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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高僧捉鬼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温若柔如赤着脚踏在烙铁上地跳了起来:“什么?公孙昭敢送他离开?”霍地转身向内奔去。
  “公孙叔叔,公孙叔叔!”她大呼小嚷地跑入内堂,丫头们及家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公孙总管跟老爷在书房内陪客!”
  温若柔一怔,脱口道:“又有什么客人?”
  一个丫头道:“是个年轻的和尚!”
  “年轻的和尚?”温若柔实在想不到父亲有这样一位朋友,当下立即向内堂走去。
  到得书房外,公孙昭听见温若柔的声音,走了出来。“小姐找老朽?”
  “肃公子是不是你带他出去的?”
  “是的,今早老朽去问他有什么吩咐,他说他想到外面走走,顺便买点东西,又说很早便会回来,老朽便送他出去!”公孙昭脸上神色有点古怪:“小姐不必心焦,他江湖经验丰富得很,不会出事的,一下便会回来!”
  温若柔跺足道:“他不会回来了!你,你……”
  公孙昭一怔道:“小姐如何知道?”
  “他留下封信,说不间来了……”
  公孙昭吃了一惊,道:“这个老朽可不知道,他又没说!小姐,老朽现在派人去找他!”
  温若柔挥挥手,转身欲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公孙叔叔,我爹在书房陪和尚说话么?那和尚是谁?”
  公孙昭道:“是名高僧,不过现在名头已不响了!老朽也不太清楚!”
  温若柔道:“既是高僧,为何名头又会不响?”
  “他今年已年逾八十,四五十年前已是云下有数的高手,听说他还是当今少林寺主持的师叔!”
  温若柔嗔道:“夏绿那死丫头又说是个年青和尚?”
  公孙昭微微一笑。“他只是因为武功练得深,返老还童而已!小姐不信可进去看看!”
  温若柔心头一动,又问道:“我爹跟他商量什么事?”
  公孙昭微微一笑,忽听书房内传来温世徽的声音:“柔儿,快进来!”
  温若柔走过去,果见父亲的对面坐着一个脸如满月的年轻和尚,看来只有二十多岁,实在想不出他是个八十多岁的人!
  “柔儿,快拜见大师!”
  温若柔走前向他福了一福,岂知温世徽声色倶厉地道:“为父要你拜见,你没听见么?不拘大师,是天下有数的大师,你爹见到他尚要拜他,你摆什么架子?”
  温若柔心头一酸,几乎流下泪来,但眼角瞥见不拘和尚宝相庄严,脸上隐隐然有层神光,双眼神光流转,心头一寒,双脚一曲,跪了下去。
  不拘和尚僧袖一拂,涌出一股罡气,把温若柔下跪之势托住。“小姑娘不必客气!”
  “还不快谢大师!”
  温若柔轻轻谢了一声,在父亲旁边坐下。温世徽道:“大师,你看小女如何,脸上是不是有鬼气?”
  不拘和尚笑道:“说来惭愧,老衲不但未学相人之术,而且连经文符咒所懂也不多!”
  温世徽道:“大师太谦虚了,谁不知您是少林掌门的师叔?”
  不拘和尚哈哈一笑。“若非如此,老衲早已做主持!”
  温世徽叹了一口气,道:“昨夜那事实在太蹊跷了!嗯,晩辈问你一件事,大师是否相信世间有神鬼之事?”
  不拘和尚略一沉吟,道:“老衲对佛理虽无兴趣研究,但却相信鬼神之事!”
  温若柔这才知道刚才父亲和公孙昭正与不拘和尚谈论自己遇鬼之事,一颗心登时紧张起来。
  温世徽脸上颇有失望之色,半晌才问道:“大师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请问大师是否知道附近有那一位能捉妖驱鬼的高僧否?”
  不拘和尚想了一下,道:“老衲认识了几位,可惜他们离此都很远。”
  温世徽焦虑地道:“这如何是好?”
  不拘和尚道:“施主若不嫌老衲法力低微的,老衲愿意留下来!”
  温世徽大喜,长身欲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拘连忙把他拦住。“能否捉到那恶鬼,连老衲也没把握,施主千万莫拜!”
  温世徽又说道:“柔儿,还不拜谢大师!”
  这一次,温若柔诚心向不拘和尚行了一礼。温世徽又道:“大师打算在寒舍多久?”
  不拘和尚道:“老衲反正没有急事,三五天当无问题。”
  “大师一早出门,料未进早膳,晩辈已吩咐厨子备斋菜,请到偏厅用膳!”
  不拘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老衲并不避腥荤!”
  “如此甚妙!晩辈尚有个朋友莅临,他乃江北五虎断魂刀旳掌门邵超光,他对大师亦是景仰得很!”
  不拘淡淡一笑,道:“老衲并无值得人景仰之处!”言毕三人同到偏厅。
  公孙昭早在那里等候,见到温若柔,走前轻声道:“小姐,老朽已派人去追了,料等下便有萧公子的消息!”
  温若柔红着脸点头,温世徽却叫公孙昭去请邵氏父子过来用膳。

×      ×      ×

  膳后,温世徽到温若柔房内,只见女儿双眼红肿,心头一软,柔声道:“柔兄,大师虽说法力低微,但他武功盖世,能人所不能,今夜有他在此,必定无事,你放心好啦!”
  温若柔本来只是流泪,听了父亲的安慰,反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温世徽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别哭别哭,爹今夜不睡,守在你房外就是!”
  “不是这些……风哥,他,今晨离开的!公孙昭真是混帐,竟然带他出门!”
  温世徽心头又忧又喜,忧的是万一不拘大师无法捉鬼,没了一个有“护身符”的萧秋风,颇使人放心不下,喜的是萧秋风离开之后,日久生情,也许女儿会回心转意也未定,当下连哄带求才使温若柔把经过说出。
  一傻丫头,这怎能怪你公孙叔叔,他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会不疼你护你么?”
  温若柔撒娇道:“不怪他,那就该怪你了,若不是你对人冷淡,他怎会不辞而别,我不管,爹你得替我把他找来!”
  “他去了这许久,怎能追得上?”温世徽道:“何况假如他有心躲避咱们,天下如此之大,找一个人不啻大海捞针!”
  “凭你的声望!还不能请江湖上的朋友协助一下么?”
  温世徽脸色一沉,摇头道:“这丫头简直疯啦!为父跟他非亲非故,惊动了别人,万一人家问起,教为父如何答复,说我女儿想念他?为他患了单思病!”
  温若柔粉脸通红,娇羞道:“爹你胡说!”
  温世徽笑道:“爹胡说也好,不胡说也好,总之你放心就是,萧秋风对你若是真情,迟早也会再来找你,若不是真心的,你又何必为他牵肠挂肚?”
  “谁说女儿为他牵肠挂肚?他,他有什么好?要走也不告诉我一声,明知道女儿怕……他还会离开,我才不想他!”
  温世徽知女莫若父,见她这样说,反知女儿对他实在已生情愫,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爹要陪大师,你若闷的话便去找你娘吧!”
  “不,我自己在房内想想……”
  温世徽忖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往日有事就找她娘,现在……”忽地又觉得萧秋风有个好处,起码女儿嫁给他后,自己仍可以日日见到女儿的面,心念至此,脱口道:“不知他肯不肯入赘我家?”
  “爹,你问谁?”温若柔紧张地问,心头一动,又问道:“爹,你怎会认识那和尚,女儿从未听你提过他!”
  “爹认识他已有数十年,当时爹才刚出道不久,我与他一同躲在一座山谷内养伤……”
  “爹跟他共同作战?”
  温世徽微微一笑。“那时爹武功低微,就像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凭着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里能与大师相提并论,那一次在山谷养伤,只是凑巧而已,也因那一次,爹才认识这位武功盖世的少林高手。”
  “后来爹便不时跟他来往?”
  温世徽又是一笑。“你太抬举爹了!后来爹在江湖跟他见过几次面,都是匆匆数语而已!”
  温若柔道:“那他今日为何又会驾临咱们家?”
  “最近龙虎山下的几条村子遭祝融光顾,他路过才想起爹,来向爹化缘的!”
  温若柔微感失望,轻轻地道:“原来如此。”

×      ×      ×

  又是夜幕低垂之时,萧秋风仍未冋来,北宫红梅鼓起勇气,再到女儿房内相伴,不拘和尚匿在窗外,温世徽则仗剑坐在房门口,温家之内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
  邵家父子歇在客房内,两人也是眼睁睁地睡不着觉。良久,邵南岭才道:“爹,你说温叔叔他们在干什么,那姓萧的一日不见,莫非乱子是他弄出来的。”
  邵超光道:“为父今日问过了,不知为何他竟然只字不透!”
  邵南岭道:“爹,孩儿看那丫头对姓萧的用情已深,要她改变已甚困难……”
  邵超光冷哼道:“小畜生不济事还有颜开口!叫你处事须冷静沉着,你就是毛躁脾性改不了,连一个只懂几手庄稼把式的小子也对付不了,将来如何成大事?”
  一顿他似乎觉得语气太重,轻叹一声道:“这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为父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勿使我失望。”
  邵南岭道:“那丫头自恃家内有几两臭钱,又有几分姿色,便自以为了不得,哼,她看不上我,我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凭孩儿的条件,便不信娶不到一个比她好的女子!”
  邵超光把脸一沉,叱道:“为父早已告诫过你!不要再打其他女人的主意,你这般快便忘记了?”
  “但人家没意思!要孩儿涎看脸去求她,孩儿……”
  “你做不到也得做,”邵超光沉声道:“若是单要娶个美貌的媳妇,老子早就替你主意了,省得你在外面四处野!”
  邵南岭一怔,问道:“爹,孩儿就是不明白,你为何一直劝我娶温丫头。”
  “这个问题等你做了温家的女婿之后,为父才告诉你,若娶不到她,你也不用多问,总之,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趁那姓萧的小子不在,你得找个机会跟她亲近!”
  邵南岭好像没听见般,又问:“爹,你看上她家那份家产么?”
  “胡说!”邵超光怒道:“为父聪明一世,料不到生下这蠢钝儿!为父比温世徽还大上好几岁,很可能比他早死,他的家产我享用得到么?”
  “那到底是为什么?”
  邵超光厉声道:“你给为父闭嘴,能告诉你的自会告诉你,不告诉你的,便莫问!刚才为父的话你听见没有?”
  语音一落,忽闻有人喝道:“什么人?站住!”
  邵超光心头一动,轻声说道:“有刺客,这是个机会!痴儿,还不伺机去献股勤?”
  邵南岭立即佩上刀,开门往内堂走去,中堂与内堂中间隔着一座庭院,庭院中种着四棵大槐树,中间砌着丈五宽的石板路,两旁排着一列莳花,花后又有假山点缀,初夏夜里,浓烈的夜来香花味,随着微风散开。
  邵南岭目光一及,忽见一条黑影在一座假山闪过,他猛吸一口气,飞身过去,喝道:“往那里跑!”
  与此同时,内堂忽然也传来一阵骚乱,人声沸腾,邵南岭走势更疾,转过假山后,已不见了那道黑影。
  邵南岭举目四望,只听见人声,不见人影,他吸了”口气,猛地向内堂飞去。
  一进内堂的小厅,黑暗中,风声一响,一道利刃劈头砍下!

×      ×      ×

  二更的梆子声传来,温若柔昨夜睡得不好,眼皮沉重,可是心头一直都恐怕那恶鬼又会出现,是以拚命瞪着眼不敢睡。
  北宫红梅爱女心切,盘膝坐在床前,手掌不离剑柄。
  梆子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北宫红梅与温若柔心头突然被一阵困意所袭,眼皮一直在交战着,过了一阵,温若柔忽然觉得房内有异!拚命睁大双眼,房内有烟,烟带缘色,她眼皮立即阖下,伏在母亲的背上,颤声道:“他,他快来了!”
  北宫红梅也发觉了!抽出剑来,叫道:“大哥,那东西又来了!”
  温世徽在外面听见,立即横肱把门撞开,问道:“那东西在那里?”
  不拘和尚在外面见房内声响,一掌把窗子震开,沉声道:“又来了么?”
  温世徽道:“有烟无影。”
  不拘和尚跳了进来,喃喃地道:“传闻中的恶鬼,他出现时真是无孔不入,或在身边,或在床下,或在几前,更可能在你洗脸时,在盆中出现……这只恶鬼为何出现时,先有烟呢?这不是使人先有准备么?”
  温世徽点点头道:“不错,莫非有人搅鬼?”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人声,温世徽喝问道:“什么事?”
  “好像有刺客,”是公孙昭的声音。
  不拘和尚与温世徽心头齐是一跳,两人同时向房门窜去。
  温若柔的心头害怕,忍不住叫道:“爹!”
  温世徽脚步一住,道:“爹守在门口,别怕!”
  不拘和尚立即自他身边窜出,向外射去!

×      ×      ×

  劲风临身,似是一柄钢刀,邵南岭立即横刀一格。“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温家撒野!”两人所说的竟然一模一样!
  第二刀再度相触,两人又同时问道:“你是谁?”
  “你是刺客!”第三句仍一模一样!
  邵南岭心头大怒,家传刀法展开,泼风似的望对方攻过去,不料那人的刀法也十分了得,邵南岭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一被其瓦解。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忽然递来两柄剑,邵南岭吃了一惊!忖道:“怎地有这许多刺客?”
  心念未了!忽又觉一道猛烈的劲风袭至,连忙后退几步,横刀一格,“当”的一声巨响,虎口一麻,钢刀脱手落地,吃惊之下,叫道:“救命!”
  忽觉胸膛一凉,一柄长剑已指在身前!一人冷冷地道:“要找同党?已经太迟了。”
  一个苍老声音的道:“亮火!”
  火光骤起,只见大厅内人影幢幢,握剑指住邵南岭的是一位中年汉子!那声音苍老的正是公孙昭。“怎地是你?”
  邵南岭也是一怔,问道:“你不是刺客,那么刺客呢?”
  公孙昭沉声问道:“老朽正想问你,你来此有何贵干?”
  “我,我是追刺客来的……”
  “刺客自何而来!”
  “目外面而来!”
  公孙昭哈哈一笑,道:“今夜内外都是人,除非刺客背生双翼,否则如何能够进来?”
  “那是真功。”
  就在此刻,不拘和尚已自内出来,问道:“刺客在那里?”
  那个中年汉子道:“就是他!”
  邵南岭急道:“大师我不是刺客!”
  不拘和尚问道:“那你为何来此?”
  邵南岭道:“晚辈跟家父谈话,忽闻有人喝道:‘往那里跑!’家父与小侄都以为来了刺客,所以追了出来……”
  中年汉子侯锦程截口问道:“令尊何在?”
  邵南岭嗫嚅道:“也许在房内……”
  “他没追出来?既然你们发现有刺客,你追了出来,为何令尊不出来!”
  邵南岭那里敢把父亲要自己借此讨好温家均话当众说出来?期期艾艾地道:“晩辈一听见声音,便立即追出来了,不知家父的行动!”
  公孙昭问道:“大师认为如何?”
  不拘和尚双眉一皱,道:“看来他不像是刺客,假如他是刺客的话,选择今夜行事,未见太过愚蠢!”
  侯锦程点点头,收了长剑,不料公孙昭却道:“这事透着蹊跷,且慢,待我去请示老爷一下!”言果快步入内。
  半晌出来时,公孙昭轻声在侯锦程耳边说了几句话,侯锦程点点头,道:“邵少侠,对不起,咱们得把你交给令尊,否则半途遇上什么事,人家还以为咱们暗中加害于你!”
  邵南岭心头恚怒。“你们这些狗东西!真的把我当作刺客不成?”嘴上却不敢有所表露,乖乖跟着侯锦程等家丁走去。
  公孙昭待他们去远,才弯腰对不拘大师道:“大师,请跟小的去看看!”
  不拘略一沉吟点头并肩与公孙昭走去,尚未到客房,只听侯锦程嘿嘿笑道:“邵少侠,你说令尊在房内,为何不见?”
  “我……我也不知道!”
  不拘与公孙昭连忙快步走前,果然房内空无一人,公孙昭冷冷地道:“令尊的确也不见了,这如何解释?”
  “也许他也是去追那刺客!”
  不拘和尚道:“放开他,没有证据,不可随便怀疑一个人!”
  侯锦程不敢违抗,连忙缩回扳住邵南岭肩头的手,就在此刻,内堂忽然传来一道锣声,有人叫道:“刺客在此!”
  众人心头一跳,顾不得理邵南岭,却转身向内奔去,不拘大师一个转身,身子如离弦之矢般射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已失去其踪影,不由相顾骇然。
  待得众人到了内堂,便听见温世徽语气不悦地道:“邵兄说是追刺客而来的,但为何追至小弟的房内?”
  只听邵超光道:“因为那刺客飞入温兄你的寝室,小弟情急之下,便跟着进房了!”
  不拘和尚问道:“如今那刺客去了那里?”
  “自窗口飞出去了!”
  说着公孙昭等人已闻声而至,只见不拘和尚、温世徽及邵超光三人立在温世徽的寝室门外,温世徽脸色难看,邵超光有点忐忑不安之色,不拘则仍挂着笑容。
  只见不拘道:“那么咱们快追吧!”
  温世徽略一沉吟,道:“好吧,请邵兄带路,仍请大师辛苦一下!”
  众人跟着邵超光去后,温世徽却要公孙昭留下,守在女儿的房外,他自己则走入房内,把门关上,摸出火折子来,仔细观察一下。
  他首先走至床前,低头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伸手在床上摸了几下,立即把火折子吹熄。
  温世徽出房走到公孙昭眼前,道:“公孙兄你去看看有什么消息!”
  过了一阵,不拘等人全都回来,齐说不见了刺客的踪影,温世徽要他们返回岗位,又叫公孙昭送邵氏父子回房。
  这一夜便这样过去了,天亮之后,不拘道:“温施主,恕老衲无能,无法替你为令媛驱鬼!”
  温世徽道:“谁说大师无能?起码有你在,他便不敢现身!”
  不拘沉吟道:“不过老衲认为令媛可能不是被鬼所缠……”
  “大师看错了,的确有鬼!而且这鬼已被大师捉住了!”
  不拘一楞,脱口问道:“老衲几时捉到鬼?”
  “刚才!”
  “你是说……”不拘脸上露出几分会意的神色。“但这又为什么?”
  “因为他儿子看上我女儿!”
  不拘又迷惑了。“但他扮鬼吓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温世徽轻轻一叹。“晚辈实在料不到堂堂的‘五虎断魂刀’的掌门,也会使这种手段!”他看了不拘一眼,“刚才根本没有刺客!”
  不拘目光一亮,道:“你已知道?”
  “他说刺客自窗子跳出去,但窗前是晩辈的大床,而且那扇窗子极小,似乎没有可能可以飞越大床,自窗子射出去!”温世徽见他脸上有不豫之色,忙又道:“当然,像大师这等身手的人,自然例外,但武林甲有此能力的人,并不多!”
  不拘仍不以为然地道:“但你房内不止一个意子!”
  “不错,共有四个,但其他三个大窗都让晩辈暗中锁住了,假如刺客真的自窗子跳出去,只有一个可能,他是由那个不锁的小窗射出去的,否则他便得用掌震破窗櫺!但晚辈刚才已检查过了,四个窗子都夷然未损!”
  不拘眉头锁得更紧。“他进你房内有什么企图?”
  温世徽微微一笑,道:“晚辈既然毫无损失,也不想跟他计较,免得将来见面不好说话!”
  不拘颔首赞道:“施主心胸宽广,令人赞扬,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
  温世徽又是一笑。“如晚辈估计不错的话,等下他一定会来向晩辈辞行!”
  言未毕,已见公孙昭走了过来,道:“老爷,邵掌门请你过去亠下,他说要向您辞行!”
  温世徽与不拘相视一笑,联袂走出内堂。

×      ×      ×

  邵氏父子返回客房,邵南岭带点埋怨地道:“爹,你去那里作甚?没的让人误会!”
  邵超光喃喃地道:“你追出去之后,结果如何?”
  邵南岭懊丧地道:“结果让人把孩子当作刺客!”
  邵超光一怔,怒道:“你不会说自己是追刺客而去的么?难道你追失了人?”
  邵南岭脸上发热,道:“孩儿的确把人追失……那人在假山后面一闪,便不见了!”
  邵超光喃喃地道:“奇怪!那人是谁?又怎能瞒过温家的耳目?莫非这是温世徽布下的圈套?”
  邵南岭问道:“他布下圈套作甚?”
  邵超光脸色一变,急道:“此处不宜久留,咱们立即向温世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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