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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虎归山
2025-07-16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莫先生说:“我对这个女人就是不大放心。”
  “我也是这样告诉她,”司马洛说:“你不一定要用她的,只要对她的哥哥手下留情就行了。到目前为止,她是忠于我们的,她知道了我们这许多事情,她也没有向外间透露,事实上假如我们早些信任她的话,李俊可能不会逃掉了。”
  “我现在首先担心就是怕李俊怀疑她,”莫先生说:“假如李俊怀疑她,这个人就不能用了。”
  “李俊当然会对她有点怀疑,”司马洛说:“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李俊应该会很详细地追究消息怎会泄漏出去的。那个船长,假如所料不差,亦会招出他曾经对林美诗透露船中有船的秘密,但是林美诗既然没有对我们讲出这秘密,使我们不能利用这秘密把李俊捕住,那么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林美诗不是帮我们的吗?同时,这也连带证明了,我并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而第二点担心的就是她的哥哥张可宁,”莫先生说:“张可宁在那里做事,他是与李俊同罪的,难道我们为了林美诗而放过他?”
  “我倒没有答应过她这个,”司马洛说:“我只是认为应该看情形而做事。首先,林美诗帮了我相当大的忙,其次,张可宁不是那边的主事人,也不是很重要的人员,他究竟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正在进行着一个怎样的计划,也还是一个疑问。讲到这一点,我亦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正在进行着怎样一个计划。”
  “这一点我们倒有点儿端倪了,”莫先生说:“他们正在制造核子武器,这一点是不大有疑问的,他们最近还收容了一个新人。”
  “什么新人?”司马洛问。
  “哥林。”莫先生说。
  “就是那个国际恐怖份子?”司马洛问。
  “就是那个国际恐怖份子。”莫先生说。
  “唔,”司马洛说:“这个人,已经是差不多无路可逃了,结果逃到了李俊那里。”
  “哥林是仍然有几个逃走的地方可以选择的,”莫先生说:“他却选择了李俊那里,当然是因为有机会制造恐怖事件,制造流血,满足他的毁灭欲。这才是令我们最担心的地方。”
  “哥林,”司马洛摇摇头:“这个人你们也找了他很久了,每一次总是差一点点,慢了一步,而现在,他逃到了李俊那里去,就更难望把他捉回来了。”
  “他与李俊一起,”莫先生说:“那更好,李俊完蛋的时候,他也会跟李俊一起完蛋。”
  “现在,”司马洛说:“你有什么计划能令李俊完蛋吗?”
  “还没有,”莫先生揉着前额:“这才是令我头痛的问题。我们在那岛上连一个内应都没有,无法潜进去,这也许是一个我们从来所遇到的最防范周密的地方了。人是多的,但大多数是那些懵懵然的人,而掌权的则全部是李俊他们那些外来人。土人们的知识水准太低,根本帮不了我们。我们也不能派人潜进去,潜进去的人是外人,样子和肤色都不同。他们之中掌权的外人并不多,很可能每一个都是相识的,我们派一个人进去,他们就马上可以认出是外人了,就是无法渗进。无法渗进,就不能得到准确的情报了。”
  司马洛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不,”莫先生摇着头说:“你不能!不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马洛说:“我并没有说什么呀!”
  “我知道你没有什么,”莫先生说:“但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你的为人爱冒险,这虽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去。你跟别人没有分别,你有本领也没有用的,你一进去,马上就会给认出来了,而且你还是最容易给认出来的,李俊认得你,李俊的许多手下也认得你,你却未必认得那些认得你的手下。”
  “我并没有说要进去。”司马洛说。
  “但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莫先生说:“你瞒不了我。”
  “好吧,”司马洛说:“我答应你我不会擅作主张就是了,你怕的也不过是这个而已。”
  “这最好了。”莫先生说。
  “对不起,”司马洛说:“假如你没有什么新鲜的情报告诉我,那我也要走了。”
  “佳人有约吗?”莫先生问道。
  “什么佳人有约?”司马洛表示莫名其妙。
  “莎莲·克拉克小姐还不算是佳人,”莫先生说:“那么就没有什么人算是佳人了。”
  司马洛苦着脸:“怎么你都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
  “我希望你不要太风流,”莫先生说:“莎莲是美国领事馆的人员,她也是议员的女儿。”
  “她是一个成年人。”司马洛说:“一个成年人是有权做任何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而且,我们不过是交朋友罢了。”
  “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莫先生说:“幸而她是美国人,比较开通,不过她的老头子却不一定开通。”
  “我会尽力做得圆滑的,”司马洛说:“你放心好了,难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相信我?我总比你富于经验的,是不是?”
  “我知道,”莫先生说:“但是,我同时亦知道,你因为女人而闯祸的纪录,亦是相当之惊人的。”
  “不错,”司马洛说:“我知道,但那些全是运气所使然的。当运气捉弄你的时候,就是没有女人,你也是一样会闯祸的。而且,我现在是领事馆的人,我在职责上要跟领事馆的人来往的。我本来又已经是扮演风流种子了,怎么可以忽然之间不风流呢?”
  “唉,你呀!”莫先生叹口气。

×      ×      ×

  司马洛果然是佳人有约,而这位莎莲就是美国领事馆的人员,她的工作就是公共关系。司马洛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她的,而她对司马洛很感兴趣,也许这是东方热的关系吧。当然,也不完全是她采取了全部主动,司马洛也是有对她表示兴趣的,而且司马洛亦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要回避她的。
  他是保安官员,这使他在行动方便及时间方面上都有很大的自由。而在同时,她是负责公共关系,她也是有同样的自由的。他们这样两个人,似乎可以做任何事情。
  “所以,”司马洛说:“我们真是天做地设的一对了。”
  “是的,”莎莲说:“我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我好像跟你很有缘份,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我是会跟你相处得很好的。”
  “怎么你们美国人也讲缘份?”司马洛问:“我还以为你们不相信这些的。”
  “这是追上时代嘛,”莎莲说:“现在我们流行研究东方哲学,假如讲不出几句东方人谚语之类,那就是追不上时代了。讲缘份,这是东方文化呀!”
  “我认识好些东方学者,”司马洛说:“他们的东方谚语是自己作出来的,什么孔子曰孟子曰,我们全部没有听过,孔子老子也没有讲过。”
  “只要讲得似模似样就是了,”莎莲吃吃笑起来:“不对东方人讲,谁听得出是真是假?这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世界。”
  “我们的确很有缘份,”司马洛说:“我的想法跟你完全一样,我也认为这是一个骗人的世界。”
  “我早说我们是会相处得很好的。”莎莲说。
  “不过我们不一定会相处得很久,”司马洛说:“我随时可能给调到别个地方去工作,这件事情是不由我做主的。”
  “所以我们不一定有很多时间。”莎莲说道。
  “对了,”司马洛说:“正是这个意思。”
  莎莲滚身在沙滩上伏下来,阳光在她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反射是耀眼的。金色的头发像很干净的细稻草,他们是在一片美丽的沙滩上,附近没有别人,那平滑的细沙上亦是只有他们留下的一串脚印。
  “司马洛,”她说:“替我解开来吧!”
  只有一个可以解开的地方,就是她的泳衣的上截的背后那个结。司马洛替她把那个结解开,把带子铺在平地上。带子除去了之后,她在下面的皮肤也是同一颜色的,并不因为有带子遮着就浅色一点。司马洛说:“你是常常天体晒太阳的?”
  “正是。”她说着又滚转身。
  这一滚身,她就离开了那泳衣的上截了。
  她讲得没有错,她一定是经常全身都晒太阳的,因此前面的皮肤亦是没有两截颜色,都是很均匀的古铜色。至于那尖顶之上不同颜色,那是与阳光无关了。她的乳房并不是那种硕大的,这样仰躺着,看上去就显得相当平坦了。浅浅的莲藕色是陷入的,像一只小小的火山口。
  她闭着眼睛,低声说:“既然时间不多了,你替我解开吧!”
  现在她身上可以解开的就只剩下一个部份而已。他也很急于解开,不过不是在这里。
  司马洛四面望望,没有人。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在别的情形之下他没有什么所谓的,他的东方作风实在并不浓厚,不过他却想起了莫先生所讲的话,莫先生既然知道他与莎莲交游,那么怎能保证不会另有一双眼睛正在远处看着他们呢?也许莫先生还想知道他与莎莲继续发展的情形,但是这件事情司马洛也是不方便告诉莎莲的。他说:“既然你那么喜欢研究东方人的哲学,那么你应该知道东方人是不会这样彻底的作日光浴的,事实上我们也不流行日光浴。”
  “那么呢?”莎莲问。
  “他们还认为有些事情是不适宜在户外做的,”司马洛说:“不应该在天眼的监视之下做,那是不道德的。”
  莎莲张开一只眼下看着他:“这不是你创作出来的吧?”
  司马洛耸耸肩:“正如你所讲,只要你没有听过,而又像模像样的就是了。”
  “好吧,”莎莲说:“我们用东方的方法,让我们回到屋里去吧。”
  她跳起来,向屋子的方向跑。司马洛也拾起了她遗留的半截泳衣追在后面。她站起来之后,乳房就并不显得平坦了,而司马洛亦喜见她并不松驰,很富于弹性,很新鲜。
  他们在这海边租了一座小型别墅度这个周末,司马洛自然知道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莫先生曾经对他作过警告,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这是莎莲的提议,假如他拒绝的话,那就反而会显得不寻常了,他希望莫先生会明白这一点。
  他们回到了屋中,莎莲是领先进去的一个,司马洛跟着进去,就发觉用不着他动手解开了,莎莲已经自己这样做了。又一束清洁的稻草呈现。
  她慢慢地跪下来,然后躺倒下来。
  稻草之间是清洁的嫣红,似乎稻草的颜色使那嫣红显得更清洁和新鲜。这自然只是一种错觉,不过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建立在错觉的根基上的。
  司马洛也在她的旁边跪下来。她吃吃笑着:“我可以肯定知道的一点就是你们东方人也盛行大男人主义,我猜我是要为你服务了。”
  “假如你喜欢的话。”司马洛微笑。
  “你躺下来好了。”她说。
  司马洛躺下来了。她果然替他服务,用不着他动手,她替他解除了他们之间的障碍物。
  她说:“我们实在应该先洗个澡,你的身上有盐,不过不要紧,盐是可以吃的。”
  他让她吃去身上的盐。他觉得保安官这工作真不错,可以让他得到高尚的享受,这样的工作到哪里可以找呢?
  当她把盐都吃去了之后,他已经变得像一座快要爆炸的火山了。她说:“现在怎样呢?我坐下来吗?”
  “不,”司马洛微笑:“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像奴隶一样不要动,听我指挥了。”
  “很好,”莎莲躺下来,又吃吃笑着:“我听说你们东方人也不准表现反应的,是吗?假如有反应,就不是贤淑了。”
  “看看是什么时代吧,”司马洛说:“假如是古时,就是这样,但现代呢,这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当然是古时了,”莎莲说:“我们喜欢东方味道,就是因为有古味,假如是现代,那有什么大分别了?现代是你们学我们了。”
  “对了,”司马洛说:“古时候就是那样的,不准有反应。”
  “我试试吧,”莎莲说:“我也不一定做得到的。”
  他们试一试。果然这是莎莲做不到的事情,她就是不能够有反应而诈作没有反应,而且司马洛也故意跟他开个玩笑,进攻得特别凌厉,后来她也忘记了什么东方西方了,她还是她。

×      ×      ×

  终于,他们在地毯上平静下来。
  莎莲叹着气说:“我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司马洛问道。
  “我不相信你们可以装出没有反应的样子,”莎莲说:“除非是冷感的,不然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
  “这其实也只是传说而已,”司马洛说:“房间里的事情谁知道呢?明明有反应,只是丈夫对人家也一样可以说没有反应的。我猜其实人就是人,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对别人讲的时候就不同罢了。”
  “这有点道理,”莎莲说:“表面常常是虚伪的。天,我可以睡觉吗?”
  “为什么你不可以睡觉?”司马洛问。
  “我是想知道这与东方的规矩是否符合呢?”莎莲问。
  “当然你可以睡觉的。”司马洛说:“别管什么东方西方的!”
  “对了,”莎莲说:“还是别管那些了。”她闭上了眼睛。
  “我也需要睡一回。”司马洛说。
  炎热的下午,在这种事情之后睡一个午觉,这也的确是一件赏心乐事。
  他们就在地毯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再去游一个泳,然后回到屋中来。
  黄昏已开始降临了,他们洗了一个淋浴,穿上便装,准备弄晚餐。她是带来了食物的,她在事前就不打算在明天之前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在弄着冰箱的时候,司马洛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她说:“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抑或这是东方人的打坐?”
  “我是在想,”司马洛说:“你有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电话铃声?”莎莲说:“这屋子连电话都没有,怎会有电话铃声呢?”
  “你是第一次来?”司马洛问。
  “不,”莎莲说:“以前也来过了,我就是为了这里没有电话才特别满意,没有人能打电话来找我,这才是真正的度假。”
  “也许是邻近的屋子有电话吧!”司马洛说道。
  “邻近也根本没有屋子。”莎莲说。
  “你真没有听见电话铃声?”司马洛问。
  莎莲停下来听了一听,果然有电话铃声正在远远地响着。她耸耸肩:“真奇怪,除非是那边电话亭里的电话在响,但是谁会打电话到电话亭来呢?”
  “那边有电话亭吗?”司马洛问。
  “是的。”莎莲点点头。
  “怪不得了,”司马洛说:“是电话亭里的电话在响,今天已经响过几次了。”
  “我就是喜欢这个地方有个电话亭,”莎莲说:“我有事可以打电话出去找人家,人家却不能够打电话来找我。不过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打电话到电话亭来呢?”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司马洛说。
  “会不会是打来找你的呢?”莎莲问。
  “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司马洛说。
  “你这个人真是古怪。”莎莲说。
  “你等一等,”司马洛说:“我马上就回来了。”
  他离开了屋子,出去了。司马洛不知道那座电话亭是在什么地方的,不过他却用不着知道,只要循电话铃声寻去就可以知道了。
  他通过屋前的小路,到达了公路边,那里果然有一座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的电话亭,而亭中的电话正在响个不停。司马洛早有一种预感,知道这个电话乃是打来找他的。
  果然是的。他拿起电话,说:“喂?”
  “司马洛吗?”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你!”司马洛说:“你怎会打电话到这里来的?”
  那边是林美诗的声音,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相当大的意外,他就是没有想到林美诗会打电话来这里找他。她假如要找他的话,应该可以通过莫先生找他,林美诗是知道怎样和莫先生联络的。事实上他们保持联络也是通过莫先生,不会直接联络的。
  林美诗咭咭地笑着:“司马洛,你这个人真风流,金发女郎的滋味如何了?”
  司马洛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因为他没有想到林美诗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林美诗也显然是知道的,不然她就不会这样讲了。
  司马洛说:“你怎会在这里找到我的?”
  “对不起,”林美诗说:“这是莫先生告诉我的,他对我说可以在这里找到你。”
  “那个肮脏的家伙,”司马洛说:“他就是这样的,专门跟我开这种玩笑。”
  “不过我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林美诗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讲。我现在是在一家夜总会的洗手间里,我相信这个电话是安全的。”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的?”司马洛问。
  “我要到李俊那里去了。”林美诗说。
  “什么?”司马洛说。
  “我要到他那个贼国家去了。”林美诗道。
  “你疯了。”司马洛说:“你不能到那里去的,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林美诗说:“不过这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李俊请我去的。”
  “为什么?”司马洛问。
  “还有什么呢!”林美诗说:“我的擅长是什么?我在那里有工作,似乎他有一个对象,要我帮手迷惑一下的。”
  “这会不会是一个诡计。”司马洛问。
  “我不知道,”林美诗说:“他有什么诡计呢?我又不是很难找的人,假如他要我死,他大可以派个人把我打死的。这样,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帮忙你做这件事,我今天晚上就要上飞机起程了。既然你已经有个女朋友在身边,我是更加不适宜再跟你见最后一面了。”
  “这个……这个……”司马洛急起来了,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讲什么好。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假如林美诗是在他的面前那还好一点,但他们只是在通电话。
  “其他的一切,”林美诗说:“我会跟莫先生安排的了,他会有很简单的计划。”
  “唔……”司马洛说:“我还是认为……我还是认我们见一面会好一点。”
  “不见了,”林美诗说:“我的目的也不过是跟你讲一声再见罢了。”
  “呃……”司马洛又是呐呐着:“你得小心一点。无论如何,你得小心一点。”
  “我会很小心的,”林美诗说:“小心也是我专长之一,我什么时候都是很小心的,再见!司马洛!”
  “再见!”司马洛说。
  林美诗已经在那边挂了电话了。
  后来,司马洛听见莎莲说:“喂,你怎么了?司马洛!”
  他这时才如梦初醒地恢复过来,他正坐在电话亭的门口边沿上,担心着林美诗的安全,忘记了回到房子去。现在莎莲找来了。
  “哦,”司马洛说谎道:“我正在等着电话再响,我刚刚来的时候铃声就停止了。”
  “你真是一个怪人,”莎莲说:“等什么呢?这可能是一个人记错了号码,所以打来打去都没有人接听罢了。”
  “也许是的吧!”司马洛叹一口气:“我们还是回到屋子里去吧,肚子饿了。”
  他仍然是一直都心神不属的。他实在担心林美诗的安全,假如李俊终于查出了林美诗与他在那件事情之中所担任的角色呢?
  派一个人来把林美诗杀掉,这当然是简易的报复,但是有些人却是不一定满足于这种简易的报复的,尤其是像李俊这种人,也许他要把林美诗拿到手中,慢慢折磨才会感到惬意。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      ×      ×

  “你却用不着担心这一点,”莫先生说:“我们都猜错了。”
  “怎样猜错了?”司马洛问。
  “第一,”莫先生说:“林美诗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这就是最佳的证明了。第二,是林美诗打回来的报告告诉我们的,林美诗说李俊根本不会追究那件事情的责任,他在这外面的一切都完了,因为完了,他也不再去想了,现在他只是集中精神在他那岛上,显然那是一个很大的计划。他也不再去计较什么报不报复了,他知道是我这个组织把他打垮的了,虽然他不清楚我们是循什么线路而探出了他的秘密,但他知道是我的组织把他打垮的。他不能够对我这样一个组织报复,他就索性放弃报复的念头了的。”
  “这倒是真的,”司马洛耸耸肩:“看来我们是过虑了。”
  “是的,”莫先生说:“也因此,我们是可以放心了,我们也可以集中精神在他们的计划上攻击了。”
  “林美诗又是用什么方法来与我们外面的人联络呢?”司马洛问。
  莫先生微笑:“我们当然有很巧妙的方法了,还是在那些化妆品里藏着无线电,不过这一次是收藏在一只粉盒之中的。”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司马洛说:“什么巧妙?假如给李俊找出来的话……”
  “李俊不会在林美诗的身上找出这只粉盒的。”莫先生说。
  “这是一只隐形的粉盒吗?”司马洛问。
  莫先生狡猾地微笑了:“这只粉盒不是在林美诗的身上,和林美诗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女人,粉盒就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是不公平的,”司马洛说:“假如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搜出来的话……”
  “责任亦不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莫先生又微笑着:“那些化妆品都是李俊所送的礼物。”
  “我不大明白。”司马洛说。
  “粉盒送的时候是正正当当的,”莫先生说:“无线电是林美诗自己带去的,作一些加工,装进粉盒的底内,因此假如李俊万一发觉了粉盒内的秘密,他首先就是要追究这个替他买化妆品的人了,而那时,这个人可真有口难辩的。不过不要紧,不论这个人是谁,总之是替李俊工作的,冤枉一下,亦没有什么所谓了。”
  “这倒是真的,”司马洛说:“但是林美诗有讲过她在那里担任的是什么工作吗?”
  “她当然是干她的老本行了,”莫先生说:“有一个男人是需要她去迷惑的。”
  “是谁?”司马洛问道。
  “自然是很识货的人。”莫先生说:“否则也不必动用到林美诗这一级的好手了。”
  “别跟我开玩笑。”司马洛说:“是谁?”
  莫先生耸耸肩:“这个人还没有出现,目前林美诗仍然是白拿薪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或者应该说是用在一夕了,在她的身上而言。”
  司马洛的心情倒没有莫先生那样轻松,他并没有笑。他说:“你可猜得到这个对象大概会是什么人物?”
  “外交人物之类吧!”莫先生说:“你要知道,他们那里现在是一个国家了,他们有资格邀请别国的外来人员去访问一下之类,骗取一些外汇或者支持,假如这些外交人员到了那里得到了满意的招待的话,就可以回国去替他们讲些好话,而林美诗的责任就是在那里保证他们会受到满意的招待,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外交上的帽子戏法!”
  “林美诗还没有跟她的哥哥联络到吗?”司马洛问。
  “还没有,”莫先生摇摇头:“照她所知,她的哥哥是在一个禁区里,她没有权亦没有理由进去。他们没有机会见面,而张可宁相信亦不会知道她已经去了。”
  “我担心的就是当他们见到了面,或者知道了的时候又会发生一些什么。”司马洛说。
  “我相信不会发生什么的,”莫先生说:“他们都不是今天才刚刚到江湖上来混的,他们当然应该知道这种情形之下最好是大家都诈作不认识,这样就对他们两个人的安全都有好处了。”
  “唔,”司马洛说:“这样说来,暂时是平安无事了,起码是暴风雨的前夕。”
  “是的,”莫先生说:“而我希望这场暴风雨快点来临。好了,现在你也该走了,有什么新的发展,我们以后再联络吧!”
  司马洛站起来,说:“再见!”
  “替我问候你的金发小妹妹。”莫先生说道。
  “别胡说八道了,”司马洛说:“她又不认识你。”
  司马洛离开了那间写字间,到了外面,可以看见外面那些文员正在繁忙地工作着。他出来的那是这家出入口公司的总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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