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联合各派　打击叛逆

2024-08-0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点击：

　　胡大明道：“是的，远在我童年时，也就是约莫四十年以前，南宫世家就已成为默默无闻的破落户了。当时的小主人南宫瑞，比我小一岁，我跟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之交，名虽主仆，却是情如兄弟。
　　“我真不知道是老天爷的好意还是恶意，当老主人去世，南宫瑞接掌这个破落户的门户时，居然于无意中获得白阳真人的”归元秘笈”，当时，我跟南宫瑞才都不过是三十出头的人”
　　说到这里，一叹住口。
　　甘仲池忍不住注目问道：“以后呢？”
　　“以后，”胡大明又叹了一声，道：“以后的事，还得压后才说。”
　　一顿话锋，才幽幽地接道：“方才，我已说过，我跟南宫端，名虽主仆，实则情如兄弟，同时，由于我的资质秉赋也还不错，很受老主人的宠爱，所以，我也学到了南宫世家一半以上的不传绝艺。
　　“也由于这个原因，南宫瑞获得”归元秘笈”之后，也一秉初衷地和我共同研练，可是，我是个很知足的人，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明白，尽管做主人的不把我当仆人看待，但我毕竟是一个仆人，做仆人的不应该保有跟主人一样的武功。所以，不论是南宫世家的武学和”归元秘笈”上的武学，我都只学到三分之二就藉词婉拒了……”
　　甘仲池又忍不住截口轻叹，道：“如果武林中的人都有你们这样的胸襟，那就真的是天下太平了。”
　　胡大明道：“可是，现在我却后悔，后悔没有学到”归元秘笈”上的全部武功。”
　　甘仲池苦笑着，欲言又止。
　　胡大明沉思着道：“南宫瑞是一个澹泊名利的人，尽管他已练成了傲视当代武林的绝艺，却仍然守着那已经没落的南宫世家，一点也没有重振家风的打算，武林中人也搜人知道他已经具有一身惊世骇俗的绝代身手。
　　“这样平淡而又平静的日子，过了十五年，也就是五年之前，终于发生了意外的惨剧，就跟令兄的太保庄一样，南宫世家于一夜之间化成一片劫灰。”
　　甘仲池身躯一震，道：“那是什么人干的？”
　　胡大明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能逃过那一劫，是我命不该绝，鬼使神差，于事前赴城中采购日用品，但于回程中还是受到一连串的暗杀，最后，逼得我负伤跳入大江中，才保住这条老命。
　　“以后，我改装易容，暗地查察，经过两年的工夫，毫无线索可寻，但在第三年的开始，也就是现在说来约莫三年之前，终于有了意外的收获。”
　　甘仲池插口问道：“那是谁？”
　　胡大明道：“就是如今自称为一统盟盟主的淳于石。”
　　甘仲池道：“凭南宫瑞的绝代身手，淳于石又怎能轻易得手？”
　　胡大明道：“问得有理，但，如果南宫世家中有内奸，而这个内奸又是南宫瑞的床头人，情况又如何呢？”
　　甘仲池讶问道：“内奸竟会是南宫夫人？”
　　胡大明道：“是的，南宫夫人姓刁，名亚男，也是名门闺秀，美而艳，而且驻颜有术，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还像是二十七八岁的少妇，相夫教子，也颇具贤名，平常也不苟言笑，外表颇有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味道。”
　　甘仲池道：“像这样的女人，怎会干出谋杀亲夫的事情呢？”
　　“这叫做”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也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胡大明长叹一声，道：“不过，严格说来，刁亚男之所以堕落而继以谋杀亲夫，我那小主人南宫瑞也有责任。”
　　“哦……”
　　“南宫瑞可真是一个怪人，不但澹泊名利，即使对女色方面也兴趣不高，而刁亚男虽然外表冷若冰霜，实则热情如火，尤其当她狼虎之年，需要特强时受到夫婿的冷落，一旦遇到有人挑逗，自然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这个乘虚而入的人，就是淳于石？”
　　“是的，淳于石本来就是一个采花大盗，对付女人，也本来就别有一套功夫，兼以天赋异禀，更是能格外获取女人的欢心，所以，他们两人一搭就上手，一上手就难舍难分，终于恋奸情热，而导致南宫世家的灭门惨案。”
　　“南宫瑞有没有子女脱险的？”
　　“没有，二子一女，全都遇难！”
　　“刁亚男，竟然连亲生子女也不肯放过？”
　　“这，叫作最毒妇人心啊！”
　　“对了。”甘仲池笑了笑道：“这些，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胡大明轻叹一声，道：“是那一对奸夫淫妇亲口供出来的。”
　　“您……已经见过他们了？”
　　“是的！但他们没见到我，上述的经纬，是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暗地跟踪，当他们抵死缠绵过后，于閒话时所泄漏。”
　　他，一顿话锋，又道：“当时那情形，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馀悸。”
　　甘仲池道：“您的行踪被察觉了？”
　　胡大明道：“是的，当时，我跟淳于石交手三招，一看情形不对，赶快开溜，幸亏我这几年来，在轻功方面特别用功，才得以逃脱，当我逃出十多丈外时，刁亚男也赶了过来，这妖妇一口断定我就是两年前漏网的胡大明，所以，自那时候起，为了避免他们的赶尽杀绝，才自毁面容，变成目前这个样子！”
　　甘仲池道：“那妖妇的武功怎么样？”
　　胡大明道：“由于妖妇的资质、秉赋都很好，研练”归元秘笈”上的武功的时间也较长，所以，我判断，她的武功，绝对在淳于石之上。”
　　甘仲池道：“这是一统盟两个最厉害的魔头？”
　　“不错。”
　　“其次呢？”
　　“其次就是淳于石的发妻所生的儿女，淳于长青和淳于巧儿。”
　　“以您目前的成就，如果跟两个魔头正式交手，可以支持多久？”
　　“我想，最多只能支持两三百招。”
　　“对那两个小的呢？”
　　“可能打成平手。”
　　甘仲池默然无语。
　　胡大明又道：“但，以你的资禀、武功基础，以及超绝的悟性，我想，只要能获得”归元秘笈”，最多半年之内，就可以超过他们。”
　　甘仲池苦笑道：“老大哥，别把我估计得太高了。”
　　胡大明道：“我自信老眼未花，绝对没有过于高估。”
　　甘仲池道：“就算是没有高估吧！但，要想获得”归元秘笈”，又是谈何容易。”
　　胡大明道：“这就是我要求你合作的原因了，不错，要想由一统盟中获得”归元秘笈”，不但不容易，而且险阻重重，但，如果你先由我这儿学到三分之二的”归元秘笈”上的武功，再配合我的计画，就必然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不等对方接口，又道：“而且，我敢保證，当你学到”归元秘笈”上的三分之二的武功之后，你的武功必然超过我。”
　　甘仲池道：“老大哥，你好像是在说神话。”
　　胡大明道：“绝对不是神话，我保證，一个月之后，就有事实證明。”
　　“但愿如此。”
　　“不是”但愿”，是必然会如此。”
　　“那么，你的计画，又是”计”将安出？”
　　“我这计画，谈不上什么新奇，但我可以保證，绝对管用。”
　　接着，他以传音入密功夫将他的“妙计”说了一遍，才笑问道：“小老弟，你说如何？”
　　甘仲池尴尬地一笑道：“这个……”
　　胡大明道：“别这个那个的了，俗语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老哥哥我认为，你大可不必有什么顾虑。”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道：“胡大明，乖乖地出来领死吧！”
　　胡大明阴晴不定，没接腔。
　　敌人已欺近窗外，居然不曾察觉，胡大明的脸上虽然不能有什么表情，但，由他那阴晴不定的目光中，不难想见他心中的震惊。
　　那窗外语声又道：“胡大明，你虽然不过是一个奴才胚子，但以你的武功成就而言，在目前的武林中，也该算是一号人物了，不应该龟缩着，要做得像一个人物的样子……”
　　随着话声，窗户无声而启。
　　艳阳普照下，窗外，三丈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白衫飘拂的中年文士。
　　由外表看来，此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尽管是穿着一袭儒衫，却是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全身都洋溢着一股子粗犷、剽悍的气息。
　　此种类型的男人，在某些女人的心目中，是很有男人味道而特别有趣的。
　　但，很可惜，目前，室内的二位都不是女人。
　　所以，室内的二位，不但对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的恐怖感。
　　因为，胡大明是认识这位不速之客的。
　　他，就是由一个采花大盗，摇身一变而成为一统盟盟主的淳于石。
　　淳于石背后约十二三丈外，还并排站着一男一女——西门子都、淳于巧儿。
　　当淳于石以无比的巧劲使窗户无声而启时，淳予巧儿却娇声说道：“爹！莫伤了他。”
　　淳于巧儿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甘仲池。
　　淳于石含笑接道：“乖女儿放心，爹出手自有分寸。”
　　接着，却向胡大明沉声说道：“胡大明！你怎么说？”
　　胡大明冷笑道：“谁还怕了你不成！”
　　说完，又以传音入密功夫向甘仲池交代了几句之后，才穿窗而出。
　　但他的身形才一着地，就陷入淳于石的漫天掌影之中。
　　胡大明一经陷入淳于石的漫天掌影之中，淳于巧儿却乘机欺近窗前，向室内的甘仲池媚笑道：“甘少侠，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甘仲池笑问道：“姑娘好像很健忘？”
　　淳于巧儿微微一楞，道：“你指的是今天凌晨的赌约？”
　　“真难为妳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所以，说来健忘的该是你自己。”
　　“喔……”
　　“当时，我曾经说过，赌注算你赢了，你可以离去，但以后，我随时随地都要将你抓回来。”
　　“这么说来，倒真算是我健忘了。”
　　“那么，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甘仲池苦笑着道：“姑娘！打个商量怎么样？”
　　淳于巧儿道：“没有商量的馀地。”
　　甘仲池道：“何必做得这么绝哩，我之所谓商量，不过是请妳展期三个月而已。”
　　淳于巧儿道：“这是说，三个月之后，你自动跟我走？”
　　“不错。”
　　“为何展延三个月？”
　　“因为，我还有很多琐事必须料理。”
　　“我还是不答应，因为，必须无价，青春无价，我为什么要浪费三个月的时间，再说，这是一般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你也实在没什么理由要推三阻四的，是不是……”
　　这时，胡大明跟淳于石的恶斗已到了决定性的阶级。
　　在淳于石那雷厉风行的攻势之下，胡大明已形成守也守不住的颓势。
　　淳于石一面得理不饶人地节节进逼，一面冷笑道：“胡大明，只要你还能支持十招，本座可以放你一马。”
　　胡大明咬牙苦撑，没接腔。
　　淳于石没声喝道：“第一招……第二招……第三招……”
　　三招中，胡大明被迫退八尺有馀。
　　“第四招……”
　　一道人影疾射而前跟胡大明联手拒敌，居然将淳于石逼退了三大步。
　　这位“半路里杀出来的程咬金”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布套，只露出一双精目的怪人。
　　也由于他只有一双精目露出，因而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甚至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的武功，显然也是出自“归元秘笈”，而且造诣很高。
　　胡大呢在极端劣势之下，居然天降救兵，自然精神为之一振，而反守为攻，节节进逼，一阵快攻，将淳于石逼退二丈七八。
　　也就在这当口，那神秘的黑衣怪人忽然大喝一声：“停！”
　　“停”字声中，黑衣怪人首先停止抢攻。
　　胡大明也只好虚晃一招，后纵丈外。
　　这泣黑衣怪人忽然半途参战，取得优势之后又忽然叫停，这情形，不但使胡大明满腹疑云，连淳于石也为之大惑不解。
　　一旁的甘仲池和淳于巧儿，也是感到“莫名其土地堂”而静观究竟。
　　少顷过后，淳于石才目注那黑衣怪人，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黑衣怪人扯着沙哑嗓音道：“自然是对头冤家。”
　　淳于石道：“我的对头冤家太多了，能否先报个万儿？”
　　那黑衣怪人冷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会将万儿告诉你吗？”
　　淳于石道：“你服过变音丸？”
　　“不错。”
　　“头戴布套，又服过变音丸，看来，你是我所颇为熟悉的人？”
　　“唔……”
　　“你这”归元秘笈”的武学，由何处学来？”
　　“”归元秘笈”是你淳于家的武学吗？”
　　“那么，你也是南宫世家的漏网之鱼？”
　　那黑衣怪人哼了一声，道：“我是什么来历，你毋须多想多猜，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话锋略为一顿，又道：“方才，我为何叫停，你知不知道？”
　　淳于石道：“不知道。”
　　那黑衣怪人道：“那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方才，我跟胡大侠虽然佔了优势，但如果加上你女儿之后，恐怕还要千招以上才能分出胜负，但，目前你我双方都有很多重要事情待办，所以，我认为，咱们不如到此为止，一切问题都等以后再说。”
　　淳于石冷笑道：“你总算有自知之明。”
　　那黑衣怪人也冷笑道：“你如果不同意，咱们也不妨先分个高下再说。”
　　淳于石拈须微笑道：“我当然同意，错过今天，不怕你飞上天去。”
　　举手一挥，向淳于巧儿沉喝一声：“乖女儿，咱们走……”
　　大白天，也不怕惊世骇俗，说完之后，立即长身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