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斗无双门　慨借三山令

2024-08-09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点击：

　　敢情，那棵大树，已被周震川出手飞环，裁为两段，因飞环速度奇快，大树虽被裁为二段，却未立时倒下，经周震川发力推倒上半段树身后，才看出下半段树身横截面，光平得象锯子锯过一样。
　　一株合抱围的大树，就是用锯子锯，也要费大半天工夫，周震川这脱手一环，其所表现的技巧与功力，看得无影毒神童子希大惊失色，自忖在周震川手下绝难讨得了好。
　　无影毒神童子希定了一定神，色厉内荏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周少侠，你的飞环绝技诚然厉害，但还吓不住老夫，真要动起手来，谁胜谁政，只怕很难预料，不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敞门主对少侠你，依然初衷不变，有心与你结交，要是伤了少侠你，老夫真还无以向敝门主交待……也罢，我们就先谈谈也好！”说得倒很好听，其实真不敢再和周震川硬碰硬了。
　　周震川一点头道：“好，那么我们未谈正题之前，请你先把卧云居士彭大先生的解药交出来吧。”
　　无影毒神童子希摇头道：“这个老夫无法办到。”
　　周震川朗目神光猛然暴射道：“你不愿如此和平解决？”
　　无影毒神童子希道：“不是老夫不肯，实在是老夫身上未曾带得有对症解药，无能为力。”
　　周震川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呼称毒神，怎样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无影毒神童子希被说得讪讪一笑，道：“少侠有所不知，因为彭大先生所中之毒，乃是敝门主所特制，老夫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敝门主未将解药发下，老夫虽善用毒但却解不了敝门主特制的药力。”
　　这不能说他说的没有理由，因为用毒的人，各有备的配方，无影毒神虽有毒神之称，但也不一定就解得了他们门主所特制的药力。
　　周震川身上本带的有皇甫秀华给他的‘玉露九’，他给不给解药，对彭大先生毒伤是无关碍，这时，周震川心中一动，已然另有计较……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此话当真？”
　　无影毒神童子希道：“老夫说的一点不假。”
　　周震川摇了一摇头道：“你呼称毒神，自是用毒专家中的专家了，就算此毒乃你们门主所特制，也该难不倒你，你这话很难让人相信。”
　　无影毒神童子希道：“老夫不否认，世间上很少毒物难得住老夫，但敝门主胸罗万有，绝艺天人，他所特制的毒药，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周震川双眉一皱道：“你们无端前来毒害彭大先生，在下虽有和平解决之意，但你又拿不出解药来，这却有点为准了。”接着，深深的沉思起来。
　　无影毒神童子希趁他分心神移，疏于防范之际，暗中屈指轻弹，一股无形毒药，已随着微风，涌向周震川。
　　周震川只顾想他的，中了无影毒神童子希的暗算，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看得无影毒神童子希暗暗窃笑不止。
　　周震川想了一阵，似是想好了一个办法，无可奈何的一摇头，说道：“在下想好了一个解决这僵局的办法了，但望你能答应。”
　　无影毒神童子希估量周震川已中了自己剧毒，态度立时变得强硬起来，冷声道：“什么办法？”
　　周震川道：“请你回去向贵门主把解药要来。”
　　无影毒神童子希目光一扫他带着的五人道：“你可要把他们留着作人质？”
　　周震川摇头笑道：“他们还不配。”
　　无影毒神童子希冷冷道：“那你意思是？”
　　周震川面色一正，道：“在下也要在你身上施点手脚，让你自己回去把解药弄来，你要失言背信你就自吃恶果。”
　　无影毒神童子希哈哈一笑，道：“周少侠，请你别忘了，老夫现在还不是你的俘虏。”
　　周震川冷冷的道：“你有本事就闯过来看看。”
　　无影毒神童子希将手中鬼鞭收回腰际，道：“你敢不敢在拳掌上与老夫一见高下？”完全是一片激将的语气。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有何不敢！”双轮一收，空出了双手。
　　无影毒神童子希暗骂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待你运气行功，推动所中的毒药后，你就知道老夫的厉害了。”
　　他心中其毒无比，口中却是笑笑道：“在动手之前，我们还得说明一件事。”
　　周震川迫不及待的道：“什么事？”
　　无影毒神童子希道：“你在拳掌之上如果胜不过老夫，又当如何一个说法？”
　　周震川一笑道：“无条件的任你们安全离开此地。”
　　无影毒神童子希一点头道：“好，老夫也给你一个爽快，老夫要败在你手下，悉听尊便。”
　　周震川一拉架式道：“请！”
　　无影毒神童子希毫不客气，口中说道：“少侠留神了！”话声中，人已欺身而上，当头一掌，“力劈华山”而出。
　　周震川气定神闲，对无影毒神童子希迅猛攻来一掌，视若无睹，直待掌式已临脑门之际，才一微侧身，在间不容发的情形之下闪过来掌，右手忽的“潜龙出水”，反臂甩打而出。
　　这一招用的奇险无比，时间，速度，要拿得恰到好处，分厘之差，立将头破血流，死于童子希掌下。
　　童子希掌力已空，大喝一声，猛然收住前术之势，双脚一点，倏忽之间，身子拔空而起，翻了一个筋斗，退了回去，堪堪避过周震川反击一掌。
　　两人交手一招，无影毒神已是惊心，暗道：“看他起手还击之势，比他飞轮上功夫，毫不逊色。”当下不敢冒然轻进，站立原地，静止观变。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不再出手了。”话声出口，身形一幌，已然欺身而到，攻出一拳。
　　无影毒神童子希志在与周震川缠斗，使他自行毒发，大呼一声，又奋身相迎而上。
　　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近身相搏，拳风掌劲，织成了一圈狂飙。
　　无影毒神童子希又象对付卧云居士彭大先生一样，一味狂攻猛打，丝毫不给周震川喘息之机。
　　周震川一上来，就看出他阴谋诡计，他是有备无患，那把无影毒神童子希的鬼域伎俩放在心上，他是含笑对敌，却把无影毒神童子希当作了获得奇遇之后的试验品。
　　要知，周震川脑中记熟“万勿图”之后，虽尚不能就此发明专招新手，但据此已能追根索源看出一种武学的来龙去脉。
　　无影毒神童子希一身艺业不弱，出手招术更是千奇百怪，诡异万分，正是他用以印订“万勿图”的最好对手，所以并不急于求胜，尽量引诱无影毒神童子希一身所学倾囊倒了出来。
　　霎时之间，已是二百多招下来，周震川神闲气定，毫无毒发迹象，倒是无影毒神童子希已经打精疲力竭，暗暗叫苦不已。
　　两人又打了一阵，周震川收手跳出战圈，微微一笑，道：“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一语双关，暗暗点出，早已知道他下毒的事。
　　无影毒神童子希心神大震，丧然一叹，道：“好，老夫认输了，杀剐任便。”
　　周震川呵呵一笑，道：“不会这样严重，杀了你，我们那里去替卧云居士找解药去。”
　　话声一顿，已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身形一幌而前，道：“请你张开口来！”
　　无影毒神童子希没奈何，只好张开嘴来，周震川弹指把那粒药丸射入无影毒神童子希口中，接着，以快疾无伦的手法，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无影毒神童子希喉头一舒，那粒药丸，已顺咽而下滑入腹中。
　　接着，只听周震川道：“在下这药丸，可给你十天限期，你自己估量着办吧，现在，你们可以去了！”身形一幌，人已投入树丛中而去。
　　无影毒神童子希怒视了蔡福田一眼，愤恨的道：“你为什么不打听清楚，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看你如何回去交待？”
　　蔡福田苦着脸，衰声道：“童爷，这……这……”
　　无影毒神童子希一顿脚，当先向洞外射了出去，其他之人，悄悄无声的，夹着尾巴跟着走了。
　　周震川穿过花树丛，来到卧云居士彭大先生房中，这时彭大先生已被九指神偷莫木森平放在床上，他只是昏迷不醒，气息还是相当平和，并无恶化的现象。
　　周震川道：“莫老哥，你看他情形怎样？"
　　九指神偷莫木森摇了一摇头道：“老夫用毒防毒之道，也略知一二，只知他中的不是普通迷魂药物，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
　　周震川淡然一笑，道：“那么我们就给他服用一粒‘玉露丸’好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惊笑一声，道：“你有多少‘玉露丸’！动不动就用‘玉露丸’，这不是慷慨，而是暴殄天物了，皇甫姑娘不是另外给了你一种解毒丹么？为什么不先用那解毒丹试一试？”
　　周震川笑道：“小弟知道，但彭大先生是云贵道上武林朋友的中心，他的安危，影响至天，那‘玉露丸’应该用。”
　　九指神偷莫木森摇头而笑，道：“你既然这样说，你就用吧，只是老夫看得有点心疼。”
　　皇甫秀华原把十二粒“玉露丸”都给了周震川，周震川当时收下后，后来又分还了皇甫秀华六粒，带在她身上备用，周震川这六粒，已然在九指神偷莫木森身上用了一粒，如果再用一粒，那就只有四粒了。
　　周震川毫无吝色，还是给卧云居士彭大先生服用了一粒“玉露丸”。
　　“玉露丸”是天下奇珍妙药，卧云居士彭大先生服后，不过片刻时光，便回醒过来，恢复了原有的神采。
　　他一挺身，从床上坐起来，向周震川一笑道：“必是少侠救了老未了。”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我们可否再继续未完的考验？”对卧云居士彭大先生的话，不便遨功讨好，所以只好把话题扯开。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哈哈一笑，道：“你已考验及格了，无需再继续了。”
　　目光一转，四周望了一限道：“那批老贼崽子呢？”
　　周震川欠身说道：“晚辈把他们放走了。”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一怔，道：“你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老夫刚才试了一试他们，已看出他们心怀叵测，将来必然掀起一场滔天大祸……”
　　九指神偷莫木森一笑，截口道：“咱们来借你的‘三山令’其目的就是在对付他们，你现在可没话说了吧。”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点头道：“一切遵命，我马上就将‘三山令’交给你们。”
　　说着，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带回来一块似铜非钢，似铁非铁，通体漆黑的金牌，交给周震川，又道：“少侠此去，可先到马场，找一位褚大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去做，绝不会误事。”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过几天，老夫亲自替你跑一趟。”
　　周震川欠身谢道：“盛情心领，不敢劳动者前辈了……倒是老前辈这里，无影毒神童子希铩羽而去之后，少不得再会前来，老前辈宜预为之计。”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忽然轻轻“啊！”了一声，道：“老夫忘了问少侠了，你放走童子希时，与他有什么言语？”
　　周震川于是把无影毒神童子希拆冲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后，道：“晚辈执意与童子希留下十日之约，目的就是要看一看那无双门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如果真把解药送来，那人就更为可怕了。”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身为一方之雄，不待周震川多说，已是心领神会，了然于心，同时，对周震川的雄才大略，更是出自至诚大为敬佩，慨叹一声，道：“老夫行道江湖，成名甚早，虚名误我，以致自视甚高，今日要不是少侠适逢其会，出手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又叹了一口长气，道：“为今之计，少決心中想必已有成算了？”
　　周震川道：“晚辈倒是想了一个‘目迷五色’的笨主意……不知老前辈以为如何？”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哈哈一笑，道：“好主意，老夫完全同意。”
　　谈得两人高兴，似是把时间忘记了，九指神偷莫木森看了一下天色，皱了一皱眉头，道：“兄弟，咱们也该告辞吧！”
　　周震川一笑抱拳道：“今天晚辈就此告辞了，晚辈今后行动，当请褚兄随时向老前辈禀报。”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谦逊的一笑，道：“禀报二字不敢当，少侠有什么事，随便递个信息来就是了。”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亲自相送周震川他们通过进来的山洞，途中卧云居士彭大先生扯了九指神偷莫木森衣襟一下，用传音神功问道：“老偷儿，据说老夫刚才所中的毒，非无双门主特制解药，无药可解，周少侠义是用什么药物替老夫治好的？老夫这时还口中余香犹存，他所用的药物，只怕不寻常吧？”
　　九指神偷莫木森传音回道：“你刚才为什么不问他自己？”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道：“老夫如亲自问他，岂不显得太小气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一笑道：“那你就不要问，放在心里好了，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可知道九指神偷莫木森的脾气，他既然不能说，说再问下去枉然，于是一笑，道：“老偷儿，你这个朋友，老夫等于是白交了，你不说，我总有一天要弄明白的。”
　　九指神偷莫木森笑道：“那你就慢慢等那一天吧！”
　　卧云居士彭大先生问不出所以然，满腹怀疑的送走周震川之后，回到住屋后面，从鸟笼之内，取出一只铁嘴乌鸦，在它身上放了一道命谕，挺手一抛，那铁嘴乌鸦，便冲天而起，飞入青冥之中而去。
　　一般人传递信息，在飞禽方面，多用信鸽，卧云居士彭大先生以信鸽传信目标太著，弃而不用，特别费尽心机，训练了三只铁嘴乌鸦，以作信使，这倒是非常别致与出人意料之外。
　　以后，卧云居士彭大先生自有一番安排不说，却说周震川与九指神莫木森辞别卧云居士彭大先生出来，周震川问道：“莫老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去找皇甫姑娘？"
　　九指神偷莫木森笑道：“你看呢？”
　　周震川一笑，道：“我看你也根本不知皇甫姑娘在哪里，所以才向卧云居士借三山令。”
　　九指神偷莫木森哈哈一笑，道：“常言道：‘强龙不斗地头虫’，无双门那些人，虽然行事诡密，要瞒过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只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说不定他们就利用了不少地头蛇，所以老花子以丐帮之力，也找不到他们，老哥哥这一着棋子，还不算坏吧！”
　　周震川抱拳道：“高明极了，十分多谢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道：“那你到马场去找褚大头吧！”
　　周震川一听语气，似有不再同去之意，不由截口道：“你呢？”
　　九指神偷莫木森道：“你忘了，我还得照顾施知府一家哩！”
　　接着，告诉了周震川前往马场的路线，他便分手回转遵义而去。
　　周震川照着九指神偷莫木的指示，展开脚程，黄昏时分，便赶到了马场。
　　今天是来赶场的日子，这时分，市集虽然散了，有些专门做赶场生意的流动贩卖客，却留了下来，就住在马场，这时，还应付着那一部分热闹。
　　这里，不是什么大地方，没有设备高雅的酒馆饭店，也没有清洁客栈，有的只是睡通铺的大统间，充满了汗臭脚臭的怪味。
　　周震川走进一家客栈，客栈里的小伙计，见了周震川穿得整整齐齐，想起自己店里这份糟糊，没有开口之前，便有一份自惭的感觉，最后，鼓起勇气，才问道：“公子爷可是要住店？”
　　周震川带着笑，摇头道：“对不起，我是想打听一个人。”
　　那小伙计因为他不是来住店，反而暗中吁了一口气，人也轻松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道：“公子爷要找什么人，只要是小地方的老住户，小的都没有不知道的。”
　　周震川道：“我要找褚大头，你知不知道？”
　　蓦地，背发了一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这小子是哪里来的？”
　　周震川猛然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怒目横眉的汉子，左手还牵着一匹淡黄色的骏骑，右手横鞭作势，大有立时出手之意。
　　那小伙计抢步赶到那汉子面前，打拱作揖道：“褚少爷，来得好，这位公子正要求见褚大爷。”
　　周震川立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那汉子生气，实在是自己大意，顺着卧云居士的话，就忘了褚大头，也该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自己怎可随便出口叫他楮大头，这完全是自己的失礼。当下，堆上一脸笑容，跨步向前，一抱拳，说道：“在下周震川，有事求见褚大爷，请问您是……”
　　那小伙计一旁抢着接口道：“公子你不知道，这位就是三少爷，您要求见的，正是他们老太爷。”
　　周震川“啊！”了一声，又一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褚三少爷。”
　　褚三少爷年纪在二十六七岁之间，长得精壮结实，双目之中，神光闪闪，武功方面，显然有几分火候，只是脾气坏了一点，周震川陪着笑脸相向，他却毫不动容，依然绷着一张脸，哼哼哈哈道：“不见。你给我滚回去。”身形一转，牵转马头，不再搭理周震川便走了开去。
　　周震川剑眉双轩，站在当中愣了一愣，接着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摇了一摇头，把心火捺压下去，远远跟褚三少爷一路出了马场。
　　褚三少爷明知周震川一路跟随而来，只是故作不知，待得走到空旷无人之处，忽然猛地回身过来，与周震川站了个对面。
　　周震川本有足够的时间避开褚三少爷，但他却没作那种打算，镇定的微微一笑，道：“褚兄，这里空旷无人，你可是准备教训敎训在下？”
　　―句话正说到褚三少爷心坎里，他可不正是有此打算，这里就看出这褚三少爷只是在父兄羽翼之下长大，其实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只见他一愣，老实的一点头道：“是又怎样，老子就要教训教训你这无礼之徒。”
　　右手马鞭一抡，便向周震川面颊之上，“呼”的一声，扫了过来，倒是很有几分力道。
　　周震川微微一笑，左手一抬就擭住了他鞭稍，褚三少爷几曾见过这种身手，吓得奋力一夺，那真成了蜻蜓撼石柱，涨红了脖子，也别想把那鞭子夺回来。
　　周震川松开鞭子，一抱拳道：“褚兄，你还是请带路吧！在下如有失礼不恭之处，自当向令尊道歉赔罪。”
　　褚三少爷眼看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瞪了周震川一眼，一语不发，跳上马背上，催动坐骑，转头就跑。
　　周震川只觉这褚三少爷虽然一身霸气，但纯朴得甚是可爱，凭此一观，那褚大头也是一个热血汉子了。
　　周震川认定褚三少爷去向，一路跟了下去，转过一道山角，只见前面不远处，正有一座高墙围绕的庄子，庄子前面影子蠕动，已有七八十个人在等着他了。
　　周震川脚下一使劲，身形陡然快加，快逾雕鹏，人影一幌，已飞身落在庄院之前。
　　周震川飞身落地，只见人群之中，站着一位头大如斗，红光满面的六旬老者，凭他那颗脑袋，便已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周震川稳住身形，方待向褚大头招呼相见，褚大头已抢前一步抱拳道：“老朽褚劲藩，有迎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