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弱质女流遭迫害 锥心泣血述详情
2025-08-1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朱凤说到这里便顿了一顿,似一要等心情稍为平复。“当我醒来时,已在庐山的一个山洞,其中一个假扮你的样子跟我搭讪,却为我识破,在黑暗中看来,他的外表很像你,但声音却学不了,幸亏我们曾见过好几次面,所以瞒不过我。”
  风小月道:“请妳继续说下去。”
  “那厮被我揭穿了身份,恼羞成怒,撕下假面具,招来五六个人,逼我写信给家师、家父母,说要索取一万两银子,如果不答应,便废掉小妹之武功,然后将我卖落风尘。”
  “妳醒来之后,武功还未恢复,抑是对方武功太强,妳无法反抗。”
  朱凤叹了一口气:“我醒来时,手脚均被人以牛筋缚住,动弹不得。他们折磨小妹,除每日三餐喂我吃点东西之外,不准我大小二便,小妹忍无可忍,便溺在裙上。”她突然咬起牙来:“这些禽兽,终有一日,我要将之碎尸万段。”
  “妳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么?”
  “还不知道,但只要让我碰上,他们纵然化了灰我也认得。”
  朱凤顿了一顿方续道:“小妹被迫得无办法,便按照他们所写的信,抄了一遍还签了名,可是后来他们又要我重新另写一封,一共写了十多封信,后来他们忽然改变主意了,居然要替我洗澡,小妹受制于人,只有忍辱,后来他们居然夺走小妹的贞操。”
  她又飮泣起来,停了一会儿方续道:“由于他们要我的身子,所以改为封住小妹之麻穴,而解开牛筋,他们有五六个人,像禽兽一般,轮流在小妹身上发泄,到最后一个上来时,我穴道突然解开了,当时小妹不顾一切,一脚踢出,踢在那厮的下身上。小妹趁他们懵然不知发生甚么事时,往洞内急奔过去。”
  风小月截口道:“为何不向洞口逃走?他们守在洞口么?”
  朱凤点点头:“我手上没有兵器,下体又受创过甚,自知不敌,希望到内洞找件趁手的东西作武器,或先躲避一下,再图后计。不料,时在深夜,而那座山洞竟然通向悬崖,所谓内洞,其实是另外一个洞口,洞口之外便是悬崖,我走得急,一冲过去,其实等于跳崖……”
  风小月听到此,忍不住发出一道惊呼,山洞又陷于沉寂,只余朱凤的飮泣声。过了半晌,风小月才问:“妳跌下悬崖……为何……是得到高人相救么?后来又怎会来此居住?”他不敢在她面前提到死字,以免再刺激她受创未愈的心灵。
  朱凤等心情稍为平复后方道:“说起来,真是命大,我摔下去之时,只是一脚悬空,失却重心,因此非常靠近崖壁,而山壁上长出不少小树及树籐,当时小妹大仇未报,求生之念油然而生,因此不断伸手乱抓。被小妹抓到几次树干,但因下坠之势太猛,连小树也扯断了。不过,下坠之势却减轻了,终于最后被小妹抓到一根树籐,才挽回一条命。”
  说至此,她歇了一歇,方续说下去:“我慢慢利用树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慢慢攀登上去。幸好半途山壁上有不少小山洞,可让我歇息,我饿了便掏鸟蛋生啖。一直到次日才爬到我摔下去的地方。但我这时候已冷静下来,不敢造次,乃警着一口气,爬至山顶。
  “由于裤子被他们脱掉,是故我只好藏匿在草丛中,直至入夜才下山。摸到一家猎户,偷了一条裤子,然后离开。
  “第二天,我在山溪洗脸时,才发现这张脸已全毁了,简直比鬼还难看,小妹几乎崩溃,幸好报仇之意志支持我求生,可是我实无勇气下山见人,后来找到这个山洞,便匿在这里,白天在洞里,夜里才偷偷出去偷些食物果腹,过着非人的生活,屈指一算已四五个月。”
  她一口气把经过说毕,激动之情稍为平复,又哭了起来:“我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朱姑娘,妳一定要活下去。”
  “为甚么?你难道猜想不到,我活着比死还难过?女为悦己者容,小妹这副鬼模样……你教我如何做人?”
  “除了容貌,人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尤其是妳。”
  朱凤猛地转过头去,问道:“为甚么?我跟他人有何不同?”黑暗之中,隐约见到她那大眼睛,风小月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噤:“风兄,你一定有非常充分的理由说服我。”
  听她这话,风小月便知道她的心意,是以咬咬牙道:“因为……因为布天星已经被人害死了。”
  朱凤忽然扑了过来:“甚么?你说甚么?”她口气几乎喷到风小月脸上,他吓得闭住了呼吸:“是谁害死他的?你快告诉我。”
  风小月叹了一口气:“妳莫激动,坐下来听我说,其实我这次来庐山,也可以说是为他而来的,我相信害死他的人,跟害妳的人是同一伙的,这是个阴谋……”
  他话未说毕,朱凤已激动得大叫起来,叫声在山洞里震荡回响,震得风小月耳鼓嗡嗡作响。“妳如此激动,在下说了也于事无补,因为我也在寻找凶手,希望妳以后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我坐下来,不再激动,你说吧,小妹洗耳恭听。”朱凤果然退后一步,然后盘膝坐在风小月对面,风小月这才将自己如何被人利用,布天星如何被杀,自己追查到安阳不得要领,其后又发生南宫守义被诬杀死华山派掌门“好好先生”梅冬季,自己远来庐山调查真相之情况,一一告之于她,这一说几乎一个时辰。
  朱凤听后,久久均不作声,她心头在滴血,但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心中轻生之念,早已烟消云散,恨不得杀尽天下歹徒。
  风小月不明就里,低声问道:“朱姑娘,连妳也不相信我是无辜的?”
  “不,凌辱我的是一群禽兽,根本不是你,我怎会不相信你是无辜的?”
  “是以妳绝对不能轻生,妳一定要活下去,这并不单止是为了还我清白,而是要让天下英雄知道,武林中有一股恶势力,在兴风作浪,唤起他们醒觉,合力制止以便倒除之。”
  “你放心,小妹绝对不会轻生,只是咱们要如何调查?”朱凤语带无奈:“以我这副面目走到那里必成注目对象,还能调查么?”
  “调查真相的事,一步步来,有些事是急不来的。”风小月自怀内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来,道:“妳试试这张面具,不过是男人的,只好委屈你易钗而弁了。”
  朱凤接过人皮面具,风小月忙将火折子点燃,再度见到她的面庞,依然心底发寒。朱凤将人皮面具带上,由于五官扭曲,难以完全配合,一望即知是伪装,但总比不戴好多了:“风大哥,你看小妹现在如何?”她突然称他为大哥,使风小月微微一怔,却不反对,连称很好,“我们几时下山?”
  风小月道:“妳先下山,到襄阳城等愚兄,因为我还有一位朋友同行,不很方便。”
  朱凤稍怔即问:“是女友?介绍一下,让小妹认识有何不便?”
  “妳误会了,她虽然是个姑娘,却不是妳心目中所认为的那种女友,这位姑娘很有点意思……”风小月忽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妹在襄阳要等你多久?”
  “多则十来天,短则六七天,请妳住在兴隆客栈,届时我好去找妳!”风小月自怀里取出一锭银子,另还有三张伍拾两的银票:“这点妳且拿去作路费,顺便添置几套衣服和坐骑!”
  朱凤叹了一口气,道:“小妹还要买一对短剑,没有防身兵器而行走江湖,信心都大打折扣!”
  风小月忽然问道:“布天星是否以祖传玉珮作为订情物?”他见朱凤点头,又问:“如今玉珮何在?”
  “给那几个禽兽取走了!他们有心栽赃,当然不会漏过玉珮!”朱凤叹息地道:“他们迫我写那么多封信,目的便是为了模仿小妹的笔迹,以便制造假信假证据,栽赃嫁祸于你,你说在此山洞闭关一百天,真的无人知道么?”
  “愚兄不曾告诉任何人,但如今看来,他们早已摸清楚某之行踪了,我却犹如在梦中,真是可怕!”
  朱凤忽又问:“你的独门暗器,除了你之外尚有何人知道式样及制法?”
  “可说没有。”风小月道:“愚兄已说过,射杀布兄的那两根针,只是貌似,绝不是三寸如意神针!”
  “他们之中,一定有人对你及天星都很熟悉,因为那封假信之口吻,似极了我。我一向写信给天星,都是称他大哥,旁人未必如此!”朱凤问:“大哥,你是否猜得出?”
  风小月摇摇头,“我看他们对布兄比较了解,也许他看过妳写给布兄的信!他还有甚么知己的朋友?”
  “他当然有朋友,但说到知己,可没有几个,小妹实在想不起来。而且这个人心思绩密,城府深沉,手段毒辣,天星似乎没有这样的朋友!”
  风小月忽然岔开话题:“妳认识邯郓长河帮帮主白凌天么?”
  朱凤道:“你是指天星的同父异母哥哥?小妹见过他一次,对他不甚了解,我甚至不知道他是长河帮的帮主,天星也好像不太愿意提起他。”
  “妳对他的为人和经历真的“点也不了解?”
  “我只从天星嘴里知道他小时候得一异人垂青,将他带走,授以武艺。他母亲再无所出,因此其父再娶一房,那才生下天星。但天星七岁后,便失去父亲,白凌天的母亲经常虐待天星的生母,因此他娘带他离开邯郓,并随母姓。”
  风小月仍不死心,再问:“后来他俩兄弟又怎会走在一起?”
  “这个天星没有提,反正后来天星拜在‘白衣神剑’袁白衣门下,艺成之后,曾回邯郓老家过,也许他俩在那时候碰上的,不过小妹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并不太好,也许自小不曾在一起生活,是故缺乏感情吧。”朱凤问:“他甚么时候成立长河帮,我根本不知道,刚才你提及白凌天,小妹都没反应过来,因为我只跟他在酒楼吃过一顿晚饭。”
  “是在邯郓么?吃了饭他俩便分开了?”
  “吃毕晚饭,他送我们回客栈,后来他在天星房内坐谈,谈些甚么,谈多久小妹都不知道!”
  “天星兄是否曾得罪过甚么强人?”
  朱凤十分聪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在武林中混过几天的,鲜有不曾得罪过人的,但谁会为此而设下这种毒计陷害他,小妹却想不起来。”
  “怀竹、莫振西、一善大师、乐毅,甚至是其他武林高人,天星跟谁交情最好?”
  朱凤想了一下才说:“袁白衣跟武当的关系非常不错,因此他跟怀竹也有来往,而他跟乐毅亦好像有点交情,其他人小妹一时想不起来。”
  “他跟华山派有没有交情?”
  “这倒不曾听他提过,不过却听他提及南宫守义夫妇和‘河西一剑’卢公鼎。”朱凤反问:“你说有人在信阳设灵堂引你上钓,其中两个蒙面人,南宫守义伉俪及华山派弟子便认是‘辽东双雄’赵鹏远及马逢林?”
  “不错,但这只是他们之推测,愚兄根本不认识他俩!”
  风小月忽然换了个话题:“朱姑娘,令师是谁能否相告?”
  “家师是河东‘小雷音庵’的住持,法号不染。”
  “府上还有甚么人?”
  朱凤道:“家母已过世了,家里尚有老父及一位弟弟,家住开封城。”
  “刚才愚兄已将经过全部告诉妳了,希望妳能仔细推敲一下,望能早日查出真凶!”
  朱凤道:“你放心,就是查不出真凶,我也会好好地活下去,证明你是清白的!”
  “因此,如果有任何危险,妳千万不可冒险,一切等我去后方一起行动!”风小月道:“我们交谈至此为止,我先回去,妳也乘机下山吧!”朱凤没有异议,风小月立即闪出洞外,又将洞口那块大石恢复原状。
  他仔细观察四周,不见有任何动静,方向星星借住的那后山民家射去,那附近有座小树林,风小月突然折入树林,悄悄爬上一棵大树。
  深山深夜,四周一片漆黑,那山民的石房子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头怪兽似的,风小月心里有点犹疑,未敢造次去拍门,因为想不到借口,鲁莽行动,反要惹星星不快。
  过了顿饭工夫,突见一条朦胧的人影由远而近,迅速射向石房子。待到那里,方认得出那是星星。
  星星在此时刻去那里?看来势之方向,正好与朱凤匿藏处相反。他忍不住干咳一声,星星猛地住步,轻喝道:“谁在黑暗里装神扮鬼?”她霍地将长剑抽了出来。
  风小月轻笑一声,自树上跃下来,笑嘻嘻地道:“姑娘半夜不睡,跑去何处会情郞?”
  星星脸上毫无笑容。“你何时躲在此处的?”
  “在下怕姑娘有事相召,不敢去远,一直在树林内歇息!”
  “你暗中跟着姑奶奶?”
  “在下本想暗中跟着你,又怕妳是去解手,是故临时打消主意,风小月虽风流却不下流,这是我做人的信条!”风小月口气忽然一转,“不过后来我便知道妳不是去解手了,深感后悔没有跟在妳背后!”
  “谁说姑奶奶不是去解手,你若敢暗中跟着我,姑奶奶早已一剑将你刺死剑下!”
  风小月轻笑道:“原来姑娘这般凶的!妳为何不问我怎会料到妳不是去解手?”
  “姑奶奶才不管你的闲事!告诉你,姑奶奶最讨厌的便是被人暗中跟踪、监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趁早滚蛋吧!”星星发起睥气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柳眉倒竖,黑暗中也让人看见她凌厉的目光。
  “好好,在下知错就是!”风小月言毕转身入林,依然跃上大树!闭眼假寐,他那里睡得着觉?心念电闪,越想越多,越想越远,不觉东方已发白,竟然一夜未眠。
  天色大亮,山民已出门干活,仍不见星星出来,风小月心头一动,忖道:“莫非昨夜假寐时,让她悄悄溜掉了?”想至此,他又跳下树去,向石房子走去。
  尚未至门口,已闻星星的声音:“风小月,昨夜姑奶奶对你说的话,你今早便忘记了?”
  “不是不是,在下是来请安,顺便问妳要不要吃早饭?若妳要吃,在下便去替你弄!”
  “昨夜姑奶奶是叫你滚蛋的,你为何不滚?”
  风小月脸色一变,随即转身抬步,边走边道:“对不起,在下愚昧,昨夜没法理解妳的意思,如今才知道!”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星星忽然追出房外,叫道:“喂,你真的走啦?”风小月越走越快,向她昨夜回来的方向走去,星星高声嚷道:“风小月,你如果不停步,以后便别想再见到姑奶奶!”
  风小月的声音随风飘来,“对不起,我家的姑奶奶早已死了!”他忽然奔跑起来,他跟她表面上是在赌气,但他却赌她一定会暗中跟来,他展开身法,去势极快,未几,见路旁有一堆土坟,乃闪身蹲在土坟后面。
  过了两盏茶工夫,果见星星也风驰电掣地跑来,她一步不停,便在土坟前面飞过,风小月心中暗暗冷笑,待她去远,方悄悄跟在她背后,由于星星不好惹,他不敢露出身形,是以双方距离越拉越远,他则往往在最有把握之情况下急追一段。
  未几,远远见她闪进一条山缝里,风小月也飞驰过去,却不敢贸贸然进内。
  幸好过了一忽,星星又出来了,风小月连忙匿了起来,只见她一脸不悦,转头看了几眼,又往来路驰回去了。风小月心里又活动起来,到底要进山谷勘察一下,还是跟踪她,一时之间,委决不下。
  最后他估计星星一定会下山,只要自己在山下等候,一定能找到她,于是毅然决定入山谷。
  那山谷外面看来甚为陕窄,仅容三人通过,但一入谷内,地势便逐渐开阔了,三丈之前竟有一堵山壁截住去路,是以通道至此拐了一个大弯,里面的情景无法窥视。小壁之前竖着一方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深入谷者,至此为止;再踏一步,九死无生!”
  风小月心头一动,他不转进谷内,而是攀上那堵山壁,山壁高约七八丈,他跃起两丈余,足尖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一点,再度腾升,三次起落,人已超越壁顶,说时迟,那时快,突有一排弩矢急射而至。
  风小月这一惊非同小可!人在半空没处着力,刚才又太大意,如意棒不在手中,电光石火之间,急使“千斤坠”,上升之势蓦地沉下。
  “飕飕”连声,弩矢几乎贴着头顶射过!下坠之势未了,风小月左臂猛地伸出,在一块石头上一拍,减慢下坠之势,然后低头下望,足尖在一块突出之石头上一点,猛地换气、吸气、顿足、提肩,身子又再向上射去!
  这次他再不敢托大,凌空之际,便将如意棒掣出来,不料落在山壁之上,居然不见有人,亦未有弩矢袭击,定睛一望,方发现山壁上一共置了六副弩弓,每副弩弓之后有一张像船帆的布幡,风小月本是聪明人,稍为思索一下,便知这是机关设置,利用风力发射弩矢,若有人跃上山壁,必定会带起一阵风,布幡飘动,便触动弩弓之机关,短矢便会射出!
  风小月居高临下,只见山谷甚是宽阔,约有七八十亩地,靠左首山峰建了两三栋石房子,房子之前开垦了几亩菜地,看来必定有人居住于此。
  风小月看了好一阵,山谷寂静如死,又似无人,他终于忍耐不住,向内攀爬下去,落地之后,步步为营,生恐误触机关,枉死于此。心中突然泛起一念头:“星星为何进此山谷?”
  想起刚才她出入无阻之情况,说明此处她经常出入,说不定她以前是在此学艺的!想及至此,风小月心头猛地一沉,这小妮子心机好生深沉,把自己瞒得死死的,警戒之心油然而生。
  心念未了,人已至石房子外面,他猛地蹲身标前,等了一忽,再探头由窗口处向内窥视,里面是座小厅,只放着一张竹桌和几张竹椅,好像无人居住,他沿墙而绕,其他窗子却关得死死的。
  其余两栋石室,情况基本相同,风小月不敢耽误太久,转身快步出去。就在他离开之后,石屋子对面的山壁,一块凸出的石头倏地打开,里面传来个沉实声音:“通知燕子,他可能已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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