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挂羊头卖人肉　下聘的有阴谋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就在这时候，忽听远处蹄声雷动。
　　武小郎一听，冷笑了。
　　“快，用个石头捆了这盒首饰垂到水井里去，必是那批打手回来了。”
　　两个伙计齐动手，拿了首饰盒子便走人后院去了。
　　“兄弟，二门后有菜板，去切菜，当我的伙计。”
　　时九子一听也笑了。
　　于是，武小郎与张水柔二人对坐在一张桌子边，二人呼呼啦啦掮扇子。
　　果然，没多久，那批怒汉策马一拥而来。
　　大车也到了店门口停下来，八个恶汉拔出刀，几乎是挤进门来的。
　　武小郎看了吃一惊，张水柔吓的脸焦黄。
　　“爷们这是二F什么？小店没有多少银子呀。”
　　“其中一个怒汉的刀已架在武小郎的脖子根上。”
　　“娘的，还不快把爷们那包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少装糊涂，再不交先杀了你。”
　　“爷们这是怎么啦，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们的东西呀。”
　　张水柔也急急的解释着。
　　“爷们来了以后，我夫妻二人就在爷们面前张罗吃的喝的，未曾半步离开过，小店伙计有三入，也未走出门，你们丢了仟么包袱呀。”
　　八个大汉发了楞，一人忽的大吼。
　　“搜。”
　　这八人立刻在前后房中搜起来。
　　就在这时候，时九予走出二门来。
　　“爷们，我去后门小解，看到有个汉子往那边小道上跑，我就是忘了告诉各位爷们了。”
　　“什么？你看到有人往那一边山道跑。”
　　“就是后门偏左的山道。”
　　“快，追。”
　　大车无法追，但八个怒汉策马往山道追去了。
　　大车上坐着两个怒汉不下来，二人一人拿刀一人手上举长鞭，有个伙计拿了茶水送过来。
　　“二位，喝些竹叶茶，天热。”
　　二入只看不喝，好像要动手杀人了。
　　武小郎走过来，他笑问：“怎么了，爷们丢了什么东西。”
　　握鞭的大汉沉声吼道。
　　“很贵重的东西，娘的，如果是你们偷的，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我们不偷，我们开野店，糊口过太平日子。”
　　忽又听握刀怒汉道：“忻州方大爷的东西，官家也不敢动，你们……”
　　“我们更不敢也不会动。”
　　“真的。”
　　“下来搜呀。”
　　“且等追的人回来再说，如果……”
　　张水柔过来了。
　　“爷们下车休息呀，坐在车上晒日头，热呀。”
　　两个汉子又把大车赶到了那棵大树下。
　　两个人仍然不下车。
　　武小郎抬头看天色，他喃喃的道：“左十七右十八，这一追追到天黑啦。”
　　张水柔道：“天黑咱们要忙了。”
　　“是的，天黑住了这么多的人，是要忙坏了。”
　　大车上两人不回应，坐在车上一动也不动。
　　这二人为什么不下车，这件事也许时九子知道。
　　张水柔就以为应该问一问时九子。
　　她向武小郎丢眼色，转身回到二门后。
　　张水柔见时九子在切菜，遂上前低声问。
　　“兄弟，那二人为什么不下大车。”
　　时九子吃吃低声笑了。
　　“嫂子，大车上还有好东西呀。”
　　“是些什么好东西。”
　　“聘礼一共八大件，绫罗绸缎十几匹，都是值钱的。”
　　张水柔一昕吃吃笑，一扭一扭的又出来了。
　　她走到了大树下，拉了武小郎笑。
　　“相公呀，回来帮忙啦，爷们去追贼，等一等回来要吃喝，酒呀肉的用得着。”
　　武小郎一听也点头。
　　“对，我也去灶上帮帮忙。”
　　武小都还对大车上两个怒汉挥挥手。
　　“二位爷，若是想吃喝，开口叫一声。”
　　两个怒汉就是不开口，不但不出声，还抽动着鼻子直哼哼。
　　武小郎与张水柔并着肩走进店门里。
　　“相公，准备了。”
　　“宰。”
　　“不宰肉包子少材料。”
　　“嘿，宰几个？”
　　“一马扫，咱们今夜有得忙的了。”
　　“好，我心中也在发着火，这种事既然我们遇上，姑娘呀，咱们当它是上天巧安排，不宰不痛快。”
　　也就在天快黑的时候，十字坡张水柔的这家野店里已摆了两桌好吃的。
　　仔细看，又是酒又是肉，又是包子和馒头，大锅菜上了两大盆，二门还挂了一只绵羊头。
　　挂羊头不是卖狗肉，挂羊头卖的是人肉，人肉包子热腾腾冒着烟，张水柔还在包子上洒了老香油。
　　两桌酒菜摆起来，远处传来马蹄声。
　　果然，日头搁在西山头，八个怒汉骑马厨来了。
　　这批人下了马，开口骂。
　　“他娘的老皮，爷们追了三十里，不见人毛。”
　　“抓出来打。”
　　“干脆杀了他们。”
　　八个大汉拔刀在手中，大树下大车上两个大汉也过来了，两个大汉指着屋子内。
　　“没见有别人。”
　　“走，进门去。”
　　十个大汉一拥进了屋子里，唉，张水柔打扮的真好看，上农有个扣没有扣，白白的胸口若隐又现两个大大的奶子在抖动。
　　“爷们辛苦回来了，咱们备了酒菜快趁热吃。”
　　武小郎在二门提了个酒壶。
　　“追上那人没有呀。”他还带着满面笑容。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又见这么两大桌酒菜，十个怒汉彼此望了几眼，那大汉一声吼。
　　“吃，吃完了砍人。”
　　“砍人哪，原来爷们已拿住那人了，他，怎么了？”
　　不料这十个人不回他的话，围上桌也收了刀，忽忽哗哗的吃起来。
　　武小郎装糊涂，还走到门口东张西望，回过头来大声问。
　　“噫哈，你爷们捉的人呐。”
　　“大伙吃的得意，昕了武小郎的话，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伙汁忙上菜，老板娘又斟酒，有三个大汉吃豆腐，毛手摸在张水柔的大腿上，差一点没有摸中“玄关”，早被张水柔扭腰闪开了。
　　十字坡张家开酒店，野店内有家传规矩，上酒一共分三壶。
　　头一壶安心的吃，那酒是又香又酵又好喝。
　　第二壶酒开始动手脚，下的是叫人喝了变成软脚虾，就好像人喝酒多了东倒西歪站不稳似的。
　　第三壶酒下了蒙汗药，才算真的放了毒。  ；人家开黑店的有说词，为什么分三壶呀。
　　当然是怕遇上高人，一旦碰上被人识穿，那就会大费手脚了，所以这第一壶不下毒。
　　第二壶也不下毒，可也叫人力道尽失。
　　等到人们喝的差不多了，嘿，真正要命的送上来了。
　　此刻，张水柔笑的更可爱，双手提壶她一位一位的斟上。
　　有个大汉一声叫：“女的留下来，大爷我先快活。”
　　武小郎听了只装没听到，他哈哈笑。
　　“爷们喝醉了，别喝了。”
　　“王八蛋，死到临头你还多嘴。”
　　武小郎见这十人都喝了第三壶酒，他开口了。
　　“噫哈，你为什么骂我王八蛋。”
　　那怒汉咬牙冷笑。
　　“老子问你，她是你的什么人。”
　　“老婆呀。”
　　“她就要被我们大当头压了，你能不是王八蛋吗？哈。”
　　武小郎一呆：“他娘的，一批狗杂碎呀。”
　　他这一声骂，十个怒汉一挺而起，张水柔一声吼叫。
　　“还不统统倒下去。”
　　就在她的怒叫中，两桌十人在摇头，摇动头也猛摇着身子，没有叫，一个人也未叫出声便卟通通的倒在地上不动了。
　　只见这十个大汉口吐白沫全身在抽搐，武小郎上前就是几巴掌，打得那个一心想睡他姑娘的大汉眼珠子也流出了血来。
　　“不长眼睛的东西，老虎面前唱山歌呀，操。”
　　张水柔一看拍手笑，她大声叫。
　　“快啦，把人抬进地窖内，洞中咱们先剥皮。”
　　张水柔的两个伙计仍旧是小丁与小马两个人，这二人听了叫，拍手笑，蹦又跳，后门附近拉开了一道暗门，一人一个的拖着，匆匆的把十个昏迷的大汉拖入那专门杀人的地窖中去了。
　　武小郎走出门外看了看，他对时九子笑道：“兄弟，兄弟，关了门咱们去后院，井中我把那锦盒捞上来，你这就连着大车驶回横山去吧。”
　　时九子道：“武哥，取上来以后，我叫嫂子挑几件她喜欢的留下来。”
　　武小郎摇头一叹。
　　“兄弟，咱们在此开着店，山上兄弟们要吃的，花的用的也不少，全带回去吧。”
　　他指挥大车，又道：“大车上还有不少好东西，你也带回去。”
　　时九子很感动。
　　“武哥，你至少留下一两匹马二位骑。”
　　武小郎一听，他笑了，可也未置可否。
　　于是，武小郎把时九子送到大车边，再把八个大汉骑的快马一连栓在大车后，他一共栓了六匹。
　　时九子用力拉着武小郎：“武哥，横山几位兄弟都希望武哥前去，李大哥很想再振兴当年大伯大叔昔日威名，可是。
　　武小郎笑笑；
　　“兄弟，也许有一天吧。”
　　时九子跳上大车，他抖了缰绳一声吼叫。
　　“哈！”长鞭虚空响起来。
　　两匹大马拉上大道，大车后跟了六匹马。
　　武小郎看着好兄弟时九子去往横山，天刚黑他急急忙忙奔人屋内关上门。
　　武小郎一路走到后院地洞室，室内传来砍肉声。
　　室内也飘来一阵一阵的酸醋与臭蒜味。
　　为什么飘出这些怪味道，下面在割人肉呀，如果死人血腥飘出来，那会引人疑窦的。
　　武小郎站在洞室上方低声呼叫。
　　“姑娘，需要我下去帮忙吗？”
　　下面传来张水柔的声音。
　　“相公，你在店中看门吧，就别下来了。”
　　武小郎刚走到二门下，地室中传来叮呀哨的碎骨声，这是在把骨头用斧头砍碎装袋。
　　武小郎也明白，只要骨头装袋，差不多就该用缸子腌肉了，这是手序，他也干过。
　　武小郎早就认清楚一件事，如果他还不清楚，他就下不了手去砍人，去剥皮，去碎骨。
　　武小郎以为他们于掉的是恶人，杀一个恶人就是做了一件善事呀，那么，他动刀也就十分坦然了。
　　武小郎是不会乱杀人的，尤其是可怜人。
　　武小郎就在前屋吃着酒没多久，后门有响动，那是小丁与小马抬了死人骨头往山沟里埋去了。
　　那儿原本有个深坑，后来还是武小郎的主意，用乱石埋了最安全。
　　不旋踵阅，就听后屋传来水声，武小郎知道这是姑娘在洗澡。
　　刚砍了十个人，必是满身的血，不洗澡怎么能上床。
　　武小郎今夜不同张水柔上床了。
　　他等张水柔他的姑娘走出来，扭呀扭地入了他的怀．武小郎漫不经心的道：“我现在就要走。”
　　张水柔一呆。
　　“走，去那儿？”
　　“忻州城。”
　　“你去忻州干什么？”
　　“姑娘，那时家兄弟他说过，宋大伯的侄儿宋顺兄，如今住在忻州小客栈，他被姓方的恶霸打伤了，妹子又被推入火坑里，这件事只要我知道，我是非去忻州伸手拉宋家兄弟一把不可。”
　　“相公，那地方是辽人天下呀，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安啦，姑娘。”
　　“横山李大哥会送消息来。”
　　“所以我一人去，你留下来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