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痴情迷方寸　悟道清灵台

2024-08-09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点击：

　　阴司秀才古今人在这里，熟得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阴司秀才古今人刚替皇甫秀华送上香茗，后堂便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在一声干咳前导之下，刚才走出去的那少年领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走了出来。
　　那老年人穿着一身粗布长衫，象是家道中落的寒门秀士，见了阴司秀才古今人止不住笑容满面，道：“古老弟，你来得正好，昨天老夫一口气打了七八只山鸡，你拿几两银子，叫平儿去弄几斤酒来吧！”
　　阴司秀才古今人哈哈笑道：“胡兄，皇甫姑娘洞察毫未，你不必装模做样了吧！”
　　那老人先是一怔，接着呵呵大笑了起来道：“原来是皇甫姑娘，失敬！失敬！小老儿胡锦堂有请皇甫姑娘多多指教。”
　　皇甫秀华爱理不理的摆着大小姐的架子，举目望了胡锦堂半天，才微微点了一点头道：“你就是江湖上所说的夜猫子胡锦堂？”
　　夜猫子胡锦堂，在阴司秀才古今人暗示之下，欠腰回话道：“夜猫子正是胡某的匪号。”
　　皇甫秀华问过话，便不再和他多说，回头向阴司秀才古今人点了一点头，道：“这里很好，就在这里吧！”
　　阴司秀才古今人应了一声，“是！”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抛向那年轻人，喝道：“快去，准备一桌酒菜！”
　　那年轻人伸手接住那锭银子，身形一幌，便出去了。
　　阴司秀才古今人抱拳一礼，道：“皇甫姑娘准备如何相试，在下有候了。”
　　皇甫秀华冷冷的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用不着舞文弄墨，最重要的还是本身功力，所以本姑娘要亲自试试你，看你接不接得住本姑娘十招，你如接得住本姑娘十招，就勉强够得上和本姑娘交往了。”
　　十招，未免有点太侮辱人了吧！阴司秀才古今入口中没说，心中却是直发冷笑，认为皇甫秀华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甫秀华没让阴司秀才古今人有答话的机会，接着又道：“你要接得住本姑娘二十招，可以算是本姑娘二等朋友了。”
　　阴司秀才古今人道：“如要做你的一等朋友，又该接你多少招呢？”
　　皇甫秀华一股不豫之色，道：“那得在五十招以上。”
　　阴司秀才古今人笑了笑道：“如果在下侥幸得手，胜了姑娘又是一个怎样说法？”
　　皇甫秀华冷冷的望了阴司秀才古今人一眼，只答了一句：“你胜得了本姑娘么？”
　　接着，站起身来，走到客厅当中，道：“本姑娘身上带得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兵器，也会在任何时候出手，你最好用兵器吧！”
　　皇甫秀华这种态度，实在叫人忍受不了，但阴司秀才古今人竟然忍受住了，而且哈哈一笑，道：“姑娘说得是，在下就遵命了。”伸手一撩衣襟，取出一对文昌笔，举步走到皇甫秀华身前。
　　皇甫秀华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神态，冷冷的道：“你先出手吧！”
　　阴司秀才古今人一振手中文昌笔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右手向前一递，文昌笔直点皇甫秀华肩井穴。
　　皇甫秀华眼看着阴司秀才古今人点来文昌笔，不避不让，视同未见。
　　阴司秀才古今人暗骂一声道：“好丫头，你也未免太狂傲了，老子不给你点苦头，你也不知老子的厉害。”
　　当下内劲猛催，注足了八成功力，去势如龙，笔尖之上竟然激起一阵尖啸的风声，威势极是慑人。
　　皇甫秀华待得文昌笔临近肩头，脸上掠过一道淡淡的笑容，上身微微一偏，就让开了来势。
　　阴司秀才古今人出手一笔看他劲力十足，来势汹汹，其实却是一招虚招，皇甫秀华肩头一让，阴司秀才古今人左手一翻，另一支文昌笔一闪又到。
　　皇甫秀华让过阴司秀才古今人第一笔，右手一招惊涛拍浪，直向阴司秀才古今人第二笔之上拍去。阴司秀才古今人这出手第二笔，原是攻的皇甫秀华死角要害，他一时贪功，未免将招术用老了一点，更没料到皇甫秀华身形未变，掌力已从不可能的角度发了出来，收笔不及，被皇甫秀华一掌切在铁笔之上。
　　阴司秀才古今人被皇甫秀华那只落在铁笔之上的小小玉掌，力道竟是奇猛，震得虎口一麻，文昌笔几乎脱手飞去。
　　阴司秀才古今人这才知道皇甫秀华确有真才实学，不完全是狂妄自大，身形一幌，退出一步。
　　皇甫秀华一动上手，可就得理不让人，根本不让阴司秀才古今人再有喘息机会，双掌幻起一片掌花，把阴司秀才古今人罩在―片掌影之下。
　　阴司秀才古今人奋力招架，仅只打了三五招，已是手忙脚乱，累出一身大汗，
　　皇甫秀华本待三下五除二，给阴司秀才古今人一个灰头土脑，临到得手之际，忽然心中一动，转念忖道：“此人出现得大有蹊跷，我何不先与他虚为委蛇一阵，待摸清了他们底细后，再作处置。”
　　此念一生，攻势放缓，给阴司秀才古今人一个机会，阴司秀才古今人获得这个机会，奋力反攻，勉强稳住了阵脚，未被马上倒了下来。
　　阴司秀才古今人虽然已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但和皇甫秀华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段距离，皇甫秀华耐心地让他走了三十多招，忽的一举右手，身躯蛇行而进，快捷无伦的向阴司秀才古今人扑去，她来势如风，锐不可挡，古今人大惊之下，舞起手中一对文昌笔，以求自保，那知皇甫秀华身形穿笔而入，阴司秀才古今人但觉虎口一麻，手中一轻，一对文昌笔已到皇甫秀华双手之内。
　　皇甫秀华一进一退，便已夺得阴司秀才古今人一对文昌笔，这时冷峻的面孔，反而带上一些笑，将双笔一顺，交还给阴司秀才古今人，道：“你能在本姑娘手下走上三十多招，已经很不错了。”言罢，缓步回身坐了下去。
　　阴司秀才古今人接着双笔在手里发了一阵楞，才暗自一叹，无精打采的向皇甫秀华抱拳苦笑道：“姑娘神功绝艺，在下今天是败得心服口服。”
　　阴司秀才古今人打了三十招之后，一颗心原已渐渐定了下来，庆幸着如果皇甫秀华就只前面那几把杀手，料想再打个五六十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取巧致胜。
　　谁料如意算盘刚打定，皇甫秀华猛然发难，自己莫名其妙的连一对文昌笔都被皇甫秀华轻而易举的攫去了，打破了他的白日美梦，真正认可了皇甫秀华的能耐，不心服口服也不行了。
　　皇甫秀华点头道：“你不错了，我们可以谈谈正题了。”这句话，就是承认阴司秀才古今人的朋友身份了。
　　阴司秀才古今人又是一欠身道：“多谢姑娘，兄弟至感荣幸。”
　　皇甫秀华目光一转，望了夜猫子胡锦堂一眼，道：“胡朋友，我们有件事要单独谈一谈……”
　　阴司秀才古今人截口道：“姑娘，胡兄号称夜猫子，技有专长，如果姑娘认为可算，何不请胡兄一同研商！”
　　皇甫秀华微一忖思道：“好，你先和他谈谈，不过一切还得照规矩行亊。”
　　阴司秀才古今人请夜猫子胡锦堂走过一旁议论了一阵，两人欣然色喜的走了回来，夜猫子胡锦堂不待阴司秀才古今人传话，迳自一抱拳，道：“胡某极愿附骥，请姑娘赐教。”
　　皇甫秀华微微一笑，说道：“欢迎！欢迎！……”
　　转过头向阴司秀才古今人接道：“请古兄和胡大侠走几招看看。”
　　她真会摆架子，自己手都不出了。
　　阴司秀才古今人与夜猫子胡锦堂心里生气，只有闷在自己肚里，表面上却是笑吟吟同声应了一声“是”。
　　阴司秀才古今人与夜猫子胡锦堂两人实力都差不多，但因是皇甫秀华的面前，却谁也不甘示弱，要挣个全脸，所以交起手来，便多不相让，打得激烈非常，拚死拚活。
　　皇甫秀华身坐大厅之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好不悠然自得。
　　瞥眼间，只见厅前人影一闪，悄悄无声的，走进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年人进来。
　　皇甫秀华视如不见，那黑袍老人虽然紧皱着双眉，却也不声不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挨墙站着，象是墙壁上贴的一张人画。
　　阴司秀才古今人与夜猫子胡锦堂两人已经拚斗了两百招外，仍然分不出高低上下，这样打下去，只怕打到两人精疲力竭，仍然分不出高下来，
　　那黑袍老人看得实在看不下去了，脸上掀起一声冷笑，轻喝道：“你们在发什么神经，还不快快住手！”
　　阴司秀才古今人与夜猫子胡锦堂霍然一惊，这才发现厅中多了那位黑袍老人。
　　两人脸色变了一变，身影一分，各自纵身退出丈远，来不及喘息，便向那黑袍老者抱拳不迭的同声道：“于老来了，请坐！请坐！”
　　那黑袍老人皱着眉头，目光电射，凝视着上座的皇甫姑娘，身形一动也未动。
　　显然是上座已给皇甫姑娘坐了，不甘位居人下之意。
　　阴司秀才古今人一面向那黑袍老人打眼色，一面大声道:“啊！于老，座上这位皇甫姑娘，乃是回天叟皇甫大侠的令媛千金，你于老还不认识吧！来！待小弟替两位引见引见！”
　　回天叟皇甫长春的名气委实震人，那阴森森的黑施老人脸上的冰山，有如大地回春，竟然绽开了和煦的笑容，惊“咦！”了—声，道：“啊！原来是皇甫姑娘，失敬！失敬！”举步向皇甫姑娘下手一张椅子走去。
　　皇甫秀华微微欠身道：“请教！”
　　黑袍老人这时已经坐下去，道：“老夫于长庚！”
　　皇甫秀华心中一凜，暗忖道：“于长庚不就是那号称长臂仙猿的怪客么？”
　　皇甫秀华不由得留心向于长庚一双手臂望去，果然，他一双手臂比常人长了五寸以上。
　　皇甫秀华秀眉微微一皱……
　　长臂仙猿于长庚看看皇甫秀华眉头一皱，暗笑了一声，嘻嘻呵呵的道：“老夫记得十年之前，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彼此相处甚欢，并约有重会之期，谁料约期失误，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姑娘，叫老夫好不高兴！”
　　活见鬼，这明明是以长辈自居，倚老卖老！
　　皇甫秀华暗骂声中，脸上却带着微笑，说道：“不错，家父也曾提起过前辈的风范。”
　　言未尽意的忽然一顿，一笑而止。
　　长臂仙猿于长庚确然见过回天叟皇甫长春，不过见得有点那个，说不上光荣，他是做娀心虚，那知皇甫秀华这鬼精灵有心相试，不由老脸先自一红，道：“他说老夫什么？”
　　凭他这副提心吊胆的反应，皇甫秀华更是看准他了，抿嘴一笑，道：“没什么，他只是说老前辈有一招‘灵猿……什么的？……”说着，秀眉一颦，似是记不大清楚了。
　　长臂仙猿于长庚接口道：“他是不是说，‘灵猿献果’？”
　　皇甫秀华点头道：“对了！对了！就是‘灵猿献果’这一招，他老人家曾要晚辈有机会时向老前辈请教一二！”
　　长臂仙猿还没想到皇甫秀华在拐着弯骂他，倒是阴司秀才旁观者清，看出皇甫秀华在拿他开玩笑，只乐得暗自发笑不已了。
　　长臂仙猿于长庚还一脸正色的道：“那里，那里！皇甫姑娘太客气了。”
　　皇甫秀华嘴角一掀，就要打蛇随棍上，逗一逗长臂仙猿于长庚，阴司秀才古今人一看情形不对，他可知道长臂仙猿于长庚的脾气，万一惹恼了他，可能就坏了自己的计算，当下插嘴发话道：“皇甫姑娘，刚才你已见过胡兄的身手了，不知姑娘以为胡兄如何？”
　　皇甫秀华点头道：“不错，我愿意交朋兄这朋友。”
　　夜猫子胡锦堂一抱拳，说道：“多承姑娘看得起，兄弟将来定不会叫姑娘失望的。”
　　长臂仙猿于长庚怔了一怔，道：“你们在做什么？”
　　夜猫子胡锦堂堆着笑脸，回答道：“于老有所不知，在下与古兄承皇甫姑娘看得起，以武论交，刚才在下与古兄，便是因此互相印证，难得皇甫姑娘已折节下交了。”
　　长臂仙猿于长庚哈哈一笑，道：“好呀！皇甫姑娘真是雅人雅兴，今日三位以武论交，可喜可贺……”
　　话声微微一顿，转向夜猫子胡锦堂道：“不知你们可准备有酒菜没有？老夫要为三位干一杯。”
　　夜猫子胡锦堂笑道：“已经命少平准备去了，大约也快回来了……”
　　话声未了，只见那少年人少平，提着一只特大的竹篮走了进来，接口道：“酒菜都来了，少平这就替各位摆开！”
　　说着，从竹篮之内，端出热腾腾的菜肴，摆在桌上。
　　皇甫秀华忽然站起身来，一抱拳，道：“各位请慢慢用，我不奉陪了。”
　　菜都摆好了皇甫秀华忽然要走，夜猫子胡锦堂和阴司秀才古今人都不由得一愣，齐声叫了一声：“皇甫姑娘！”
　　皇甫秀华截口道：“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不得不走，我们的事，明天此时，我当再来从长计议，失陪了！”话声一落，身形一起，便出了大厅。
　　夜猫子胡锦堂一探腰际，却被阴司秀才古今人暗喝一声，道：“胡兄，动不得手！”
　　夜猫子胡锦堂手中一慢，皇甫秀华已人踪顿杳。
　　长臂仙猿于长庚脸上笑容一敛，凜然生威的道：“古今人，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怎么把她也带到这里来了，哼！你可要小心了。”
　　阴司秀才古今人欠身一礼，道：“事情是这样的，属下今早走过那丫头住所时，只见她一个人在那里大发脾气，好象对武当派甚是不满。”
　　长臂仙猿于长庚微微一怔道：“武当派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阴司秀才古今人道：“那时周震川已经外出，她一早起来找不到周震川，便大发脾气，显然周震川的出去与武当派大有关系，她对武当派的不满，可能是周震川没有带她一同去，她因此生心犯上了小性子。”
　　长臂仙猿于长庚点头道：“听说这丫头与周震川最是要好，因其要好，也最容易多心。”
　　阴司秀才古今人笑道：“尤其男女之间的事，就象眼睛一样，进不得一点沙子，因此，属下当机立断，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冒险现身而出，拿言语刺探了她一下，接着便被属下说动，来了此地。”
　　一口气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望了一望夜猫子胡锦堂，接着道：“属下看此女，显然有心私植势力，刚才她已口中说出，要将属下与胡兄收为己用，事情发展到目前，以后是否该一本初衷，与此女交往下去，那就有待你老的裁决了。”
　　长臂仙猿于长庚转向夜猫子胡锦堂道：“锦堂，依你的看法呢？”
　　夜猫子胡锦堂沉吟了一下，道：“此女的脾气大得很，只怕不好对付。”
　　长臂仙猿于长庚一笑道：“脾气大些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别有用心……”
　　话声忽然一顿，接着说道：“这件事很重大，老夫要请示之后，才能作决定，你们两人，今天都不要离开，随时候命行事。”
　　接着，离座而起，举步向厅外走去。
　　阴司秀才古今人与夜猫子胡锦堂随后相送，送走长臂仙猿于长庚后，两人哈哈一笑，叫过少年，三人便分享了那一桌酒菜。
　　长臂仙猿于长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走出这座庄院之后，身形一折，转向一处深山之内奔去。
　　越过三四处山谷，最后来到一处满生荒草的山谷之前，身子一侧，直向荒草之中钻去。
　　这条山谷之中，几乎全生的是荒草，进入数尺，人已全被荒草所吞没。
　　长臂仙猿于长庚一面分草而行，同时口中还一面发出一种鸡鸣叫之声，似是一种通行无阻的暗号。
　　长臂仙猿于长庚在深草之中，行约四五里地，荒草一尽，已到了一处山岩石洞之前。
　　—块岩石下面，正有一位独臂老人闭着眼睛在打盹，长臂仙猿于长庚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也没打什么招呼。
　　转过那块岩石，长臂仙猿于长庚一脚踏入山洞之内，突然从暗角之中现出来两个劲装大汉挡住长臂仙猿的去路。长臂仙猿于长庚做了个手式道：“老夫有事，特来晋见特使。”
　　其中一位汉子一言不发，转身向洞内走去，另一位仍留原地不动。片刻之后，洞内传出一声话声，道：“进来吧。”
　　那汉子一侧身，让开前路，长臂仙猿于长庚深入洞中四五丈，来到一座石座之前，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对室内一个长揖，道：“属下于长庚求见特使！”
　　只听室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免礼，进来！”
　　长臂仙猿于长庚走进室内，室内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人在座，长臂仙猿于长庚长揖为礼，道：“属下见过特使。”
　　那人一挥手道：“一旁坐下。”
　　长臂仙猿于长庚在下首落了座，欠了一欠身道：“属下有一事，特来请特使示下。”
　　那人看来五十不到，年纪要比长臂仙猿于长庚轻得多，且他却是一脸上司味，冷冷的道：“什么事？”
　　长臂仙猿于长庚于是把阴司秀才古今人与皇甫秀华搭上关系的事，一一说出，道：“此事，是否可行？有请特使裁决示遵。”
　　那特使未置可否的道：“你们有进一步的计划没有？”
　　长臂仙猿于长庚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进行才好，不由讪讪的一笑，道：“这个……这个……”他江湖经验虽然非常丰富，却不是能言善道之人，那能答得上话来。
　　那特使淡然一笑，道：“好，你回去，以后的事请，由本席来替你计划。”
　　长背仙猿于长庚欠身道：“特使还有什么指示？”
　　那特使摇了一摇头，长臂仙猿于长庚接着一抱拳，道：“属下告退了。”
　　长臂仙猿于长庚前脚走出石室，那特使轻咳了一声，只见从里间一连走出二个人来，分别坐在那特使左右。
　　那待使微微一笑，道：“两位都听见于长庚的话了吧，这倒真是一个想不到的机会，二老有何高见？”
　　这两个人一个身穿蓝布长衫，三角脸下面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眉宇神态之间，透着一般阴沉之气，另一个长得胖胖圆圆，穿着灰布大褂，很象个土财主。
　　这两个人那留着山羊胡子的叫朱士全，那个胖胖的名如其人，叫做沈百万。
　　他们和特使一样，都是总坛来的，名义上是副特使，实际上他们才是特使任务的执行人。
　　至于那长臂仙猿于长庚，便是贵州分坛的坛主。
　　这位特使，戴着一副精巧的人皮面具，不但长臂仙猿于长庚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就那两位副特使朱士全与沈百万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朱士全左手抚着项下那几根山羊胡子，点头道：“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就从皇甫秀华身上先下了吧！”
　　沈百万轻咳了一声，道：“武当丹阳道长与一轮明月江逸虹，在本省境内出现，不知他们来意如何？特使要不要派人先换一摸他们来意再说。”
　　特使摇了一摇头，说道：“他们所为何来，本席早已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九指神偷莫木森，与我们所谋的事，丝毫无关。”
　　朱士全心念一动，道：“九指神偷莫木森莫非又在武当做了什么案？”
　　特使道：“听说武当最近遗失了一本武功秘笈，他们疑心是九指神偷莫木森下的手，派出来追査的人，已有四五起之多，丹阳道长与一轮阴月只是其中的一路罢了。”
　　沈百万道：“说起九指神偷莫木森，兄弟想起门主有过一道指令，要尽置结纳收拢他，这次如果能争取到他，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特使微微一笑，说道：“本席正有此意……”
　　话声微微一顿，沉思了一下，接着道：“朱老，请你专门策划主持，对付皇甫秀华与周震川，沈老你，就以争取九指神偷莫木森如何？”
　　朱士全与沈百万都点头成声道：“兄弟等领命。”
　　特使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本席不能久留，要去了，一切有劳二位，多多费神了。”
　　这位特使总共没有说得几句话，就这样走了。
　　送走特使之后，沈百万不由得摇头笑道：“门主也是，我们做得好好的，忽然派来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结果事情还是我们兄弟做。”
　　朱立全道：“兄弟看他，只是一位过路菩萨，待不长久的，把他敷衍过去，就算了。”
　　沈百万道：“话是这样说，不过兄弟觉得门主的措施，令人甚是不懂。”
　　朱士全一笑道：“你不懂，就不会省省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