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绝老人 歼情令主
2025-10-17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过了三巡酒菜,那位驼丐申直,似乎已经有些沉不住气,竟然首先站了起来,打身上的搭涟之中,取出一个黄绫包袱,恭恭敬敬的走到陶禅老人身前,低声道:“丐帮第十七代弟子申直,代表第十八代掌门人杨腾贤侄,奉还上代掌门人向老前辈所借金笛……”
  陶禅哈哈一笑,双手接过金笛,大声道:“移情笛借给白帮主,已有四十年了!白兄已然作古,贵帮却能守信送还此笛,倒叫老朽大为感激了!”
  申直笑道:“陶老惠借此笛,解了本帮一大危机,此恩此德,本帮子弟,莫不铭感五中,今日送还移情笛,除了向陶老道谢而外,本帮帮主并要兄弟向陶老言明,从今而后,丐帮子弟,随时随地,只要陶老一句话,无不随时奉命行事……”
  陶禅笑道:“那就不敢了!”
  申直缓缓的退回原位,那少林大悟长老,双手取过一个包裹,走到陶禅面前。他的脸色十分沉重,未曾说话之先,已然长长叹了一口大气,道:“老施主,少林弟子,人人感谢老施主的恩德,但是,本寺却是无能,施主惠借的‘绝情剑’,竟在一月之前,被人自寺中偷走,本寺虽然在施主寿诞期前,出动全寺高手追查恶贼,却是毫无所得,是以本寺掌门别无他法,只好先将本寺镇寺之宝达摩易筋经一册,送来施主面前,作为绝情剑抵押,待得寻回宝剑,再来向施主换回此经……”他神色悲忿的将那黄绫包裹,奉了过去。
  陶禅甚为留心的听着他解说,容他住口之后,却是将那包袱一推,大笑道:“大师,你把老朽看错了……”
  大悟禅师呆了一呆道:“施主这是何意,莫非嫌老衲等诚意不够么?”
  陶禅笑道:“大师,想这易筋经何等贵重,区区那绝情剑是决比不上贵寺的经典,老朽自是不能接受抵押的了!”
  大悟禅师无可奈何的捧着易筋经退到自己座位之中,一脸痛苦之色。
  这时,武当青灵道长和华山长老‘乌梅老人’韩舫,也分别上前各自取出携带来的包袱、革囊,送上寿礼。
  青灵道长的寿礼,乃是送还武当派四十年前借去的一把银刀“断情刀”,华山则是一支色泛紫赤的玉萧“断情刀”。敢情这刀、剑、萧、笛四椿兵器,皆是“四绝断情老人”陶禅之物,当年这四大门派,各自因为派中出了事故,不但承蒙陶禅出手相助,并且承他将自用的兵刃借给他们,助他们了却一椿功德,讲定这四件兵刃,在陶禅九十寿诞之时,再行收回,是以,少林、武当、华山和丐帮的四位条老今天才如期赶来贺寿并归还所借之物!
  但是,他们又几曾想到,陶禅老人不但在九十寿诞之日,可能要遇上强敌索还什么过节,却是连少林寺那等戒备森严的武林圣地,藏在寺中的“绝情剑”,也会被人偷走,足见这事真正不大简单!
  陶禅收下了“断情刀”和“动情萧”,随手放在丐帮归还的移情笛之旁,举杯回敬了前来祝贺诸人一盏酒,忽地长长吁了一口大气,道:“老朽当年顺口向四位掌门人说了一句,容我九十岁之时,再行归还,其实,陶某并未料到当真还能活到九十岁啊……”
  孟子常朗声一笑道:“大哥武功通玄,就是活上两百岁也不是难事,区区九十岁又算得什么?”
  陶禅看了这位拜弟一眼,突地凄凉一笑道:“贤弟,不瞒你说,事情恐怕不妙了!愚兄一生之中,只有一椿事负人,而只此一椿,就足可要了愚兄的老命……”
  孟子常一呆道:“怎么会……”但他突然想到,少林寺内的绝情剑被偷,大悟等人遭人拦阻之事,一时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陶禅这时转眼看了大悟禅师等人一眼道:“大师等在这太湖水面上遇到的人,不知对三位有过什么要求?”
  他心胸坦荡,是以一开口,便单刀直入的相询。
  大悟禅师合十道:“老衲等所见,只是一位约五十出头,自称青云的施主,他要求老衲等带来一件寿礼给陶老施主!”
  陶禅一怔道:“什么礼物?”
  大悟禅师道:“乃是一柄小剑!”
  陶禅道:“什么小剑?”
  大悟禅师已将那柄银色小剑取出,双手捧起,送到陶禅身前,道:“便是此剑!”
  陶禅取过小剑,脸上神色,十分迷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歼情剑令,雪谷香仙曲姑娘果然亲自出山了么?这五十年来,不知她是什么样子了……”
  大悟禅师道:“老衲虽然看到四条船上,只有那廉青云一位男人,但另外十多名少女,都是十分年轻,决无五十以上之人。”
  陶禅笑道:“大师之意,是那些人中,并无年纪很大的女人了!”
  大悟禅师道:“不错!”
  陶禅抚着那柄小小歼情剑令,接道:“那廉青云可曾对大师说过什么?”
  大悟禅师道:“没有!只是要老衲将这柄小小的剑令,亲自交到老施主手中。”
  陶禅道:“这么说,那廉青云只是奉命行事了!”
  大悟禅师道:“据廉施主说,这支剑令乃是代表他们帮主的信物,老施主既知此剑来历,定然知道他们的帮主是什么人了!”
  陶禅摇头道:“这个,老朽也不知道······”
  他此言一出,在座诸人,同时为之一怔。
  陶禅一笑,接道:“大师不用奇怪,此剑与老朽的绝情剑形式相同,想必大师见到之时,应是已然发现,但大师居然能不露神色,把廉青云当作前去贵寺偷走绝情剑之人,足见大师养性工夫过人了!”
  大悟禅师微微一叹,道:“老衲当时几乎就忍不住了!不过老衲相信,只要他们目标在老施主身上,老衲见到老施主之后,自可明白其中一切,是以老衲终于忍耐下来,不曾露出口风!”
  陶禅道:“大师思虑周到,不曾露出口风,果然极好,否则,只怕不出十天,就将掀起武林一场风波了!”
  方石寒心想,这不是十分奇怪么?为何这位大和尚只消说出绝情剑被偷,就要引起一场莫大的风波呢?他心中在想,口中却并未说将出来。
  但那位驼丐申直,可就心直口快得很,大声道:“陶老,那绝情剑失窃之事,他们知道了之后,为何就会掀起武林一场风波呢?”
  陶禅叹了口气,道:“老朽方才曾说,一生之中,我只有一次做出了负人之事,这位被老朽所负之人,便是这歼情剑令的主人曲姑娘了!”
  大悟禅师合十道:“老施主,可是武林第一女杰,号称‘雪谷香仙’的曲心柔么?”
  陶禅道:“不错,正是她!”他语音顿,又道:“老朽借给贵寺的绝情剑,与这位曲姑娘怀有一支歼情剑,原是雌雄双剑,六十多年之前,老朽与曲姑娘曾经去那埋剑谷中,拜访谷主,承蒙当代的那位谷主惠然允许我和曲姑娘在谷中碰运气,看看是否可以每个人寻得一支名剑······”
  申直忽然大声道:“埋剑谷传闻中藏有名剑数十柄之多,不知陶老和那曲姑娘寻到是那两支名剑?”
  陶禅道:“老朽和曲姑娘寻到的宝剑,便是那‘雌雄情剑’?!”
  大悟禅师合十高喧佛号道:“原来绝情,歼情乃是雌雄双剑么?”
  陶禅道:“不错!”
  孟子常皱眉道:“大哥,就算这是一封雌雄剑,你与那曲姑娘乃是各持一支,绝情剑失落,既非曲姑娘所有,她知道了以后,又怎会掀起什么风波呢?”
  陶禅道:“这个······老朽与曲姑娘到那雌雄双剑以后,埋剑谷主人,便曾向我们道贺,预祝老朽和曲姑娘百年谐好,合藉双修······”
  韩舫笑道:“敢那雌雄双剑,原来是要由一对夫妇使用的么?”
  陶禅道:“正是如此!”他长叹一声,又道:“怎奈老朽一心想把乾元天罡习成,试想这等要凭童贞修炼的武功,欲期其成,自然是不能亲近女色,这家室之念,又怎会打的动我?”
  驼丐申直道:“但不知曲姑娘生气了没有?”
  陶禅道:“这……曲姑娘表面之上,倒不曾有何不快,只因我们从埋剑谷离开后的前几年依然携手遨游,俨如一对夫妇一般!”
  孟子常道:“大哥,那位曲姑娘为人如何?”
  陶禅道:“冰清玉洁,貌美如花!”
  孟子常道:“大哥就该和她结为连理啊!”
  陶禅道:“贤弟,愚兄为了这乾元天是必须是童身习练,只好辜负了曲姑娘一片柔情蜜意的了!”
  驼丐申直道:“陶老,美人之恩不可负,但不知曲姑娘芳心之中何等难受……”
  陶禅凄然一笑道:“不错,曲姑娘在离开老朽之日,曾在泰山绝顶,痛哭了三日三夜,错非老朽这等铁石心肠,只怕我只好拜倒她石榴裙下了……”
  方石寒心想,这位老前辈果然是有些铁石心肠……
  他寻思未已,陶禅忽地仰天一笑,接道:“不过,如今想来,老朽是太不应该!”
  驼丐申直道:“陶老能够明白,却也不错,但不知此番曲姑娘忽然传出这歼情剑令,用意何在?”
  陶禅道:“曲姑娘与老分开之时曾说,待老朽乾元天罡练就之日,她必然前来寻我较量……”
  他忽然话音一顿,沉吟了一阵,转眼看了大悟禅师一下,接道:“大师那廉青云可曾提及,他们那个会的名称是什么呢?”
  大悟禅师摇头道:“不曾提起!”
  陶禅师寻思了一下,接道:“老朽记得,曲姑娘临去之时,倒曾说过,她决心收拾一些失意的少女少男,组成一个‘绝情帮’。大概他们口中所说,便是那‘绝情帮’了!只不知帮主之位,是否由曲姑娘担任……”
  孟子常皱眉道:“大哥,为今日之计,咱们又将如何应付才好?”
  陶禅道:“如是曲姑娘前来,那当然要由愚兄自己出面了!只是,绝情剑失去之事,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因为老朽曾向她保证过,雌雄双剑,既是由她及我获得,在心理上,我们应是如同夫妇一般,绝情剑、歼情剑决不可落入他人手中,否则,就算是宣称彼此恩义全绝,任一方可以用任何手段取回失剑……”
  申直一怔道:“原来如此……不怪陶老不愿那绝情剑失去之事被对方知道了!”
  大悟禅师却道:“陶老施主既是与那曲姑娘有了这等约定之事,但不知又怎地放心将绝情剑借与老衲师兄达四十年之久?”
  陶禅道:“此事老朽已然获得曲姑娘允许,自是又当别论了!”
  孟子常笑道:“大哥几时向曲姑娘说明过么?”
  陶禅道:“不错,当年大道掌门向老朽借剑之时,老朽也曾差人前去雪谷投书言明,曲姑娘当即回函同意,否则老朽另外的三般兵刃皆可借出,唯独这绝情剑就不敢随意借出了。”
  大悟禅师的脸色,可就越发的有些难看了!他合十喃喃,叹息道:“老施主,你与少林有匡济之恩,本寺失去此剑,致令老施主为难,老朽心中极为不安,老施主不妨先将易筋经留下作抵,老衲这就兼程赶回高山,与掌门师兄商讨寻回失剑……”
  双手奉上包裹,不等陶禅说话便自转身而去。
  他是怕陶禅不收易筋经,故而走的极为快速,虽然孟子常已然随后追出,但已然不见了大悟身影。
  陶禅挥手一笑道:“贤弟,那大悟既然已下决心,咱们也不必违他心意了!
  韩舫皱眉道:“陶兄,大悟禅师此刻只怕尚在湖边,且待兄弟把他找回来如何?”
  陶禅摇头道:“他此番却是由旱路去了!韩老弟不用费心了!”目光转到手中那小剑之上,又道:“老朽贱辰,劳动了武林中不少同道前来,心中委实不安,眼下咱们且开怀畅饮一番。孟贤弟并且代表为兄,出去接待他们,别的事情,咱们过了今天再谈不迟……”
  孟子常应了一声是,大步走出精舍。
  陶禅看了孟浩一眼,道:“贤侄,把为叔的三般兵刃,送到我卧房之中!”
  孟浩恭敬的捧起那刀、笛、萧三样兵器,走到右侧的房舍之中。
  陶禅这才伸手将易筋经拿起,放在怀中,道:“这部经典,乃是少林镇山之宝,老朽可不能大意……”他目光一转,落在青城派长老“翠谷仙婆”颜姥姥身上笑道:“颜姑娘,一别五十年,姑娘已然白发皤皤,不复是当年双髻朝天那等调皮气概了!”他此言一出,颜姥姥脸色霍然一变!
  其余的几人,也无不为之一呆。
  方石寒心想,这颜姥姥怎会与陶禅乃是旧识之人呢?难道她便是那位曲姑娘么?但他明明听得陶禅叫她颜姑娘啊!就在他猜疑不定之际,那“翠谷仙婆”颜姥姥已叹了口气道:“公子眼力真好,五十年后你居然还认得婢子本来面目,叫婢子好生惊讶……”一面说话,一面起身向陶禅拜倒在地。
  陶禅凄然一笑道:“罢了!你家姑娘自己来了没有?”
  颜姥姥站起身子,摇头道:“没有!姑娘只是要婢子亲自来看看公子……”
  陶禅一笑道:“姑娘的身体好么?绝情帮帮主,可就是姑娘自己?”
  颜姥姥叹一口气道:“不是!姑娘是青城长老,自是不便另组帮派!”
  陶禅笑道:“不错,曲姑娘的尊大人,身为青城第十代掌门,她如果另组帮派,担任帮主,未免就有了那叛派之嫌了!”语音一顿,笑道:“你也是青城的长老了!”
  颜姥姥叹了口气道:“公子,婢子今中也有八十出头了啊!”
  她凄然一笑道:“这些年来,姑娘足迹未出雪谷一步,这等漫长的岁月,真不知她怎样熬过去!”
  陶禅道:“姑娘那破玉功,想必已然炼成了吧!”
  颜姥姥笑道:“六十多年的岁月,那有炼不成之理?其实早在三十年前,姑娘就已大成了!”她忽然脸色一沉道:“公子绝情剑失去之事,婢子可不能告诉姑娘啊!”
  陶禅皱起眉头,道:“芸儿,不瞒你说,老夫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但老夫并未阻止别人说出此事,足见老夫并无瞒过你家姑娘之心了!”
  颜姥姥道:“公子不反对小婢告诉姑娘了!”
  陶禅道:“老朽深知姑娘之能,天下事想瞒过她的,决不会多,但只要江湖中尚无多少人知道,以姑娘的性格,至少还不会立即出动的了!”
  颜姥姥道:“公子,你可是想在姑娘见你之前,先把绝情剑拿回来么?”
  陶禅皱眉道:“芸儿,这绝情剑不是姑娘派人由少林寺取走了么?”
  颜姥姥原名芸儿,当全年本是曲心柔的侍婢,但如今已是青城派中长老了!她摇头道:“当然不是!公子怎会想到是我家姑娘取此剑呢?”
  陶禅脸色有些不安了!他沉吟道:“这就怪了!什么人这等大胆,竟敢去那少林寺中偷走此剑?”
  青云道长低声道:“陶老檀樾,此事在贫道看来,却有一点甚是奇怪!”
  陶禅道:“道长有何高见?”
  青云道长道:“少林藏放绝情剑之处,必是十分重要之地,以贫道忖度,极可能便是藏经楼中……”
  一心大师笑道:“不错,老衲仿佛听得大悟禅师谈道,那绝情剑乃是易筋经放在一起?”
  青云道长:“若以珍贵而言,绝情剑似是不会比这易筋经贵重啊!此人舍经取剑,只恐有着极大的原因了!”
  陶禅道:“不错!不错!道长的想法,乃是有人专为此剑出手窃物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猜想,八成此人窃剑,目的还是为了要对付老檀樾,或是曲檀樾呢?”
  陶禅道:“有此可能……”
  但颜姥姥忽然冷笑道:“什么人胆敢对付我家姑娘?八成他是活的不耐烦……”她话音未已,突然打坐位中跳了起来,尖声道:“什么人敢暗算老身……”只见她伸手打发髻之旁,取下了一团白纸!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变色,抱湖山庄之中,又有什么人胆敢窥伺在侧?
  陶禅眉头一扬,尚未有所举动,方石寒已然飞身而起,平跃三丈,出了佛堂。
  寒星点点,夜风飕飕,那里还有半丝人影?
  方石寒缓缓回到佛堂,摇头道:“走了!”
  陶禅沉声道:“芸儿,看看那白纸上可有字迹?”
  额姥姥依言打开那白纸,只见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气的满脸皱纹都泛出了紫气。
  陶禅道:“芸儿,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颜姥姥一言不发,只将那白纸递了过去。
  陶禅展开了白纸,看了一眼,不禁脸色一变,失声道:“怎会是他……”
  一心道长合十道:“老施主,什么人竟有这等武功,能在此间出入自如?”
  陶禅长长一叹道:“公孙弘!”
  青云道长一惊道:“可是那号称‘无影拘魂’的公孙檀樾么?”
  陶禅道:“不错,正是这位玉环岛主!”
  一心道长道:“不怪他来去如此快还,敢情乃是这位高人……”
  驼丐申直冷笑道:“公孙弘与陶老有仇么?”
  陶禅沉吟道:“谈不上什么仇恨!不过公孙弘原来是曲姑娘的表兄,而且……他们之间,也曾有过指腹为婚之约,曲姑娘自从埋剑谷回来,就远离了他,是以,他一直把老朽当作夺妻之仇看待!”
  韩舫道:“陶兄,这公孙弘未免有些不通情理了!想那曲女侠不嫁给他,也不能全都怪在陶兄身上啊!”
  陶禅道:“这话也很难说,反正老朽辜负了曲姑娘的原因,除了要炼成乾元天罡而外,这位无影拘魂公孙仁兄的的存在,也是因素之一,试想以老朽当年身份,又怎可被他指为夺他妻子之人?”
  驼丐申直冷哼道:“男女结合,本是双方自己的事,曲女侠如果不想嫁给他,又关于陶老什么错?公孙弘如此量窄,真是没有出息得很!”
  青灵道长道:“陶檀樾,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陶禅道:“道长有话,请说无妨。”
  青灵道长道:“那绝情剑,只怕是被公孙檀樾取走的了!”
  陶禅笑道:“不错,公孙弘已然写明在这里了!他窃去绝情剑,就是想迫使曲姑娘和老朽同时出山……”
  青灵道长吁了一口气道:“果然是为了老檀樾和女檀樾之故了!”
  韩舫忽然大声道:“既知剑存何人手中,且待兄弟把那大悟和尚找来此间……”转身便待离去。
  陶禅突然喝道:“韩老弟且慢!”
  韩舫道:“陶兄有何指教?”
  陶禅道:“大悟去心已急,你此刻去找,恐怕找不到的了!反正这公孙弘已然与我约定了地方相见,咱们只消差人送个信到那少林,也就是了!”
  韩舫道:“公孙弘约定的地方在那里?陶兄快说,这送信之事,就由兄弟跑上一趟便了!”
  陶禅道:“一月之后,峨嵋金顶相候。”
  韩航道:“很好,兄弟这就去趟河南,一月之后,定当兼程赶到四川……”不等陶禅再说,转身出了佛堂。
  颜姥姥这时才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公子,你打算去赴约么?”
  陶禅笑道:“当然要去!”
  颜姥姥道:“我家姑娘呢?”
  陶禅道:“想必也会去吧!”
  颜姥姥想了一想,道:“可要婢子先回青城雪谷,告诉姑娘?”
  陶禅道:“也好!不过,有一件事,你还没有告知老夫啊!”
  颜姥姥道:“什么事?公子不问,婢子又自动会知道?”
  陶禅道:“绝情帮帮主是什么人?”
  颜姥姥道:“那是姑娘抚养的一名苗女,叫做苗羽香,一身武功,已得了姑娘的真传!”
  阅禅道:“原来如此!但不知绝情帮在武林中可曾公开露过面?”
  颜姥姥道:“还没有!不过,姑娘原意,就是准备在公子出关之后,绝情帮便正式展开活动!”
  陶禅苦笑道:“果然是针对了老夫而设么?”
  颜姥姥道:“可不?姑娘被公子坑得够惨了!她如果想借此机会出出气,那也没有什么不当啊!”
  陶禅苦笑道:“芸儿,你好像还不大了解我吧!”
  颜姥姥叹了一口气道:“了解又怎么样?姑娘的青春,岂不是已然不再了么?”她语音一顿,接道:“如果换了我是公子,只怕这些恩怨早就了结了!”
  陶禅笑道:“芸儿,你回去吧!”
  颜姥姥呆了一呆,一睹气,也自转身而去。
  这时,青灵道长和一心大师也起身告辞,敢情,他们要回去向掌门人禀报,打算派出高手,前去金顶,相机为陶老人助阵。
  陶禅并未挽留他们,容得两人一走,佛堂之中,竟只剩下驼丐申走和方石寒两人了。
  陶禅目光一转,向方石寒道:“老弟,你可是有心要陪同老朽同去金顶一行么?”
  方石寒笑道:“晚辈正想见识见识!”
  陶禅微微一笑,道:“有你同去,即令他们联手对付老朽,那也不见得有用了!”
  敢情陶禅对方石寒倒是器重得很。
  驼丐申直笑了一笑道:“陶兄,兄弟一直在想,只怕咱们尚未动身之前,绝情帮那些女娃儿前来滋事的话,倒叫你陶兄不好对付呢!”
  陶禅笑道:“这一点老朽却也想到了!倘若她们真的来了,少不得可要有劳申兄和方老弟了!”
  申直道:“要兄弟出手与她们女娃儿打架吗?那可不成啊!”
  陶禅笑道:“申兄,如果真要动手,当然不好有劳于你了!老朽之意,只是想请申兄劝劝那些女娃儿,她们如果想找什么过节,最好拖到金顶聚会之后。”
  申直道:“这倒使得······”说话之间,孟子常忽然急走而来。
  这时,那孟浩也由侧间屋内走了出来,他不过是送了三件兵刃进入房内,却用这多时光,使得方石寒看在眼中,暗感不解。不过,他并未出言查问。
  孟子常大步进了佛堂,抱拳向陶禅道:“大哥,他们几位都走了么?”
  陶禅道:“回去了!”
  孟子掌耸了耸肩头道:“大哥,外间的朋友们想拜见大哥,不知大哥可肯了去一趟?”
  陶禅道:“此刻四更已过,他们还没有休歇么?”
  孟子常笑道:“没有!大哥九十大寿,他们重视得很,岂肯去唾啊!大哥如是不愿出去,小弟这就去回绝他们便是。”
  陶禅大笑道:“难得他们如此瞧的起愚兄,咱们不可令他们失望!”话音一顿,站起了身子,向驼丐申直和方石寒道:“老弟和申兄也去看看么?”
  驼丐大笑道:“正要出去看来了些什么人……”
  方石寒也道:“晚辈愿意同去瞧瞧!”“
  孟子堂闻言大笑道:“大哥已多年不见外客,今日在他们面前露面,定会引起他们无比高兴……”
  笑声一顿,四人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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