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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辞而遁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北宫红梅敲了好一阵门,房内没一丝反应,温世徽吃起惊来,忙问:“柔儿,你在里面么?”
  他连问几遍,才听温若柔不悦地道:“你不是不要女儿了么?还问我作甚?”
  “傻丫头,你爹正在气头上,说话较重,你连这个也不懂?”北宫红梅道:“快开门,爹娘有话跟你说!”
  温若柔磨蹭了一阵才把房门拉开,只见她挑腮挂着泪渍,鬓发凌乱,双眼微肿,北宫红梅心头一疼,忍不住把她搂住。“傻丫头,爹娘只生你一个,还会不疼你么?哭甚么?”
  温世徽道:“丫头,你今年也十八岁啦,怎能还像小时候那般,动不动便哭鼻子!”
  一爹,我不见那个邵南岭!”
  温世徽微微一怔,道:“以前他常到咱们这里来,你跟他不是相处很好么?”
  “那是以前,他现在讨厌得很!”
  温世徽道:“真是女大十八变!”
  北宫红梅柔声道:“柔儿,快告诉娘,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温若柔粉脸通红,咬着牙点点头。“是谁?”
  温若柔嗔道:“娘,你明知故问!”
  北宫红梅看了丈天一眼,温声道:“娘又不是你肚子内的蛔虫,又怎知道你的心事,你不说,难道叫娘四处去打听?”
  温若柔双拳在母亲背上轻擂几下,嗔娇道:“娘故意要来羞女儿!”
  温世徽轻咳一声,道;“是不是萧秋风?”
  温若柔嗯了声,转过身云,低看头玩弄衣角,连后颈也红了,温世徽夫妇互换了一个眼色,心头甚感为难。
  温世徽才问道:“柔儿,你对他旳为人了解不?”
  “女儿只要他对我好!”
  温世徽道:“这种事关系到你一生之幸福,岂可儿戏视之!他对你好,也许他另有目的也未定!”
  “他有甚么目的?谋你的钱?想学你的武功?”温若柔胸膛急促起伏着。“你若不相信他的为人的,大可以不教他的武功!女儿相信他更不会要你的钱!”
  温世徽叹了一口气:“世事复杂,若如你所说的简单,便好办了!也不会有这许多烦恼!”
  “娘,你答不答应?”
  北宫红梅为难地道:“还是听你爹的话……嗯,其实岭侄有什么不好?人又长得俊,又乖巧伶俐……”
  温若柔截口道:“女儿便是不喜欢他,油腔滑舌的,那里有个男子汉的样子!其实爹又没儿子,就算风哥想向你学武艺,也没什么不对,难道你不想把武功留传下来?何况风哥他是个孤儿……”
  北宫红梅心头一动,正想跟丈夫商量,不料温世徽已道:“刚才你也该知道你邵伯伯是来提亲的……”
  “爹,你答应了人家没有?”
  温世徽沉吟道:“爹推说你不在家,还未答应他,但爹实在希望能与他们邵家做姻亲,邵家在江北到底是名门正派,而且声望不低……”
  温若柔不悦地道:“爹,你到底要女儿嫁人,还是嫁名望?”
  温世徽脸色一变,浮起几分怒意,但终于轻叹一声,道:“你爹既没儿子也没徒弟,将来也希望有个靠山……何况爹娘百年之后,万一仇家找上门来,谁来保护你?”
  “风哥一定会保护女儿!”
  温世徽气道:“凭他那几手三脚猫式的刀法,能保护你么?”
  “爹以后可以指点他!”
  “别打岔,爹问你,假如我要把你许配与邵家,你会怎样?”
  温若柔断然道:“女儿立即自杀!”
  温世徽脸色大变,喝道:“这简直岂有此理,目无尊长!有谁不是由父母主婚的?”
  “我不管别人,我只要嫁给风哥!”
  温世徽一掌系在几上,只闻一哗”的一声,那张酸枝木茶几,四脚已经折断,跌倒地上。“小贱人无耻,气煞我也!”
  北宫红梅忙道:“大哥,你先去歇歇,待我劝劝她!”
  温若柔大哭起来,北宫红梅送丈夫出房后,立即把房门关起,哄着女儿道:“柔儿,你是娘心头一块肉,娘不想迫你……嗯,你先把认识萧……萧少侠的经过告诉娘!”
  温若柔哭了一阵,这才抽抽泣泣把自己如何在路上遇上萧秋风,萧秋风马快走在前头,后来她投到那间鬼屋邱明居,又与对方相遇,这才互相认识,接着又把风雨之夜所发生的事,绘声绘影说了一遍,直说至联诀南下,自己邀他到家内为止。
  她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把经过交代清楚,只听得北宫红梅目瞪口呆,半晌也发不出声来。
  良久,她才道:“那相士真的这样说吗?”
  温若柔道:“娘,你为什么不相信女儿?”
  “娘不是不信,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想像。”
  一娘,女儿记得你一向也都相信世间有鬼神存在,现在怎地又说……”
  “唉,话虽如此,但是娘这生终未遇过!”
  温若柔娇躯一震,道:“女儿不想再碰上这种东西,今夜……”
  “你一直与他同房?”
  温若柔脸如晚霞,轻轻点点头。“风哥是个守礼的君子,从未对女儿有过一丝不轨旳行动!”
  北宫红梅秀眉紧皱,半晌又问道:“柔儿,不是娘要管你,实在是因为娘太关心你……你跟他已到了什么程度?”
  温若柔沉吟了好一阵,才道:“只是携手同行而已……”
  北宫红梅舒了一口气,道:“娘不太相信他师父是无名之辈,你可知道他师门情况?”
  “风哥说他跟了好几位师父,不过他们都没甚名气……但没名气的人,并不表示他的武功便不行!”
  北宫红梅道:“你跟他并肩却敌,看不出他的师门么?”
  “他的招式很平常,但万位及时间拿捏得很好,所以武功比他高的人,都不能轻易胜过他。女儿曾经就此事问过他,他说他因为自小失怙,时常被人欺侮,他性子又硬,所以打架之时几乎无日无之,年纪大了之后,情况虽然有所改变,但因为经验丰富,所以打斗时特别冷静镇定!”
  北宫红梅想起刚才萧秋风与邵南岭的比斗情况,不由点点头。论招式萧秋风逊了好几筹,但最后取胜的却是他,虽说胜来有点取巧幸运,不过已充份表露出他是个聪明冷静的人,她心头不由为难起来,按说萧秋风除了门墙低微之外,其他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尤其他比较踏实,尤得她欢心,更相信只要丈夫肯指点他武功,三五年之后,必能出人头地,成为青年一辈的高手。
  最重要的一点是温世徽绝不能让一个不了解其身世底蕴的人,与温家产生关系。北宫红梅还想把这一点告诉女儿,但偏又因丈夫的告诫,不敢开腔。
  温若柔见母亲在沉思,忍不住问道:“娘,你到底赞不赞成女儿这头婚事?我相信风哥不是歹人!而且我根本不能离开他!”
  北宫红梅脸色一沉,道:“胡说,女儿家说这种话,也不害羞!”
  温若柔含羞地道:“女儿是说只有风哥才能防止那恶鬼的纠缠!”
  北宫红梅一呆,轻声道:“你且歇歇,娘去跟你爹商量一下,你放心,娘答应不迫你嫁给邵南岭就是!”
  温若柔这才放下心来,北宫红梅快步走到丈夫书房内,把女儿的话转述了一次,温世徽听得双眉紧锁,诧声道:“真有其事?不会是那小子教柔儿说的吧?”
  北宫红梅道:“此事要判其真假,也容易得很,今夜咱们自然不会让那小子与柔儿同房,假如真有其事,今年之内,那恶鬼自然会不时出现,只要不出现,便证明是这小子使的诈!”
  温世徽道:“有理!就这样办,这件事咱们且拖一拖,过几天才决定!”
  “但邵超光那里如何答复他?”
  “这个为夫自有办法!时间也差不多了,请妹子叫她们开饭吧!”

×      ×      ×

  晩饭仍在偏厅内,菜香酒醇,而且极之丰盛,食客只有六个。温若柔虽与萧秋风对面而坐,但一双妙眼没有几次离开过他的身子,只看得邵南岭满胸妒火。
  萧秋风不发一言,但神态极是恭敬,一副聆听受教的神色,反之邵南岭突目锁眉,坐立不安,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北宫红梅对萧秋风多了两分好感。
  席间,三个老的不断说些闲话,邵南岭想向温若柔献殷勤,又怕佳人不喜,而温若柔想跟萧秋风说几句体贴的话儿,但肩外人在旁,到底开不了口,是以表面上虽颇热阔和洽,实际上十分蹩扭,好不容易才散席,丫环送上浓茶来,众人改坐在高背椅上,温若柔立即坐在萧秋风旁边,萧秋风微微一笑,眼光露出感激之色。
  邵南岭轻哼一声:“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温若柔怒道:“癞虾蟆骂谁?”
  邵南岭作不得声来,温世徽喝道:“柔儿,夜了,早点歇息吧!”
  温若柔长身说道:“风哥,咱们进去吧!”
  萧秋风也站起身告罪,与温若柔并肩进去,邵南岭咬牙轻骂道:“无耻!”
  温世徽夫妇脸色齐是一变,邵超光忙道:“岭儿,你喝醉了,早照歇息吧!”
  邵南岭目知失言,也告辞回客房了,温世徽向夫人打了个眼色,北宫红梅也退回内堂,经过客房时,听见萧秋风的房间,听到女儿的声音,便伸手去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
  温若柔不悦地问道:“谁呀?”
  “柔儿,是娘,开门!”
  萧秋风忙把门打开道:“伯母……”
  北宫红梅走了进去,问道:“萧少侠,你除了跟赵铜脚学艺之外,尚跟谁学刀法?”
  萧秋风道:“小侄除了赵师父之外,尚有张松师父,尤铁头师父,蒋子清师父,顾三义师父等几位!”
  北宫红梅眉头一皱,这些名字她全未听过,不由问道:“你既然喜欢学武,为何不去找名师?”
  萧秋风道:“小侄也想找个名师指点一下,奈何一来世上欺世盗名之辈颇多,二来人家若不高兴,小侄又不肯苦苦求他,所以至今尚未遇到一位明师!不过小侄在年轻时,曾遇到一位老和尚,他传小侄一套内功心法,也幸而如此,小侄才能活下来。”
  “你的环境既然如此恶劣,理该力争上游,冀能提高自己的武功……”
  “不错!但世事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也许小侄饱历沧桑,所以凡事都采取不强求的态度!”
  “但我听说你性子很硬。”
  萧秋风笑道:“这是两回事,小侄若认为该如此做的,便不轻易改变主意!”
  北宫红梅觉得他说得词锋虽不锋利,但却有很强的防御力,令人难以把其攻破。沉默一阵,北宫红梅再问:“小女提及邱明居的事,少侠认为世上真有鬼神?”
  萧秋风正容地道:“小侄本来是不相信的,不过亲眼所见,却不能不使我改变以往的看法!”
  “不过我却不相信!”北宫红梅长身而起,道;一柔儿,今夜娘陪你睡觉,夜深了,回房去吧!”
  温若柔期期艾艾地道:“但女儿实在害怕,而且娘一向却相信……”
  “娘已说过,娘未曾见过,而且有事时,萧少侠也会过来!”北宫红梅不由分说地把温若柔拉出去。

×      ×      ×

  深夜,星稀月淡,温家内宅壮丁来冋提灯巡视着,黑暗中还伏着不少人。
  他们只接到命令要保护小姐,却不知要提防的,不是人而是鬼。
  时间流逝,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就在此刻,温若柔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叫声!
  温家的家丁们吃了一惊,因由始至终他们都未见到什么刺客。假如有人能瞒过他们的眼睛,那么,此人的武功实在高不可测了!是故这刹那,他们都呆了一呆,接着听到温若柔叫道:“风哥,快来!”
  家丁们再无疑问,立即发足奔进去,只见客房内冲出一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大声问道:“你们小姐的房间在那里?”
  一个家丁喝道:“你是谁?”挥刀劈了过去。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挥剑一拦,道:“他是小姐的朋友!”
  萧秋风紧张地道:“你们小姐在叫我,快带我去!”
  家丁们也知道危急,立即带着萧秋风奔过去,到了房外,萧秋风叫了一声柔妹,便伸脚把房门踢开!
  房门一开,只见房内绿烟滚滚,空中飘着几点鬼火,众人都是一怔,萧秋风冲了进去,以背对着房内,喝道:“你还不跑!”
  一个家丁问道:“少侠跟谁说话?”
  “鬼!”
  话音一落,只听一个尖笑声道:“萧秋风,我不信你能寸步不离,下次来迟一步,便准备替她收尸吧!”说至后面,声音已弱。
  萧秋风霍地转过身来,只见床上躺着两个女人,正是北宫红梅母女,房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个焦急的声音问道:“小姐如何啦?”
  众家丁齐声叫道:“老爷!”
  萧秋风连忙走出房,道:“世伯!”
  温世徽看了他一眼,跨步入房,取出火折子,把桌上的油灯点亮,同时把窗子打开。
  房内的鬼火缓缓飘出窗外,绿烟已散,床上的情况更是清晰。只见北宫红梅母女都是紧咬牙关,晕死了过去。萧秋风声音发颤地问道:“世伯,伯母与柔妹没事吧?”
  温世徽冷哼一声,替夫人及女儿推血过宫。半晌两人才醒来,温世徽与萧秋风同时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管家公孙昭走了过来,道:“老爷,邵掌门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他协助。”
  “告诉他没事了!嗯,你陪他谈谈吧,温某稍候即去!”
  公孙昭应了一声出去。温若柔喘了口气,喃喃地道:“风哥,我还未死么?”
  温世徽眉头一皱,叱道:“胡说!你们都出去,肃少侠也请先回房,等下温某再亲自向你致谢!”
  “小侄并无出了什么力,岂敢当世伯之谢!”萧秋风恭恭敬敬地退下。

×      ×      ×

  到了半夜,温若柔不知是否因为心头惊慌,睡得不沉,还是另有其他原因,突然醒了过来,双眼一睁,便见到房内都是绿幽幽的烟雾,还有几点鬼火在飘荡。
  她已是惊弓之鸟,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立即发出一道尖叫。北宫红梅瞿然醒来,见到房内的情景,也是一惊,连忙举目望去!
  房内光线甚弱,加上绿烟阻隔,饶得她练成了一对夜眼,对周围的一切,也看不大清楚!
  温若柔已高呼风哥求救,北宫夫人心头怦怦乱跳,道:“柔儿,娘在这里,别怕!”
  话音一落,只见一团黑影自衣橱上浮起,接着一闪便至几前,那速度实非人类能予达到,北宫夫人更吃一惊,忍不住搂住女儿,要想呼叫丈夫的名,舌头硬是不听使唤。
  黑影突然清晰起来,绿烟之中,隐见一副白森森的骷髅骨,眼眶发着绿光,嘴部牙齿不断开阖着,双臂扬起,衣袖空空荡荡,益添几分恐怖,北宫红梅低头不敢再看。
  此刻家丁的脚步声已至房外,她心头稍松,忽觉后颈一凉,似被什么东西所抓,接着头一沉,便晕死过去了。

×      ×      ×

  温世徽听了夫人的转述之后,心神惊疑不定,又见妻子及女儿仍然満脸惊悸之色,只得安慰她们:“现在没事了,我去跟邵兄说一声!”
  温若柔说道:“爹,女儿要风哥来陪我!”
  温世徽心头烦躁,大袖一拂,快步出房。走到偏厅,只见邵家父子正与公孙昭说话,公孙昭见他过来,便长身告退。
  邵超光道:“温兄,你我感情非自今日始,有什么为难之事,尚希告诉小弟一声!”他年纪虽比温世徽大,但温世徽名气不在自己之下,加上自己有求于人,是以自称小弟。
  温世徽叹了一口气,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邵南领道:“岂有此理,那有这种事!”
  温世徽脸色一变,邵超光发现他神色不快,忙骂儿子。“小畜生,你给我少放厥词!难道你伯母还会看错?”
  “这个……孩儿实是不敢想像……”
  “我何尝能相信?但小女已多番见过!”温世徽把女儿巧遇萧秋风,又屡遭萧秋风替她赶鬼的话转述了一下。
  邵南岭冷笑一声:“我道这小子有什么本事讨得世妹的欢心,却原来是左道旁门之术!小侄愿替世妹捉鬼!”
  温世徽心头更是不悦,暗哼一声:“难道你武功见识还高过我妻子不成!”
  邵超光不愧是老江湖,轻叹一声,道:“这种事说是子虚乌有,偏又有许多人见过;说真有其事,你我又从未见过……咳咳,温兄不必担忧,现在天已快亮,有事待明日再说吧!”
  温世徽送他父子回房之后,又去找萧秋风谈话,虽只谈了一柱香工夫,已使温世徽对萧秋风的印象大为改变,忍不住道:“柔儿的眼光到底不差,若论人品,萧秋风的确稍胜邵南岭一筹!他若是对柔儿真心的,我何妨不能收赘他入门,反正他是个孤儿,将来我的产业及武功也有人继承!只要他肯勤快苦练,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想至此,心头忽然一动,把要安慰他的话咽了下去,只叫他好好休息,便入内宅找夫人女儿了。

×      ×      ×

  温若一柔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到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穿戴整齐立即吩咐丫环打水盥洗,又对看镜子,仔细打扮了一下,然后出房。
  一个丫头问道:“小姐,早餐已弄好啦,您去那里?”
  “把早餐送到萧公子房内去!”温若柔一直走至萧秋风房外,见门虚掩着,便轻轻扣动几下。“风哥,你醒了没有?”
  房内没反应,温若柔以为萧秋风故意跟她开玩笑,便用力把门推开,目光一及,只见床上被褥已叠得整整齐齐,却没有萧秋风的影子。她微微一怔:“风哥去了那里?难道是爹爹把他找去?”
  正想转身,目光一瞥,见桌上放着一张白纸,心头诧异,忍不住走前观看,原来是萧秋风写给她的。“柔妹,承你看得起愚兄,引为知己,可惜令尊及令堂对愚兄颇有成见,愚兄昨夜苦思,觉得还是暂时离开较好,希望愚兄能有奇遇,博得两分薄名,也许能改变令尊及令堂的印象!
  “由于感您情重,不敢当面告辞,尚请一柔妹您原谅,愚兄对妹之情,唯天可表。至于柔妹之深情,更使愚兄刻骨难忘,希望能有重会之日!但请勿去找我,有缘自能再会!
  “又及,那恶鬼若再来,请速去九华山焚烧度牒,也许令尊另有办法解决,或是请高僧施救,盼早日平安,是祝是盼,愚兄秋风,即日。”
  温若柔看后,三魂好像不见了六魄,呆了一下,才一阵风冲了出去,直奔至大门口,问守门的家丁。“萧公子是几时离开的?”
  家丁道:“已离开快一个时辰啦,是公孙管家送他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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