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下第一狂人
2025-06-09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巫山之险名甲天下,长江滚滚,激流澎湃,两岸峭壁对峙如同天堑,仅见狭窄天光,是以此处又名“一线天”。
  江上云烟飘渺,怪石遍布,激流经此,形成无数旋涡暗流,水势因而更见湍急,行舟其间,若是不谙水性,随时皆有覆舟之虑,端的惊险已极!
  金风飒飒,对岸绵延不绝的十二峰间,晚钟清晰可闻,阵阵随风飘来,悠扬远荡发人猛省,却是不易辨出钟声来自何峰?
  但有一点是无需置疑的,住在如此清奇灵秀,神山之境的僧侣,绝非凡俗尘世中人了!
  “当!当!——”
  一声声洪亮的晚钟,单调而有节奏,深深地震荡着人的心弦。
  放眼江心,泊着一艘豪华绝伦的巨舫,载沉载浮,似乎被那深山晚钟所吸引,而不舍得遽然离去哩!
  夜幕低垂,天色渐黑,江上景色已然朦胧,那艘怪舫只可辨出一个庞大的轮廓,如同建筑在江心礁石上的一幢高楼,根本无法看清它的形貌了。
  其时,沿着巫山峡的两岸,闪动着点点人影,分作了好几批,一批缀着一批,仿佛是螳螂捕蝉,竟不知更有黄雀在后!
  然而,这些人的目标,却似乎全是跟踪着那艘怪舫!
  山中晚钟嘎然而止,江心的怪舫在夜色苍茫下移动了,它那庞大船体,三根竖桅上的风帆,全吃了风力,逆江而上,正向那“一线天”徐徐破浪冲去。
  由于怪舫的开始前进,对岸倏见两条人影,疾奔如飞,以那惊世骇俗的身法,风驰电掣一般,扑上了两岸对峙的峭壁,下临来往船只必经的窄峡。
  这两个身怀绝顶轻功的人物,一个身着锦缎劲服,英姿撩人,是个一表非凡的少年人,另一个却是全身黑衣,黑绢蒙面,从他身形上看,可能已是年逾古稀的老者。
  少年对那黑衣老者执礼甚恭,一路惟命是从,黑衣人说什么,他总是点头,好像从出娘胎就不会摇头似的。
  黑衣老者嘱咐了半天,似仍不放心,又复郑重地道。
  “你拿主意没有?此事千万开不得玩笑,成功与失败的比率虽是一与九之比,但如果你小子交运,成功的希望仍然是很大的。”
  那少年方自犹豫,黑衣老者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终于使他心动,欣然点了点头,笑道:“不成功则成仁,纵然一死,也是值得试一试的!”
  黑衣老者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即从大袖中抖出一条长索,叫那少年执住一端,缓缓地向峭壁下面落去。
  少年身手极为矫健,不消片刻,已然攀落在峭壁下七八丈,另一端索头仍握在黑衣老者手里,眼看自己手中所剩的索头已不足两尺,这才寻了处突出的岩石,蹲下了身子。
  可是向下面一看,不由使他倒吸了口冷气,原来他立足之处,距离江面仍有二十来丈,虽然身怀绝世轻功,要想一跃而登,通过下面的怪舫,委实谈何容易?
  方自感到进退维谷,忽觉长索一紧,心知是上面黑衣老者在向他示警了,赶紧向下一望,果见巨舫已破浪而来。
  此时势成骑虎,已然容不得他多加考虑,就在巨舫通过“一线天”的刹那间,那少年钢牙一咬,陡然一长身形,手执长索,急将手一松,藉那一荡之势,又复横飞三丈,空中再一拧身,以那极其精妙的身法,宛如双翼大鹏,扑向了那艘巨舫。
  这少年也真够大胆,距离十丈高远,稍有差池,纵然不入急流,就是跌落在船板上,也必跌得结结实实!
  但他却在身形斜射之下,双臂轻舒,抱住了巨舫主桅,竟然有惊无险,看得那峭壁上的黑衣老者,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冷气,终于心中一宽,速向上游奔去。
  那少年自也惊出一身冷汗,暗想自己的这条命根子,还真算得上长哩!
  他双臂环抱桅杆,却是未敢立即行动,居高望下,鸟瞰全舟甚久,未见有何动静,这才悄悄然无声地滑落下去。
  以他这等身手,涉足舱面之上,自是不致发出些微声息,但他双足落下,就见右舷暗处,嗖嗖窜出两条人影,玉腕一点,两条如飞蛇落的彩带,已向这少年腰际卷缠而来。
  少年微觉一惊,急将身形一拔而起,右足凌空向那主桅一蹬,身形已横飘而去,落在了舱旁上。
  黑暗中冲出的二女,彩带才一出手,敌踪已失,心中也自暗惊,心中想道:“来人好俊的身法!”
  方自惊异,犹未辨出敌踪,陡觉腰间一麻,竟已被人点中穴道,一齐落地,失去了知觉。
  这出手快逾闪电的,竟然也是个劲服少女。
  只见她身躯轻如巧燕,掠向舱房,向那少年轻喝道:“快跟我来!”
  那少年茫然怔了一怔,却是顺从了那少女,飘身而下,落至后甲板,从一个小窝,钻进一间华美绝伦的舱房里。
  舱中虽是一片漆黑,但那少年运起夜视目力,向舱里略一打量,便觉出其中布置极为豪华,尤如新婚的洞房一般。
  心中正在嘀咕,不知这少女为何带他来此处,但因那少女适才出手相助,显见对自己并无敌意,这才较为置之肃然。
  少女将他带入,陡然回过头来,面对着那少年,那嗓子压得极低,嗔怪道:“少庄主,你竟忒地大胆!”
  听他的称呼,莫非这少年竟是蔡家麟?
  只听那少年闻言一怔,讷讷地道:“姑娘,你——”
  少女微有怫意地道:“我是易玉梅,少庄主莫非不记得了?”
  少年这才恍然道:“哦,原来是易姑娘——”下面不知该说些什么。
  易玉梅神秘地笑了笑,道:“少庄主,你也真太大胆了,这船上的几个怪老婆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你把那七痴姑娘带跑了,居然还敢再来!”
  少年“哦”了一声,诧异地道:“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易玉梅道:“那天少庄主负气出去,师父放心不下,乃命我随在后面,一直追到江边,见少庄主与那几个年青人登舟过江,我想尽了办法,才偷到一艘舢板,划到江心,却无故地翻了船,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船上的少女,潜入在水中所施的哩!”
  说到这里,她颇有些愤然,语气也不禁提高了,但他很快地就惊觉到,重又压了嗓子道:“当我昏迷中清醒,已是次日凌晨,只见船上乱糟糟的,如临大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少庄主跟七痴姑娘新婚之夜,双双一齐跑了。”
  说到这里,她忍俊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少年正色道:“姑娘现在——”
  他每次开口,只说半句,而把尾音拖得很长,仿佛是故意等对方把话接下去似的。
  易玉梅贸然接口道:“我现在是船上的警卫领班,专门负责夜间警戒。”
  少年“哦”了一声,还未想到该说什么,易玉梅已郑重其事地道:“少庄主,你可知大痴婆婆为了此事,曾大发雷霆,发誓要寻到你们,以最最残酷之手段,凌迟而死,你怎么竟自投罗网呢?”
  少年忽然朝前一步,双手执住了她的玉肩,叫道:“不瞒姑娘,在下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的就是要一会姑娘——”
  易玉梅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有些意外,惊得她向后退,张慌失措地道,“少庄主,你,你——”
  少年冲了过去,执起她的手,激动地说:“在下若有半句戏言,天诛地——”
  “灭”字犹未出口,易玉梅已推了他的手,含有几分妒意的道:“你那七痴姑娘呢?”
  那少年道:“我们早就分手了。”
  易玉梅听言,似信非信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少年郑重道:“若有半言虚语,天诛地灭——”
  这次他说得极快,不让对方来得及打断,好像他把赌咒当成吃白饭一样随便。
  易玉梅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欣慰,但她此时的心情极端矛盾,欲说又止,终于把心一硬,敦促道:“少庄主,此地太危险,你还是赶快离去——”
  少年失望地道:“在下不惜对生命之险,才与姑娘一会,难道姑娘就忍心叫在下匆忙而去?”
  易玉梅的心被撩乱了,她秋波如水,含情脉脉,无可奈何地道:“那——那你要如何呢?”
  话甫出口,娇躯已被对方两条有力的手臂抱住,使她顿时心中一愤,嗔道:“少庄主,你——”
  易玉梅浑身一阵酥麻,娇艳欲滴,但她不忍拒绝,只是矜持着,任由对方随心所欲。
  所谓色胆包天,此话一点也不假,那少年既已得寸,马上就又欲进尺,手已渐渐向下移动,进袭到那最神秘的禁地。
  易玉梅霍然一惊,从迷乱中清醒过,嗔道:“少庄主!我可不是那些低三下四的女人!”
  少年垂涎欲滴,一副猴急相,哀求道:“只要姑娘答——答应我,在下决不相负,若无白首皆老之意,管叫天诛——”
  易玉梅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你登船不过片刻,已经发了三次誓。”
  少年急道:“在下一片至诚,尚望姑娘切莫视作戏言才好。”
  易玉梅正色道:“少庄主既有此意,何不明媒正娶,我义父一定会答应的。”
  少年深深叹了口气,喟道:“如今家父所为,已然引起公愤,在下也到处受人唾弃,媒娶谈何容易,所以——”
  说到这里,他故意欲言又止,不往下说了。
  易玉梅果然急急问道:“所以什么?”
  少年像是鼓动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所以,所以在下想先造成事实,到时候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就是姑娘的义父不答应这门亲事,也只好答应的了。”
  易玉梅一时无所适从地道:“这——这——”
  方自末然,那少年的手又开始活动了,一面苦苦央求道:“姑娘,你就答应我吧——”
  其实她不答应也不行,那少年已然极熟练地,在对她宽衣解带了。
  易玉梅心乱如麻,半推半就,不由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道:“唉!你这冤家——”
  少年心知对方已然动心,不禁大喜。
  连忙坐起身来,双手齐动,那消片刻,已将那少女全身劲服尽除,一缕不存。
  易玉梅顿时成了娇躯全裸,玉体横呈,所幸舱中无灯,不然她此时真不知该赧到如何程度!
  少年已无需饱满这少女的赤裸胴体,急不可待地将自己身上衣衫尽除,爬上锦榻,方待真个消魂,翻云覆雨一番,却不料正值此际,耳际忽然传来一个如蚁语般的声音:“小子,这大半天毫无动静,你在干什么?”
  声音似由极远处传来,虽是轻微,却是字字清晰,显见发话之人,是在老远以“千里传音”精深内功,把话送入这少年耳中。
  少年顿时一愕,这才想起此番冒险来舟的任务,于是,他不得不收敛了心神,忽然轻声道:“姑娘你可知这船上是些什么人物?”
  此时正是风雨欲来之际,这少年忽然冒出这一点,实是大煞风景!
  须知任何女子,在异性面前的矜持,只是保持女性的自尊,如果春情一动,就会如理堤崩解,如今易玉梅已在那少年挑逗之下,半推半就,答应以身相许,而此时对方竟然按兵不动,突然问起舟中的人来,岂不令她生气。
  因此,她没好声好气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少年知道对方的心情,此时此地,他怎么也不该问这些的,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能达成此来使命,登岸后可够他受的了!
  不过他总算还懂得异性的心理,连忙给她一个深深的热吻,一面轻言细语地道:“姑娘,我只是想知道这船上是些什么人,万一被他们撞进来,也好衡量自己的能力是否能敌得过呀。”
  易玉梅这才转嗔为喜,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是洞房,每十五年才开放一天,平时任何人都不得进来,连那几个怪老婆子也不例外,不过——”
  少年急道:“不过什么?”
  易玉梅正色道:“万一你要是遇上了她们,赶快逃命,千万不可与她们交手,不是我危言耸听,就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恐怕也敌不过她们任何一人!”
  少年惊道:“哦?她们武功如此之高,想必都是些奇人异士了?”
  易玉梅嗔道:“谁知道!”
  她这语气很重,似不愿再谈这些题外之话,打扰了他们的情绪。
  陡见她嫣然一笑,春情盈然,妩媚已极,轻唤一声:“麟哥——”
  双臂一张,环勾住了那少年的脖子,情不自地仰起了脸,把那两片火灼的朱唇,送了上去。
  少年一个翻身,压在她的娇躯上,低头深吻,两体相贴,方待展开肉搏冲杀之战,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蚁语之声:“小子,你死了不成,船面上已是一片大乱啦!”
  少年大吃一惊,悬崖勒马,急道:“适才你点了那两个女子的穴,她们会不会突然醒来?”
  易玉梅被他一提醒,顿时惊道:“糟了,现值子夜,正是更班的时候——”
  话音未了,已听得船面上响起了“当当当”的一阵警钟急鸣。
  易玉梅不由大惊道:“糟了,必是被更班的人发现了!”
  少年顿时惊得魂不附体,淫意顿消,急忙坐起身来,手足失措地道:“这,这如何是好!”
  易玉梅强自镇定道:“不要慌,就是她们发现了,也不敢寻到这房里来,不过,我得赶快去一下——”
  不料她未起身,那方桌下凸出如井口大的圆桩,上面圆口忽然一掀,上来个全身水淋淋的黑衣蒙面女子,她也万万没有料到,这“洞房”之内,居然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
  少年一惊而起,也顾不得身上一缕不存,轻声道:“你是什么人?”
  易玉梅惊乱中抓起了衣服,来不及掩上,只将胸中与下体遮住,怕得一语不发,畏缩在床角里。
  黑衣女子却冷冷地斥道:“我是什么人,我正要问你们哩!”
  少年迟疑一下,忽然笑道:“咱们最好都不要问,现在上面正在搜查,只有这里比较安全,咱们若是不想被人发现,就安静一点吧!”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忽然认清了这光身子的少年,不由惊异道:“是,是你!”
  少年一怔,惊然道:“怎么?你认识我?”
  黑衣姑娘目光向床上一扫,心中已明白他们是在干什么了,不禁气得怒骂道:“好!你这忘恩负义的君子!”
  喝声中,娇躯向前一冲,玉掌翻动,一道无形掌力,已向那少年当面劈出。
  少年身手也自不弱,急向右边一挪身形,让过了一掌,怒声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打?”
  黑衣女子恨声斥道:“姓蔡的,你这无情的小人,今夜我非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方解我心头之恨!”
  随见她娇躯一拧,一掌直劈华盖,用的竟是狠毒已极的杀手!
  少年自负武功高强,并未把这黑衣女子放在心上,仗着身法矫捷,一晃身,让过了一掌,嘴上却阴损地道:“哟,看不出你这姑娘,这么不知害臊,要动手嘛,也得等我穿上衣服呀,这么赤条裸体的,你不害臊,我也怕难为你!”
  这番话要是换了别人,不被逼死,也要气死,连那床上的易玉梅,都不禁听得脸上发热,偏是这黑衣女子毫不在乎,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你若穿上衣服,那就是名符其实的衣冠禽兽了,倒不如不穿的好!”
  少年嘻笑道:“哦,原来你大姑娘没见过,就让你看个痛快!”
  说时,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易玉梅大为惊讶,她万万不会料到,在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向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作出不堪入目的丑态,真令她有些失望!
  但那黑衣女子却是嘿然一笑,陡然一掌劈向那少年下部,用的已不是无形掌力,而是逼云碎石,一道凌厉的内家真力。
  少年心知对方已被激怒,且看出对方出手迅雷,心中大惊,当下哪敢怠慢,身形一偏,错落横闯,双掌齐向对方中盘攻去。
  他这逼敌反击的两下动作,一气呵成,身手确已够快,不知黑衣女子动作比他更快,一掌甫出,人已掌随跟进,玉手疾翻,掌力竟从正面迎上。
  少年自恃功力深厚,巴不得对方跟他硬拼,欺她一个女子先天条件上就不如他,想在掌力上占点便宜,所以黑衣女子此拳,正中他下怀,非但不躲不避,反而欺身一闪,原招不变,只将掌上真力猛增二成。
  双方掌力一撞,只听得“轰”地一声,黑衣女子被震得退了一步,那少年竟是一连几个踉跄,跌向方桌那边,手扶桌面,才算没有跌倒。
  这一轰非同小可,那会料到,那黑衣女子的功力,竟然会超出他数倍之上。
  更惊的是易玉梅,她并非是吃惊这女子的掌力,而是这掌相撞,震得船身微晃,不禁急忖道:“糟!这一来岂不惊动了那几位怪婆子——”
  念犹未了,陡闻“蓬”地一声,一个中年妇人,已以掌力震开“洞房”的门,闯了进来。
  那少年见势不对,心念飞快地一动,忖道:“这黑衣女子既然从桌下圆口上来,想必是通外面江里的——”
  此时哪容他多加思索,就在那中年妇人闯入之时,他已顾不得裸体,一个弯身,钻入了桌下圆口。
  黑衣女子想阻不及,一掌劈去,方桌遭殃,劈得四分五裂,那少年却已滑入了江里。
  易玉梅乍见中年妇人闯入,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赶快披衣而起,不等妇人责询,先就伏身在地连声道:“婢女该死,婢女该死——”
  中年妇人充耳未闻,却向那黑衣女子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揭开蒙面黑巾,现出秀丽绝伦,竟是愧愤无比的愁脸,沮然道:“五痴婆婆——”
  五痴婆婆大出意料之外,道:“七痴姑娘,是你?”
  七痴姑娘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涔涔而下,泣道:“七痴听候处罚——”
  语声凄凉,伤心欲绝,似因目睹“蔡家麟”的另结新欢,使她一片痴情付之东流,此时万念俱灰,纵然油锅刀山,她也不在乎!
  五痴婆婆沉痛一下,郑重地道:“此事我作不了主,你们去见过大痴婆婆,听候发落。”
  这妇人把话说完,头一扭,径自走出了房,仿佛她说出的话,具有一种绝对的威力,使那两个少女不敢违命。
  果然那妇人出去之后,两个少女互相瞅了一眼,易玉梅的眼光中,充满了惊讶与羡慕,此时她才亲眼看到这七痴姑娘出落得如天仙化人一般,自己纵然貌也不恶,可是与对方比较起来,实在逊色多了。
  而七痴姑娘的一双秀目,妒火念喷,包含了极大的敌意,冷冷哼了一声,才急步走出了“洞房”。
  易玉梅略一迟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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