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负伤匿居 缔结良缘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晚饭终于端上来了,由于老头买来了好些卤牛肉,卤蛋什么的,居然也摆了半桌子。老头亲自替老五斟了一杯酒,再为自己斟满,然后举杯道:“老五,咱们喝一杯,祝大家重新合作愉快!”
  老五道:“你知道我一定会与你再度合作?”
  老头不以为意,道:“是老夫说错了,根本不用重新这两个字,因为咱们从未间断过合作,你停了几个月那是养伤,还有是新婚!哈哈,老夫还未贺你哩?来,这一杯祝你新婚愉快,夫妻白头到老!”
  老五道:“这还得你肯成全。”
  老头笑道:“其实主要是看你!”他喝了酒,举箸吃菜,就像来做客的。“这牛肉不错!你尝尝!”
  老五喝了酒,吃了一口牛肉,却道:“怎地这牛肉有骨?”
  老头一怔,脱口道:“胡说,怎会有骨?”话说出口,才觉得上了当,便放下箸,道:“老五,老夫养你二十多年,教晓了你一身文才武功,你就这么忍心,丢下了我?”
  老五道:“你如果不嫌此地方简陋的,大可以搬来一起居住,我自信还有能力养得起?
  老头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非山珍海错不欢,非绫罗绸缎不乐,凭你那爿小店,养得起老夫?”
  老五道:“这几年我替你赚的钱,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五,其实不用我养你,你足可以自食其力,搬来这里,只不过大家作个伴儿而已!”
  老头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果然有出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不但练成了武功,连嘴巴也练得锋利无比,杀人不必用剑!”
  “多谢你赞赏,老头,彼此相知,大家何不开诚布公?”
  “好一句彼此相知!”老头又喝了一杯酒,道:“很简单,再替老夫杀几个人,当作是替我赚点养老费!”
  “你这话有语病,几个?”老五道:“到底是几个?确实的数目预先说好!”
  老头双眼闪过一抹杀机,道:“那得看杀人的价钱了,你知道不,你杀不了王振,价钱已经跌了一半!”
  “一半也够多的了,再替你杀一个,当作是我最后一次报答你养育之恩!”
  “只杀一个人?你开玩笑?”老头用力放下竹箸道:“你还有点良心没有?”
  “假如我连一点良心也没有的,便一个也不替你杀!哼,你养我、教我武功,不过是将我当作赚钱的工具而已,根本不必再拿道义良心来吓唬人!”
  “好,干脆!但你不答应老夫的条件,老夫不放人!”
  “女人可以再娶一个,反正我与她也不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那孩儿,更与我无关系!”
  老头大笑。“老五,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是假装不出来的?何况老夫在动手之前,已先观察了几天,你俩夫妇的感情,正合了一句老话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老五沉不住气了,道:“老头,你一个人用得了那许多钱么?不如学我这样洗手不干,从此退出江湖。颐养天年吧!”
  老头冷笑一声:“你说得倒简单,你听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没有?你当然可以归隐,但老夫要出面接洽生意,人家可不放过我!”
  老五一怔,道:“你不会露出真面目吧?”
  老头笑道:“这其中的关节一时也说不清,彼此若没有一些关系,人家肯将三分之一订金付与你?而老夫若无把握追回其余之三分之二酬劳,又怎会令你去杀人?老夫欲收手,但别人不肯,只要他们将老夫与你的资料公开,天下虽大,亦无咱们立足之处!”
  老五想了一下,道:“你是通过某几个人出去接洽生意,这几个人你熟悉,而他们亦熟悉你!”
  老头叹息道:“还是你最聪明,老六资质虽然不错,仍大不如你!”
  “老六?”老五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你们训练的第五个杀手,那其余那四个了?”
  老头已知失言,但是仍镇定地道:“他们每个都为我干了五年,老夫还能不放人?”
  “未必!只怕他们都被人灭口了!”
  老头怒道:“老五,你说话请先计算一下后果,彼此都抓住对力的把柄,老夫又何须杀人灭口?再说你对老夫了解有多深,你连老夫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只可以认得我的声音,但老夫既能教你变声,难道老夫便不懂?”他又冷笑一阵,“老夫要找你,容易得很,你要找老夫,比登天还难!”
  老五嘴巴如被一团臭泥塞住,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老头道:“老六已快下山,将来老夫也用不着你了,何况老七亦已训练得差不多了,老夫已摆出条件,答不答应就在乎你!”
  老五迅速镇定下来,提起酒壶替他斟酒。“老头,假如我有心摆脱你的,凭我如今之经验和谋略,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要找到我,必花九牛二虎之力不可!”
  老头干笑道:“嗯,老夫自有我之办法。”
  “假如我跑到大漠或苗疆,我有把握可以做到无人能够找得到!”
  这次轮到老头闭嘴了,他喝了酒,半晌方道:“老夫亲手训练过不少人,你是最得我钟爱的,你我虽无名份,但老夫仍不忍心亲手毁了你!”
  说到此,他故意顿了一顿才续道:“本来老夫是希望与你一直合作下去的,当然,等老六下山之后,你便改担任其他不危险的工作,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这几句话说来极为诚恳,使老五心肠不由稍软,半晌方道:“我已厌倦了这种生涯!”
  “有时老夫也很羡慕你,有机会退出江湖,像老夫就不行了,所以我要吃最好的,穿最好的,道理便在于此!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强迫你步我后尘。”
  老五心念电闪,知道这时候再不“出击”,稍后机会即逝,因此道:“我相信你说这几句的诚意,现在我再将条件减一半,替你杀两个人,但杀一个人之后,你便得先放一个!”
  老头考虑了好一阵,终于点点头,道:“老夫答应你,希望咱们以后见面,还能像现在这样坐着喝酒!”一顿接道:“你将刺杀王振失败的经过告诉老夫!”
  老五便一五一十将全部过程仔细告诉老头。“本来我是有机会杀死王振的,但事后自己亦必死无疑,所以决定等待第二次!”
  老头想了一阵,道:“老夫赞成你的看法,我会想办法替你向雇主解释,并退回订金!”
  “这次你要我杀什么人?”
  “暂时还未知道,一有消息,老夫自然会告诉你!”老头似乎已吃饱也说够了,突然长身而起,道:“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老五伸手一拦,道:“在我替你执行任务之前,你得让我见一见彭氏!”
  老头笑道:“放心,老夫不但让你跟她见面,而且还会让你们欢聚一夜!我说过,我对你是特别的!”他推开老五的手,走了几步又回头。“不要跟踪我,否则你会永远见不到彭氏和小雄!”
  老头慢慢步出小村,一到村口,回头一望,不见有人跟踪,他去势突然加快,像一只夜鸟一般,展翅而飞,眨眼间,竟然进入彭氏最早赁土房的那座小村内!
  也就在那间土房子外面,老头回顾无人忽然撮唇学夜枭叫声,他连叫三遍,土房内忽然飞出三块土团,落在老头身边。
  老头立即推开木扉闪了进去。只听里面有个苍老声音道:“有没有人跟着?”
  老头笑道:“老夫若这般容易让人跟踪而不知道,还能活到今天?”
  “就怕你那位爱将,不甘老婆落在你手中!”
  “正因为他女人在老夫手甲,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老头道:“你决定了没有?”
  “你知道,贫……老夫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让我再考虑一下,就怕他有了女人,将武功丢废了!”
  “就算他失手,对你也没损失!”
  那人冷笑一声:“万一他落在郭连城手中,以郭连城之为人,他不会贸贸然杀人,而会慢慢地拷打,以期得到更多的资料!”
  老头讶然道:“你,你要杀的是郭连城?”
  那人急忙道:“轻声点,提防隔墙有耳!”
  老头干笑道:“这种地方,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
  老头他这次可料错了,他以为老五不敢跟踪他,事实上,老五不但跟踪,而且这时候他已到了土房外面,伏在窗下,偷听里面的谈话。
  老头离开老五家,老五并不急于跟踪,因为他不怕让他溜掉,而且跟得太急,反而危险!他先进房换了一套紧身的黑色夜行衣,然后出去。
  夜风中,挟着一丝香味,他立即循着香气跟踪下去,原来老五一早已有预备,他恐跟老头谈判破裂之后,便得动手救彭氏,而他又知道老头什么都好,就是鼻子不灵,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悄悄将五味素,倾了一点在老头的裤脚和鞋子。
  风中的香气,带领老五来到土房外面,而房内的人似仍一无所知!
  当老五听见雇主要老头派自己去杀郭连城时,他亦几乎忍不住喊出声来!
  郭连城不但名气响,而且武功极高,老五可是见识过的!他实无把握击倒郭连城,何况郭连城身边尚经常有其他白道高手!
  半晌又听那雇主道:“若非要杀他,我怎会付出那么高的代价?”
  老头道:“你知道,老夫收的价钱,远远不止此数!”
  那人冷笑一声。“贫……老夫亦要提醒你,你那爱将老五可是我找来的,当时我根本没收你一点丁钱!”
  老头干咳一声:“若非如此,老夫又怎会答应只收你一万两银子,郭连城起码值三万两白银!”
  那人道:“废话休说,一个月为限,过期一天扣银三百两!这里有三张一千两的银票,是订金!”
  老五知道他们即将洽商完毕,连忙退到远处藏起,俄顷,果然见到土房之内,飞出一道瘦长黑影,从身材上作判断,此人既非老头,自然便是雇主了。
  老五心念只一闪,便决定不追他,因为他此行主要跟踪老头,希望找到他收藏彭氏的地方。
  待得雇主去远,老五再到土房外面,里面黑灯瞎火的,老五沉吟了一下,以指醮口涎,戳穿窗纸,凑眼一望,什么也看不见,幸好嗅到那股五味素的香气。
  老五心头稍定,暗中计划如何潜进去,忽然他觉得里面没呼吸声,那么老头是在厅内?六妹和小雄呢?他们也在厅里?
  这念头一息,另一个念头又浮上他心间:既然老头在厅内,那么五味素香气,又怎会这么强烈?唯一的解释老头人在厅内,而衣服却在房内!
  老五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当下立即冒险震开窗棂跃进房内,只见老头适才穿的那套衣服,放在床上,他扭开房门出厅。
  星月满天,庭内景物依稀可见,却不见有人影!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他难怪讥笑我年轻!”老五有点自怨自艾。
  就在此刻又一个念头浮上脑海,老头会否在自己家里?假如他这时候去的话,则自己的动机全暴露了,而他会否对六妹不利?
  这刹那,他好像跌落冰窖里,半晌方猛吸一口气,向家居的小村飞去!
  到得村口,他又停住,忖道:“我现在进去,假如他还在的话,一切都输给他了!”可是不回去日后亦难以向他解释!
  老五不愧聪明机智,他突然向村后跑去,就在村后兜圈子,一口气跑了七八圈,再练了一会儿剑,然后施施然带着满身汗水回家。
  当他打开锁,推门进去时,黑暗中便传来老头的声音:“你去哪里?”
  “你怎样又回来了?”老五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敲打火石,将灯点亮,道:“我到村后练剑和练轻功!”
  老头见他一套紧身衣裤,都为汗水所湿,不由半信半疑起来,故意冷笑道:“老夫不是三岁小孩,哼,你跟踪老夫?”
  老五拉了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反问:“我跟踪有什么好处?我想在你手中救回六妹和小雄,不如去杀人还来得简单。”
  这话倒非拍马屁,老头不由信了道:“老夫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做傻事!”
  “善疑之人,不一定好!你这样快又再度回来,莫非改变了主意?”
  “老夫来告诉你,你第一个要杀的人是郭连城,限期是一个月!”
  老五“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杀郭连城?我见识过他的武功,何况他身旁还有稽秀山、邵兴武等人,实在没有把握!如果你还念旧情的,便推了这笔生意,莫把我推上死路!”
  老头桀桀笑着。“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胆量去了何处?都给了女人?难怪古语有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能力敌,难道不会智取?”
  “智取?哼,你以为郭连城是呆鸟?除非你教我一条万全之策!”
  老头道:“咱们之间没这个规矩!行动是你,计划亦由你自己订,才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境界!咱们干脆一点,你到底接不接这笔生意?”
  “一个月时间太短了,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再失败……”话未说完,老头已道:“你当然不能失败,否则反而落在对方手里,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老五根本别无选择,但他却故意想了好一阵,然后抬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亦要守诺言,放六妹回来一天!”
  老头想了一阵,道:“可以,不过你千万莫冒险,否则会弄巧反拙。”他忽然站了起来,道:“你等候消息吧,其实我若是你的话,便绝不会冒险跟踪老夫!”言毕出门而去。老五关上大门,倚在门板上,觉得非常疲劳,跟老头斗心机,实在费尽了他的心思!
  老五又去了一趟小镇,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那家小店卖掉,然后又买了许多东西回家,一到门外他便怔住了。
  大门虚掩,他猛地将门踢开,叫道:“六妹,是你回来么?”
  只见房内奔出一个女人,可不正是彭六妹,彭六妹投进他怀抱,呜咽地哭起术。“五哥,我好想你!”
  老五心头恻然,却强笑道:“今日是咱们的好日子,谁也不许哭!”
  彭六妹连忙擦干泪水,接过老五手上的食物,将之一股脑放在灶上,开始张罗晚饭。
  老五心内又惊又喜又悲,百感交集,望着六妹,更觉难舍,他很后悔今早进镇,否则便可以跟六妹多聚几个时辰。
  气氛有点沉默,当六妹淘好了米,老五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午后便到了,我真怕你不回来!”
  “这几天你还好?是谁送你来的?”
  “还好。”六妹哽咽地道:“小雄也好……我今早被人送上一辆马车,不知为何便睡着了,待我醒来时,已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老五坐到灶膛前,垂下头道:“六妹,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才累你吃苦的!”
  彭六妹强笑道:“既是夫妻,你再说这种话,我便要生气了,何况这几天咱母子也过得很舒适,五哥,你不要难过,我真的不怪你!”
  老五嘴角肌肉抽搐了两下,道:“这几天,你们母子住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那天你出去之后,我也无心烧饭,忽然有人进来,告诉我说你找到小雄了,当时我十分惊喜,不料那人的指头在我腰上一戳,便什么事也不知道……”
  说到此,彭六妹喘了一口气续道:“到我醒来,已躺在一张大床上,小雄就在我身边,他们不准我出房,吃睡都在房内,吃的喝的都不错,又有人服伺,只是整天没事做,闷得慌,也担心你!”
  老五插腔道:“六妹,我也日夜挂念着你!”
  “今早他们放我出来一天,与你会面,但又不许让小雄跟着来!”六妹顿了一顿,问道:“五哥,你我是夫妻,他们将我母子掳去,一定是要迫你替他们办事,是不是又要你杀人,你不要骗我!”
  老五猛吸一口气,道:“你猜得不错,正是如此!”
  六妹忽然又扑进他怀内,垂泪道:“五哥,你不要再替他们办事,更不可再杀人,我害怕你再遇到危险,教我母子日后如何办?何况……我腹内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老五轻轻搂住六妹的腰肢,道:“六妹,你知道我不能不答应他们,你明白吗?我不能没有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不为自己也为你们母子!”
  六妹泪如泉涌,伏在老五身上痛哭,老五心如刀割,伸手轻抚她的头发,道:“六妹,你莫哭,我已跟他们谈好条件,只须再替他们杀两个人,以后咱们便可以长相斯守!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一切噩梦都会成为过去!”
  六妹渐渐收泪,道:“五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听你的!”
  “千万不可急,就算十年我也等你,总之你不能冒险!”
  老五心里苦笑,对象是郭连城,而且限期只有一个月,怎能不冒险?不过他当然不会将实情告诉六妹,温声道:“六妹,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话未说毕,彭六妹已伸手捂住老五的嘴巴。“不许你乱说!”
  老五自怀内摸出一张七百两的银票,道:“六妹,这个你收下!”
  彭六妹道:“你买了那爿小店,又花了不少银子买房子家具,这些给我,你用什么?”
  老五笑道:“我替他们杀人还有钱,而且我已将店子卖掉了!这张银票你不收,我心难安!”彭六妹这才收下。
  这一顿饭,烧了一个时辰才能开饭,由于昨晚老头带来的那瓶酒还未喝完,老五便拿出来,道:“六妹,今晚咱俩不将它喝干,不睡觉!”
  彭六妹亦十分豪爽,道:“好,你多喝一点!”想不到她酒量还不错,那半瓶酒喝干之后,他俩也吃饱了。
  彭六妹要收拾,却让老五一把抱起,道:“六妹,咱们上床吧!”
  彭六妹温顺地道:“随你喜欢,我已有好些日子没尽做妻子的责任了!”
  一夜风流,老五和彭六妹都倦极而眠,直至日上三竿,彭六妹方醒来,她第一件事便是去灶房,为老五煮午饭,错过今日,也不知要到何时才再有机会。
  待她煮好饭,老五才下床,抬头一望,日已近午,分离的时间即到,他忍不住抱住彭六妹。“六妹,等下才吃吧!”
  彭六妹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轻轻挣开,道:“五哥,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日子否?而且我已有了孩子!”
  老五微微一笑,将她放在椅上,道:“说得好,以后的日子还长哩!咱们吃饭吧!”
  两人刚吃饱饭,老头又出现了,他干笑一声,道:“老五,咱们走吧!”
  “去哪里?”
  “向你提供资料!”
  老五握一握彭六妹的玉掌,道:“六妹,你珍重。”
  “五哥,你也要珍重,小心!”
  老头带老五到了村口,忽然转身道:“老五,我想还是在你家谈话较方便!”
  老五心知他只是引开自己,让其手下带走六妹,但心中仍希望可再见彭六妹一面,不过他失望了,老头把一切都计算到很准确。
  老五负气地往椅上用力坐下,道:“你有话便快说吧!”
  老头正容地道:“老五,你千万莫乱发脾气,你这一次不是为自己杀人,而是为别人!”
  老五冷冷地道:“为你呢!”
  “是为彭氏和梁小雄,除非你不要他们,否则一定要慎重其事,比以前更有耐心,更加小心,要不连你自己的生命也保不住!”老头厉声道:“因为你这一次的目标,比以前任何一个都强,甚至他武功比你还高!”
  老五猛吸一口气,方使自己冷静下来。“好,你说吧,我仔细听!”
  “郭连城,今年四十八岁,正在盛年,武功和经验都达高峰,他原籍荆州,家中有一子二女,二女均已出阁,儿子在家陪伴郭妻及其老母亲,郭连城家学渊源,郭家剑法在荆州久称第一,且他少年时邂逅一异僧,兼习少林达摩剑法和罗汉伏虎拳,根基更为扎实……”
  老五截口道:“这事不用你说,我亦已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他如今在何处!”
  “邯郸白虎庄庄主白定国是其姨丈,白庄主下月初金盆洗手,他必会去观礼,前几天就已起程,如果你打算在白虎庄下手,此时便须起程!”
  “在何处下手,如今尚言之过早,不过我明早便会起程去邯郸!”老五反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
  “你杀了郭连城往北行,老夫自会与你联络!”老头自怀内取出两张人皮面具来,道:“这个给你,还有你的剑,已替你放在房内!”
  老五指着那张白脸皮的面具,问道:“此人是谁!”
  “湖广之‘白面书生’傅通书,小有名气,此人武功文才都不高,但好出风头,此张面具制于九个月前,当时他离湖广说北上游历,不曾成亲,家里只有一个叫傅英的叔叔,以剑为武器,另一张则是一个普通的樵夫,山西人氏,与你应急时使用!”
  老五收起面具,道:“老头,请你善待六妹和小雄,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老头面色一沉。“你说话越来越过份了,老夫养他们两个人,花得了多少钱,再说你也知道老夫只对钱有兴趣,对女人没兴趣!”他长身道:“好啦,老天也得走了,你也得准备一下!”他走了两步又回首道:“还有一事,忘记告诉你,老夫放了一匹青骢马在树后,给你代步用!”
  老五颇不是滋味,老头以前对自己也可没有这般细心的,待自己有了退出江湖之心,他才改变了作风。
  老五将马拉回家,喂了草便躺在床上,他得先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再考虑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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