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崇明水母
2025-03-28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西昆仑的绝顶,正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星宿海碧绿的波粼,散洒着千百个弯弯的月影!
  突然星宿海畔陡地飞起一道银光!宛如七彩飞花,酒落一天光网!光网之中却又闪起两条人影!
  这两条人影一条是高大无比的驼背老人!另一条则是面带悲愤之色,白衫飘拂的文士!
  这两人正是自“六盘山”追赶一位神龙不见首尾怪人,终于追到这西昆仑绝顶的“东海神驼”和盖宇文!
  星宿海、乃是盖宇文十三年习艺旧地,他踏上了这座山脉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感觉到一阵无言惆怅!
  两年不到的时间,他个人经历了多大的变化!
  盖宇文隐含着两眼热泪,凝视这居住过一十三年的旧地,他心中激动得宛如急风飘云难以自抑!
  “东海神驼”早知盖宇文心意,目光微转,笑道:“娃儿,你那披髪老儿师父,是否真如‘白衣老前辈’所说的那等阴险毒辣,在你我未曾查得实情之先,连老夫都未敢深信,娃儿你心中不怿,自宁难免,且等见到你那师尊之后,真相大白之时,娃儿,你自可心安理得,放手去干了!”话音微顿,又道:“娃儿,这茫茫绿水,无舟无楫,如何飞渡?”
  他手指那远在“星宿海”心的“齐天岛”黑影,浓眉紧绉,望着盖宇文摇头低叹不已!
  盖宇文应道:“老前辈是否未曾来过此地?”
  “东海驼”笑道:“来过!”
  盖宇文目光略转,终于笑道:“星海飞舟,老前辈未曾听说?”
  “东海神驼”摇头不已,呵呵笑道:“未曾听说!莫非这星海之中,别有什么埋伏?”
  盖宇文摇头道:“星海之内,并无埋伏,但‘星海飞舟’却可称为功参造化,巧夺天工的精心伟构!”
  “东海神驼”惑然不信道:“娃儿,你想哄骗老夫么?”
  盖宇文笑道:“晚辈岂敢哄骗老前辈!”
  “东海神驼”道:“昔年老夫来此,龙逸岚为何未曾提及‘星海飞舟’一事,这老儿敢情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么?”
  盖宇文不解的微微一笑!
  “东海神驼”环眼圆睁,向盖宇文喝道:“这‘星海飞舟’究是如何飞法?”
  盖宇文心中一动,暗想:听“东海神驼”口气,明明昔年来此之时,真个未曾见过“星海飞舟”,师尊为何如此?莫非其中另有深意么?或者师尊对“神驼”别有用心呢?
  但他对“东海神驼”却是极为敬佩,相信此老不会虚言,当年之事定有其他因果在内!
  心念微转之下,慨然笑道:“老前辈昔日来此,恩师不以‘飞舟’相邀,定有他故,晚辈不敢蠡测,今日既已抵达昆仑,晚辈自是不敢相欺,就便也请老前辈看看‘星海飞舟’,是否暗藏鬼祟,不能让武林高手预知!”
  说罢,盖宇文暗凝真气,遥向远在百丈以外的“齐天岛”嘘气成声,发出一串震天长啸!
  啸声甫毕,盖宇文掉头向“东海神驼”道:“老前辈休得见笑,这‘星海飞舟’外表看来颇似巧夺天工,快速已极,但实际说穿,也不过是在这星海海水以下,暗藏了一种特装的机关,使这一叶扁舟,涉水如飞,不须借助人力而已!外人不知,错当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仙器奇珍,只怕稍时此舟飞行而来,老前辈定会嗤之以鼻……”
  盖宇文侃侃而谈之间,陡见“东海神驼”,脸色大变。
  他一怔之下,掉头返顾!
  却见“齐天岛”上,并无意料之中的飞舟驶来,却反而现出憧憧人影,隐约传来一片喧哗!
  盖宇文神色蓦变,呐呐道:“这……这……”
  “东海神驼”究系功力高绝,江湖经验老到,瞬刻之间,已猜知其中的大概,朗声笑道:“娃儿,你这旧居之地,出了诧事了!”
  盖宇文目光微转,惊神不定,迟疑道:“老前辈,齐天岛已被外人侵入了么?”
  “东海神驼”嗔目道:“不错!看来侵入之人,似是大举来犯,牝逸岚难道未曾回转齐天岛么?娃儿,你我追赶之人,老夫猜想,即是令师本人,但照眼前形势而论,既有外人能够侵入齐天岛,只怕令师并未返回昆仑,而在中途脱逸……”
  盖宇文应声道:“老前辈和晚蜚一路匆赶而来,中途并无多少就栏,如说六盘现身之人,不是家师,又会是谁?”
  “东海神驼”笑道:“娃儿,其人是否龙逸岚,暂时不必多想,眼前‘齐天岛’上的诧事,就怕已够你我烦心的了!”
  说着,环目微转,又道:“娃儿,这滔滔白浪除了你所说的什么‘星海飞舟’以外,还有没有什么方法飞渡?”
  盖宇文道:“找船!”
  “找船!”
  盖宇文笑道:“老前辈不必担心,晚辈自有找船之法!”
  说罢,身形微展,便向左侧方一片临水岩石之中钻去!
  盏茶不到之间——
  “东海神驼”突闻“咿唔”之声,掉头侧顾,却见盖宇文迅捷的从那片岩石之后,驶来一条独木轻舟!
  “东海神驼,一哈哈一笑,不等盖宇文招呼,双臂微掠,捷似鹰隼,平飞八丈,跃落那独木小舟。
  口中喝声:“娃儿!快走!”
  盖宇文因声:“是!”
  双臂陡运潜力独浆如飞,拨起千重白浪,那小小轻舟,宛如一支利箭,刺破水头,直往齐天岛驶去!
  百丈水程,幌眼已到!
  就在离岸不足十丈之处,“东海神驼”环眼暴睁,正待飞身而起,直扑岛上之时——
  那人影幢幢的岛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何方高朋,来此赴会?请速通名!”
  盖宇文闻言,心中一震!暗忖:“这齐天岛又有什么聚会么?”
  他心念刚自一动,“东海神驼”已冷笑一声,高声喝道:“老夫乃‘凌霄二老’之一,‘东海神驼’敖慕天!”
  岸上人闻言,笑道:“原来是‘神驼’驾到”
  “东海神驼”陡然截断对方话音,喝道:“尔曹是谁?这齐天岛上又有什么大会?既知老夫驾到主持之人为何不出来相迎?”
  岸上之人,陡地笑道:“神驼休得动怒!这齐天大会主持之人,乃是尊驾故交,稍时自会知晓!但神驼来意,必须说明……”
  “东海神驼”闻言,心中微悸,暗忖:只怕自己所料不差,江湖之上,必然已知龙逸岚暗中作恶之事,才会这等大动干戈,邀约武林高手,同赴齐天岛,举行齐天大会!而且听对方话中之意,明是怀疑自己乃是相助龙逸岚而来!故而要自己先行说明来意!
  但他想不出这主持之人是谁?因此,冷冷笑道:“老夫此来乃是覇那披发老见算一笔旧账!”
  岸上之人闻言,呵呵笑道:“如此说来,神驼是找龙逸岚的麻烦来了!”
  “东海神驼”闻言,怒道:“他配!”
  岸上人大笑道:“请!请!数十年不见,尊驾脾性何以如此急躁!石仲齐遥遥稽首,敢请敖大侠滩头系舟了!”
  “东海神驼”闻言,一面要盖宇文摇舟急进,一面哈哈大笑,向岸上之人大喝道:“好一块顽石居然对老夫也怀疑起来了!稍时当心老夫一顿‘五雷掌’,把你这石头击成碎粉!”
  岸上之人突然一阵长笑,闪身自岩畔走出!
  此时船已拢岸,盖宇文目光一转,见那自称石仲齐之人,乃是一位貌相奇古,白髯拂胸的清癯老叟!
  随着这位老人身后,却又闪出―群高矮不等,看去个个都是身怀极高武功的江湖上一流高手!
  小舟一停,顿时有两名壮汉前来接过缆绳,“东海神驼”和盖宇文微微含笑,缓步走上滩头!
  石仲齐双手抱拳,向“东海神驼”一揖道:“敖大侠,数十年不见,风釆依然,足证尊驾武功,与日俱进,实叫石某心仪不止!”
  “东海神驼”也自抱拳笑道:“石头!你比我驼子也不差啊!”
  石仲齐道:“神驼不远千里而来,必有所谓……”
  神驼笑道:“你石头更是不远万里,间关而来,难道并无所谓么?”
  石仲齐拂髯笑道:“敖兄盛气如故!依然一点也不吃亏!”
  他目光一转,笑指盖宇文道:“这位少侠眼生得很!敖兄何不代为介绍!”
  “东海神驼”哈哈大笑道:“鹊巢鹊占,石头老儿,你覇了人家的窝,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笑话么?哈哈……”
  石仲齐满面笑容倏敛,稀朗双眉,顿时紧皱!
  他身后群雄,也立即为之变色!
  “东海神驼”恍如未见的笑道:“此子乃是龙逸岚关门弟子,昔年被江湖之上视为杀星的‘青城炼士’盖老弟之后盖宇文!”
  “啊!”群豪不由齐齐惊叹!
  石仲齐却哈哈一笑,道:“敖老儿,你说话真是令人吃惊不小!”
  说着,却像早知其中因果般,向盖宇文笑道:“老朽峨嵋石仲齐,昔年与令尊亦有数面之缘,令尊出事之日,因老朽业已归隐,直到近年方知,恨不能为故友稍尽棉力,心中极是不安,今日得见老友有子如此,心中实是快慰!”
  盖宇文闻言,连忙极为恭谨的长揖答道:“承蒙前辈关怀,晚辈心感无涯!”
  石仲齐笑道:“闻说少侠在龙亭会上,威震天下,老朽心中极是忻喜!不知关于令尊惨遇因果,是否已查明?”
  盖宇文闻言,目光一黯,答道:“业已略知头绪,多谢前辈关怀!”
  石仲齐点头一笑,向“东海神驼”道:“敖大侠是否接得愚师兄‘金龙禅令’而来?”
  盖宇文听得心中一动,暗想:这位石仲齐却原来是“百年一令”令主“金龙子”的师弟!
  “东海神驼”笑道:“令师兄出关了?”
  石仲齐点头道:“红尘扰攘,谁又能偸得清闲?何况本门那位不成材的老四范杰平,自甘下贱,卖身投靠‘死林’,弄得五大门派高手尽失,元气大丧,若论罪魁祸首,不是他又是谁?本门掌门人本身武功有限,但又因顾及峨嵋清誉,不得不启关报警,我们这批老朽自然不敢坐视,大师兄怒传‘峨嵋心符’,勒令峨嵋弟子,全力诛凶,金龙师兄不得不再传‘金龙令’,邀约天下群雄,齐会昆仑……”
  石仲齐说到此处,“东海神驼”笑道:“金龙老儿怎知龙逸岚与此事有关?范杰平不是身在‘死林’门下么,你们应该找邵穆才对呀?”
  石仲齐摇头”叹道:“此事说来石某也不深知,金龙师兄传下‘金龙禅令’,指明要群雄共赴星宿海齐天岛,拿获——”
  他目光微掠盖宇文,又道:“金龙师兄指明我等要寻到盖少侠的师尊龙逸岚,即可了然真相!故而我等才赶到此地!”
  盖宇文道:“石前辈,金龙令主前辈可曾在此?”
  石仲齐摇头道:“尚未现身!”
  “东海神驼”笑道:“龙逸岚呢?”
  石仲齐摇头道:“未见踪影!”
  东海神驼笑道:“这遭你老儿是虚此一行了?”
  ,石仲齐三度摇头道:“不!”
  “不?”
  石仲齐笑道:“此乃龙逸岚根本重地,被人侵入,他岂有不闻讯赶回之理?故而我等准备稍待以候!”
  “东海神驼”摇头道:“守株待兔,大为不智!”
  石仲齐微笑道:“依你老之见呢?”
  “东海神驼”略一沉吟,笑道:“这齐天大会由你老石头主持么?”
  石仲齐笑道:“乃是尊驾老友,‘凌霄二老’的另一位!”
  “是他么?这白胡子老儿的雪山绝学炼成了?”
  石仲齐笑道:“阮大侠率领门下五十弟子,坐镇灵飞洞内,敖大侠何不同我前往一瞧?”说着,掉头向身后一位中年道人笑道:“此地守备之事,敢烦掌门人料理了!”
  敢情这位中年道长,正是现在的峨嵋掌门“半顚道长”!只见他单掌一稽,洪声应道:“半顚谨遵师叔法谕。”
  石仲齐淡淡一笑,便领同“神驼”和盖宇文直向岛中最高山头扑去。
  盖宇文是旧地重临,本当喜悦,但此时心情却是大为伤痛!
  他极为沉默的随着二老走向那自己居处过十有三年的灵飞古洞!
  那昔日恩师坐禅的大洞,温玉特制的石榻之上,此时盘膝坐了一位白发盈头的老婆婆。
  老婆婆的身旁,正站了那位与“东海神驼”被世人合称“凌霄二老”的“雪山怪叟”阮灵石。
  石洞外侧,左侧是”排妙龄少女,个个英姿飒爽,怀抱长剑,腰揷短匕,一律短衣紧身,娇历满布腾腾煞气,不露女儿之态!
  石侧则是十多位身穿长衫的俗道两家高手,人人低眉偃目,垂袖而立,对三人的踏进石室,恍若未见!
  “东海神驼”环目一转,敞声大笑,竟是疾步趋前,迳向上座的白发老妪长揖到地朗声道:“敖慕天浪迹天涯,久疏问候,今儿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仙驾,吹离崇明?敖某得能再拜仙颜,实是幸也何似,幸也何如……”
  盖宇文子踏进石室,即发现上座这位老婆婆,仿佛是极为慈祥,极为亲切,内心的满腔怨愤,顿感消失一半!此时见“东海神驼”抢前拜见,耳听神驼之言心中大是一震!
  他相信这位老婆婆必然是“崇明水母”,自己的外祖母!
  但见“崇明水母”慈目略闪,笑道:“老身当不得敖大侠这等礼遇!”话音微顿,又道:“敖大侠是否接获‘金龙禅令’而来?”
  “东海神驼”庄容道:“敖慕天未曾见到‘金龙禅令’!”
  “水母”似是略感意外的看了敖慕天和盖宇文一眼,陡然,她那端坐的身躯,微微一震!白眉略掀,手指盖宇文向“东海神驼”问道,“敖大侠,此子是谁?”
  “东海神驼”硬起头皮笑道:“老人家问得好!此子不是外人,乃是你老人家的亲女‘九天女侠’盖大嫂的亲子盖宇文!”
  “啊!”“崇明水母”的满头白发,突然震动飞扬!她那看去仍是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连发出的声音,也显得无比的颤抖……
  “水母”似是非常激动!一双慈目,盯视着盖宇文几乎是一瞬也不瞬!她的右手缓慢的抬起……
  盖宇文从容举步,走到“水母”身前,躬身跪倒,口中说道:“孙儿拜见祖母!”
  “水母”慈祥的道:“孩子,你起来,让奶奶看看你!”盖宇文应声而起,“水母”激动的摸娑着盖宇文的头顶,两行清泪,顺着她褪了色的颊际流落!
  盖宇文的眼圈,满孕着热泪,痴痴的享受着这份罕得的温情抚慰!
  “孩子!苦了你!”“水母”苍老震颤的话声,拨开了盖宇文心弦上的迷雾,已忍不住那蹙在眼眶里的泪水,泉般涌出!
  “东海神驼”收敛起他那豪放的笑容,石仲齐白须微抖,“雪山怪叟”阮灵石缓缓的走向“神驼”身边!他们没有说一句话,整个石室是静寂的!
  只有盖宇文的低咽,和“水母”口中不停地在嗫嚅着:“苦了你,孩子,也苦了你妈……”
  时间慢慢的消逝!思念在回忆中飞翔……
  半晌……
  从那石室的后进,突然传来一声惨呼!
  这声听来令人惨不卒闻的嘶叫,把石室之内诸人,拉回了现实的眼前!
  “水母”突然拾起那白发苍苍的头来,一手拉着盖宇文,一手向“东海神驼”微摆,干笑道:“敖大侠千里远行至此,老婆子一时不禁儿女情长,让你们陪着老身流泪,实在是失礼得很!文儿这一向承蒙敖大侠提携照顾之情,老婆子今后必当有以相报!敖大侠——”
  “东海神驼”不等“水母”说完,抢着笑道:“老人家对敖某这后生晚辈也容气起来了?只要老人家不罪昔年我们那位寰圣老弟的不敬之处,收回对佟女侠逐出家门的成命,敷某就是再吃一些苦,也是心甘情愿!”
  “水母”淡淡一笑。道:“敖大侠义比云高,老婆子理应致谢!至于昔年老身一怒,将瑶儿和寰儿逐离崇明之事,不过因为眼见寰儿血腥满身,强仇满天下不知自悔,反到因了老身的一世微名,更形把武林人物视若草芥,若不早日闭门自省,长此以往,必将把一世英名,断送在江湖恩怨仇杀的刀尖剑下!”说到此处长叹了一声,摇头又道:“谁会想到,老身此一善念,却反倒种出悪果?寰儿非但未能体谅老身心意,连瑶儿这丫头也一反常态,杀戒大开,硬把‘九天仙女’的雅号断送,被江湖上群雄改为‘九天魔女’,中年以后,虽是隐迹青城,闭门课子……”
  “水母”突然低头看了看盖宇文,颤声又道:“怎料仇因既种,此劫难逃!而归根究底,老婆子也实在难辞其咎!可惜那时老身正修炼玄门至高心法,坐关海底,不但亳不知情,而且也无法分身,老身门下,因老身坐关而绝足江湖二十年,致令寰儿夫妇冤沉十几载,直到七天以前,接到雪山怪叟差人送信,方知此事因果——”说至此处,脸露喜慰之色,接道:“想不到老身这有生之年,仍能见着我这唯一骨肉,实是莫大快事!”
  “东海神驼”笑道:“敖某等为老人家恭喜!老人家是否仍吃人间烟火!敖某——”
  “神驼”话音未歇,石仲齐已呵呵笑道:“敖大侠酒量未减,酒瘾又发了么?”
  “东海神驼”讪笑道:“酒虫作怪,不怨敖某!”
  “雪山怪叟”笑道:“敖兄,你的心思白费了!”
  “神驼”怪目一翻,道:“这‘灵飞洞’内无酒无肴?”
  “雪山怪叟”摇头道:“上好的酒,最鲜的肴,洞内全有!”
  “有酒有肴,何说驼子心思白费呢?”
  “雪山怪叟”笑道:“水母老前辈已烟火之食久已!”
  “东海神驼”闻言一怔!但他立即恍然“雪山怪叟”话中之意,哈哈大笑道:“水母前辈不食烟火,难道连你和石仲齐也能辟谷了?,盘青菓,半碗石乳,权代肴酒,水母前辈,聊进一口,岂非也算我等心意?”
  “水母”闻言微微一笑,道:“敖大侠酒量既然如昔,阮、石两位老弟何不奉陪敖大侠前往隔室聚会?至于老身不食烟火已近五十余年,请敖大侠恕我方命了!”说着,又向盖宇文道:“文儿,你就在这儿陪我略进一些儿点心好罢?”
  盖宇文躬身应道:“是!”
  “水母”单掌微向“神驼”三人一立,站在左侧的少女,立即走出四人,分头去招呼安排酒菜菓实。
  “东海神驼”道声:“得罪!”便同阮、石二人随同那少女,返身走向室外左侧的客室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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