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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粟野叟
2025-08-07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单于文毕竟身为分坛之主,武功高强,斜出一掌,封了出来,同时身形一转,左退三步,堪堪避了过去。
  此时涌入院中的幽冥教人已经有三四十人之多,个个擎刀仗剑,团团将文子凌围了起来。
  文子凌凛然无惧,放声大喝道:“挡我者死,让我者生……”
  身形体起,又向单于文急扑而到。
  单于文已经试出了文子凌的掌力厉害,不敢硬封硬接,挫步滑身,又复向一旁避了开去。
  同时,只听他沉声大喝道:“本坛遭逢强敌,速布幽冥阵……”
  但闻四外一片轰喏,人潮如流,刀剑闪烁,顷刻间幻成了一片刀光剑阵。
  文子凌微微一怔,方欲追击,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叫道:“文子凌,还不快随老夫离开此处么?”
  文子凌循声看时,只见一个高大的老者,已到丈许开外!
  文子凌一见之下,不由大喜,原来那身形高大的老者正是神秘客邓公玄,当下掌势一收,就欲跃去。
  但他身形甫起,眼前寒光耀目,四柄长剑已抵胸前。
  文子凌微微一惊,连忙一式惊龙回头,跃起的身子凌空一翻,堪堪避开了攻到的四剑。
  定神看时,只见四面八方俱是森森剑气,数不尽的青衣剑士潮水一般各挺长剑卷扑而上。
  就当文子凌身形未稳之际,又是十六柄长剑由前后左右递了过来,原来幽冥阵已经发动。
  剑芒漫天,攻势凌厉,整座院落之中,都被剌目的剑气所笼罩了起来。
  文子凌既震且怒,双掌翻飞,闪电般拍出四掌,分拒由前后左右刺到的剑锋!
  但听惨呼之声四起,院中顿时一片大乱。
  文子凌虽不解阵法,但硬拼硬打,四掌连环拍出,气势万钧,掌力有如溶岩四迸,丈余方圆之内,皆是炙人热浪。
  四方围攻的青衣剑士有两人惨死当场,尸体焦黑,衣履皆焚,另两名身受重伤,阵式为之一挫。
  神秘客邓公玄突然大喝一声,有如一团黑云一般,越过重重剑光,飞落在文子凌身边,哈哈一笑道:“文老弟,月余小别,料不到你竟然功力骤高百倍,看来今夜你我联手,不难把这鬼地方捣个粉碎。”
  文子凌豪气勃发,朗声道:“老前辈过奖了,在下该先谢谢老前辈相助之情!”
  蓬蓬一阵暴响,又是四掌拍了出去。
  神秘客亦不怠慢,双臂挥舞,掌指并用,一连攻出数招!
  惨呼声中,又有数人伤亡在两人掌指之下!
  幽冥阵仓促之间布成、发动,威力并未澈底发挥,加上文子凌神威惊人,一抡猛劈猛打,将四面的青衣剑士击得落花流水,伤亡累累!
  突然——
  一阵鸣鸣的角粟之声大起,四面不顾生死,挥剑进攻的后继之人,也纷纷向后退去。
  眨眼之间,单于文也消失不见。
  文子凌杀得兴起,大叫道:“老前辈,杀……”
  双臂一振,就欲追杀过去。
  殊料神秘客以传音入密道:“莫追,快退……”
  文子凌怔了一怔,道:“老前辈方才……”
  他奇怪神秘客方才既有要将此地捣个粉碎之言,此刻为何却又急于要退走,岂非自相矛盾。
  听神秘客道:“老夫之言,无非是稳敌之计……”
  文子凌困惑的道:“稳敌之计……”
  神秘客急道:“老夫无暇细说,快退……”
  文子凌心头虽感困惑,但他记里着尚在旅店中的江秋菱,亦无恋战之心,当下连忙应道:“晚辈遵命……”
  挥手两掌反拍出去,激起一片尘土,弥漫在庭院之中。
  神秘客仍以传音入密道:“敌势虽挫,潜力未失,老夫略解阵法,快由巽位生门而出!”
  双肩晃处,当先跃去。
  文子凌随后紧跟,相继而至。
  只见神秘客双掌飞舞,两个起落之间,已抵院墙之下。
  文子凌看得好生不解,原来神秘客不捡人少之处而行,反向人多之处冲去,说也奇怪,那些青衣剑士竟然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路来。
  两人身形似飞,一跃而出。
  神秘客并不稍停,一口气驰出四五里、方才收住脚步。
  文子凌深深一揖,道:“晚辈误入匪窟,如非老前辈适时赶到,只怕已为匪人所乘!”
  神秘客颔首一笑:“这只怪老弟台经验不足,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文子凌皱眉道:“晚辈记得当与那幽冥教北支分坛坛主单于文见面之时,忽然有些身不由主,似是…….”
  话锋一收,犹豫着停了下来。
  原来他本想说与单于文一见之下,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惧怯之念,甚至想在他面前屈膝俯首。
  但想到这是一件十分丢脸之事,故而面色一红,住口不语。
  神秘客不以为意的道:“江湖中类似之事层出不穷,稍一不慎,都会坠入圈套之中,那使老弟心神几乎受制的力量,想来当是一种迷神药物……”
  文子凌立刻想到自己先后两次被南宫明毒素所伤之事,显然方才在幽冥教北支分坛之中,那种使自己神志迷惑的药物是他们早已预布下的。
  忖思之间,只听神秘客道:“若非老弟台天赋深厚,内力精纯,纵然老夫能及时赶到,大约也是没有用处…….”
  文子凌尴尬的一笑,掉转话锋道:“老后辈怎会来的这样巧法,能及时救出晚辈?”
  神秘客笑道:“不瞒老弟台说,老夫当你一离旅店之时,就已跟在身后!”
  “啊!……老前辈当时为何不阻止晚辈……”
  “老夫欲图借此一探幽冥教的真情实况!”
  文子凌一怔道:“老前辈早已知道幽冥教了?”
  神秘客摇头道:“近年来,江湖武林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门派出没,其中有不少武林中成名人物混迹其内,所行所为大都是十分惨酷绝伦之事……”
  文子凌心神悚动,大为愕然。
  神秘客又道:“这一神秘门派的出没,曾给武林中带来了极大的困扰,那些成名的人物中,大武林中正大门派里的叛逆之徒,有些传闻已死,有些失踪数年,但却都在那神秘门派中陆续出现……”
  文子凌忍不住道:“莫非那神秘门派就是幽冥教?”
  神秘客道:“这就难说了,老夫尚不敢妄下定论!”
  文子凌皱眉道:“只要将那神秘门派中人擒住一个,不难对真相迫问清楚,既然已经挑动了江湖武林的不安,为何任其拖延数年之久,尚没查个水落石出?”
  神秘客叹口气道:“须知武林各大门派中道式微,多以整饬内部,保存实力为务,加上这一门派偶一出没,对江湖武林之中为害不大,是以迁延数年,一直无人追究……”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纵欲深究,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那神秘门派中人个个武功诡异,行动缜密,除非联合各派高手,全力以赴……”
  “那神秘门派是否都以腰束紫带为记?”
  神秘客苦笑道:“紫带束腰,不过是随时都可变更的一种标志,并不能以推论幽冥教是否就是数十年来时常骚扰武林的那个神秘门派!”
  文子凌皱眉道:“据幽冥教中之人说,他们已奉上谕,克期大举,只怕要发动一次争霸武林之战了!”
  神秘客凝重的颔首道:“老夫忧虑的就是如此,眼下碎心仙子余波所及,已使八大门派拙于应付,倘若幽冥教趁机而起,那当真是一桩大为不幸之事!”
  文子凌忖思着道:“依前辈看来,这幽冥教与碎心仙子余波是否有关?”
  神秘客摇头道:“现在尚难骤下定论……”
  慨然长叹一声,又道:“总之;多事的江湖之中,目前更面临到一次严重的劫运,老夫力薄能鲜,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文子凌道:“老前辈身在草莽,而心忧天下,晚辈实在敬佩无地……就这幽冥教北支分坛之中,前辈可看出了些什么?”
  神秘客苦笑道:“惭愧得很,除开见识了一下幽冥阵之外,竟是一无所获!”
  文子凌忖思了一下道:“方才如非老前辈急于离开,也许已把他们的秘密查个清楚了!”
  言语之间,对神秘客退出幽冥教分坛之事,颇不以为然。
  神秘客淡然一笑道:“老弟台是不知那阵式的厉害,合你我二人之力虽然声势强大,但沾光在阵式匆促发动,威力并没澈底发挥出来,倘若等他二度进扑,只怕就不如此容易突出重围了!
  文子凌皱眉道:“区区一个幽冥教分坛,尚且胜它不了,如是幽冥教总坛,岂不更要束手无策,任其杀戮了么?”
  神秘客沉凝的道:“眼下看来,确然如此……”
  目光一转,又道:“老夫先想问你一句,前次相别之时,听说老弟台要去青海海心山一行,不知你已去过没有?”
  文子凌点头道:“去过了!”
  神秘客目光又扫了他一眼,道:“如果老夫判断不错,老弟台在海心山定是有一番奇遇了……”
  文子凌坦诚的道:“在下蒙江南鹤前辈授予一部武林秘箓……”
  神秘客立刻大为悚动的道:“想必是无极经了?”
  文子凌道:“不错,无极经又名梅珠宝箓,晩辈所得乃是上卷,下卷上所记载的武功则非女人不能学习。”
  “十七年前碎心仙子所施展的武功,定然是得之于梅珠宝签下卷了,现在落在了何人之手?
  “与江南鹤老前辈仳离多年的妻子罗刹女薛花艳!”
  神秘客慨叹一声道:“这就难怪了……”
  微微一顿又道:“设若当年江南鹤不是只把那秘笈上的武学传了碎心仙子,而是连秘笈也一并给了碎心仙子,大约就不致有以后那些变故了…….”
  文子凌也慨然道:“这话实在不错,如果薛花艳不曾得到秘笈,练不成那等绝世神技,江南鹤也就不会死在她手里了!”
  神秘客怔了一怔,道:“怎么,他死了?”
  文子凌道:“死于薛花艳掌指之下!”
  于是,他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在海心山的一切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神秘客频频颔首叹息,最后急急问道:“你那无极经上卷呢?”
  文子凌叹道:“已被在下用赤癸掌化去,但那不过是份副册,正册也在罗刹女薛花艳的手中,但那对她却毫无用处!”
  神秘客奇道:“为什么?”
  文子凌道:“因为上卷中记载的全是男子才能硏究之学。”
  神秘客道:“不知你已从那梅珠宝签上卷中学到了多少武功?”
  文子凌道:“那上面的武学浩瀚如海,晚辈究竟学到多少,实难估计,但最多也不过百中一二。”
  神秘客忽然面现欢容,目注文子凌道:“江南鹤能在垂死之前将梅珠宝上卷传你,不过他付托得人,也可算是武林中的大幸……”
  文子凌微微俯首道:“晚辈自愧资质庸劣,难以力挽狂澜!”
  神秘客微笑道:“不然,放目当世武林,尚无能压得过梅珠宝箓之学,故而碎心仙子当年出道江湖不久,立刻就悚动武林,以在幽冥教北支分坛中老弟台所施展的几掌,可以推知那上卷中的武功,更优于下卷,假以时日,文老弟不难成为武林中第一高手,倘若碎心仙子的余波以及幽冥教当真把江湖弄得腥风血雨,不可收拾,则老弟台就是力挽狂澜的中流柱石……”
  文子凌虽是受了恭维,但心头的沉重之情却更加深了一些,神秘客说得不错,那梅珠宝箓足可称为武林至高无上之学,自己既侥幸获此奇遇,自是不能辜负上天的安排,除强抑暴,济困扶危,至少是自己该尽的责任。
  当下沉凝的应道:“晚辈绝不敢以中流柱石自许,但定会尽一己所学,力谋诛暴除邪,以求江湖武林之安…….”
  微微一顿,又道:“眼下江湖动荡,人心惶惶,不知老前辈有何打算?”
  神秘客微吁一声道:“当世八大门派掌门有五人失陷碎心仙子墓内,已经引起武林中空前的动乱,老夫眼下首先须与各大门派取得联系,看看八大门派有何打算,然后则是续查碎心仙子余波与幽冥教的真象…….”
  目光盯注了文子凌一眼,又道:“文老弟眼下又有何打算?”
  文子凌一时倒是有些难于答复,他要办之事极多,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该做什么?
  忖思半晌,方道:“晚辈之所以踏入江湖,本是要为先师查凶报仇,但眼下却也只有暂时撇开,先行弄清碎心仙子墓中真象与幽冥教之事…….”
  神秘客并不多所追问,连连颔首道:“老弟台身负奇学,也许将事荡邪救世的唯一希望,务望珍重!老夫就此别过了!”
  说话之间,返身走去。
  文子凌呐呐的道:“老前辈也请珍重……”
  但神秘客似是并未听到文子凌之言,双肩晃动之间,早已去远。
  文子凌微喟一声,辨明方向,也自施展开提纵身法,疾如流星赶月,向镇店之中赶去。
  此刻五更垂尽,天色将明,幸而旅店中住客稀少,尚无人起身,整座客店中沉静得不闻一丝人声。
  文子凌身形似魅,仍由后窗悄然而入。
  他细细观察了房中一眼,见一切并无异状,于是和衣登榻,略一运息,不觉沉沉睡去。
  原来连日以来,他实在太疲累了,一旦心情松弛下来,顿时恬然入梦,到达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知睡了多久,他终于被一阵吵嚷之声惊醒了过来。
  文子凌一惊下床,心想:自己怎么睡得这样死法,连忙推门看时,只见一伙客商打扮之人,带着大包小裹,进入店中投宿,吟吹喝喝,大呼小叫,方才把自己吵得醒了过来。
  更使得文子凌吃惊的是天色已到了黄昏时光,难道说自己竟睡了一个整天,到如今方才醒来不成?
  一时他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算自己能够睡上一天,江秋菱呢?
  难道她竟不叫自己一声,还是她也像自己一样,睡到现在尚未醒来?
  但这是多么不可能之事。
  他惊疑之中,急忙奔向江秋菱的房间,轻轻叩门叫道:“菱妹,菱妹……”
  房中没有应声。
  文子凌心头像绷紧了的琴弦一般,再度把声音放大了一些,但依然没有声音,仿佛那是一间无人的空屋。
  文子凌再也忍耐不住了,四顾无人,伸指一拂,一缕指风由门缝中透射而入,但听呀的一声,房门自开,原来一条门闩已被蚀为一滩粉屑。
  房中被褥折叠整齐,但江秋菱却已不知去向。
  文子凌但觉脑门轰的一声,差点没昏了过去。
  房中没有凌乱之状,找不出蛛丝马迹,江秋菱并未留下任何字迹,显示她去了何处。
  文子凌大为焦灼,忽然,在几旁墙壁上发现了一张黄色的柬帖。
  那柬帖是用一枚比松针略大的梭状暗器钉在墙壁之上,上面只有寥寥二语,写的是:
  “如敢践死亡之约,可至死亡洞相见!”
  下面署名是五毒神君。
  没有时间,没有写明邀谁,却钉在江秋菱房中的墙壁之上,难道她是去赴这死亡之约?
  江秋菱自幼生长在海心山上,与周五毒神君又有什么纠葛?
  五毒神君是谁?
  江秋菱是何时离开旅店的,死亡洞在什么地方?
  无数的疑问,使他困恼不安。
  但有一点却是他可以判断得出的,江秋菱必然是在自己未曾回到旅店之后而去,否则她绝不会不招呼自己一下。
  那么她必然也已发觉了自己不在房内。
  也许她根本未去赴那什么死亡之约,而是去寻找自己。
  他心中大急,一时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终于,他决定了一点,去死亡洞寻找五毒神君,这是眼下能够寻到江秋菱的惟一线索。
  于是,他喊来店伙,算清店账,向那店小二打听死亡洞的所在。
  但使他失望的是那店小二茫然摇摇头道:“死亡洞……小的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处地方。”
  随后是一瞥惊疑交集的目光。
  文子凌无可奈何,只好跨出店门,向街上走去。
  这座镇甸并不甚大,而且地僻人稀,文子凌不厌其烦的向每一家店铺每一个行人打听死亡洞的所在。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都是茫然的摇头,与不知道三字。
  文子凌心中大为忧烦,既不知死亡洞的所在,又能到那里去找。
  忽然——
  镇甸僻静之处,竟出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酒楼。
  此刻天色已将入夜,酒楼中华灯初上,一片辉煌,而且看来座客不少,八马五魁,正在热闹之际。
  酒楼的繁华与这个冷清清的镇甸极不调和,文子凌心忖:酒楼茶馆,半属江湖人物聚会之所,也许能在此地探听出死亡洞的所在之地。
  忖思之间,迈步而入,迳向酒楼上走去。
  及至他踏到酒楼之上,不由为之怔了一怔。
  只见楼上二十几付坐头俱皆坐满了人,而且从服饰神态之间,可以看出其中十有九成是江湖武林人物。
  若在平时,文子凌定会皱皱眉头,退了出来,但今天他志在从这些人物中探听出死亡洞的所在,故而仍然向里挤了进去。
  文子凌连日奔波,并不曾注意过日己的服饰,一袭青衣早已泥汚不堪,而且尚有斑斑血债,一付狼狈之像。
  酒楼上虽多属江湖中人,但都衣冠楚楚,年龄也多在中年以上,像文子凌这等狼狠不堪的少年人物,且又孤身一人挤上酒楼,很自然的吸引了楼上坐客的注意,一双双好奇的目光立刻向他集中过来。
  文子凌眉宇微锁,穿过七八付座头,方在一处壁角上寻到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那座头上已有两人相对而坐,文子凌只能在一头打横,桌子本不甚大,三人一挤,自是显得更形狭小拥挤。
  那两人俱是身形魁伟的彪形大汉,目光如炬,左右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是内功精湛的名手。
  两人见文子凌竟在桌前坐了下来,心中大是不悦,两双目光利箭般盯在文子凌脸上,微微冷笑不语。
  由神色之中可以看出两人已存心要折辱文子凌一番。
  文子凌原有向两人道歉一声,客套一番之意,及见两人俱都恶意的盯视着自己,不由亦自心底泛起一股怒意,大刺刺的一坐,朗声喝道:“堂倌,拿酒来!”
  跑堂的小二早已看出不是头路,那里还敢凑上前来,早已远远躲了开去。
  文子凌正想发作,那两名彪形大汉早已忍耐不住,其中一人重重一拍桌面,沉声叫道:“老二,怪不得昨夜没做好梦,原来今天要跟叫化子同席!”
  那被叫做老二的说话更是直接了当,桀桀一笑,把吃剩的一盘酱鸡向文子凌面前一推,道:“用不着大呼小叫了,今天坐到李二爷面前来,算你找对了地方,这盘菜赏你了……”
  面前一杯残酒也推了过去,又道:“这半杯酒一并赏给你了!”
  楼上座客顿时响起一阵讷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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