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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环剑靴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且说海底金蟾卢明月,力战那使马牙刺的贼人,慢慢的已有些不支,小龙神杜靖波见状,一摆手中娥眉刺,正待上前相助。
  忽然从半崖危石上,飘下来一人,身方落地,先就是一声笑骂,吓得那贼翻身就跑。
  丁云眼尖,已看出那飘下来的人,乃是自己师父酒鬼易化,方喊了一声,“师父!”
  易化连理都没理,一纵身形,一缕轻烟似的,就追了下去,一晃眼间,就已消失在山林深处。
  丁云这孩子,就是闲不住,他见师父走了,一转头就瞄上了那和神乞舒昆动手的和尚。
  就见那和尚生得高大凶恶,手中一条镔铁禅杖,足有二百多斤重,任是那神乞舒昆武功通玄,因为对方力大兵刃又重,一时还真不易取胜。
  丁云的小心眼里,却生了奇想,他暗忖:“常听人说,山大不出材,这东西看样儿是满凶的,顶多有几斤蛮力,以自己师伯独传的鬼影身法,收拾他绝费不了好大的事,再者,自己这次历练江湖,先就得闯下点威名,打算人前露脸,也就得找难惹的扳倒几个才行。”
  他心里这么一忖念,于是就喊道:“花子师伯,把这个大块头和尚,让给我好吗?我可早就看中他那颗大脑袋啦!”
  舒昆闻言,心中一动,暗想:“这小鬼头可是够胆大的,他怎么会偏偏看中了这和尚,想必他有制胜的法儿,要不,就凭这孩子鬼灵精似的,也绝不会找不自在。”
  心念在脑际一晃而过,笑道:“小鬼头,既是你看上了他这颗驴头,我老要饭的却不能和你去争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人家是米脂五蕴寺里二当家的,人称生铁佛无垢僧,能为可大着呢?”
  他这两句话,乃是指点丁云,人家可是个成名的人物了,使他不可轻敌,在话音一落,卖了一招“敲石惊狗”,人就纵出圈外。
  丁云也趁势纵扑了过去,等他靠近那生铁佛一站,比例太不调和了。
  那生铁佛一个身躯足有八尺开外,丁云站在那里,还齐不到人家的腰,靳翔先就替这位小兄弟担上了心,悄声向小乞侠道:“欧阳兄弟,丁云这孩子也太胆大了,我看他怕要吃亏。”
  小乞侠笑道:“你放心吧!以我看,吃亏的是大和尚,小丁丁一肚子鬼主意,他没有把握,你抬也抬他不出去。”
  丁云这时,更是荒唐,竟然将手中的银菱软鞭也收了起来,往腰中一围,笑嘻嘻的道:“大和尚,天气好冷啊!八月节一过,就要到重阳了。”
  生铁佛见这小孩儿,一上阵却不动手,竟然谈起天气来了,一时还真闹不清楚,小东西捣的什么鬼,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来干什么的,要打就动手,关天气个屁用,是怕忘了你的忌日?”
  丁云仍是笑嘻嘻的,毫不动怒,笑道:“大和尚,我这可完全是替你想呀!一过了重阳,你的劫运就要到了,懂吗?立秋杀羊,重阳屠狗,天上一下雪,最好吃驴肉,为冬令的大补呀!这个你都不懂,可算是白活了。”他这么绕着弯子,就骂上了。
  俗谚讲得好:“守着秃子不说亮,对着和尚不骂驴。”
  小丁云这一提到“吃驴肉”,生铁佛那能不懂碍是骂他的,怒喝一声道:“小畜生,你是要找死。”
  丁云笑道:“畜生不小,有你这么个大块头,足够炖一大锅的。”
  生铁佛再也忍不住了,“接招”之声,与迅速抡打下去的一禅杖,竟是同时发动,杖带劲风,泰山压顶般,砸向了丁云的左肩。
  他这一禅杖打出手,并没有使出全力,应打算将对方的肩头,砸上一下重的,让他尝上一点苦头,往后,嘴巴就不会那样损了。
  那知,小丁云滑溜得紧,身形一闪,人已不见了影儿,自己的禅杖,也就走空了。
  他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别看对方人小,身法却是真不含糊。
  正自惊异,丁云在他身后,却叫上了阵,道:“大个子秃驴,你是忙的什么?要动手还不简单,我还卖给你一个便宜,就凭我这一双肉掌,要宰你这头驴,却真费不了好大的劲,不信你就试试看。”
  生铁佛哈哈一声狂笑,道:“小畜生,就凭你那点能耐,佛爷一指头就会把你戳死,还用得着兵刃。”
  说着,一甩手,就将禅杖丢在地上,伸开两只蒲扇般的大手,猛朝丁云扑抓过去。
  丁云一闪身又让了开去,笑道:“秃驴,你当真的要动手哇……”
  话声未落,人已纵起,一式“黄鹄冲天”,跟着小身子斜着向下一掠,左手一晃,右手一掌就打了出去。
  生铁佛还真没想到丁云有这么快,方让开了他的左掌,不防右掌跟着就到了,“啪”的一声脆响,左半边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任是恶僧皮粗肉厚,小丁云劲小力薄,这一巴掌,也打得他眼冒金星。
  五蕴二僧,在江湖上却是成名的人物,黑白两道上的朋友,遇上了也全都让他们几分。这并不是二僧的武功有独到的造诣,实在是他们那股子无赖劲,人家惹不起,说穿了,是好鞋不踩他臭狗屎。
  如此一来,二僧就养成了一种狂妄倨傲的性情,妄自尊大起来,自以为是天下第一高手。
  那知出手一招未到,被人家小孩儿甩了一个大耳刮子,虽不怎么样的痛楚,但这个人可丢不起,那得不怒发如雷,虎吼一声,又扑了上去。
  须知生铁佛无垢,身高力大,又练过鹰爪功,双手和钢爪一样,若被抓重一些,筋骨都得断裂,老少诸侠见丁云这么轻敌,全都替他操上了一份心。
  可是小丁云,仗着师门独传,盖世功夫的鬼影身法,施展开来,令人实在难以捉摸。
  他就仗着这一手能耐,小身子围着生铁佛滴溜溜的乱转,窜前跃后,纵左跳右,得空不是掏一把,便是撞一下,总之就是不和对方正经交手。
  时间一长,那生铁佛被小丁云连打带抓,白挨了一二十下,虽然小孩儿手劲不大,但那所抓之处酸疼麻痒,也并不好受。
  生铁佛空自气得暴跳如雷,累得气喘汗流,抡着蒲扇般大的两只毛手,一下也没有还上。
  越急越气,心越慌,手越乱,也越发劳摸不着人家的一片衣角,他可就想到那根禅杖了。
  心忖:“在这个情形下,还管他什么江湖规矩,不如用禅杖将这小畜生劈了再说。”
  他是想到就做,先以右掌,向着丁云面上虚晃了一下,等丁云一闪身,他乘机就窜向那禅杖放处,弯腰探臂就待去捡那禅杖。
  那料到,小丁云人小鬼大,正要他这样,才好下得了毒手,免得别人议论自己心黑手辣。
  就在生铁佛刚一探下腰去,丁云已然发难,用了一式“白猿过桩”,暗藏“括风扬花”的招式,直扑了过去。
  双脚先踹恶僧肩头,等恶僧一翻身,抓住了镔铁禅杖,长身仰面,一式“扬空扫打”禅杖抡起的瞬间。
  小丁云够有多滑溜的,双脚只是在生铁佛肩头上,微微一点,人已斜着飞起,就势已亮出那七巧针筒来,但见他右手一扬,那生铁佛正巧仰起头来。
  一团银光,也只那么一闪,生铁佛手中禅杖蓦的一扔,双手一掩脸,“哇呀呀!”一声狂吼,跟着一头栽在地上,打起滚来。
  就见他血流满脸,双眼已被射瞎,一声声的惨号,划破了夜空。
  须知眼乃心之苗,双眼既被射瞎,任他是金刚化身,也受不住这一下。
  丁云这孩子,占了便宜,还要卖不尽的乖,笑嘻嘻的,朝着诸侠一拱手,道:“这并不是我丁云年轻心狠,实在是这秃驴手黑心辣,我空手对他那么沉重的一根禅杖,不下毒手行吗?”
  神乞舒昆笑道:“得了吧!小鬼头,你那点鬼吹灯的心思,当我老要饭的真不知道吗?”
  丁云笑道:“那是当然啦!谁让你是师伯的吗?凭你老人家过的桥,也比云儿我走的路多……”
  舒昆笑道:“好小子,说着你就同着我来啦!”
  话声没落,远远传来了一声厉啸,那声音好难听,就如枭鸟夜鸣般,刺耳已极。
  那啸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就见在半山崖上,现出了一条人影,轻烟似的,飞纵而来。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山背后现出了晓日的光芒,丽彩霞辉,在这沈岭上空,布成了缤纷夺目的锦幕,透过云海,照射在众人身上。
  翠竹山庄的火势已熄,青烟在空中,结成一片薄幕,幻为异彩。
  那飞纵而来的人,也在这时到了跟前。
  众人定神看去,见对方来的人还是真不少足有一二十位,头前的一人,是一个奇丑的老妇。
  就见她生得凹鼻阔口,扁脸突额,白发披肩,怪眼圆睁,手中执着一根红漆杖,更奇的是在她肩头上,立着一只狗头怪鸟,在剔翎刷毛。
  这个奇丑的老妇,认识她的人不多,神乞舒昆却是和她熟悉,靳翔和她曾见过一面,原是那丑姑婆江仙。
  在丑姑婆江仙身后,站着的是北漠野熊白乘宗,和一般红旗教下的金刚虎将,以及绿林道上的人物。
  丑姑婆江仙蹬眼直盯着老少诸侠,就像要看透几人的心胸似的。
  白乘宗冷笑了一声,道:“好一般侠义道,原来尽会装神弄鬼,假装古老头子吓人,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回龙谷之约,咱们就放在此处作一了断好啦!任是那古心田老东西,再起于地下,我白某人也要看看他生有几个脑袋。”
  他话音方落,蓦的从崖上,传来一声冷笑,笑声不大,但入耳十分清晰。
  这一来,群贼都忍不住回头向峰崖上看去。
  但见峰崖上,树叶飘零,黄花憔悴,高爽澄碧的天空,衬着冷光四射的秋阳,那有半点人影。
  神乞舒昆见对方这付色厉内荏的情形,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笑道:“老白熊啊!你别尽自嘴巴说得硬,一声秋虫叫,就吓成了这付样儿,还谈什么要看一看古老前辈的颜色,要是他老人家一现身,你可就得去鬼门关挂号了。”
  白乘宗被神乞点破了心思,老脸一红,怒叱道:“臭要饭的,你休得逞能,待会要你知道厉害!”
  舒昆笑道:“你那份厉害我早就知道了,还不就是偷鸡摸狗拔烟袋,再不就是下水赶鸭子的一手绝活了。”
  白乘宗气得双眼一瞪,猛的一击双掌,喝道:“舒昆,白老太爷今天要见识一下你的绝招。”
  说着,就要纵身入场,身后闪出来一人,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收拾一个臭要饭的,还用得着师父出手,看我邬云程的吧!”
  白乘宗转头见是自己的徒儿天杀星邬云程,嘱咐道:“你出去可以,但要小心,不可大意。”
  邬云程一抬步,窜出去一箭多远,朝场中一站,道:“臭要饭的,有能耐就下场子较量两下子。”
  神乞舒昆还没有答上腔,丁云一亮银菱软鞭,就要进场子,小乞侠一横青竹杖,拦住了他道:“小丁丁,人家可是向我师父叫的阵,这一场得由我来。”
  丁云满含着不高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什么你去我去,这一场我打了,下一场再轮着你好啦!”
  两人正在争着下场子动手,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这时,蓦的从东边崖上,纵下来了三条人影,人未到,先就响起了一个大嗓门,嚷道:“嘿!这里真热闹哇!本姑老爷可算碰上啦!”
  喊声中,三人已到跟前,众人看去,见是一个中年文士,身后跟着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约有十五六岁,虎头燕额,浓眉大眼,五短身材,矮矮胖胖的,带着一点傻气。
  那女的就是个美艳的人儿,也有个十七八岁,生得是容光艳绝,宛如是奇花初胎,朝露和雪,令人不可逼视,尤其是英姿飒爽,举止大方,身背长剑,腰挂镖囊,抚妩媚中带有英武。
  三人一落地,那少女先就奔向了靳雯,靳翔却扑向了那中年文士。
  来者乃是谈笑书生东方文,和他那一双儿女,东方慧、东方雄。
  他们是闻说靳翔在大巴山翠竹山庄,又受了酒鬼易化的邀请,赶了来的,一路上因那傻小子东方雄,不断的闯祸,耽搁了行程,到得迟了一步。
  在这时,靳翔先向姑父请过了安,爷俩个就谈起了别后的情形,东方慧和靳雯姐妹两个,更是谈个没有完。
  傻小子东方雄,却一直奔下了场子,反手从背后抽出了降魔杵,朝那天杀星邬云程面前一晃,嚷道:“嘿!大小子,你叫个什么玩艺,说明了,好让我一杵就把你劈了。”
  邬云程闻言,心说,可没有这样便宜的事,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听真了,太爷乃是红旗教川北分坛坛主,天杀星邬云程,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雄笑道:“大小子,你不认得我呀!我们家里的人,可全都认识我哪!”
  他这一句话出口,逗得在场的人全都笑了。
  邬云程道:“傻小子,要是你们家里的人,全都不认识你,你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快说,你叫个什么东西?”
  东方雄并不是真傻,他是有点浑愣,加上好胡闹,闻言笑道:“你是问我吗?告诉你,人称我姑老爷东方雄,你听说过没有?”
  邬云程闻言一瞪眼,唾了他一口道:“傻小子,你是谁的姑老爷?”
  东方雄笑道:“你把你妹妹嫁给我,就是你的姑老爷,大小子,咱们攀个亲怎么样?”
  邬云程一听傻小子骂上了,怒哼一声,一抡手中狼牙棒,“盘花盖顶”,就朝东方雄迎头砸下。东方雄见狼牙棒打来,心中暗忖:“这算那一门的兵刃,准是跟戏班里借来的,唱金玉奴棒打无情郎,用的那根棒,是根木头棒儿,拿杵一砸,就得把它砸断成两截。”
  他心里是这么想,手下还是真快,降魔柞横着向上一格,“当啷啷”一声响亮,火星四外乱飞。
  东方雄赶忙向后一闪身,就又叫嚷道:“好家伙!大小子,你这棒是铁的呀!我几乎上了当。”
  喊嚷声中,一抡降魔杵,施展开少林元明老和尚独门传授,韦陀降魔二十四杵。
  这二十四杵,算得上是武功绝学,全都是进招的招法,招招都是精彩绝伦,不过傻小子东方雄,却就会这二十四招,一使完了,就成老太太熬粥,混搅一团了,再不然,他就得脚底下抹油,快溜。
  两个人这一动上了手,就凭天杀星邬云程那一身能耐,一根狼牙棒,压倒北五省,关里关外,人所共知,一时却被东方雄闹了个手忙脚乱。
  东方雄一边虽在动着手,嘴里可不闲着,唠唠叨叨的,还在喊着每一招的出手式,砸肩、挂背、扫腿、捅屁股,不到十几个照面,邬云程身上已见了汗。
  东方雄这傻小子,就是占不了便宜,他要是一走了上风,毛病就该犯了。
  他这时,既然降魔杵困住了邬云程,再要手下一紧,施展出煞招来,天杀星邬云程不死也得重伤。
  怎奈,他就是这一点毛病,使他终生没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堂来。
  傻小子这一占了上风,一边递着招,头脸就扭向了诸侠这一边,嚷道:“你们看到没有,咱姑老爷这两手不错吧!你们那位打算要跟我练,得空我传给你们两手,保你扬名天下……”
  他只顾了冒大气,说顺了嘴,忘了这是和敌人动手过招,怎能丝毫大意,一个失神,邬云程一棒,正砸在了傻小子的肩头上,衣服划破了一大块,皮肉上也划了一道白痕,原来傻小子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横练功夫,如其不然,这一棒傻小子可就得完啦!
  东方雄挨了这一下重的,大声又喊上了,嚷道:“大小子,你当真的打呀!好,咱就过真的滚滚。”
  他不挨一下不着急,邬云程这一狼牙棒,算是打出祸来了,就见傻小子一根降魔杵施展开来,带动起劲风呼呼,就又将邬云程裹在了劲风圈内。
  这一来,北漠野熊白乘宗,一见徒弟身危,可就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名位,反手一向背后双戟,就要上前接战。
  旁边恼了太湖分坛坛主天罗掌佟元亮,悄没声,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右手一抖,现出一只紫黑色的手掌来,虚空一抓,握拳一送,对着傻小子东方雄打去。
  天罗掌佟元亮这毒掌,为外门武功中,最歹毒的一门功夫,完全是采用各种毒物,浸练而成的一种毒掌,一中在敌人身上,连救都难。
  傻小子东方雄正打得有劲,那防到会有人暗算,一觉著掌风有异,就又喊嚷道:“不好,咱姑老爷要归位。”
  就在这时,蓦的有一股劲力横中推出,正截上那袭来的一掌。
  东方雄见好不收,往前一进步,降魔杵对准邬云程迎面一晃,下面一只脚,可就踢上去了。
  这一手,邬云程还是真没防着,方一举狼牙棒去挡,东方雄的脚就到了,阴阳童子腿,正踢在邬云程的小腹上,哎呀一声惨叫!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那邬云程腹破血流,连肠子都给挤出来,死在了就地。
  原来,东方雄跟看元明老和尚练功时,除了那韦陀二十四招降魔杵之外,另外还练有一种绝艺,就是九环剑靴。
  这九环剑靴,本是童子功,东方雄在练这一门功夫时,净跟头足足栽有三千六百个,才练成功。
  因为这门功夫,在往上踢的时候,乃是双足齐起,用的完全是腰上的劲,必得指那踢那儿,如果一个踢不准,遇上了高手,两条腿可就得全完。
  邬云程挨了这一下九环剑靴,惨死在地,另一边天罗掌佟元亮,也是魂归无常。
  原来那天罗掌佟元亮,一掌打出,眼看着傻小子就得中毒惨死,不防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横着一掌,就将自己的毒掌逼开,不由大怒,冷嘿了一声,双掌当胸,平着就朝那架梁的人,推了出去。
  那出手解救傻小子东方雄的,乃是小侠靳翔,他引开了佟元亮的一掌,只是在救人,并没有存心伤人。
  这时见佟贼全力又朝自己推出来一掌,心中也就有气。
  不过他是打主意要给对方一个苦头吃,含笑而立,显出毫不防备的样子,等对方掌风方一近身,他身骤然间一个急施,双掌也平推而出。
  靳翔的一身功夫,已得白象老人真传,加以又曾服过脱胎换骨灵药,练过达摩祖师易筋、洗髓、伐骨的真诀,除了江湖历练不够之外,论武功,可说得上是天下一人,这一双推掌打出,劲力何等强猛。
  佟元亮被靳翔这掌风一挡,那散发出去的毒气,突然回折内侵。
  这一来,他的苦头可就吃大了,就觉着马步一活动,身形一晃,有两股热流循臂而上,就知是巨毒回侵,方打算封闭穴道,阻挡住巨毒攻心,为时已晚。
  心神一震,丹田所凝聚的一股真气,已和毒气会合,一阵奇热难耐,五腑如遭火焚,头脑一昏,翻身栽倒在地,转眼间全身乌黑,还不停的朝外,冒着热气。
  双方这第一阵,贼人方面就丧失了两位高手,白乘宗气得两眼都冒出火来,眼看着惨死的徒弟,心中别提够多难受了。
  这时,半天不说话的丑姑婆江仙,朝前一迈步,手中红漆杖一指靳翔,道:“你这娃儿,就是那吉老头的徒弟吗?几年不见,你却真也学了两手能耐。”
  靳翔见是丑姑婆江仙出场了,心中就是一凛,他知道江仙和师门的渊源,以及她那出奇的武功,那敢大意,立即一拱手,道:“江老前辇夸奖了,弟子追随恩师时间不久,所学只不过皮毛,那能谈得到什么能耐,还请老前辈看在师门情份上,多加栽培。”
  酰姑婆江仙心恨白象峰杀鸟之仇,早将靳翔恨之入骨,闻言桀桀一声怪笑道:“好娃儿,就凭你这两句恭维,我老婆子就饶了你么?除非你偿还了我那鸟儿的性命。”
  靳翔见这江仙,视鸟命比人命还重,可是师长平日所言她的暴戾不近人情,毫无褒贬之处,心中就有气。
  但又一想到,自己总是后辈,不能无理,就强忍着气愤,陪笑道:“老前辈难道就不念,你和我师门那一点香火之情吗?”
  他话未说完,丑姑婆江仙已迎面骂道:“小野种,你少和我老人家饶舌,抬出吉青田那老狗的招牌,就能吓倒我吗?今天你不偿我那鸟儿的性命,休想离开此地。”
  靳翔见这丑婆子,气势汹汹,也太欺人了,竟然骂起师父来,那还忍得住,冷笑了一声道:“丑八怪,你也把你看得高了,我不过念在你和我师门,有那么一点香火,尊你一声老前辈,难道是真的怕你吗?”
  话音未落,江仙已被激怒,怒吼一声,便要伸手抓来。
  靳翔见她一声怒吼方歇,满头白发,立时往上蓬起,就知她的气功,已至绝顶,那敢轻敌,也将太虚神功气运一周天,同时倚天剑出鞘,蓄势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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