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客来密林　驱牛撞穴豪士胆　鸿飞天外　巧笑试夫女儿心

2025-07-31  作者：冯家文  来源：冯家文作品集  点击：

　　放牛人是江树装扮的，因为他有快刀哑阎罗郭天柱当线，二有生死牌和八变神偷作靠山，举凡京城内外的大小事情，几乎无一不提前落入他的眼中耳内，原本怀有绝对信心不会被人发现。想不到今日精心扮为放牛人，故意驱牛入林，假装昏死撞开齐六的穴道，指令齐六乘机冒险打入阴阳教，挖出司徒秀的真正巢穴，竟被一个没成气候的小妮子给一眼瞧破了。
　　被逼无奈，江枫只好懒洋洋地爬起来，也更加看清了这个小妮子。
　　读者诸君清楚，江枫为了掩饰自己身份，白天没少到酒楼买醉，夜晚更没少到妓院买笑，至于偎红依翠，搂抱调笑，更是家常便饭，可他除去喜欢扈蓉儿——仅仅是喜欢而已，从没对任何一个少女动过心。
　　按说，如今出现在江枫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年龄绝对大不过扈蓉儿，身体发育都还未臻完善，这种女孩子只配供男人观赏，不易引起男人的情欲，但她却能让江枫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怦然而心动。
　　小姑娘紧紧绷起红馥馥的俏脸，生气道：“你明明不是登徒子，愣这么贼眉贼眼偷看人。惹恼我，我这就拿剑捅死你，看你还敢不？”
　　江枫虽然内心一震，嘴上却油腔滑调地说：“谁叫你长得这样美！”
　　小姑娘纤足怒顿想拔剑。
　　江枫一改油腔滑调；正色道：“我不信你真知道我现在住在哪！”
　　小姑娘连信不信由你都不屑说，冲口就点出一句：“我只知道哑阎罗是你的司阍人。”
　　炸开当顶，三魂飞走了两魂半，江枫上来就用了分云捉光手。
　　小姑娘滑得像泥瞅，竟擦着江枫的手臂溜走了，时间的拿捏，身法的轻灵，无一不臻上乘，并乘身形交错之机，反手一招斜管鲜花，击向江枫右肩胛下的膈俞穴，又准又狠。
　　江枫幕地前抢三步，拧身闪电旋回，狠狠盯了小姑娘一眼，然后绽唇嘟哝出一句：“我真的看走眼了，你是个非常难惹难斗的小妖精。”
　　话落，身化海鸥翻浪，招出怒龙张齿，五指箕张，电闪抓出。
　　这一招看去迅疾凌厉，其实乃是虚招，实招是左手的金蛇伏蟒。
　　小姑娘确系得过真传，一眼就看出虚实来，一面身化云卷雪飞，旋向江枫的左侧，一面脆如银铃地娇笑道：“我偏不上你的当！”
　　江枫索性停手不攻道：“别看你年纪一把大，功夫确实不太弱！”
　　小姑娘鼻子一皱，撇嘴道：“你才比我大几岁，就老气横秋地摆架子。论功力我是比你差一截，但你汗淌少了绝对不能胜过我。”
　　江枫道：“真的？”
　　小姑娘道：“自然。”江枫道：“我不信。”
　　小姑娘道：“何妨试试！”
　　江枫道：“你愿不愿意打赌？”
　　小姑娘道：“赌什么？”
　　江枫道：“赌我一招抓住你。”
　　小姑娘道：“该轮到我说不信了。”
　　江枫道：“也轮到我说何妨试试了。”小姑娘道：“何不真试试？”
　　江枫道：“打赌不能没彩头。”
　　小姑娘道：“性命都敢跟你赌。”江枫道：“我不跟你赌性命！”
　　小姑娘道：“赌黄金、白银我也敢。”江枫道：“赌金、赌银没意思。”
　　小姑娘气得跺脚道：“我知你纯脆练的嘴把式，可惜只能吓唬人。”
　　江枫道：“这样吧，我若一招抓不住你，你可以随便处置我，包括摘走我的脑袋。”
　　小姑娘傲气十足地插口道：“你真要一招抓住我，你让我干啥都可以。”
　　江枫道：“一言为定？”
　　小姑娘重复一遍：“一言为定。”江枫道：“永不翻悔？”
　　小姑娘也重复一遍道：“永不翻悔。”
　　话没落音，江枫一把抓住小姑娘的右边手腕，拇指正好度在她的脉门上。
　　小姑娘气得纤足乱顿，大喊大叫道：“你赖皮，这样抓住不作数！”
　　江枫一笑，收手后退，并还认真地说了一声：“现在开始。”话落，一把又抓住小姑娘的玉臂，中指奇准地抵实对方的曲池穴。
　　这一次小姑娘确实是自己没躲开，但她还是大喊大叫耍赖，硬说不作数。
　　江枫仍然一笑收手后退。
　　明明自己理亏，小姑娘愣还强词夺理，道：“冷古丁地袭，非英雄也。”
　　江枫笑道：“在下从来不屑以英雄自居。”
　　小姑娘冷冷哼了一声，道：“你的样子，也真不像是个英雄呀！”
　　江枫道：“废话少说，小心防备！我现在动手抓你右边肩井。”
　　小姑娘撇了撇樱唇摇手道：“且慢！”江枫激她道：“害怕了？”
　　小姑娘秀发一甩，瞪眼道：“凭你还不配让我害怕，我是想问……”
　　江枫明知小姑娘怕自己刚才那句狂话不作数，因为她本人就曾两次被捉不算数，胸脯一挺耍横道：“大丈夫一言，四头驴难追！”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江枫正在逗她寻找开心，等闲哪肯让她走，何况他非常喜欢这个小妮子，一式赶浪十八飘，拦在小姑娘的面前，阻住去路。
　　小姑娘的大眼睛一扑闪，接着又一抿樱唇，身化鱼翻塘，弹身欲去。
　　江枫心中暗笑，接下来一式蹑空踩云步，再次阻住小姑娘的去路。
　　小姑娘的大眼睛很识货，眸光一闪，第二次身化月夜惊鸿，仍想逃脱。
　　二人好像都把赌分输赢的约定忘记了，如今是在绷紧弓弦赌轻功。
　　尽管江枫艺臻绝顶，傲视武林，也对小姑娘滑如游鱼、能若惊鸿的两式美妙身法，叹为观止，也更激起他的争强斗胜心，一式移形换位，第三次阻住对方的去路说：“咱们重新打赌可好？”
　　别有用意的小姑娘，内心虽服，嘴上却不依不饶道：“告诉你，世上没有我不敢赌的。”
　　江枫脱口先说两声：“你敢，你敢！”然后指了指林外道：“天色不早，日将西沉，我让你出林先跑十五丈，由我在三十丈内追上抓住你，部位还是右边肩井穴，否则就算我输了。”
　　小姑娘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连忙追问出一句：“此话当真？”
　　江枫认真回了一句：“一点不假。”
　　小姑娘嘴里那句“你算输定了”的声音没落，人早到了三丈开外。
　　这小妮子也真鬼，明明跑出十五丈，也明明回头瞧见江权站在林边没动，正等候她发出开始的口令，她索性又跑出一丈才肯喊。
　　练武人素性好斗，小姑娘可能尤甚，约摸快跑有三十丈，芳心自然暗喜。
　　哪知，就在她深吸一口真气，纤足疾点，娇躯怒弹，打算射向三十丈外时，半空中右肩井一紧，半边娇躯顿感麻软，随之而来的是左边章门穴被点，整个娇躯，全都落入江枫的怀内想不认输都不行。
　　原来江枫认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情窦哪能一点不开，依照她泼辣狂野的本性，一旦被人抓住玉臂，揽紧纤腰，势非大骂拼闹不可，最少也得大喊大叫，穴道虽被点，至不济也得碎自己两口唾液。
　　事情怪得出奇。小妮子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咬紧嘴唇不吭气，任凭江枫搂抱她，直到飘落地面上，她方才象征性地阖上大眼睛。
　　江枫也真逗，愣敢不声不响地抱着她。
　　小妮子比他更逗，硬敢紧紧闭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硬不睁。
　　片刻，一刻，将近两刻时，江枫首先败下阵来了，拍了拍她的脸蛋，喂了一声。
　　小姑娘的架子端得还真叫足，足足让江枫喂到第四声，方才不情愿地睁开眼。
　　气得江枫牙痒痒，凶狠狠地说了声：“知道我为啥不解你的穴道吗？”
　　小姑娘扯长声音说：“知……道。”江枫道：“说说看！”
　　小姑娘懒洋洋地道：“怕我输了不算数。”江枫摇头道：“非也！”
　　小姑娘大眼睛一眨：“什么意思？”
　　江枫笑道：“我是说我绝不怕你输了不算数，再说你不想算数也不行。”
　　小姑娘奇道：“那你想要干啥？”
　　江枫先目光雀霍地瞄了瞄小姑娘的小巧红唇，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啜了啜。
　　小姑娘瞪眼尖叫：“你这是恃强欺负人！”
　　可笑这小姑娘一不喝骂无耻，二不严词拒绝，甚至连“你敢”二字都没说，光一个劲地瞪眼尖叫江枫这是恃强欺负她。
　　妙的是小姑娘尖叫完，还赶紧闭上自己的大眼睛，天知道是吓的还是不好意思。
　　小姑娘身心抖颤，空自紧张了老半天，等来的是右肩井、左章门两个穴道被解开，就连娇躯也被江枫轻轻地抱放在一块山石上。
　　小姑娘睁开美眸，失声说了一个：“你……”
　　口舌犀利的江枫，不失言回了一句：“我什么？我没有欺负你，对吗？”
　　怪不得古人常说，一言可兴邦，一言能丧邦，一言也会贾祸。
　　江枫这小子也没想想，对方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即能经得起这种露筋露骨的邪乎玩笑！尽管小姑娘奉命前来找江枫，对江枫很钟情，也气得她娥眉倒竖，短剑出鞘，一连刺出六七剑。
　　江枫一是内心愧咎，二怕失手伤了小姑娘，三是小姑娘的剑法太诡异，太凌厉。至到对方攻到第七剑血屠操刃时，方才认出是一剑吟石无求的独得之秘，血屠十五剑中的前七式纷法。
　　从而也知道小姑娘是火焰帮主南宫桂的嫡亲师妹，惊呼一声：“快住手！”
　　动了真怒的小姑娘，暮地剑招一变，一边挥出风旋云转、臣地旋风、雾旋幽谷、毒云旋日、怒旋沙卷等五招旋风五斩来。
　　这也就是江枫，换了外人，不被小姑娘腰断三截，至少也得缺手少足。
　　江枫连用五式学自八变伸偷任爷爷的赶浪十八飘，方才闪过避开。
　　如此一来，小姑娘更加下不了台，一咬牙狠心亮出来锁喉三刺。
　　笔者曾在本书的第一部中叙述过，外号一剑吟的石无求，自号不贪居士，剑术虽然精绝，从不闯荡江湖，前后将近三十年，始终教读为生，几乎没有人能认出他是一代剑术名家。
　　一剑吟收徒特殊，共分两严四不：资质不好不收，懦弱善良不传，出身正邪不管，艺成干啥不问。严禁投靠清廷，严禁杀害无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怪处，凡属他的徒弟，谁也不清楚自己有几个同门。
　　类如现在火焰帮主南宫桂，就不大可能跟眼前这位小姑娘见过面。
　　江枫早从他的外祖父——宇内第一神剑马慕起口中，听说过这套血屠十五剑，但他还是聚精会神，运集功力，小心谨慎地闪避小姑娘快如闪电的遥叩紫府、恶鸠束翼、一剑断喉等锁喉三刺。
　　泥人尚有土性，何况素性娇纵的小姑娘！血屠十三剑全部走空之后，羞气交集，纤腕暴翻，陡地向她那细长白嫩的脖子抹去。
　　早就吃准小姑娘准会如此，时刻严加防范的江枫，左手一招张果老揪鬓，一把刁住小姑娘的右腕，右手一招蓝彩和换肩，紧扣小姑娘的左边琵琶骨，嬉皮笑脸地开胃道：“小妹千万别生气，干脆我站着不动让你扎三剑，叫你出出气！”
　　小姑娘哪肯认真抹脖子，做做样子而已，又让江枫的那声小妹贼得心一甜，乐得乘机下台，并还皱了皱鼻子骂出一句：“你赖皮！”
　　江枫先替她将短剑归鞘悬好，然后轻揽小姑娘的柔肩，由衷称赞道：“好精湛的血屠十五剑，一剑吟的秘传绝技，小妹你真好福气。”
　　小姑娘马上改换称呼道：“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利嘴会损人。”
　　江枫伸手掏了小姑娘一下脸蛋，质问她：“小妹你讲理不讲理？”
　　小姑娘瞪眼道：“鬼才说我不讲理。”
　　江枫松开双手后退道：“比比看，一句你赖皮，换来一句你
　　真好福气，到底是谁不讲理？”
　　小姑娘一想也是，但她硬是把红唇一嗷，绷紧俏脸“喂”了一声，幽幽道：“想想看，你刚才是不是挖空心思阴损……”
　　话没说完，螓首早垂。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从来舌尖嘴巧、脸皮厚的江枫，竟然没来由地心头一跳，脸庞发烧。
　　为了打破尴尬，江枫话接前言道：“令师石老前辈福体康泰？”
　　一句话，顿时勾起小姑娘的孺慕情怀，怆然说：“快近一月没见恩师了。”
　　正经话开了头，江枫首先发问道：“小妹肯把姓名告诉兄吗？”
　　小姑娘暂不回答江枫的问话，贴近江极的肩侧小声说：“大哥，快告诉小妹，你刚才施展的身法，是不是赶浪十八飘、蹑空踩云步和一气凌波浑元功？不瞒大哥，小妹可不是无缘无故瞎胡问。”
　　江枫马上变得脸如寒霜话如冰，道：“小妹，不是大哥吓唬你，这番话要是讲在你没亮剑法以前，现在你早就躺倒在我的脚前了。”
　　小姑娘悄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江枫的话仍然冷冰冰地道：“立即告诉我，你的姓名出身和来历。”
　　兰心蕙质的小姑娘，自然明白江枫默认以上三种身法了，马上正色肃声道：“小妹古月蓉，来自南五顶，父名古今同。”
　　别看满打满算一十五个字，竟把江枫震撼得躯体抖颜，双腿发软，错不是小姑娘反应迅速，双臂疾探，紧紧扶住，江枫准得坐在地上。
　　谁都知道，江枫从打六岁到十八，整头整脑十二年，分别跟随八变神偷任平吾、抬手不空郝必醉、天山胖公沈公达、生死牌尚天台、外公马慕起、爹爹江剑臣等六人度过的，不多不少每人教他两年整。
　　最为值得一提的，是江枫从三岁到六岁这段时间的基础，是华山掌门慈云大师、女屠户李文莲，和生母女魔王侯国英三人给他打的。
　　因而，放眼江湖上，纵观武林中，谁也没有江枫的先天禀赋好，谁也没有江枫的基础扎得深，谁也没有江枫的机缘遇得多，自然谁也没有江枫的内、外、软、硬、轻五功最最精湛。年仅十九岁，业已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放诸平实、还我自然、潜移默运、势穴多眠的至高境界，足足比宇内第一神剑马慕起早二十年，比其父钻天鹞子江剑臣早十年，委实千百年来少见。
　　再者说，江枫真要不能泰山崩前色不变，天塌地陷视等闲，他的外公马神剑也绝对不肯让他改装化名来京城，孤身出入虎狼穴。
　　别的不说，在八旗主将扈尔汉、同领摄政郑亲王爷济尔哈朗、武英郡王阿济格、大国男博尔惠、都元帅恭顺王孔有德等人的府邸，他江枫都敢把面孔昂上天。
　　令人不解的是，如今却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震得腿一软，你说怪不？
　　其实一点也不怪，原因是江枫密奉马神剑之命，配合贾佛西反清复明，为了便于出入虎狼巢穴，刺杀亲王将领，江枫必须寻找掩护。而最佳的掩护，莫过于将帅府邸的千金、皇亲国戚的郡主、公侯亲王的世子。
　　话说回来，江枫虽然赌咒发誓甘心入地狱，但江枫等闲思肯入地狱，因此他信誓旦旦地决定把元阳（童贞）交给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仗着他机智多谋，能闪会躲，才能至今仍保童男身。
　　江枫不是不清楚，夜路只要走多，早晚准得撞上鬼，尽管他不止一次地利用扈蓉儿，搂着抱着扈蓉儿，一睡就是大半夜，那是扈蓉儿年幼好哄不懂事，这种把戏要套用在小寒、大寒两位郡主的身上，准砸锅。
　　早在齐六出关营救南宫桂之前，江枫就以扈大将军府西席先生的身份结识过小寒和大寒，其结果，自然是这两位金枝玉叶的郡主，全被江枫的翩翩风度迷昏了头。江枫少说也利用她们姊妹血屠朝中大员和叛逆降将十多名，也被这两位如花似玉的郡主逼到死角上。
　　现在摆在江枫面前的两条路，一条路是蒙着眼睛下地狱，一箭双雕私通两郡主——这条路不仅能让江枫通天见到皇太后，也能置绝代枭雄多尔衮于死地。另一条是光敲梆子不卖油，事情砸锅，功败垂成。
　　江枫在确实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方才暗派快刀哑阎罗，向外公马神剑求救。
　　想不到盼来盼去，盼来一个花朵一般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比鬼狐还精明三分的江枫，在得知古月蓉既是古今同的独生女儿，又是一剑吟石无求的关门弟子之后，马上悟出她是外公马神剑替自己精心挑选的小妻子，可江枫心中装的是扈蓉儿。
　　所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江枫，也破例地体颤外加腿软了。
　　古月蓉的人品武功，韬略机智，要不样样拔尖，俱臻一流，也不会被宇内第一剑挑选中。小妮子一眼就瞄出江枫在震撼在沉吟，她当机立断把信掏出命令道：“看完以后交还我。”
　　不必接信拆看，只须瞄上一眼，江枫早从封皮所写的潇洒豪放字体上认出，确是外公马神剑亲笔书写的“密交枫儿”四字。
　　面对马神剑的亲笔手谕，别说身为外孙的江枫、换上他的爹爹江剑臣，也不敢不躬身屏息，双手捧接，更何况是古月蓉指名交出。
　　躬身接信，屏息拆开，映入江枫眼中的是：“一剑吟石无求，半生落魄、衣食常缺，愤而自号不贪居士，二十七岁开始创研血屠十五剑，穷三十五年之精力，方得臻于完善，共计传徒二人，长徒南宫桂，次即古月蓉，后来居上，青出于蓝……”
　　看到这里，江枫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后来居上，青出于蓝”八字出自于马神剑之口，当非等闲。看起来刚才的赌斗，古月蓉肯定隐藏功力了，难为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妮子，心眼这么深沉。
　　再往下看：“纵观全套血屠十五剑，招招愤世，式式绝俗。改剑为刀，更增霸气，一剑吟山门早关，不再收徒，外公思之再三，决心聘娶古月蓉，并以天罗化血刀为凭。”
　　古月蓉这妮子也真够泼辣胆大的，不等江枫把信纸插回封皮内，早纤手一伸夺过来，并立逼江枫带她先回住处，天黑好去接应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