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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情天生变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下到距峰脚约三十丈时,她已看见司空淳站在一块巨石上向她挥手,下到距峰脚七、八丈处,她忽然假装失手,让自己直玺下去。
  司空淳不知是计,惊叫一声,飞扑上前,张臂接住了她的娇躯,连叫道:“好险!好险!差点摔伤了啊。”
  陶秋燕没开口,这是她第二次被司空淳抱在怀里,而这一次的味道,较之上一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她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她把玉脸埋入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那股其实是汗臭,而却使她陶醉的味道。
  司空淳也是爱她的,但是在未见到吴玉娇之前,他始终把喜爱深埋心中,现在他埋不住了,他紧紧搂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秋燕,妳闭着眼睛,我要告诉妳一件事。”
  陶秋燕抬起红红的玉脸,紧闭着眼睛道:“好,你说——”
  “说”字甫出,她的两片樱唇已被另外的两片热唇堵住了!
  莉那间,她浑身骨头均酥了,仿佛身在云端,轻飘飘,恍恍惚惚……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司空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秋燕,妳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妳,只是我自觉不能负了吴玉娇,所以在那之前,我不敢说出来”
  “我也是很……喜欢你……刚才我实在不该……你还生我的气么?”
  “不,只要妳不再坚持要看盒中的武功秘笈……”
  “不看了,你把它扔掉吧!”
  “扔掉?”
  “是的,它害得咱们差点完蛋!”
  “不,我要把它带去少林寺交给一心掌教!”
  “好吧,从今天起,我甚么都依你,只要你……贝要你永远喜欢我。”
  “嗯,除非妳爷爷不答应,我要娶妳的。”
  司空淳说至此,轻轻将她放下来。
  陶秋燕仔细的瞧了他一阵,羞笑道:“你怎么没摔死?”
  司空淳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被妳的石子打中之后,我就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那边……”
  他举手一指峰下一片草地上。
  陶秋燕望望那片草地,再仰脸望望绝峰,脸露惊奇道:“真奇怪,按理从那么高的山顶摔下来,一定是有死无生……”
  司空淳道:“我也是这么想,但事实上我非但没有死,而且没有受到一点轻伤。”
  陶秋燕靠上他身子,又把蝶首埋入他的胸怀中,轻轻的笑道:“一定是神明救了你!”
  司空淳笑道:“我虽然不大信神,但如今也只好这样想了。”
  陶秋燕道:“你说要将木盒送去少林寺交给一心掌教,但一心掌教此刻并不在少林寺中,他大概还跟打狗叟等人在一起呢。”
  司空淳点头道:“是的,不过他也可能已回了少林寺,反正是顺路,咱们先去少林寺看看,若是他不在寺中,咱们就去彭城镇打探消息。”
  陶秋燕道:“咱们离开少林寺后,可以先去天井关会晤奇僧,然后再去彭城镇。”
  司空淳道:“这要看情形而定,假如一心掌教已回寺,咱们把木盒交给他后,就可直接前往天井关,若是一心掌教不在寺中,咱们还是先去彭城镇找一心掌教才好,反正距中秋尚有一个多月,来得及的。”
  陶秋燕点点头,又道:“我真想不通,奇僧为何要将他辛苦练成的绝学,送给一心掌教?”
  司空淳道:“咱们那晚离开彭城镇时,妳有没有听见一心掌教托付我的那几句话?”
  陶秋燕道:“我没有注意听,他托付你甚么?”
  司空淳道:“他要我见到奇僧时,问奇僧年轻时候的法号是否叫‘了因’,如果是的话,他要我转告奇僧说:他们少林派上下众人正以最诚恳的心等待他回寺——由这一句话,再参证奇僧托我将这木盒送去少林寺,似乎可以证明一件事。”
  陶秋燕接口道:“奇僧原是少林和尚?”
  司空淳点头道:“是的!”
  陶秋燕惊奇道:“他若是少林和尚,因何离开少林而一直不回去?”
  司空淳道:“这当然有某种缘故,也许他和少林寺的某些人闹翻了。”
  陶秋燕道:“如果他是少林和尚,他应该可以当上掌教!”
  司空淳轻唔一声道:“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咱们最好不要过问——走,咱们下山去吧!”

×      ×      ×

  走出八公山,他们立即取道北上,两人由于经过了一场“患难”,故两颗心已打成一片,一路上说不尽的两情缱绻,情甜意蜜,犹如一对恩爱得不得了的小夫妻。
  这样的情形之下,赶起路来自然觉得路太短了,第十一天的午后,他们已然踏入嵩山,走上通往少室北麓少林寺的山路。
  薄暮时分,抵达少林寺。
  两人都是首次来到少林寺,看见少林寺雄伟无匹的殿宇屹立于景色幽美的丛林中,心中均不禁肃然起敬,俗念全消,觉得少林派在武林各门派中始终能居于领袖地位,实在是十分够资格的。
  走过山门,已有一位中年和尚迎上前来,俛首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参谒佛祖来的?”
  司空淳拱手还礼,答道:“小可司空淳,身边这位是陶时珍的孙女秋燕姑娘,小可两人今日专程登山拜谒贵寺掌教,未知贵寺掌教回来了没有。”
  中年和尚一听他报的姓名,才知来了非同小可的人物,神色甚是惊奇,连忙再合十道:“原来是司空淳施主和陶女施主驾到,敝寺未得信息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司空淳含笑道:“不必客气,贵掌教尚未返寺吧?”
  中年和尚神色恭谨的答道:“是的,现由一意师伯代理掌教,两位施主请稍片刻,容小僧入内禀报。”
  话毕,匆匆入内而去。
  陶秋燕问道:“代理掌教的一意是何许人?”
  司空淳道:“听说是一心禅师的师弟,职司监寺,我也没见过。”
  陶秋燕道:“你打算把那东西交给他?”
  司空淳道:“不,奇僧嘱我们面交一心禅师,我们应该遵照他的话带去交给一心禅师为佳。”
  陶秋燕道:“既如此,咱们不需在此停留吧?”
  司空淳道:“正是,见过一意禅师之后,我们立刻下山,继续赶路。”
  正说着,已见有数名老僧由大雄宝殿走出,快步走了过来。
  当中一位,年约六旬,慈眉善目,手持禅杖,身披架裟,显然就是代理掌教的一意禅师。
  他领着数名老僧来到司空淳和陶秋燕面前,俛首合十道:“贫僧一意,欢迎两位施主侠驾光临!”
  司空淳和陶秋燕连忙还礼道:“不敢,大师太客气了。”
  一意禅师侧身肃客道:“请入寺奉茶。”
  双方客套一番,进入客堂坐下,一名小沙弥献上香茗后,一意禅师才问道:“听说施主由石鼓山救出那三十二人后,即与陶女施主前往某处谒见奇僧,今日两位驾临敝寺,未知有何指教?”
  司空淳微微一怔道:“大师从何得知小可与陶姑娘谒见奇僧之事?”
  一意禅师含笑道:“数日前,敝派掌教曾差人带回一函,函中提及此事。”
  司空淳一哦道:“那么,一心掌教及强帮主一干人此刻是否尚在彭城镇?”
  一意禅师摇头道:“此事贫僧不大清楚,敝派掌教写那封信时,距今已将近一月,嗣后未再来信——施主离开彭城镇时,未与他们约好会合地点么?”
  司空淳道:“有的,会合地点仍在彭城镇,小可因恐一心掌教已返寺,故顺便上山看看……”
  一意禅师问道:“施主已见过奇僧了?”
  司空淳道:“没有,小可俩抵达八公山时,奇僧已因事离山他去,不过,他在山洞中留给小可一封书信……”
  当下,便将奇僧托自己带下三部武功秘笈面交一心禅师之事说出,最后说道:“奇僧既嘱小可将木盒面交一心掌教,小可意欲遵嘱亲交”心掌教面收,希望大师不要见怪才好。”
  一意禅师忙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双方又谈了一阵话,司空淳正要起身告辞,一意禅师忽然注目问道:“施主今番打算如何救出令师?”
  司空淳一呆道:“大师说的是小可的二师父锱铢侠商九?”
  一意禅师道:“正是。”
  司空淳心头一震,急问道:“我二师父有何不对了?”
  一意禅师诧异道:“施主莫非尚不知令师已落入花太监之手?”
  司空淳变色道:“不知道,大师是听谁说的?”
  一意禅师面露惊讶道:“这消息是敝派掌教来信说的,贫僧以为施主早已获悉,故刚才未曾述及,原来施主还不知道……”
  司空淳想都没有想到二师父会再度被花太监擒去,登时忧心忡忡,又急问道:“一心掌教的信上是怎么说的?”
  一意禅师看了陶秋燕一眼,道:“据敝掌教来信称:令师并非失手为花太监所擒,而是被陶岛主用计擒去的,陶岛主不知施主已将陶姑娘救出”
  陶秋燕一听是爷爷出卖了九公,顿时面色苍白,脱口叫道:“你胡说!”
  一意禅师勃然色变,但他毕竟是佛门高僧,涵养极好,脸上的怒容很快消褪,敛目低宣一声佛号,然后转对在座的一位老和尚道:“善因,去我房中把掌教的那封信取来!”
  被称为“善因”的老和尚应声起身而去,不久便取来一封书函,递给一意禅师,后者抽出信笺再递给陶秋燕,神色平和地道:“女施主请观阅,这是敝掌教的亲笔函,如果没有这回事,那么胡说的是敝掌教而不是贫僧!”
  陶秋燕没有伸手去接,她已没有阅信的勇气,她已经惊呆了。
  司空淳从旁接过信笺,展阅一番,随将信线递还给一意禅师,起身一揖道:“多谢大师通知,小可告辞了!”
  一意禅师跟着站起道:“施主何必如此匆迫,石鼓山距此尚远,非一日可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时司空淳已然转身往客堂外走了。
  陶秋燕泣然泪下,起身匆匆跟去。
  一意禅师等人心知司空淳正在气头上,故未再开口挽留,只有跟着走出客堂,送到山门口。
  司空淳转身又向一意禅师拱手作揖,说声:“大师请留步。”
  立即迈开大步,朝山下奔去。
  陶秋燕见他不理睬自己,更加伤心,但她也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故忍气吞声的跟随着。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疾行了一程,陶秋燕忍耐不住了,突然停止,哭泣道:“司空淳!你站住!”
  司空淳又向前走了几步,才住足转身,紧绷着脸孔冷冷道:“妳还有什么话说?”
  陶秋燕抹去眼泪,眼睛一瞪道:“我问你!你到底是在生谁的气?若是生我的气,你来打我、骂我好了!”
  司空淳冷笑道:“生谁的气?哼!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祖孙俩都不是好东西!”
  陶秋燕气得眼泪又流下来,尖叫道:“那是我爷爷一时糊涂,与我何干?”
  司空淳道:“是啊!那是与妳无干,可是妳不是我什么人,我现在决定不再和妳来往,这总没有犯法吧?”
  陶秋燕自小娇生惯养,受尽奉承,几曾遭人如此逼迫过?一时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踩足大叫道:“好!要绝交就绝交,我才不稀罕呢!”
  司空淳冷笑一声,掉头便走,毫不回顾,一迳朝山下飞奔而去。
  陶秋燕怒火难消,跳入一片树林中,拳打脚踢,把林中树木打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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