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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荒村夜袭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且说靳翔听了其父乾坤八掌靳守仁的一番话,却大不以为然,插口道:“就凭套和娘你们两位老人家的一身功夫,还怕那一般跳梁小丑,他们不来是他们的运气,要是真来的话,准得刮着旋风回去……”
  靳守仁哼了一声,叱责道:“你这孩子,就是这点傲性让人不放心,要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就凭你爹娘我们这点能耐,在武林中可算不了什么?以后切不可这样托大。”
  靳翔受了一顿责叱,讪讪的退了出去。
  田野上的麦子,在不知不觉间,由翠绿变成枯黄,随风传来阵阵布谷鸟的叫声,春已归去,又到了收割的季节,靳家集的人,全都忙着迎接丰收;只有乾坤八掌靳守仁的一家人,仍然是在夙夜匪懈的戒备着,等待着那个凶煞的日子。
  收获过了,今年真是一个丰年,这全是老天爷的恩典,饮水思源,靳家集的人,又忙着酬神,张罗着办一件迎神赛会。
  年轻一代的小伙子们,个个都磨拳擦掌,准备在赛神时,一显身手,于是天一黑就全聚在一起,呜锣击鼓,尽情的取乐。
  就在整个靳家集进入狂欢的时候,惟独有一家,常一片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那是在方一掌灯的时候,忽有一个青年汉子,急匆匆的跑进了靳家。
  在这时,燕翅金梭展玉萍一个人正呆着出神,手中拿着一方白布——血手令——
  那急匆匆跑进来那个青年,一进院就发现呆坐在厅上的展玉萍,手中所拿的,和自己替人代送来的,一样的是一方白布,心中就迷惘了,不知是在闹什么把戏,站在那客厅阶下,也发了怔。
  靳守仁从后宅出来,一眼看见爱妻坐在那里出神,感到有些奇怪,忙走近前去,笑着问道:“什么事害得你一个儿坐着出神。”
  展玉萍倏然将手中的白布方巾一扬,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靳守仁一眼就认出那是血手令,哈哈笑道:“小小一个血手令,有什么当紧的,大概那话儿怕就要来了,赶快准备一下……什么人?”
  他话没说完,一眼看见厅外黑影里,站着一个人,赶忙喝问,同时也蓄势以待。
  那人见问,想是吓得傻了,嗫嚅着道:“靳……靳大……爷……是我。”
  原来是集东头放牛的二柱子,靳守仁却不禁暗自失笑,自己也太紧张了,笑问道:“是二柱子呀!你来干什么哪!”
  二柱子道:“方才在村头上,有一个矮小的老头,托我给大爷送……送一件东西来。”说着就将手中一方白巾,递了过来。
  靳守仁接在手内一看,又是一面血手令,立问二柱子那人的长像,二柱子道:“是个矮小黑瘦的老头儿,年纪约有六七十岁,满头白发,但却没有胡须……”
  靳守仁闻言低头沉思,二柱子张口想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展玉萍已插口道:“二柱子,快回家去吧!当心晩了你娘找不着你……”
  别瞧二柱子这人傻头傻脑的,却是个孝子,加以素常又是怕这位靳大娘,闻言那还敢再打听,立即转身出门而去。
  靳守仁沉思了一阵,喃喃的自语道:“那矮老头莫非是他……那样事情可就有些辣手了。”
  展玉萍道:“你指的是谁?难道会是那矮太岁恨地无环高显?”
  靳守仁点了点头道:“是的,江湖中人很少有这块活招牌的。”
  他话音甫落,倏的一条黑影在身前闪过,朝门外冲去,忙喝道:“站住!你上那里去?”
  原来是靳翔,他是偷听到父母的话,心中有些不忿,要出去见识见识,被靳守仁一喝喊住,昂声道:“孩儿想去瞻仰一下矮太岁的威风。”
  靳守仁见他这样,笑骂道:“你这个傻东西,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你出去有什么用,还不回来!”
  靳翔听了仔细的一想,是的吗!贼人已将信物送到,不走?在这里等什么,自己真也太傻了。
  当天贼人们虽送到了信物,却再也没有来过,一连三四天,都是风平浪静的。
  端阳节到了,这在五月中是个大节,虽说是人们为了怀念那“世人皆浊我独清”的屈大夫,其实要真的推论起来,祝贺丰收的成份要占的大。
  过年过节,是年轻一代人最兴奋的日子,他们都尽情的玩了个痛快,尤其这五月节,划龙船,最为他们所高兴,玩得尽兴,也累了个筋疲力尽。
  所以天一到黑,就全都拖着疲倦的身艘,进入了热闹的端阳节,随着那夜蓦的低垂,悄悄的溜走了。
  梆锣敲过三更,沉睡了的大地,静悄悄的万籁无声,从远处断续的传来了两声犬吠,靳家集的村头,此起彼和,响起了两声尖锐的哨音。
  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靳守仁一家人,好像是特别的敏感,尤其乾坤八掌靳守仁,这位武林老侠,江湖中的经验,何等丰富,一听到哨音,就知道贼人们来了。
  于是连忙翻身下地,略略整顿了一下衣襟,抬眼甩臂,看看有没有绷着挂着的地方……
  就在这时,突然发现窗外有一条黑影,闪动了一下,分明是有人从房上跳下地来,落地毫不带出一点声息,准知道这人的轻功造诣不凡。
  他立即蹑足轻步,将身形朝窗前一贴,轻轻的点破了窗纸,朝外看去。
  就见院中已站定了一个人,正然在扬头回顾。
  虽然这时是夜暗无光,但以老侠乾坤八掌靳守仁的武功造诣,眼神早已练到虚室生白的地步,加以又是由暗视明,看得更是清楚。
  见那人是个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络腮胡子,粗眉大眼,乍看去十分的眼熟,再一仔细的打量,倏的想了起来,心忖:“这人好像当年排帮的人物,分水兽赵一飞吗?他怎么也入了红旗教哪!”
  他正在寻思未已,忽见从房上又纵下来一人,朝院中一落,一长身,定神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敢情是冤家路窄,来人竟是当年被靳守仁一掌打伤过的,龙江一怪恶昆仑方雄,这就难怪他要大大的吃惊了。
  看样子,老贼的武功似较前几年出色的多了,在他一抬头,两眼中射出一股碧蓝色的精光,足见武功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恶昆仑方雄一落地,目光先扫视了一下院中,接着就扬声喝道:“我兄弟专程登门拜访,主人家未免太小气了吧!怎么连个待客的规矩都不懂呀?”
  乾坤八掌靳守仁,一听人家发了话,自己可不能再忍下去了,扬声哈哈一阵长笑,声如龙吟虎啸,就此一笑,就可觉得出靳守仁的功力,已经到了入圣的火候了。
  笑声方敛,人已纵落院中,又是一声大笑,道:“我当是何方贵客临门,料不到竟是当年的旧相识,失迎了!”
  恶昆仑方雄在听到对方那一阵长笑之当,就知人家的内功功力深厚,心中方一怔,院中已多了一人,再一听人家那两句话,不由猝然一惊。
  再仔细的一打量,可就更是吃惊了,自以为对方不过一个庄稼把式,那知竟会是当年名震武林的乾坤八掌靳守仁,这可是没想到的事。
  方雄的生性,本是狂傲惯了的,一见现身的乃是自己生平劲敌,一时间新仇旧恨,狂笑了一声,道:“我说什么人物会有这份大胆,敢向红旗教递点子,原来是您靳大侠,难怪左成他们要栽跟头啊!”
  靳守仁笑道:“方兄这么恭维兄弟,实在是愧不敢当,请问方兄夜降寒舍,是不是打算来替红旗教找场来了。”
  方雄笑道:“替人找场是一回事,但是既然碰上了你老兄,我却改了主意……”
  靳守仁道:“是否准备从中调解,作一个和事的鲁仲连,我想尊驾不会有这份好心吧!”
  方雄笑道:“靳兄真看得起兄弟,为你们两家和事,我倒是有这个主意,不过目前得暂时放下,咱们十年前那笔旧账,打算先作个了断……”
  靳守仁哈哈笑道:“方兄真是快入快语,正合我靳某人的心意,昔年旧账,我也没打算留待来世,总应有个了断,不过,随阁下来的朋友,愿意一齐上的话,我姓靳的绝不含糊,一起接下就是。”
  真不愧是个老江湖,就这两句话,足可看出靳守仁的老谋深虑。
  因为他准知道对方十年不见,武功必有极大成就,不然的话,绝不会再在江湖上出面,凭自己这几年在嵩山中天池的精硏苦练,功力虽仍较对方略胜一筹,击败方雄,当然是有把握。
  可是常言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眼前现身的是两个人,倒没有什么,那黑暗之中尚不知隐有多少人,他们要是一拥齐上,自己可就得吃亏。
  同时,他也摸清了恶昆仑方雄的为人,虽然骄横凶狠,但却是十分的硬气,生平和人动手,往来不要人帮拳助阵。
  十年不见,方雄的武功长进,自是意中的事,但是脾性是否仍旧,可就难说了,于是,就先用话将对方扣住,只要能将这魔头打败,余下的几个江湖后辈,也就容易应付了。
  那知恶昆仑方雄脾气仍旧,闻言已着怒填胸,怒叱道:“靳老二,你把我方雄看成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从来和人动手,讲的是一对一,不要人帮拳助阵,咱什么时候作过这种不要脸的事。”
  靳守仁何等厉害,虽见对方脾性仍旧,但还是不放心,笑道:“方兄的英雄气概,早已闻名江湖,兄弟当然是信得及的,我是就担心那些随来的朋友,一时手痒,也是免不了的,不如一齐上来得痛快些。”
  方雄一听这些,转头朝那分水兽赵一飞,看了一眼,冷冷的道:“赵老弟,你可听到了,在我和人动手时,谁要是在一旁不老实,乱递爪子,可别怪我姓方的不够朋友。”
  分水兽赵一飞,闻言心中一怔,暗骂一声:“好一个老奸巨猾的靳守仁,得空我要让你尝尝太爷的飞刀。”
  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不答应方雄所吩咐的话,不住口的连声称是。
  就在说话之间,靳守仁已和方雄动起手来。
  果然这恶昆仑方雄的功夫,真的非比当年,手底下的一招一式,也都够了火候,每一掌打出,都带有极大的威力,搂、打、挡、封、踢、弹、扫、挂八法分明,施展的竟是北派龙虎掌法。
  三五个照面之后,靳守仁已觉出这恶昆仑方雄,十年不见,功夫确较当年精纯得多,一掌劈出,立即激起一股劲风。
  他可明白,对方这手龙虎掌法,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毒辣,不要说被一掌打实,只要被掌风沾着一点,一般武林中人,也吃架不了,不死也得残废。
  靳守仁那敢大意,也将自己师门绝传的乾坤掌法,施展到极处。
  须知靳守仁这套乾坤掌法,乃是嵩阳派三大秘传之一,实际上,也就是嵩阳大九手的演进,加以靳守仁这几年在中天池面壁苦练,又精进了不少,又已打通了三焦,功力较十年前,更是增高不知多少倍。
  两下这一交上手,转眼间已走了三十多个照面,真的是棋逢敌手,迎拒劈斩,每一招都说得上是惊险万状,凌厉已极。
  这两个人在江湖上,全都是以掌法称雄的武林高手,对拆起来,和一般较技大不相同,双方全都用的是劈空掌力,凌空击打,隔得最近,也有个三四尺的距离,有时也更近一点,但那只是瞬间的事,一招拆过,便又各自纵身后退,最远竟会闪退出去两丈开外。
  像这样的打法,在一个普通人看去,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在作生死的搏斗,直似在院中各自在练功夫样的。
  那知,这时双方都在以真力相拼呢?稍一大意,立刻就得血溅当场。
  像这类以内家真气真力,所练就的功夫,非寻常可比,一个不小心,稍微被掌风扫中一下,当时就得筋断骨折,难得这两人都是六十开外的年纪,全有这样的好功夫,半斤八两,各自不相上下,把一个分水兽赵一飞,看得是目瞪口呆。
  转眼之间,两人又拆了二十多招,仍然难以分出上下。
  恶昆仑方雄,知道自己的功力实在赶人家不上,就专心一志的应付,丝毫不敢大意。
  但那乾坤八掌靳守仁,却是心悬两地,惦念着他那老妻和一双儿女。
  实在也令人奇怪吗?这前院打得惊天动地,怎么他们一个都不见面,说不定后宅也出现了敌人,莫非那矮太岁恨地无环高显那魔头,去了后宅,那样可就糟了,老妻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这是靳守仁心里边的事,电光火石般在脑际划过。
  可是高手过招,那敢有丝毫分神,靳守仁就这么微微的分心他念,险招立现,幸而他武功造诣不凡,勉强解招脱险,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那恶昆仑方雄正用了一招“白鹤亮翅”,斜着身躯,右掌夹着劲风劈出。
  他这一招,乃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手法。
  以乾坤八掌靳守仁这样武林高手,那能看不出来,立即微一斜身,用了一招“跨虎登山”,身形向右一晃,左掌朝下一沉,朝着方雄右腕脉门上切下,也是一个虚实兼备的手法。
  恶昆仑方雄自非弱者,当然也看得出来,立即将掌势一变,身形往前一纵,劈出去的那一掌,已经翻出,掌心向左,斜打靳守仁的右肋。
  他这斜打的一掌,竟是用足了十成功力,这要是被打实了,靳守仁就得腰断两截。
  可是他却上了个大当。
  原来靳守仁这一式,乃号诱敌,故意露出破绽要方雄上当。
  他一见方雄斜着打到,身形不动,发出去的左掌,猛的朝下一沉,左脚就已撤了下来,跟着往右腿后而一踏,身机一横,左肩反而往前一探,右掌从胸前穿过,横掌就打了过去。
  乾坤八掌靳守仁这一掌,可也用了十成功力,掌风罩定了方雄的“肩井”、“云门”、“中府”,三处大穴。
  方雄那敢怠慢,急忙的撤身收腕。
  他可知道,要是撤收得慢一点,立时就得断筋折骨,但他却没有料到靳老二这一招,是一个双管齐下的煞招,在乾坤掌法之中,为取胜救命三绝招之一,名叫“日升月恒”,任凭恶昆仑方雄的身手有多么快,实也势难兼顾。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方雄就要血溅靳宅。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突然从侧面飞过来一点寒星,直朝靳守仁咽喉要穴打来。
  在这个时候,靳守仁是自救要紧,那还顾得伤敌,身形一晃,闪电般向左纵开七八尺远。
  恶昆仑方雄在一招失机之际,准知道这时完了,忙运真气,拼着废掉一条臂膀,打算硬接对方这一掌,没想到人家却闪电般纵开了。
  正自惊异,暗器已到,他虽然侥幸脱过了斩守仁一掌,却无法躲得开那袭来的暗器,他上前一迈步,正巧碰上,还算他不愧为武林高手,一发觉不对,匆忙中甩肩闪身,就这样也没躲得开;一柄亮晶晶的飞刀,插在了他的肩头上。
  “蹬蹬蹬!”身形连闪几闪,朝后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了身形,伸手拔下那飞刀一看,不用问,准知道是分水兽赵一飞的玩艺。
  靳守仁见状,那能放过,扬声哈哈大笑:“名震江湖的恶昆仑方雄,方大当家的,我靳某人今天开了眼,算认识你这号人物了,自己学艺不精还要混充人物,打不过入家,却示意同党暗中帮忙,尊驾的声名就是这样闯出来的呀!我靳守仁斗的是英雄人物,像你这样的打法,我已领教失陪了。”
  他话音一落,捧身上房,头也不回,迳直向后宅飞纵而去。
  这一来,可就气煞了恶昆仑方雄,就凭方雄这两个字,在武林中提起来,谁不称赞一声,说是一条硬汉,那个不佩服自己是个人物,今天就这么栽了,栽的可是真有点冤。
  他是越想越气,恨不得就当场自刎,但当回头一眼看到那赵一飞时,忍不住怒火高千丈,冷嘿了一声,一个“饿虎扑食”的式子,同时力贯左掌,一式“鹰爪熊抓”,猛向赵一飞飞扑抓去。
  方雄这一式“鹰爪熊抓”的功夫,原是长白门下的绝技,和少林门中的大鹰爪力比起来,可说是大同小异,一经施展出来,任凭对方有多高的功夫,十步以内,不死也得重伤。
  那赵一飞在暗器一打出去没料到打不着敌人,反打伤了自己人,心中不禁一愣,暗骂一声道:“自己今天是怎么搞的,心慌意乱的,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
  他方出神,方雄的左掌已然抓到,骤不防,作梦也没有想到,会惹翻了这位大魔头,一发觉不对,刚喊了一声:“方大哥……”
  方雄那五根钢条似的手指,已齐齐插入了他的顶门,哼没有再哼出一声,立即脑破血流。
  方雄就势顺手一摔,抽出了五指,趁便就在赵一飞身上擦干净了血渍,像似冤气出了不少,长身抬头,猛觉右肩上一阵麻痒。
  蓦的想起赵一飞的飞刀,乃是用毒药喂炼过的,一经打中,如没有他本门的解药,一个对时,就得毒发身死,深悔不该下毒心将他抓死。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眼前还是救自己性命要紧,慌不迭将那赵一飞的尸身,翻转搜查,那有半点解药。
  这时,他又担心着乾坤八堂靳守仁的去而复返,死倒不怕,他要是再挖苦自己几句,那可比死还难受,所以也不敢多停,钢牙一咬,一跺脚腾身上房,朝村外奔去。
  再说那乾坤八掌靳守仁,他本就心悬妻儿出了事故,借机正好脱身,两三个起落,就到了后宅院中,却寂静得可怕。
  他就知道不好,还是不放心,又连着打了几声招呼,仍然没有半点动静,越发的明白情形不对,立即纵身落地,朝房中逐一的查看了一遍,倒将一个老江湖搞糊涂了。
  原来房里房外不见一点凌乱的迹象,院中是留有不少打斗过的遗痕,但是老妻和那一双儿女呢?
  他怔了一阵,便又纵身上房,朝着四下里张望,冀图能发现一点线索。
  那知,整个靳家集,寂静得犹如一片死水,连一声犬吠都没有,更不见一个人影。
  这时已是四更多天,满天繁星,射下来一丝丝薄弱的光辉,眯着眼似在向这位靳老侠嘲笑,偶而两声蛙鸣,也较平时来得凄切些。
  靳守仁呆立在房上,一股雄心壮志,随着那寂静,寒星,傍徨,迷失……
  心中是难受到了极点,三十岁老娘倒绷了孩儿,自己一时大意,竟中了贼人的道儿,老妻和儿女的安危……一个不祥之兆,涌上了心头……
  一念及此,禁不住热血沸腾,腾身纵下,施展开迅捷无比的轻身功夫,围着靳家集打转,连着跑了四五个来回,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正自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向那一个方向追去,猛一抬头,就见靠西南有一块晩熟的小麦地里,像似被人践踏过样子。
  他这一发现,无殊是一个病人在垂危之际,遇到了名医高手,转眼就可以超死回生,那还多想,纵起身形,就飞奔了过去。
  可是,到了临近一看,却又凉了半截,那片麦田乃是被大风吹成的一个旋涡,那里是经人所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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