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一关又一关　迷离复迷离

2024-08-09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点击：

　　周震川为了武林大局着想，只有饮鸠止渴，先化解了这段公案再说，至于以后个人的婚姻问题，他已准备作最痛苦的牺牲。
　　他这时说的话虽然言不由衷，但他立心无私，志在消弥这次即将兴起的武林大祸，因此，问心无愧，尚能款款而言。
　　这也就是常言说的：“君子斗志不斗气，斗智不斗力。”对他的人格不但丝毫无损，而且更见光辉。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震川对皇甫秀华把话说得那样决绝，实乃是冒着极大的危险，这话要传到了皇甫秀华又怎会与他善罢甘休。
　　秦仙子这一顾虑，正好减轻周震川心头上的重压，暗暗吁了一口长气，改口道：“老前辈所见，定有道理，但这件事情，晚辈将来以瑛妹的意见为意看。”
　　秦仙子实在很欣赏周震川，周震们说的话又这样得体，心中高兴之下，便再也板不起面孔说话了，荡然一笑，道：“那就将来再说吧，现在你去把瑛儿穴道解开，让老身好好的开导她一番。”
　　周震川有了秦仙子的支持，心中暗喜，走过去解了闪电娘子武瑛的穴道。
　　闪电娘子武瑛人一回醒，张眼见了周震川，就象见了不共戴天的宿世仇人，杏眼圆睁，猛的一跳而起又向周震川扑来。
　　周震川闪身急让之下，秦仙子已是柳眉一轩，叱声喝道：“瑛儿，你有个完没有！还不与我住手！”
　　闪电娘子武瑛满眼充满了怒火，又哭又叫的道：“姑姑，我今天要不宰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依然猛追周震川不已。
　　秦仙子答应了周震川，岂能任由闪电娘子武瑛这样胡闹下去。星目一瞪，怒喝道：“住手！”随之身形一闪而上，挡住了闪电娘子武瑛。
　　闪电娘子武瑛眼光被秦仙子隔断之后，怒火也就随之一消，停住了手。
　　秦仙子伸手拉着闪电娘子武瑛，向一旁走了开去，轻声的道：“瑛儿，你不要胡闹了，周震川已经完全服软了，见好不收手，你难道真要把他逼走。”
　　闪电娘子武瑛道：“他无情无义，我恨他，我也不稀罕这种男人。”
　　秦仙子双眉一皱道：“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和他已经……你还能够嫁谁？何况事情完全是你误会了。”
　　闪电娘子武瑛哼哼地道：“误会！你听他的鬼话。”
　　秦仙子轻叹一声，道：“孩子，我看他说的是实话……”接着，把周震川所说的话，一一告诉了闪电娘子武瑛。
　　闪电娘子武瑛一个劲的摇头道：“鬼话！鬼话！”
　　秦仙子见闪电娘子武瑛左右都不依，不由得恼怒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这样不听劝，一味胡闹斗气，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闪电娘子武瑛气得满面铁青，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
　　闪电娘子武瑛自幼父母双亡，由秦仙子一手带大，亲如母女，平日撤娇放刁，不下于任何娇生惯养的闺阁千金，秦仙子虽不是她亲生父母，却比任何亲生父母更宠爱她。
　　秦仙子发过脾气之后，心中又甚是不忍，取出自己香巾，一面和她拭擦泪水，一面又好言好语的慰劝她，道：“瑛儿，姑姑知道你好强，可是你也不能太给周震川下不去了，你真要把他逼跑了，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你和他又没有经过明媒正娶，他真要不理你，你能把他怎样？……其实，你自己就先不对，为什么糊里糊涂就把身子给了他。”
　　闪电娘子武瑛恨声道：“我就是这样恨他。”
　　秦仙子叹息道：“但光只恨，解决不了问题啊！我看他还是很有良心，你就委屈一点吧！”
　　闪电娘子武瑛的情绪慢慢平息了下来，秦仙子舌口婆心，又说了许多夫妻相处的道理，听得闪电娘子武瑛低头不语。
　　瞥眼间，只见周震川背着双手，低着头，在一片草地上左一趟右一趟走来走去，显得甚是焦虑。
　　秦仙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闪电娘子香肩，微微一笑，道：“别生气了，姑姑叫他过来，你们自己谈谈。”
　　留下闪电娘子武瑛，转身走到周震川身前，轻声嘱咐道：“看在老身份上，让着她点……快过去！”
　　周震川心中一肚子苦水，皱着眉头，走向闪电娘子武瑛，又换上一副笑脸，叫了一声：“瑛妹……”
　　那料，话才出口，闪电娘子武瑛双眼又是一直，暴喝一声：“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和你拼了！”立时又向周震川猛然扑到。
　　天下那有这样不通情理的人，说尽了好话，到头来还是一成不变。
　　周震川心中一动，暗忖道：“武瑛平日为人，更是刁钻难缠，但也最会见风转舵的，她好象完全换了一个人，莫非她被人用什么绝毒法子迷住了本性？”
　　此念一生，不由暗暗的皱起了眉头，心情又更是沉重了。
　　让身之际，秦仙子又已飘身而到，挡住了闪电娘子武瑛，武瑛视线一落到秦仙子身上，眼中熊熊怒火，又自动平息了。
　　秦仙子真气极了，怒叱道：“你要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不管你的事……”
　　喝声来了，耳际突然响起用震川的传音话声，道：“老前辈，晚辈看瑛妹的的情形不对，只怕是已经中了人家的暗算。”
　　秦仙子一听传音，注目向闪电娘子武瑛仔细打量了一阵，却看不出丝毫异状，传音回话道：“不会吧！”
　　周震川传音道：“老前辈挡住她，我们试一试就可以证实了。”
　　说着身形一幌，又到了闪电娘子武瑛面前，只见闪电娘子武瑛目光与周震川一接之后，目光就变得凌厉带煞跃跃欲动。
　　周震川闪身退出老远之后，闪电娘子武瑛的情绪又渐渐复归平静，周震川一连试了二三次，闪电娘子武瑛的反应都一样。
　　显见周震川的观察一点不错，闪电娘子武瑛对周震川有着一种不可自制的厌恶和反感。
　　秦仙子目睹事实如此，不由优心忡忡的道：“这却如何是好？”
　　周震川传音道：“依晚辈之见，这件事情背后定有极大的阴谋，老前辈且不要张扬出去，晚辈要好好的査一查，不知老前辈信不信得过晚辈？”
　　秦仙子数十年前，就是江湖轰轰烈烈的人物，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见得不少，就凭她的常识，也无可置疑，当下微一沉吟，点头道：“有什么信不信得过，你去办事吧。”
　　周震川道：“老前辈回去之后，最好不要让她出来，以免节外生枝。”
　　秦仙子摇头一叹道：“老身知道，你去吧！”
　　周震川获得了谅解，心中轻松了不少，怜悯的望了闪电娘子武瑛一眼，一抱拳转身而去。
　　秦仙子也就不再去找反手乾坤，带了闪电娘子武瑛回转自己家中而去。
　　周震川虽是把这件事情暂时压制了下去，但是他的心情却又被另一种苦恼所困扰，将来他又怎样解决这件想起来就不是味道的事情呢？
　　周震川一路暗自苦恼，回到暂时落脚的地方，只见史冲兀自尚未入睡，独自一人，在房中唉声叹气不止。
　　周震川推门进去，几乎吓了史冲一跳，可见史冲心中一定有了极大的困难，所以才显得这样紧张。
　　周震川剑眉微微一皱：“史兄，你怎么了？”
　　史冲摇了一摇头道：“没有什么。”神情有点冷淡，也没问周震川为什么回来得比预期快，向床上一躺，就闭起眼睛。
　　大家折腾了一夜，本来他早就该休息了，但现在却睡得不是时候，周震川站在他床边怔了一怔，退回自己房中。
　　周震川回到自己房中，只听史冲在床上翻来覆去，吵得他也宁静不下来，不能获得休息。
　　过了一会，史冲突然推口进来，没头没脑的道：“周少侠，你看在下怎样办才好？”他想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面对现实。
　　周震川温言道：“什么事？使得你这样苦恼。”
　　史冲讪讪的把自己一番遭遇说了出来，道：“在下不能负你，更不能丢大先生的人，在下如果真忍不住的时候，就请你把我杀了吧！”
　　周震川一笑道：“原来如此，你放心，我有解毒灵丹哩！”怀中取出一粒皇甫秀华给他的解毒灵丹，命史冲立时服下。
　　史冲心中原本闷闷的，服下灵丹之后，郁怀生开，当时就好了，乐得大喜道：“早知道你有这样好的灵丹，在下也就用不着空自着急了。”
　　周震川见他这样高兴，自己胸怀也是一开，笑道：“本来很多不幸的事情，都发生于自误，其实，说开了，也就没有什么。'’
　　史冲点头道：“少侠说得是，这种事既然在在下身上发生了，难免不在其他人身上发生，在下得马上关照下去，大家心理上有了恃仗，就不怕这种鬼域伎俩。”
　　周震川忽然伸手阻住他道：“且慢，你拆腾了一夜，也该休息一下再出去。”
　　史冲笑着摇头道：“我怎能静下心来休息，还是办正事要紧，小的走了。”说着，急急的连夜跑出去了。
　　这时，差不多天色也快亮了，周震川对摆在当前的难题，颇有心乱如麻之感，也是无心坐息，好在他功力深厚，一两晚不休息，并不在乎，于是心中打定主意，去找老花子施雷谈一谈，当下，便也直向遵义奔去。
　　到得遵义已是辰牌时间，奔到老花子施雷招待他与皇甫秀华的宅第，大门还是关得紧紧的。
　　皇甫秀华已经在外面自立门户，自己离开时，又曾和老花子施雷打过招呼，暂时不会回来独住，想必这里已经关闭了。
　　但他既然来了，总不能就此离去，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跨步向前，伸手叩了几下门环。
　　里面响起了两声咳嗽之声，大门一开，周震川低头就跨步而入……
　　忽然半空中，发出一声焦雷似的震喝道：“站住！你找谁？”一条比水桶还粗的胳膊，从门后疾伸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往常周震川叫门而入时，应门的人总是躬身笑迎，这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一怔之下，止步停身，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生面孔的巨人，不由笑了笑，道：“在下就是周震川，不知兄台知不知道？”
　　那巨人一摇头道：“你是周震川又怎样，你要见谁先在这里等着。”他不但毫不把周震川放在眼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周震川是何许人。
　　周震川见他长得象塔一般高大，分明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与其多费唇舌向他解释，不如直接了当的就说找人，于是装着笑脸道：“兄台，在下是来找耿一民耿大哥……”
　　“什么耿一民，这里没有！”话声一落，胳膊已是向前一送，向周震川身上推来。
　　周震川身形一矮，从他腋下一穿而过，反而转到那巨人身后，看来是这巨人不可理喻，只有把耿一民闹出来了。
　　那巨人愣了一下，大嚎道：“好小子，你原来是诚心前来撒野，老子要对你不客气了。”
　　身子一蹴，一个“横扫千军”，长胳膊向周震川拦腰扫到。
　　周震川右手五指一张，正要向那巨人腕脉上扣去之际，只听—声叱喝道：“大实！你还不住手！”
　　那大汉看似已经使上了全力，但闻声之下，却猛的刹住了攻势，望着来人嘻嘻一笑，道：“胡爷，是这小子自己闯进来生事，不……不是大实有意欺负人。”
　　周震川见那现身出来的人，年约半百以上，双目神光炯炯，一脸精明干练之色，想必定是丐帮长老之一了，不待那人向自己发问，抱拳一笑，道：“在下周震川，与贵帮主乃是道义之交，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周少侠，老夫胡乙安，失敬了，少侠有什么事，请厅内赐教！”
　　挥手饬退了那大汉，请周震川进入大厅，分宾主坐下，胡乙安欠身道：“敝师兄因家师之助，夫妻父子业已团聚，并于昨日带了老夫人回乡祭袓去了。”
　　这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周震川不禁一楞，“啊！”了一声。
　　胡乙安笑了一笑，又道：“敝师兄临去之前，曾有话留下，道及少侠，吩咐老朽，少侠如有什么事，敝帮一如往昔，全力以赴。”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上身前伸，装出奉命候谨的姿态，说道：“少侠可有什么吩咐？”
　　周震川与丐帮帮主施雷相处了不少日子，丐帮的情形，大多已从老花子施雷口中获悉，可从来未听老花子施雷说过，有这样一位师弟，自然不敢贸然寄以心腹，当下一笑，道：“施帮主夫妻父子，得以顺利团圆，这太好了，在下只是放心不下，前来看看，倒没有别的事，有劳关注，敬谢心领，告辞了。”
　　说着，离座而起，抱拳一礼，告辞而退。
　　胡乙安也不坚留，只呵呵的笑道：“少侠事忙，老夫不敢相留，敝帮主目前虽然不在，但敝帮上下，仍随时待命，听候吩咐，以供奔走，少侠有事，可以随时前来，请不要客气。”
　　周震川告辞出来，走到街上，忽觉有一道急劲，向腰眼穴飞射而到，反手一抄，入手甚轻，原来只是一个小纸团，心知有异，遂不声张，若无其事的进了一家酒馆，饱餐了一顿。
　　这时，暗中已打开纸团，原来是丐帮耿一民暗中约他相会。
　　丐帮帮主老花子施雷走得太没道理，周震川正疑怀难释，见了耿一民的字条，心中好不高兴，匆匆用过酒饭，便出城向约定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他很小心，凭他的身手，再加上一分小心，如果有人想追踪他，没有不被他所发现，所以他有信心，没有被人追踪。
　　一路上留有隐密的暗号，周震川按图索骥，来到了一座山洞前，洞口正有樵夫在憩息。
　　那樵夫腰插板斧，正靠在一大担柴上闭目养神，周震川落地无声，到了他身前，他尚兀自不知。
　　周震川轻轻咳了一声，惊得那樵夫一震而醒，见是周震川忙又欠身行礼道：“原来是周少侠，在下耿一民已经相候有日了。”
　　周震川上下打量了耿一民一阵，见他已易容化装掩住了本来面目，微微一笑，道：“耿兄，请以本来面目相见如何？”
　　耿一民点头笑道：“理当如此！”随手举起衣袖，擦去了脸上伪装，现出本来面目。
　　验看之下，确是耿一民不假。
　　周震川问道：“联兄，你帮主可有什么相嘱？”
　　耿一民忽然伸手过来，拉着周震川手臂道：“说来话长，少侠请先坐下来，容在下慢慢奉告。”
　　周震川手臂被耿一民一拉之下，只觉耿一民手指游动，在自己手臂上写了一句话道：“小的话不可信。”
　　周震川心领神会之下，大吃了一惊，心中暗忖道：“如此看来，丐帮定然生了大变……”
　　周震川就在耿一民身旁坐了下去，道：“刚才在下在遵义见到了一位胡乙安，他自称是你帮主师弟，你帮主真有这样一位师弟么？”
　　耿一民点头，说道：“不错，地确是我们帮主师弟，他师父天南异丐与敝帮老帮主乃是同门亲师兄弟……他向你说了些什么？”
　　周震川道：“据那胡乙安说，你们帮主的事，因为天南异丐的相助，已经顺利的解决了，此话可是当真？”
　　耿一民道：“这倒一点不假。”
　　周震川道：“你帮主也真是回乡祭祖去了么？”
　　耿一民道：“可以这样说……”
　　周震川眉一轩道：“‘可以这样说’，此话怎讲？难道其中另有所指不成？”
　　耿一民轻轻的叹了一声，道：“说来此事实是透着古怪，敝帮主离开遵义之后，忽然暗中嘱咐在下，要在下知会少侠，请少侠务必尽快前往‘梵净山庄’与他一会，他有事要与少侠面商。”
　　周震川一怔，道：“奇怪，有什么话，一定要把我约到梵净山庄去说，这附近就不成么？”
　　耿一民道：“在下也因此觉得甚是奇怪……”
　　周震川忽然截口道：“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曾向你提及没有？”
　　联一民摇头道：“没有，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周震川从耿一民暗示之中，已知道附近藏得有人监视，他心中一动，故意问道：“是不是那天南异丐对施帮主有所不利的举动，逼得施帮主不得不离开遵义？”
　　耿一民眼中射出一道欣然之色，但却摇着头道：“不会，唐老护法这次出山完全是相助敝帮主而来，何况按照敝帮家规，他们师徒两人，都没有取代的资格，他们自是不会心生异心。”
　　周震川双眉紧皱，沉吟了一阵，道：“奇怪，施帮主这次的举动，实在叫人如堕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耿一民忽然一笑，道：“以少侠的脚程，跑一趟梵净山在也不过是有限的几天，少侠就去梵净山庄一趟，见了敝帮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震川想了一想，没可奈何的道：“看来只有跑一趙梵净山庄了……”
　　话声未了，耿一民忽然截口道：“敝帮主望少侠，有如大旱之望甘露，少侠既然决定前往‘梵净山庄’，就请立即上路吧，在下脚程太慢，只有留在后面了。”目光连闪，只催周震川离开。
　　周震川只得耿一民一句“小的话不可信”的暗示，以后就未见他再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显见他所知道的，也只有那句话，再胡扯下去，只怕对他大是不利，同时也不一定能有所得，因此耿一民如果有更多的消息，料想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传达过来，他之没有进一步的表示，自然是言尽于此了。
　　周震川很能体谅耿一民的处境，当下便不强人所难，点头道：“好，那么在下就先奔‘梵净山庄’去了！”身形一起，不再回头的，直向“梵净山庄”奔去。
　　周震川一口气奔到凤冈，才停下来落店休息，洗过澡，吃过饭，已是接近初更，关上房门，熄灯躺卧了片刻，便一溜烟偷出房外，把自己前往梵净山庄的消息，传了出去。
　　他已明知此去梵净山庄必然中计，虽不得而知将中的是什么计，但他不能叫人家看出他已洞悉其奸，所以只有暗中安排，决心跑一趟梵净山庄，再见机行事。
　　周震川出去了将近二个更次，回来真的调息了一阵，天色微明之际，便又奔上了官道。
　　周震川故意要叫人知道，他已奔向梵净山庄，所以不惜惊世骇俗，白日飞行，以松懈对方心理上的戒备。
　　周震川第二天一天，就赶到了“梵净山庄”。
　　周震川算好二更时分进入梵净山庄，这时，梵净山庄大厅之上，灯火通明，夜宴方兴，远远就听得老花子施雷的笑声，高扬户外。
　　周震川因受了耿一民的暗示，由于先入之见，不免对梵净山庄多了一种顾虑，因此乃是暗中隐身而入。
　　他真没想到老花子施雷竟然真的在梵净山庄，不由得一楞，忖道：“耿一民到底在弄什么鬼？”
　　摆在眼前的事实很明显，周震川也不能就此现身出去与他相见，这样偷偷而入，岂不叫人说他太没礼貌。
　　他暗自思忖了一下，只有怎样进来，又怎样出去的退出梵净山庄，再由正门通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