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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联袂探寨
2024-10-09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两人俱都身具绝学,故而双方出剑如电,红白交炽的匹练阵阵翻滚中,发出了丝丝剑啸和轻微的金铁交呜声!
  就在最后一声金铁交鸣,火花飞溅中,白俊峰突然目露凶芒,大喝一声,左掌闪电劈出!
  白素贞看得大吃一惊,脱口尖呼道:“不要——”
  但是,已经迟了,早已蓄势有备的许格非,突然一个斜身飞纵,手中剑疾演“大鹏展翅”,光斜飞处,白俊峰的左臂,已由肘以上立被斩掉下来。
  白俊峰心头一横,咬牙切齿,哼了一声,身法不停,一个旋身,反臂再挥剑斩来!
  许格非早在斩掉白俊峰左臂的同时,业已腾身纵向圈外,白俊峰反臂斩出的一剑当然也落空了。
  但是,尖呼甫落的白素贞,一看白俊峰的左臂被斩掉,心中一惊,脱口厉叱,右手猛的打出一蓬蓝光银丝!
  白素贞断定白俊峰断臂后必然飞身暴退,许格非必然挺剑进攻,没想到他竟旋身反臂,再向许格非攻去。
  而最令白素贞感到意外的是,许格非竟没有进步欺身,一剑刺进白俊峰的胸膛里!
  就在这心境不同,判断错误下,白素贞惊急中所打出的所有暗器,悉数打在白俊峰身上,只见白俊峰一声惨叫,身形猛的一跳,接着跌在地上乱滚乱嗥起来,由于他的左臂已断,鲜血飞溅,顿时将雪地染红了一大片。
  白素贞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立时凄呼一声弟弟,飞身扑了过去,立即将白俊峰抱住。
  但是,就在她跪地将白俊峰抱住的同时,白俊峰已两眼一翻,双腿一蹬,登时气绝身死!
  白素贞一看,放声大哭道:“弟弟!弟弟!是姊姊害了你!”
  许格非默默收剑,转身望着看呆了的雪燕儿,沉声道:“我们走!”
  说罢,一拉雪燕儿,沿着山道,飞身向西南驰去。
  这时,两人才发现西南方红光冲天,呐喊吆喝之声不断,那片山寨,显然被来人给放火烧了!但是,两人的身后,却传来
  白素贞的凄厉哭叫声:“许格非……我恨你,我恨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许格非头也不回,反而加速向前驰去。
  突然,雪燕儿目光一亮,倏然举手一指,脱口急声道:“许哥哥快看,他们去支援去了!”
  许格非循声一看,只见西北方另一片营寨前,正有十数道快速人影,加速向大火燃烧中的营寨前如飞驰去。
  这时由于那片营寨的大火已成燎原之势,火焰飞腾,红光冲天,整个山区的雪岭银峰和地面上,俱都闪烁着红光,涂上一片醒目的血红。
  渐渐已能看清那些前去火场支援的十数人,一式银灰劲衣,外罩皮毛背心,俱都携有各式武器。
  当前一人年约六旬,手提护手钩,后面三名健壮大汉,各提锤、鞭、钩!
  最后跟着的八名大汉,是似香主执事或大小头目,也各自提着刀棍等兵器。
  正在凝目细看那些人的面目,雪燕儿突然惊呼道:“许哥哥,又有人来了!”
  许格非闻声一惊,脱急声问:“在哪里?”
  雪燕儿急忙举手一指火场方向道:“喏!在那边!”
  许格非举目一看,果见有五道快速人影,正背向火光,急速向这边飞身驰来。
  根据那五道人影的纤细身材,显然五位都是女子,而她们的手中,也各自有兵器。
  由于她们是背向着火光,反而看不清她们的衣着颜色和面貌!
  许格非看罢,脱口急声道:“这五个女子的胆子也太大了,我们赶快迎过去,最好能及时阻止她们前进!”
  说话之间,拉着雪燕儿又踅身向左前方驰去。
  就这样东转西弯,连雪燕儿也闹不清位在什么地方了!
  三方面的人形成一个中央点,俱向中央的一片冰雪平原上驰去。
  渐渐,许格非已能看清了对方的衣着和容貌的概括轮廓,他不自觉地脱口欢呼道:“嗨,苇妹妹、文姊姊、单姑婆……”
  欢呼未完,飞身驰来的五道纤细人影,十道目光同时一亮,俱都踅身急急向这边驰来,纷纷兴奋地欢呼道:“许哥哥,许弟弟!少主人?我们都来了!”
  雪燕儿一看,完全傻了,她原先以为许格非只有一个珠妹妹,没想到不但还有一个苇妹妹,又多了一个文姊姊!
  就在这时,蓦闻许格非再度欢声道:“珠妹妹!楚姊姊!小弟在这里!”
  雪燕儿闻声再度一惊,举目一看,发现一身黑绒劲衣,手提宝剑的楚金菊,居然也来了。一见楚金菊,雪燕儿也不由欢声招呼道:“金菊姊,金菊姊!”
  楚金菊也看到了雪燕儿,也急忙挥手欢声道:“燕妹妹,燕妹妹!”
  欢呼声中,突见当前飞驰的尧庭苇,突然举起左手,高声道:“大家小心,停止!”
  高呼声中,首先刹住身势,丁倩文、单姑婆、邬丽珠和楚金菊也相继停止了飞驰。
  加速飞驰中的许格非,由于尧庭苇等人的停止,这才发现前面横亘着一道宽约三十丈以上的深涧!
  也就在许格非到达崖边,低头下看,发现深约数十丈的伺时,前来支援的十数人,已闻声踅身向这边驰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立即举手一指,急声道:“你们先应付他们,我马上设法绕过去。”
  许格非一见尧庭苇前来,惊喜得恨不得一步飞扑到近前,伸臂将尧庭苇紧紧地搂在怀里。
  久别乍逢的尧庭苇,又何尝不急切的希望投进许哥哥的怀抱里呢?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两人真的会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拥抱在一起,而只是他们热切的心希望是这样的。
  但是,看看双方快到了,偏偏有一道大涧把他们两人给分开了。
  尧庭苇一看,一阵不吉之兆闪电般掠过了她的心头,尤其看到许弟弟的手尚紧握着雪燕儿的手,一双美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
  但是,单姑婆却看出许格非的焦急,怕他冒险飞身过涧,立即大声吆呼道:“少主人,您放心,这几个鸡偷狗盗,四位姑娘和我老婆子还应付得了!”
  话声甫落,不远处已传来一阵苍劲而得意的哈哈大笑!
  许格非闻声一看,发现那个一身银灰劲衣,外罩皮毛背心地六旬老者,率领着十数大汉已到了尧庭苇五人的七八丈外。
  哈哈大笑的老人首先收了身法,将左右两手中的一对护手钢钩向外一分,十数大汉,立时向两边飞身散开,显然企图将尧庭苇五人围在崖边。
  许格非虽然知道尧庭苇绝对应付得了这些人,但是,他仍忍不住朗声提出警告道:“在下许格非,特来贵总分舵找病头陀元通要人,希望你们保持公正,置身事外,最好不要介入,免遭杀身之祸,届时后悔莫及……”
  话未说完,对崖老者再度得意地哈哈大笑道:“许格非,你未免把老夫看成三岁两岁的娃儿了,现在处于不利局势的是你,却不是老夫我郑建都……”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如果你自以为在下被隔在崖这边,便想取巧投机,那是你自己找死……”
  使钩老者郑建都,再度得意的哈哈一笑道:“不错,老夫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武功再高,也飞不过这道三十丈以上的深涧巨沟,两崖长距数百丈,待你绕到这边来,哼,老夫已将这四个丫头和单姑婆,生擒活捉,押回总分舵去了!”
  单姑婆一听,立即怒喝道:“你既然知道我单姑婆的大名,想必也知道我老婆子的鸠头杖厉害,来,你老小子过来,看看是我先打趴下你,还是你老小子先活捉子我!”
  银灰劲衣老者郑建都一笑道:“老夫要活捉的是许格非的这些老婆,押回去献给总分舵主……”
  话未说完,楚金菊已瞪目怒叱道:“郑建都,你老而无状,信口雌黄,你不看清在场的都是哪些人,怎可乱讲?”
  老者郑建都一听,竟仰面哈哈笑得更得意了。
  楚金菊虽然明知任何人不会知道她和许格非之间的一段甜蜜感情,但她仍有些心虚地娇叱问:“你笑什么?”
  郑建都立即敛笑讥声道:“我笑你是这些丫头中第一个先与许格非圆过房的人!”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四人俱都听得神情一变,不由纷纷转首去看楚金菊。
  因为尧庭苇三人在遇到邬丽珠时,曾经听邬丽珠述说她离开许格非的原因,是亲眼看到许格非拥抱着一个一身黑绒劲衣的美丽女人。
  这时再经郑建都这么一说,虽然已经过楚金菊的一番解释,但仍增加了她们猜疑的程度。
  楚金菊早已气得娇靥惨白,娇躯颤抖,不由戟指指着老者郑建都,颤声道:“郑建都,你如果还有点良心,也有儿女妻子,便不会如此无耻无德地说出这种损人名节,死无对证的话来!”
  来字方自出口,雪燕儿已脱口怒声道:“不,菊姊姊绝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她的见证人!”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闻声转首,发现许格非已身形如风,沿着崖边迳向西北方的一片营寨前驰去。
  任何人看得出许格非已气得沿崖去找能够飞渡的地方去了,同时,他深信前面的营寨,不管是在崖这面或那面,都必有过崖的设备。
  也就在尧庭苇五人转首的同时,老者郑建都已发现了许格非如飞离去,立即一挥手中护手钩,剔眉急声道:“张坛主、李坛主,趁那小子还没有绕过来,上,先捉住一两人作人质!”
  立在他左右的三名彪形大汉,和其他十数名壮汉一听,立即挥动手中兵器,呐喊一声就待前扑!
  尧庭苇一见,立即大喝道:“住手!”
  郑建都等人一听,俱都本能地刹住身势!
  尧庭苇横剑卓立,肃容沉声问:“请问老当家的,你可认得我是谁?”
  老者郑建都见尧庭苇神情肃穆,正气凛然,只得也一整脸色,摇头道:“老夫不认识!”
  尧庭苇继续道:“我是尧庭苇,祖籍姓林……”
  放刚开口,郑建都已哂然一笑,道:“原来是西北总分舵主尧恨天的千金……”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尧恨天不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杀家仇人……”
  话未说完,立在郑建都身后左右的三个坛主,已频频张望着许格非驰去的方向,焦急地惶声道:“堂主,许格非快赶过来啦,下手要快呀……”
  尧庭苇一听,立即沉声道:“你们不要怕,未得我的允许,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们!”
  其中一个持鞭的彪形大汉,立即一指尧庭苇,瞪目怒声道:“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分明是在等候许格非赶过来……”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没有许格非本姑娘照样能杀了你们,希望你静静地站在那听候处置!”
  被称为堂主的郑建都,却冷冷一笑道:“尧姑娘……”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怒声道:“我说过,我姓林!”
  老者郑建都也瞪目怒声道:“有话你快说,老夫要动手啦!”
  尧庭苇立即怒声道:“如果你敢动手,三招之内,立时叫你剑下做鬼!”
  郑建都一听,更加怒不可抑,不由将手中护手钩双双一斜,继续怒声道:“老夫对你的大名确有一些耳闻,但要说你三招之内胜得了我……”
  尧庭苇一听,反而沉声问:“你的武功自觉比你们的屠龙堂堂主如何?”
  郑建都听得一愣,他知道他的武功要稍逊一筹,这时见问,不由看了一眼远处火势仍盛的大寨,只得道:“伯仲之间!”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伯仲之间?你的年事比他高,如果你的武功比他强,屠龙堂的大椅子应该由你坐,西北总分舵一直由我掌理,这些事我比你清楚得多,西北总分舵下的三个堂主,甘公豹、谢白德,无一能在我剑下走过三招!”
  郑建都听得老脸一变,恍然似有所悟地问:“屠龙堂堂主怎样了?”
  话声甫落,单姑婆突然怒声道:“你的两眼瞎了?你没看到我们姑娘的剑上还有他的血……”
  郑建都看得浑身一战,三个坛主和其他人,俱都吓得脱口惊啊!
  单姑婆冷哼一声,继续道:“这就是好勇逞强,不信我们姑娘三剑可以要他的老命的结果……”
  话未说完,郑建都赶来方向的营寨,突然响起一片吆喝和呐喊!
  郑建都和十数壮汉闻声一惊,纷纷转头,俱都惶急地向营寨方向望去。
  尧庭苇等人也转首望去,知道许格非已到了那边的营寨,正在夺路过崖。
  再看对崖的雪燕儿,早已走得没有了踪影,想必是说完了话已去追许格非去了。
  就在大家都向呐喊的营寨方向张望之际,三个坛主中的一人,却悄悄靠近郑建都的身侧,低声道:“堂主,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郑建都深觉有理,双钩突然一伸,同时大喝一声,齐向尧庭苇、丁倩文,以及楚金菊三人身前杀过来。
  尧庭苇一见,顿时大怒,一声娇叱,挥剑疾迎,手中剑一式“波浪汹涌”,幻起阵阵翻滚匹练,立时将老人郑建都的周身罩住。
  楚金菊、丁倩文,以及邬丽珠,立即分迎猛扑过来的三个坛主!
  单姑婆神色凄厉,咬牙切齿,横杖以待。
  但是,其余七八名壮汉,却只在一旁挥动兵器呐喊,没有一人向前。
  尧庭苇的武功原就不俗,天赋尤高,再加上她参阅苦练许格非的前半部秘籍,武功进步,更是一日千里。
  这次她仅率领着丁倩文和单姑婆即敢关来闯寨支援,当然也有她的自恃。
  她原本不准备和老人郑建都动手,目的一方面要利用他混进病头陀的大寨,一方面也要弄明白一下许格非和楚金菊是否真的已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是以,这时一见郑建都挥钩杀来,立展绝学,并施震吓作用,剑光匹练,尽在郑建都的周身翻腾。
  郑建都只见光华刺目耀眼,周身尽是如银匹练,心中大骇,顿时手忙脚乱,脱口惶呼道:“林姑娘……”
  呼声方自出口,尧庭苇也恰巧飞起一腿,砰的一声踢在郑建都的后腰上。
  郑建都一声闷哼,身躯应声而起,一阵翻滚,直向数丈外的单姑婆面前飞去!
  单姑婆一见,哪敢怠慢,一挥手中的鸠头杖,照准半空翻滚的郑建都的头颅,呼的一声狠狠打下。
  尧庭苇看得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单姑婆……”
  呼声方自出口,叭的一声脆响,血光崩现,盖骨横飞,郑建都的尸体咚的一声被打在地上,两腿一蹬,顿时气绝。
  尧庭苇—见,不由气得—跺小剑靴,埋怨道:“单姑婆!”
  单姑婆—见,顿时愣了,她闹不清尧庭苇为什么埋怨她?
  就在这时,三个坛主中的两人,想必是看到堂主已被打死,心中一慌,分别被满腹怒火的邬丽珠和楚金菊劈死在当地!
  另一个和丁倩文交手的坛主,嗥叫一声,一式懒驴打滚,直滚圈外,腾身跃起,立即大喝道:“弟兄们,快跑!”
  大喝声中,早巳吓呆了的七八名壮汉,急忙一定心神,齐声呐喊,转身向来时的方向仓惶逃去。
  丁倩文因为心地较善良,略微仁慈,因而也未加追杀那个坛主。
  但是,也就在那个坛主率领着各级香主大小头目转身狂逃的同时,前面已传来许格非愤怒大喝道:“站住,站住,不听话者死!”
  那位狂逃的坛主—见许格非俊面罩煞,目射冷辉,知道绝无逃脱的可能,只得首先丢掉手中的铁锤,惶急高呼道:“许少侠饶命,许少侠饶命!”
  其余香主大小头目—看,也纷纷丢下手中兵器,齐声惶呼道:“许少侠饶命,许少侠饶命!”
  许格非却理也不理,飞身穿过十数壮汉之间直奔尧庭苇等人面前!
  当他看到了倒卧在雪地上的老人郑建都,地下一片血红时,一个箭步纵了过去。
  低头—看,立即游目望着丁倩文和邬丽珠几人,怒声问:“谁,是谁把他给杀了?”
  丁倩文、邬丽珠,甚至楚金菊和单姑婆,没有一人敢答话!
  只有尧庭苇,冷冷说:“是我让单姑婆打死了他!”
  许格非怀着满腹的怒火,火速绕过绝崖的目的,就是要前来亲自惩治这个恶意造谣的郑建都。
  这时见郑建都已被打死,心里当然有气。
  但是,当他的目光看到靥罩冰霜的尧庭苇时,非但怒气全消,而且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怯意。
  一听尧庭苇承认是她让单姑婆打死的,不由放缓和了颜色,不解地问:“苇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打死他?”
  尧庭苇依然冷冷地说:“我觉得他死了的好!”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焦急地向前两步,极端不安地问:“苇妹,你该不会已相信了他的话了吧?”
  尧庭苇哼了一声道:“眼见为实,耳闻为虚,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事。”
  话声甫落,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雪燕儿的愤怒声音,解释道:“不错,我清楚菊姊姊的为人,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许格非等人闻声一惊,纷纷举目看去,发现雪燕儿正傲然卓立在数丈以外,满面怒容,口闪冷辉,娇躯显得也有些颤抖!
  许格非一看,脱口急声道:“雪燕妹!”
  话刚开口,雪燕儿竟哼了一声,转首望着楚金菊,怒声催促道:“菊姊姊,我们走!”
  说罢,转身如飞向前驰去。
  楚金菊虽然与许格非有了爱情,却没有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心里当然也气愤。
  她这次跟着尧庭苇等人前来,明为协助,实则是趁机前来与许格非会晤。
  没想到,一到此地便发生了这种事,而且,雪燕儿觉得她楚金菊冤枉,愤而邀她一同离去,实在不敢稍有迟疑。
  是以,心中虽然极端地不愿,但却毫不迟疑地展开身法向雪燕儿追去。
  许格非一见,又惊又急,不由呼了—声燕妹身形如电一闪,业已拦在雪燕儿身前。
  但是,雪燕儿却已下定决心离开许格非。
  原先,她还以为许格非只有一个珠妹妹,如今—看,竟有一大堆。
  她往日美丽的梦想,幸福的远景,小两口比翼江湖的愿望,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尤其当地看到许格非,刚刚还愤怒发威,但—见了那位苇妹妹,立即变成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雪燕儿由于不知道其中情形,觉是无法容忍,决心离开许格非。
  这时一见许格非挡在前头,立即怒声道:“请你闪开路!”
  许格非只得压低声音,焦急地解释道:“雪燕妹你听我解释……”
  雪燕儿毫不客气地说:“我不要听,快闪开!”
  许格非急忙解释道:“燕妹,她就是我说的那位恩人呀……”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哼了—声,突然怒声道:“那你就留下来报恩吧!”
  吧字出口,倏然闪身,尽展轻功,加速向前飞身驰去。
  满面泪痕的楚金菊,螓首—低,一声未吭,也飞身迳向雪燕儿追去。
  许格非挥起手来张口欲呼,但却没有呼出声来,他黯然望着雪燕儿和楚金菊急急驰去的背影,高举的右手也久久不知放下来。
  邬丽珠急忙—定心神,立即凑近单姑婆,悄声问:“单姑婆,那位姑娘是谁呀?好大的脾气!”
  单姑婆急忙悄声道:“听称呼好像是上人的那个孙女儿!”
  说话间,只见许格非缓缓放下右手,立即望着双手抱头,仍跪在地上的十数大汉,淡然道:“你们去吧!”
  十数大汉一听,纷纷叩头恭声道:“谢谢许少侠,多谢许少侠!”
  恭声说罢,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齐向来时的方向急急奔去。
  许格非一俟十数壮汉奔远,回身一看,发现丁倩文、邬丽珠、以及单姑婆,正团立在尧庭苇的身边。
  尧庭苇则面向崖边,似在望着夜空天边。
  许格非一见,心中的愧意和不安更深更浓了,他心中一惊,急步走了过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见许格非走过来,立即黯然地退开了。
  邬丽珠则内疚不安地看了许格非一眼,才退至丁倩文的身边。
  许格非走至尧庭苇的身后,久久才歉疚不安地低呼道:“苇妹……”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抽噎着哭声道:“让我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
  许格非一听,大吃—惊,急忙绕至尧庭苇的前面,焦急地问:“苇妹,你哭啦?”
  说话之间,本能的躬身低头察看。
  尧庭苇早巳双手掩面,失声哭着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完全只是为了我曾救过你,我曾把娘的灵体安葬,而不得不勉强和我在一起……”
  许格非—听,顿时慌了,不由急声分辩道:“苇妹,你怎的可以这样说?我心里……”
  尧庭苇一听,深怕许格非口不择言,脱口说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来。
  因为,这样虽然可以对她有了表白,但让身边的丁倩文听了,必然伤心欲绝,分外难堪。
  是以,她心中一急,猛的一扭娇躯,怒声道:“好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些!”
  许格非一见,骤然吓了—跳,话声也同时住口不说了。
  单姑婆一见,急忙上前两步,焦急地说:“少主人,苇姑娘,你们两人不在—起时,天天互相想念,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又因外界的闲言闲语争起来……”
  丁倩文也幽幽的低声道:“最要紧地还是大敌当前,身入重围,四面八方都是病头陀的营寨……”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继续哭声道:“许哥哥前来为的是救我,既然我没有被掳,我们也用不着再冒生命的危险去和病头陀拚了!”
  许格非一听,知道尧庭苇业已厌倦了江湖生活,很希望安定平稳地过日子。
  但是,他知道,一天不把屠龙老魔除掉,一天就别想有安定日子过。
  尤其,父亲的灵柩,舅舅的生死,以及浪里无踪丁敬韦的下落,都需要向屠龙老魔追问出来。
  心念间,已听丁倩文关切地低声问:“苇妹,你的意思是……”
  尧庭苇依然有些抽噎地说:“我想先找个地方静上一两年……”
  单姑婆终究是久历江湖,年事已高,而深知江湖阴险的人。是以,她立即正色提醒道:“屠龙老魔会让我们安居乐业吗?”
  尧庭苇却坚持道:“我们可以以逸待劳,在家里坐着等他送上门来,总比这样疲于奔命地到处追他来得好!”
  单姑婆却继续说:“可是,待在家里每天提心吊胆的等,老魔是主动,我们是被动,再说,时间也不一定,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十多年……”
  尧庭苇立即有些生气地说:“哪里会等那么久?”
  单姑婆却正色道:“这也很难说,有很多人不是仇家的敌手,一直等到仇家生下儿女来才下手!”
  这一句话像当头春雷般将尧庭苇惊醒了。
  只见尧庭苇娇躯一战,面色立变,脱口一声啊,顿时愣了。
  就在这时,蓦闻神情怯怯地立在一旁的邬丽珠,依然幽幽地说:“好像有人来了!”
  许格非四人闻声一惊。同时转首看去,只见一道矮小身影,飞行极速,正急急地向这边驰来!
  单姑婆看得目光一亮,脱口兴奋地说:“来人是古老头!”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听,心知有异,不由同时震惊地问:“你确定是他,单姑婆?”
  单姑婆已显得十分激动,不由兴奋地说:“他就是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的魂!”
  说话之问,双目中已涌满了泪水,单姑婆和古老头的感情可见而知。
  许格非和尧庭苇当然深信单姑婆的活。
  单姑婆和古老头,同在际云关长春仙姑的东南总分舵下,相处有年,经常外出替长春仙姑办事,当然一看他的身法和姿势,便知他是古老头。
  也就在大家交谈间,已能看清来人的面目,正是微佝上身,目光炯炯的古老头。
  但是,古老头已换了病头陀属下的银灰劲衣和皮毛背心。
  单姑婆一见,脱口急呼道:“古老头儿!”
  急呼声中,老泪夺眶而出,飞身迎了过去。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丁倩文和邬丽珠,也急忙随着迎了过去。
  岂知,飞驰前来的古老头,却神情紧张地连连挥手,压低声音道:“别叫,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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