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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这时,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正好由洞中奔出,只要再向前跨出一步,便可出洞外了。
  但是,他们一眼瞥见欧阳天鼎倒在雪地上,神色陡地一怔,不觉同时刹住了脚步。
  也就在这一瞬间,去无终听到头顶上“呼!”的一响,旋见一大团雪球由上方飞越而过,跌落在洞口近处。
  雪球落地,雪花纷纷崩落,现出了一个人——锱铢侠商九!
  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大吃一惊,齐声叫道:“啊——你是锱铢侠商……商……”
  九公笑道:“商老爷!”
  天山野叟立时满脸堆笑,连连拱手道:“可不是,在下不知商老爷在此,失礼之至!”
  九公道:“你们两个丑八怪是怎么认得我老人家的?”
  天山野叟恭恭敬敬的答道:“商老爷那天在白帝山现出侠踪,在下曾在场目击,所以认得。”
  九公道:“原来如此,你们到这儿来干甚么?”
  天山野叟呐呐地道:“在下奉命来此踩探太白神翁师徒的行踪,不想他们师徒业已不在此地!”
  九公打岔道:“太白神翁不在,他的徒弟却在!”
  天山野叟望了去无终一眼,神色不安地道:“哦,是么……”
  九公反手一指去无终道:“他就是神戟侠司空淳,如今也是我老人家的衣钵传人!”
  天山野叟惶然“哦”了两声,忽然转对一手遮天边在铭道:“边兄,那四贵人简直岂有此理,她为甚么不吿诉我们司空少侠已被商老爷收为传人?我们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了也不会来啊!”
  说罢,面作愤然之色。
  一手遮天边在铭强笑道:“咱们算是上了那四贵人的当。好在咱们还没伤害着司空少侠,还……”
  九公笑道:“还不算得罪了我老人家,是么?”
  一手遮天边在铭拱手笑道:“是的,商老爷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想来……想来不会责怪我们的……”
  天山野叟接下道:“不过,在下仍情愿领受商老爷的处罚,商老爷要怎样处罚在下,在下绝不敢反抗的!”
  一手遮天忙道:“正是,在下也愿领受商老爷的处罚,否则于心不安!”
  九公微笑道:“我老人家要你们死,你们就肯死么?”
  一手遮天面如土色,作声不得。天山野叟打了个寒噤诚惶诚恐的一揖道:“商老爷如认为我们有该死之罪,我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九公突然哈哈大笑道:“别怕,我老人家不会叫你们引颈就戮,总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的!”
  天山野叟以为九公要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闻言大喜,又连连拱手道:“是的!是的!谢谢商老爷开恩!谢谢商老爷开恩……”
  九公道:“现在把衣服脱下来!”
  天山野叟一呆,失声道:“嗄,脱衣服干么?”
  九公道:“脱了再告诉你!”
  天山野叟面红耳赤,望着旁边的一手遮天发榜,一手遮天满脸尴尬地道:“商老爷要我们做甚么都可以,只是脱衣服这件事……”
  九公面色微沉道:“你们若是不脱,就没有机会了!”
  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不敢再说,只得动手宽衣解带起来,脱到只剩一条衬裤,两人就不再脱下去,以为已经可以了。
  九公轻哼一声道:“脱光!”
  天山野叟窘得要死,露出乞怜之色道:“商老爷,请您高抬贵手,这……这……”
  九公冷冷道:“你若是有胆量,不脱也可以!”
  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一齐垂下了头,又把仅剩下的一条衬裤脱下来。
  可怜这两个黑道人物,一向也是武林中令人闻名丧胆的魔头,可是今天遇上了九公,恰似耗子见了猫一点也不敢反抗,任九公摆布着。
  九公见他们已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这才笑嘻嘻道:“好,都到雪地上来!”
  说罢,转身举步,走去活开斩魂刀欧阳天鼎的穴道,笑道:“你也一样,快把衣服脱下来!”
  斩魂刀欧阳天鼎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看见那武功比自己高强,性情比自己更凶暴的天山野叟都已乖乖的脱光衣服,心知反抗只有更惨,当下默默的也将全身衣服脱了下来。
  九公等他脱光之后,才笑道:“现在注意听着,刚才你们怀疑萧南溪在洞里潜硏绝技,其实在潜硏绝技的不是萧南溪,而是我老人家,刚才雪地上的七尊雪人是我老人家用来练功的,你们无故将它打坏!——”
  欧阳天鼎脱口分辩:“那是你徒弟打坏的。我碰都没碰”下!”
  九公寒脸一哼道:“我老人家在讲话,有你插嘴的余地么?”
  欧阳天鼎低头不语。
  九公继续说道;“那七尊雪人是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堆成的,你们弄坏了它,使我老人家无法练功,所以我老人家要你们充作雪人,好让我老人家练功,懂不懂?”
  三人听得面色苍白,不觉浑身发抖起来,天山野叟颤声道:“这样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九公道:“那可难说,要看你们身手如何,要是你们联手得好,也许能反将我老人家杀了也说不定。”
  天山野叟面现一丝喜色道:“商老爷是说,我们三人可以还手?”
  九公点头道:“不错,还可以使用你们的武器!”
  一手遮天接着问道:“商老爷要我们接您几招?”
  九公道:“不多,一共只有八十一招,你们若能活到我老人家使完八十一招,便可下山回去。”
  一手遮天道:“这办法我们愿意接受,可是为甚么要我们光着身子跟您打?”
  九公道:“不如此,你们打不过时便会逃走,光着身子你们就不敢逃了。”
  去无终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古怪刁钻而又缺德的方法,一时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九公转对他笑道:“好徒弟,去把那柄大剃刀拿出来吧!”
  去无终应了一声“是”,拔步奔入洞中,把大剃刀捧了出来。
  天山野叟三人一见那柄明晃晃的大剃刀,浑身不禁泛起鸡皮疙瘩,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相顾失色。
  九公接过大剃刀,笑道:“好,你们去把武器拿来,咱们就开始动手吧!”
  一手遮天边在铭的长剑连同衣服放在洞口内,他听了便移步走去拿起长剑——
  不,他拿的是衣服,只见他一把抢起自己的衣服,纵身便走,箭一般向峰巅左方掠去。
  九公大笑一声,右臂倏扬,隔空一指向他背心点出,喝道:“给我老人家回来!”
  一手遮天边在铭背上如中巨杵,大叫一声,顿由空中堕下,捧得鼻肿脸青,满身雪花!
  九公怒道:“爬回来!”
  一手遮天躺着没动,因为他已吓呆了。
  九公喝道:“我老人家没有点你穴道,你别装死!”
  一手遮天听了才知道自己还能活动,连忙翻身站起,低头举步欲回。
  九公道:“我叫你爬回来!”
  一手遮天惶然一哦,连忙跪下,四肢着地,像一只老狗,慢慢爬了回来。
  九公道:“刚才我老人家没有警告你们不可逃走,所以这次不处罚你,你们三人谁敢再生逃走之念,我老人家就点他穴道,叫他在这雪地上站个七天七夜!”
  三人至此万念俱灰,垂头不语。
  九公回望一手遮天喝道:“去把你的长剑拿来!”
  一手遮天应声站起,走去洞口拿起长剑,垂乖的走回,那“逃走”两字,当真想也不敢再想了。
  九公一振手中的大剃刀,笑道:“好,你们快作准备,我老人家要动手啦!”
  三人互望一眼,取得默契后,随即慢慢散开,成鼎足之势,把九公围在核心。
  这时三人的脸上虽然仍有畏怯之色,但已不像刚才那样恐惧,因为他们都已明白,今天要想活着走下太白山,只有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与九公放手一搏,此外别无他法。
  所以,那原已失去的凶煞之气,又在他们的脸上慢慢重现,他们全神贯注的望着九公,发动攻势,也准备倾力反扑,予九公以致命的打击。
  九公态度十分轻松自在,他看见他们已摆好阵脚,于是一扬大剃刀喝声“接招”,大剃刀随之一转,呼的一声,向一手遮天边在铭的头上“剃”去。
  去势之快,有如电光一闪!
  一手遮天边在铭身形急挫,挥剑格出,站在九公对面的天山野叟干达和站在右边的斩魂刀欧阳天鼎一见之下,立即乘机进攻,天山野叟倾身吐掌,拍向九公的丹田大穴,斩魂刀则一横鬼头刀横砍九公腰身,攻势异常凌厉!
  那知九公“剃”向边在铭的第一刀竟是虚招,只见他剃刀发到中途,忽然移形换位脚下一错,身形半转,大剃刀顺势拖向右边。
  “刷”的一声,斩魂刀欧阳天鼎的头发登时被剃下一大撮,露出一块头皮!
  而他和天山野叟攻出的一剑一掌却同时落空!
  斩魂刀惊得魂飞魄散,骇叫一声,仓皇后退,伸手一摸脑袋,发觉脑袋还在,这才透了一口气。
  九公哈哈大笑,攻势不停,右足横跨一步,大剃刀又顺势“剃”向一手遮天边在铭,后者因见欧阳天鼎被刺中,震骇之下,心神微分,结果才想举剑招架,九公的剃刀已然由他头上削过,也把他的头发剃下了一撮。
  天山野叟发出一声震天狼嗥,双掌齐出,箕张如爪,猛然朝九公背上抓来。
  倏忽之间,双掌距离九公的背部已不及三寸,眼看要被他抓中了。
  九公大笑不止,竟不转身迎拒,只将身子往下一蹲,双手合握剃刀往上一举,便见天山野叟“啊!”一声,仰身暴退数丈。
  原来,他被刮了胡子,左腮下的一大片虬髯业已不翼而飞,像是用真剃刀剃过的,十分干净!
  只不过一转眼间,三人都已先后挨了一刀,但是他们知道这一仗绝非认轮便可善了的,故一退即进,各展本身技艺,拚命攻上。
  去无终一旁观战,已看出九公的“大剃刀法”已然成熟,心中十分高兴,他并且已看出,九公如要取他们三人的性命,刚才那三刀就已得手了,但他显然无意立刻杀死他们三人,他是要利用他们三人做为喂招的对手,好把八十一招“大剃刀法”演练一遍。
  果然,继续厮斗中,九公刀无虚发,但只剃“毛”为止,因此天山野叟等三人可说有惊而无险。
  一路“大剃刀法”才使到一半左右?雪地上已洒满一大片黑发毛,天山野叟三人的头上已是光秃秃的成了“不毛之地”!
  甚至连胸毛及最难下刀的腋毛,也都剃得干干净净了!
  再战数招,斩魂刀欧阳天鼎忽然弃刀跃退,九公怒道:“呸!想逃么?”
  欧阳天鼎面色苍白,却现出异常坚毅的神情道:“不,我不逃!”
  他果然站着不动,没有逃走之意。
  九公继续挥刀攻逼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一面说道:“不逃就快动手!”
  欧阳天鼎道:“我不动手!”
  九公嚷道:“不动手,雳老人家可要不客气啦!”
  欧阳天鼎冷冷道:“请便!”
  九公一刀向他脖子劈去,锋利的刀口眼看快要切入他的脖子,见他兀自站着不动,不觉为之一呆,连忙撤回剃刀道:“哼,你不怕死了?”
  欧阳天鼎以坚定的语气道:“不错!”
  九公讶然道:“怎么忽然不怕死了?”
  欧阳天鼎沉声道:“我欧阳某人已经想通了,士可杀而不可辱!”
  九公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挥挥剃刀道:“好,你去吧!”
  欧阳天鼎一呆道:“你不杀我?”
  九公笑道:“不错,我老人家的剃刀只杀没有志气的歹徒,你总算还有一点志气,所以我老人家愿意放你一条生路!”
  欧阳天鼎道:“你还是把我杀了的好……”
  九公道:“为甚么?”
  欧阳天鼎道:“因为你虽不想杀我,我心里仍然一些也不感激你!”
  九公哈哈笑道:“我老人家才不要你感激,你以后有办法,还可以找我老人家报仇,现在你快给我老人家滚蛋吧!”
  欧阳天鼎冷哼一声,走去拿起自己的衣服,从容不迫的穿了起来。
  去无终觉得让他下山后,自己未死的秘密便会泄漏出夫,九公的“大剃刀法”也必为花太监所获悉,遂不禁开口道:“二师父——”
  谁知九公似已明白他想说甚么,一摆剃刀,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担心,你神戟侠司空淳没有做过坏事,仰俯无傀,用不着老是隐姓埋名!”
  去无终道:“可是二师父的——”
  九公又打断他的话头道:“没关系,他若还有一点聪明,就不会再回到花胜魁那里充当一品武士!”
  去无终被他豪爽的作风感染得顿时生起一股豪气,欣然点头道:“您对,二师父!”
  这时,欧阳天鼎已穿好了衣服,他也不拾回鬼头刀,也不向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打招呼,默默的迳自下山而去。
  九公目送他走下峰巅后,随即回对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笑道:“来,咱们继续动手!”
  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一齐摇头道:“不,我们也不打了!”
  九公大怒道:“怎么回事?”
  天山野叟也学那欧阳天鼎现出坚毅的精神,一字一顿道:“那欧阳天鼎说得不一错,士可杀而不可辱,我们的身手虽然万万不及你,但我们也是人,我们不能受你侮辱,你要杀死我们就请动手,我们绝不抵抗了!”
  九公冷笑道:“你以为这样说,我老人家便会像放欧阳天鼎一样放你们回去么?”
  天山野叟道:“在下绝无此意!”
  九公道:“那你当真不还手了?”
  天山野叟道:“是的,绝不还手!”
  九公悍笑一声道:“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你是死定了——看刀!”
  喝声中,一刀割向他的咽喉!
  天山野叟见他全无“英雄相惜”的意思,不禁骇然一震,慌忙低头躱避。
  这一躱避,就把他“宁死不受辱”的假面具给揭穿了。
  九公看见他躱避,便不肯饶恕他,大剃刀去势不停,竟将他的一层头皮削了下来!
  天山野叟举手一摸,摸到一巴掌的血,登时心胆皆裂,骇叫一声,跌坐于地,嘶声哀叫道:“商老爷饶命!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呀!”
  去无终看得十分恶心,皱眉道:“二师父,杀死这种人,反而沾汚不了您老的剃刀,让他们去吧!”
  九公亦甚憎恶朝地下“呸!”的吐了一口水,喝道:“滚!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天山野叟和一手遮天如闻圣赦,起身跑去抱起衣服,也不及穿上,抱头鼠窜而去。
  去无终大声道:“听着,你们胆敢再回花太监麾下,再见时便是你们毕命之日!”
  九公冷笑道:“哼,量他们也不敢!”
  去无终见他们已奔下峰巅,不由摇头叹道:“唉,人真奇怪,他们刚上来之时,就像三个凶神恶煞,尤其是天山野叟,神态凶暴得像一头狮子,现在见到了二师父后,却个个变成了乌龟孙子……”
  九公笑道:“这是很自然的现象!”
  去无终讶笑道:“二师父认为就是这个样子?”
  九公道:“不,为师是说,像他们这种人,这是很自然的现象!”
  看见去无终面有迷惑不解之色,便接着笑道:“告诉你,凡是外表凶暴野蛮的人,也就是最没志气和最没胆量的人!”
  去无终恍然道:“不错,二师父这样说,使弟子想起了一个人……”
  九公微笑道:“谁?”
  去无终道:“弟子小时候,曾见一个横行乡里的地痞,他经常欺压善良,摆出一副亡命之徒的姿态,后来有一天,他的族里集会商谈一件事,因为大家惧怕他,故也请他发表意见,谁知他在大庭广众之前,竟没有站起讲话的勇气,当然只见他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说话结结巴巴,简直变了另一个人!”
  九公笑道:“所以,由此可知,一个最凶暴的人并不是最勇敢的人。”
  去无终道:“还有,二师父刚才说得很对,今后弟子不想再改名换姓了。”
  九公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不再叫你为‘去无终’了?”
  司空淳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含笑道:“是的,司空淳从现在开始复活!”
  九公道:“不过,那天你以‘沈兆祥’的化名上神女峰考中二品武士,为师觉还可让‘沈兆祥’继续‘活’下去,那对你追究‘玉箫秀士来无尘’四人的身分来历很有用!”
  司空淳点了点头,笑问道:“二师父的‘大剃刀法’完成了?”
  九公道:“是的,不过为师不想用‘大剃刀法’之名,刚才为师拿他们三人喂招时,忽然想到了一个更恰当的名字——大戒刀!”
  司空淳一怔道:“大戒刀?”
  九公点头道:“不错,出家人使用的戒刀,当然不是这种形状,但为师这把剃刀可以替那些那魔恶徒剃度,除掉他们的骄慢和罪恶,所以名之谓‘大戒刀’,最是恰当不过!”
  司空淳拍手大笑道:“对!二师父这把剃刀才是真正的戒刀,名字起得好极了!”
  九公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偷学了几招?”
  司空淳登时涨红了脸,窘笑一下道:“弟子并无意偷学,只是昨天和今天看见二师父施展之后,不知不觉便有十几招深印脑中,驱之不去……”
  九公哈哈笑道:“得了,为师既然视你为衣钵传人,自然会把一身武学尽数传授给你,不过这路刀法是为师呕心之作,希望赖此打败花胜魁,在未与花胜魁朝相之前,你不要轻易在人前使出——好,现在你去把剃刀取出来,跟着为师练习。”
  一路九九八十一招“大戒刀”练上手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翌日一早,吃过早膳后,九公忽然说道:“好徒弟,你以前去过燕山府么?”
  司空淳答道:“去过一次,那是一座很大的城市。”
  九公道:“城中有一座夫子庙,为师就在那里等你的消息!”
  司空淳微愕道:“二师父是说——”
  九公接口道:“咱们不能一齐下山,今天你先走,到了燕山府,就照那路贵人的指示去‘碧园’酒馆归队,探得花胜魁招考武士的目的后,立刻去夫子庙通知为师!”
  司空淳早就希望能早一天下山,闻言大喜道:“好,弟子这就准备下山去!”
  改扮成“鞭魂手沈兆祥”的模样,当即拜别九公下山,取道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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