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智计捣毁阴阳谷 夜探柴府截叛徒
2025-08-1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过了半晌,谭可夫道:“你们要杀便杀吧,咱俩无话可说,大不了以死谢罪!”
  “说得真简单!”朱凤想起被辱之往事来,怒火填膺。“可知世上有很多事比死还难过的,是性命不能补偿的,杀了一百人,只用你们两条命来补偿,补偿得了么?你们问过受害者的家属没有?”
  谭可夫和岳凌霄脑袋垂低得几乎触及胸膛。南宫夫妇见他俩真有悔意,不加为难,忙岔开话题:“咱们在地窖未必安全,万一走漏风声,被人堵住出口,便更糟了,还是先上去吧!”
  众人觉得有理;遂由风小月开道,挟着谭可夫及岳凌霄由来路上去,幸好南宫守义之担心没有发生。到了地面,群豪到对面那排石屋里面,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
  南宫守义和云飘一个在山谷外,一个在谷内放哨,星星去找吃的,风小月则继续审问:“老鹰,这些年来,难道你对他们之所作所为均不知道?”他边间边为他止血。
  “老夫已一把年纪,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到他们干的不是好事。”
  “这十多年来,柴老爷子来过阴阳谷否?是否还有其他人来过?柴老爷子是否他们的首领?”
  “就算不是首领,地位也一定很高。”岳凌霄道:“他曾经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咱们刚来的时候,第二次是带猫头鹰他们三个人来,而且还有一批蒙面的人,这些人一望便知功力深厚,必是武林高手无疑。”
  风小月精神一振,忙问:“来者一共多少个人?难道不能从他们之举止、眼神和说话口气中,辨认出几个人来?”
  “大概六七个人。”谭可夫及岳凌霄都陷于沉思,过了半晌,谭可夫方道:“其中有一个是出家人,因为他说溜了嘴,自称贫……还有一个好像是‘铁扇子’苗玉章。因为老夫以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从声音及身形辨认出来。”
  风小月再问:“卢公鼎有在里面么?”
  谭可夫及岳凌霄同时道:“不认识他!”风小月拿布条替他俩包扎。谭可夫忽然道:“这些人对柴老爷之态度十分平和,似乎是同辈或同等地位,说不定他是那干人的总管也未定。”
  “他们平时如何管理阴阳谷?”
  “基本上没有让他操心的事,他若有命令便写封信派人送来。”
  风小月叹了一口气,问道:“两位可知在下为何要来‘阴阳谷’?”谭可夫和岳凌霄沉吟了一阵才摇摇头,风小月这才将自己之遭遇,扼要地说了一遍:“在下最初以为可在星星身上得知秘密,洗脱自己之冤情,后来知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却又以为来‘阴阳谷’最低限度会有眉目,不料又失望了。”
  岳凌霄也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俩也曾私下议论过几次,觉得不该助纣为虐,但是又敌不过报恩之念头,结果蹉跎了十数年。”
  朱凤问:“两位甚么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助纣为虐之感?”
  “只要稍为思索一下也想得到,若不是为了作奸犯科,野心篡位,培养人材何须这般神秘?”
  风小月笑笑:“两位可知柴老爷子为何不来看你俩?”
  谭可夫道:“也许是怕咱们当面问他一些不能解答的问题,亦可能是怕咱们当面向他请辞。”
  “此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怕你俩知道他的真姓名真身份。”
  谭可夫微微一怔:“阁下有何高见?”
  “在下突然萌生了个念头:柴老爷子可能经常化装成不同的身份,甚至有许多人都假扮柴老爷子,以应付不同的对象。”
  岳凌霄问道:“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因为他们在武林中都有很好的声誉和地位。”风小月在石屋内踱着方步:“两位去过几次柴府?”
  谭可夫道:“只去过两次。”
  风小月用诚恳的态度道:“谭兄可否画张柴府的地形图以及机关设置给在下?”
  谭可夫沉吟道:“可以,你敢解开老夫的麻穴?”
  “为何不敢?”风小月俯身一指解开其麻穴。谭可夫霍地站了起来,双目烱烱地望着他,风小月坐在板櫈上,道:“此处没有纸笔,请到外面画在地面上。”
  谭可夫推门走了出去,蹲在地上以石头画着,南宫守义不知风小月葫芦里面卖的甚么药,便走了过去。谭可夫道:“老夫解释一下,你过来听吧!”风小月依言走过去。
  南宫守义急道:“危险,小心他使诈。”
  风小月道:“小弟看他其实不坏,我以诚待他,不相信他会对我起歹意。”言毕走过去,蹲在谭可夫对面道:“请你解释,在下洗耳恭听。”
  谭可夫目光灼灼地道:“你真的不怕老夫突然发难制服了你?”
  “不是不怕,而是在下相信你是好人,在下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不想跟你为敌,你以为你昨夜手下留情,我看不出来?”
  “胡说,老夫怎会手下留情?”
  “昨夜你只使出八成功夫,在下不知道你的用意,但这份情我会记住。”
  谭可夫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息道:“小伙子,你果然是个人物,难怪他们想杀掉你,来,老夫仔细解释,你可得记清楚。”于是他将柴府之上下两层各处机关布置,一一指出。
  风小月牢牢记住:“老谭,你老实说,你只去两次,为何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谭可夫微微一笑,道:“老夫没有骗你,自始至今的确只去过两次,但第二次距令只两年,那次去住了半个月,是以府内之机关知之甚详,至于是否尚有一些老夫不知道之机关,则无法确定。”
  风小月已把他所列出来之标记记熟于胸,乃长身而起,道:“老谭,真要多谢你了,你跟岳凌霄可以回家了,不过希望你俩不要将咱们之行止告诉柴老爷子。”
  谭可夫抱拳道:“多谢少侠义释老汉,老汉不才也是个人,岂会恩将仇报?异日有机自当图报。”
  “不敢,请问两位准备去何处?”
  “尚未决定,不过绝对不会去找他们,以免加了一条作战不力之罪名,少侠最好放一把火毁掉地宫。”

×      ×      ×

  风小月等人在一阵烈焰冲天之后,鱼贯下山。这次他们决定到柴府探秘。记熟了柴府之地形及机关设置,已多了几分胜算。群豪晓行夜宿,不一日已抵江夏地界,他们正想找个地方打尖,不料官途上一队人马风卷残云般地急驰过来。风小月等人不欲惹事,正想躲避,不料对方眼尖,已认出他们了:“师兄,你看,那不是南宫守义那个奸贼?”
  风小月转头望去,原来来的竟是华山派之弟子,开腔的正是钟岱,群豪见躲不了,只好勒马于道旁。钟岱催马上前,冷冷地道:“南宫守义,你不是说要给咱们华山一个交代么?为何在此游山玩水?”
  南宫守义连忙抱拳道:“钟二侠误会了,南宫某等人正到处去调查真相,那有心情游山玩水。”
  钟岱冷笑道:“这些日子你们到底查到了甚么?”
  云飘快口道:“限期未届,钟二侠何须咄咄迫人?届时咱们自会向天下英雄交代。”
  “哼,受害者是华山派,要交代也得先向华山派交代,姓云的,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风小月忙向云飘打了个眼色,道:“请问钟二侠,华山派弟子不远千里南下,未知目的何在?莫非你们听到甚么消息,或已掌握了甚么线索?”
  钟岱瞟了他一眼:“华山派的事不用别人多管。”
  风小月哈哈大笑:“钟二侠说话当真奇怪,谁敢管华山派的事?在下随口问问,难道就戳中了钟二侠的痛处?”
  “你不过是个风流浪子罢了,凭甚么身份跟钟某说这种话?”
  风小月脸色一沉:“风某性格跟你一样,也极看不起阁下,同是华山派弟子,你跟令师兄差得太远啦,今日就算是一善大师或怀竹道长,也不敢对风某说这种话。”
  高峰再也忍不住,拍马上前道:“阁下不可挑拨本派弟子之感情,所谓河水不犯井水,诸位还是多花点心血在正事上吧!”他在马臀上抽了一鞭,首先驰出,余下那十多个华山弟子都跟在他背后,独有钟岱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云飘恨恨地道:“这小子云某一见便觉得讨厌。”
  朱凤附和道:“小妹也觉得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星星则道:“何止如此,九成这厮不安好心,咱们不如悄悄跟上去看看动静吧,反正他们走的方向,也是要去江夏。”
  风小月忙道:“不可,咱们不必跟得太近,提防让他们发觉,又要惹来麻烦,反正他们坐骑多,路上之蹄声清楚得很,不怕会甩掉。”
  云飘也改变了主意,道:“说得也是,咱们循马蹄印跟踪吧!”
  群豪循马迹跟踪,却发现他们竟是进入江夏城,星星道:“希望他们之目的跟咱们不一样。”
  朱凤讶然问道:“若是目的相同不是更好?起码多几个帮手,实力也比较雄厚。”
  “就怕他们不更事,反而搅乱了局。”
  云飘道:“你们先去找一家客栈歇下,不要让华山派弟子发现,云某到处找找他们,摸摸他们来此之目的。”
  风小月道:“大哥你留下,待小弟去。”
  “不,他们都恨不得啖你之肉,寝你之皮,你在外面到处乱跑十分危险,还是由愚兄去办比较稳妥。”云飘说毕便策马走了。风小月则带着群豪到客栈投宿,因恐暴露行藏,不敢踏出客栈半步。
  吃晚饭时,云飘还未回来,南宫守义夫妇十分担心:“会否他发生意外?也许华山派弟子恼他强出头,对他不怀好意,不如让愚夫妇去找找他。”
  风小月忙道:“云兄轻功十分了得,他就是遇到麻烦,也可以逃回来,两位去找他反而不美,咱们先吃饭吧,相信不久他便会回来。”
  不料,他们吃饱饭闲聊了一阵,仍不见云飘回来,南宫守义再也忍不住,换了衣服,化了装便出门去找他。朱凤道:“夫人留下来,让小妹陪大侠去,由我相陪,对方反而不容易认出大侠之身份。”
  风小月和星星再三叮嘱他俩小心,三人虽然在客栈内,但一颗心都飞到外面去,还是风小月比较潇洒,吩咐小二送汤到房内洗澡。
  一直待二更过后,云飘才回来,风小月刚换好衣服,一见到他便问:“大哥吃过晚饭否?”
  “不忙,愚兄见到钟岱那小子
  进了柴府。”
  风小月叫星星把为他准备的那碗大卤面取来给他吃:“大哥,他是拍门光明正大进去,还是翻墙进去?”
  “是拍门进去的。”云飘满嘴都是面条,话音十分含糊,看那副吃相,便知他已饿坏了。
  风小月诧异之至:“他们一道来的,为何只钟岱一人去柴府?目的何在?”
  云瓢放下碗,道:“愚兄也不明白,是故连忙赶回来,咱们今晩进不进柴府?咦,南宫兄为何不在?”
  星星道:“他跟朱凤去找你,如今还未回来。”话音刚落,南宫守义及朱凤已推门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朱凤脱口道:“原来你已回来了,咱们还到处找你哩!”
  “你们当然找不到我!”云瓢道:“咱们正在商量,钟岱单独一人进去柴府了,要不要在今晚行动?”
  南宫守义讶然问道:“他怎会独自一人行动?高峰知不知道?”云飘摇摇头,表示不知内情。
  风小月道:“小弟认为钟岱独自行动,高峰一定不知道,否则华山派绝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去冒险!由此可见此人说不定是柴老爷子安插在华山派的人,是故小弟建议咱们立即行动,若能揭发钟岱确是华山叛徒者,则华山掌门梅冬季之死因,便不难知道矣!”
  星星道:“小妹认为姓钟的雷声大雨点小,表面上叫得厉害,其实怕死得很,若不是跟柴老爷子有勾结,他绝对不敢一个人去冒险。”
  南宫守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两位说得有理,咱们立即去柴府探查!”
  风小月自怀内取出一张纸来摊开,却是柴府之地形及机关设置标志图。“这是小弟在路上默记出来的,请大家过目,看看有没有错漏,”群豪看了一阵,未曾发现有错漏,都暗暗佩服风小月记忆力,“请大家记好,咱们由此处翻墙进去,由小弟跟云飘先行,其他人待咱们发出暗号之后再进去……”当下又订下暗号及万一分散之后到何处集合,如何分头到几个重要地方探取消息以及万一被人发现之后,应变之法。
  当下六个人换了夜行衣,分三批出发,未几即到达柴府外面,只见更夫沿着围墙来回敲打更鼓,风小月和云飘待他走到另一边后,才双双振衣逾墙而入。
  入墙之处是柴府中院左厢房后之甬道,云飘及风小月之轻功均十分了得,落地之后,即悄无声息地窜到屋檐下暗处,打量四周情况。
  偌大的一座柴府,此时竟然静得落针可闻,平添几分紧张,云飘和风小月虽然老于此道,亦禁不住心头忐忑。两人见四周没有动静,便抛出一块石头,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石头落地之后,星星和蓝仙音也逾墙而入,云飘讶然问道:“南宫大侠和朱姑娘呢?”
  饴仙音道:“外子突然改变主意,与朱姑娘跑去通知华山派的弟子,请高峰看看钟岱里通外敌的事实。”
  风小月低声问:“云大哥,咱们等不等他俩?”
  云飘沉吟了一下才道:“等一下,一齐行动比较妥当!”话刚说毕,星星已猛向他们打手势,原来有一队巡逻家丁提灯走过来,四人连忙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附近可匿藏之地方不多,加之巡逻队员搜索得十分仔细,眼看躲不过去,风小月索性向其他之人打了个手势,准备不得已之情势下,先发制人。
  那队巡逻队员一共有七个人,其中那位队长是位五十左右的汉子,目光焖焖,步履沉稳,一望便知是名高手,云飘低声道:“老弟,你的暗器厉害,其他三个交给你们,队长由云某打发!”
  俄顷,那七个人已来至跟前,厢房走廊的柱子很细,根本没法藏人,风小月心想一动手,实在没有把握在对方呼叫之前,完全将之解决,是以当机立断,立即跃上横梁。其他三人一见,纷纷依法炮制,全部伏在走廊的横梁上。
  那七个人慢慢搜过来,居然连走廊也不放过,踏上走廊鱼贯而过,四人闭住呼吸,一动不动,也幸亏他们无人抬头,居然未被发现。
  过了两盏茶工夫,那七个人才转到别处去,云飘运起“传音入密”与风小月交谈。“老弟,咱们还要等下去么?你有何高见?”
  风小月想了一下,他实在很想知道,钟岱来柴府作些甚么勾当,是以回答之:“小弟想带星星进入内院探查一下,请大哥跟南宫大嫂留在此处接应。”
  云飘实在不放心。“此处无异是龙潭虎穴,你俩势单力薄,进入内堂不是去送死么?不可不可!”
  “再等下去,钟岱可能已离开了,小弟有个感觉,华山派梅掌门之死,一定是他出卖的,只是没有证据!”
  云飘咬咬牙道:“愚兄陪你们去,大嫂在此处等候南宫大哥和朱姑娘吧!”当下将决定告知蓝仙音,三人恐高处有人监视,是故不敢上屋顶,便沿走廊前进。
  中院两排厢房之后,有一道洞门,分隔中、内两院,但风小月突又改变主意,绕道到围墙边的甬道上去,“小弟先过去,你俩待小弟平安,才前进!”他不等云飘和星星有何反应,便窜了出去。
  出乎风小月之意料,居然一路没有受到阻拦,风小月怀着忐忑之心,窜进内院一座假山后面,先观察一下四周,但见黑暗之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花草之响声,不见一道人影,他实在不敢相信,柴府既然是龙潭虎穴,警戒怎会这般松懈!
  他分不清是外弛内张,还是对方在摆空城计。俄顷,风声微响,原来星星和云飘已至,星星在他耳边问:“情况如何?”她呵气如兰,风小月由耳朵痒到心里。
  风小月尚未开腔,只见内院大门打开,自内走出两个人来,前面那个看来比较年轻,后面那个却是个白发白须的老汉。三人目光一及,都禁不住心头狂跳起来,原来前面那个正是钟岱,背后那一位似是南宫守义所述的柴府之人。
  当下三人屛息静观,只听那老的道:“你速速回店去,以免被高峰他们发现。”
  钟岱恭敬地道:“是的,属下省得,后会有期!”言毕转身欲去,却又被老的唤住,他忙回身问道:“总护法还有甚么吩咐?”
  “这几天,总坛无人,都往东北跟长河帮算账了,老夫也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你且想办法将华山派弟子留在附近,待大军回来,便替你解决问题,至于该如何骗高峰,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钟岱低声道:“但属下身上的毒,不知……”
  总护法哈哈大笑:“要让你当华山派掌门,难道老夫不会彻底拔除你身上的毒?再说要老夫每年上一趟华山替你拔毒,老夫也无此闲情,就怕你心生异志,届时可就怪不得老夫食言了!”
  钟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忙道:“属下对本帮忠心耿耿,岂有异志?总护法大可以放心……”
  总护法似乎不愿意听他拍马屁,挥挥手道:“你去吧,总之本帮赏罚分明,只要你忠心不二,绝不会亏待你。”他回身向内走,又丢下一句:“出入小心,最好不要惊动守卫!”
  “是,”钟岱标前几步,飞身越墙而出,风小月连忙拉拉云飘的衣袖,向墙外指一指,并打了个手势,云飘会意,低头疾走两步,也越墙出去,他之轻功造诣,乃宇内有数高手,当真是轻若落叶。
  风小月则拉着星星,回身向中院走去,却见有巡逻队员走来,两人连忙分头匿在暗处,一是假山,一是花树,也许长期以来,无人敢闯柴府,守卫有点麻痺大意,到此处又捜得不是很仔细。两人未被发现,忙匆匆溜回中院,只见蓝仙音仍匿在走廊横梁上。
  星星召她下来,三人也越墙出去,走进一条胡同,风小月立即跃上屋顶视察,却闻远处是隐约有人声,遂乃向下面打了个手势,一齐奔前。
  穿过两条街道,果见云飘及高峰等人将钟岱围住,只见高峰寒着脸沉声问:“师弟,你再不老实交代,便莫怪愚兄公事公办了!”
  钟岱道:“小弟不是已说过几遍了,因为睡不着,是故出来蹓跶一下么?”
  南宫守义轻笑一声:“你这个借口只能骗三岁小孩,就算蹓跶也用不着这般久!”
  钟岱色厉内荏地道:“华山派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风小月道:“既然钟二侠自认对得起华山派的,未知敢不敢回客栈?”
  “钟某有何不敢?你是甚么东西,敢用此口气跟我说话?”钟岱脸色忽然一沉。“师兄,这几个人是杀死师父的疑凶,你为何反而相信他们胡诌?师父尸骨未寒,你如此对得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么?你身为华山派掌门弟子,连派规也……”话未说毕,身子倏地一震,他突然尖啸起来,但啸声一起便戛然而止。原来云飘趁他不觉,先封住其麻穴,再封其哑穴。
  风小月忙道:“此处不宜久留,但贵派所住的那家客栈已暴露,还是到咱们居住之处去盘问吧!”他又封了钟岱之晕穴,然后抬起他带头先走。
  一干人返回客栈,风小月先将经过复述一遍,高峰却道:“事关重大,高峰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在下虽然对他也生了疑心,但若他矢口不认,可不好办,因为他到底是华山派弟子,在下总得对师弟师妹有个交代!”
  风小月沉吟了一下,道:“诸位先到邻房去,待在下来盘问他,诸位就在邻房听好了!”当下华山派弟子便转到邻房去。
  风小月又叫云飘、星星及南宫夫妇也到了另一间房去,把门窗关好,低声对朱凤道:“朱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稍候妳可否除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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