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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重见佳人
2024-10-09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由于双方相对疾驰,距离速度接近,古老头的第二声别叫方自出口,单姑婆已同时刹住身势。
  单姑婆急忙将古老头的左臂抱住,热泪泉涌地哭声道:“古老头,你怎的跑到关东来了?”
  古老头却较为镇定地拍一拍单姑婆的手,连连点头道:“你也别难过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说罢,立即抬头一看许格非,急忙抱拳问:“您可就是许少侠?”
  许格非急忙颔首道:“不错,在下正是许格非!”
  古老头再度抱拳道:“启禀许少侠……”
  单姑婆的脸上虽然仍有泪痕,但已有了笑意,这时—听,立即改正道:“今后要称呼少主人!”
  许格非赶紧解释道:“称呼什么都可以!”
  古老头却继续说:“请你们千万不要进入总分舵的大寨,天王正在里面……”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正待说什么,单姑婆已兴奋地说:“他在里面更好呀,少主人前来就是找他!”
  古老头一听,立即望着单姑婆,无可奈何地说:“你的老毛病怎的仍没改掉,你先等我把话报告完了,你再说好不好!”
  说罢低头,看了一眼单姑婆仍抱着他手臂的手,继续道:“把你的手拿开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怕人家臊!”
  单姑婆被他说得老脸顿时红了,不由气得将手一甩,老脸一沉,嗔声道:“怕什么,都是少主人少夫人,谁还会笑话我老婆子和你……”
  古老头一听说少夫人,心中顿时一惊,由于不知内情,慌得急忙向着尧庭苇、丁倩文,一一抱拳恭声道:“参见少夫人!”
  尧庭苇自觉当之无愧,丁倩文也自认将来有她的一席之地,但是,邬丽珠却自知还没有一丝把握,因而窘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
  许格非一看,只得肃手一指尧庭苇三人介绍道:“这位是苇姑娘、这位是丁姑娘,这位是邬姑娘!”
  古老头—听,连声应了两个是,不由生气地看了眼单姑婆。
  单姑婆一见,只得有些胆怯地肃手一指许格非,轻声道:“你不是有要紧的事向少主人报告吗?那就快些报告吧!”
  许格非看得不禁暗自摇头,他觉得爱情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平素老气横秋,凶巴巴的单姑婆,这时一遇见了古老头,不但有了风情羞态,也显得年轻了不少。
  这时见古老头拿眼睛瞪单姑婆,只得代为缓场说:“你可是由病头陀的大寨里出来?”
  古老头见问,这才神色再度显得紧张地说:“少……少主人,现在您应该马上赶往飞鲸崖去救长白上人……”
  许格非听得面色大变,脱口惊啊问:“上人怎样了?”
  古老头立时焦急地说:“说来话长,我们最好一面前进一面谈!”
  尧庭苇做事较为谨慎,由于古老头已离开了单姑婆快一年了,不能不格外小心。
  这时一听,立即镇定平和地说:“没关系,我们也是刚由上人处赶来!”
  许格非一听,立即也提高了警觉。
  古老头也是久历江湖,机智善变的人,一听许格非和尧庭苇的口气,便知对他的骤然出现还不能十分信任。
  但是他并不介意,因为换了他古老头,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会心存警惕。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立即正色问:“您们去时可曾看到一个绰号叫胖弥勒的老人?”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有啊!我最初对他很客气,之后,他夜间鬼祟接近雪燕妹的卧室窗前,被我劈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古老头一听,立即焦急道:“那就不会错了,他们已经开始向长白上人下手了……”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那个叫胖弥勒的可是病头陀派在那边的奸细?”
  古老头道:“何止是奸细?他就是病头陀元通的师门师叔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庭苇都不由惊得脱口惊啊,个个张大了嘴巴!
  许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继续关切地问:“胖弥勒为什么潜伏了那么些年呢?”
  古老头解释道:“那是因为时机还未到下手的时候。他只要在那儿监视着上人的行动,有没有和各大门派联络,以及对前来挑病头陀的总分舵持反对的意见就可以了。”
  许格非立即想起了他和胖弥勒对话时的反应,因而颔首道:“不错,当时我曾向他表示,我有能力可以前来挑掉元通的总分舵,他竟不服气地冷冷笑了笑!”
  尧庭苇不解地问:“可是他为什么现在下手了呢?”
  古老头说:“据说少主人已中计将上人震伤呕血,天王认为这下是他报仇的最好机会,立即指示病头陀派人通知胖弥勒下手……”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震惊地望着许格非,焦急地问:“你怎的会和师祖动起手来呢?”
  许格非不由懊恼地说:“别提了,我真是恨透了屠龙老魔……”
  话未说完,古老头却正色道:“天王说你没有将上人震毙,他还一直埋怨少主人你呢!”
  许格非一听,立即俊面罩煞问:“你说老魔现在病头陀的大寨里?”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不错,不过,老奴认为我们应该先去救援长白上人为重要!”
  许格非立即道:“胖弥勒已被我劈断一臂,师祖已将他监视,他已发生不了什么作用了……”
  古老头立即焦急地说:“可是,病头陀还派了他身边的四名高手一同前去的呀!”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三天前的中午!”
  许格非一听,不由脱口道:“糟了那天正是我早晨伤了师祖,他们中午接到了报告,病头陀立即派人前去,三更时分赶到飞鲸崖……”
  尧庭苇立即问:“你是说,胖弥勒动手的时候已是三更过后了?”
  许格非颔首道:“不错,当时师祖伤势已能控制,为了早一天把病头陀的总分舵挑了,师祖便叫我和雪燕儿立时出发前来了!”
  话声甫落,丁倩文已望着尧庭苇忧虑的况:“苇妹,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
  尧庭苇一听,立时忧虑的点了点头。
  许格非看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尧庭苇方才曾说刚由飞鲸崖来的话,因而急声关切地问:“你们曾去找师祖?”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不错,就是刚刚离去的牛夫人领着我们前去的……”
  许格非一听牛夫人断定指的就是楚金菊,因而焦急地问:“你们可是没有见到师祖?”
  尧庭苇黯然颔首道:“是的,两间茅屋的门俱都虚掩着,厨房的门却开着!”
  许格非一听顿感不妙,不由焦急地说:“你们没有在那附近找一找?”
  单姑婆立即抢先正色道:“我们分头找啦,而且还大声吆喝过!”
  古老头也不由焦急地说:“看来上人定被他们挟持前来了!”
  单姑婆则望着古老头埋怨道:“你知道了这件绝大的机密消息,为什么不马上去通知长白上人呢?”
  古老头立即焦急地说:“我就在那天的中午被天王下令软禁起来啦……”
  许格非立即不解地问:“老魔为什么要软禁你?”
  古老头愤声道:“我本来一直跟随在病头陀的左右办事,那天中午,一个执事报告了天王的命令,立即派了两个高手前去飞鲸崖后,接着天王又派了个女执事来……”
  单姑婆立即插嘴问:“结果就把你给关起来了?”
  古老头摇头道:“还没有,那个女执事先在病头陀的耳边咭咭了几句,并看了我一眼,直到她走后,病头陀才告诉我,天王要我避嫌,先软禁我几天……”
  单姑婆立即愤声问,“他要你避什么嫌?”
  古老头有些生气地说:“还不是发现你和两位姑娘前来关东了……”
  尧庭苇却不解地问:“你现在怎地跑出来了?”
  古老头有些紧张地说:“是一个病头陀身边的和我一起办事的执事将我放出来的,他说天王和总分舵主率领着大家就要弃寨赶往塞外了……”
  尧庭苇突然惊异地问:“弃寨?为什么要弃寨?”
  古老头正色道:“天王根据擎星坛逃回去的香主报告说,前去闹事烧寨的—个人中,有—个是西北总分舵的尧总分舵主的女儿……”
  单姑婆—听,立即脱口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古老头一听,立即瞪眼沉声道:“你等我说完再插嘴好不好?老毛病总是改不了,真是的!”
  许格非立即和声催促道:“请你快说下去!”
  古老头继续道:“天王接到这个报告后,非常懊悔,立即命令病头陀弃寨逃走!”
  尧庭苇关叨地问:“病头陀舍得离开此地多年辛苦建立的基业吗?”
  古老头道:“病头陀当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忍痛烧寨了!”
  许格非五人听得同时一惊,不由齐声脱口道:“什么?烧寨?”
  古老头颔首道:“是的,但听那人的口气,他们是有计划的烧,不是马上烧,要等你们诸位进入大寨后才放火……”
  单姑婆不由怒声道:“可是要把我们烧死在里面?”
  古老头立即白单姑婆一眼道:“不错,天王正是这个意思!”
  单姑婆一听,立即也瞪眼道:“什么天王天王的,今后要称呼他老魔!”
  古老头立即讥声道:“我要是也老魔的喊,脑袋瓜子早被砍掉了!”单姑婆突然大声道:“我是说今后!”
  古老头被叱得一愣,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那是当然,今后当然称呼他老魔了!”
  许格非焦急地看了一眼病头陀的大寨方向,继续关切地问:“你是说,假设我不进入病头陀的大寨,他们就不烧寨了?”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烧哟,不管你们去不去,他们都要烧!”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听,不由脱口急声道:“如果师祖是被押来了此地,那岂不是要被活活地烧死了吗?”
  古老头微一摇头,神情迟疑地尚未开口,许格非已断然道:“不,我认为师祖可能没有被劫来此地,即使遭了胖弥勒等人的暗算,也没有押来此地!”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少主人是说……”
  许格非立即道:“我是说,老魔等人因为发现了苇妹妹前来而失掉了以人质向我要挟的藉口,如果师祖被他们押来,正好要挟我就范,何必再烧大寨呢?”
  如此一说,古老头也恍然大悟道:“对呀!难怪他们那么慌张焦急哪!”
  尧庭苇突然关切地问:“你是说,老魔现在仍在大寨中?”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很可能仍在,不过,你们一进入,他们就逃走,大火也会马上烧起来。”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望着许格非提议道:“少主人,我们现在就进入大寨,但马上就退出来……”
  古老头立即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姑婆正色道:“我们马上出来截击老魔和病头陀呀!”
  古老头立即讥声道:“大寨中有四条地道,你知道他们走哪一条?”
  单姑婆正色道:“他向哪个方向逃,我们就在哪一条地道口等着他!”
  许格非目光一亮,立即关切地问:“古老当家的……”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恭声爽快地说:“少主人,他们都喊我古老头,其实我也不姓古,但是这些年我也听习惯了,您就仍喊我古老头吧!”
  许格非一听,只得微一颔首,继续问:“你可知道,这四条地道的进出口?”
  古老头道:“老奴只知道两条……”
  许格非不由急切地问:“哪两条?”
  古老头举手一指道:“一条是大寨东南角上的一条,由大厅内进入,另一条是山病头陀的后寨,直通西北角的一条!”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道:“我们就到通西北角上的那条地道出口去等,而且他们也正好到西北塞外去。”
  尧庭苇却不以为然地说:“老魔狡黠多智,他很可能走别的一条地道,以出敌意表!”
  许格非则迟疑地说:“依照人的惰性,总是意图侥幸,加之地道已在后寨,而他们去的地方又是塞外,他们很可能侥幸冒险走这一条!”
  尧庭苇却提议说:“我可以和丁姊姊、单姑婆,前去东南角看守……”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脱口断然道:“不,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再离开!”
  尧庭苇听得娇靥一红,芳心一甜,立即不再坚持前去了。
  单姑婆是急性子,立即望着古老头,催促道:“那你就领着我们快去吧!”
  古老头应喏了一声,恭声道:“请随老奴来!”
  说罢,转身当先向来时的方向飞身驰去。
  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立即展开轻功向前跟进。
  随着古老头驰下一道崎险斜坡,借着微弱的火光,极顺利地到达一条沟隙!
  在前引导的古老头立即道:“这是一条山溪,可以直达总分舵的大寨前,现在已结冰,可以在冰上飞驰!”
  许格非一听,顿时想起雪燕儿来时说的话。
  想到雪燕儿,许格非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怅然之感。
  好在雪燕儿是和楚金菊一块离去,这使他放心多了。
  想到了楚金菊,许格非的心头顿时升起一阵愧意和不安。
  惭愧的是愧对尧庭苇,不安的是楚金菊为了他受到了难堪和委屈。
  正在心念间,蓦闻单姑婆脱口急声道:“哎哟不好,他们开始放火烧寨了!”
  许格非闻声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前面雪岭上空,果然有一蓬火光冲上夜空。
  古老头突然急声道:“少主人,我们可以山这道断崖升上去,同样地可以到达地道出口,同时还可以看到大寨内的形势和情形!”
  说话之间,飞身纵至崖下,一长身形,腾空而上,直向崖巅上升去。
  许格非一看,这才惊觉到古老头的武功远在单姑婆之上,难怪有许多重要事,长春仙姑都交他去办。
  许格非心念间,业已衫袖轻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崖巅上升去。
  但他谦虚藏拙,不愿炫露,一直没有超越先他而上的古老头。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四人,也纷纷腾身而上。
  到达崖巅上,果然看到远处一座大寨。
  许格非一看到大寨的建筑形势和广场后的那座大厅,正是他和雪燕儿看过的病头陀的大寨。
  大厅上已没有了灯火,厅廊上也没有了灯笼,但寨墙上和方才并没有两样,依然是灯火辉煌。
  方才单姑婆发现的那蓬火光,正是发自厅前一堆火焰上。
  在那堆火焰四周,似是有人影晃动,但由于距离尚远,看不真切是否有人。
  登上崖巅的古老头,身形不停,直向西北驰去。
  许格非一面打量着大寨内的形势一面飞驰,他发觉大寨内较之方才充满了神秘性而又出奇的静。
  跟在身侧的尧庭苇立即悄声问:“你看清了那堆火了没有?”
  许格非微—摇头道:“还没看清楚,火堆旁边似乎有人……”
  尧庭苇立即道:“我看也像人,那堆火可能与烧寨有关!”
  许格非赞同地颔首道:“不错!方才我和雪燕妹曾来过,那时厅上正在宴客,厅前还没有那堆火!”
  把话说完,尧庭苇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听到了雪燕儿而心里难过。
  也就在这时,大家已到了另一道崖边,只见病头陀的东北总分舵大寨就在崖下面,但距离尚远。
  古老头立即举手一指大厅后的那片楼阁道:“少主人,病头陀后寨的地道口,就在第三座高楼的下面!”
  许格非则关切地问:“出口呢?出口在什么地方?”
  古老头径指西北方一道崖上平原道:“出口就在那面崖下的山隙内,隙内都是乱石雪岩!”
  话声甫落,单姑婆已迷惑地问:“奇怪呀!寨墙上怎地看不见一个人影呢?”
  古老头立即道:“警戒哨都隐在寨墙内,现在可能都奉命撤走了!”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厅前的那堆火焰,继续说:“喏,少主人请看,那些人正在准备点燃大寨的导火索!”
  尧庭苇和单姑婆一听,几乎是同时问:“什么是导火索?”
  古老头解释道:“导火索就是引发大火的燃烧引线!”
  单姑婆立即问:“那么我们现在进去将那些人制服,大火是不是就烧不起来了呢?”
  古老头立即断然道:“不,那些人正是引诱我们前去的引子,我们一进入大寨,他们马上就引发火线,你知道火线烧得多快吗?眨眼就是三四丈!”
  单姑婆立即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他们也准备烧死在里面?”
  古老头正色沉声道:“他们才不愿意死呢!火线一引燃,他们马上就进入大厅内的地道逃出寨外了!”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这条地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古老头道:“这一条和东北、西北的两条都联通着!”
  单姑婆却焦急地说:“如果我们不进去,他们便不燃火,大寨不燃烧,老魔他们便不逃,那我们不是在西北地道口空等了吗?”
  古老头断然道:“不,就是我们不进去,他们照样地烧!”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声问:“这是为什么?”
  古老头道:“因为老魔已下定决心离去,再恋栈此地必遭杀身之祸,他力劝病头陀放弃此地的六寨墓业随他前去!”
  单姑婆一听,不由焦急地催促道:“既然老魔一定要走,那我们赶快去吧,去迟了说不定他们已跑掉了!”
  古老头深觉有理,应了—声,沿着崖边,当先向西北驰去。
  许格非、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五人,一面飞身跟进,一面注意大寨中的动静和情势。
  大寨中的气氛看来更静了,那堆火焰旁的四五人,似乎正在东张西望。
  越过一片冰雪平原,即是一道宽窄不一的畸形山隙。
  古老头立即一指隙下道:“少主人,地道出口就在这下面!”
  说着,又举手一指十数丈外的一座突崖道:“那座突崖正对着地道出口,我们居高临下,不但可以监视沟隙,还可以了望大寨和崖上的动静和情形。”
  许格非赞了一声好,古老头立即向十数丈外的突崖前绕去。
  这时远处最初大火的大寨,火势已弱下来,但火光仍照满了全山。
  许格非非常注意其他营寨的情形和动静,但在他现在的位置上,却看不见其他营寨的寨墙和屋影。
  到达突崖前,古老头立即示意大家每个人找一块雪岩将身形隐蔽起来。
  许格非则隐身在一块高仅及肩的雪岩后,业已看清了下面的情形。
  山隙深约数十丈,下面积满了冰雪和奇形怪状的雪岩,三十丈外的即是紧临大寨的那道弧形断崖。
  但是,许格非细看崖壁下,并没有发现有地道出口或洞口。
  打量间,蓦见古老头举手一指崖壁下,悄声机警地说:“少主人请看,地道口就在崖壁突岩的下面!”
  许格非循着指向一看,虽然看到距地约三丈处有一块突岩,由于积满了冰雪,业已看不出洞口的状态和情形。
  只听一旁的古老头继续说:“平常地道口关闭着,即使没有冰雪也看不出异状来。洞门是向内开……”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庆幸的说:“还好,洞门没有开过的迹象,至少可以证实这条地道还没人应用过。”
  古老头极有把握地说:“没有那么快,不到必要的时候,老魔和病头陀绝不会离开。”
  许格非一听,心情安定了不少,擒获老魔,迫问出父亲灵柩的寄放处,以及魏老谷主和舅舅等人的生死下落,在今晚就要得到答案了。
  心念间,却听单姑婆问:“你怎么知道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离开?”
  古老头道:“是前去救我的江香主说的!”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似乎觉得从头说起较好,因而道:“是这样的,两个多时辰前,那位江香主突然到了软禁我的院子,对负责的警卫说,总分舵主要提我去问话……”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那么病头陀知道不知道呢?”
  古老头回答道:“我跟着江香主出来后,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说病头陀曾对他说,待—会火起的的时候,想要他放我出来……”
  许格非却不解地问:“既然要等火起时候才放你,何以又提前了呢?”
  古老头回答道:“因为江香主怕到时候大火一起,人人慌张离去,担心到时候忘了!”
  许格非却不以为然地说:“果真有意放你,如果怕忘了,尽可交代看守你的警卫到时候把你放出来一并离去,何必提前放你出来?”
  古老头立即道:“东北总分舵内的许多喽罗大小头目,有的是以他们的父母生命为要胁而强迫前来的,江香主怕到时候他们怀恨高级首领,而故意将我烧死在牢内……”
  尧庭苇立即谦和地正色解释道:“古老头,不是我和许少侠对你怀疑,而是我们要判断敌情,明晰事现……”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连连颔首会意地说:“老奴知道,因为老魔狡黠诡诈,极富机智,连病头陀平素也这么说。”
  诈格非立即颔首赞许道:“你知道老魔机诈就好,回头你可以问单姑婆,我吃他的亏,上他的当,实在是数不胜数了!”
  古老头再度颔首道:“这一点我清楚。不过,江香主和我的感情的确很好,他还曾私下里告诉我,要我少时火起,趁乱离去,不要再随病头陀前去托托山了!”
  单姑婆却不高兴的插言问:“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放火呀!”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我现在就要说了。”
  说罢,又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继续说:“我当时就问江香主,什么时候起火烧寨!”
  单姑婆立即急切地问:“他怎么说?”
  古老头继续说:“他说要等少主人和苇姑娘率众进入大寨后再放火……”
  许格非则迷惑地问:“你不是说,就是我们不进入大寨,老魔仍是要烧掉的吗?”
  古老头立即颔首正色道:“就是呀!当时我就问江香主,万一少主人和苇姑娘等人不来呢?他说,老魔说的,不来也要烧掉!”
  尧庭苇不解地问:“你没问那位江香主为什么?”
  古老头颔首道:“问啦!他说老魔性情暴躁,十分懊恼,自擎星坛的人报告说来犯的人中有苇姑娘之后,老魔便连声怒喝准备烧寨……”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就只因为咱们苇姑娘前来吗?”
  古老头道:“当然是老魔自知武功不如咱们少主人高,万一碰头动手,准是死路一条!”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你怎地知道前来通知我们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姑娘您的为人,老奴早已钦佩,少主人武功高绝,仗义行侠,为武林连番除害,老奴知道了老魔的陷阱后,能不冒险前来通知吗?”
  尧庭苇一笑,故意问:“你一直不知道单姑婆和我在一起?”
  古老头见问,不由先以炙热的目光看了单姑婆一眼,才恭声道:“最初的确不知道,还是江香主放我出来时,经过我怀疑追问,我才知道!”
  尧庭苇则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道:“是老奴先问他老魔为什么要把我软禁起来,他才说是为了单姑婆也跟着姑娘您来了!”
  说罢,再度亲切地看了一眼一脸幸福的单姑婆。
  许格非却坦诚地说:“由你关进牢,直到又派江香主将你放出来,这中间是否有诈,只有待时间和事实来证明了,希望这一次不再受愚弄才好!”
  古老头却正色道:“以老奴看,老魔可能真的不知道,因为老奴是随一批支援擎星坛的香主大小头目们一块由地道内混出来的!”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擎星坛?”
  古老头道:“—出大寨我就趁隙溜开了,当我沿着崖边前进,准备悄悄前去擎星坛时,却听到你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有打斗吆喝和哈哈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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