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神秘文士　解脱险境

2024-08-0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点击：

　　柏文彬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无事忙瞪了他一眼，道：“你明白什么？”
　　柏文彬道：“那两位异人为了自己的兵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乃分别命名为”禹王宝斧”和”黄帝神弓”。”
　　“你很聪明。”
　　无事忙的话，像赞美，也像讥讽，使得柏文彬苦笑道：“我猜错了？”
　　“没错。”
　　“那……两位异人又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是白阳真人的情人，后来，因爱成仇，嫁给另一个黑道魔头，夫妻俩分别研创”玄天九转神功”和”太虚罡煞”，并将口诀分别刻于他们的独门兵刃上。”
　　“这就是”禹王宝斧”和”黄帝神弓”的由来？”
　　“不错。”无事忙轻叹一声，道：“那两位异人之所以研创”玄天九转神功”和”太虚罡煞”，就是为了要对付白阳真人，但白阳真人技高一着，那两位异人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不！也不能算白费，至少三百年之后的今天，又大放异彩了。”
　　柏文彬接问道：“当年，白阳真人尅制那两位异人的武功，有没有传下来？”
　　无事忙道：“传是传下来了的，而且，我也知道那武功的名称……”
　　“是什么名称？”
　　“名为”万流归宗”，也叫”六合神功”，还有一套”归元剑法”。”
　　一直静听著的甘仲池忍不住插口问道：“吴前辈有没有记错？”
　　无事忙道：“你小子问起话来，没头没脑的，你的意思是——？”
　　甘仲池歉笑道：“晚蜚的意思是：白阳真人所传下来的神功，果然也又名为”六合神功”？”
　　无事忙道：“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
　　柏文彬也笑笑道：“你老儿没老糊涂，那是再好不过……”
　　无事忙截口接道：“别打岔，我知道你们这一老一小的心意。”
　　话锋微顿又起：“方才，柏老弟曾经问过我另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原因，是不是？”
　　柏文彬道：“是啊！可是，方才你却故意吊人家的胃口。”
　　“现在，我马上就要说到了。”
　　“要不要我洗耳恭听？”
　　“不必那么隆重，半途少打岔就够了。”
　　无事忙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咙，道：“我知道，目前将武林闹得一片腥风血雨的‘万流秘笈’，如果能得上、中、下三册合璧修练，那神功也名为”六合神功”，而且，甘小子对于”六合神功”，好像已有了相当的成就。”
　　甘仲池苦笑道：“很遗憾，由于时间太短，也由于还缺少最后三页，目前，晚辈的”六合神功”，最多只能算有四成火候。”
　　无事忙道：“照目前情况来说，别说你的”六合神功”只有四成火候，即使已具有七成火候，也未必是那老妖妇的对手，至于对付那黑衣女郎，更是谈也不要谈。”
　　甘仲池苦笑无言。
　　无事忙又道：“现在，诸位心中该已有了一个概念，那就是”太虚罡煞”可以尅”玄天九转神功”，这一点，今宵已由那老妖妇不得不听黑衣女郎的话一事上得到了證明。”
　　话锋略为一顿，又道：“至于白阳真人的”六合神功”可以尅制”太虚罡煞”和”玄天九转神功”，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我怀疑甘小子所练的”六合神功”，是两回事，也所以，想到这一点，我老人家也高兴不起来了。”
　　无事忙高兴不起来，其馀诸人也受到感染，全都默然无语。
　　沉寂了少顷，柏文彬也苦笑了一下，道：“吴兄所知道的这些，都是白阳真人的遗柬上所说的？”
　　“唔……”
　　“白阳真人的遗柬上，有没有说明他那”六合神功”的下落？”
　　“没有，不过，有一段隐约的暗示，那就是：当”禹王宝斧”、”黄帝神弓”的武功重现江湖时，他的”六合神功”也必然有人发扬光大来予以尅制。”
　　柏文彬沉思着向甘仲池道：“小子，别泄气，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你所练的”六合神功”还是源出于白阳真人的”六合神功”，只是由于年代已久远，其中菁华尽失而已，否则，白阳真人的遗柬中，不可能有”发扬光大”的暗示。”
　　“对对……”无事忙连连点首，道：“而且，由于你老弟这一推想，我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问题。”
　　柏文彬接问道：“什么问题？”
　　无事忙道：“就是‘万流秘笈’的问题，方才我已说过，白阳真人的”六合神功”又名”万流归宗”，那么，‘万流秘笈’中的”万流”二字，是巧合，还是别有原因呢？”
　　柏文彬也点点头，道：“不错，还有，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万流秘笈’究竟是何人所研创。”
　　无事忙道：“这么说来，‘万流秘笈’很可能就是白阳真人所研创，甘小子，你得设法赶快将那最后三页找回来，仔细研参，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甘仲池含笑点首，道：“晚辈当勉力以赴。”
　　无事忙沉思了一下，道：“还有，对于那位神秘的黑衣女郎，我们应该设法加以争取，至少可缓和咱们目前所承受的压力。”
　　不等有人接腔，又道：“根据你们所提供的情况显示，那黑衣女郎跟咱们这边好像没有敌意，而她跟存仁山庄之间，纵然不是敌人，至少有某种矛盾存在，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的原则，咱们必须尽一切力量来争取她。”
　　白娟娟插口苦笑道：“吴前辈的构想是很好，但，瞧黑衣女郎那目空一切的神态，要想争取她，恐怕不太可能。”
　　无事忙禁不住苦笑道：“不错，凭咱们目前这点儿实力，她为什么要被我们争取。”
　　柏文彬道：“那也不尽然……”
　　无事忙道：“柏老弟有何高见？”
　　“不是高见，我只是就事论事。”柏文彬正容接道：“到目前为止，咱们几乎已能肯定，那暗中一再地向甘小子警告，并加以援手的，都是那位黑衣女郎。”
　　“唔……”
　　“这也就是她跟存仁山庄之间的矛盾之处。”
　　“唔……”
　　“如果咱们能够获知她跟存仁山庄之间的矛盾的原因，妥为运用，则争取她就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主意很好。”
　　“只要能争取到那黑衣女郎，那么，白阳真人的”六合神功”能不能找到，都毋关紧要了。”
　　无事忙点点头，道：“对！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咱们立即分组进行，我跟柏老弟分头行事，甘小子跟两个丫头在一路。”
　　白娟娟连忙说道：“不！老前辈，晚辈决定单独行动……”
　　柳如眉截口接道：“娟姐，我不答应。”
　　腿长在白娟娟的身上，柳如眉不答应，行吗？
　　何况，站在白娟娟的立场，也的确是有她的难言之隐。
　　所以，尽管甘仲池、柳如眉二人都有诚意挽留，却终于拗不过白娟娟的固执，不得不让她单独行动。
　　白娟娟不但摆脱了甘仲池、柳如眉二人的“善意纠缠”，而且也是首先离开这秘谷的一个。
　　白娟娟一走，其馀群侠也都意兴阑珊地准备分道离去之际，谷道口却突地冒出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也就是白娟娟的生身之父，狼子野心的辜若萍。
　　辜若萍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晃而前，静立群侠前三丈处。
　　封谷的森林中，又传出“沙沙”的脚步声。
　　这时，比仲池正以传音入密功夫，在分别向无事忙、柏文彬二人简单地说明辜若萍的来历。
　　无事忙点点头，道：“唔……这个人，最近我还听说过。”
　　封谷森林中鱼贯地走出八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在距辜若萍背后丈远处，一字横排，停了下来。
　　那八个年轻人，都是年约二十三四岁，一律黑色劲装，肩插长剑，一律脸色冷漠，眼神森寒，甚至连身材的高矮肥瘦，也全都不相上下。
　　如果说，这八个年轻人是辜若萍所暗中调教出来的剑手，姑且撇开他们资质的好坏与身手的高低不论，光是这一副外表的整齐划一，也必然费了不少的工夫。
　　辜若萍含笑接过无事忙的话锋道：“你老儿很荣幸，现在，又亲眼见到我辜某人了，你，不但亲自见到我辜某人的丰采，也见到了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八个年轻高手的雄姿。”
　　柏文彬接口问道：“那是你的徒弟？”
　　辜若萍道：“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
　　柏文彬注目问道：“你此行就是冲着咱们这些人而来？”
　　“不错。”
　　“你行吗？”
　　“试过就知道。”
　　辜若萍一顿话锋，又道：“柏文彬，你的武功来自‘万流秘笈’的中册，我则获自下册，而甘仲池这小子，据说除了最后三页之外，上、中、下三册的武功都已溶于一炉。所以，由表面上看来，目前，你们两个好像已佔了绝对的优势，何况，还外加一个无事忙和柳如眉。”
　　柏文彬冷笑道：“你明白就好。”
　　辜若萍道：“我是明白，但你却太糊涂。”
　　不等对方接口，又道：“你冷静地想想看，我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此时此地，又怎敢堵在这儿。”
　　甘仲池插口笑道：“就算你有十成十的把握将我们堵在这儿吧！我想先问一些问题，可以吗？”
　　辜若萍笑道：“看在你小子可能成为我的乘龙快婿的情份上，当然可以。”
　　甘仲池沉思着问道：“目前，你也是存仁山庄的爪牙？”
　　“不是。”
　　“这是说，你要自己闯一番事业出来？”
　　“不错。”
　　“你说，你有十成十的把握将我们堵在这儿，那你知不知道，方才公孙大娘在这儿的情形？”
　　“知道。”
　　“知道了还敢誇下海口，你是自信你的实力还强过公孙大娘？”
　　“这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么，我问点别的。”甘仲池目光深注地道：“少林的慧明大师，峨嵋的百了上人，昆崙的无为道长，都是死在你的手中？”
　　辜若萍含笑点首，道：“不错。”
　　甘仲池道：“少林大会上，在擂台下埋火药的也是你？”
　　“是的。”
　　“冒充慧明大师，杀死昆崙派的涤凡、涤非二人的也是你？”
　　“不是我，但这笔帐，你可以记在我的头上。”
　　“当时的慧明大师是假的，但那老和尚应该是真的？”
　　“是真的。”
　　“那是谁？”
　　“我为何要告诉你？”
　　是啊！如果那冒充慧明大师的和尚是辜若萍的死党，辜若萍又有什么理由先行泄漏这个秘密哩！
　　甘仲池也自知这句话问得太幼稚，一笑之后，又道：“那……你那些疯狂行动，为的又是什么？”
　　辜若萍道：“越问越幼稚，你小子实在太嫩了。”
　　话锋一顿又起：“我想，如果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之后，你一定又要问我，为什么要将你们堵在这儿？”
　　甘仲池披唇一哂，没接腔。
　　辜若萍道：“所以，我一并告诉你，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扫除障碍！”
　　甘仲池道：“是扫除你称霸武林的障碍？”
　　辜若萍笑笑道：“你小子好像忽然聪明起来了。”
　　甘仲池冷笑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呑象，也不自己撒泡尿照一照你的尊容……”
　　辜若萍截口笑道：“我的尊容像不像一个武林至尊的样子，不关你的事，我想，你应该开心，也应该追问的是‘万流秘笈’下册最后三页的下落。”
　　甘仲池道：“这问题，我不用问，也能断定是落在你手中。”
　　辜若萍道：“不错，你小子想不想要呢？”
　　“我当然想要……”
　　甘仲池于说话之间，脚底下好像装有滑轮似地，三丈多的距离，一晃就到，扬掌扣向辜若萍的右肩——
　　目前的甘仲池，尽管在公孙大娘手中相形见绌，也略逊于目前的无事忙，但比起他的师伯柏文彬来，也有青胜于蓝之势。
　　所以，他目前这一蓄势已久，又是猝然发难的攻势，其快速与凌厉，是不难想见的，而他自己，也对这猝然一击充满了信心。
　　但，事实上，甘仲池这充满信心的一击，竟然落了空——辜若萍没有接招，也没反击，而是于危机间不容发之间，横移三丈之外。
　　甘仲池为之暗中倒抽一口冷气，卓立当地，没有追击，也好像没有退回来的打算。
　　其实，甘仲池就是想退回来，也没那么简单了。
　　因为，他已受到三个黑衣剑手的包围。
　　那三个黑衣剑手，成品字形将甘仲池围在当中，剑已出鞘，也都已摆出进击的姿势，但也不过是仅仅摆出一个姿势而已。
　　甘仲池徐徐亮出长剑，冷然地问道：“你们还等什么？”
　　那三个黑衣剑手一脸的冷肃，都不吭气，倒是辜若萍含笑接道：“他们在等老夫的命令。”
　　甘仲池道：“你为何还不下令？”
　　辜若萍道：“老夫还有话说——”
　　不等对方接口，又道：“甘仲池，现在，你马上就可以看到，老夫不用‘万流秘笈’上的武功，照样可以称霸武林，你信不信？”
　　“信又怎样？”
　　“信嘛！你就平心静气，听我说下去。”
　　“我正在听。”
　　“老夫既然自信不用‘万流秘笈’上的武功，也可以称霸武林，那么，那秘笈的最后三页，对老夫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甘仲池冷笑一声，欲言又止。
　　辜若萍笑笑道：“但，对你小子，却有很大的用处。”
　　“所以，我必须由你手中收回来。”
　　“你行吗？”
　　“退一步说，即使我不行，也还有吴前辈和柏师伯可以协助……”
　　“甘仲池，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凭目前你们这四个，连我手下的八个剑手都打不过，要想由我手中收回那最后三页秘笼，更是谈也不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