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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火轰沈岭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且说穿地鼠朱和看到了席素娥姑娘,和神弹子沈伯玉站在一起,喁喁情话,一阵妒恨交迸,一抡手中刀,飞扑向二人立处。
  那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他由土内钻出来时,早被一个人看见。
  这人就是那小丁云,他在到得这翠竹山庄之后,因他年纪小,童心未除,就和庄上的儿童混在了一起,大人们在调度应敌之策,他却调度了那般小孩儿。
  别瞧那些小孩儿年纪小,又不通技击之术,但如用到巡风守望方面去,却是十分得力,再又加上一个,刁钻透顶的小孩王丁云,就更生出了许多阴损的法儿来。
  他们正在游行巡弋,忽然看见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满身沙土,泥鬼也似的。
  这种情形,怎能瞒得过小丁云,他一入眼,就知道是恶狼坪来的贼人,喑中一打手式,那些村童们,就将准备好的绳网套索,抖将开来,分从三面,从穿地鼠朱和的身后掩至。
  那朱和一则是贪功心盛,再者是色迷心窍,他只以为沈伯玉没有什么能耐,这一冲上去,三两招打发了他,夺了美人儿,先抱到个僻静地方,快活上一阵,拔了头筹再说,生米已养成熟饭,不怕席素娥不听自己的摆布。
  以穿地鼠朱和往常的性格,本来是十分的凶狡,做一件事,虽不能三思而后动,但也从没有这样莽撞过。
  此际想必是报应临到了,人却显得心急了些,也没细想,便纵起身形,扑向了神弹子沈伯玉。
  沈、席两人,正然情话绵绵,没防到变生猝然,一觉着背后风响飒飒,匆忙间,转头看去,那穿地鼠朱和已将扑到,相距只在七八尺左右。
  席素娥总算在江湖上,经过不少风浪,一发现敌踪,虽慌不乱,先就一个箭步,窜向崖顶,响起警钟来。
  沈伯玉就不成了,自他出生以来,虽也学了不少的能耐,可从未入过江湖,见状未惊先乱,手足竟然失背,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先迎敌的好,还是先报警的好,反而却呆住了。
  朱和见沈伯玉这付呆怔怔的样儿,心中大喜,暗笑道:“我看你这呆鸟儿,还朝那里逃走。”
  他心中一念未已,崖顶上,“当!”“当!”响起了两声钟音,蓦的一惊,准知道这钟声是报警的,那敢怠慢,一纵身形,就朝沈伯玉当头飞落。
  钟声惊醒了发呆的沈伯玉,一闪身早下了那块危石,朱和也跟踪扑到。
  但已迟了一步,沈伯玉却已纵上了另一块座石,当他再一纵下去追扑时,丁云带着一干村童,就已赶到了。
  就在穿地鼠朱和,身形方一纵下,半山崖里,忽的响起了一声竹哨,跟着又是簌的一声响,张起了一面大网,当头罩落。
  朱和一闻竹哨声,就知不好,明白自己是入了埋伏,心中微一惊怔,倏觉身上一紧,人已被网罩住,方一打算斜纵开去,又觉身上一轻,腿下一紧,却被合在了网中。
  这一来,穿地鼠变成了网中鱼了,他那一身绝技,也成了无用武之地了。
  可是,穿地鼠朱和十分的机警,他知道像这类特制的大网,是用山麻铁丝织成,最猛的野兽,只一被罩住,便难脱身,到这时候,也只好认命了。
  穿地鼠朱和一被网住,丁云也现身出来,哈哈笑道:“狗东西,我早算定你会来的,这不给你都准备好了安身之处了,你还合意吗?”
  他说着,就指挥那些村童,将网缠牢,一个村童问道:“咱们还得找个棍子,抬他走哇!”
  丁云道:“我们那有力气抬他,他也没这份福享受,大家动手,拉起他走。”
  众村童闻言一阵欢呼,齐声喊道:“对!咱们拉这条野狗走哇!”
  这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穿地鼠朱和一生作恶多端,该当有此报应,在他临死之前,还要受尽许多折磨。
  试想这乾元峰一带,在翠竹山庄来说,是最为险峻的地区,山石嵯峨,鬼影婆娑,道路那能会平坦得了。
  加以众村童,全都有着一种好玩的心理,只顾得欢蹦乱跳的拉起来跑,那还管得了朱和的死活。
  朱和这个罪可受得大了,连撞带砸,时而迸起来向下猛撞,时而夹石擦过,浑身上的皮肉,早就随着那刮破的碎衣片儿,一块块的脱落,皮破肉绽,痛得他几次都昏了过去。
  当一群村童在丁云指挥下,将朱和拉到庄内大厅上时,已然是血迹模糊了,还好,因网兜拉起的身形,朱和是脑袋向上,没有被嶙峋的山石撞破,留下了一个狼狈的面目,被沈宗恒一眼认了出来。
  神乞舒昆见沈宗恒认识这个人,忙问道:“这个人是恶狼坪的吗?看来贼人怕已发难了。”
  一听到贼人将要发难,沈宗恒心中一动,不禁大惊天色,一把抓住了神乞的手臂,惶急的道:“老大哥!这东西会挖地道,小心贼子们用火药轰我们呀?”
  神乞舒昆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一闪身,就到了朱和跟前,打算询问一下,那知细看之下,朱和早已死去多时,任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舒昆略一忖思,一摆手道:“走!我们快去,先截断他那地道。”
  说着当先跑了出去,诸侠也随后紧跟,也就是有一盏热茶的光景,几人已到了乾元峰下。
  这时,那沈伯玉和席素娥两人,正是惊魂乍定,方由峰上纵下地来,神乞舒昆等人也就到了。
  神乞舒昆乃是成了名的江湖道,称得起见多识广,人一到峰下,立即纵向穿地鼠朱和出土之处,人刚落地,先就嗅到一阵硝硫的气味,跟着又听到一阵嘶嘶的响声,就知道不妙,高喊一声:“各位快退,贼子们已然燃引线了。”
  他声音方住,蓦的火光一闪,接着又是轰隆一声,震天价的暴响,平地冲起一股黑色的烟柱,沙尘滚滚,碎石满空飞舞。
  那埋伏在附近,一时没有躲得开的几个山童,首当其冲,立时被炸得血肉纷飞。
  整个乾元峰,被这一轰,倾塌下来有二十几丈方圆的一大块。
  幸而神乞舒昆身手娇捷,晃身纵起三四丈高,空中一式“海鸥掠水”、“燕翅斜展”,斜掠出去十几丈远,方才脱出那爆炸的范围。
  任是这样,也被那爆势所激起强劲的旋风荡起,落地时,竟然无法拿得稳桩,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身形。
  就在他身形方一稳住,忽见庄内和那北山口两处,先是冒起两根火柱,紧接着“轰隆!轰隆!”又爆起连声的巨响。
  这两处爆炸的威力,更加巨大,连地皮被震得在撼动摇晃。
  随在那爆声过后,接着又是一片的警钟报警的响声,竹吹的尖锐叫声,还夹杂着惨号呼叫之声,闹成一片。
  好在神乞舒昆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立即指示诸侠分头接应,他自己也顾不得本身的有没有受伤,分派了之后,一纵身形,就先朝庄子内扑去。
  担任各方接应的老少诸侠,也都施展身形,纷纷向指定地区,飞纵而去。
  原来恶狼坪的贼人,由北漠野熊白乘宗为首,除了绿林巨憝之外,就是些下五门的恶贼,那讲什么道义,他们全讲的是,只求成功不择手段。
  所以,就当穿地鼠朱和,正在穿行于地道中时,北漠野熊白乘宗,就命人点着了引线,同时,贼人们也跟着发难,集中全力,猛向北山口扑袭。
  在北山口彻守的人,乃是小乞侠欧阳彬和杨浩两个人,他们在闻到那几声爆响时,心中方一惊,已然发现了敌踪。
  两个人同是一个心思,不容贼人落地,一柄剑和一根青竹杖,两般兵刃卷风而出,扫向来犯贼人的下盘。
  可是来人的武功太高了,长笑声中,双臂一张,身形又拔高数尺,让过了两般兵知,从两人的头顶,双脚一着地,猛的一个旋身,抡掌就打向了小乞侠。
  杨浩赶忙纵身上步,解救小乞侠之危,青钢剑一式“大鹏展翅”,猛的又劈向了那人的上盘。
  小乞侠的青竹杖,招走“金龙摆尾”横着又摆向了那个人的双腿。
  就这一刹那间,杖卷劲风,剑闪寒光,两般兵刃,一上一下,同时攻到,端的是难以应付。
  但是来人的武功,竟然高得岀奇,冷哼了一声,左手一式“托钵过江”,随手发出一股潜力,逼开了杨浩的青钢剑,一长身,随势一收双腿,竟然人从剑光杖影中,宛如游鱼一般,穿了出去。
  小乞侠心中一惊,再一细打量对方,蓦的吓了一跳,暗道:“糟糕!怎么怕鬼偏会碰上鬼,这人不是那北漠野熊白老怪吗?难怪有这么高的武功了。”
  就在他这么犹疑的瞬间,老怪白乘宗并不埋会他们,一翻身,仍朝山口里撞进。
  同时,在山口左近,又出现了不少的贼人,小乞侠和杨浩再也顾不得去挡那老怪白乘宗了。
  就在这时,从崖顶上飞纵下来一个青年壮汉,他一现身,就截住了那白乘宗,一照面,哼都没哼一声,抡掌就打,掌风劲急无比,就凭老怪白乘宗的武功,也不得不先避让开这一招。
  那青年一招攻过,立时又施展掌势,绵绵抢攻。
  两个人这一接上手,对拆了四五个照面,那青年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白老怪的掌力猛烈异常,那青年虽有独特的造诣,功力上总嫌差点火候。但他毅力甚强,虽然明知不是对方敌手,仍然还咬着牙支持。
  两人又拆有十招左右,那青年是越发的不行了,额上已然见了汗。
  可是北漠野熊白乘宗,也气得哇哇大叫,他真没想到,就凭对方一个年轻小伙子,竟然接得下自己十几招,那得不气,怒哼一声,道:“小子,你这样可是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话声中,身形蓦的一矮,双掌平推,一股极大的潜力,直朝那个青年逼迫过去。
  那青年准知道人家的掌力强猛,那敢硬接,立即仰身卧倒地上,连着几个翻滚,滚出去两三丈远,才勉强躲开了这一记掌风。
  北漠野熊白乘宗,实在是恨透了那青年,那肯轻易放过,随势纵跃而前,身形一落在那青年身前,嘿嘿冷笑道:“小子,你还打算逃命么?凭你还能接得下我十招,赏你一个全尸吧!”
  随着话音,抬起脚来就要朝那青年死命之处踢去,那青年此际并没有受到伤,那能就这样等死,早已一个“懒驴打滚”的势子,就势又滚出去一丈四五,跟着一个“鲤鱼打挺”纵起身来。
  白乘宗一脚抬起,还没等他踢出,对方又闪了开去,方待再纵身上步紧追。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轰窿一声巨响,他吃惊的方一住足,就见崖头上,黑忽忽的坠下一物。
  在这时,他却是自顾要紧,先扬掌朝那下坠之物打去,一阵劲风过处,又“咔嚓”一声响。
  那东西乃是一棵百年巨松,被他这强猛力道一震,大树碎断,枝叶纷飞。
  这样一来,无形中却为那青年解了危难,但也让白乘宗吃了一惊,心忖:“这样的一棵古松,能被人从悬崖上拔起投坠下来,那拔树之人的功力,就可知不凡了。”
  他这么一想,那敢轻敌,一反手从背上取下两柄短戟,蓄势以待,仰头朝崖上打量。
  崖顶上冷静静的,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
  在这时翠竹山庄的接应,也全都赶到了,山口外一片杀声震耳,庄内也冒起十数处火头,只是这一片崖上仍然毫无动静。
  他心里升起了一股狂傲之气,暗骂自已怎么这样的沉不住气,就是让他天神下凡,不信自己就会怕了他。
  他一念未已,迈步刚打算前跨,蓦的从地上发出一个呻吟的声音,叫骂着道:“人要是走了背时运,当真的,卖二斤盐都会生蛆,走乏了打算靠着树睡一会,大树竟会无缘无故的倒了,骑着树跌下崖来,偏又碰上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小子发疯,凭空打了一巴掌,树断了,兜不住风,可就把我给摔苦了,你说我这走的是那一步倒霉运?”
  声音若断若续,还真像是被摔得伤了的样儿,但入在北漠野熊白乘宗的耳中,可就更是吃惊。
  闻声低头一看,就见在乱树枝中,坐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道士。
  他可不禁愣了一下,想:“这翠竹山庄倒真有能人,就凭这瘦小的老道士,跨着树从崖上坠下,不说落地跌个半死,就是我那全力打出的一当,他也有命难活,怎么却会没受一点伤?”
  怔了一会神,问道:“你是那里来的老杂毛,跑到此处来替人送死。”
  那老道士唉声叹气的道:“我是生成的命苦心也苦,所以人家都叫我苦莲子,就因为这样,却看不惯别人受苦,听人家说这里要开仗打架,我打算来劝劝,和解和解,都够苦的了,还打什么架呢?”
  他这么苦呀苦的乱说了一阵,听得个白乘宗却无名火气,嘿嘿一声冷笑,道:“老杂毛,你认为凭你这点能耐,就能消解得了这场风波么?别说你,把你家祖师爷张三丰搬起来,也办不了事儿。”
  那老道士闻言,倏的一仰头,两眼中神光炯炯,逼人生威,白乘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老道士已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冷冷的道:“听你这位朋友口气很大呀!你是什么人哪?”
  白乘宗虽被对方眼神所慑,也只是一怔,看老道士的样儿,一阵风就能将他吹飞了,狂傲之气又现,冷笑道:“红旗教内三堂,混元堂堂主白乘宗,老道士,我看你也是武林中人,你是怎么个称呼?”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混账堂主就是你呀!我却不是什么武林文林中人,也不是什么老道士,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打扮,人家都叫我苦心莲?你可听说过吗?”
  “苦心莲!苦心莲!”
  白乘宗默默的念了两遍,心中一动,不由暗叫一声:“活见鬼,怎么会碰上这个老怪物。”
  他一想到了对方是谁时,禁不住就冒了一头冷汗。
  你当这人是谁,他乃是嵩阳派的掌门人,通天神龙展鸿志的师伯,东汉老人樵侠杨万春的师兄,震三山辖五岳天下都城隍,鬼见愁古心田。
  这位古老头,是出了名的古怪难惹,一身能耐,已到了神化之境,一手雷音云掌,打遍天下无敌手,数十年来,就没听说有人接下过他三招的。
  北漠野熊白乘宗,闯荡江湖一生,那能没听说过古老头的威名,早已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也不再朝前闯了,扭转身去,一声不响,就朝山口外奔去。
  白乘宗这一被吓退,攻打山口的人是群龙无首,那个不怕死,一声呼啸,也跟着退了下去。
  北山口的贼人退了,其他地方进攻的贼人,却仍在混战中,接应而来的老少诸侠,也都找到了对手,拼杀正殷。
  那古老头眼看着,白乘宗被吓得跑了,攻打北山口的人也退了,扬声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个猴儿崽子,原来就只有这么大的胆子呀!”
  他一言未落,黑影里闪出来一个姑娘,娇笑一声,道:“艾伯伯,你当真的是装神像神,装鬼像鬼,大狗熊竟被你唬住了。”
  小姑娘这一阵笑话,那古老头也是一阵大笑。
  在笑声中,他脱去了旧道袍,身量也挺得立起来了,从怀中掏出一张油纸,擦掉了脸上的油彩,现出了本来面目,原来是千面秀士艾轩。
  他化装成老侠鬼见愁古心田的样儿,吓退了北漠野熊白乘宗。
  那从黑影中纵出来的小姑娘,却是靳雯,她一见艾轩恢复了本来面目,笑道:“艾伯伯,你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不就这样装下去呢?”
  艾轩笑道:“不能再混充下去啦!古老头早已都死去十几年了,骗局只能蒙混一时,多了就不灵哪!走吧!咱得赶快去接应庄中的人才是。”
  这时,在翠竹山庄前的广场上,当真是拼得正然惨烈,老庄主沈宗恒一柄雁翎刀,力敌对方三剑,全仗着多少年的苦练,勉强支持得住,但却已是险象环生了。
  对方三人,乃是名震江湖的长白三剑,倚天剑贺钧,风雷剑贺铭,烈火剑贺锋弟兄三人。
  这哥儿三个,和那萨彦岭的白马,青羊双怪,共称为岭外五凶,论能耐,长白三剑的武功,并不十分的高明,厉害的是他们那三柄剑,全都是神物利器,前古仙兵。
  在这个时候,靳翔方由谷外巡戈了一遍,一听见那爆炸声,又瞧庄中冒起了火头,就迅急赶了回来。
  当他一进入庄前广场,一眼就看中了贺钧那柄倚天剑,又见沈宗恒势危,那敢怠慢,反手抽出自己的一柄青钢剑来,高喝道:“沈伯父,你老暂时休息一下,这三块料交给我啦!”
  说着话,纵身腾空,一式“恨地无门”,头下脚上,振腕抖起栲栳大一团寒芒,向战圈中投去。
  贺氏弟兄,凭仗着这三柄利器,享誉江湖,走南闯北,也会过不少的能人,见过不少的场面,阅历自然够老练的,一见靳翔这奇妙的身法,就知是身怀绝技的人物,赶忙一齐纵开。
  等看清楚靳翔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时,一打招手,三柄剑就又围了上去。
  射雕手沈宗恒一见靳翔被围,一摆手中雁翎刀,就要打算再抢近圈中,靳翔忙叫道:“沈伯父,你快去接应庄中的人去吧!这三个东西还真用不着费劲。”
  沈宗恒也看出靳翔的能耐不凡,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朝庄内飞奔而去。
  靳翔见沈宗恒已然走开,手中长剑一紧,真气贯注剑尖,舞起来宛如神龙舞空,荡起一股劲气冲激,三柄剑自相撞击,发出一阵叮当乱响。
  他可知道对方三柄剑全都是件宝物,自己的剑却不能和它碰得,全仗真气贯注,也不是长策,主要的还是打算得到人家那柄倚天剑。
  于是在发起一阵猛攻之后,立即又封闭门户,抱元守一,改攻为守,等看准三人的剑路之后,再行出手。
  长白三剑,那知道靳翔心中的鬼主意,仍然是急攻疾打。
  但见贺钧一柄倚天剑施展开来,闪出两尺多长的寒芒,绕身转动,贺铭的风雷剑,势沉力猛,挟着一阵风啸雷吼,快招连环,贺锋的烈火剑抖出一条赤虹,专钻空挡,毒招辣手相继。
  三口剑就这样的连环呼应,就如长蛇也似,首尾相顾,配合得十分严密,击首则尾应,击腰则首尾一齐冲上,对方犹如是练就的剑阵,迫得个靳翔,竟然难以应付。
  转眼间,就是二三十个回合,靳翔的一口剑,处处受阻,又不敢以剑相触,令到他受了不少的束缚,不敢大胆的出招。
  就这样,又是十招过去,靳翔心中可就着了急,暗忖:“就这样的打下去,时间一长,即是自己的兵刃不毁,人也得先给累得躺下,当着这多侠义英雄,江湖好汉,自己甫入江湖,先就栽倒了,今后可就别打算混了。”
  他心念一动,立即一式“神龙护坛”,横剑低身,等到对方三口剑风一般的掠到,立即拧身一转,嘴里暗喝了一声:“走!”全身陡然拔起,一股旋风样的,在三口剑锋下拧起,飘向圈外,略微一垫步,纵身就向庄内窜去。
  他却不是真的退走,因自己看出来对付长白三剑难以力取,就想到以智取的方面去,虽然是向庄内急纵,两耳可是细察着背后,就等着三剑追来上当。
  长白三剑果然的紧追不舍,一股衣带飘风之声,簌簌传来,靳翔却禁不住心头暗喜,忖道:“这就叫上天帮忙,看来那柄神剑可就要归我所有了。”
  忖念着,人己到了庄院门口,四五丈高的门楼,飞梁出檐,够壮丽,也够峻险,他双脚一点地,宛如一只小燕儿,人就上了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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