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功降恶魔　负荆慰娥眉

2024-08-09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点击：

　　鬼叟阴不同实实的挨了丹阳道长一掌，尚幸丹阳道长手下留情，虽把他打飞了出去，并未存心置他于死地，掌力一吐即收。
　　鬼叟阴不同沾地一个挺身站了起来，摇动了一下肩头，肩头虽痛，却未伤到筋骨，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尖叫了一声，又和身疾扑而上，
　　只见他身形与丹阳道长一接之下，便立又被丹阳道长抛了出来。
　　鬼变阴不同愣了一下，鼓勇再上，丹阳道长一成不变，依然把他摔倒在地上。
　　鬼叟阴不同小眼睛之内，闪动着疑讶惊悻之色，想上不上的了，他还是有点不服气，却又不敢再试了。
　　丹阳道长见时机已到，冷笑一声道：“鬼叟阴不同，你要再不识趣，贫道手下就不留情了。”
　　鬼叟阴不同满脸涨得血红，目含怨毒，瞪了丹阳道长一眼，猛的一个‘倒复飞鸿”，快若飘风，不进而退，一起一落，去得不见了人影。
　　丹阳道长初试灵飞三式，便打了鬼叟阴不同一个糊里糊涂，心中已是笃定，目光向对方众人脸上一烁，已看出那些人凶威大减，知道他们已是被自己镇住了。
　　当下回身看去原来立身之处，目光一凝，沉声道：“各位在—种情形之下，都有进入敝派‘灵飞洞天’的机会。”
　　有人问道：“哪一种情形？
　　丹阳道长道：“哪位能在三招之下，打败贫道，贫道立时请他进入敝派‘灵飞洞天’一游。”
　　这批人中，虽然不少自命非凡之人，但见了丹阳道长打败鬼叟阴不同的身手，已是自信心大减，别说打败他，能不象鬼叟阴不同一样丢人现眼，就已是难能可贵了，因此，十八个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
　　丹阳道长接着微微一笑，道：“各位如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与贫道动手过招，伤了武林和气，贫道至深感谢，至于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本派准备于九月重阳之日，开放‘灵飞洞天’三天，欢迎各位亲临参观……”
　　这只是时间先后之别，但却没有凶杀流血之虞，大家听得无不满面笑容，当下便有人截口道：“道长所说的话，可是当真，任何人都可自由前来参观？”
　　丹阳道长点头道：“此事早在各位来此之前，敝掌门人已经有此决定，非贫道所改擅自作主，刚才贫道之活，乃是代表敝掌门人发言，各位无需顾虑贫道有无此权。”大家听得敌念顿消，脸上都现出了笑容。
　　丹阳道长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不过，敝派对九月重阳前来参观‘灵飞洞天’的道上朋友，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话声略略一顿，目光闪动之间，只见大家脸又立罩上了一层迫切欲明下文的情急之色，丹阳道长缓绫的接着道：“那就是自今天起至九月重阳之日止，凡有心一游敝派‘灵飞洞天’的朋友，请慎勿卷入任何是非场合之中，否则，本派恕不招待了。”
　　这是一个寓意非常深远的条件，尽量减少当前武林情势的复杂性，暗含釜底抽薪之意，这个条件对那些已经介入的了人，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作用，但对那些将介入而未真正介入的人，可能就有相当的诱惑力了。
　　丹阳道长话声一落，双目精光闪闪，向大家睑直射去，等待他们的反应，以判定他们的真正身份，是‘无双门’的爪牙？抑或就是被蛊惑而来的局外之人？
　　只见大家微一思索之后，便纷纷抱拳，说了两句场面话告辞而去。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停留原地，未立即离去。
　　由此可见，这又是“无双门”无事生非，故意制造祸乱的一种手法。
　　丹阳道长只见那二人年纪都在四十左右，眼神充足，两太阳穴坟起各高，显见都有一身极为深厚的修为，不由微微皱了一皱修眉，道：“二位施上可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需待贫道另加说明？”
　　其中一人，怒目炯炯，忿忿的道：“在下有一事请问道长。”
　　丹阳道长道：“朋友有何见教？”
　　那人一指不远处，被困在阵中的赤焰掌邓焚，道：“道长如何使用阴谋诡计困住家师，是何道理？”
　　敢情，这两人是赤焰掌邓焚带来的徙弟，难怪他们愤慨不已了。
　　丹阳道长缓声说道：“请问两位如何称呼？”
　　那人冷冷的道：“在下方炳，和师弟邱煌。”
　　丹阳道长道：“贫道马上可以恢复令师自由，但令师脾气太躁，到时候尚望二位美言一二，不要伤了彼此和气。”
　　话声一落，不待方炳邱煌点头承诺什么，回头向九指神偷莫木森一挥手，道：“谢师弟，你去把阵图撤了吧！”
　　九指神偷莫木森一本正经，欠身应了一声：“是！”飘身而出，一走到阵式之前，伸手拾起三颗石子，投入阵式之内，站在外面的人看去，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如常。
　　可是被困在阵中的赤焰掌邓焚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他自进入阵中之后，便似在崇山峻岭之中迷失方向，只见四周怪石狰狞，星罗棋布，断石残壁，处处险阻，任你如何奔行，就是找不到出路，心情焦急之下，已是疲备不堪，再也难支持。
　　突然之间，只觉眼睛一花，眼前景象立时大变，人也回到了未迷失前的地方，同时还看见自己带来的两个弟子，正向自己奔来。
　　赤焰掌邓焚摇晃了一下头脑，瞥眼间又看到了九指神偷莫木森，不由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向九指神偷莫木森猛扑而到。
　　九指神偷莫木森虽然已是改易了容貌，可是并未改换装束。赤焰掌邓焚也无心仔细打量他的面孔，见了他的服装，就把他当成戏弄自己的人，因此急不可遏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掌力不及赤焰掌邓焚雄浑，身形之快，却远非赤焰掌邓焚能及，好则有备在先，赤焰掌邓焚身影一动，九指神偷莫木森已是吸好了一口真气，待得赤焰掌邓焚扑到身前，肩头微微一晃，便已脱出他掌力之外。
　　赤焰掌邓焚一招落空，长身再起时，只听一声喝声，道:“邓施主，再听贫道一言如何？”
　　眼前人影一晃，武当丹阳道长已飞身而到，阻去了他的攻势。
　　赤焰掌邓焚可是认识丹阳道长，但他这时却不卖丹阳道长的帐，双目一瞪，吼道：“牛鼻子老道，这不关你们武当派的事，你给老夫让开！”
　　双掌一错，“苍龙出海”跺脚而起，直向丹阳道长冲去，硬逼丹阳道长闪身让路。
　　赤焰掌邓焚武功本高，赤焰掌力更是霸道恶毒无伦，这一全力出手，丹阳道长倒不敢轻挡其锋，飞身让开正面，反臂一招“倒转天河”，向赤焰掌邓焚背脊一闪而到。
　　同时，口中大喝一声道：“邓施主，不要认错了人，那是敝师弟廖屏山！”
　　赤焰掌邓焚虽然恨不得立时将九指神偷莫木森置于死地，以却心头之恨，但是却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命。
　　丹阳道长这一招正是攻其所必救，赤焰掌邓焚要是不自救，妄想先退凶心，那就不但出不了气，而且也不会再有气了。
　　赤焰掌邓焚不遑攻敌，一式“瀨龙横尾”，身子向右边一斜，接着左臂一甩，借助左臂一甩之力，硬将前射的劲道，扭转向科里翻了出去。
　　他身形一挺而起，丹阳道长又已阻去了他的面前，道：“邓施主，要动手贫道绝不阻止你，但你仔细看看，敝师弟，真是你要排命的人么？”
　　赤焰掌邓焚已是第二次听丹阳道长说这种活了，奈不住怒火冷笑了一声，再度注目凝神向九指神偷莫木森望去，目光所及，不由一愣，果然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人。
　　赤焰掌邓焚目射凶光，在九指神偷莫木森脸上打量了又打量，心中却是犹豫不决了。
　　武当派可不是好惹的，任你赤焰掌邓焚自命掌力不凡，可以横行天下，但真要和武当派为敌作对，真还值得大大的考虑一番。
　　赤焰掌邓焚最没想到的是丹阳道长也在这里，他原来得到的消息，只有午阳道长一人在这里看守“灵飞洞天”，所以才来想捡这个便宜。要早知道这样，武当派竟有三个人在这里，他不会这样前来硬吃亏了。
　　赤焰掌邓焚目光连转，心中更是衡量再三，觉得无论怎样说，今已经讨不到便宜了。
　　赤焰掌邓焚凶残横暴冠绝天下，其实他也是一个善观风色的人，吃软有一套，逢硬更有一套，要不然经常穷凶极怒，就不会碰上叫自己头痛的人么？”
　　赤焰掌邓焚心念电闪，外现的凶形恶象，也随之逐渐收起，最后竟然换上一副笑容，“啊！”了一声，道：“对不起，老夫确实是看错人了，咱们后会有期。”
　　忽然，掉转身形，便待离去。
　　他身形一转，几乎一头冲在一个人身上，心弦急跳而起，暗叫了一声“不好”，斜身飘出丈远开外。
　　那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凭自己这身修为，竟然一点没察觉到，幸好他没有出手偷袭，否则，那真不敢想象了。
　　赤焰掌邓焚游身脱出危险地带，暗暗吁了一口气，再凝神向那出奇不意来到身后之人望去。
　　只见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经人，看得他文质彬彬，没有什么令人可怕的地方，一股无名怒火不由冲冠，双目也杀机隐现，嘿嘿一笑，道：“小辈，你这是讨死！”
　　那年轻人眼目一开，湛湛神光，在赤焰掌邓焚脸上一转，道：“你就是赤焰掌邓焚？”
　　赤焰掌邓焚昂然一扬首，冷声道：“老夫正是邓焚，你可是想试试老夫的赤焰掌！”
　　那年轻人剑眉微扬，目注赤焰掌邓焚道：“在下听人说起你倚仗一双赤焰掌横行霸道，目无余子，今日正要看看你的赤焰掌有什么高明的地方。”
　　赤焰掌邓焚纵声大笑道：“如此道来，你是有意来找老夫的了。”
　　那年经人淡漠的微笑道：“你怎样说都可以。”
　　赤焰掌邓焚怒喝一声道：“报上名来，老夫赤焰掌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年轻人简短的道：“周震川！”
　　字虽只有三个，赤焰掌邓焚倒是不陌生，心头一凜，又从头到脚打量了周震川一番，道：“你真是周震川？”
　　周震川的声名，近日来直线上升，赤焰掌邓焚真是不敢相信，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见了不堪一击的人。
　　周震川道：“信不信在你。”
　　赤焰掌邓焚哈哈大笑，说道：“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夫可正要找你，你的‘墨玉耳坠子’带在身上没有？”
　　周震川原已用移祸江东之计，用一副假“墨玉耳坠子”把那怀壁之罪嫁在七步追魂谭子凯此人身上，所以落得了一段时间眼前清静。
　　当然他这一手，固然把祸事移到了七步追魂谭子凯身上，可是，还有很多人别有见解，赤焰掌邓焚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私心自用的关系，那些别有见解的人，并未张扬出去，只是默默的暗中伺机出手。
　　赤焰掌邓焚贪婪之念一起，不由脱口问起了周震川的“墨玉其坠子”，话声出口，却又有点后悔起来。深悔不该当着武当派人面前，把这秘密泄露出来，暗中不免又向丹阳道长他们脸上望去。
　　这时，他很希望周震川来一个矢口否认，然后乘他落单的时候，再找下手机会。
　　谁料，周震川一笑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在下也用不着和你拐弯抹角，虚言搪塞了，不错，那副耳坠子仍在本人身上。”
　　赤焰掌邓焚眼望丹阳道长，道：“道长们对于这‘墨玉耳坠子’之事……”
　　一言未了，丹阳道长已是一笑截口道：“敝派不愿卷入这种风潮之中，那施主无须顾虑贫道等横插一手。”说着一挥手，带午阳道长与九指神偷莫木森退出数丈之外。
　　赤焰掌邓焚自尊自大，真还不想向周震川下手，身形一幌，退回二丈外，向方炳邱煌两人一挥手，道：“你们给老夫拿下这小子！”
　　方炳、邱煌逐步而上，便向周震川扑去。
　　方炳在左，右掌划了半个圆弧，猛地一掌，向周震川胸前推出。
　　邱煌出手稍迟，十指一伸，罩定周震川背后各大穴道。
　　别看这两个人只是赤焰掌邓焚的门下弟子，但都已有二三十年的修为，出手之下，劲风飕飕，凌厉至极。
　　周震川双目一瞪，笑声道：“姓邓的，你自己不出手，叫他们上来，岂不是自找其辱。”
　　话声中，左拿一翻而出，霍然向方炳来掌迎去。
　　方炳怒笑一声，道：“看你有多大年纪，敢如此狂妄，我就不相信你挡得住我的火焰掌力。”念头闪电股掠过脑中，掌势―沉，全力吐出一掌，疾奔而去。
　　但听“啪”的一声，双掌接实，方炳咬牙一哼，身子被震得凌空一个翻滚，飞出丈许开外。
　　同时间，周震川右臂一舒，陡然间扣住了邱煌抓来手腕，反手一挥，将他扔出更远，落出三丈开外。
　　一上一下，胜负立判，方炳邱煌这点点艺业在周震川面前，实在差得太多了。
　　方炳邱煌一出手，便被扔了出来，爬起身来，脸上尽是惊悸之色，他们出道以来，在江湖上已是叫响字号的人物了，想不到在周震川的手下，竟连一招都走不上。
　　同时，又怕师父怪罪，心惊之下，举着一双畏缩不安的目光，望着赤焰掌邓焚，一副乞怜之色。
　　赤焰掌邓焚也是看得暗自惊震不已，横了方炳邱煌两人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硬着头皮，向周震川走去。
　　周震川朗目凝光，一罩赤焰掌邓焚道：“邓焚，我看你死了这条心吧！”
　　赤焰掌邓焚虽已看出周震川其强无比，自己毫无获胜把握，但骑虎难下，不得不色厉内荏的冷哼一声，道：“你只不过是手法快一点，功力比他们深厚一点而已，那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在老夫面前，可就没有你施展的余地了。”
　　周震川淡淡的一笑，道：“是么？我们打一个赌好不好？”
　　赤焰掌邓焚刀眉一轩，说道：“赌什么？”
　　周震川道：“赌你同样挡不住在下一招！”
　　这句话未免太狂妄了，只听得赤焰掌邓焚哇哇大叫道：“你可知道老夫是什么人，你莫不是发疯了么？”
　　周震川是有意激怒赤焰掌邓焚，使他犯武家心粗气浮大忌，出奇制胜，摆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冷然道：“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赤焰事邓焚原本就是最易动怒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着武当丹阳道长他们这多人面前，如此看不起他，他今后还能在江湖上混么，只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嚷大叫道：“小伙子，你要赌什么？老夫今天拼了老命，也要和你睹了。”
　　周震川道：“你要挡得住本人一招，本人身上的‘墨玉耳坠子’就是你的。
　　赤焰掌邓焚忿然道：“老夫要接不住你一招，老夫今生今世，再不踏入江湖一步。”
　　周震川淡淡一笑道：“事情不会这样严重。”
　　赤焰掌邓焚说道：“那你要老夫怎么样？”
　　周震川道：“只要你替在下办一件事。”
　　赤焰攀邓焚想不到周震川的条件这样简单，这时在他心念之间，只怕再没有任何事情难得过从周震川手中获得‘墨玉耳坠子’了，当下目光一闪，跳跃着狂喜的光采道：“什么事？”
　　周震川道：这个在下现在不能说，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绝不会叫你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
　　赤焰掌邓焚悻悻的道：“老夫我行我素，杀人放火，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说得出来，老夫就能干！”
　　周震川道：“那你是答应了？”
　　赤焰掌邓焚冷哂道：“为什么不答应你？”
　　周震川蓦地一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赤焰掌邓焚忽然摇手道：“且慢，你不会言而无信吧？”他就不相信自己接不住周震川一招，倒是怕周震川输了之后，拔腿一跑，因为，刚才他已看到周震川的能耐，实有过人之能，自己不—定制得住他。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你不相信在下？”
　　赤焰掌邓焚目光一转，望向丹阳道长，遥遥一抱拳道：“不知道长可以为我们双方作一个公证人？”
　　丹阳道长犹像着，半天没有回音，因为按照江湖规矩，只要当上这一公证人，哪一方失言背信，就有协助另一方伸张公道的义务。
　　赤焰掌邓焚哪知丹阳道长与周震川的关系，其实暗中早已有了默契，只道丹阳道长顾虑太多，略有不悦之色，大叫一声，道：“牛鼻子老道，你们武当派可是怕事了？”
　　丹阳道长先是无可奈何的一叹，接着扬眉纵声一笑，道：“好，贫道遵命就是！”看样子，自然是受不住赤焰掌邓焚的激将之法，勉强担起了这副担子。
　　赤焰掌邓焚点头向周震川道：“你同不同意请丹阳道长做公证人？”
　　周震川一笑，说道：“在下任谁都不反对。”
　　赤焰掌邓焚道：“一招之赌，你攻我守，你就出手吧！”话声一落，暗中提起一口丹田真气，把一生修为内力凝聚双掌之上，拿桩蓄势，双目炯炯，注视着周震川，全神以待。
　　周震川星目掠视之下，只见赤焰掌邓焚此人，凶暴之性顿歇，突然从暴怒中冷静下来，显得四平八稳，如山如岳，四方八面，守得风雨不透，无隙可寻。
　　周震川暗暗一点头，忖道：“难怪此人目空四海，实在也是绝具实学，我要不是近来得到‘灵飞三式’之后，又获得了‘万勿图’的奇缘，今天这一赌，非输不可……”
　　他刚才已在暗中见赤焰掌邓焚与九指神偷莫木森动手的情形，对于他的拳掌路数略有所领悟，赤焰掌邓焚虽是守得风雨难透，但在周震川眼中，并不是无法可击的铜墙铁壁。
　　周震川略一沉思，脸上又难满了笑容，右掌—伸，缓缓向赤焰掌邓焚当面递来，同时还道了一声：“小心了。”
　　这一掌，看似有气无力，若有若无，一点也不惊人，但配合上他那副充满信心的笑容，却使人有着疑虑业生之感觉。
　　赤焰掌邓焚心神微微一懈，只见周震川微微而来的掌势，陡然变快，来如惊雷电火，一闪而到。
　　赤焰掌邓焚心弦一震，待得电快无比的向一边闪开时，周震川已是收掌一笑，退出一丈开外，双拳一抱道：“承让！”
　　赤焰掌邓焚猛然一瞪，凶光暴射道：“你又没有打着老夫，这样就算胜了么？”
　　周震川只笑不语，一亦无恼怒之色。
　　赤焰掌邓焚大喝一声，道：“牛鼻子道士，现在该你说句话的时候了。”
　　丹阳道长站出一步，道：“邓施主，你看你胸……”
　　赤焰掌邓焚一低头，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臊得满面通红，身子一软，向地上坐了下去。
　　敢情，他胸口上，正有着一只掌印，穿衣而过，见肉而止。
　　赤焰掌邓焚横行一生，几曾遇过这种身手，他身子没受伤，但一颗心却是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