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双怪仗义救圣心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灵机倏地一动,身形急向后掠,伸手入怀,掏出黑纱,迅速地蒙在脸上,强忍着骇念,说道:“原来是欧阳昆仲,久仰——久仰——”
  “嘿——我欧阳死怎会容你们这种败类——”
  这时他已蒙上黑纱,一闻此言,心中大喜,但见欧阳死向前迫近,不由大惊!
  这时,另两个蒙面大汉,又后退了两步,正好和将蒙上黑纱的大汉站在一起!
  欧阳死冷冷一笑道:“中原武林,败类遍地,哼!奸淫窃盗,无所不为,我欧阳死虽算不得为正派之人,今日,也说不待,替天行道一番——”
  话落,光芒一射,手中已多了一柄青光盈盈的长剑!
  三个黑衣人倏一闪动!
  欧阳死倏地一剑刺出,这一剑招式诡异,分明见其戳向三个蒙面大汉,其中一人胸前,倏见光芒一喷,左侧那蒙面大汉,立时一声惨嘷,喉间血喷三尺,幌了幌身形倒了下去!
  另两个蒙面大汉,见状顿时毛发悚然,欧阳死手段之毒,可谓空前,欧阳死一剑挥出,实为虚招,但剑至中途,蓦地化虚为实,竟运剑直挑那大汉“锁喉穴”,虽怪一声惨叫后,死于非命。
  尚未拔剑的欧阳生,见其第一招即杀一人,嘴角上突含起一丝笑意,对那厮战不视不闻,缓步走至“圣心倩女”向清美身畔!
  蹲下身子,慢慢地替向清美扣起胸襟衣扣,他朗月似的俊目盯在向清美脸上,这一刹那,这苗疆成名的英杰,心底起了波动……
  “她确实是美……”
  虽是心中暗语,他却毫无忌惮地倾吐表情:“我虽是第二次见她,但……咱们好像认识了几年,我对她竟存有些微爱意!”
  蓦地——
  身后传来一股疾劲之风,欧阳生霍然大怒,倏地转身,只见未死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势如疯狂地扑将上来!
  欧阳生轻易地一闪身,左掌猛然推出!
  “轰”地一声,那黑衣蒙面大汉身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二丈之外,一口鲜血,渗湿了他蒙面黑纱,身躯剧烈摇晃不止!
  就在这时,欧阳死那一方面,传来了一声惨叫,欧阳生转头望去,只见欧阳死俊美的脸容上泛起得意无比的傲笑,轻撩衣角,正在抹拭剑锋上的血迹!
  在他脚前躺着一个黑衣大汉,胸前血冒如泉,他竟是胸膛洞穿致死!
  欧阳死微一盼顾,突地发现了尚未死去,已受重伤的蒙面大汉!
  遂冷笑一声,举起经已擦拭的长剑,缓步向那蒙面黑衣大汉逼近——
  欧阳生见状,不由一皱双眉,暗道:“二弟杀孽太重……唉——”
  忖间,口中朗喝道:“二弟,放过他吧——”
  欧阳死一怔,转头望了欧阳生一眼,忽纵声朗笑,道:“大哥!你也太仁慈了,无怪江湖传言有遇欧阳生者‘生’,遇欧阳死者‘死’,同遇欧阳兄弟者不生不死!”
  欧阳生微微一笑,道:“江湖就因吾俩有此僻向,而不知吾俩真名,以‘生’‘死’代表——”
  欧阳死朗声一笑,露出一副极不耐烦状,向那蒙面黑衣大汉挥手道:“去吧!给我滚得远远——”
  那蒙面大汉那敢再作逗留,用尽全力地,朝金陵城奔去——
  直奔得他再次溢血,他方顿了顿,这时他掀下了黑纱,露出了一副狰狞可怖的面目!
  三个黑衣人惟一逃生者,竟是意图奸汚“圣心”和获得“圣心”怀中“归宗秘笈”的那一个!
  逃得命后,他又得意了,转过头,确实证明,后无追者时,立时露出了满嘴黄牙,得意地笑道:“二弟,三弟……不能怪大哥的,我早就说过‘斗力不如斗狠,斗狠不如斗智’……哈……我若是不突然想到‘苗疆双怪’的怪僻,自己偷袭欧阳生,我不就也死了吗……哈!哈……”
  狞笑声中,这大汉展起轻功,飞快地往金陵城奔去,去向他们的头子“北魔”叶天恨,讨取夺得“归宗秘笈”汗马之功——
  …………
  欧阳生长吁了一口气,他总算把“圣心”向清美救醒了,此刻他明亮的双目中流露出无穷含蓄的深情,脉脉地望着向清美。
  向清美睁开秀目,看到地上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再望了那两个俊美异常的少年人,此刻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于是:她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向“苗疆双怪”道谢不迭!
  欧阳生发出豪放的朗笑,扶起向清美,道:“姑娘,咱们又相逢了——”
  向清美微微一怔,沉吟半晌,始悟眼前二人,不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欧阳先生——”
  欧阳生含笑颔首,道:“上次匆忙相遇,尚未知姑娘姓名——”
  “向清美——”
  “哦——是‘圣心’?”
  欧阳死亦露出了惊态,暗忖:“原来她是‘圣心’,难怪这么美——”
  欧阳生倏然一皱剑眉,喃喃自语道:“圣心,圣心……这么说来,我更该觅‘南丑’舒京林了!”
  向清美一惊,道:“为什么?”
  欧阳生俊容无缘无故地一红,突一昻首,道:“不瞒姑娘说……”他声音忽然轻下来:“请恕在下之无理,在下自幼生长在苗疆,对礼仪方面自知欠缺,但在下敢自傲者,素以真性、坦诚对人,在下心中所念,素是坦率告人……”
  向清美一怔,道:“那么你想说什么?”
  欧阳生剑眉一扬,意采飞扬地说:“自上次在下遇见姑娘时,在下已……”
  向清美聪颖绝顶,她已在欧阳生眼神中,知道他将说的是什么话,立时双颊飞红,摇手阻止道:“别……说了……这是不可能……”
  欧阳生立时神情黯然,道:“为何不可能——”
  “我已是舒京林的……”
  欧阳生不待她说完,接口道:“就因如此,我会觅‘南丑’,我要在‘南丑’身上夺取妳……”
  “呃——”
  向清美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才相见两面的人,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能生气吗,她能责怪对方吗?……
  像欧阳生这种异乎常人的个性,相信不会有人讨厌……
  欧阳死静静站立一旁,发觉场面极为尶尬,遂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急不在一时,感情必须累日累月滋生……咱们去吧!”
  欧阳生依恋地望着向清美一眼,道:“姑娘,欲往何处——”
  “金陵——”
  “吾等何不连袂前往,沿途多人照应——”
  向清美想了想,她为难了,她怎能拒绝一个曾救自己一命的人呢?然而——欧阳生生性坦率,那种话是多么令人难堪……
  忽然远处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向清美、欧阳兄弟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扬蹄电驰着两匹骏马!
  转眼间,两匹骏马已近——
  只见马上一老一少,奇的是那老者双膝以下全无,但驭马平稳如常人!
  向清美看清楚那两人面目后,不由心中一惊,惊忖道:“是华车老人及林长柏——”
  随风飘送过林长柏的话声:“师父!……我终生感谢您……但是!你为什么要当着天下群豪前死呢?”
  向清美一闻此言,花容倏变,疑忖道:“当着天下群豪面前死——这是指谁?”
  忖念间,只见“华车老人”仰首望天,苍老的脸容上泛起黯然之色,叹息道:“事已至今,我还有什么话说呢?唉——”
  林长柏双眸中忽闪动着泪珠,黯然神伤地低声说:“我已明白了我的身世,我要在天下群杰面前宣扬‘北魔’叶天恨之罪状,以及我的身世、我的身份,然后,我要杀‘北魔’——”
  华车老人忽地长眉一扬,双目一瞪,露出湛然神光,逼视了林长柏一眼后,怒声道:“长柏,我告诉你的话,你忘了……唉!长柏,我不愿责备你,你可知道,你现在不是‘北魔’的敌手,你这么做,就是你九泉下之父,也不会谅解你……江湖上近日传诵着两句话‘南丑压北魔’‘百剑会百魔’,由这两句话可知舒京林近日的成就,据我推测,舒京林现下之武功,虽不能胜‘北魔’叶天恨,但也相差无几——”
  林长柏眼中忽透出坚毅之色,道:“长柏之恩怨,怎会借重他人——”
  “唉——你错了,你为父报仇,而舒京林非但是为你师祖‘剑圣刀祖’他老人家,为我师兄——你父‘南圣’林海真报仇,而且负着一份重大的任务,他之创‘百剑会’,不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
  话声渐渐消敛,林长柏、华车老人,竟然没有发觉“圣心”及“苗疆双怪”在他们不远之处的密林中!
  向清美望着两人的背影,怔住了——
  “林长柏欲当天下群豪面前,宣布身世……哦!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世了,但——华车老人为何要在天下群雄面前死呢?这是为什么?”
  想问,欧阳生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向姑娘咱们去吧!再过一个多月,金陵城的盛会,咱们怎能错过……”
  …………
  郁郁丛林之前,青葱碧绿,梅花片片傲然兀立四角,这是金陵城郊的梅花寺前!
  丛林中,这一神情落寞,腰佩长剑,相貌极为俊美的少年人,在那漫步游去,他不时仰首望天,观望时日,他似在等待什么?一直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梅花寺”前,那一片空地!
  日出了——
  金黄色的光芒,映辉着翠绿葱草,澄黄梅花,烘托出一片微含春意的情景,那是一片静谥,谦逊……
  这片谥静没有维持多久,耸立在景色优美,如诗如画的图画中的梅花寺左侧,突传来一阵轻微,但凌乱异常的脚步声!
  那落寞的少年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群劲衣打扮的武生,抄枪执棍,背剑佩刀的人,静悄悄地往梅花寺前走来!
  为首一个,是个年的五十上下,身形悍壮,脸目阴鸷的老人!
  那少年人见状,嘴角突掠起一丝笑容,暗忖:“不出所料,‘北魔’叶天恨果然派人扰乱我创‘百剑会’……”
  那一群的三十余人,此刻已走至寺前,忽然,为首之老者,脸色遽然一变,身形一掠,掠到场中央,低头一看,只见地上用乌黑油墨写着几个大字:“百剑会已立,百魔贺礼容后再收——有劳诸位大驾,请回:转告‘北魔’,金陵城中相会——”
  舒京林书
  隐身在密林之中的少年人,正是舒京林,他遥望到那为首的老人脸上惊骇、忿怒的神色,他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然后,双臂微耸,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高亢清越的长啸,啸声冲霄,密林树木枝叶俱颤,落叶纷纷坠落!
  双足一点地面,冲天而起,身形如矢,翩若惊鸿,如电,如光,消失在密林之中!
  舒京林这一走,留下了一群目眩口呆,心中凄然的“北魔”麾下!
  他们祇有颓然而回——
  “北魔”叶天恨听到这消息,忿怒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愚弄,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他的阴谋——(当舒京林所发的第三道命令,逐步实现,进行在舒京林的爱子——一个初出生的婴儿身上!)
  …………
  舒京林并非不知道:“北魔”叶天恨将会做出如何残忍的手段,但为顾全大局,他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走着他所应该走的旅程!
  他身法如电地,往金陵城中走去!
  穿巷越道,他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前,停住了,他迟疑了刹那,抬起手,在那木门上敲了四下。
  门内发出两下毙门响,舒京林忙按照预定的暗号,再敲了二下门!
  “呀”一声,门打开了,舒京林极快地闪身入内,反手闩上木门!
  小木屋内,端坐着两人,一是眉心有痣,俊美之少年人,另一是神情清癯的中年儒生!
  这两人正是“华山派”下代掌门任得杰,及“华山左手剑”钟以明!
  两人一见舒京林走入,脸上立时泛起喜色!
  舒京林扶起身旁一木椅,坐下后,含笑道:“事情顺利至极——”
  “华山左手剑”钟以明、任得杰相对宽慰地一笑!
  任得杰忽自怀中取出一张白纸,满面正容地放在桌上,低声道:“这是各派高手分布地点——”
  舒京林脸上充满的喜色,身形俯前,祇见纸条上写着:
  “城东——悦宾客栈:峨嵋派十二高手。
  迎宾客栈:崆峒八名弟子!
  城南——来乐客栈:杭州城内一老、双雄、金戈铁旗。
  金陵客栈:少林三僧率俗家弟子七人。
  城北——华颖客栈:雪山弟子八人——”
  …………
  …………
  舒京林阅毕,俊容上绽展了笑意,轻声道:“希望这几天之内,不要出事——”
  华山左手剑钟以明忽一皱双眉,道:“有件事,极为奇怪,‘天南剑门’及关外‘姚家庄’至今尚无人出现,不知是何原因——”
  舒京林望了钟以明、任得杰一眼,道:“请任老弟传言,设法觅找,这两派门人,取得联络……天南剑门消敛江湖已久,恐怕不会有人赴此盛会——但‘关外’姚家庄有‘碧血’‘寒光’两剑在手,现受‘北魔’柬约,姚家庄名誉声望,绝不会不派人前来——”
  华山左手剑钟以明忽地一叹,道:“京林弟,此言差矣,姚家庄无人前来,尚属合理,可是‘天南剑门’,这次绝不会不闻不理,非但如此,据老夫推测‘天南剑门’势必倾派赴会——”
  舒京林一怔,脸上露出不解状!
  钟以明又道:“你可记得‘天南剑主’惨死之事——”
  舒京林一闻此言,俊容遽然一变,脱口道:“那是说‘天南剑主’死于发现一檀木盒,内有假‘归宗秘笈’之事。”
  钟以明颔首叹息道:“是的——天南剑门这次若前来,目的在于‘归宗秘笈’重现江湖。”
  提起“归宗秘笈”,舒京林不觉想起了“圣心倩女”向清美,忙脱口问道:“任弟,近日有无发现‘圣心’之消息——”
  任得杰微微一笑,道:“我正想告大哥此事,昨晚,城中出现了‘落霞夫人’母女,‘圣心’,及一姓名不详之残废老人,以及敝派之仇人冒段师叔之名的‘北俊’林长柏!”
  舒京林心中一震!
  “林长柏……残废老人……是不是双腿残废!”
  任得杰点了点头!
  舒京林惊声道:“是华车老人——”
  任得杰见舒京林露出惊奇之状,不禁大奇,华山左手剑钟以明亦忍不住地脱口问道:“谁是华车老人?”
  舒京林忽地眼睛一亮,恭敬地站起,道:“我亦不知他是谁,钟老前辈,请移步一察,或可获知‘华车老人’之真实身份!”
  钟以明呵呵大笑,道:“京林……什么前辈不前辈,现在你是‘百剑会’剑主,老夫自愿效劳‘百剑会’,哈哈——老夫现下祇有听命……什么前辈不前辈,论辈份,你是‘剑圣’之徒,尚高于老夫呢!”
  话一说完,已站了起来,转头向任得杰道:“那华车老人落脚何处?”
  “落霞夫人母女、‘圣心’、林长柏及那神秘残废老人俱落脚城东迎宾客栈……”
  “哦!那崆峒派落脚之处——”
  钟以明话一说完,走至小木门前,打开后,闪身走出!
  舒京林不由一阵激动,暗叹道:“我若是不努力,怎对得起他老人家——”
  任得杰忽又道:“城东迎宾客栈中,各方豪杰聚集最多,其中有两个,极为可疑的人物,是一对相貌酷似,宛如一人的俊美少年,令人不解的,那两个俊美少年怎和‘圣心’向姑娘,一起抵达客栈,看情形向姑娘和他们相当熟——”
  “什么——”
  舒京林一怔,想了半晌,恍然道:“那一定是‘苗疆双怪’,但是——他们怎会和清美在一起呢?……”
  舒京林剑眉倏然一皱……他在三月余前,自“圣心倩女”向清美口中获得“苗疆双怪”欧阳兄弟出现中原之消息,“双怪”曾扬言向自己挑战……那么——向清美怎会和他们在一起呢?
  任得杰见舒京林的神色有异,不由一怔,唇皮突嚅动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没有说出什么?
  舒京林见状,立时疑云骤生,语气略带紧张地问道:“得杰弟,有什么事说吧!”
  任得杰犹豫了一阵,脸上露为难神色!
  舒京林不由更急,心中更是忐忑难安,忍不住脱口追问道:“是不是和‘圣心’有关?快说——”
  他焦急之下,竟流露出命令的口吻。
  任得杰被其一催,忙低声道:“向姑娘和那一对相貌酷似的少年人,入客栈后不久,两个俊美少年人其中一个,匆匆出外——那时,弟正在注意迎宾客栈内之动静,无法分身……约过了两个时辰后,那俊美少年人突然回来,手上牵着一匹,通体云白,一尘不染的高大骏马,马背披红绸,绸上镶有金丝边,绸布竟是纯金所铸之马鞍,相当美观,这匹骏马,双目如火,神骏已极,分明是不可多得的贵种良驹,一时之间,客栈门口,吸引了不少路人观望,客栈中人亦受惊动,纷纷出来观望!最后出来的是‘圣心’向姑娘——那俊美少年竟牵马至向姑娘面前,温柔地一笑——他竟当着众人之面,将如此贵重的良驹送与向姑娘——向姑娘推辞了一阵,最后还是接受了——”
  任得杰说着,不时注意着舒京林的表情,原来!他原先讲为“圣心”和舒京林相处极好,向清美能接受他人如此贵重之礼物,定与赠物之人,交情匪浅,他生怕这消息刺伤舒京林,故犹豫不敢出口!
  那知舒京林听罢此言后,哑然一笑,道:“苗疆双怪到不失为个风趣的人物——”
  他已想到“苗疆双怪”曾遇向清美借马之事,双怪临去之时,不正是说:他日!备骏马配金鞍奉还吗?
  正在这时,门外突传来暗号,舒京林一个箭步,掠至门前,门开后,只见“华山左手剑”钟以明,神色有异的走入,一进门,脱口说道:“想不到……想不到。”
  舒京林忙问:“钟前辈,可发生了什么事——”
  钟以明长叹一声,道:“那华车老人竟是卅年前名撼黑白双道,几与‘南圣’‘北魔’齐名之‘长白一魔’赵仁杰——”
  舒京林心中一惊,暗觉“长白一魔”赵仁杰之名极为熟悉,似是听已死之恩师“天山一老”谈论武林情势时提过——
  钟以明又道:“此魔一身修为,非同小可,若非为‘北魔’邀请而来,吾等又多一劲敌——”
  舒京林微微一笑,忙将“华车老人”助己入百魔总舵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钟以明双眉一皱,道:“这又奇了,这么说来‘华车老人’和‘北魔’是敌对的,那么,他怎会和林长柏在一起呢?”
  舒京林苦笑道:“这事一直在我心目中回萦,这几个人之间,定有不可告人之隐秘……”
  门外蓦地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舒京林霍地离座站起,拔剑在手,闪至门外!
  门外传来焦急的叩门声,竟是他们所预定之暗号,舒京林不由脸上遽然一变,以那脚步之凌乱,叩门之声之焦急,判断出定有事发生!
  任得杰极快地将门打开,走进了两个衣着破烂,叫化打扮的少年人,这两人正是华山派弟子所伪装,一进门,脱口就喊:“迎宾、悦宾两客栈出事了——”
  舒京林顿时毛发悚然,忙问道:“慢慢将经过说出——”
  其中一少年人,惶恐地说道:“晌午之时,客栈食堂中正是用饭之际,店伙突发现旅客少了十二人——”
  “赫!十二人——”
  舒京林暗咽下一口唾水失声而叫!
  “是的——那十二个人正是峨嵋派十二高手,连人带剑一起失踪——”
  钟以明猛一蹬脚叫道:“这么说来,峨嵋所有之十二名剑之二,同时失踪——”
  那少年人喘了一口气,继续又道:“同一时间,迎宾客栈也出事了——”
  舒京林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骇然叫道:“快说——”时间约在用午饭之时,饭堂中,‘落霞夫人’母女、‘圣心’向清美……等人俱在——
  饭后,众人正待离座归房之际,崆峒派八弟子,忽一声惊呼,八名崆峒弟子立时脸色苍白,面起痉挛,全身抽搐,晃身倒地——
  落霞夫人与众人大惊,忙上前察看,运功救人,但早已太迟,祇救活了五人,其中三个功力较差之弟子,竟然中毒死去,死者全身发黑,分明是中了一种极为厉害之毒品……”
  舒京林闻罢,立时怒火冲天,手中长剑一扬,厉声叫道:“好毒,好毒——”
  钟以明暗叹一声,道:“京林——冷静点,这种事难免的——”
  舒京林略一定神,目中迸出骇人火焰,道:“这血债要‘北魔’来偿还——”
  钟以明忽转头向那两个华山少年弟子及任得杰道:“峨嵋派失踪之事,务必在三日之内,查出十二弟子踪迹……再传令各客栈‘百剑会’同仁,对食物、行动,需加小心……”
  舒京林禁不住地长叹一声,望着华山弟子离去!叹息声,弥漫全室,一时之间,屋内空气,竟沉默下来,舒京林痴怔地坐在中央,眉宇之间,杀气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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