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佛地诛魑魅 一柱擎天
2024-08-16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点击:

  当夜,三人投在一家小栈,这一宵,孙逸枫就没有合上眼睛,大眼睛睁的又圆又大,一直望着窗外透进来鱼肚曦色,等赵尔荪开了房门,三个人匆匆用过早饭,又启程赶路。
  在第三天未申时,才赶到大洪山夹龙岭。
  大洪山在鄂省中部偏北,山高千寻,峰岭插天,三个人找了二个多时辰,绕过十几座峰脚,才寻到夹龙岭。
  原来夹龙岭在山腰之上,后隔一道宽可数丈的幽谷,和另外一座危耸相望,岭下是数百丈深的峭壁,地势十分险恶。
  三个人展开绝顶轻功奇技,借壁间突出岩石,松罗葛藤垫足,费了一刻工夫,才攀登上夹龙岭。
  岭上怪石嶙峋,奇松杂陈,在一处约有五六支石笋之侧的一块草地上,正好瞥见李子英一个人在练剑。
  武秀英芳心里恨透了他,立时一声娇叱,翻玉腕拔出长剑,莲足疾点,一个“飞燕掠波”跃落他身后,振腕就是一剑。
  李子英早已瞥见三人,他一面挥剑迎击武秀英攻来长剑,一面发出一声长啸。
  武秀英一出手,就是“游魂剑法”只见她一个玲珑窈窕娇躯,在李子英四周飘来飘去,长剑快似风驰电击,卷一片森森寒风,尽往李子英要害下手。
  李子英不知和她打过好多次架,两人武学旗鼓相当,难分轩轾,这时一见武秀英全是拼命的打法,哪里还敢大意,立时尽出绝学,和她抢攻。
  两人也不过拆了二十多招,石笋后忽的纵出来灵空大师,他那双精光炯炯的环目扫了李子英和武秀英一眼后,瞪在赵尔荪和孙逸枫身上,长脸闪掠过一片轻蔑之色,一横铁禅杖,冷冷问道:“施主们是来报那一掌之仇么?”
  赵尔荪斑竹杖一点地面,跃前五尺,冷笑道:“你大和尚对一个年轻后辈骤下毒手,不怕江湖上笑话么?”说此一顿,又道:“老朽专诚登山,就是要向你大师父再讨领一点教益,也好见识见识你的绝世奇学。”
  话落口,斑竹杖呼的一声,一抬“狂风卷雪”,猛的向灵空中盘扫去。
  灵空冷笑一声,铁禅杖“金针定海”架开斑竹杖后,陡地疾退一丈,铁禅杖指着孙逸枫道:“这位施主既是驾临荒岭,就请一齐上吧。”
  孙逸枫看他指名叫阵,不由心头火发,立时长身一掠,跃至赵尔荪身侧,对灵空道:“大师父口气不小,就由在下一个人来领教你的绝学如何?”
  灵空仰天纵声大笑道:“施主既愿早登极乐,贫僧只好超度你了。”
  孙逸枫被他狂妄已极,目空一切的阴绝大话,气的来剑眉一扬,一下子掏出紫电剑,双肩轻晃,欺至他的身前,右臂伸缩间,向他连攻七剑。
  灵空那里识得孙逸枫的厉害,这七剑立时把他逼的来手忙足乱,汗流浃背,足足后退出去一丈五六之远。
  孙逸枫一收短剑,冷笑道:“大和尚武学,也不过如此平平,请你以后少说这种无耻之尤的大话吧。”
  灵空哪曾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过,脸色气的来黄中带青,双目中忽的暴射出寒光煞焰,两眉一挑,大喝一声,猛地一个虎扑,铁禅杖随臂出招,“秦山压顶”,当头向逸枫打下。
  孙逸枫一声长笑,挫腰上步,倏走险招,紫电剑反臂上指,紫芒闪烁,直剌他右腕脉门。
  灵空心头一震,来不及变招换式,两足疾顿,一个身子斜刺剌往左侧方横跃出去八尺,才算侥幸避过这一奇击,他足未落地,铁禅杖急施一招,“雾锁灵山”,护着自己身子,足一沾地,又是一声暴吼,立时展开少林寺绝学“十八罗汉杖法”,向逸枫攻去。
  孙逸枫紫电剑一紧,也展开朝元洞所学,和灵空交相扑击,抢制先机。
  刹那间,杖影翻飞,如怪蟒腾空,紫红耀眼,似彩霞经天,周围数丈内,俱都是劲风潜力逼人。
  赵尔荪在一旁看的来暗地心惊,他何曾料得到孙逸枫的武学,会达到如此不可思议之地,那夜晚在江畔,虽曾和他拆过招,看样子人家还是有意相让,并没有全力出手,他仔细看了半天,仍是看不出逸枫使的什么剑路,心中不但惊奇,而且更是惭愧万分,看他年纪这样轻,就有如此非凡奇学,若是到了自己这大岁数,那武功之高,简直就不要去想。
  飞天蝎子看一阵,已知道灵空哪是人家敌手,心头一宽,侧脸看爱徒时,不由吃了一惊,斑竹杖一点地面,赶忙跃了过去,喝道:“英儿快退下来,让老朽来会会他。”
  他话落身动,斑竹杖一点地面,晃眼扑至斗场,探臂一杖,拨开李子英长剑,紧接着肘腕疾转,斑竹杖似黄龙舞空,立时把李子英罩在一片凌厉杖势之中。
  原来武秀英本可和李子英打成平手,无奈她掌伤初愈,后力不继,加以兼程赶路,微感困乏,是以和李子英斗至八十合后,已是累的来香汗淋漓,娇喘频频,李子英既是得不到美人垂青,自然就变爱成恨,把她当作深仇大敌,适才又瞥见她和孙逸枫一齐上岭寻仇,那股妒火,更是高炽千丈,长剑越攻越猛,招招狠辣,尽攻要害,这就迫的武秀英封挡困难,败象微露。
  武秀英退出战圈后,顾不得疲乏力倦,立时跃至孙逸枫这边,玉手横剑,秀目神擬,深注逸枫和灵空拼搏。
  这时逸枫已和灵空激斗了五十余合,灵空是越打越怕,越怕越打,铁禅杖早已重如泰山,运用迟钝,被逸枫迫的来足步飘浮,着着败退。
  武秀英哪还忍耐的住,在旁娇喊道:“孙相公,这贼和尚心地阴绝,出手狠辣,他打的我好苦,你一定要把他的臂膊替我卸下来,要不然,我可不依你。”
  她这几句话,把灵空吓的来魂飞天外,他和孙逸枫一交上手,就警觉这个青衣少年,所怀一身盖世奇学,实在是他几十年闯荡江湖以来见所未见,他如果真听武秀英的话,今日必难逃一臂之危,心念一转,立时猛喝一声,铁禅杖似怒龙搅海,疾攻三杖,想把逸枫暂时迫退,借机逃走。
  孙逸枫和灵空交上手后,本意是想把他教训一顿,就把他放走,那知灵空出手歹毒异常,着着尽往要害进招,和邛崃派无耻之徒如出一辙,是以心头怒火,慢慢上升,不过,他还是不愿痛下辣手,致失仁慈之道。
  玉面九尾仙狐在旁一阵诉说,不由使他剑眉一皱,若是让灵空全身而退,武秀英岂肯罢休,而且灵空对武秀英骤施暗袭,惨下毒手,的确违背武林规矩,令人不齿,这时,一看灵空来一个欲退先进的一轮猛攻,立时展开“佛入地狱”罕艺奇学,欺至他近身五尺之处,在他杖影翻飞中,闪挪避过这凌厉三杖后,紫电剑突演绝学“慧光降妖”,但见紫虹弥空闪烁,一掷起漫天砭骨寒风,兜头向灵空罩下。
  灵空这三杖,是运聚毕生功力施为,他这一攻之势,已把全身劲道完全发出,不但没有把人家迫退半寸,而且霎时之际,环目中尽是眩眼紫虹,心头一震,要想纵身闪避时,哪里还来的及收招移步,一时间,只有顺着攻出力道,向前一个倾伏,想侥幸躲避过这一迅捷无匹,奇幻至极的凌厉剑势。
  这也不过是他自己有这种如意想法而已,紫虹敛处,但闻一声人耳心惊的凄厉怪叫,灵空一条右臂已是齐肩飞落五尺之外,血喷如泉,激射三尺,想是他断臂的刹那间,还欲施用铁禅杖封挡剑势,是以那条坠地断臂,仍是紧紧握着禅杖不放。
  武秀英高兴的忘了形,一纵身,跃至逸枫身侧,左臂一伸,纤纤柔荑握住他左小臂摇撼着娇喊:“孙相公,你太好啦……”
  话未说完,那灵空已是一阵狂笑,笑声如荒野鬼哭,打断了玉面九尾仙狐清脆鹂音,他痛的来汗如黄豆,自头面滚滚下落,环目中凶恶眼神盯在逸枫脸上,惨笑道:“贫僧只要不死,三年后我必报这断臂之仇。”
  说此又是一阵剌耳狂笑道:“施主大名,尚请赐示,以便永铭肺腑,终生不忘。”
  孙逸枫淡淡一笑道:“在下孙逸枫,决不使你大和尚失望就是。”说此一顿,又剑指灵空道:“什么事,尽管冲着在下一人,你如敢再对武姑娘妄施辣手,必叫你剑下陈尸,早归九泉。”
  这时,赵尔荪和李子英已分纵在孙逸枫和灵空身侧,灵空瞥了赵尔荪一眼,又是一阵怪笑,他不再答孙逸枫的话,转脸对李子英说道:“我们走。”
  两人尚未移步转身,赵尔荪斑竹杖一点地面,拦在他们身前,对李子英冷冷说道:“老朽适才已领教过阁下武学,按江湖规矩,老朽不愿和你一般见识,去伤你一个晚辈,你以后如敢再对英儿无理纠缠,可不要怪老朽以大压小,坏了成规。”
  李子英适才和赵尔孙仅换了六招,就被飞天蝎子把他裹在杖势之中,赵尔荪虽是赋性乖僻,但也不愿对一个晩辈惨下毒手,他只把李子英圈在杖影滚滚之中,使他有惊无险,两人闻及灵空惨叫后,才撤招跃了过来。
  李子英一眼瞥见师父这种惨状,那里还敢出言顶撞赵尔荪,伏身拾起灵空一条血淋淋断臂,和灵空转身疾跃而去。
  三人望见灵空和李子英两条人影消失在石笋后,孙逸枫才藏好电剑,抬头一看天色,已是申末光景,他对赵尔荪一个长揖道:“晚辈就此别过老前辈,他日事了,当必专诚拜谒。”说完话,又对武秀英躬身一揖,转身而去。
  赵尔荪知道逸枫实在急于会晤他的师姊,不便再留,还礼后,望着他翩翩背影,疾如殒星坠地向峭壁直纵下去,他凝神看了半天,才转脸对武秀英说道:“英儿……”
  飞天蝎子刚说了两个字,不由长眉一皱,把未出口的话,一下子咽回肚内,叹息一声,默然无语。
  原来武秀英泪水盈睫,满脸幽怨,站那儿呆呆不动,大眼睛睁的又圆又大,痴痴望着峭壁出神。
  赵尔荪自小把武秀英教养成人,当然了解爱徒个性,她一向春风俏面,笑脸迎人,江湖中尽管不乏英俊少年,百般设法和她亲近,但都没有打动过她一寸芳心,如今见她那副黯然神伤的痴呆模样,知她入迷已深,不能自拔,而孙逸枫对她,却是无动于衷,视若无睹,人家英姿不群,武学绝世,师姊文才武功,那还有错,这丫头痴心妄想,怕不落个镜花水月,幻梦成空。
  赵尔荪暗自感慨一阵,才哈哈一笑道;“你这痴丫头,呆那儿干什么?人家已走半天啦,咱们也该上道了。'‘
  武秀英被他话声惊醒,不由粉脸一红,秀目里掉下来几粒泪珠儿,低头含羞道:“师父,我……我……”
  赵尔荪又是哈哈一笑道:“痴丫头,师父全明白,不过……”说此一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又道:“什么事想开些就好啦,我们走吧。”
  再说孙逸枫凭一口丹田真气,下了数百丈深的峭壁,尽展轻功绝学,出了大洪山,他归心似箭,趁夕阳西下,晚霞流照之际,一个人沿路紧赶。
  他赶返朱家曲江边时,正好和净海及余梦熊不期而遇,老和尚听完他简略叙述后,就把邀他助拳之书诚恳说出。
  孙逸枫沉吟一阵,才答道:“待晚辈先回客栈,找着我姊姊后,再一同前往宝山如何?”
  净海颔首一笑,三个人赶回客栈时,林淑瑶已久候枫弟弟不归,带着满腹哀痛,走了三天,沿江找他去了。
  孙逸枫乍听瑶姊姊在朱家曲附近找他不着,已在三天前离栈西上寻他时,差一点急的哭起来,他知道瑶姊姊毫无江湖阅历,怕她一个人受那些邛崃派之徒所暗算,连忙接过伙计手中,林淑瑶给他留下的银两,立时和净海及余梦熊动身启程沿江西上,去追瑶姊姊。
  他们昼夜兼程,沿途并未探出林淑瑶一丝音讯,把个孙逸枫急的来剑眉紧皱,一脸忧郁,虽经净海百般劝慰,逸枫亦是心乱如麻,神魂不安,就这样一路紧赶,不过月余,就到了峨嵋山。
  余梦熊上山后,一个人去白象寺拜谒师父宏元大师,净海连夜带着逸枫先去灵光寺拜晤自己师父宏慧大师,然后再由宏慧陪同,一齐去万佛顶万佛寺拜晤峨嵋掌门宏慈大师。
  宏慈年高七旬,慈眉善目,一脸祥和,他自探悉邛崃派即将犯山确讯后,心内忧急如焚,邛崃派近两年势力蔓延极速,全是不择手段,网罗江湖奇人异士,妄想臣服各派,独霸武林,两派相隔咫尺,俱在四川边陲,卧榻之下,岂容他人置鼾,是以邛崃派把峨嵋派视作眼中芒剌,早欲打击峨嵋,以便畅通东出中原大计,这次假峨嵋弟子杀戳该派门人之大好良机,调遣派内顶尖高手,意欲来一个犁庭扫穴,先霸西陲。
  宏慈正感派内人手单薄,势孤力弱,本拟联合武当派一同迎敌,又因两派过去甚少来往,请人助拳,怕有困难,一闻净海和宏慧言及孙逸枫乃不空衣钵弟子,不但武学绝伦,而且温文而雅,怀才不骄,这才立嘱净海专诚请他西来助拳。
  宏慈夜课方毕,闻知孙逸枫已来万佛寺,连忙把他迎至方太禅室殷勤招待,并把他安置后院净室。
  再说净海在伏虎寺一看梁蓉蓉于该派即将犯山之际,灸夜登山,已是吃了一惊,又见她说出要找孙逸枫,老和尚生怕她对孙逸枫痛下说词,把逸枫僵走,是以一时低头忖思,答不出话。
  梁蓉蓉哪里知道老和尚想的那样远,看净海那付沉吟模样,不由急得来幽幽追问道:“大师,那孙公子是在宝山么?”
  净海抬头答道:“孙施主虽来寒山,但不在敝寺。”
  梁蓉蓉芳心一喜,展颜一笑道:“那就请大师带我去见他吧!”
  净海一皱长眉,讷讷道:“孙施主现住寒山万佛寺后院。”说此倏然而住,略一忖思,又道:“今日已晚,明晨老衲再上万佛顶面告孙施主如何?”
  梁蓉蓉一听孙逸枫真的在山上,她那一颗芳心,早就飞到枫弟弟身上去了,哪里还能候到翌日,是以霍然离座,急道:“要大师往返跋涉,梁蓉蓉衷心难安,我自己这就去万佛寺。”说完话,对净海略一裣衽,转身就走。
  净海一急,慌忙抢前几步,拦在梁蓉蓉身前,笑道:“前辈急于面晤孙施主,是不是为了贵派犯山之事?”
  梁蓉蓉听的来呆了一呆,急道:“敝派之事,我是从不过问,我找他是……是……”
  老和尚人再忠厚诚朴,一看梁蓉蓉粉脸上那副又惊又喜的神色,顿时已猜知几分,他合什一礼,笑道:“既如此,老衲就敬陪前辈上万佛顶去。”
  梁蓉蓉嫣然一笑,和净海离开伏虎寺,踏着清丽月华,展开轻功,疾往山顶飞跃攀登。
  两人也不过走了半个多时辰,净海已是落后梁蓉蓉两丈多远,梁蓉蓉是喜在心头,只顾一个人疾纵飞跃,老和尚全力展开身法,仍是追赶不上,这时两人已来至一处深崖之上,梁蓉蓉偶一回头,见净海僧袍飘飘,在自己身后两丈左右飞驰,心中好生不安,一收莲足,等他纵至自己身侧,对他笑道:“我急于要见我弟弟……
  话出口,才觉得有点不妥,想改口,那里还来的及,不由脸含娇羞,侧身而立,低垂粉颈,忸怩不安。
  老和尚也是听一个面红耳赤,一脸奇愕之色,想一阵,更断定适才猜测之情,果然不错,不由笑道:“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驀地里,山崖下响起来十几声长啸,啸声尖锐刺耳,划破夜空,悠悠散入山顶。
  老和尚把刚放开的步子一收,转身对着崖下凝神探视,但见十几条人影,疾如猿猱攀枝,尽往崖上跃来,他心头一震,转脸看霓裳玉女时,她粉脸上闪浮起一片使人深不可测的异样神色,呆呆凝注崖下。
  净海一扬长眉,对梁蓉蓉说道:“准是贵派高手,前来犯山……”
  梁蓉蓉截断他的话接口道:“大师,我不愿和他们晤面,我们暂时躲避一下吧。”
  净海默然无语,跟着她疾纵至一株巨松后面,隐蔽好身形。
  就这片刻工夫,那十几条人影,已纷纷登上深崖,然后又如离弦弩箭,向万佛顶疾扑而去。
  老和尚一急,对梁蓉蓉说道:“我们得尽快赶上万佛寺去。”
  梁蓉蓉比净海更急,话一入耳,她已闪身跃离巨松,玉肩一晃,人似掠地惊鸿,尾随着前面十几条人影,纵身疾跃,净海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足疾顿,跟踪梁蓉蓉就追。
  约有半个时辰,两人已来至万佛寺,但见山门大开,门外面高高低低的分三排佇立着二十几个和尚,孙逸枫正岸然立在最后一排靠山门石狮之处,那十几条人影敛处,已现出十几个男女俗道,一字排开和那二十几个和尚相隔五丈,对立在山门外空场上。
  梁蓉蓉这一喜,真的是心花怒放,满面春风,忙对浄海轻声说道:“这时不便惊动他,我们找不地方隐藏起来吧。”
  净海双眉一皱,带着梁蓉蓉绕至山门左侧十丈外一株参天巨松下,用手向树梢一指,梁蓉蓉立时施展轻功绝技,攀登上巨松的一条横枝,轻坐其上,玉手略分密茂枝叶,秀目眼神,深注在枫弟弟身上。
  净海却鹤伏蛇行的退离巨松,绕道跃至山门前,加入那二十几个和尚的行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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