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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2025-04-14  作者:玉翎燕  来源:玉翎燕作品集  点击:

  世间上,老谋深算的人,往往百密虽免一疏。青城一剑张凤城一身精湛的武功,青城剑术,黑白两道闻名,都还在其次。最令人难以招架的,是他那种不动声色的老谋深算的心计,和口蜜腹剑的为人。有道是螳螂捕蝉,不料黄雀在后,人算不如天算。
  青城一剑张凤城眼见阳玦落在眼前,无法取得,心机一动,暗示峨嵋金顶三老中的二老,以一钵一钹,挟雷霆万钧之势,逼向于怀先,自己却趁隙掠身前扑,抢走阳玦。
  于怀先一见青城一剑抱剑不攻,心中顿时觉察到是中了他人之计。即使能够及进抢上去和青城一剑震一个两败俱伤,无奈玄光惠光两个老和尚钵钹并施,迎头盖顶而来。空门三怪中的老二老三,如此合力抢攻,声势岂是等闲比得?于怀先虽然深获鹰爪王之真传,“易血换精”之功力,独步当前,应无愧色。但是,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于怀先在人玦不能兼顾的情形之下,心裹闪电一转,意念立决,顿时将全身怨气,都出在金顶二老身上。
  于怀先当时身形微挫,双臂内圈,劲贯指尖,功行全身。迎得一钵一钹攻来的劲风厉力,突然微啸声中,身形骤然一长。足下疾演序步法中的前进步式“星落边陲”,人像流星一闪,闪进钵钹交加的钵影钹风之中。金顶二老还没有不得及惊讶,于怀先双臂聚地外翻而发,双演一式鹰爪擒拿中的“流云掠翅”转化“探爪擒龙”,以一瞬之先,双刁二老和尚的左右脉门。
  金顶二老,内外功夫都已臻于精绝之境,铜钵金钹之下,也不知道见过多少黑白两道名家高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拼命打法。
  其实,这正是鹰爪王的鹰爪擒拿之所以令人望而生畏的原因。逢隙便进,出手便抓,而且讲究愈险愈出手,愈危愈进身。星序步变幻莫测,鹰爪擒拿更是大越武林技击之常规。每每使对手出于意料之外的情形下,折骨断筋,皮破肉绽。何况鹰爪擒拿本身确也融汇各家擒拿之长,,摘取各种重手法之精髓,默察群鹰搏击之技,化合而成。变化与功力,独到之处,足称空前。
  金顶二老铜钵金钹全力攻出,力道前冲,两丈之外尘土飞扬,但是于怀先游身而入,一时收招不及,各自双双踢出两腿,沉腕连闪带收,如此连攻带避,一气攻出两招,手脚并出。无奈于怀先的鹰爪擒拿技高一筹,双方人影一错,只听得当的一声,人影由合而分,玄光老和尚,握住右腕,脸色苍白,一只铜钵落在地上。惠光老和尚站在一旁,脸上也是惊诧未定。
  于怀先一招“流云掠翅”挟着“探爪擒龙”,穿身二老之间,分别击败玄光惠光两位老和尚之后,刚一停下身形,立即脚下顺势一变“斗转星移”,斜刺裹,顿矮身躯,化为行云流水,直向场中扑去,口中厉喝道:“张凤城!你还我阳玦来。”
  言犹未了,就听到旁边有人拦住叫道:“于老台弟!张凤城并没有拿走阳玦啊!”
  于怀先一听是祁连双毒老二的声音敢情方才自己情急万分,连周围情形都没有看个清楚,便扑进了场内。
  于怀先顿时脚下一错,缓下身形,先向场中看去。果然,黄丝缠绕,晶莹夺目的阳玦,安然无恙地放置在场内地上,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当时,于怀先心裹一松,脚下一停,循着声音方向,先看到祁连双毒两老兄弟木然没有表情的站在那里。
  于怀先拱手喜道:“两位老哥哥!方才是你们出手拦住了青城一剑么?”
  说到青城一剑,于怀先侧过头看去,青城一剑张凤城带着一丝阴沉的笑意,提着长剑变得非常悠闲的站在那里。
  祁连双毒老二绽开了脸,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老兄弟!本来我们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眼看着这块阳玦,就要落到张凤城手里,我就不能不管了。”
  大毒也接着说道:“要是他们在一招一式的拼斗之下,拿走这块阳玦,祁连双毒也只能站在圈外,为你老弟台着急。不过,张凤城心机诡计,用得不高明,不是凭本事拿走的,我就不能不伸手了。”
  于怀先点点头说道:“自然!两位老哥哥是与黑白二较量毒技而来,不便插手。如今承蒙两位老哥哥的相助一臂之力,免去许多意外麻烦,小弟铭感五内。”
  说着话,便大踏步地走向场内,便要前去取回阳玦。
  就在于怀先刚一走动的时候,忽然听到青城一剑张凤城从鼻孔里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虽然很轻,可是听在人的耳里,却有无比不屑与轻鄙之意。
  于怀先闻声稍微一顿,昂然依旧走向前面。这时候,身后衣袂飘风,人影一闪。于怀先警觉早具,闻声顿足而起,人像电光石火,掠向地上的阳玦。忽然眼前光亮一掠,挟着一丝劲风,指向于怀先的右手“曲池”,却听到人说道:“于老台弟!请你暂缓一时。”
  于怀先自然一缩右手,身形一挺而起,倒退两步,凝神看去,不觉轻轻地“啊呀”一声,没有想到方才竟是祁连二毒挥动紫铜氤氲棒,阻住了他取得阳玦。
  于怀先如此一呀,惊讶而退,祁连二毒露出一丝莫可如何的苦笑,缓缓地收起紫铜氤氲追魂棒,望了一下提剑而立的青城一剑张凤城,然后转向于怀先说道:“于老弟!你惊讶我为何如此出手相拦么?”
  于怀先望着祁连二毒摇摇头说道:“老哥哥定然有所高见,小弟无不听从。”
  祁连二毒此时忽又一变落拓无拘地仰天笑道:“说来是我祁连双毒的一点私心,于老弟也毋须见怪。论理说,这阳玦是令祖传与你老弟手中,别人无由取走。但是,黑白二判施展诡计,阳玦几乎易主。如今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当然。”
  祁连二毒说到此处,略略顿了一下。于怀先知道祁连二毒无端拦住自己,必有原因,便静静听着下文。只有青城一剑张凤城,站在一旁又冷哼了一声。
  祁连二毒又接着说道:“青城一剑巧施心机,要趁隙取走阳玦,于理虽然不合,我们祁连双毒却违背当年所订的规矩。于老弟!你还记得祁连双毒的什么诺言否?”
  于怀先一听,倒是一怔,一时想不起祁连双毒的什么诺言。
  青城一剑张凤城在一旁接了过来。冷冷地说道:“于兄与祁连双毒是忘年之交,如果不记得祁连双毒的规矩,老朽倒不妨提醒一下。祁连双毒走动江湖之时,即有“人不动手,我不抢先”的诺言。数十年前,江湖上黑白两道,无人不晓,只可惜如今再现江湖之时,我张凤城倒开了眼界了。”
  祁连二毒苦笑了一下,说道:“方才我出手拦住了张凤城,硬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紫铜棒抢先动手,逼退了张凤城五步,他心有未甘,我也深有愧意。”
  于怀先闻言愕然说道:“老哥哥!你拦住我之意,是否……”
  祁连二毒摇手止住于怀先说下去,他接着说道:“于老弟!正如张凤城方才所说的,你我是忘年之交,祁连双毒和老弟同阵而来邓都,断无相帮别人之理,你老弟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过为了使张凤城心服口服,为了使老哥哥我能有自圆其说的余地,我要请于老弟暂时不要取走阳玦。”
  于怀先一听祁连二毒不要取走阳玦,不由地大感意外。连忙说道:“依老哥哥之意……”
  祁连二毒说道:“依我之意,老弟台要和张凤城、金顶两位老和尚。各凭所学,胜者为雄,以决定这块阳玦究竟谁属。”
  祁连大毒此时也接着说道:“我们知道,这一项决定,是出于我老弟兄两人的一点私心,对于老弟台而言,有欠公允。老弟能否接纳我双毒弟兄这一点自私之见?”
  于怀先略一沉吟,便昂然说道:“老哥哥请原恕小弟直言无隐,若论事理而言,此事确对小弟有欠公允之处。但是,就两位老哥哥而言,也确只有如此,才能对江湖同道,有所交代。老哥哥不以私情,以失信于千万武林同道,不弟敢不遵奉老哥哥之意见?”
  祁连双毒点点头说道:“老弟台!你豪气干云,道理分明,不愧鹰爪王前辈衣钵门人。”
  祁连大毒也接着说道:“我双毒弟兄权充公正,在胜负未分之前,我老弟兄俩凭祁连山万毒谷内所学,两根紫铜氤氲棒,确保阳玦无恙。若再有人想趁隙下手,紫铜氤氲棒万毒俱发,五步追魂,也就无怨我弟兄心狠手辣。”
  说着话,一闪身,和祁连二毒并肩站在一起,双双撤出紫铜追魂棒,凝神屹立,威势凌人。
  于怀先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两位老哥哥但请无芥于心,于怀先不能保有这块阳玦,即使今日不失,他年亦难免因玦陷身。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北掌后裔,鹰爪王门人,若连已身祖物都不能确保,遑论及其他?”
  说到此处,于怀先豪然向青城一剑笑着说道:“可惜的是,张大侠巧用心计偷走不成,只好在剑上见功夫了。”
  青城一剑张凤城不愧是老奸巨滑,丝毫不为于怀先的言语所激动,带着冷笑说道:“胜者为雄,公平无比。于兄!我们是否先要确定比较功力的方式?”
  于怀先转头向黑白二判说道:“祸二位判官所引起,二位如果等待着我鄢天飞叔叔领教武功,这一场夺玦之事,奉劝二位还是袖手的为妙。否则无妨也站到青城张大侠一边去。”
  说完话又转身向张凤城说道:“若论阳玦的关系,我于怀先总算是主人。有道是主随客便,张大侠能划上道来,于怀先无不奉联!”
  青城一剑张凤城冷呵呵地笑了一阵。翘起左手大拇指,说道:“于兄不愧是一代高手衣钵门人,豪气冲斗牛,老朽佩服无地。”
  说着迳自长剑缓缓入鞘,先向黑白二判抬手招呼着说道:“二位也是志在阳玦,有否意思先领教于兄一趟?”
  黑白二判是何等人物,他能将自己千方百计得来的阳玦,及时慨然丢在地上,那正是他高度智慧的表现,他如何不明了张凤城的意思?眼前若将自己算上,一共五个人,而且都是佼佼一方的人物。若要施展车轮战法,仅凭你于怀先是铜铸罗汉铁打金刚,也要改溃而倒的。
  但是,黑白二判岂肯先作青城一剑的垫脚石?当时白判眼睛一睁,眼珠一转,阴阴地笑道:“多谢张大侠的美意,我黑白二判方才好容易从一剑二老的围攻之下,留得命在,已是天幸,不敢再作奢想。我们这等不入流的功力,只配在一旁静观欣赏。请了!”
  白判说完这几句话,一拐黑判,两人立即倒退数步,收起双脚,背手而立,果然真是作袖旁观之状。
  青城一剑张凤城一见已计不逞,而且他也深自了解白判言下之意,坐山观虎斗,隔岸看火焚,多少还存有静等渔人之利的意思。
  青城一剑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说道:“出手不认父,上场不留情。二位判官也无须紧记方才之事,既然二位不愿染指阳玦,作个事外之人。老朽岂以勉强。”
  青城一剑真不愧言词锋利,老于心计之人。一句话,把黑白二判的存心,撇得干干净净,那意思说:你们既然不愿插脚,也别妄想趁火打劫,无论如何,这阳玦与你无份。青城一剑而转向金顶二老走过去。
  空门三怪降了老大易光老和尚之外,胜下的二老,也都是不工心计的人。方才不过一招之间,竟然就被于怀先截腕丢兵,逼退他们两个人的合力抢攻,那一股不服之气,早就跃跃欲试,要一雪前耻。
  如今青城一剑刚刚走过来,玄光老和尚便迎上去说道:“张大侠!让我先来领教这娃娃的几手绝学。”
  青城一剑当然是正中下怀,抱拳拱手说道:“金顶三老一杖一钵一钹,盖世无双,张某就此祝福大师手到成功。”
  玄光老和尚哼了一声,迈步上前,摇动手中铜钵向于怀先说道:“娃娃!亮家伙!别使空手,令人顿生怜悯,好让你偷袭。”
  于怀先望着这位胖敦敦的老和尚,心里也不些好笑,觉得名震川中,誉播武林的金顶三老竟然是这样名过其实的人物,使人觉得武林之中有不少幸得虚名的高人,都是这样见面不如闻名。
  于怀先总觉得对方毕竟是佛门子弟,不愿意过份伤害颜面,何况这老和尚胖敦敦的,也不是个工于心计之人。
  心意既定,于怀先便一正颜色说道:“大和尚空门礼佛,四大皆空,灵台早就明净无垢,何苦也要插手一争这身外之物?”
  玄光老和尚不等于怀先说完,便叱喝说道:“杀恶人即是行善事,鹰爪王的弟子除去,何异行十大善果,你娃娃饶舌什么?看钵!”
  这一声“看钵”,真如平地一声焦雷,人起风生,钵动劲起。别看他胖敦敦地身躯,这一起身之际,轻灵已极,疾如闪电,凶若猛虎,右手铜钵施展一招“佛殿钟鸣”,震动手腕,一招数式,分向于怀先上盘攻去。
  玄光老和尚立意要报方才一指截腕之仇,起手一招便是峨嵋金顶自创绝学,一百另八招铜钵招式当中的精华招式,在轻灵中,暗藏内家重手法,劲道无比,幻起漫天金黄钵影,砸、碰、磕
  点,在一招之中,攻出数处,虚实兼备,令人难防。
  于怀先知道今天少不了一场硬拼实斗,称自摄护心神,沉稳气息。一见玄光老和尚持体一抡攻来,这才暗自明了,金顶三老,所以成名川中,也确有相当功力。这一抡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于怀先要空手硬接,在形势上,先就落了下风。当时,迎着千重钵影,四面劲风,于怀先长啸而起,星序步法顿时飘忽轻灵,穿插在玄光老和尚一只铜体往来之间。
  武功一道,点滴之差,就有千里之别。所谓技差一:着,缚手缚脚。虽然于怀先赤手空拳,而且苦于不识玄光老和尚这一百另八招铜钵招式;虽然于怀先还要留着几成余力,准备对付未来的拼斗。但是,由于鹰爪王亲传的星序步法,为武林闪避招式之精绝。饶是玄光老和尚如何凌厉抢攻,依然只能将于怀先落个毫发无份。
  于怀先飘忽轻灵地闪过十招左右,心里突然一动,要立意震惊当场诸人。当时,一凝心神--面神出鬼没的闪避铜钵招式,一面默记玄光老和尚铜钵每出一招,他变化的路数。
  想当年在岳麓峰石洞之中,鹰爪王传受三十六手鹰爪擒拿,和一百另八式星序步法,也不过三遍,于怀先便能默记无讹。何况如今,深入武功门径,登堂入室,触类旁通,更便于融汇。
  于怀先人在闪避之际,默察招式,十招未到,虽然未能了解铜钵招式的契机,但是,也渐能体察玄光老和尚出手落式与变化部位。正在暗自估计,时间愈长,损耗自己粗力愈多,还有惠光老和尚和青城一剑张凤城,都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上,如果不能及分得胜负,对自己有害而无利。
  突然,玄光老和尚一收体式,退在一旁说道:“姓于的娃娃!你这样只能躲闪不能出手扮攻,是想搏取别人的怜悯之心,不愿多下煞手么?”
  于怀先朗笑一声,豪然说道:“在下并非不出手,只为金顶三老,盛名得来不易,既然老和尚要我放手抢攻,在下只好出手无情了。”
  于怀先如此朗朗道来,听在玄光老和尚耳里,何啻是火上浇油,顿时气得哇哇大叫,无名火起三丈。暴喝一声,右手铜钵横扫,左手扣劲拳心,一招“钟鼓齐鸣”,双取于怀先左右“太阳”。右脚连接飞在一招“独踹灵山”,直点于怀先心窝。
  身形一动,三招齐出,先后相差一瞬,连攻上盘三大要穴。于怀先缩肩后仰,刚一闪过“钟鼓齐鸣”,左脚横移,闪电欺身,不退反进,口中喝道:“右左扑空,化边为中,式走“擂鼓祈天”,才是道理。”
  几乎是与于怀先闪身叱喝的同时,玄光老和尚果然双拳当中一拼,合演“擂鼓祈天”。及时听到于怀先竟在机先一瞬间出招式,避开拳风之时,玄光老和尚暗叫“不好”,还来不及变化身形,“呼”地一声一掌平削,及到身边,变削为抓,直扣玄光老和尚腕脉门。玄光老和尚翻腕无及,只抢得一刹那间的猛挫手肘。
  就在这时候,手中一轻,“铮”地一声,手中铜钵脱手而出。于怀先宁愿深致冒犯之罪。”
  说着话,铜钵脱手而出,飞向玄光老和尚面前。
  玄光老和尚看了一眼,视若无赌,反而闭上眼睛,变掌当胸合十,不闻不问。眼见得这个铜钵,就要撞上玄光老和尚的前额,当场就要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于怀先大出意料之外,“啊呀”一声,掠身一式“燕剪珠帘”,年扑向飞出手的铜钵。无奈铜钵出手,转瞬已到玄光老和尚面前,岂是于怀先一步之差,所能追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于怀先身形未到之先,已知为时无及,人在半空,双掌突然齐发,向前遽推,顿进一股劲风,迳向玄光老和尚下盘撞去。
  就在于怀先遽发双掌之初,迎面金光一闪,“当,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那一双只直飞的铜钵,却被横飞而至的一中飞钹,震飞数尺外,而对面的玄光老和尚,也被于怀先的凌空掌力,震开数尺,跌坐地上。
  于怀先一收身形,刚一落定脚步,面前人影一闪,一声冷笑呵呵,惠光老和尚当前而立,向着于怀先说道:“鹰爪王的门人,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功力高强,而且出手之辣,也深得乃师衣钵。”
  于怀先正颜说道:“你我既然约定以武功高下相见,请勿口头伤人。我出钵无心,玄光老和尚求死有意,能怪得我么?你若有何赐教,就请出手。若再妄动口舌,休怪于怀先不屑理的人。”
  惠光老和尚点点头说道:“金顶一杖一钹幸得虚名,不当高手一顾。虽然如此,我仍要以手中金钹,领教鹰爪王门人数招。”
  不知何时,惠光老和尚已经将刚才飞出的金钹,收回到手中。此刻震动手腕,在阳光之下,金光闪闪,耀人双目。
  于怀先为人本极敦厚,方才玄光老和尚败在自己空手之下,羞愧交迸,已有自了残生之意,于怀先看在眼里,顿生老大不忍。无论金顶三老平素为人如何,对自己总算并无深仇大恨,何苦要逼人横尸眼前?所以一见惠光老和尚如此晃动手中金钹叫阵,便说道:“彼此既无深仇,只要能分高下便了,何苦要兵刃相见?”
  说着话,于怀先一露右手,微微一扬,向惠光老和尚说道:“鹰爪王门下,鹰爪擒拿自誉独步武林……”
  言犹未了,突然于怀先弓身一点,脚下步伐一错,平地腾身五尺,不知怎地凌空一闪,掠过惠光老和尚身前。但见他探身伸手作势一抓,只一转瞬之间,又回到原处,手里多了一只铜钵。
  于怀先手里拿着铜钵,向惠光老和尚笑道:“鹰爪擒拿除了变化莫测之招式,尚有大力一抓的重手法。老和尚!你如能法泡制,于怀先再向你讨教这钹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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