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进崔府
2025-06-2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唐郎一醒来,睁开双眼,朦胧中,便见到李客丝的影子,寻思道:“她潜伏在崔府内,当非为我而来,但日后对我是否有害?此人到底是甚么人?”
  忽然心头一动,他一骨碌爬下床,梳洗之后便出来,因为需护送崔振中上朝,崔振中进了金宝殿,唐郎借闲谈时,问蔡佐:“蔡老哥,崔府之内有谁武功最高?”
  蔡佐一时不明其意,立即献上谄词:“崔府之内,除了唐兄弟您之外,尚有甚么人!”
  唐郎正容地道:“那么除了在下之外,以谁武功最高?”
  蔡佐干笑一声:“唐兄弟您也该知道,老哥哥对您来说,虽然不济,但已是最好的了!”
  “恐怕未必,在下发觉崔府之内藏龙伏虎,昨夜在下半夜便急下床,见到一条黑影,自外而入,在下追去,已不见人影!”
  蔡佐吃惊地道:“也许是刺客!”
  “不必紧张,那人看来七成是住在府内,因为他对崔府里面的地形,比在下还熟!”唐郎顿了一顿,故意问道:“萧管家是否深藏不露的高手?”
  “从未听人提过他学过武,且老哥哥这对眼睛还有几分把握,从其外形观察,他实不谙武功!”蔡佐轻咦一声:“那个黑影到底是甚么人?”
  “看身材是个女的!”唐郎倒相信他没看错人。
  蔡佐喃喃自语:“崔大人有许多房妻妾,也许其中有个高手也未定……不过咱们很少能见到她们,可不知道!”
  唐郎从耶律明的话中,听出李客丝似未曾嫁,而且极可能看上了耶律明的兄弟,绝不可能是崔振中的妻妾,但既知蔡佐亦不知道,便不再问。
  未几,崔振中出来了,护院们忙送他回府,唐郎故意在府内到处走,却找不到他想找的人,他想了一下,便向萧英请了个假,去找柳青青。
  柳青青刚买了菜回家,见他回来,又惊又喜。“怎不早说,等我多买点菜,有急事么?”
  唐郎摇摇头,再将昨夜的事告诉柳青青。“你最好把此情况转告‘如来佛’,请他着人调査一下。”
  柳青青也十分紧张,问道:“你看那女人是否冲着你而来的?”
  唐郎道:“肯定不是,她比我更早进入崔府,就怕她知道我的身份!”
  柳青青道:“你放心,小妹一定将情况上达!你且等等,吃过饭再回去吧!”
  不知为何,唐郎一回来,便觉得十分温暖,不想再离开,他躺下床,竟然睡着了。待他醒来时,柳青青已烧好了饭。
  唐郎见桌子上,居然有四菜一汤,讶然问道:“你一个人也烧这许多菜?”
  柳青青提高音调,“我还未疯,一个人吃这么多菜?这是为你而买的,你不吃,以后我便一根菜也不买!”
  唐郎既感动,又觉心头沉甸甸的道:“其实我甚么不能吃,何必再去买菜!”
  “你吃饭时,不说废话不行吗?”柳青青垂首道:“我没有甚么要求,只望你能多吃一点,崔府的伙食好否?”
  “不错!萧英每顿都着人替我多炒一个菜,吃得很饱,你不用担心。”唐郎也垂下头。“我只是有点焦急,因为当了崔振中的保镖,亦未必能杀得梁乙匡!”
  柳青青连忙安慰他。“多呆几天再说吧,你一直办事够狠,连等候机会亦狠,这番绝不能破例。”
  唐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走了之后,有人上门么?”
  “放心,没人来!”
  吃饱饭后,唐郎又跟柳青青聊了一阵才回崔府。
  他边走边低头想着心事,冷不防在巷口几乎撞到一个人,他为息事宁人,脱口道:“对不起!”
  不料那人竟是位妙龄少女,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甚是白皙。活脱脱的一位美人。那女子不为唐郎的道歉而息怒,骂道:“瞎了眼的狗贼,你眼睛长在甚么地方?”
  这声音好熟,唐郎一时想不起来,故意道:“姑娘,这事咱们都有错,怎地还骂人?何况在下已道了歉!”
  “道歉能解决一切,谁都可以随便犯错!下次再撞在我手中,可不客气了!”
  唐郎此刻方记起,此姝之声音语气,与耶律明差不多,心头大喜,更加胡缠,“小姐,你可得把话说清楚,错的可不是我,你真要歪理正说,在下也没有办法,告辞了。”他刚抬步即为那少女喝住。
  唐郎回头冷冷地道:“你要说歪理,在下无暇奉陪。”言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女子气得直跺脚,大街小巷都有行人,她亦不敢太过份,狠狠地盯了唐郎的背影一眼,便转身走了。
  唐郎出了巷子,忽然跃高,在屋瓦上飞行,顾不得下面的人侧目,悄悄跟踪那女子。未几,那女子走进一栋废宅,正是唐郎与白发老丐约会的那座祠堂!
  唐郎伏在祠堂屋顶,把耳朵贴在瓦上,运起“天通耳”偷听,但闻那女子喃喃自语,因声音太低,听不清楚。
  过了好一阵,微闻衣袂声,紧接着,又听少女欢声叫道:“大哥,你终于来了!”
  “哼,谁要你来!”下面传来一个沉雄的男人声音。“先坐下来,让愚兄看看你有没有瘦了!”
  少女咯咯地笑着,笑了好久才道:“小妹到底瘦了否?我看你倒是比前老了!嗯,那件事到底办得如何?”
  男的道:“事情非常复杂,待我先想一想再告诉你!”此后下面便寂静如死。
  起初唐郎还以为他在思虑,后来才发觉不对,乃大着胆子探头往下望了几眼,不见有人,飞身跃下。祠堂内哪里还有人?但见后窗打开着!
  这刹那,唐郎大吃一惊,必是自己暴露了行踪!最担心的是对手可能躲在暗处!当下一个风车大转身,目光一掠,不见有人影,立即顿足跃出墙外,胡同内没有人影,唐郎便装作闲人,向胡同口慢慢走去。他表面上意态悠闲,实则竖起双耳,留意四周之动静。
  一路上未发觉有人跟踪,唐郎心中再生念头:“耶律明无异是辽国人,他们潜来中原,意欲何为?想夺回失去之江山?”
  细想一下,觉得江山之争,与己无关,便加快步伐,忽然又冒起了另一个念头:“不对,他兄妹怎地这般巧,也在此祠堂约会,这与白头乞丐有否关系?莫非是辽国人雇自己杀梁乙匡的?”他越想头绪越乱,索性不想,大步先回崔府。
  唐郎投身崔府只是为了杀梁乙匡,上策是梁乙匡看中自己,向崔振中强索,则在梁府里下手,易如反掌,下策才是借崔振中之掩护,到梁府杀人。
  行使上策必须对崔振中冷淡,使下策则相反,才能完全取得崔振中之信任!
  唐郎如今正处于矛盾中,他想了一下,觉得首要是须取得崔振中之信任。当下又到花园里“赏花”。
  刚进月洞门,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穿杏色裙裾的丫头叉着腰道:“瞎了眼的东西,不知道八夫人在此赏花,竟敢乱闯进来!”
  瞧那丫头的模样,料甚得主人之宠爱,否则不会如此盛气凌人。
  唐郎有心在崔府中“出名”,倏地一掌挥出,在丫头脸上掴了一巴掌,怒道:“出口伤人,大惩小诫!外面无人拦阻,无贴告示,谁知道八夫人在此?分明是你失职,反来骂人!”
  那丫头几时吃过这种亏?又哭又骂,不知死活,竟然扑上前扭打,“你知道我是甚么人么?竟敢打我,老爷都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哼,老爷给你三分颜色,你便开起染坊来!”唐郎一把推开她,抽出软剑,倏地在一盆花上一绕,再收回软剑,但见地上躺着两只蜜蜂,丫头吓傻了,一时之间连哭声也收了。
  唐郎正欲转身离去,忽闻有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伴花,你在跟谁说话?”
  那丫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嚷道:“八夫人,有个贼欺侮我!”
  “是谁那么大胆?是六夫人那个不成材弟弟?”花丛中走出一位丽人来,二十四五的年纪,略见丰满,却不失秀气,她一眼望见唐郎,呆了一呆。
  唐郎抱拳道:“八夫人,是在下掴了您丫头一掌,不是六夫人之弟弟!”
  八夫人涩声问道:“你是谁?”
  “在下唐盛,刚来崔府没几天。”唐郎不亢不卑地问道:“不知八夫人有暇听在下解释否?”
  八夫人冷哼一声:“你出手伤人,还有话解释?”
  “奈何贵价出口伤人在先!”当下唐郎把经过说了一遍。“八夫人认为在下打得有理否?”
  “哼,我的丫环,自有我教训,用不着你代劳!”八夫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回头道:“伴花,还不快去查问一下,此人是甚么来头?”
  唐郎哈哈笑道:“八夫人鲁莽了一点……”
  八夫人怒道:“我如何鲁莽?”
  “若在下来路不正,你将丫头遣开,不更加危险?”唐郎边说边转身。“夫人最好去问问崔大人,在下告辞了!”扬长而去。
  伴花跺足怒道:“夫人,这小子太狂,一定要老爷教训教训他!”
  八夫人忽然怒道:“住口!你少给我惹事!我早说过,你这张嘴不改,终有一日会吃亏,如今如何了?”
  伴花甚是惊讶八夫人今日之态度,仗着得宠,嘟起小嘴,一副不以为然之态。八夫人斥道:“还不伴我回房!”
  唐郎离开花园,信步走去,又到灶房附近,此时已近午时,灶房内忙忙碌碌,唐郎心头一动,站在那里等候。
  灶房的管事乐伯认得他,忍不住问道:“唐兄弟,你站在此处不怕脏?”
  唐郎道:“在下闲着没事,正想看看能否帮帮忙,乐伯,甚么事能让我干的,但请吩咐!”
  乐伯呵呵笑道:“你是崔府的上宾,老仆怎敢派你做事?”回头又往内喊道:“蝶儿,快搬些干柴!”
  柴房内走出一位姑娘来,就往对面的柴房走去,唐郎认得她便是昨天自己几乎撞倒她的女仆,当下道:“这种活儿,乐伯为何不让我做?”他边说边走向柴房。
  那蝶儿进入柴房,回头瞪了他一眼,唐郎道:“姑娘,这种粗活让我来。”
  蝶儿轻哼一声,弯腰捧起一扎干柴回身便走,看也不看唐郎一眼。
  唐郎碰了个软钉子,心中忖道:“这女子怎地这般狂?九成便是李客丝,此人有此武功,却甘愿在崔府干粗活,必有重大的目的!”
  他边想边也捧了一扎干柴出去,乐伯忙道:“要您干粗活,怎敢当!蝶儿,还不快接手!”
  “不打紧,我干惯了!”唐郎还是将柴抱进灶堂,刚好蝶儿出来,几乎撞在一起。“请问该放在哪里?”
  “讨厌!”蝶儿伸手接过,唐郎手上故意用了力,但蝶儿仍然接得牢牢的,他心中更加踏实。
  走出灶堂,乐伯一把将他拉住。“唐兄弟,您以后爱来玩尽管来,这活可不要干,否则管家怪下来,老汉可受不了!”
  唐郎将他拉到柴房,问道:“乐伯,在下问你几件事可否?”
  乐伯微微一怔,便随即道:“兄弟尽管问,只要老汉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那我先谢谢,那蝶儿是甚么人?来府内多久了?”
  乐伯会错意,以为唐郎看上了她,笑呵呵地道:“原来是这回事,那丫头来府内才半年,是位孤女,来京投亲不遇,不知如何攀上洗衣服的林大嫂,是她介绍进来的,人并不爱说话,但干起活来,可是一把手!”
  “林大嫂?哦,蝶儿叫甚么名?”
  “听说也是姓林,林大嫂是个寡妇,当家的早死了,早几年儿子又患病殁了,因此收了蝶儿当义女。”
  “她力气还很大哩!”
  “嗯,对!听说她以前在家都干粗活,说家里没有男人,她是最大的,都靠她一人,本来说干半年,赚了路费便回去,后来又自愿多干三个月,反正府内不愁人多,何况她还真能干活,老汉便任得她了!”乐伯也压低声音:“她还未订婆家,兄弟您若有意思,可得抓紧一点,才剩三个月工夫!”
  唐郎不承认,也不否认。“乐伯,谢谢您啦,我只是觉得奇怪,随口问问而已!我回去了。”
  “对,快吃饭啦!”乐伯送他出院子,还叮嘱他有空多来走动。
  唐郎返回居所,忽见蔡佐迎了上来,神情有些神秘,他心头一跳,问道:“崔大人找我么?”
  “崔大人找你不奇怪,是八夫人派人来找你!”
  唐郎心头又是一跳,急问:“八夫人找我何事?”
  “谁知道,着你如今便过去她那里。”
  唐郎不由有点犹豫,蔡佐又道:“兄弟,八夫人是崔大人的宠妾,你可不能不小心一点,除非你不想在府内混下去!”
  “谢谢您,我知道了!”唐郎才不鲁莽,他匆匆转身去找萧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萧管家,你说八夫人何事找我?”
  萧英抓抓头皮,道:“她着人找你去,大概有事交代你吧,那是瞧得起你!”
  “大人在何处吃午饭?”
  “听说在大夫人那里吃饭,咦!你赶快去吧!”
  唐郎沉声道:“萧兄,小弟来此,全因为你大力怂恿,今八夫人召小弟去其居所,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万一传出了甚么风言风语,小弟固然难以在崔府立足,就是萧兄恐亦面上无光,说不定崔大人还要责怪你。”
  萧英眼睛一眨,忽然打了个哈哈。“唐兄过虑了!八夫人也不会单独见你,崔大人亦非无主见之士,岂会相信风言风语?不过既然你有此担心,在下陪你走一趟就是!”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引唐郎去八夫人居所。
  八夫人独居一独立小院,看来甚得崔振中之宠爱,而小庭院里,栽了许多花,正绽开各式各样之花蕊,八夫人是爱花人,这点毫无疑问。
  伴花一闻脚步声便自内走出来,见到萧英微微一怔,问道:“管事怎地大驾光临?”
  萧英微微一笑:“萧某乃引唐盛来此见八夫人!嗯,八夫人在内么?”
  伴花反问:“管事有事找她么?”
  萧英又道:“萧某是陪唐盛来见八夫人的,烦请通报一声。”
  伴花轻蔑地一笑,双眼却望着唐郎,道:“他是一个大男人,来见八夫人还要管事陪着,是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还是怀疑八夫人的为人?”
  唐郎沉声道:“唐某来崔府,不是来当下人的,你最好先打听明白!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唐某便立即离开崔府,一切后果由你负责!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萧英恐她嘴硬,又冒出甚么话来,忙接口道:“不错,你再放一句厥词,萧英亦立即回去!崔大人那里由你向他解释!萧某甚么也不管!”
  伴花料不到两个男人会突然变脸,大感受委屈,泪花在眼眶内乱转,唐郎喝道:“还不赶快进去传达!”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唷,萧管事又不是外人,唐盛又是我请来的,何必客气?快请进来吧!”
  伴花轻舒一口气,引他俩进厅。
  厅里布置甚是雅致,几上插着一瓶白菊花,壁上挂着书画,敢情八夫人还读过几年书,两人进去时,八夫人淡装相迎:“两位请坐,伴花,快着伴茶煮一壶上好的茶来!嗯,把那团武夷茶团捣碎!”
  萧英笑道:“八夫人何必客气,咱们担当不起。”
  八夫人在对面坐下,道:“是下面那些官儿送的,不喝白不喝!”
  唐郎道:“未悉八夫人相召,有何指教?”
  “今早贱价得罪唐义士,乃因贱妾平日管教无方,因此特地请义士过来,一是道歉,二是想请教义士。”
  “不敢,今早的事,唐某已忘记。”唐郎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八夫人要问在下何事?”
  “唐义士在江湖上走动过吧?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周搏浪,小鱼儿,今年大约三十岁了,也学过武,常在外面走动,义士见过否?”
  唐郎沉吟道:“实不敢相瞒,在下在江湖上走动的日子很短,大部分在乡间过日子,是故江湖上之人物,在下认识的很有限!”
  八夫人脸上露出失望之神情,轻叹一声:“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萧英问道:“八夫人,这周搏浪与你是何关系?”
  “亲戚。”八夫人淡淡地道:“再问唐义士一桩事儿,你认识一位女子叫宁采儿否?她也能飞檐走壁,听说武功十分厉害,出手狠辣,却貌美如花。”
  唐郎在心中盘念了一下,摇头道:“八夫人又要失望了,在下未曾听过,日后有机会,再替你打探一下。”
  八夫人忙道:“不必,我随口问问而已,其实我也不认识她。”
  唐郎心头立即一沉,暗生警惕。
  萧英亦是聪明人,听八夫人这样说,同样一怔,忖道:“莫非崔大人怀疑唐盛,着八夫人暗中调查他?唐盛把我拉来……”
  当下心念一转,长身道:“八夫人,在下突然想起,有一件事尚未完成,茶不喝了,你且跟唐兄弟聊聊吧。下回有空,再来喝你的茶。”
  八夫人愕然道:“何事这般急?不先喝茶再走?”
  “是大人交代下来,不立即完成不行!”萧英笑道:“是唐兄弟不知路径,请我带路的,如今该可以走了吧?”
  唐郎心头再一沉,却不能强留萧英,以免引起八夫人怀疑,因此只淡淡地道:“萧兄,何必去而匆匆,喝一杯茶再走未迟。”
  “实在抱歉,下次一定奉陪!”萧英匆匆而去。
  八夫人道:“这是你无福消受!”一顿又问:“唐壮士,听说你救了拙夫,贱妾在此谢啦!”
  “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应为之事!”
  八夫人妙眼一亮,又问:“你为何认为此乃不平事?”
  “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难道公平?”唐郎装出一副讶然之色,恍似八夫人问得十分幼稚。
  “你可知道他们因何围攻老爷么?”
  “听他们说,好像老爷抢了他们的妹妹女儿。”
  八夫人转头望一望四周,再问:“这不是不平事?对苦主来说,确是不平。”
  唐郎搔搔头:“他们的妹妹和女儿还在府内,证明开始可能是强抢,但后来就同意了!”
  “依你这样说,女人一遇到这种事,就只能一死了之?”八夫人顿了一顿,方续道:“举个例子,如果有个恶霸强抢民女,事后又威胁那女的,如不从他,便害死她一家人,那女的该为家人失身,还是为保贞节自尽,不理家人死活?”
  唐郎无言以对,搔搔头皮,道:“在下读书不多,这种道理从未仔细想过……这个……”
  八夫人轻轻一叹,似乎对他颇为失望。
  唐郎心中忖道:“莫非八夫人也是被崔振中强抢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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