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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罗地网
2025-07-16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第二天下午,李俊家里果然有一个鼎盛的宴会,席上衣香鬓影,都是上流人物。既然领事也是在被邀请之列,那么这个宴会上的会是怎样的客人,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司马洛果然在那里碰到了慕莲,也表示诧异。领事向李俊介绍了司马洛,李俊对司马洛表示仰慕,也把司马洛向慕莲介绍。
  不过,他并没有对司马洛表示他知道他们与慕莲三个的三角关系。他们站在一起闲扯了一阵,李俊又道歉,与慕莲一起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走开了之后,慕莲低声对李俊说:“你这是搞什么鬼?怎么他会来的?”
  “他没有告诉你他会来吗?”李俊问。
  “没有,”慕莲说:“但你也没有告诉我他会来。”
  “我要他来不过是要让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罢了。”李俊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慕莲说。“他对我讲过的,他并没有说谎。”
  “也许你不真正知道他是什么人。”李俊微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慕莲又问。
  “保安官可能是任何人。”李俊说:“他可能是负有任何任务,他可能明天忽然之间要离开,连通知你都来不及。”
  “这又如何?”慕莲说。
  “你也可能永远再见不到他,”李俊说:“因为这样一个人随时可能在一次任务中死掉。”
  “你别咒人家吧!”慕莲说道。
  “我是好意的,”李俊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真相罢了。”
  “我不觉得这一点与我有什么关系。”慕莲说:“他有他自己的事情,我跟他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那最好了,”李俊说:“我只是提供一些资料给你参考备忘之用。呀,你看,辛逊先生也来了,让我为你介绍!”
  他们走过去了,慕莲回头向司马洛那边瞥了一眼,看见司马洛正与领事在园中漫步,安详地欣赏着园中的花木盆景。但他们只是表面上轻松而已,他们讲的话却并不轻松。
  领事正在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俊把你请到他这里来了,我们与他的后台国家虽然不算友好,但也没有什么冲突,我也不希望因此而发生冲突。”
  “我相信不会发生冲突的,”司马洛说:“这不过只是一种争风呷醋的表现而已,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不过,冲突是迟早难免的了,当我们把李俊抓起来之后,他的后台就应该知道你们应该负责的了。”
  “问题就是迟与早,”领事说:“外交关系,永远都是迟与早的问题而已。在李俊未除去之前我不想发生冲突,他给除去了之后,那倒就不要紧了。”
  “总而言之,”司马洛说:“你放心好了,我认为他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而针对我。有一个女人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最好不过的了。”
  “希望是这样吧!”领事说道。
  “你跟我们合作,我们当然亦是尽我们之所能维护你的利益的。”司马洛说。
  “我们过去吃一点东西吧!”领事说。
  “你去吧,”司马洛说:“我要在这里散步一会儿。”
  他们分开了。
  那边,李俊也正在注意着他们。阿根过来了,把李俊拉到一边,附耳对他说:“我们的秘密武器来了。”
  “那好极了。”李俊说:“放出来吧!”
  阿根走开了。
  李俊又回到慕莲的身边,说:“我相信你这位男朋友是一个风流好色的人。”
  “男人都是差不多的货式了。”慕莲说。
  “你不吃醋吗?”李俊问。
  “为什么我要吃醋?”慕莲说。
  “没有看到那种事情,你也许不会吃醋,”李俊说:“但是当你看到的时候,你的看法一定又会不同了。”
  “也许吧!”慕莲说。
  “这里美丽的女人很多,”李俊说:“他很容易就会给别的女人钩去的。”
  “哦,”慕莲微笑:“原来你把他请来就是这个目的。”
  李俊耸耸肩:“他是一位客人,他有权结交任何朋友。”
  “这里既然有许多美丽的女人,”慕莲特意地瞟了他一眼:“那为什么你又不会给她们钩去了呢?”
  “那是因为我的眼中只有你,”李俊说:“你是唯一可以钓到我的饵。”
  “希望是这样吧!”慕莲娇笑着转身走开,李俊却把她叫住了。
  “等一等!”李俊说:“你看假山那边!”
  慕莲向假山那边望过去,看见司马洛已不是独自一个人了,司马洛正在跟一个女人谈话。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跟着司马洛就挽着那女人的手臂,向一座小树林走去。
  “你看,他们一见如故,”李俊说:“而且已经相当亲热了。”
  “也许是碰到了一位老朋友。”慕莲说。
  “我认为是新交的。”李俊说。
  “那也好,”慕莲说:“这样他就不会老缠着我了。”
  “你不喜欢他?”李俊问。
  “我并不讨厌他,”慕莲说:“我只是不喜欢把我缠得太紧的男人。”
  李俊格格地笑起来了。

×      ×      ×

  对于司马洛和那个女人,李俊和慕莲都各有说中了的地方。李俊说他们亲热,这是外表也看得出来的。慕莲说他们是旧朋友,只是随便这样讲,却也一猜就猜中了。
  完全是外表的表现而已。
  司马洛与这个美丽的女人进入树林中,散步着,虽然装着笑脸,声音却全无笑意。
  他说:“林小姐,你的出现使我相当尴尬。”
  “真是难以捉摸的人物,司马洛,”她说:“怎么你忽然改变了国籍,做起外交家来了呢?”
  司马洛只是微笑。
  “假如我们不是老相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说:“但你是认识我的,我想不说也不行了。我们的李老板给我一个很特殊的任务,就是把你迷住,缠住你起码一个星期,就是带你上床也在所不惜。”
  “你有告诉他你认识我吗?”司马洛问。
  “还没有机会,”她说:“假如我早看清楚是你,我就不会过来了。”
  “你在说谎,”司马洛说:“你已经看清楚了我,你刚才不是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我吗?”
  林小姐叹一口气:“你这个人的眼睛真厉害!”
  “所以你还是别对我说谎的好,林小姐,”司马洛说:“你究竟有没有告诉他?”
  “你还是不要叫我林小姐吧,”她说着挽紧一点他的手臂:“叫我的名字,我们是应该亲热一点的。我的任务本来就是来和你亲热的呀!”
  “你这一次叫什么名字了?”司马洛问。
  “林美诗,”她说:“你也别笑我,你自己不是也常常有不同的身份吗?”
  “好吧,美诗,”司马洛说:“你有没有告诉他?”
  “他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林美诗问。
  “他不知道。”司马洛摇摇头。
  “是不是让他知道了的话对你就很不方便?”林美诗问。
  “极不方便。”司马洛说。
  “那幸而我没有告诉他。”林美诗说。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他?”司马洛问。
  “为什么?”林美诗说:“因为我不知道这对他是重要的。而且,他又不是叫我来认人,他是叫我诱惑你罢了。”
  “你却没有告诉他,是正在企图对付一个很不好对付的人?”司马洛问。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林美诗说:“他出很高的价钱请我做这件事情,假如我告诉他,这件事情也许就要取消了,那么我就赚不到这钱了。”
  “钱对你是那么重要的吗?”司马洛问。
  “你难道认为我是为了什么理想而做我的工作?”林美诗问。
  “你似乎不是第一次为李俊工作了。”司马洛说。
  “不是,”林美诗摇摇头:“这两年来,李俊可以说是把我包下来了。有些关系是必须靠美色才能打上的,我就出马。”
  “他倒是找对人了,”司马洛说:“我相信这工作很难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过奖,过奖,”林美诗说。
  “他一定给你非常优厚的酬劳,”司马洛说:“你以前是不会为了钱才跟男人上床的。”
  “现在也很少,”林美诗说:“你知道,不一定要上床的,最主要的是手段,女人懂得耍手段,就可以把一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而且,得不到的女人总是比得到了的女人好的。”
  “但结果得不到,男人就会生气了。”司马洛说。
  “这也有办法的,”林美诗说:“当他们非要真个销魂不可时,我再买一个比我更美丽的小姐回来给他们就是了。”
  “这使我的处境有点困难了,”司马洛说:“既然李俊是你的大主顾,那你是没有理由会偏帮我,竟然不把我的秘密告诉他的。”
  林美诗的两臂在他的颈子上一绕,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声说:“我爱你,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了吗?”
  “别开玩笑吧,”司马洛说:“你才不会爱什么人。”
  “我并不讨厌你,这一点你总可以相信吧?”林美诗说。
  “这却不是一个足以使你投向我的理由。”司马洛说。
  “我怕你杀我灭口。”林美诗说。
  “你也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司马洛说。
  “为什么你不求我替你保守秘密呢?”林美诗问。
  “求你?”司马洛说:“你真会为了交情而帮我的忙吗?”
  “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情呀!”林美诗说着,手指轻轻在他的脸上抚着。
  “既然没有交情,”司马洛说:“那就要讲代价了。”
  “对了。”林美诗说:“当我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我的李老板一定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然他也不会叫我做这件事情了,而你在他的身边出现,一定有个并不简单的理由,我在这种情形之下,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想得到什么好处呢?”司马洛问。
  “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林美诗说:“我们何不找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地方再谈清楚呢?”
  “我们不能现在就走的。”司马洛说。
  “这就是我的工作呀,”林美诗说:“我的工作就是把你带到那处去,你合作一下,不是更加顺利了?”
  “别傻吧,”司马洛说:“虽然你是勾引专家,也不能这么快就把一个男人勾走的,不能够这样儿戏。”
  “这倒是真的。”林美诗说:“我们可以在喝过下午茶之后,再找一个藉口溜掉。”
  “起码要有这样的时间才可以令人相信。”司马洛说。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林美诗说。

×      ×      ×

  他们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坐下来。司马洛沉默着,想着林美诗这个女人。林美诗的确与他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但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林美诗也是一个职业女间谍,是那种用自己的美色作为武器的女间谍,他们之间的唯一“过节”就是有一次林美诗企图迷惑他,结果失败了。那一次她是受了一个集团的聘请,想使司马洛不去侦查一件事情,但司马洛知道她是什么人,所以并没有理睬她。她应该不会怀恨在心的,因为她不过是为钱工作罢了。
  今天林美诗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证明世界虽大,但有时也是很小的。
  “你知道吗?”林美诗说:“李俊是为了那个跳舞的女人而叫我出马,他想把她抢过去。”
  “是吗?”司马洛问。
  “别耍我呀,”林美诗说:“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不过假如李俊知道你是什么人,他就应该知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即使把你的人抢走了,那个女人的心还是全跟着你走掉的。”
  司马洛微笑:“多谢你的过奖。”
  “那个女人,”林美诗说:“她的确是很可爱的。她在床上的功夫如何呢?”
  “我认为讨论别人这个是不道德的。”司马洛说。
  “我却相信你可能还没有跟她上过床。”林美诗说。
  “假如你喜欢这样说,”司马洛说:“那就算是这样吧!”
  “我看得出来的,”林美诗说:“我认为她现在还是一个处女。”
  “这却不简单了,”司马洛说:“这件事情,就是连医生都没有把握。”
  “这是女人的看法,”林美诗说:“在这方面我是专家。医生看不出来的,我看得出来。你知道吗?她虽然美丽,却美丽得硬一点,这种硬,就是因为她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司马洛虽然并没有在表面上表示什么,但是他在心里却暗暗吃惊,林美诗果然是专家,她看准了。慕莲的确没有接近过男人,因为她不能够。
  司马洛说:“其实我跟她也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李俊实在应该先征求我这个专家意见,”林美诗说:“假如他问我,我就会告诉他,假如连司马洛也上不了手,他更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并不想强人之所难,”司马洛说:“这些事情要顺其自然发展的。”
  “她根本就是不能的。”林美诗说。
  “什么不能?”司马洛问着,又暗暗吃惊。
  “我是说她对男人根本就不感兴趣,”林美诗说:“她既是你的人,而你居然还没有占上一手,这就证明了。”
  “她不是我们的人。”司马洛说。
  “她不是?”林美诗问:“那你到底是正在干什么呢?”
  “我在干什么,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司马洛说。
  林美诗耸耸肩:“也许吧!但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正在用美人计,她是美人。”
  “假如我们是在用美人计,”司马洛说:“我们就不会用一个对男人不感兴趣的人了,起码也应该找一个及得上你一半的人。”
  “这倒是真的。”林美诗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那就是,她未尝不是适当的人选。我告诉你,李俊这个人是特别喜欢强人之所难的。买得到的他不喜欢,引诱得到的他也不喜欢,就是要怯于他的权势,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自动献上,这样他才满意。他这个人是一个虐待狂。”
  “是这样的吗?”司马洛说:“那么,我看你大概不会是跟他有一手的了。”
  “没有,”林美诗说:“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吧?”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司马洛问。
  “男人总是自尊心很强的,”林美诗说:“我知道你也是一样。你也一定不喜欢承受李俊的剩余物资。”
  “象征式倒是没有关系的。”司马洛说。
  “怎能够象征式?”林美诗暗暗笑着:“这是我的任务,我当然得做好的。”
  “既然我肯合作,做出给你迷惑的样子,那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司马洛说:“我们大家都不说出去,那谁也不会知道了。”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林美诗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内,尖尖的指甲隔着衬衣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搔抓着。她果然是此道的专家,她这动作使司马洛的呼吸急促起来,而血液循环亦是加强了。
  “不要,”司马洛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详细研究吧,”林美诗说着把手缩回来:“呀,他们来了。”
  “你怎么知道?”司马洛问:“你就像脑后也长有眼睛似的。”
  “我嗅到她的香水气味,”林美诗说:“风是正朝着我们这边吹过来的。”
  “你的鼻子真了不起。”司马洛说。
  果然李俊和慕莲这时正在走过来了。司马洛不知道慕莲在这种情形之下是否真的能感到醋意,也许她只是脸上装出这种表现出来,假如是装出来的,那她的演技倒是真不错的了。
  李俊说:“呀,想不到你们是一见如故,你们不是老早认识的吧?”
  司马洛表示尴尬地连忙站起身,而林美诗则毫不表示难为情,而且她还胜利地瞥了慕莲一眼,说:“我们是一见如故。李老板,你怎么早不给我们介绍呢?”
  “我本来正打算这样的,”李俊说:“但看来也不必劳动我了,你们已经自我介绍了,所以还是让我来介绍一下我这位美丽的名誉女主人吧。”
  他把林美诗向慕莲介绍了,慕莲的态度是淡淡的,既不表示生气,亦没有表示高兴。司马洛相信这样的态度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我看你们相处得还好,”李俊说:“我们现在就要进茶点,我安排你们坐在一起好了。”
  “谢谢你!”林美诗说:“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司马洛先生讲的。”
  司马洛也显出难为情的样子来。
  他的演技也相当好,连林美诗都相信了。当他们在进着茶点的时候,她低声对司马洛说:“你怎么了?你怕她生气?”
  “看她的样子是像有一点点不高兴。”司马洛说。
  “她是不高兴,”林美诗说:“我也看得出来的。”
  “你还说她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司马洛道。
  “看来你对女人还不如我那么了解,”林美诗说:“不感兴趣是一件事,但是假如这个男人忽然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移到别个女人身上,自己就很不舒服了。”
  “我也有同样的心理,”司马洛说:“我也不想给李俊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别这么傻吧,”林美诗说:“女人有时是要刺激一下的,有了竞争的对手,她的竞争心理也就来了,所以这反而是对你有好处的。总之无论如何,我是不肯放你走的了。”
  “我也是一样,”司马洛说:“我也不见得肯放你走。”
  “还怕我会向李俊揭发你吗?”林美诗妩媚地笑着:“那我们一会儿一起走最好了。”
  “到什么地方去?”司马洛问。
  “到什么地方去你也是要跟我去的了,”林美诗说:“不过用不着害怕,我要带你去的其实是一个好地方。”
  “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在弄什么玄虚。”司马洛说。
  “我不过是企图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得到多一些利益罢了。”林美诗说。

×      ×      ×

  司马洛和林美诗在茶点之后就向主人告辞,离开了李俊这个宴会了。司马洛虽然也有向慕莲这位客串女主人告辞,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交谈,不能对她解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希望她会明白吧!她是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员,其实她只要继续她的任务就行了,用不着管司马洛到哪里去的,但她会明白吗?这是司马洛比较挂心的一点。
  他们是坐了司马洛那部漂亮的跑车离开的,开车的是司马洛,地点则是由她讲。
  车子驶在跑上,她有点讽刺地吃吃笑起来:“这种豪华的汽车我也坐过不少次,可惜从来都是人不配车,这一次则是人车配合,真有意思。”
  “别开玩笑吧,”司马洛说:“你究竟要什么,你现在可以讲了。”
  “地方还没有到。”林美诗说。
  司马洛只好把她载到她要去的地方。那是一座海边的郊外别墅,司马洛知道是属于李俊的。
  司马洛在门口停车,说:“我们应该来这个地方吗?”
  “怕什么?”林美诗说:“他保证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为什么他要派人打扰我们呢?他还怕你会不能久留呢!”
  “但是在这屋子里我们却不能放心说话,”司马洛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偷听设备?”
  “很可能有,”林美诗说:“事实上极可能是有的。但我们不能够因此而不进去,也不能够把那些东西毁掉,不然他就会奇怪为什么你要对他疑心了,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屋中小心地讲话,只讲我们应该讲的话,不要讲什么令他疑心的话。”
  “也不要做什么难看的事情。”司马洛说。
  “为什么?”林美诗问。
  “可以偷听,难道就不可能偷看吗?”司马洛说。
  “不会的,”林美诗说:“他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单单听到,也就够了。”
  “但他也许会想拍一些照片给慕莲看的。”司马洛说。
  “哼!”林美诗说:“你还是不想失去那个女人。”
  “不是这个问题,”司马洛说:“我也是不喜欢,和你差不多,我也是不喜欢人家看我那些事情的。”
  那即是说你并不愿意跟我做那件事情了。”林美诗妩媚地笑着,尖尖的手指甲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揩。
  “笑话讲够了。”司马洛说:“现在让我们进去表演一下话剧吧,然后我们才出来谈了。”
  “很好。”林美诗说。
  他们进入屋中,喝了一杯酒,谈一些他们在这种情形之下应该谈的话,而司马洛并且还要作进一步,坐到她的身边去,搂着她的腰。林美诗却像狡兔似的脱了出来,站起身说:“我还是领你参观一下楼上的睡房吧,这里的睡房很漂亮。”
  “那即是说我有机会用那些睡房吗?”司马洛问道。
  “你要用大可以随便,”她说:“这里睡房多的是,我一个人充其量也只能占一间罢了,其他的任你选择。”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司马洛说。
  “你去不去?”林美诗问。
  “我去!”司马洛说:“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这么累了,最好就是参观睡房。”
  “假如你要睡,那你自己睡吧,”林美诗说:“我不打扰你了。”
  “不,”司马洛说:“我只是开玩笑。”
  他们上楼。林美诗并非说假话,这楼上的睡房果然是一流设备的,而事实上整间房子亦是一流设备的。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司马洛道。
  “你可以猜一猜。”林美诗说。
  “一位这样美丽的女人,”司马洛说:“住在这样豪华的一个地方,这简直像是一个美梦在我的眼前实现。你有一位有钱的父亲?”
  “也许吧。”林美诗说。
  “是,抑或不是?”司马洛问道。
  “为什么你不叫你的领事馆的密探把我调查一下呢?”林美诗说。
  “这可不行,”司马洛说:“这又不是公事,我不能叫他们替我做私人的服务的。”
  “那就让我保持神秘好了,”林美诗说:“神秘也是一种可爱的质素。”
  “对了,”司马洛说:“这好极了,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参观过了睡房……”
  “我们就可以去游一个泳了。”林美诗说道。
  “游泳?”司马洛说:“为什么游泳?”
  “我喜欢游泳,”林美诗说:“你不是不会游泳吧?”
  “不,我当然会。”司马洛说:“但是,难道我们现在又开车回市区买泳衣吗?”
  “用不着,”林美诗说:“我这屋子里是什么设备都齐全的。你到楼下去,转左手,那里就是更衣室,里面有各种尺码和款式的泳衣。我有时会在这里招待一大群朋友度周末,有些人没有带泳衣来而忽然有兴趣游泳,我不想令他们失望。”
  “这真周到。”司马洛说:“我们走吧。”
  “楼下是男士的更衣室,”林美诗说:“我们小姐的更衣室是在楼上。五分钟后在厅中见面如何?”
  “好吧,”司马洛说:“你想到了一切。”
  “我不喜欢一个男人来了这里之后大嚷着要走。”林美诗说道。
  “谁在说要走呢?”司马洛说。
  “我们游一个泳最好了。”林美诗说:“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你会在这里逗留相当长的时间。你知道,男人是很难讲的,一达到了目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
  “我可以发誓我决不会那样。”司马洛说。
  “那你去换衣服吧!”林美诗说。
  他们五分钟之后在厅中相会,司马洛深吸一口气,说:“你真美丽!”
  这一句倒是真心话了,林美诗现在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两截泳衣,而两截的面积都是那么小。衣服通常是用以增加女人的吸引力,以及遮掩女人的缺点,但这种泳衣则是没有后一种作用,对于有些女人则是两种作用都没有,假如没有一副值得夸耀的身材,那就是等于自暴其丑了。林美诗的身上则并没有什么缺点需要遮掩起来的,即使慕莲真是一个女人,与林美诗比较,也要给比下去了。到底,林美诗是一个诱惑专家,这种工作,没有充足的本钱是不能做的。
  “你也不刹。”林美诗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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