第二章 伤心泪尽话当年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舒京林在林长柏脱手甩出那麻袋的那一刹间,突然苏醒了,他感到身体虚空,一惊之下,猛睁独目,但觉四周一片漆黑,双手一张,他顿时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
  阵阵怒意,冲腾而上,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将近百斤的身躯,再加上系着的巨石,这份下坠之势,快如闪电,如殒星般飞泻而下。
  舒京林坠落之势虽然迅如雷奔,但他心中仍十分清醒,几度想提聚真气,想把身子向山壁上跃冲过去,但是四肢受麻袋所阻挠,更何况麻袋下系着一百斤巨石呢?
  但觉耳边生风,下落之势,似是愈来愈快,不禁暗自一声,道:“完了!”
  忽觉一股寒气直冲上来,心念尚未及再转,蓦觉全身一凉,麻布袋纤维之间,沁入了水,原来跌入了水中。
  他感到呼吸受了阻碍,水的浮力并无法阻止舒京林下坠之势,那是麻布袋中系有巨石的关系。
  慢慢地下沉,下沉……
  忽然,停住了,他知道自己跌落在深涧下一深潭,自己已在潭底了,呼吸更感困难,只觉一股闷气,蹩在胸中,忍不住张开口来。
  冰冷的潭水,涌入口中,神志陡觉一清,赶忙凝神闭气,心思脱身之法。
  当他一提气时,极为可怕的“失望”的阴影,残酷地侵袭他的心灵,原来他早已在“百魔帮”麾下“金魔”掌下受了内伤,故每一提气,顿时全身一麻,四肢瘫软。
  失望之下,他放弃了运功破袋脱身的念头,但他依然闭着呼吸……他已无法再忍受那份无法呼吸的痛苦。
  一阵晕厥,他知道自己鼻孔之中进了潭水,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那是在麻布袋之中。
  他独目中早已流出了泪水,但在水中流泪,谁能分辨他在落泪呢?
  “我恨……在我临死之前,竟无法看看我葬身之地的景物……我没有希望了……”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躯漂浮起来了,但他已经没有能力思索这种疑念了,在他身躯漂动之际,他已人事不知,昏厥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京林悠然的醒了过来,他第一件感到惊异的事:自己没有死!第二件:眼前并不是一片漆黑了,他竟挣脱出那如重锁的麻布袋。
  第三件,顿使他毛发悚然,独目及处,只见一个须眉俱白的怪老头。
  他霍地一惊,猛一运气,企图挣扎爬起,但觉四肢酸麻无力,他不觉颓然,又倒了下去。
  “小子,你不谢老夫救命之恩……”
  舒京林知道是那白发怪人所说,遂有气无力地答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呃!救命之恩,如此隆重之谢礼,你竟不站起来!”
  舒京林忙道:“请恕在下,身受重伤,无法站起……”
  那白发老人微一裂嘴,“呵呵”笑道:“不谢也罢……喂,小子,你可听到我的话……”
  舒京林被他连称两声小子,心中泛起难言而又无法言述的微怒之意,但继而一想:“自己之命都是他救的,被他称两声小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前辈!我听得见您的话。”
  “那很好……现在你不准发问,我老人家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但不可言而有虚……”
  舒京林一闻此言,心中泛起莫名的笑意,暗忖:“那有人自称老人家的……”
  但口中恭恭敬敬地答道:“前辈,您问吧……”
  那白发怪人一听舒京林之言,竟露出高兴的神态,怪头连点,道:“你先说你姓什么,师承何人?”
  “晚辈姓舒双名京林……唉!是‘天山一老’遗徒……”
  “什么?你是说:你是‘天山一老’之徒,而那老寒酸已经死了?”
  “是的——”
  舒京林心胸之中突如怒江骇波般,翻腾起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悔恨之意,暗道:“恩师名重江湖,出了我这种不肖弟子,唉,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但闻衣袂颤动“簌簌”之声,那白发怪人,突语词转厉,问道:“你是‘天山一老’之徒……那你对‘百魔帮’有何功劳……”
  舒京林一怔,反问道:“您是说:我对‘百魔帮’有何功劳……”
  白发怪人冷笑道:“不错,若你有功而无罪,你绝不能来此,若你有罪而无功,自有葬身之处,你定是有功而有罪,所以死在这里!”
  “死……前辈你是说死,可是,晚辈现在还未死呀!”
  “叶天恨可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舒京林恍然悟出那怪人之意,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尚未“死”,于是:他记起了,自己身受重伤,晃然倒地的那一刹那,自己愤怒的自语:“祇要我……不……死……”
  以下的话,他没有来得及说;他心中继续地往下说了:“祇要我不死,我会复仇,我第一个要杀绮……雯。”
  他脑海恍惚的幻出“蚀骨媚狐”叶绮雯的倩影,同时也想起了叶绮雯贪淫无耻的传说……
  他感到有阵绞心般的心痛,脸上泛起了痛苦痉挛。
  那白发怪人见舒京林没有回话,心中似是很不高兴,又提高了嗓子问道:“小子,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舒京林一敛痛苦之态,暗道:“我有功于‘百魔帮’,这话从何说起呢?”
  忽然,他停止了思念,脸色顿时大变,独目之中,迸出可怕的光芒,狠狠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老人家可不管,你先说明,你有何功于‘百魔帮’?”
  舒京林忽地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我对‘百魔帮’之功,可说是不小了。”
  语气一敛,不待那白发怪人再问话,继续又道:“前辈是否想知道,让在下慢慢说可好!”
  那怪人似是不耐地道:“行!但要快点说,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也有很多事要说……”
  舒京林暗一咬牙,道:“三年以前,我葬了先师后,仗剑行游天下。半年后我路过金陵城,邂逅了一绝色少女,那少女就是‘百魔帮’叶天恨之独女。我们相识了,相恋了,我还记得,那一天晚上,月亮很好,我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深谷中,我和她相偎着……”
  “呸……小子,你竟敢骗我老人家!”
  那老人突怪呼道:“就凭你!”
  舒京林正陷入沉痛回忆之中,悲不可抑之际,被那白发怪人来这么一句,不觉怔住了,片刻之后,才问道:“晚辈所言,句句真实,怎会骗您老人家呢?”
  “就凭你那付尊容,‘蚀骨媚狐’是饿荒了,找到你!”
  舒京林但觉万剑钻心,痛苦不堪,低声道:“三年前的我,可不是这付容貌,唉!前辈!我求求您,别打扰我,让我说下去!”
  白发怪人微微一怔,突粗暴地吼道:“快说呀,我老人家也有话要说……”
  舒京林暗自一叹,继续又道:“我们相处的很好,那时忽吹来一阵风,我陶醉在诗情柔意的境界中,早已变成了平凡人,那阵风吹得我满眼是尘……那时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温柔地自怀中取出一条手帕,替我擦拭双目,我嗅到一种类似桂花的幽香,神志竟迷糊起来,我感到我血液在沸腾,一种原始性的欲念,充据我全身,在我眼前是,娇态横生的绝色佳人,我眼睛开始模糊,但觉周身奇热如焚,丹田之下,更是奇热难耐……眼前的绝色佳人忽地嫣然一笑,我无法警觉,我突然站起来,突然扑过去,突然,突然……她已后跃一步,轻解罗衣,露出了……我疯狂地抓着她,疯狂地搂着她,疯狂地做出疯狂的事情……。自此之后,我更爱那遭世人所辱咒不耻的‘蚀骨媚狐’叶绮雯,我不顾一切地跟随她……每当我和她独处一室时,我总是嗅到那类似桂花的幽香,我又疯狂地对她表示,疯狂而原始的“爱”意。我虽然发觉她亦非……但我内心深处,感到我该负起那种渺虚的责任,我原谅她以往的行为,但我希望她自和我相处后,改变以前的作风,希望真心的对我。这样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我又嗅到那桂花香了,我正和她纒绵于床榻,突然,门裂了,冲进了两个大汉,一见‘蚀骨媚狐’叶绮雯破口大骂其负义,喜新厌旧,我那时之心情,实无法用口舌来描述,那时的我,赤裸裸的,正在我愧羞难以自容之际,但觉眼中一亮,一柄沉甸的铁刀,压至我门前,我想闪躱已然不及,百忙中,我聚集了全身之真气,运至脸部。这一刀下来,我幸赖深厚内力而未死,但我的容貌改变了,瞎眼,歪鼻,斜嘴。我剧痛欲昏之际,听到‘蚀骨媚狐’叶绮雯娇叱声,以及那两个大汉的惨叫声,我知道‘蚀骨媚狐’叶绮雯对那两个大汉下了毒手。自此之后,我发觉绮雯对我冷淡了,那时的我,我迷恋着她的一切,我不顾一切地想得到她,她要我加入‘百魔帮’来要挟我……唉!我嗅了那桂花幽香后,我早已失去了本性,她给予我的要求,我都承应。数日之后,我见到了那‘百魔之首’叶天恨,他要我杀人,然后才能入帮,他要杀的是金陵一杰蓝悠民,我犹豫了,但‘蚀骨媚狐’之对我,我无法抗拒,我若不杀人,我无法入帮,我无法入帮,就无法和绮雯相处……我现在明白了,那完全是那类似桂花的幽香害了我,我杀了‘金陵一杰’蓝悠民,而后,我又杀了圣剑郭绍奇第七代传人“飞剑手”郭少灵。直到昨天,我又杀了‘华山一剑’段永林,而后,而后,我被他们杀了……”
  舒京林说到这里,早已泪尽而声哑。
  那白发怪人倏地一跃而起,怪叫道:“小子,你闯了大祸了!”
  舒京林神态凄然地垂下了头,凄声道:“我知道……我是闯了大祸……”
  那怪人突凄然一叹道:“目下‘百魔帮’势力旺盛,唉!小子,你做了‘华山’一派,和‘百魔帮’的导火线,以目下情况论,‘华山’一派绝难与‘百魔帮’力敌,但‘华山一剑’是下代华山派之掌门,这种耻辱,华山五老绝无法容忍,看情形,不出数月,‘华山’将会丧毁在‘百魔帮’帮下……”
  舒京林一闻此言,骇得毛发悚然。
  “小子,别急,你祸是闯了,但没有什么可怕的,原因你已是将死之人……”
  舒京林既遭惨遇,早已将生死之事,看得淡然,但想及“华山派”将遭遇之命运,心中有说不出的仄愧之意。
  那怪人忽冷冷的道:“我说你将要死去,你一点都不感到可怕?”
  舒京林暗道:“我实在是不愿意死,我尚要报仇,我要报‘百魔帮’给予我精神上,肉体上痛楚之仇!”
  但他口中却坚毅地说道:“我几乎死过两次,再死一次又何妨。”
  那白发怪人听得呵呵一笑,道:“难得,难得,我老人家怕死的人见得太多了,就算是不怕死的,都是哀求我使他活命,原因他尚需留在人世,有仇待报,有怨待诉,而你身怀血仇毒恨,而不想活,哈哈……这倒是少见!”
  他忽地一敛笑意,满脸严肃之状,暗道:“他方才所说,他将内功运聚脸部,若他‘生死玄关’不破怎能达至这个境界……”
  “瞎小子,你今年几岁了?”
  “十九。”
  “瞎小子,你到底想不想活呀?”
  舒京林微微一怔,但闻白发怪人哈哈大笑道:“你还是怕死——”
  忽正色又道:“小子,我可以让你活,但是答应我一件事?”
  舒京林顿时燃起了一线希望,身形微挺,坐了起来,这一坐起,顿时他毛发悚然,只见老人膝下满是森森白骨,再转首后望,发觉这石洞竟在潭水深底。
  举目所及,尚可发觉此洞距前潭水甚远,置身之处,地势甚高,潭水之压力,故无法到此。
  “瞎小子,别害怕,我老人家座下之白骨,可不是我害的,那都是‘百魔帮’之杰作,老夫祇是替他收尸罢了。”
  他忽自一叹又道:“我老人家在这潭底奇洞住了十年……望眼欲穿地等待……看样子,我等待出名堂来了。”
  石洞之中,突然寂静下来,久久不闻那老人说话了。
  舒京林心中大感奇怪,睁着独目望去,只见那怪人神情悲戚,双目之中泪光闪动,簌簌而落。舒京林不知怪老人悲从何来,无法安慰,但觉老人十分可怜,不觉间怜悯之心油然升起。
  忽灵机一动,问道:“前辈,您老是说,您在这里已住了十年,但目下江湖情势,您怎知得如此详细?”
  白发怪人微微一笑,道:“智者能算天下事,哈……你不懂了是吧!让我老人家来告诉你,每年都有人从悬崖上,被‘百魔之首’叶天恨摔下,我运用佛门最高‘引内归元’之法,将受害者,吸来此地,然后,像我刚才问你的情形一样,再加上我之推算,十之八九差不了。”
  怪人说到这里,神情恢复了常态,同时多添了一份得意之情。
  “瞎小子,言归正传,你活了之后,要替我做一件事。”
  舒京林希望无穷地答道:“什么事?”
  怪老人哈哈一笑道:“一花有四瓣、六瓣不等,哈!我这一件事,其中包括四小件,你得逐个完成……”
  舒京林暗道:“这人倒是怪,明明四件事要我做,何必来上这么多废话……”
  “第一件,杀‘百魔之首’叶天恨!”
  舒京林精神大振,暗忖:“横然你不叫我杀,我亦得杀!”
  遂点了点头。
  “呃!你答应得蛮爽快,杀名震天下的“北魔”叶天恨谈何容易……”
  舒京林一怔,道:“在下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我现下虽非‘百魔之首’叶天恨之敌,但我会勤练武功,终生不渝‘杀叶天恨’之念。”
  怪老人满意地笑了笑道:“第二件,往后你以‘南圣’身份出现出湖!”
  舒京林闻此言,霍然大惊,诧问道:“南圣,北魔,一正一邪,俱是当令高人,小可何能擅用南圣之名。”
  白发怪人幽叹道:“瞎小子,你可知你眼前之人,那是与‘北魔’齐名之‘南圣’林海真的……”
  舒京林霍然大惊,肃然起敬,忙伏身下拜,道:“想不到前辈竟是万人所敬仰和歌颂的‘南圣’林海真前辈……”
  怪老人突一翻眼,笑道:“说你是瞎小子,当真是瞎子,你说那个是‘南圣’?”
  舒京林一怔,又听白发怪人,呵呵笑道:“我……哈,我自称老人家是错不了,‘南圣北魔’都是我的徒弟!”
  舒京林怔住了,张口半天,才呐呐道:“您……您老人家是‘剑之圣,刀之祖’于剑林……”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是当今绝世高人‘南圣’之师,同时他又感到惊异,‘北魔’就是‘百魔之首’叶天恨和‘南圣’林海真人竟是师兄弟。
  怪老人一拂左手,道:“起来,起来,以你辈份拜我,还差得太远,所以说干脆别拜,嗨,瞎小子,第二条,你答应了没有?”
  舒京林心知眼前之人,辈份尊过先师不知几许,话虽无理,但那敢违背,忙奋用全力,强忍酸麻之苦,挺身站起,肃立一旁,道:“第二件请恕晚辈无法答应,‘南圣’德高望重,弟子怎敢!”
  “剑圣刀祖”于剑林一瞪怪目,怒道:“瞎小子,你可当真是瞎了,‘南圣’早在十年前死了,这是其一;‘南圣’死情令人不明不白,我叫你冒充‘南圣’林海真人之意,无非是追究‘南圣’之死因!”
  舒京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第一件事是要我杀天下第一邪人,第二件是冒充天下第一高人,这两件事说来容易,但办起来,其难无法想像……”
  “瞎小子,别太轻松,难题还在后面呢!杀叶天恨容易,祇要我老人家教你三掌,三剑,就行了,替‘南圣’林海真行道江湖,追究死因亦易,你凭我三掌,三剑,一出现江湖,往日逼害‘南圣’之人,自然狐尾自露,咳,现在我说第三件……”
  他双手忽然伸至背后,拿出一柄长剑,及一枝短刀。
  舒京林顿感眼睛一亮,昏黯的石洞,顿时明亮起来,宛如在白昼太阳光下。
  “剑之圣,刀之祖在此,三年后‘剑光耀万里’,‘利刀慑群魔’,我要你在三年之内,执‘万剑之首’创立‘百剑会’,集天下以剑成名同道百人,征伐‘百魔帮’。”
  舒京林几乎透不过气来,暗道:“这祇是第三件呀,第四件又是什么更困难的任务……”
  “瞎小子,这只刀,快拿去……”
  舒京林战战兢兢,他上前,接过长剑,短刀,颤声道:“前……老前辈,第……四件是什么?”
  “哈哈……聪明的孩子,你已经想到,下一件极难的事吧……哈哈……瞎小子,我老人家发怪脾气了,这件事未说之前,你先要答应。”
  舒京林一怔,道:“老前辈,是什么事呢?”
  “呃!简单,简单,一个‘剑之首,刀之祖’的弟子,怎能有你这付尊容,瞎眼、歪鼻、斜嘴呢!”
  舒京林大感失望,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原先的我,虽不说漂亮,但也称得上面目清秀……唉!前辈,这又有什么办法?”
  “这简单,这简单!你活了命后,拿我剑刀作信符往雪山找‘百面老人’,他当会替你补容,你鼻歪、嘴斜祇是刀伤所致,而且时日祇有三年,以‘百面老人’之绝艺当不难补修,可是……你那瞎眼呢……”
  “唉!我所要你答应的也是此事,老夫已活了一百有八,再活也没多大意思……”
  舒京林心头一凛,急道:“前辈,您第四件事要我做什么?”
  剑圣刀祖于剑林微微一笑,道:“先别忙,我现教你三掌吧!注意看着第一式名云‘骇龙惊蛟’,双掌平胸,气沉丹田,双掌一合,左掌心朝地,右掌向天,运气至肩井,以‘游丝导气之法’,运气至双掌心,而后掌心向敌,倾吐而出……哈哈哈……这就是‘骇蛟惊龙’三掌第一招。”
  于剑林倏地站起,双足犹如石塑,双掌极快地上下翻飞。
  舒京林心知老人所传,是一种极为深奥的武学,凝神忆记,当中之奥妙。
  “哈哈,第二式是‘飞龙游蛟’……第三式是‘游龙戏蛟’……还有三剑,我定名为‘震天撼地三剑’,‘天摇地晃’‘天震地颤’‘天开地裂’。”
  但见石洞之内,光芒四射瞭人眼目,剑光朶朶,忽圈忽点,剑势如雷,真个震天撼地,天震地颤……
  舒京林满头大汗,接过长剑,战战兢兢地一招一式演练起来。
  “剑圣刀祖”于剑林在旁连连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时纠正舒京林差错之处。
  “哈哈……儒子可教也,休息吧,现在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舒京林一怔,“吃饭!”不胜惊讶地望了于剑林一眼,但见于剑林微微一笑,道:“站到我身后!”
  舒京林甚为不解,暗道:“此地焉能有饭吃。”
  想问,已缓步走向老人之后,只见老人双臂一张,一收一缩,突闻“哗啦啦!”之响,两条尺余长的鲤鱼,如飞穿入洞中。
  “哈哈……瞎小子,别愕!我就是用这‘佛门引内归元’内功救你的……”
  舒京林暗自吐舌不已,忽悟及一事,疑问道:“弟子方才尚是四肢无力,而现在竟能随前辈习剑两三时辰,而不疲倦,这是何道理?”
  “哈哈,呆小子,我早就看出你是可造之才,能替我老人家完成未了心愿,我和你对话之时,我将本身之真元自话中透出,而你说话之时,呼吸之间,已将老夫之真元吸收于体内……呆子,要不然的话,你方才连动都无法动,说几句话后,可以坐起,又可以站起……”
  舒京林几乎被感动的流下泪来,极快地闪出于剑林背后,双膝一曲,伏身就拜。
  “剑圣刀祖”一瞪眼,叫道:“快把鱼拾来,吃了再说!”
  “生吃?”
  “本来是该熟吃,但我那些真元之气,还留得有用,瞎小子,你就将就一点吧!快吃吧,吃完了,再将‘三掌三剑’练一次,你也该走了。”
  舒京林一怔,道:“走……我走?前辈,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于剑林倏地脸色一变,道:“小子你真是笨得可以,我若是能走,还不走吗……唉!别提了,三年后,你再回来……”
  舒京林忽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前辈,您老人家要我做的第四件事,尚未说出……”
  “好!我说!我说……但是你答应了没有?”
  舒京林暗道:“杀第一邪人,那是太难了吧!做第一正人,那是更难了,以我的年龄领导天下以剑成名的同道百人,那岂不是难上加难,实无法想像,这些事我都能答应,难道还有事比这更难不成……”
  “老前辈,我答应您第四件事!”
  “当真?你可能要后悔!”
  “晚辈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是的!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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