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有恶报 神秘寿礼
2025-10-17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廉青云在武林之中,可谓是没没无名之辈,但他口气之大,似乎连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也比他不上!
  韩舫不由得大为惊讶,失声道:“你们是什么帮,帮主又是何人?竟敢藐视四绝断情老人?”
  廉青云哼了一声道:“这个么?日后你们自会知晓的了?”他目光在三人身上一转,接道:“三位连夜赶来抱湖山庄,必是为了向那陶禅祝贺九十大寿,并且归还三位门中借用陶禅之物,是也不是?”
  他一语道破三人来意,到也并不使这三位长老心惊,大悟禅师合十笑道:“老衲果然为了向陶施主拜寿而来,但廉施主现身相阻,却不知是否想夺取老衲等归还陶施主之物而来?”
  廉青云淡淡的笑了一笑道:“大师心中,一定认为老夫乃是为了夺取你们归还之物来的了!”
  韩舫怒道:“除此而外,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念头可想么?”
  廉青云笑道:“韩兄,廉某如说你韩兄正是说对了,只怕你也不信的了!”
  敢情这廉青云对韩舫等人的名号,却是早已知道!
  韩舫闻言冷笑道:“老夫果真不信!除非……”
  廉青云道:“除非什么?”
  韩舫道:“让开去路,容老夫小艇前去抱湖山庄!”
  廉青云大笑道:“路自是要让的了!不过老夫却有一桩事,想请三位应允!”
  大悟禅师、青灵道长和乌梅老人韩舫,见他口气不再那等凶狠、狂傲,并且从未提及要抢夺或是留自己等三人携带之物,心中自是略为放心,当下青灵道长抢先接道:“檀樾有什么要贫道等效劳,只要贫道刀所能及,檀樾说将出来便是!”
  廉青云微一沉吟道:“此事在三位而言,却是十分方便……”
  大悟禅师道:“既然方便,老衲不会拒绝……”
  廉青云道:“其实,老夫只是想请三位在见到那陶禅老人之后,代廉某也送上一份寿礼而已!”他此言一出,只把这三位长老听的呆了半晌!
  试想,这廉青云现身之际,是何等的狂傲!但此刻说出的要求,竟然只是要自己等人代他送上一份寿礼给“四绝断情老人”陶禅,细想起来,未免大大的有些不合情理,毋怪三人都同时发呆了!
  廉青云目睹三人神态,不由得笑道:“怎么?三位可是不愿么?”
  韩舫皱眉道:“廉兄台,这事乃是十分简单的事,老夫等人自是不会不愿,只不过……”他沉吟了一下,方道:“其中在老夫想来,必有什么蹊跷,尚望尊驾先行说明才好!”
  青灵道长也道:“廉檀樾的言行,大大不合常情,贫道正是有些不解,像这等送礼之事,以檀樾适才的口气而言,似是根本用不着委由他人代办啊!”
  大悟禅师则口中念念有词,接道:“廉施主,老衲认为施主别有用心……”
  廉青云笑道:“大师疑心得并非无理,老夫此举自然别有用心的了!”
  韩舫沉声道:“尊驾可是想利用老夫等人,作那不利陶老人的坏事么?”
  廉青云冷冷的看了韩舫一眼道:“老夫若是那等人,又怎会明日张胆的在抱湖山庄之前,阻拦三位入庄呢?”他语音略略的一顿,又道:“老夫所以要托请三位,无非是因为三位的身份不同,此去抱湖山庄那陶禅可以不亲自接见别人,但定然要接见三位,是以,老夫托三位带上一份寿礼,可说是千妥万妥,必可进入陶禅双目之中的了!”
  大悟禅师道:“原来如此!但不知施主的寿礼,为何不亲自送去?”
  廉青云笑道:“廉某若是亲自送去,必然要先经他人之手,才会到的了陶禅眼中,如此一来,对陶禅可就大大的不利了!”
  听他侃侃而谈,到也似是不曾说假,青灵道长心中忖道:“他这番话,显然并没有什么道理,大悟禅师又为何理会了他呢?”
  寻思间,却又听得大悟禅师笑道:“施主之意,只是要这份礼物独送入陶老施主的双目么?”
  廉青云道:“不错!”
  大悟禅师道:“此事看来很是简单啊!”
  廉青云道:“本来甚为简单,只要三位应允,廉某便将寿礼送过船来。”
  大悟禅师突然低唔一声道:“施主,你这寿礼必是一种十分恶毒之物,陶老施主一旦入目,只怕他两眼便要失明了!”
  青灵道长一怔,暗道:“不错,不错!原来大悟禅师乃是为了揭穿这姓廉的阴谋,才跟他这等扯谈……”
  廉青云一听大悟禅师之言,先是呆了一呆,继而忽然大笑道:“少林第一大高手大悟禅师,居然也是这等不明不白之士么?”
  大悟禅师道:“老衲那里不明不白了?施主此举用心,十分明显,这等借刀伤人之计,怎能瞒的过老衲?”
  廉青云冷冷一笑道:“看来武林中人,果然是蒙蔽得很,老夫想借三位之手伤人,又何必先向你们说明?何况,老夫又怎岂相信三位不在入庄之后,先行打开看上一看呢,如果老夫真如大师之言,那岂不是先伤了三位,而使陶禅有了警惕之心了么?”
  大悟禅师迟缓道:“施主之言,固然有理,但老衲却仍然认为其中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青灵道长,和乌梅老人韩舫也同时接道:“大师说的有理,此举必有阴谋,咱们不得不防!”
  廉青云冷冷一笑道:“看来三位是不允将礼物携去了?”
  大悟禅师道:“除非施主说明其中道理,否则,老衲等歉难从命。”
  廉青云沉吟了一下,接道:“好吧,反正那陶禅见到此物之时,三位也将在座,先由三位过目,那也没有什么不可……”语音一顿,飞身一跃,落在三人身前舱板之上。
  大悟禅师扬了扬白眉,笑道:“施主好一身上乘轻功,老衲钦佩得很……”
  原来廉青云落足小艇之上,竟是不曾使得小艇有丝毫颠动,足见他落足之际,可是不比一片羽毛更重!
  廉青云却是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师夸奖了!”
  须知大悟禅师在少林寺列为第一高手,他的一句赞扬之词,足足抵的过千百人的交口称誉还不止,廉青云出口道谢,也正是他深知对方底细之故。
  青灵道长这时目光盯在廉青云手上,沉声道:“檀樾的寿礼何在?”
  敢情廉青云乃是空着双手而来。
  廉青云微微一笑道:“道长不用多疑,那礼物就在廉某身上!”说话间,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的红布条卷,缓缓打开,露出一支银光灿烂的小剑,大小不过比一根银钗略宽而已。廉青云掂起这支小银剑,笑道:“二位看明白了么?”
  青灵道长和乌梅老人深感意外,忖道:“这是什么礼物?那陶禅莫非返老还童了么?否则,他怎会接受这等小孩子家玩具般的礼物呢?”他们心中虽然想这一点,但口中却并未说出,只因这等话可千万不能由他们口中说出。
  大悟禅师都是白眉闪动,脸色一变,沉声道:“这是什么礼物?”
  廉青云笑道:“一支小剑啊!”
  其实,他这话等于没有答!谁又不知这是一支小剑呢?
  青灵道长忍不住大声道:“檀樾,这等事物又怎生能送给陶禅老人作为寿礼?”
  韩舫却冷冷一笑道:“老夫明白你们的用心了,敢情是想叫老夫等三人丢人现眼么?”
  廉青云笑道:“两位稍安毋躁,老夫相信大悟禅师已然瞧出苗头了!”
  青灵道长似是不信的看了大悟禅师一眼,道:“大师当真知道这是何物么?”
  大悟禅师脸上忽然露出了凝重之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不错,老衲果然是看出了一点······”
  韩舫大声道:“大师,你······何不快快说将出来?”
  大悟禅师看了那支小小银剑一眼,道:“廉施主,这支银剑,可是也叫绝情剑么?”
  大悟禅师这“绝情剑”三字出口,青灵道长和韩舫不由得同时一呆。瞪着两眼,凝视着廉青云手中的那支小小银剑!
  廉青云淡淡一笑道:“大师,这支小剑,可不叫做绝情剑!”
  青灵道长和韩舫两人同时吁了一口大气,仿佛廉青云这等否认,对他们乃是莫大的安慰一般。
  大悟禅师却是脸色凝重的接道:“施主,此剑形式、色泽,甚至和质地都是仿照绝情剑所制,怎地说它不是绝情剑呢?”
  廉青云笑道:“大师,你应该知道,绝情剑的尺寸可比这支小剑大的多了!”
  大悟禅师道:“不错,除了尺寸小了些而外,其他的可是一丝也不会改变啊!”
  廉青云笑道:“大师因此认定这是绝情剑么?”
  大悟禅师叹了一口气道:“老衲正是这么想!”
  廉青云道:“大师,此剑不叫绝情剑,但它仿照绝情剑所制,却是不假!”
  大悟禅师道:“施主仿制此剑,送于陶老人,目的又为了什么?”
  廉青云微微一笑道:“绝情剑的主人是谁,大师可知道么?”
  大悟禅师合十道:“抱湖山庄主人陶禅老人,在武林中号称四绝断情老人,就是因为他拥有四椿联乎‘情’字之物,第一椿便是‘绝情剑’,此剑主人乃是陶禅老人,老衲怎会不知?”
  廉青云忽然笑道:“大师,只怕你错了!”
  大悟禅师呆了一呆道:“错了?”
  青灵道长和韩舫也同时一怔,韩舫更是怒道:“绝情剑本是陶禅老人之物,武林之中,谁人不知?阁下竟说不是,岂不是胡说八道么?”
  廉青云道:“老夫几时胡说八道了?绝情剑何时才到陶禅手中,三位知道么?”
  这一问把大悟禅师等人给问住了!
  廉青云目光一转,笑道:“果然三位也不知道了!”
  韩舫瞪了廉青云一眼道:“阁下知道么?”
  廉青云道:“老夫自然知道了!否则老夫也不会要三位代将这支小小剑令送给陶禅了!”
  大悟禅师白眉一动,沉声道:“施主,你与陶老人可是有什么宿怨吗?”
  廉青云摇头道:“老夫没有!”
  青灵道长哼了一声道:“檀樾没有,莫非有什么人和陶禅老人有仇么?”
  廉青云道:“不错!那就是老夫的帮主!”
  大悟禅师等三人顿时为之一愣!
  韩舫喝道:“阁下的帮主是什么人?”
  廉青云道:“这个……不劳三位动问了!”他扬手了一扬手中小剑,接道:“老夫的礼物已然拿了出来,三位愿不愿代为送达?”
  青灵道长、韩舫两人互望了一眼,却同时向大悟禅师道:“大师,此事如何决定,但凭大师裁夺!”
  大悟禅师可就为难起来了!他心念疾转,深知此举关系重大,廉青云根本不把自己的帮主是什么人说出,自己如果将这支形如‘绝情剑’的剑令代为致送,未免太过有些儿冒失!但他心中也想到,这廉青云的口气,对陶禅极不友善,如果自己能代送此剑,而查出对方可能的阴谋,那是一种莫大的功德啊!只因大悟禅师和少林一派,四十年尚曾受过陶禅老人的大恩,如果有什么人要对陶禅老人不利,他们也应该尽一份心力了!转念及此,大悟禅师立即作了一次极为重大的决定,沉重的吟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应允代为转送便是!”
  廉青云笑了一笑道:“如此可有劳大师了!”双手将那小剑包好,递了过去,口中又道:“大师,此剑乃是本帮的剑令,本帮之人,见到此剑,有如见到帮主一般恭敬,尚望大师在未见陶禅之前,莫将此令取出,以免引出其他纠纷!”
  大悟禅师道:“老衲记下了!”
  青灵道长忽然吟了一声,“无量寿佛”,低声道:“大师,此事既已决定,贫道也不便反对,但贫道有一句话,却不能不说!”
  大悟禅师道:“道兄有什么话,请讲当面!”
  青灵道长道:“大师,贫道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位廉檀樾的话,只怕不尽可靠!”
  大悟禅师道:“这一点老衲也知······”他忽然看了廉青云一眼,接道:“不过,老衲也明白,廉施主本身,只怕也有很多事做不了主!”他说话之间,已将小剑揣入大袖之中。
  廉青云微微一笑,道:“大师果然不愧少林高僧,看事明白得很!”
  韩舫沉吟道:“大师,这位青云兄台的来历,咱们均所不知,一旦陶禅老人问起,咱们又怎生回答呢?”
  大悟禅师笑道:“施主,老衲相信,陶禅老人一见这支小剑,必然已知道剑主人是谁,何须你我饶舌呢?”
  廉青云笑道:“大师明见,那陶禅一见此物,当然会知道一切的了!”他语音一顿,抱拳道:“有劳大师之处,廉某日后再行相谢,告辞了······”转身一跃而去。
  那四条快船,也迅快的隐入黑暗的湖面之中。
  大悟禅师沉重的吁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陶禅老人也曾结有仇家……”
  青云道长向摇浆的大汉挥手道:“船家,用点气力,早些赶到雪堰桥吧!”
  那大汉应了一声“是”,双臂抓起木浆,猛地一挥,小艇顿时如飞般向前疾驶而去。
  数里不到的路程,不消半个时辰,便已赶到,抱湖山庄的灯火,闪耀水面通明。
  小艇刚刚驶到岸边,便有一名精壮的少年迎了上来,他打量了艇上三人一眼,顿时跃上了小艇,抱拳道:“原来是三位长老,晚辈孟浩未曾远迎,实在是罪过得很!”
  韩舫呵呵一笑道:“二世兄好说,老夫等人路上略有耽搁,以致未能在黄昏之前赶到,不知陶老人可曾出关?老夫等专程而来,但愿不曾误事了大事!”
  孟浩笑道:“大伯父言定三更出关,自是不会提前的了!三位前辈快快入内。”
  大悟禅师等三人下得小艇,随着孟浩进入抱湖山庄之中。
  此时虽然二更不到,但偌大的一座抱湖山庄,却已到处皆是人声喧哗,灯火通明,等着坐关已有十年的大庄主、“四绝断情老人”陶禅出关。
  抱湖山庄占地约有百亩以上,房舍栉比鳞次,共有百间出头,那“四绝断情老人”闭关之处,乃是在靠近右手的一处滨临湖边的花园之中。
  孟浩引着这三位老一辈人物,直越那栋专供陶禅居住,坐关的精舍,那位抱湖山庄主,“铁臂苍龙”孟子常,正陪着几名远来的贵客,在精舍的一间宽敞的佛堂中聊天。
  大悟禅师等一行人进佛堂,孟子常立即起身相迎,此人生的十分高大,虽然已经年逾七旬,但健朗红润得如四十许人,若非他留了一把尺许灰髯,简直不能说出他是上了年岁之人。
  孟子常朗声一笑,声震四野,一把抓作韩舫,大声道:“韩兄,你和两位长老为何迟到此刻方到?好教兄弟等的不耐烦……”
  韩舫甩动满头白发,笑道:“孟兄,兄弟和大悟禅师、青灵道长在离此两里左右的湖面之上,遇了一点麻烦之事,否则,初更之前咱们也就到了!
  孟子常脸色一变,沉声道:“有这等事?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太湖地面生事?莫非庄中之人不知三位身份,得罪了三位吧!”
  大悟禅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自然不是贵庄的属下了!孟施主,此事得等到见了陶老施主以后,方可说明,请恕老衲等暂时不便说出了!”
  孟子常呆了呆,道:“大师之意,那寻找三位麻烦之人,乃是为了孟某的大哥之故了?”
  青灵道长道:“不错,此事正是关系陶禅老檀樾本人,贫道委实不便多谈了!”说话之间,几人已进入了佛堂之内。
  这时,在这佛堂之中的另外四位贵客,也站起来,他们乃是三老一少,老的三位,是丐帮长老“驼丐”申直、峨嵋一心长老和青城“翠谷仙婆”颜姥姥!年轻的一位,则是武林第一高僧圣心大师的衣钵传人方石寒!
  除了方石寒而外,老一辈的各派长老,总是相识之人,彼此互道寒喧之后,孟子常便为方石寒引见了韩舫等三位长老。
  几人坐定了以后,一心长老突然问大悟禅师道:“大悟师兄曾说有关陶老施主的事情,不便向贫僧等人提及,但不知其中经过究竟如何?”
  大悟禅师沉吟了一下,道:“师兄动问,贫僧不得不说,其实,那阻住我等小艇之人,不过是要我们带来一椿寿礼,送与陶老施主而已!”
  驼丐申直两眼一瞪,大声道:“什么礼物,大师可曾应允带来抱湖山庄了?”
  大悟禅师道:“老衲等若非应允,又怎能在陶老施主出关之前赶来?”
  申直双眼纵动,大笑道:“大师,那些人可是想与三位动手么?他们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青灵道长哼了一声道:“申檀樾,那阻止贫道等人的人,武功只怕不在檀樾之下,而人数则多出贫道三位以上,倘是动起手来,结果只怕贫道等人就见不了陶老庄主了……”
  孟子常目光一转,接道:“道长之意对方的人数为下十名了!”
  青灵道长道:“四条快船,每船只算三人,也有十二名之多了!”
  孟子常皱了皱眉,正想再说什么,只听得外间已传来更敲三鼓梆声。他立即忍住要说的话,站起身子,大声道:“陶大哥就要出关了,诸位请随兄弟同去等候吧!”
  佛堂中诸人,全都依言起身,跟在孟子常身后,出了佛堂,越过侧面的一处厢屋,到了一间全由青石砌成的矮屋之前。
  孟子常大步上前,凑到那石屋左边一处大小仅有尺许见方的窗口,神情恭谨的肃容问道:“大哥,各派长老和圣心大师的传人,均已聚集屋外相候,不知大哥可要小弟毁去石门,迎接大哥出关?”
  只听得一阵苍老的笑声打那窗口之中传出道:“贤弟不用费心,愚兄自有出关之能……”
  笑语之声未已,那石屋厚达尺许的青石平顶,突然爆裂开来,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升到三丈多高,方始向地上落来。
  方石寒凝目望去,这位“四绝断情老人”敢情是长相并不如先前所想的那等窝囊,虽然坐了十年死关,但他一身白衣长衫,依旧一尘不染,眉清目秀,神情气朗,看上去宛如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般!
  陶禅身形一现,孟子常已疾步上前,大笑道:“恭喜大哥,十年苦心,果然没有白费,乾元天罡神功,总算让大哥炼就了!”
  陶禅目光眨动之间,在昏黄的灯火月色之下,有如两盏小灯般一闪,叹了一口气,道:“贤弟,这十年来,关中滋味虽然不大好受,但愚兄出关以后,只怕那滋味更要不好受的了!”
  孟子常听得不由得一呆。
  方石寒却在心中暗道:“怪不得恩师要武林盟主郑天心传言,差我前来抱湖山庄,看来这位老庄主果然有什么强敌来找他的过节了……”
  寻思之间,韩舫已失声叫道:“陶老,莫非……你已然知晓有什么对头要来了么?”
  陶禅脸色一变,皱眉道:“韩兄此言出口,必是遇到什么奇突之事的了!”
  韩舫大声道:“可不?而且就在这太湖之中……”
  陶禅脸色忽然反倒露出了笑意,道:“果然找上门来了!免得陶某多费心神……”他语音一顿,目光陡地转向方石寒,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是圣心长老的传人了!”
  方石寒连忙上前拜见,应道:“晚辈方石寒,见过陶老前辈!”
  陶禅笑道:“老弟台,令师佛躬康泰么?老朽不见今师已然二十余年了!想不到令师居然还记得老朽那四十年之约,差你前来,真叫老朽感激得很。”
  方石寒自是不知陶老人口中的那四十年之约,指的是什么事,当下只好恭敬的一笑,道:“晚辈奉命来此,乃是向老前辈拜贺九十大寿,并且听候差遣,老前辈如有什么吩咐,晚辈自当遵命而行!”
  陶禅笑道:“多谢老弟了!但愿老朽不必劳动老弟才好……”语音一顿,又和各派长老互道寒喧,并且请在场之人同去佛堂说话!
  孟浩此刻已在佛堂之中,摆下了两桌酒菜,佛堂之前,也点了两枝粗如儿臂的巨灯,照得这佛堂之中,亮的有如白昼一般。
  宾主等人就座以后,由少林大悟长老领头,纷纷向陶禅老人敬酒,代表各派,向老人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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