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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月夜惊魂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雪山鹰公孙玉被那怪物这又一撞,力道较方才那一下更重,撞得她踉踉跄跄,倒退有五六步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肋上,有一阵隐隐作痛。
  到这时,她才知道山魅木客的厉害了,吓得她花容失色,心中扑通通乱跳,那还敢再待下去.,爬起身来,扭回头就跑。
  跑没有几步,眼前黑影一晃,那怪物竟挡在面前,呜的一声,又撞扑过来。
  她已吃过了怪物的苦头,那敢再让撞上。抹转头正东跑去,糟得很,正东也有一个,黑呼呼五尺多高,没有脑袋也没有脚,呜的一声,撞了过来。
  这一来,吓得个雪山鹰没有了主张,掉转头往西跑,西面也有一个,到底一共有多少个山魅鬼怪,她自己也闹得糊涂了。
  再转头往北跑,还好,幸喜在这一方面没有,于是就展开脚程,飞跑了下去。
  她是飞跑得忽忙,将转身功夫已用到了极限。
  正跑之间,猛觉着有什么东西在脚下一绊,奔势疾猛,那稳得住身形,一个前栽,重心顿失,幸好她一身功夫不凡,要不就这一栽,准得栽个狗吃屎。
  连忙一拿桩,将身形站稳,回头看去。
  见从草丛中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要饭的来,他揉了两下睡意尚浓的眼,四下里一转,伸了一个懒腰,怒声骂道:“是什么花狸猫野鸡蛋,扰老子的瞌睡……”
  他方骂了两句,抬头看到了公孙玉,像似有了精神,嘻嘻的笑道:“咦!原来是个俏娘们,来开我老要饭的玩笑,看你神色慌张,在这深更半夜不唾觉,跑到这荒山上来,准没有好事,是找情人幽会呀!或是背夫私奔哪?”
  公孙玉听这老花子说话,疯疯癫癫的,连说带骂,半真半谐,心中可真估不透,对方是个什么人物?
  这要在平常,公孙玉听了这番话,准得瞪眼杀人,可是今天不同,她是连逢怪事,心都被吓得碎了,那敢再行招惹,目前是走为上策。
  于是,她并不理那老花子的言语,一转身,拔腿就跑。
  可是,没等她跑上两步,老花子早已拦在她的前面,截住了去路,笑道:“娘子,看你年纪这么老大一把的了,脸皮怎么还这样嫩,经不住两句话一问,就臊得要跑。”
  公孙玉见去路被老花子拦住,心里一急,一式“黄鹄冲天”,身形拔起有两丈来高,掠过老花子的头顶,朝前直窜出去。
  那老花子并不追赶,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照定公孙玉腿弯上的“曲泉穴”,抖手打去。
  石子一出手,他又笑道:“好乖乖,你扰醒了我的好梦,打算一走了之,那可不行,下来吧!陪我聊聊天,解个闷儿,再不,咱们就乐合乐合也行。”
  雪山鹰公孙玉纵势甚疾,满以为自己应变奇速,老花子猝不及防,必能够撤身走开。
  那知道,老花子端的厉害,出手又神速异常,就那么一块小小的石子,一抖手打出去,不偏不斜,正砸在腿弯“曲泉穴”上。
  这一来,公孙玉立感右腿,一阵酸软难禁,真气一泄,再也无法稳住身形,一个倒栽葱,跌将下来。
  老花子一见公孙玉倒栽下来,他却惊叫起来道:“啊呀不好,乖乖!你飞不起来,怎么偏要学飞,这要栽下来,摔破了脑袋,可不是好玩的。”
  他一边嚷叫着,顺手就捡起一根树枝来,扬起来一横一卷,恰好将公孙玉倒栽下来的身躯,翻转过来,换成了个屁股落地。
  就这样,公孙玉也被摔了个头昏脑胀。
  公孙玉一落地,那老花子就又说上话了,笑道:“好乖乖,摔疼那里没有,看看屁股是不是给摔成两半儿了。”
  雪山鹰公孙玉这就叫流年不利,当年被千面秀士艾轩,戏耍个不亦乐乎,这二次出山,自以为武功进境不凡,那知,先被怪物折腾了一阵,又碰上这老要饭的,再被戏弄个够,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俏皮话儿,连摔带气,她几乎昏了过去。
  勉强调足了一口气,翻身站起,一言不发,舍起手中铁拐杖,一招“横扫千军”,朝定老花子,拦腰打去。
  她这一式,是急怒出手,用了有十成的力道,不要说打实了,就是挨着一点,立时就得腰断骨折。
  那知,老花子却有惊人的造诣,一见铁杖打到,他身形一晃,就没看清楚,他用的是个什么身法,不但避开了这横扫的一杖,连个入影也不见了。
  公孙玉一杖打空,又不见了对方人影,不由得就怔住了,心忖:“这臭要饭的身形好快呀!这不是‘形声易位’的功夫吗?”
  她正自发怔,老花子却在她身后,笑道:“好乖乖,你倒真个好狠的心肠哪!寡情绝义,还没有拜堂成亲,先就来一手谋害亲夫,论王法,这可是个个剐罪,幸亏我还会一手,要不然,被你这一铁棍打着了,你叫我把讨来的那些残肴剩饭,装到那里去?”
  公孙玉这时也是气昏了头,她也没有想一想,自己连着栽了几个跟头,对方岂是个好惹的,就凭人家露了这几手功夫,足可看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她这时是只在生气了,倏的杖交左手,身形猛的一个急旋,一掌推了出去。
  她用的是新练成的绝门掌法,“化血神功”,实在真是气极了,不惜耗损真力,施展出看家的本领来了。
  但见一股劲风过处,草木纷飞,另有一股腥臭之气,触鼻欲呕。
  再看那老花子,已被掌风卷得连翻带滚,宛如旋风里的葫芦,直翻出去好几丈远。
  公孙玉到这时,才算舒了一口气,心说:“我看你这臭要饭的,还要占老娘的便宜不占了。”
  就在她思之未已,见那老花子并没有受伤,反把那破烂长衣,往头上一蒙,“呜”的一声喊。
  黑忽忽的五尺多高,没有脑袋,也没有腿,窜起来朝她撞过来。
  雪山鹰公孙玉一见老花子,变成了怪物,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山魅木客,还会变化人形,这一来,那里远敢动手,拨转头回身就跑。
  那老花子见她跑得慌张,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人却展开身形,扑奔去了翠竹山庄。
  公孙玉虽听到了身后的笑声,但她准知道人家的武功能耐,比自己高出的多,就更是没命的跑去。
  误打误碰,竟然真的摸进了恶狼坪。
  这时已有四更多天,就在她身形刚一落在大厅的房上,先见一人架着一人,形态狼狈,进入大厅。
  再看厅上灯烛辉煌,以独角龙侯元化为首,环坐在那里,全都惊异的看着那方进厅来的两人。
  原来是那淮南双雕,落败带伤回来,跟着那阴风使者,也挟着索天仇回来,最后回来的是恶玄坛赵振威,和那湘西二丑,被水泡得就如落汤鸡似的。
  听他们先后所说,知道他们是在翠竹山庄吃了大亏回来的,这才现出身形来。
  独角龙侯元化一见雪山鹰公孙玉现身,一扫方才被失败气氛冲昏了头脑,心中升起了喜悦,连忙吩咐备酒。
  恶狼坪人手多的是,几桌酒宴还不是一呼即至,不一会的工夫,酒席已开了出来,众人就重新入座,畅饮起来,一直吃到辰已之交,才尽醉而罢。
  在酒宴间,群贼都把公孙玉恭维得成了天下第一高手,翠竹山庄的人,只不过是些武林后辈,能有多大能耐,只要她雪山鹰一出手,还不是摧枯拉朽一般。
  他们那知道公孙玉心里有数,她也是被人家戏弄了个够,逃命回来的呢!
  那戏耍雪山鹰的老花子,不用多说,准知道是神乞赛韩康舒昆了。
  他一下了醉仙岭,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在没到翠竹山荘之前,得先摸清恶狼坪的底子,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
  酒鬼易化,也是这个心思,不过两位老侠,是谁也没有说明,暗中是各自为谋,赶到了恶狼坪,两个人一遇上,不禁暗自失笑。
  恰在这时,那北漠野熊白乘宗,正然答应以红旗教中的神圣信物——红旗令——调动教中高手,来助侯元化扫平翠竹山庄,就在这里设立教中分坛。
  侯元化听了这番话,心中自是高兴,但酒鬼易化和神乞舒昆两人听了,却是大吃一惊,明白了红旗教的居心叵测,一个翠竹山庄事小,他是要借着这一小事,扩大成滔天风波,进而窃据控制整个武林门派,这就不是小事了,任他酒鬼易化金盆洗手,立誓封剑了数十年,遇上了这宗事,他可不能不管了。
  于是,两位老侠一商量,酒鬼易化就暗中盯上了北漠野熊白乘宗,神乞舒昆紧跟着那红旗传令,看看他们都要调些什么人物。
  沿路走剑阁、广汉、青城、朱提,直奔康边大雪山。
  这一来,神乞的神情可就紧张了,心忖:“红旗教的势力,当真是大得很哪!连鹫丑姑婆江仙,也听他们宣调呀!”
  他在山下等了有一整天的光景,本是打算截斗一下江仙,好让她知难而退。
  那知下山来的却是雪山鹰公孙玉。
  这一来,神乞舒了一口气,也改变了主意,他是打算让这些妖魔小丑,聚在一起,好聚而歼之,替天下除害。
  所以他并不动手拦截,紧紧追踪在后,一方面就趁便发动他穷家帮中的弟兄,凭他丐帮信物绿玉青竹杖,到各处请人。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人已请到了不少,他追蹑着公孙玉,也进入了大巴山,自己将破衣包紧了头脚,装成个怪物,把公孙玉戏耍了个够,才奔翠竹山庄来。
  当他到了翠竹山庄之时,正好碰上靳翔在外面闲眺,迎了上去,说了经过,就进入庄来。
  射雕手沈宗恒也得信迎了出来,互相见过了礼,神乞的老毛病,不见酒不说话,免不了就又喝上了。
  接着沈伯玉沈奇二人也出来了,一见面,先就拜倒在地,神乞的侠名,早就名播四海,小弟兄是闻名久矣!今日得见,那有不拜之理,何况他又是长辈呢?
  小弟兄这一叩拜,倒触着了老神乞的忌讳了,把眼一翻,朝着沈宗恒道:“沈老大,你没出息算了,怎么连孩子都教养成没出息的了,一个人好好的,凭什么要矮下去半截呢?朝着我老要饭的,磕头如捣蒜,是撵我怎的?”
  沈宗恒知道这位风尘奇人,最不喜繁文缛节,忙向沈伯玉弟兄,笑喝道:“你们还不起来,惹你师伯生了气,揍你我可不管。”
  沈伯玉、沈奇两个小弟兄,闻言笑着站起身来,沈奇这孩子,比较鬼一点,挨近神乞身边,笑道:“老师伯,我早就听说你老人家喜欢杯中物,家父可酿得一手好酒,小侄敬你老这一碗新开罐的陈酒。”
  说着,就斟了一大碗,端在了神乞跟前。
  神乞舒昆笑道:“一窑里烧不出两样好瓷器,和你爹一样的坏法,马屁精,连我老要饭这点毛病,你都摸透了。好!我就喝你这碗酒,少闹鬼,有什么心思快说。”
  沈奇笑道:“我想跟师伯学两手医道……”
  他话没说完,舒老丐先就摇着手道:“那不行?那不行?你哥哥的老丈人,就是天下的名医,还用得着找我。”
  一提起神医王仲甫,沈宗恒心中一阵惨然,沈伯玉也想到了爱妻王咏梅,禁不住潸然泪下。
  一旁坐着的席素娥,也触动了自己的悲怀,她自责是自己给人家带来的横祸,也忍不住泪沾襟袖。
  赛韩康神乞舒昆,估不到自己一句话,竟招引来几个人的难受,江湖都跑得老了,竟会口不择言,一时却闹得十分尴尬。
  沈奇这孩子本就鬼得可以,见状早已笑道:“你们看酒菜都凉啦!老师伯,我再给你老人家斟碗酒。”
  说着抱起酒罐来就朝外倒,一下倒得猛了,从碗里溢出来,流了一桌子,沈宗恒一瞪眼道:“傻孩子,怎么倒了一桌子酒来?”
  沈奇道:“大概是罐子漏了吧!”
  沈宗恒闻言,方待说罐子怎么会漏呢?还没有张开嘴,一眼看到沈伯玉和席素娥二人在流泪呢!心中一动,心忖:“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上,岂不得罪了客人?”
  心念一动,忙端起碗来,朝着神乞舒昆道:“老哥哥,兄弟敬你一碗,干杯。”
  神乞舒昆也端起碗来,陪了一碗。
  这一喝起酒来,才将那份尴尬遮掩了过去。
  饮酒间,又谈起恶狼坪的事,神乞笑道:“老弟,你就放心吧!我想酒鬼去请的人手,大概就许快来啦!旁的不说,你得准备准备,免得慢了朋友。”
  他这话可是双关,说得沈宗恒脸上一热,立即诺诺称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过去了四五天,翠竹山庄上,当真的热闹起来,有的是酒鬼易化请来的朋友,也有的是神乞舒昆绿玉青竹杖约来的高手,高矮肥痩,老少男女,来的足有一二十位。
  同时那恶狼坪,经由红旗教红旗令召来的,也有不少江湖巨憝,绿林豪客,真说得上是鱼龙杂处。
  不过,他们热闹是热闹,只是有些乱,总因全是些悍野凶顽之徒,乱得也就失去了章法,虽有几个名位高一点的人物,装模做样的摆出一付架子,但也难掩盖得了他们那偷油的身份。
  那群贼中,最受注意的,就是玉面魔女祝庄了。
  这个女人,不但姿色美艳,尤其在眉目之间,有一种嫩媚意态,可说是风骚入骨,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一夕之后,永远都忘不了她。
  她年纪有二十一二岁,玄色对襟密扣紧身,纤纤细腰,束了一条粉红色绫花汗巾,柳眉凤目,粉面朱唇,头上斜插着一支金丝蝴蝶,走起路来,那蝴蝶上下乱晃,宛如振翅飞舞。
  要说她美,是真的不失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
  她是同着岭南双凶黄毛处邵金,青毛狼邵刚弟兄两个人,到这恶狼坪来的。
  要说她并不是红旗教中的人,她的来恶狼坪,目的只是找欢取乐,找旧情人,续未断之缘。
  岭南双凶也更不是红旗教中的人,因为玉面魔女祝庄,本和独角龙侯元化就有一段孽缘,走到了川北,一听说侯元化在这里安窑,就怂恿着二凶来了。
  二凶虽说是亲兄弟两个,论起和魔女祝庄的关系,可说是平分秋色,都和她有过几晚上的缠绵,也被她摆布得死心塌地,当然是奉命唯谨了。
  无论怎样一位的超逸人物,都难逃出酒色财气四大欲的束缚,尤其这个色字,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人物,倒在这个字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般好事的人,更将英雄美人并称,说是“自古英雄爱美人”,其实,爱美人的不见得就全是英雄了。
  岭南双凶就是这个样儿,他们全都为玉面魔女祝庄的美色所迷,谁都有独占美入的心思。
  可是玉面魔女祝庄却不是这样想法,她是甘霖普降,谁都可以获得到她的温柔,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经过一夕缱绻之后,得将本身绝艺传给她三招两式。
  这条件说起来是满苛刻的,因为谈到绝艺,大多是各门派中的不传之秘,私自传人,那是有违门规的事。
  可是,玉面魔女祝庄就有这种办法,只要和她缱绻一宵之后,任是怎么样的一位人物,无不俯首听命,心甘情愿的,将绝艺传给她,宁愿去受那门规的惩治。
  就因这样,她所交往过的人,也就漫无限制。为了她而闹得身败名裂之士,却是大有人在,但却从没有人恨过她,凡是她所到过的地方,也全都被闹成个一团糟,兴起来无边的醋海风波。
  她这一到了恶狼坪,情形依然仍旧,所来的江湖人物中,也真有不少的人,和她有过风流交情。
  可是,玉面魔女却不屑一顾,她这时,正自迷上了两大丑人,一个是那阴风使者大鼻子凌飞,一个是黑煞神没鼻子索天仇。
  论这两个人的长相,任是怎么淫乱的女人,对他们也不会兴起胃口来。
  但玉面魔女这个女人,却自不同,她倒真的对两人发了迷,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这两个人。
  于是,在饮宴之间,她就施展媚工,对着凌、索二人,大灌其迷汤,眼波频送,媚态横生,又不断挽壶劝酒,看得个群贼,一个个饶延欲滴,恨不得和一口水,将她吞下肚去。
  阴风使者凌飞,和那黑煞神索天仇,他们可全都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这份长相,从来就没有讨女人欢喜过,这一受到了玉面魔女的勾肩搭背,大献殷勤,立时受宠若惊,反倒有些手足失背,六神无主了。
  这女人就厉害在这里,她选人一概不分贤愚丑俊,只要有一技之长,是来而不拒。
  有时,那阴风使者和黑煞神不在场,她和群贼仍然的又说又笑,好像她对谁都透着关心,撩得群贼心神不定,就是连几个女贼在内,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在恶狼坪群贼之中,就隐伏着一颗将要爆炸开来的炸弹,他们全为了要博得美人青睐,明争暗斗着。
  最为难受的,要算那岭南双凶邵氏弟兄了,他们眼见玉面魔女祝庄那样的淫荡,烟视媚行,肺都几乎气炸了,但又苦于说不出来。
  两个人暗地一商量,决定和玉面魔女来一次摊牌性的谈判,要不,弟兄俩就动身回岭南去。
  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恶狼坪众人都在前面大厅上,讨论攻打翠竹山庄的策略。
  玉面魔女祝庄,她可不问这些,她是有男人陪着就行,恰巧这天却就没人陪她,她情思恹恹懒洋洋的卧在纱帐之内。
  就见她云发松挽,白羊似的一个胴体,斜躺在纱帐中,星目微合,鸡头高耸,如芍药初含,芙蓉乍叶,端的是一幅美人春睡图。
  看得个岭南双凶,不觉情动神迷,心思恍惚,欲火高涨,一股热流直冲丹田,胸中扑通通跳个不停,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美色当前,两个人谁也按捺不住了,全都伸出手去,意思就想要将魔女拦入怀中。
  两个人四只手,还没有挨近那纱帐,玉面魔女祝庄,蓦的翻身坐了起来,目挑心招朝着两人微微一笑,道:“我这几天可忙坏了,只顾替主人家照顾朋友,却冷落了二位了,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哪……”
  黄毛孔邵金闻言,心中暗骂了一声,道:“好贱货,你说得倒轻松,替主人照顾朋友?有这样的照顾法吗?”
  他寻思未已,玉面魔女祝庄又朝二凶神秘的一笑,这轻轻的一笑,把这弟兄两人骨头都笑酥了,三魂随着那浅笑,飞走了两魂。
  接着又听她道:“今天才稍微有了闲空,本打算陪你们玩玩,可是你们两人一齐来了,这叫我陪那一个呢?”
  二凶一听陪他们,连心都乐开发了,那起初存心问罪之意,也被魔女这轻淡的两句话,说得怒消气馁,但是眼前的问题,是难解决,魔女一个人,怎能陪他弟兄二个人呢?
  邵金比较性子急些,转脸向着邵刚道:“老二,今天晩上让我陪祝姑娘,你回去休息吧!”
  邵刚的性子却有点暴,美色当前,那肯相让,立将怪眼一翻,道:“老大,你别以为你是哥哥,处处都拔头筹,当初咱们可是约好的,单日是你,双日轮我,今天可是个双日,应该由我来陪祝姑娘的,我看,还是你回去休息吧!”
  这一对宝贝弟兄,全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懂得伦常廉耻是何物,眼看着玉面魔女那个撩人的耸乳丰臀,冰肌玉骨,更有从肉体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香味,早已都意乱情迷,欲火烧得连人都要融化了,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那肯相让。
  黄毛犹邵金也把眼一瞪,喝道:“老二,你这可是给作哥哥的过不去呀!什么单日双日,识相点,快些滚开,要不,可别怪我这作哥哥的不客气。”
  青毛狼邵刚,本就凶残成性,一见哥哥变了脸,又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前,那能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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