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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摧危贼岛
2025-07-16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司马洛在几天之后就随着克拉克议员父女到达了,他们由这岛上的“总统”设宴招待。因为司马洛来了,李俊就只好避席,而林美诗则出席,她是负责陪伴克拉克的。
  在这个宴会上,司马洛与林美诗自然又演戏一番了。司马洛在莎莲的身边显得浑身不舒服,如坐针毯似的,但是林美诗则显得若无其事,就像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司马洛似的。
  不过后来当他们跳舞的时候,林美诗就走过来说要试一试莎莲这位英俊的未婚夫。
  莎莲·克拉克和司马洛及林美诗都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但是莎莲眼中的神情仍然有着敌意。女人到底就是女人,司马洛希望她们的女人本性不会把这件事情弄糟了。
  莎莲说:“林小姐,司马洛先生是对西方女人比较感兴趣的,所以你是抢不掉他的。”
  “你少担心好了,”林美诗说:“我是在这里负责公共关系的,假如我把客人的未婚夫也抢走了,以后我还能找工作吗?”
  “我很高兴你明白这一点。”莎莲说。
  李俊很可能有办法听到和看到他们的表情和谈话,假如李俊有什么怀疑的话,此时他的怀疑程度也应该会大为减低了,因为两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像有妒意。事实她们也是真的有。
  司马洛与林美诗跳舞,林美诗在离开了莎莲的听觉范围之后吃吃笑道:“怎么样?原来你喜欢西方女人多过东方女人,难道她比我强?”
  “别……别跟我开玩笑,”司马洛呐呐着说:“我们……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相当喜欢我的,”林美诗说:“然而你却并没有向我求婚,也许因为我没有一位议员的爸爸。”
  “不是这样的,”司马洛说:“你是……你是一个豪爽的女人,我相信你不会破坏我吧?”
  “你是在求我了。”林美诗说。
  “你不会做一件对你没有好处的事情的,”司马洛说:“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们是客人,而你是负责公共关系的……”
  “但我是一个女人,”林美诗:“而女人是醋造的。”
  “我们可以不谈以前的事吗?”司马洛问。
  “暂时不谈好了,”林美诗说:“今天晚上我们再详详细细地谈谈吧!”
  “你在开玩笑。”司马洛说。
  “我不是在开玩笑,”林美诗说:“午夜,你用不着到我的房间来,我也不必到你的房间去。你睡不着,你到沙滩上去散步,我在那里碰见你。”
  “但假如她也跟着来呢?”司马洛问。
  “她太疲倦就会睡着了,”林美诗说:“她睡着了就不会跟着来。别告诉我你没有把握,你是很有本领使一个女人疲倦的,我知道。”
  ·“你究竞要干什么?”司马洛表示恐惧地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林美诗说:“假如人不来,我会去找你的。”
  “你不会吧?”司马洛说。
  “你可以试试的。”林美诗说。
  “老天!。”司马洛说:“早知如此,我不到这里来了。”
  “我很高兴你来了。”林美诗说。
  满头白发的克拉克议员是一只老狐狸,他完全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他可以表示完全不知道。他是一个政客,政客是最佳的演员,戏剧圈里的一流演员其实都是二流的,因为一流的演员都做了政客。
  克拉克也很懂得把握时机,他在司马洛与林美诗谈完了之后就出现在司马洛的身边了。他拍拍司马洛的肩,说:“这是不公平的,年轻人,你抢走了我的女儿,现在又想抢走林小姐。”
  他以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林美诗。
  林美诗笑起来:“刚好相反,他是在替你保留着我,怕给别人抢走了。”
  “唔,这倒是一个值得安慰的念头,”克拉克议员说:“年轻人,我提议你还是保管着我的女儿吧!”
  “我不相信这里会有人把她抢走。”司马洛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克拉克说:“我想你吸引她的注意力,别让她常常望过来,最好带她到外面去散散步,我们男人应该互相帮助的,不然世界就快要给女人征服了。”
  林美诗笑着改投克拉克的怀中:“议员先生,你的幽默感真可爱。”
  “我剩下的还不单是幽默感而已,”克拉克说:“还有年轻的心,年轻的体力。别让我这一头白发骗倒你,这是我为国家绞心脑汁而得来的,但是,在女人的身上我的精力还没有浪费得太多呢!”
  “你可以证明吗?”林美诗问。
  “我希望我有机会。”克拉克说:“但首先你不要称呼我为议员先生,叫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是占美。我是来交朋友的,所以我们也应该友善一点了。”
  “我知道,”林美诗说:“不过,你似乎太友善一点了,我需要呼吸,你抱得我这么紧。”
  “我只是在证明我并不像我的头发那么老。”克拉克说。
  “不怕你的女儿看见吗?”林美诗问。
  “我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女婿,”克拉克说:“他已经把我的女儿拉到外面去了。”
  “你的眼睛真厉害。”林美诗说。
  “像鹰一样。”克拉克说:“证明我并未老,而且我们的国徽也是鹰。”
  “你是鹰派还是鸽派?”林是诪河。
  “当一位像你这样的小姐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克拉克说:“我的回答就是,当我需要雄壮的时候,我会像一只鹰那样雄壮;而当我需要温柔的时候,我会像鸽子那样温柔。别担心,小姐,我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做什么的。”
  林美诗又笑起来:“我从来不喜欢议员,但是我相信我会喜欢你的。”
  克拉克把嘴巴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假如我这样低声说话,别人会听见吗?”
  “我相信不会了。”林美诗说。
  “我想说的就是你真的很迷人,”克拉克说:“我们是可以寓工作于娱乐的。”
  “你不是认真的吧?”
  克拉克微笑:“当我这样低声在你的耳边讲话,而别人听不到的时候,我讲的就是真话了。”
  “即使你知道你的未来女婿跟我上过床?”林美诗问道。
  “他又不真是我的女婿。”克拉克说。
  “但我还是真的跟他上过床。”林美诗说道。
  “哦,我是不介意这个的,”克拉克说:“在他之前,难道你就是一个处女吗?而且我们西方人亦不注重是否处女问题。”
  林美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
  “但我是可能的,”克拉克说:“我从来不会强逼别人。当我征服一个女人的时候,我是用我的魅力和手段的。”
  “那你还需要很多魅力和手段了。”林美诗说道。
  “但是需要用魅力和手段的人是你,”克拉克说:“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你的工作就是要把我引到床上去,我也当然很合作地不反抗你了。”
  “我看你在情报方面的记忆是稍为错误了,”林美诗说:“我的专长是使人想到床,但我通常并不把人带到床上去,通常我达到了目的之后,还是不会要跟什么人上床的。”
  “通常,”克拉克说:“但不是一定。这一次你的顾客是坚持,当顾客坚持的时候,你也只好做一些通常不会做的事情了。”
  “这就是你所讲的魅力了吗?”林美诗问道。
  “这是手段。”克拉克说。
  “这手段似乎并不高明。”林美诗说。
  “我是一个政客,”克拉克说:“你忘记了吗?一个政客要做一件事情是不惜任何手段的,只要能够成功,而受害者又有苦说不出来的时候,就是没有问题了。”
  “我们以后再看看吧。”林美诗说。她不知道克拉克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      ×      ×

  莎莲似乎也遗传了她老头子这种怪脾气。晚上,当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手在被子下面伸到司马洛的身上来。
  她的手明显地表示她做的是什么。
  “别这样好不好?”司马洛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这这里?在这个地方?”
  “但你答应了林美诗,你要等我睡着了之后才溜出去的,”莎莲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假如你不使我疲倦,我怎能睡着呢?”
  “你用不着真的睡着,”司马洛说:“你只要假装睡着,不醒过来就行了。”
  “做得真一点不是更好吗?”她说。
  “又没有人看见,”司马洛说:“谁知道你是真还是假?”
  “你怎知道没有人看见?”莎莲说:“假如他们是正在看着呢?”
  “假如他们是正在看着,”司马洛没好气地说:“那我们更不应该做了。有人看着的时候你有胃口做吗?”
  “我只是不想便宜了那个女人。”莎莲说道。
  “你不会便宜了她的,”司马洛说:“难道你以为我会……我会?我不会的。”
  “好吧,”莎莲委屈地说:“我相信你吧,不过当你回来的时候,我是会检验清楚的,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
  “我不会让你检验的,”司马洛说:“现在睡吧,起码也装假睡,我要出去一会儿了。”
  “好吧,”莎莲终于答应了:“但你真要小心一点。”
  她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司马洛,闭上了眼睛,司马洛也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莎莲是不是睡着了,不用他自己则真的是睡着了。他就是有这种本领的,就是在精神受到相当大的压力的时候也能够睡着,而且他可以在他需要醒来的时候醒过来的。这当然需要先天的本事,不过同时亦是需要后天训练的。
  他在大约午夜的时候醒过来,而莎莲则正在他的旁边发出微微的鼾声。似乎莎莲也是有着与他相同的本领的,除非她是正在演戏。
  司马洛悄悄地下床,拿了打火机和香烟,出了屋子,走下海滩。他们所住的屋子,与林美诗所住的屋子也是大致相同的,也是面对着海滩。司马洛走到水边,坐下来,吸着他的香烟等着。
  半个钟头过去了,林美诗没有出现。后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司马洛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不大自然的感觉。他对林美诗的时间观念是颇有所知的,因为他们曾经常常约会,而他知道林美诗并没有迟到的习惯,起码对他是没有的。然而她却迟到得这么厉害,太奇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他应不应该继续等她呢?他应该继续等她,是她威胁他出来与她见面,而不是他自己来的,李俊起码应该知道这一点……
  跟着他就听见后面的沙上有脚步声,然后林美诗出现了。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袭两截的泳衣,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吃吃笑着:“我还以为你会穿泳衣出来,我们可以出去游一个泳呢。既然不是,那我们就只好坐在这里谈谈了。”
  “真巧,”司马洛:“在这里碰见你。我睡不着。”
  “别来什么客套话了,”林美诗说:“又没有人听得见我们讲话。”
  “你来得真早。”司马洛说道。
  “那你要跟你的未来岳丈谈谈了,”林美诗说:“他在我的房间里赖着不肯走。”
  “一整个钟头。”司马洛说:“你跟他讲了什么?”
  “哈,”林美诗说:“你在吃醋。”
  “我不是……”司马洛深吸一口气:“别开玩笑吧!”
  “结果我对他说,假如他真的是那么年轻的话,”林美诗说:“那他就得跟我出来一起游一个泳了,这就把他难倒了。我告诉你,这个老狐狸,他在这种情形之下,正是想乘人之危。真岂有此理!”
  “他的确是一个老狐狸,”司马洛说:“你用不着管他。你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告诉我吗?”
  “还没有,”林美诗说:“李俊接受了我的意见,暂时不让我知道得太多,所以我还不能告诉你他是在搞什么鬼,他只是叫我暂时别让老狐狸得手。”
  “这很好,”司马洛说:“到了现在,也不一定需要他告诉我了,克拉克也会告诉我的。他当然是请克拉克来看一些东西,而克拉克很快就会看到了。”
  “就是在那山后面,”林美诗说:“禁区的那后面,我的哥哥也是在那后面。”
  “把你哥哥弄出来会是一个难题。”司马洛说道。
  “需要的时候,”林美诗说:“你可以亲自去。他认得你,也许他会听你的话。”
  “这个也许是一个很大的也许,”司马洛说:“假如他决定不听我的话,就没命了。”
  “我相信他会听你的话。”林美诗说。
  “相信,”司马洛说:“我的性命可不能够单单放在你的相信上。”
  “这个将来再算吧,”林美诗说:“也许我们不需要实行这件事的。不过我告诉你,司马洛,我们应该每晚在这里见面。”
  “你疯了,”可马洛说:“假如给我的未婚妻发现了呢?当然,我可以叫她不发现的,但这并不可靠,你知道的,假如我们每个晚上都在这里见面不被发现,李俊就会奇怪为什么不发现了。”
  “也许,”林美诗说:“在方便的时候,你就让她发现好了。”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司马洛说。
  “其实是很简单的,”林美诗说:“她发现了,她生气地跟你吵嘴,然后她就跑掉了。你在找她,你不知道她跑到了什么地方,那你是有权闯进禁区的。假如你在禁区给捉住了,你仍然有很充分的理由解释你的行为,你只要道歉一下就行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计划,”司马洛说:“也许,在需要的时候,我们的确可以实行。”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林美诗说:“而且你也不要那样害怕,这里的禁区与别的禁区是不同的。”
  “你见过吗?”司马洛问。
  “没有,”林美诗说:“但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这里有谁会闯进禁区呢?那些土人们什么都不懂,只要告诉他们别到那里去,他们就不会去了,说不定制造一个鬼故事之类,那就用枪指着他们也不敢去。至于我们这些外来的人,也是差不多,只要讲一句别去,我们就不会去乱闯。所以告诉你,那是一个不会防范得很森严的禁区,也许是世界上防范得最简单的地方了。”
  “这倒是真的,”司马洛说:“你有很不错的头脑,林美诗,你实在应该干我们这一行。”
  “其实分别也不大,”林美诗说:“我这一行,跟你那一行不也是一样吗?”
  “我在想,”司马洛说:“今天晚上我也可以到那里去探一探。”
  “别傻吧,”林美诗说:“不要今天晚上,先等那个老狐狸参观过了之后再说吧,谁知道他会发现什么?好了,我得走了,明天晚上再在这里见你。”
  林美诗起身离去了,司马洛继续坐在那里吸他的香烟。
  林美诗踏进她那黑暗的屋子,忽然身上的汗毛直竖起来,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屋中,但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示知道。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里,脱下了泳衣的上截,然后伸手出去要开亮床灯。
  “不要!”李俊的声音在黑暗中说。
  林美诗“哇”地低叫一声,说:“你!你!我还以为是那个老头子。”
  李俊吃吃笑:“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把衣服脱下来吗?”
  “我不知道有人在这里,”林美诗说道:“为什么不能开灯?”
  “因为我想跟你谈谈。”李俊说:“我又不想有人看见我在这里跟你谈。”
  “你想谈什么?”林美诗说着把那泳衣的下截也解下来,穿上一条内裤,披上睡袍,在椅子上坐下来。
  “这个司马洛是一个问题,”李俊说:“他在这里使我很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杀掉呢?”林美诗讽刺地问道。
  林美诗的声调是在开玩笑,然而她的心却是跳得很急的。李俊说司马洛是一个问题,这是有很多可能的原因的。在李俊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之前,她就只能够作轻松状。
  “别胡说八道吧!”李俊说:“告诉我,你跟他谈了什么?”
  “没有谈什么,”林美诗说:“只是向他暗示我可以破坏他,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罢了!不过他却令我很生气。”
  “你生气什么?”李俊又表示吃惊地问:“他讲了什么?”
  “他没有讲什么,”林美诗说:“但是他害怕,这就使我生气了。看来他是跟那个美国女人很认真的!哼,那些美国人,结婚离婚跟吃饭一样随便,订婚算什么?他却那么紧张。”
  “林美诗,”李俊说:“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不是在吃醋,”林美诗说:“我只是不服气。那个美国女人有什么地方强过我,不过是有个议员父亲罢了!”
  “不过是有个议员父亲罢了!”李俊格格地笑起来:“告诉你,这正是她最可爱的地方,我希望那是我的父亲。”
  “哼!”林美诗不屑地说:“我怀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是故意把司马洛弄回来羞辱我一下的。”
  “我才没有空跟什么人开玩笑,”李俊说:“而且我也是跟你一样不喜欢他在这里!我又没有请他来!”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在这里?”林美诗问。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的!”李俊说。
  “他是什么人?”林美诗问道,心跳得很厉害。
  “我刚刚想通了,”李俊说:“我明白他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了。”
  林美诗庆幸没有亮灯,李俊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因为她很可能掩不住慌张的神情了。
  李俊说:“他是一个保安官,保安官这个衔头是很空泛的,可能代表任何职位,而换句话他,他可能是担当任何任务的,而你知道我也知道,他那个蹩脚国家也是需要美金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这样紧张了。他爱上了的,实
  在只是那个老头子口袋里的钞票。”
  “哈!哈!”林美诗大声笑起来。李俊以为她嘲笑的是司马洛,这当然是猜错了,她笑的是李俊。李俊的头脑变得愈来愈天真了,这么天真,好几次把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她又难怪李俊会这样想的。
  “老实讲,”李俊说:“我也爱上了老头子,爱的也是同样的东西,所以我就不喜欢看到司马洛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林美诗问。
  “我要的是钱,”李俊说:“他要的也是钱,我很怕他会分薄了我的,而他当然也怕我们会分薄了他的,因此我相信他替我们讲几句好话是不大可靠的了。我猜他会劝老头子在我们这里少花一些钱,而是他那里多花一些钱,所以他现在就成为了我的眼中钉了。”
  林美诗虽然仍想笑,也总算忍住了,她说:“那么你又打算干什么呢?”
  “把他弄走。”李俊说。
  “怎样把他弄走呢?”林美诗问。
  “假设她的未婚妻发现了他私下与你的海滩上会面,”李俊问道:“她是不是会很生气?”
  “这是理所当然了,”林美诗说:“就是你这样不懂得男女心理的人,也猜得没有错。假如她知道的话,她当然会很生气啦!”
  “一生气,她当然就会走了。”李俊说:“她自己走,或者命令他跟她走。你以为她会怎样做呢?”
  “她有三种做法,自己走,命令他跟她走,或者赶他走。”林美诗说:“你这个主意倒是很不坏的,不论她采取哪一种做法,他都是要离开了。她最不可能采取的一种做法就是自己走,而把他留下来。不过即使她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他又不是你的客人,他还有什么面子再留下来呢?”
  “这是真的,”李俊说:“我也是这样猜,我认为我们应该这样做。”
  “你知道不知道,”林美诗说:“你这可能是正在玩火,假如他们都一起走了呢?”
  “克拉克不能走,”李俊说:“他是我们的嘉宾,而且他亦是有特殊的任务的……”
  “什么特殊的任务?”林美诗问着又连忙用手掩着嘴巴:“我猜我是不应该问的。”
  “总之,”李俊说:“他来这里访问,就不能够为了自己的家事而离开的。所以,他是一定会留下来的,这就使我们有机会了。”
  “我不知道,”林美诗说:“你可能是正在玩火,结果是如何,我可是不敢保证的,。你自己考虑吧!”
  “我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李俊说:“我们的明天晚上就得实行我们的计划。”
  “很好!”林美诗说:“怎样的计划呢?你告诉我吧!”
  “怎么?”李俊说:“我刚才不是告诉了你吗?”
  “你只是告诉了你的意图罢了,”林美诗说:“你并没有告诉我怎样进行。”
  “什么怎样进行。”李俊说道。
  “你认为我怎样使那个女人发现呢?”林美诗说:“假如她不发现,那又怎样?难道我去告诉她吗?”
  “这个……”李俊用手托着下颊,他倒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个……这个是要由你来安排了,难道这种事情你也干不来?”
  “这并不是容易干的事情,”林美诗说:“不过我是也可以想想办法的,譬如我多用点香水,或者用一种脱色唇膏,在他的脸下留下一个印就行了,除非她是一个笨得像一只大笨象的女人,不然她应该发现的。”其实要安排这件事情是容易不过的,她大可以叫司马洛通知莎莲发现,莎莲就发现。当然,她是不能够告诉李俊这一点的。
  “对了,对了,”李俊说:“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是的,”林美诗说:“这是一个好办法,我还可以另外想一些很好的办法,我正在想的是后果问题,这样一弄,我是祸首了,你以为克拉克对我的印象又会怎样呢?我可不能做一切工作的呀!”
  “这样……”李俊说:“我看你也有办法应付的吧,起码,我知道那个老头子对你的印象很好的,他简直给你迷惑了,也许他会原谅你这一点的吧!”
  “也许吧,”林美诗说:“也许是的,不过我也有办法,我可以说是司马洛追求我,不关我的事,我相信闹起来时,司马洛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跟我是有旧情的,这对他的情形更加没有好处,连挽回的机会也失去了。”
  “对了,对了。”李俊说:“你果然不愧是一个专家,你明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事情办好。”
  “我只是能够答应尽我的能力,”林美诗说:“效果如何,我可是不敢保证的。”
  “我知道你干得来的。”李俊乐观地说道。
  “怎么样?”林美诗说:“你要不要在这里过夜?”
  “不,不,”李俊忙说:“我看我也该走了。”
  “最好了,”林美诗说:“我也该睡觉了。”

×      ×      ×

  司马洛第二天晚上又是坐在那水边吸烟,不过这一次林美诗是没有迟到了,一阵香风袭过来,林美诗到了他的身边,他转身,林美诗就投进他的怀中,在他的脸上深深一吻。”
  司马洛说:“你疯了吗?你简直像是用香水洗了一个澡,还有,你这唇膏,我的未婚妻会发现的。”
  “这正是我的目的,”林美诗说:“我就是想她发现,我实在不能够忍受你跟一个像她那样丑的女人睡在一起。”
  “别开玩笑吧!”司马洛说道。
  “我不是开玩笑,”林美诗说:“我是认真的,因为这就是李俊的命令。”
  “他命令你干什么?”司马洛叫道。
  林美诗告诉了司马洛经过的情形,又说:“既然他要我这样做,我也只好这样做了。”
  “妈的!”司马洛说:“我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才到这里来,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又要把我弄走了?”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太糟的变化,”林美诗说道:“你看,你是跟随克拉克来的,假如你在这里捣乱的话,克拉克是要负责任的。虽然你来了,你还是不能干什么。”
  “我是可以设法多查出一些的。”司马洛说道。
  “有我在这里已经行了。”林美诗说:“我告诉你,你离开这里之后会有什么好处吧,第一,你可以再潜回来做捣乱的工作,那时克拉克就用不着为你负责了。”
  “再潜回来?”司马洛说:“你以为就像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这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林美诗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家,他们有的只是流氓和枪手而已,海岸线那么长,你要潜进来实在不是困难的事情。”
  “这个倒是真的,”司马洛说:“我们用飞机在这高空上巡逻过了,拍下的照片指出他们的防守力是很弱的,不过,我们主要要知道的还是那个禁区里的情形,飞机上拍的照片只是告诉了我们那里有一座有盖的大工厂,而那里一定有不少枪手在防守着,假如我来这里也查不出这个真相,那我是白来了。”
  “你今天晚上就可以试一试那个禁区的防守力了。”林美诗说。
  “怎样呢?”司马洛问。
  “你现在满身香水味,脸上又有唇膏印,当你回到屋子时,你那未婚妻势必发现了,她会跟你吵起来,然后她跑出门口,开了车子,盲目地行驶,驶进那个禁区,你也开车追在后面,我不相信这一次他们会枪杀你,你把她追上劝回来,当然,在那边的时候,你的眼睛就要张大了一点,看清楚那里面的情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洛叹了口气。
  “你又叹什么气,”林美诗说:“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司马洛说:“我只是觉得,假如我们没有你的话,我们怎么办好呢?”
  “过奖,过奖,”林美诗说道:“像你这样一个人,对我讲这样一句话,那我真要在地上找一个洞钻进去了,而为了答谢你的赞美,我也要尽我的能力对你好了。”她说着就把他紧紧地抱住,嘴唇迎上去,吸紧了司马洛的嘴唇,身上也紧贴在他的身上。
  司马洛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嘴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不要这样。”
  “让我们表演得逼真点才行呀!”林美诗说:“让我们真的来一次。”
  “难道你是说,”司马洛惊异地道:“我们是给人监视的吗?”
  “我怎么知道?”林美诗说:“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不能够不表演得逼真一点的。”
  “不行,”司马洛说:“我是不做那种事情的,我又不是演戏的。”
  “唔唔,”林美诗笑着:“我很高兴你对我有了反应,证明你的心并不是给那个洋女完全抢去了。”
  “别胡闹吧!”司马洛说:“我根本没有心的。”
  “来吧!”林美诗说:“放纵一下吧!”
  司马洛终于挣脱了她的纠缠,把她的两手拉到背后,用手臂籡着她,控制着她的身子,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林美诗,你要演的戏,演到这里也已经差不多了。我不一定要做,我只要拒绝也行了,反正你的香水唇膏都已经揩得我一身都是了,不要再胡闹好不好?”
  “好吧,”林美诗说:“现在放过你,但是将来,我一定把你捉回来的。”
  “将来相信没问题,”司马洛微笑:“因为我知道我的婚姻是不会维持得很久的,但是目前却有一个问题,我住的地方,有没有偷听设备和偷看的设备呢?会不会有人正在监视着我们或者偷听着我们说话?”
  “我不知道,”林美诗说:“你得假定有这个可能,你们在屋子里可没有乱讲话吧?”
  “当然没有,”司马洛说:“我也是假定有这种设备的,因此我们一直是一双恩爱的未婚夫妻,没有其他。”“
  “没有其他?”她讽刺地问道。
  “当然了,”司马洛说:“我已经讲过,我不能够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干这种事情的。”
  “这倒是一种安慰。”林美诗说。
  “现在的问题就是,”司马洛说:“我似乎不容易叫她发觉我,然后她才吵起来的。假如是明天晚上,这又不同,我可以今天晚上通知她,而她明天晚上才发觉的。”
  “不要紧。”林美诗说:“正如李俊所讲,这种事情你是专家,你会办妥的了,今天晚上,现在放开我吧,用力推!”
  司马洛把她用力推开了,她踉跄地退后,踏进水中,给海水浸住她的脚步,而“哗啦”一声倒进了水中,她大声叫起来:“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看着!”
  司马洛则向他的屋子跑回去了。当他回到屋子的时候,莎莲还是正在熟睡,因为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司马洛也悄悄掀开被子上了床,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她当然还是没有“发觉”,不过她难免嗅到他那满身香水气味,于是发出唔一声转过来。
  她伸一条手臂搭在司马洛的颈子上,就像仍然睡着似的,她却在他的身边低声说:“你似乎太过份一点了,朋友,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是一只香水瓶似的,你跟她搞过什么?”
  “她就是要把我变成一只香水瓶,”司马洛说:“现在你听清楚。”他在她的耳边把美诗的指示讲了出来,他觉得莎莲的身子紧张起来。
  莎莲说:“你认为这样做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吗?”
  “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司马洛说:“不过也不由我们喜不喜欢了,因为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他们的主意,暂时,我们也只有暂时照他们的主意去做了,怎么样?假如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快点进行吧!”
  他们一直都是在尽量压低声音讲话的,而现在莎莲则发出一声正常的咿唔声,仍然像是在睡熟中似的,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司马洛。跟着她的鼻子吸了几下,就忽然坐起身,开了床灯,看着司马洛,既然现在表演已经开始了,司马洛也就躺在那里,佯装他是已经睡着了。
  莎莲推推他说:“起来!”
  司马洛张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不知道,”莎莲说:“我不看钟,不过我是会用我的眼睛的,而且我也会用鼻子。”
  “你究竟在讲什么?”司马洛表示莫名其妙地问着,也坐了起身来了。
  “我嗅到的香水不是我自己用的那种,”莎莲说:“至于你脸上的唇膏印,也不是我用的那一种,因为我所用的是不脱色的唇膏。”
  跟着就是一连串的解释,接着就是争吵。
  结果就是一如林美诗所安排的,莎莲冲出了门口,那里是有一部汽车让他们代步的,由于这里地方宽大,屋子都不是堆在一起,而是独立的,相距也不近,他们从屋子去赴“总统府”的宴会,亦是要用汽车代步。
  司马洛刚刚追到车子旁边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了,莎莲盲目的飞驶而去,司马洛只好跑到邻䦦去拿了另一部车子追在后面,由于此地的人还未曾正式告诉他们有禁区之设,所以他们可以盲目的横冲直撞了,当然他们的横冲直撞亦是有目的。
  莎莲就是把车子直向那个禁区驶去,而司马洛则远远追在后面,而且不停地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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