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花岂是无情人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经此爱的挫折，江浪心理起了变化，从不将女人放在眼里，他也以盖世奇才，创立了‘酒、色、财’三院。
　　他持才傲物，刚愎自负，也得罪不少武林人物。
　　在江浪创立三院之前他又真正爱上了第二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蝶花仙子’黄美玉，说也奇怪，黄美玉也不爱他。
　　情海波涛，江浪被淹没了，他是一个失败者，因为他的第二个痴心所爱的‘蝶花仙子’也是江雁的恋人……”
　　白天基又忍不住脱口道：“啊？有这么巧的事？”
　　“就是有这么巧的事，两个兄弟两次同时爱上两个女人，第二次江雁又将‘蝶花仙子’让给了江浪。”
　　“江雁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爱他女人？是心狠？绝情？”
　　“不是，江雁深爱她们，但他哥哥想要的、想得到的，江雁毫不犹豫都让给他，包括他的生命……”
　　“他能为哥哥丧命？”
　　“对……但在‘蝶花仙子’嫁给江浪时，她已怀有江雁的骨肉，但江浪似是一点也不知道。
　　江浪另外三个妻子——‘玉、醉、花’三位美人均是武功高手，至于她们出身来历，少有人谈及……”
　　白天基又不解问道：“胡佩珊为何嫁给江浪？”
　　“被逼迫。”
　　“谁逼迫她？”
　　“胡佩珊是胡大干妺妹，胡大干与‘三绝神君’是挚友……”
　　“然后呢？”
　　“因为胡大干是江浪一手提携的人，他可以说是‘三绝神君’的心腹，但胡大干对江浪却存有歧见，表面臣服，暗地阴奉阳违。
　　当时据说‘三绝神君’得了一件武林奇宝‘血屋’图，这是一间红色屋子地图，在那间红屋中，藏着武林绝代奇女子‘血魔花’所留下的武功书录。
　　于是胡大干逼迫妹妹胡佩珊嫁给江浪，伺机盗取‘血屋’图。
　　胡佩珊嫁给江浪前，已另有情人，这个情人也从此行踪不明。
　　说来也巧，也在当时，‘财院’院主‘玉美人’突然怀孕了，后来产下一个男孩，就取名江涛。
　　江涛出世不久，江雁突然来找江浪……”
　　白天基讶异问道：“江雁何事选在迼时候找江浪？”
　　“这也令人费解，据说江雁离去后，江浪性情骤变，他召集了九位挚友‘天下九剑’密谈后，突然消声匿迹，行踪不明……”
　　“无人知其下落？”白天基问。
　　“对，此后江浪就没有在江湖出现过，也在江浪失踪后第三天，他们的居所‘云山之府’突然发生大火，将‘云山之府’化为灰烬。
　　当时‘天下九剑’皆在‘云山之府’作客，他们逃过火劫，但‘玉、醉、花’三位美人无一幸免……”
　　“她们全死了？”
　　“虽然没有人敢断定，但除了‘天下九剑’之外，却没有一个人活着逃出火窟……”
　　“不对呀，‘蝶花仙子’黄美玉为何还活着？”
　　“谁说黄美玉还活着？”
　　“神算子”骇然而问，目光迫视白天基，他似为这句感到震惊。
　　“寻花客”轻蔑、诡谲一笑，接道：“我也听闻‘蝶花仙子’不但幸存，还活于人世。”
　　“神算子”道：“这是不可能的，据说当时除了胡佩珊回‘雷云山庄’之外，在‘云山之府’四个女人——三院院主及‘蝶花仙子’，无一人逃出。”
　　“这场大火是人为的？”
　　“对”
　　“江雁？”
　　“不，是江浪……”
　　“什么?!’白天基脱口惊呼：“你说江浪放火烧了‘云山之府’？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因为江浪突然消声匿迹，就是预谋此事，因为当时曾听见有人大叫一声：“江浪，你好狠毒的心肠’……”
　　“哦？……那么我是‘玉美人’所生？”
　　“对。”
　　“我又怎么逃出火窟？”
　　“你是由‘神魔剑客’白天基抱着逃出的。”
　　“那就确定我是江浪亲儿子？”
　　“没错。”
　　“我父亲江浪做了这种惨绝人寰的狠毒手段之后呢？”
　　“被江雁杀了。”
　　“啊?!”
　　“这也仅止于传说，江雁找到江浪，两人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后，就双双在江湖上失踪了……”
　　“失踪？死了？”
　　“可能闘个两败皆亡。”
　　在一旁倾听的胡丽芬突然说道：“老前辈，你刚才说去年‘神魔剑客’到此租屋时，曾去见过我母亲胡佩珊？”
　　“是呀。”
　　“可是我好像没有见过有人去找我母亲。”
　　“也许他去了碰巧妳不在。”
　　“唔，说的也是。”
　　白天基又问道：“为什么‘天下九剑’会冒死到此租屋？”
　　“这我就不知道了。”
　　——往事说了，谜团解开了，白天基终于明白他与“三绝神君”的关系，也证实是他儿子江涛。
　　惨绝人寰的事过去了，父母双亡了，杀死父亲的凶手江雁也死了，但留给他的是悲伤往事与记忆，他将永远难于释怀。
　　朱华忽开口说道：“白兄，既然证实你是‘神魔剑客’的徒弟，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你师父托保之物……”
　　白天基又是意外与惊讶，脱口接道：“妳？……妳真的是现在‘财院’主人？”
　　“是呀，你师父所托之物，你收着吧。”
　　但见朱华交给他的是一只锦囊，这只锦囊与前些日子“降龙剑客”徒弟唐勇交给他的锦囊一模一样。
　　白天基揭开锦囊一看，是置放着一张红黑线交错纸笺，白天基突有所悟，脱口惊呼：“这是‘血屋图’分割之一。”
　　“神算子”略为瞥了一眼，道：“对，是‘血屋图’之一。”
　　这时，“寻花客’忽朗声一笑，道：“‘神算子’传言你相术奇准，所以被称之为神算？”
　　“过奨，只是江湖朋友抬爱。”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对于‘三绝神君’的事，你何以知道得如此详细？”
　　“打听得来的。”
　　“‘神算子’，你说的这段往事……”故意止口不说。
　　“我说的不是事实？”
　　“有些歪曲事实。”
　　“难道你知道得更详尽？”
　　“对。”
　　“那你不妨说说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寻花客”的脸上，他们为这节外生枝的事感到意外与锴愕。
　　但见“寻花客”朝着“神算子”逼近，突兀的举措，又令人讶异不解。
　　“寻花客”停在了‘神算子’面前三尺处，说道：“你要我将这件轰动武林惨案说个详细？”
　　“愿闻其详。”
　　“这容易。”他笑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寻花客”的笑容里有着诡谲与肃杀之气。
　　白天基急欲知真相，问道：“前辈，请你快说。”
　　“寻花客”收起那份诡谲、肃杀的笑容，道：“‘神算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夫孤陋寡闻，未识尊驾。”
　　“寻花客”突然一阵冷笑，从怀中摸出一将短剑，道：“对，你不曾见过我，但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一扬手，将那将五寸短剑掷向了“神算子’，神算子接过一看，惊惧色变，人也骇退好几步，说道：“你?!……你是江……”
　　以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寻花客’已怒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坦白说出惨案真相？”
　　怒声充满杀气，听来令人心悸，白天基心头一颤，急问道：“他叫江什么？”
　　“神算子”怵然不语。
　　“寻花客”倏然冷喝道：“‘神算子’……不对，你是人称‘阴阳掌’的赵本东，你要我动手杀你吗？”
　　“你……你……”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
　　“你……你不可能还活着……”
　　“但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你……”
　　“再让你看清楚，我是江浪弟弟江雁……”
　　“啊——”
　　白天基脱口惊呼，事情令他太过震撼，人也不期然地骇退了好几步，他做梦都不到“寻花客”竟然是“三绝神君”弟弟江雁。
　　白天基猜疑“寻花客”身份，现在谜题解开了。
　　“寻花客”——江雁冷声道：“‘阴阳掌’，你们想不到十八年后我竟然还活着吧？你们的计谋也没有得逞是不是？”
　　“阴阳掌”赵本东（神算子）悚然退了两步。
　　江雁冷眼迫视着“阴阳掌”，目光如刀，令人心栗。
　　陡地——
　　“阴阳掌”一声大喝，刚接在手中那支三寸长短剑，当暗器朝着江雁投掷过去，人也同时扑身攻掌。
　　“阴阳掌”猝然发动攻击，快如闪电，所有的人无不惊呼出口。
　　江雁喝了一声：“你找死’，人影闪动，掌风起，不但击落了短剑，也闪身攻出一掌。”
　　“阴阳掌”一击是虚招，逼退了江雁闪身后退，他人弹起，朝着门外掠身射出——
　　忽见人影一闪，白天基横身挡住去路，道：“你留步……”
　　“阴阳掌”大吼
　　“让开——”
　　怒吼声中，迎面一掌击向白天基，此时的“阴阳掌”已心存拼命，否则他逃离不出这里。
　　白天基左手封掌，右手“降龙剑”卷起一片寒光，猛厉击出。
　　白天基此时功力已全部恢复，出手攻招凌厉，“阴阳掌”被逼退回来。
　　江浪朗声一笑，道：“‘阴阳掌’，你走不了的，还是乖乖说出真相。”
　　“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来替你说吧，”语略顿，又道：“哼！你们认为我江雁死了，侥幸我不但没有死，‘玉美人’也还活着……”
　　“啊?!”
　　“除了‘玉美人’，‘蝶花仙子’想必也还活于人世……”
　　“阴阳掌”脸色惨变，颤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江雁又道：“你、‘神魔剑客’、‘摧魂手’火烧‘云山之府’，又故布疑阵，‘阴阳掌’，江浪待你不薄……”
　　“你……你住口。”
　　“怕我说出你的真面目？嘿嘿嘿……，你、‘摧魂手’与‘神魔剑客’白天基沾污了他三个妻子，还狠下毒手，手段令人发指……”
　　江雁话还没说完，“阴阳掌’一声不响，突然扑向江雁，猛攻一掌，江雁一闪身，喝道：“住手，我还有话问你。”
　　“阴阳掌”被喝退，悚然。
　　江雁冷眼逼视着“阴阳掌”，问道：“你们背后指使人是谁？”
　　“没有指使人。”
　　“你当真不说吗？”
　　江雁脸上罩起杀机，目光也紧迫视着“阴阳掌”，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白天基——现在应该改叫江涛了，他忍不住问江雁：“他是杀我父母凶手之一？”
　　“对。”
　　“叔叔，真相我还不明白。”
　　“你问他。”
　　江涛转脸语带杀气，问道：“原来你人称‘阴阳掌’，你伪装得毫无破绽，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侠义之士，令我敬仰的前辈，原来你是杀我父亲凶手，现在你将真正的真相说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叫你乖乖说。”
　　江涛怒喝声中，怒叱声中，身子飞跃而起，疾如风，剑光一闪，已攻向了“阴阳掌”。
　　“阴阳掌”此刻已成惊弓之鸟，在江涛出剑攻击之际，他也拼命攻出两掌，“阴阳掌”心知如不全力一搏，他决逃不出死亡之劫。
　　剧烈搏杀，掌风、剑影，刹时十招已过……
　　蓦地——
　　就在他们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声凄厉笑声隐约传来，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江雁闻笑声，惊讶、色变。
　　断喝声中，人影交错一闪，江涛被“阴阳掌’逼退数步，江雁怒道：“‘阴阳掌’你还想负隅顽抗？”
　　怒喝声中，身影疾如风、出手如电，扑击“阴阳掌”，“阴阳掌”那能闪得了这迅厉一击，闷哼声中，血喷出，人已倒地昏死。
　　江涛怒叱声中，挥剑朝“阴阳掌’劈下，江雁出声喝止：“住手，不要杀他。”
　　江涛闻声收剑后退，愕然注视江雁，江雁说道：“我有办法叫他说。”
　　“叔叔，真相到底如何？”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但叔叔你说他说的事并非全部是事实。”
　　“去找一个人说清楚。”
　　“谁？”
　　“‘蝶花仙子’……”
　　“叔叔，你与‘蝶花仙子’真的有关系？”
　　“是的，我们是一对恋人，我辜负她、背弃她，不该将她让给我哥哥江浪，爱是不能转让的，她恨我，恨之入骨……唉！除了她，我还害了另外一个女孩——‘香妃玉女’。”
　　“‘香妃玉女’？她与叔叔是？……”
　　“她是我初恋情人。”
　　“也是我父亲所爱的神秘女子？”
　　“是的……”
　　江雁难掩断肠情深的哀恸，心酸涌上心头，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