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海残梦一恨妇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红衣蒙面人出手快如闪电，力如排山倒海，江涛右手一挥，硬接对方一掌，这一接之下，心血翻涌，人也退了七八步。
　　江涛身子几乎还没有站稳，对方一声厉喝：“放人——”
　　挟着喝话声中，身影疾如风，出手快如电扣向江涛左手。
　　江涛在胁下挟着胡大干，出手避招不能自如，想避招攻招当然就力不从心，危机一瞬，胡佩珊一声冷叱：“接招——”
　　声落，人起，不但截住了红衣蒙面人，也出手攻出一招，硬是将红衣蒙面人逼退了五六步。
　　红衣蒙面人料不到胡佩珊武功如此之高，惊讶，问道：“妳是谁？”
　　“你又是谁？”
　　胡佩珊的脸上骤现杀机，一步步逼向红衣蒙面人……
　　蓦然——
　　一声惨叫声乍然响起，众人循声一看，但见胡大干口中鲜血涌出，人奄奄一息了。
　　江涛及胡佩珊被这突兀之变吓着了，胡小茵厉声大叫：“江涛，你还我父亲命来。”
　　厉声嘶叫，人犹似疯狂般，朝着江涛飞扑攻掌。
　　江涛一时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殊不知胡大干因难承受分筋错骨之剧痛，自断血脉而亡，江涛也在错愕中，忘了闪身避掌，砰的一声，胡小茵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踉跄退了五六步，手中胡大干也掉落地上。
　　胡小茵凄厉叫了一声：“爹！”扑在胡大干身上，放声痛哭。”
　　江涛傻立当场。
　　倏然，一声叱喝声起，胡佩珊娇躯一弹，疾如星火，朝红衣蒙面人飞身攻击。
　　红衣蒙面人岂是弱者，只见他人影一闪，避过了胡佩珊一击，也反手攻出两掌，出手诡谲，掌力摄人。
　　二人几个照面己各攻出十招，一时恐难分出胜负。
　　这当儿，胡小茵嘶声哭喊：“爹……爹……鸣……”
　　胡大干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他举起了无力而又发抖的右手，摸向胡小茵的脸，他的眼泪突然滚落，也吃力地说：“茵……儿！”
　　“爹……”
　　“不是……江涛……杀我，是……我自己……自绝……”
　　“啊？爹……你？……”意外，惊讶。
　　“我……错了，爹……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害了……很多人，包括……妳，江涛……以及……我妹妹……”
　　“爹，为什么？”
　　“为了名利。”胡大干的精神突然好起来，这是回光反照，短暂的一刻过后，他就会步入死亡。
　　胡小茵泣道：“为了什么名利？”
　　“这件事可以问妳姑姑，胡佩珊确实是我妹妹，是我毁了她的美好的一生……”哽咽，泪潸然。
　　“爹为什么会这么做啊？”
　　“我加入了一个恐怖帮派……我永远……无法脱身……”
　　“是什么事恐怖帮派？”
　　“血……教。”
　　“血教？”
　　“是的……”他无力地说着，短暂的回光返照时间过去了。
　　胡小茵泣声大叫：“爹……爹……”
　　“爹死有……余辜，茵儿！……告诉……江涛，我对不起……他……请他……宽恕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仇人去处？”
　　“我……不能说，一泄露……秘……密，……全家……难逃教……教主毒手……”
　　“‘血教’教主是谁？”
　　“不可……泄密，否则妳也……难逃……毒……手……”
　　“手”字出唇，头一摆，带着不可告人秘密，进入了黄泉。
　　“爹——”
　　胡大干不会回答了，胡小茵拥着胡大干尸体，声嘶力竭地哭着，这一刻是真挚的父女之情流露，是感人的，江涛亦为之动容泪湿。
　　这当儿——
　　一声叱喝之声传起，举目一看，但见胡佩珊在一声叱喝之后，猛厉攻掌，将对方逼退数步，江涛大喝一声：“住手——”
　　喝声如焦雷，将激烈搏斗的两人喝停下来，江涛一跃身到红衣蒙面人面前，喝问道：“你是谁？说！”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不敢说？”
　　“我说没必要，倒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是要找白天基与‘摧魂手’吗？”
　　“没错。”
　　“不必你费神找他们，他们会找你的，我告辞了。”
　　说完，红衣人影一闪，飘然而去，他当然是知道胡佩珊加上江涛，他讨不了好去，所以走为上策。
　　但他身影一弹起，江涛似已料到对方有此一着，大喝一声，疾如闪电，已截住了他的去路，红衣蒙面人讶然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血教’门下？”
　　“是又如何？”
　　“‘血教’在什么地方？”
　　“我不可能告诉你。”
　　江涛怒喝声中，跃身扑上，一掌攻出。
　　红衣蒙面人飘身一闪，掌势也同时攻向江涛，但见人影交错飞闪，又双双分开，短短两个照面，已各攻三招。
　　红衣蒙面人此时已无鬪志，如以武功而论，未必不是江涛对手，所以他分开后，借势再弹身，射出大厅，江涛一掠身也追了出去。
　　江涛追出，挟着怒喝声中一掌猛厉击出，掌力犹似排山倒海，红衣蒙面人往右一闪，江涛又截住他的去路，喝道：“你不将话说清楚是走不了的。”
　　红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你的武功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也不差，”语略顿，脸上杀机骤露，道：“想走还是将话说清楚。”
　　“看来我们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对，是这样。”
　　“那就看死的是谁了。”
　　一语甫落，红衣人影乍闪，朝着江涛飞扑而上，出手攻招。
　　江涛身影跃起，避开攻势，凌空下击，掌猛，招诡，两人交手拼搏，人影翻飞中，瞬时十招已过。
　　这是一埸武林罕见的生死之斗，败者只有丧命一途。
　　二十招。
　　三十招。
　　瞬时。五十招已过。
　　两人动手过招，也由快转慢，倏然，一声断喝声起，紧接着砰砰两声，两条人影乍分，哇的一声，江涛口血飞喷，人已倒地不起。
　　红衣蒙面人也倒退了十来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来正是两败俱伤，若非江涛原先中了胡小茵一掌，加上功力尚未恢复全部，也不致于受伤较重。
　　半晌，红衣蒙面人吃力站起，道：“江涛，我本不想杀你，是你自找死路。”
　　语毕，运起全身仅有功力，扑身，一掌朝江涛击下——
　　蓦地——
　　就在红衣蒙面人扑身击掌同时，江涛已拔出“降龙剑”掷出，寒光乍闪，一声惨叫应声响起，红衣蒙面人已被江涛的飞剑刺入胸膛，应声惨死。
　　江涛吃力站起，走到红衣蒙面人身侧，拔起“降龙剑’，突闻声音道：“江涛，你这一手‘飞剑’堪称武林一绝呀。”
　　循声望去，但见一个年约五旬的黑衣老人已飘落在一丈之外，江涛道：“请问尊驾是？……”
　　“你先别问我是谁，‘黑魔女’说有一个人曾经要交给她一支标记的短剑，我要确定他是谁？”
　　江涛想起来他叔叔江雁要交给黑魔女标志短剑的事，道：“他叫江雁。”
　　“果然是他，人呢？我要找他。”
　　“尊驾属于那个门派？”
　　“这个你就不必过问了。”
　　“你找他所为何事？”
　　“这是我的事，我问你他在哪儿？”
　　“你先说清楚找他目的。”
　　“我不说呢？”
　　“我也不会告诉你。”
　　“好，那我就毙了你再找他。”
　　话落，黑衣老人身影弹起，飞扑江涛，出手抓出，这一抓快速如电，江涛此时身负重伤，功力已失，那能闪避这凌厉一抓之击？
　　倏然，叱喝声起，胡佩珊如飞射至，一掌迫退黑衣老人抓向江涛的手势，人也退了五六步。
　　胡佩珊目露杀机，道：“尊驾对付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不怕遗笑武林。”
　　“妳是谁？想淌这浑水？”
　　“是又如何？”
　　“那妳是找死。”
　　黑衣老人怒喝声中，人跃起，扑身攻掌，出手不但快速凌厉，而且掌力雄厚，力似排山，实为武林罕见高手。
　　胡佩珊暗地心骇，旋身一闪，避开对方一击之势，也反手攻出三掌。
　　这三掌为胡佩珊所有功力所发，力猛招诡，黑衣老人被逼得已无还手之力，蓦然，人影乍闪，又有两两个黑衣人，如幽灵般闪至，扑击胡佩珊。
　　胡佩珊对付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黑衣老人绰绰有余，但加上另外两个武功诡谲的黑衣人，就显得十分吃力了。
　　胡佩珊与三个黑衣人展开一场血战，江涛已坐地运功疗伤。
　　蓦地——
　　就在江涛运功疗伤之际，一条黑影，疾如夜袅俯冲，射向江涛，江涛乍觉身上一麻，人几乎瘫痪。
　　放目一瞧，江涛骇然色变，扣住他穴脉的人竟然是董玲。
　　董玲脸色冰冷，道：“江涛，我们又见面了。”
　　“是出我意外。”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我会再找你。”
　　“找我报仇？雪恨？”
　　“对，我董玲一生从未受人如此羞辱过，所以我要奉还。”
　　“妳尽管下手好了。”
　　江涛话犹未落，“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起，董玲右手一挥，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了江涛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打得江涛左脸红肿，他强颜一笑，道：“这记耳光打得不轻……”
　　话还没有说完，董玲手一扬，第二记耳光又打在江涛脸上，这一记打得更狠，牙齿几乎被打落，口角也渗出血来，他依旧说：“这一记打得更狠，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让我瞧瞧。”
　　董玲想不到江涛吃了两记耳光还能轻松以对，愣了一下，忽然冷嗤道：“哼！有种，你不怕羞辱，那我先羞辱你的未婚妻。”
　　话落，扛起江涛急走向大门，胡佩珊虽有所见，但被黑衣老人缠住无法脱身救人，江涛怵然色变，喝问道：“妳说要干什么？”
　　“听清楚，我要在你面前羞辱你的未婚妻。”
　　“妳……妳敢？”激愤说着。
　　“敢与不敢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说完，人已进入大厅，厅中胡小茵还拥着胡大干痛泣，董玲冷嘲道：“胡姑娘，有什么好哭的呀？”
　　胡小茵闻言抬头看着董玲，她哀恸的脸上泪痕狼藉，令人不舍，问道：“妳？……妳是谁？有点面熟……”
　　她是见过董玲，上一回董玲是女扮男装与江涛在一起，她敬酒时照过面。
　　董玲嗤笑一声，道：“我是谁妳就不必问了，倒是这位姓江的妳应该认识了？”
　　“是，我认识。”
　　“他是妳的未婚夫？”
　　“是的，妳挟持他是？……”
　　“他伤我、害我呀？”
　　“啊?!……他如何伤妳？害妳？”
　　“他奸辱了我的身子后遗弃我，这叫始乱终弃。”
　　“真有这种事？”
　　江涛忍不住怒道：“董玲，妳胡说……”
　　“我那有胡说呀，江涛还说因为有妳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才玩弄我的身子后遗弃我，所以这笔账我先找妳算……”
　　江涛闻言气炸了，道：“董玲，我那有说因为她遗弃妳？无中生有，妳好狠毒啊。”
　　胡小茵悚然道：“妳要如何对付我？”
　　“我嘛……”董玲阴险诡笑，道：“我擒伏妳之后，再将妳交给我的属下，让他们奸辱妳的身子……”
　　“啊?!……妳？……”胡小茵惊悚难语。
　　“妳别怪我，是妳未婚夫给我的恨，必须由妳偿还。”
　　董玲话犹末落，先出手再度点制了江涛穴道，弃之一旁后，身影如电，扑向胡小茵，右手迅速抓出——
　　但闻江涛厉喝一声：“住手——”
　　董玲被喝斥，果然将身子及出的招必回来，江涛切齿道：“董玲，妳敢对她下手，我以后会用更残酷的手段对付妳。”
　　董玲不屑一笑，道：“你的残酷手段我领教过了，但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有以后。”
　　董玲一语甫落，人弹起，飞扑胡小茵，出手迅厉抓出。
　　胡小茵娇躯一闪，避过董玲一抓之势，但董玲身手变化何等之快，一击未中，第二招又已攻至。
　　这情形气得江涛血液喷张，但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吼道：“董玲，我决饶不了妳。”
　　董玲嗤之以鼻，攻势凌厉，胡小茵哪是董玲的对手，不及十招，一声闷哼之声响起，胡小小口一张，鲜血喷出，人也倒地不起。
　　董玲跃身扑上，倏然，三条人影如飞射至，三道威力惊人的掌力，也卷击而至，这三道掌力也将董玲逼退回来。
　　当首的一个黄衣老人喝问道：“姑娘是谁？竟敢到本庄来撒野？”，”
　　“你们是‘雷云山庄’的人？”
　　“没错，是妳杀了本庄庄主？又伤了庄主千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我们有事外出，才让妳敢来撒野逞凶，现在要妳偿命。”
　　一语甫落，人影乍闪，飞身攻击，当首的黄衣老人一出手，另外两个也迅速扑身出掌，三个人联合出手攻击，力道煞是惊人。
　　董玲怒喝一声，娇躯飘闪，不但避开了攻势，反而攻出两掌。
　　这两掌以不同的招式攻出，招式诡谲，力雄猛，三个“雷云山庄”的黄衣人竟被逼得几乎无还手之力。
　　但这三个黄衣老人心存拼命，疯狂攻击，展开了生死之闘。
　　这时的胡小茵吃力坐起身子，她的口角依旧渗出鲜血，无力的眼皮下，突然滚下了泪水……
　　胡小茵那能不伤痛欲绝啊？丧父，又碰上江涛给她带来情感上的伤害，她痛——痛入心扉。
　　目睹胡小茵悲恸、受伤、泪如雨下，江涛愧疚、怜惜不舍，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曾给胡小茵爱与欢乐，却将不幸与悲惨带给她。
　　江涛心念及此，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红了，泪下了……
　　蓦地——
　　两声惨叫声响起，两个黄衣老人鲜血飞溅，栽倒惨死于董玲掌下，当首的那个黄衣老人怵然后退，董玲语带杀机，道：“不要命的尽管出手。”
　　黄衣老人一声狂吼，再度飞扑而上，疯狂出手攻招。
　　董玲怒叱声中，掠身飞起，凌空俯击，招玄力猛，黄衣老人被逼得险象环生，几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