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花岂是无情人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九招已过，最后一招，“寻花客”暴喝声中，弹身飞起，人影一闪，诡异的绝杀一招已经击出。
　　招诡，力猛，黑衣艳妇暗道一声“不妙”，右手封出，想硬接“寻花客”一击，但慢了，只听嘶的一声，黑衣艳妇胸前衣服已被“寻花客”以指尖划破五六寸长的裂口。
　　“寻花客”含笑施礼，道：“承让了。”
　　黑衣艳妇脸色发白，她输了，也必须面对可怕后果。
　　“寻花客”说道：“妳是否承认输了？”
　　黑衣艳妇全身一颤，道：“我承认输了招。”
　　“那就回答我三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
　　“第一，妳幕后主人是谁？”
　　“第二个问题呢？”
　　“这屋子应该是‘蝶花仙子’所居住对不对？”
　　“第三个问题呢？”
　　“‘钟楼’在什么地方？”
　　——“钟楼”两个字出口，不但黑衣艳妇骇然色变，即是白天基也感到惊讶，因为“钟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刚才那个黑衣人不是也说了一个钟字而惨遭毒手吗？
　　“钟楼”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黑衣艳妇颤栗着，没有回答，“寻花客’逼问道：“回答我三个问题。”
　　黑衣艳妇突然放声狂笑，随即说道：“三个问题我一个也不回答——”
　　话未落，右手倏然举起，运足功力朝自己脑门击下——
　　黑衣艳妇以死拒答，想运掌自决，这出人意料之外的举措，令白天基意外惊呼，但“寻花客”似乎早已料到，只见他一跃身，已到了黑衣艳妇身前，旋即传出了一声闷哼，一切又戞然而止。
　　举目一看，“寻花客”好像根本没动过身，他还是站在原地，而黑衣艳妇的右手却停在距头项三寸之处，她被定住了。
　　“寻花客”说道：“妳还不能死。”
　　黑衣艳妇栗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约好了妳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
　　“我不回答。”
　　“怎么？妳大概是传说中的‘黑玫瑰’吧？难道要失信于我？”
　　黑衣艳妇为之心栗，白天基也为之惊愕不已，这个“寻花客”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像什么都知道，他是谁啊？
　　“寻花客”又说话了：“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回答问题，我只好再对妳动手。”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寻花客”突然诡谲一笑，道：“我的手段不狠不辣，不会要妳的命……但要妳的人。”
　　“啊?!……要我的人？”
　　“对了，我的外号叫‘寻花客’？我对女人……嘿嘿嘿……”
　　话停住了，代替的是诡异笑声，这下子“黑玫瑰”花容失色了，悚然注视着向她走近的“寻花客”……
　　“寻花客”故意略为挑开了她胸前裂开的衣服.道：“嘿嘿嘿……妳这乳兜好诱人啊。”
　　话轻浮，动作像个采花贼，“黑玫瑰’颤栗了，道：“你究竟想耍什么手段？”
　　“我嘛，先脱去妳的衣服……”
　　“你？……你敢？”
　　“敢与不敢，妳立刻就会知道，脱去妳的衣服之后，嘿嘿嘿……以下我会怎么做妳一定清楚。”
　　这话说得“黑玫瑰”不寒而栗，戏辱？奸淫？从“寻花客”脸上诡谲笑容，他一定做得出来。
　　白天基对“寻花客”的手段既惊讶又佩服，不由说道：“我看妳还是乖乖实现承诺，否则，吃亏的是妳。”
　　白天基话声甫落，四个黑衣人其中三个一声怒吼，倏然扑身，出手攻向“寻花客”。
　　这三个黑衣人猝然联合力出手，其势雷霆万钧，三道内功掌力同时袭卷“寻花客”。
　　“寻花客”后声一喝：“你们找死——”
　　喝话声中，身子飘起，避过了三人合力一击，在空中一个转身，俯冲下击，连续出手两掌，打得三个黑衣人几无还手之力。
　　一阵剧烈搏斗，“寻花客”一声叱喝，人影晃闪间，三声惨呼声同时响起，三个黑衣人口血飞溅，应声死于地上。
　　白天基与胡丽芬不由为“寻花客”武功之高所震慑，短短三五招就解决了三个武功高手，真有点不可思议了。
　　这也让“黑玫瑰”的少妇吓得目瞪口呆，‘寻花客’喝问：“妳到底说还是不说？”
　　“黑玫瑰”虽然胆颤，依旧倔强说道：“不说。”
　　“寻花客”冷嗤一声，向着白天基与胡丽芬说道：“她既然不肯说，你们暂时出去一下，我要好好跟她聊聊。”
　　白天基应了一声好，他与胡丽芬退出后堂大厅，来到前厅，让“寻花客”好好对付这个“黑玫瑰”。
　　胡丽芬讶然问道：“白哥哥，这位‘寻花客’究竟是谁？”
　　“我猜不到。”
　　“他的武功太过骇人听闻了，就是传言当年的‘三绝神君’，我看也不过如此。”
　　白天基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胡丽芬忽脱口说：“会不会是他？……”
　　“谁？”
　　“‘三绝神君’。”
　　白天基闻言心头一震，道：“妳说他是‘三绝神君’江浪？”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
　　“他不是已经亡故了？”
　　“无人证明他死了。”
　　白天基楞了一楞，道：“不可能。”
　　“何以见得？”
　　“如果他是‘三绝神君’，朱华不会不认得他，因为朱华所使用的‘三绝筒’是‘三绝神君’独门武器。”
　　“你错了，朱华年纪才多大？‘三绝神君’失踪将近十几二十年，朱华怎么，是会认识他？”
　　“倒也是，这个‘寻花客’也说过朱华不是‘三绝神君’徒弟，但朱华从那里弄来‘三绝筒’？”
　　“我推测可能是‘三绝神君’当年交给某一个人，朱华就是这个人的徒弟，否则，这个‘寻花客’如果不是‘三绝神君’，为什么将‘三绝筒’从朱华手里拿走？”
　　白天基一想倒也合理，“三绝神君”武功盖世，“寻花客”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有一身高不可测的神奇武功？
　　胡丽芬忽又说道：“对了，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他是不是‘三绝神君’。”
　　“什么办法？”
　　“带他去见我母亲……”
　　“啊？妳母亲胡佩珊还健在？”
　　胡丽芬情急说溜了嘴，只好点了点头，道：“对，我母亲还活着。”
　　“对，他如果是‘三绝神君’，妳母亲一定认识他……”
　　白天基话还没有说完，内堂大厅传来“黑玫瑰’惊叫声，随即听到‘寻花客’喝问道：“妳现在说是不说？”
　　“黑玫瑰”嚅嚅说道：“我……我说，我说……”
　　“那就说吧，第一个问题，妳们‘钟楼’楼主是谁？”
　　“‘钟楼魔女’。”
　　“叫什么名字？”
　　“门人无人知晓。”
　　“第二个问题，妳们知道这屋子是黄美玉所住？”
　　“知道。”
　　“她还住在这屋子内？”
　　“对，她还在这屋中，你不要小看这屋子，它有秘室地道，通往另外数间厅室，建造之巧妙，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嗯……最后一个问题，‘钟楼’在什么地方？”
　　“伏牛山牛角峰。”
　　“黑玫瑰”话刚说完，蓦地——
　　大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白天基举目一看，但见屋外两条人影如飞射入屋内，白天基喝问：“谁？”
　　一看，来人赫然是朱华与“神算子”，他们两个人会连袂到来，是有点出乎白天基意外。
　　朱华一见白天基，急急问道：“‘寻花客’人呢？”
　　“干什么？”
　　“找他算帐，若不是‘神算子’前来解开我穴道，我岂不是一直昏迷躺在那儿？说不定还会遭人毒手？”
　　白天基含笑以对，先向“神算子’施礼道：“听我这位朱兄弟所言，老前辈召我去见你？”
　　“是呀，后来我一想，你既然想对这屋子一探究竟，我料想你不会跟她来见我，所以我只好亲自赶来，见你这位朱兄弟昏睡，出手解了她的穴道，”语略顿，向胡丽芬道：“胡姑娘，上次妳要我为妳占卦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吧？”
　　“是找到了，”胡丽芬脸色一变，又道：“上次在‘雷云山庄’，你故意故意掉下树让我接你，你乘机偷了我那张纸条？”
　　“对了，所以我特地何妳道个歉。”
　　“你究竟是谁？”
　　“‘神算子’呀。”
　　白天基接着问道：“老前辈找我有何吩咐？”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对呀……”
　　白天基话声未落，陡然一声惨叫声从内厅堂传来，在场的人闻声为之一怵，白天基当先朝后堂大厅奔入，举目一看，但见“黑玫瑰”脑血飞溅，死于地上。
　　白天基愕然，问道：“前辈，你手段未免过狠了，她既然回答问题，为何杀了她？”
　　“寻花客”说道：“谁说我杀了她？”
　　“啊？难道是她运掌自决？”
　　“对，她自决，”语一顿，目光扫向唯一剩下的一个黑衣人，道：“滚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说我‘寻花客’一定会去找她。”
　　黑衣人如丧家之犬，从厅堂后门奔出。
　　朱华一个箭步逼近“寻花客”，说道：“尊驾好威风呀。”
　　“寻花客”目光一扫‘神算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对朱华道：“原来是妳呀。”
　　“对，是我，将‘三绝筒’还给我。”
　　“原来妳是来讨回‘三绝筒’的……”
　　“没错，我武功自叹不如你，但武林人物不该强取人家兵刃。”
　　“话没错，但妳情况特殊，我要看看‘三绝筒’是否真品。”
　　“什么？‘三绝筒’还有假货？”
　　“很难说。”
　　“你胡扯蛋，你到底还不还我‘三绝筒’？”
　　“当然会还妳，但不是现在。”
　　“那就手底下再见真章——”
　　朱华怒不可遏，猝然出手一掌，击向了“寻花客’，‘寻花客’右手一封，喝道：“住手。”
　　出手封招，将朱华震退四、五步，道：“妳讨揍呀？”
　　“不还我‘三绝筒’誓不罢休。”
　　“寻花客”正要说话，白天基忙向‘寻花客’说道：“前辈，你就将‘三绝筒’还给她。”
　　“怎么？怕我揍她你心疼？”
　　“啊啊……”白天基一脸尴尬。
　　“寻花客”随即说道：“也罢，看在白天基份上，我将‘三绝筒’还给妳，但我叮嘱妳，最好还是少用‘三绝筒’。”
　　“寻花客”说完，将“三绝筒”还给朱华，这一来倒令朱华有点不敢相信“寻花客”这么轻易就将“三绝筒”还给她，反而一愣。
　　“寻花客”目光落在‘神算子’脸上，道：“你就是名闻江湖的‘神算子’了？”
　　“正是老朽。”
　　“我正想去找你……”
　　不等“寻花客”将话说完，白天基忙说道：“前辈你先等一等，我有话想先请问‘神算子’老前辈……”
　　“神算子”道：“想问我什么事？”
　　“你曾见过‘三绝神君’？”
　　白天基有此一问，他认为“寻花客”可能是“三绝神君”，如果他真的是“三绝神君”，“神算子”如果见过他，现在当然认得。
　　“神算子”被问，略为错愕，道：“我与‘三绝神君’有数面之缘。”
　　白天基一听，又是一阵错愕，既然见过“三绝神君”，那就证明面前这个“寻花客”不是“三绝神君”，否则不会不认识不寒喧。
　　“寻花客”接着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二十几年前。”
　　“在何处？”
　　“在‘色院’。”
　　“你了解‘三绝神君’生平住事？”
　　“略知一二。”神算子沉声说着。
　　“听说‘神魔剑客’到此租屋时，去见过一个人？”
　　“对，他去见了胡佩珊？”
　　白天基闻言为之一愕，问道：“你认为我与‘三绝神君’会有关系？”
　　“对，我认为你是‘神魔剑客’的徒弟，也是江浪儿子。”
　　白天基心头一震，愕然注视“神算子’，道：“我已经证明我是‘神魔剑客’徒弟。”
　　“那你是江涛。”
　　证实了他是“三绝神君”江浪儿子江涛，白天基心里激动了，但前因后果呢？他急切问道：“你凭什么确认？前因呢？”
　　“这事说来话长……”
　　“寻花客”神秘、轻蔑一笑，接道：“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吧。”
　　“神算子”看着‘寻花客’问道：“我可以请教你尊姓大名？”
　　“这无关重要，不说也罢。”
　　“神算子”略为颦眉后，说道：“情形是这样的：据说江浪从小父母双亡，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江雁，但这仅是传说，因为江湖从未有人见过江雁这个人。”
　　但证实确有江雁这个人，这是江浪挚友‘摧魂手’所说。”
　　白天基忍不住插话问道：“‘三绝神君’之失踪与江雁有关系？”
　　“你说对了，传说江雁小江浪两岁，江雁长得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他武功比江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江雁对哥哥江浪甚为畏惧，甚至畏惧得连心爱的女人都让给了江浪……”
　　白天基讶然脱口：“有这种事？”
　　“神算子”点了点头，‘寻花客’接着道：“说下去。”
　　“神算子”略为沉思后，说道：“事情据说是这样的：江雁有两个情人，一个是个神秘女子，而这个女子也是江雁的初恋情人。”
　　这神秘女子是谁？无人知晓，她虽是江雁心爱的女人，但江浪竟然爱上了她……”
　　白天基大讶，问道：“江雁将他心爱的女人让给了哥哥江浪？”
　　“对了，从此以后江雁就不再出现江湖，这也仅是传说，可是那位神秘女子却离江浪而去，因为那位神秘女子爱的是江雁。
　　江浪也因为神秘女子离去而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