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女情深
2025-06-09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闲言休提,且说这二人怔怔地发了一阵呆,七姑娘双眉紧蹙。
  心情焦急万分,沉思有顷,忽道:“待我登高一望,或有所见。”
  说时,娇躯一拔而起,凭空升起数丈,已然落足在一根挺直的竹梢之上,轻若无物,竹梢连弯都未弯,就以这姑娘的一身轻功,已是令人叹为观止了。
  极目四眺,速远数里,远山近水,大道小径,历历均在眼下,但却未见半个人影。
  七姑娘正感失望,忽见江面上驶来了那豪华怪舫,沿江而下,更听得舫上传来一阵震人心弦钟鸣,“当——当——当——当——当——当——”一连六声,间断片刻,又是连续六响,声如荒山古刹的晨钟,响彻云霄,远达数里。
  闻得钟声,七姑娘脸色大变,心中暗惊,“飕”地一下飘身落地,惊恐万状地道:“娘未返船,大婆婆已在鸣钟相召,说不定她真的出了事,我们快去各处去寻一寻看!”
  蔡家麟闻言也自吃了一惊,一言不发,飞身冲出了竹林。
  二人心急如火,奔行如飞。
  但他们一面要寻那锦衣美妇的下落,一面又要顾虑到船上,万一锦衣美妇久未复命,船上派出人来搜寻,若是遇上,则麻烦可就大了。
  找寻了一两个时辰,依然毫无发现,七痴姑娘母女情深,自是焦急万分,蔡家麟则因事由己起,倘若真有不测,则于心何安?自然也十分着急。
  最后,他们失望了,数十里之内,影踪杳然!
  蔡家麟经这一阵狂奔急驰,才忽然惊觉到,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轻功已然突飞猛进,数十里奔驰下来,非但色不改,气不喘,且精力充沛,精神旺盛,这种现象大异往日,判若两人,不禁心喜欲狂,情不自禁地大叫道:“我不再是一介弱书生了!”
  七痴姑娘见他得意忘形的神情,不由嫣然笑道:“我早已告诉你了,你服下‘九精补功丸’,娘又将全身功力输送给你,再加上你本身的基础,你的功力实已在我之上啦。”
  蔡家麟不敢相信似地道:“当真吗?”
  七痴姑娘认真地道:“谁还骗你不成,你若不信,何妨试一试看。”
  蔡家麟豪兴遄飞,峻目四扫,选中荒径一棵合抱巨树,暗将丹田真气,运聚掌心,开声吐气猛地一掌劈去。
  掌力所及,只听得“轰”地一声暴响,山撼地动,那棵巨树竟已连根拔起,“哗啦啦”地倒了下去!
  七痴姑娘立时喝彩道:“好掌力!”
  蔡家麟却惊得呆住了,他万万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掌劈出,竟具如此惊人威力!
  七痴姑娘见他呆若木鸡,不由笑道:“你的神力固猛,足可撼山拔树,惊天动地,但若徒具匹夫之勇,一样难成气候,尚需练就绝世武学,方可睥睨天下,成为举世无匹的高手。”
  蔡家麟闻言,顿觉头上被淋了盆凉水,沮然叹道:“然则茫茫天涯,想学绝世武学,却到何处去求?”
  七痴姑娘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蔡家麟感慨地道:“唉,在下的武功,若能及得上姑娘一半,于心已足,那敢妄存睥天下睨的奢念。”
  七痴姑娘笑道:“你何出此言,若学习我的武功,那还不简单,只要找一个清静无人之地,我们互相练习一月,以你目前功力,必有所成。”
  蔡家麟大喜道:“姑娘肯教我么?”
  七痴姑娘嫣然一笑,状至妩媚地道:“教是谈不上,只要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彼此研摩一番。”
  蔡家麟顿时喜不自胜地道:“好,我们就找一个僻静之处吧!”
  兴致刚刚提起忽又把两道剑眉一皱,忧形于色地道:“此事容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寻令堂下落,实为当前急务,不过在下是初出远门,对地面上毫不熟悉,不知姑娘——”
  他原以为七痴姑娘对江湖上比较阅历深些,岂知那姑娘把头频摇,苦笑道:“我大概还及不上你哩。”
  蔡家麟一脸莫可奈何的神情,沉思一下,忽道:“这么吧,姑娘若无他事,我们就先赴川北一行,沿途或可打听出一些消息,尚若仍无端倪,在下在剑门山最多耽搁一两日,然后就陪同姑娘,那怕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必设法找着令堂,姑娘意下如何?”
  七痴姑娘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默默颔首,表示愿意同行。
  其实这姑娘窦易初开,已然芳心有属,纵然蔡家麟不邀她同行,她也不会就此和他分道扬镳的。
  主意既定,二人便急赶赴川北。
  刚到营山,便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使蔡家麟丧魂失魄,竟顾不得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奔行如飞,展足轻功地,直奔剑门山而去。
  原来他们在营山县一家饭馆里,忽听邻座有人谈起,说是剑门山盛家堡在两日前,惨遭江湖人物血洗,全堡数十人无一幸免。
  蔡家麟闻悉外公堡中出事,大为震惊,如同晴天霹雳,饭未吃毕,就匆忙付了帐,拉着七痴姑娘出店,一路狂奔,心里那份焦急和惊异,已到极点,真不得能肋生双翅,刹时就飞到剑门山中!
  实际上蔡家麟若是取道绵竹,过龙门直奔剑门关,则比较近便得多,只因他初次出门,路径不熟,误打误撞地遇上了那怪事,非但绕了不少路程,且险将一条小命送掉。
  但天地间的祸福是很难预料的,蔡家麟得此奇遇,功力骤增,又获绝色佳丽青睐,焉能说不是因祸得福呢?
  但此番际遇,究竟是祸是福呢?
  此刻断言,尚嫌略早,人的命运,似在冥冥之中,早就决定了的!
  营山距剑门山二百余里,快马也需一日方到,二人全力奔驰,竟只费了大半日光阴,便已抵达!
  二人奔上剑门山,直扑盛家堡,遥见堡外景象,一片静寂冷落。
  盛家堡大门紧闭,森严如昔,只是亳无动静,如同一座废墟。
  七痴姑娘向那深厚高墙一打量,见有三丈来高,在她,本不算回事,却耽心蔡家麟无法越过。不料她竟是多此一虑,蔡家麟心急如焚,猛一拔身,竟然拔起三丈有余,在空中略一拧身,便已越墙而入。
  七痴姑娘微微一笑,状甚欣慰,身躯一射而起,飞入堡内。
  二人落身堡内,目光只向院中一扫,已然惊得毛发悚然!
  横尸遍地,血洒满院,令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蔡家麟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胆俱裂,身上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寒颤。正值此际,正厅中蓦地掠出一人,竟是那少林掌门天一大师!
  双方均是一愕,意想不到会在此地相遇。
  老和尚飘身而至,诧然道:“少庄主,缘何到此?”
  蔡家麟心情紧张万分,来不及施礼,就急急问道:“掌门人,晚辈的外公——”
  天一大师神情凝重地道:“已遭人毒手。”
  蔡家麟惊怒道:“这是为什么?”
  天一大师道:“恐与令尊所做所为有关。”
  蔡家麟急道:“此话怎讲。”
  天一大师面有难色,婉言道:“老衲绝无恶意,当日少庄主愤而出走,大概尚不知蔡家庄的结局如何吧?”
  蔡家麟对这问题异常关切,急问道:“结局如何?”
  天一大师忿然道:“群雄就范!”
  蔡家麟茫然地“哦?”了一声。
  只见老和尚神情甚为沮丧,沉重地道:“当时幸而‘霹雳手’文羽挺身而出,指出‘灵鹤九篇’纵然是落于在诸人手里,未必均已带在身边,令尊才同意将限期改为半年,否则恐怕无人能离开蔡家庄哩。”
  蔡家麟纳罕道:“敝庄人手有限,与群雄相比,众寡悬殊,何况祝寿群雄中,不乏武林高手,岂甘轻易就范?”
  天一大师面有愠意,愤然说道:“少庄主若是在场,也不得不佩服令尊的设想周密!”
  蔡家麟诧异地道:“莫非家父以各派之信物为胁?”
  天一大师轻蔑地道:“众怒难犯,令尊纵被武林各派敬为盟主之尊,但如此倒行逆施,只凭信物未必就能服众,连老衲也未料到,令尊素日行为,向极光明磊落,这次居然会作出下五门的行径,在酒中下了毒!”
  蔡家麟急辩道:“家父绝不会如此,必是那总管贾福。”
  天一大师哈哈一笑,道:“贵庄总管若非奉了令尊之命,大概也不敢吧!”
  蘩家麟因未在场,不悉实情,不便强辩,只好讷讷道:“不知酒中如何下毒,群雄竟然没一人发觉么?”
  天一大师沉声道:“令尊出现寿堂时,曾举杯敬酒,在场群雄纷纷磨拳擦掌之际,令尊才宣称群雄均已中了剧毒无比的‘断肠红’,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一个时辰之后,毒性一发,百药无效!”
  蔡家麟连连摇头道:“晚辈从未听家父提起过‘断肠红’这种毒药……”
  天一大师道:“此药霸道无比,江湖中早已未闻有人用过,不知令尊从何得来,据说是种无色无味之药,混入酒中极难察觉,一旦服下,除非获得独门解药,否则华陀束手,百药无效,群雄既知受了令尊计算。”
  蔡家麟默默无言,老和尚继续述说当日经过:“衡山掌门终于挺身而出,为群雄请命,令尊才允许将期限改为半年,并给在场群雄每人服下一粒解药,但此药只可暂抑毒性一月之内不发,另给每人五粒携返,每隔一月服下一粒,以保生命,若是半年期满,把九篇‘灵鹤残篇’凑齐,便给真正解药,毒性全解,万一缺少一篇,则所有在场之人,均将束手待毙。”
  蔡家麟一面静听,一面若有所思。
  老和尚愈说神情愈激动,忿忿地道:“老衲实不佩服令尊的心机,此举非但使群雄投鼠忌器,不敢当场发难,且有互相牵制之效,无形中在场的每一个人,均为自己的生命着想,无条件地为令尊查探‘灵鹤残篇’是落在何人手里,因为半年期满,任缺一篇,均将累及无辜,这办法岂不想得绝了?”
  蔡家麟待老和尚说完,忽道:“掌门人,晚辈有一事不太明白,当时家父举杯敬酒时,晚辈也曾一饮而尽,为何迄今毒性犹未发作?”
  天一大师冷笑道:“虎毒不食子,令尊何需对少庄主一视同仁!”
  这时缄默的七痴姑娘忽然笑道:“大和尚,你们都上当了!”
  天一大师闻言一怔,茫然道:“女檀越怎知老衲们上了当?”
  七痴姑娘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以我看来,你们服下的第一粒临时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
  天一大师脸色陡变,猛一跺足,终于恍然大悟地道:“对!女檀越好比一语提醒睡中人,看来我们果然是上了大当,自投罗网!”
  此话甫落,正厅内陡然掠出数人,前面几个均是曾赴蔡家庄的江湖人物,最后出来的,竟是那飞天玄狐狄子龙。
  厅内掠出几个江湖人物,均认出这少年是蔡家庄的少庄主,乍一照面,不由一怔,个个面露怒容,充满敌意。
  飞天玄狐狄子龙怒意更堪,只见他双目中喷出仇恨的火焰,脸上一片杀机,声如洪钟地喝道:“好小子,你来得正好,狄某先劈了你这娃儿,解解气愤!”
  话声未落,倏地欺身而至,劈面就是雷霆万钧一掌!
  天一大师见状,因出家人慈悲为怀,毕竟于心不忍,大袖一拂,竟将那股凌厉掌风荡开。
  飞天玄狐狄子龙收势不及,竟被带得一个踉跄,不由怒目相对,怫然道:“掌门人要替那小子作架梁?”
  天一大师心平气所地道:“老衲绝无此意,只不过为狄檀越侠名着想。”
  飞天玄狐狄子龙怒不可遏地道:“如今魔焰猖獗,奸恶霸道,天下还有什么侠义之行,狄某宁被武林传为笑柄,今日也要把这小子劈了,以解蔡家庄受辱之恨!”
  天一大师持重地劝道:“父纵万恶,子又何辜,尚望狄檀越能加慎思!”
  飞天玄狐狄子龙再也按捺不住,双目一瞪,嘿然冷笑道:“掌门人涵养深沉,能够作出那忍辱苟生,将‘灵鹤残篇’拱手让人之举,狄某却无此涵养,士可杀而不可辱,今日这小子既然落在我手里,算他活该倒霉,掌门人若然无意为他架梁,就请让过一边!”
  天一大师脸上微微一红,窘然无语,七痴姑娘即娇声道:“大和尚,你就让过一边吧。”
  这姑娘声似黄莺出谷,十分娇柔圆润,但却具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连得天一大师这等修为的高僧,也不禁心神微震,默然向后一退。
  蔡家麟那会不知她的心意,暗将丹田真力运贯双掌,已然严阵以待。
  飞天玄狐狄子龙自恃武功称雄一方,那把这乳臭未干的少年人,放在眼里,老和尚这才一退,便是一掌猛劈过去。
  蔡家麟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直到衣袂已被对方掌力拂起,才快逾电光石火地,施出一招“一柱撑天”。
  在蔡家庄前,初试此招,既已大显神威,此时功力骤增岂止数倍,一掌推出,何异怒海狂啸!
  掌力接处,一声闷哼,飞天玄狐狄子龙被震得倒退丈许,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
  只见他脸似关公,血气翻涌,嘴角已然流出鲜血!
  天一大师大出意外,暗诵一声佛号,脸上掠过一片阴影!
  那几个江湖人物,均已惊得目瞪口呆,个个噤若寒蝉。
  七痴姑娘却是嫣然一笑,若无其事地道:“谁还有意思试试?”
  诸位敢怒而不敢言,没有一个敢贸然接碴,倒是那飞天玄狐狄子龙,不愧是条硬汉,忽地跳起身来,大喝一声:“好兔崽子,姓狄的和你拼了!”
  身形一扑,两掌齐发,竟然奋不顾身地又向蔡家麟攻来。
  天一大师不忍袖手旁观,身形一掠,闪入二人之间,两袖一拂,竟将两方逼开,发话劝道:“狄檀越,不可意气用事!”
  飞天玄狐狄子龙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好一位掌门人,竟然为虎作伥,甘愿作欺世盗名的蔡老匹夫爪牙,狄某今日总算认清了掌门人,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言毕,向那几位江湖人物一招呼,“飕,飕”数声,已然相继掠身而起,飞上高达三丈的围墙。
  天一大师心知他们含怒而去,必将引起误会,后患无穷,急道:“狄檀越——”
  飞天玄狐狄子龙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不加理会,身形一掠,飘出了堡外,与那几位江湖人物,扬长而去。
  天一大师欲阻不及,不由深深一叹,感慨道:“此人侠心可敬,只可惜过于刚愎自用,唉!”
  说着又是一声长啸,显得心情沉重已极。
  蔡家麟功力虽突飞猛进,大有一日千里之势,但他并不以此沾沾自喜,心中正为外公的遭遇而痛心,陷于沉默之中。
  天一大师叹罢,郑重地道:“少庄主,如今天下武林虽受胁与令尊,但众怒难犯,均已视蔡家庄为死敌,盛大侠满门遭祸,便是前车之鉴,今后少庄主只身在外,尚需处处小心为是,老衲一片肺腑之言,慎之慎之!”
  蔡家麟凄然泪下,道:“掌门人可否赐告,我外公他老人家遭何人毒手?”
  天一大师叹道:“盛大侠久已未涉江湖,无端遭此惨祸,实令人叹息,老衲今日与狄檀越等联袂而来,原本想请盛大侠出面,阻止令尊干违天和之行,岂知衡山派竟先老衲一步而至。”
  蔡家麟愤怒已极地大叫道:“是衡山派下的毒手?”
  天一大师肃然道:“厅内壁上留有标记,少庄主一看便知。”
  蔡家麟立即冲出正厅,目光一扫,只见厅内残席未收,碗盏狼藉,地上横着七八具尸体,个个双目突睁,狰狞可怖,显见在死前的一瞬,必是受到极度的惊骇。
  尸体之中,一个苍发清癯老者,赫然就是名满天下的北剑,飞剑圣手盛保年!
  蔡家麟心中大恸,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抚尸大哭,哭了一阵子,猛一抬头,只见壁上赫然留着一双血红色手印!
  他对江湖中事毫无阅历,但适才已听老和尚说过,想必这血红手印,即是衡山派的标记了。
  一时血液沸腾,仇火如炽,霍然站起身来,恨声道:“外公,您在天之灵有知,外孙必为您老人家报此血仇!”
  言毕,以袖擦泪,神情甚为哀痛。
  偶一回身,却不知七痴姑娘已悄然站在身后。
  蔡家麟激动地道:“老和尚呢?”
  七痴姑娘平静地说:“已经走了,他要我转告于你,天下武林视蔡家庄为公敌,众怒难犯,劝你少在江湖露面,以防不测。”
  蔡家麟冷冷哼了一声,心里必然有了主意,却不表露出来,只向七痴姑娘道:“姑娘,在下如今已是众矢之的,随时可遇不测,你我不如就此分手,免得姑娘无辜受累。”
  七痴姑娘嫣然一笑道:“你想摆脱我?”
  蔡家麟心情沉重地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家父纵容,已犯天下众怒,在下虽不知家父所为,但也难获武林谅解,此番走出东湖,四海为家,说不定随时会遭遇麻烦,姑娘何必——”
  未等他说完,七痴姑娘已断然道:“你不要找托辞,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蔡家麟见她如此坚定,只好无可奈何地叹道:“唉!姑娘,你这又何苦呢?”
  七痴姑娘微笑不语,万般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蔡家麟只有对她苦笑,得此佳人青睐,他真说不出心中是喜?还是忧?最后,只好请她帮忙,将他外公及堡内众人尸体,埋葬于盛家堡后,使死者入土为安。
  忙乱了大半日,一切就绪,蔡家麟肃立墓前,洒了两行热泪,喃喃默祷一番,以奠亡灵。
  出了盛家堡,蔡家麟郑重道:“姑娘可知在下今将何往?”
  七痴姑娘聪明绝顶,当即毫不犹豫地答道:“衡山。”
  蔡家麟露出敬佩之色,微一颔首,已展开身形,飞掠而去。
  二人离了剑门,果然取道直奔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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