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捕大盗 中伏受伤
2025-09-17  作者:吴道子  来源:吴道子作品集  点击:

  楚三郞是个猎人,但他追捕的却非野兽,而是比野兽更狡猾,更凶残的——人。
  换言之,他是依靠追捕江湖大盗,杀手凶犯领取花红赏金维生。
  干这行的,必须有灵活的头脑及敏锐的警觉,当然少不了绝佳的身手,否则,花红不但难以到手,更会曝尸郊野,成为猛兽的点心!
  这行业既然这般危险,为何楚三郞仍会选择?
  主要原因当然是为钱!这行业收入虽然不大稳定,但每次领到的赏金,若不太挥霍的话,足够用上一两年。
  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受闲气;这是楚三郞所不能忍受的。
  他干这行已七、八年,也忘记了曾经缉获或杀死多少悍匪、大盗。
  江湖中人称他“猎鹰楚三”!
  这时,楚三郞正在鄱阳湖西南约百多里的一个名叫樟树的小镇里,吃着他喜爱的卤牛肉、葱油饼,桌上还放着一壶酒。
  楚三郞有着一副颇为英俊的样貌,廿六、七的年纪,剑眉星目,配衬着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咀唇;若能再加上一点笑容,定使不少少女一见倾心。
  只可惜他脸上永远是那样冷冰冰的,使人见而生畏。
  “小二,请问附近可有一个名叫樊雄的人?五十来岁,国字睑庞,右额还有一个小瘤。”楚三郞的声音,与他的脸孔一样,亦是冷冰冰的。
  “樊雄?没有啊!噢,客官定是指樊子英樊大善人了,他的样貌与客官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店小二弯腰回答。
  “对了,便是他了!请问樊家在那里?”
  “出了镇向南走大约三里,便是里家庄,十分容易找的。客官是樊大善人的亲戚吗?”店小二道。
  楚三郞摇摇头,道:“谢谢你!”抛下一锭碎银,拿回桌上的包袱便离去。
  樊子英当然不是楚三郞的亲戚,他只是狩猎的对象,如果他和樊雄是同一人的话。
  樊雄,独行大贼,犯案累累,曾奸杀太原邹员外独生爱女。官府及邹家合共悬红纹银一千两,生死不拘。
  五年来,樊雄都不曾在江湖露过脸,经多方打听,楚三郞才查出他躲在江西南昌县附近一个小镇。
  终于,他在这樟树镇找到一个樊大善人!
  楚三郞认为自己干的是正正当当的事,所以从来不偷偷摸摸。
  他直接了当的从樊家大门走进,向这所谓樊大善人问:“樊雄,你是随我走还是动手?”
  他办事向来都是干脆俐落,从不多言。
  樊大善人吓了一跳:“你是谁?”
  “楚三!”
  猎鹰楚三这名号,白道中不是每个人都听过;但是在绿林道中,却是无人不知,尤其是那些身价不菲的大贼悍匪,更是闻名胆丧。身价不菲者,指的不是他们之身家财富,而是他们项上人头的价值。
  “楚……楚三郞,樊某早已洗手不干,革心向善,求你放樊某一条生路,樊某愿意奉上一笔银两,只要三爷开口……”
  楚三郞冷哼一声,道:“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然后用小部份充满血腥的钱做点小善事,沽名钓誉,世间上那有如此便宜的事?不必多说,两条路,随我投案或是动手,我给你十数考虑。一……二……”
  樊大善人脸色大变,怒道:“姓楚的,可不要三分颜色上大红,识相的便拿点好处上路。樊某闯荡江湖数十年,可不是省油灯。”
  楚三郞耸耸肩,道:“你是打算动手了,拿你的兵器吧,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樊雄喝道:“樊福,拿刀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取樊某之人头!”
  只是,樊雄所能看到的并不多。
  他付出了一条性命的代价,只能见识到一招刀法!一招快如闪电的刀法。
  事实上,他能否看清楚这一刀是如何出手的尚是疑问。
  楚三郞只是一刀,便把樊雄劈成身首异处。只要一刀能办妥的事,他绝对不用上两刀。所以,他出刀之处,往往是对方的颈项,如此一来,便不须费功夫割下首级。
  他在首级上洒下一些药粉,用布包起便转身离去。
  一仟两纹银,看上去很容易赚,但事前花费的功夫可不少哩!

×      ×      ×

  不杀官,不杀民,只杀武林人。
  这是傅铁心之作风。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最基本原则:“杀人必须要有代价”。
  因为傅铁心是个职业杀手。
  不杀官是因为杀死朝廷命官会惹来无限烦恼,而傅铁心最讨厌的便是麻烦。
  不杀民是因为他们不懂武功,杀之不武,且欠缺挑战性,傅铁心不屑为之。
  至于武林人,恃着懂得武功,终日耀武扬威,惹事生非,这类人始终都会死在江湖仇杀,杀之并不足惜。
  这是傅铁心的想法。
  与楚三郞比较,傅铁心之赚钱方法容易得多了,最低限度,他不必到处找寻对象的下落。如委托人不能提供对象的下落,这生意他根本不接。
  因为寻找一个人是件麻烦得要命之事,而傅铁心最讨厌的便是……
  这时,站在傅鐡心身前的,是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而床上则瑟缩着一个鬓横钗乱,面貌娟好的女子,花容失色地以床单遮掩着躯体。
  “你是谁,跑到这里干甚么?”赤裸男子怒道。
  在此情况之下,有谁不大发雷霆?
  “不用急,习惯上我都会说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穿上衣服再说吧,这个样子往见阎王,甚为失礼!”傅铁心慢条斯理的道。
  赤裸男子匆忙找了一条裤子穿上。
  “有一个人出价三仟两白银,要我杀你!”傅铁心缓缓拔出佩剑。
  “你……你是杀手?”
  “对了,为使你可以向阎王告状,我便告诉你吧,我名叫傅铁心,是个职业杀手。至于要杀你的是谁,便无可奉告了,这是职业道德问题,我必须替当事人保守秘密。但是你心里应该有数,谁和你有这么大仇怨,对吗?”
  通常当杀手的,都是沉默寡言,但这传铁心却刚巧相反。
  那人听见傅铁心自报名号后,已吓得惊惶失色的道:“傅……傅大侠,我愿意出价六仟两,求你放我一马!”
  傅铁心摇摇首:“我只憧杀人,不懂放人。但是”
  那人急道:“八仟两,我愿意出价八仟两,只要大侠高抬贵手……”
  “八仟两银子,我可以为你杀人了。你可要我杀死委托我来杀你那个人吗?”傅铁心道。他的咀角上泛出笑容。
  “我当然愿意!”
  “你要杀谁?我可不愿弄错对象,日后难对你交代。”
  “还用说,当然是白马堡的马如龙了,除了他,谁还会聘杀手来杀我。”
  “好,这生意我接了!八仟两白银,杀白马堡的马如龙,保证三个月内办妥。酬金先惠,届时不能办妥的话,原银奉回。”
  “傅大侠,你现在便要收酬金?”
  “这是我的规矩。如你不愿意的话便拉倒。傅某接生意,一向是你情我愿,绝不勉强。”
  “但这个时间,教我如何能够找八仟两白银?”这也是个事实,有谁会把八仟两白银放在家中。
  “可以拿黄金,珍珠等东西折算,甚至银票也可以,但必须是小额的,每张不得超过五百两。”
  终于,那人在衣柜暗格中拿出黄金、珍珠等物,凑足八仟两交予傅铁心。
  傅铁心收藏妥后,微笑道:“酬金已收妥,请问还有别的事交代吗?”
  “没有了,事情办妥后,劳烦你前来通知我一声。”那人之语气开始带有一点老板的口吻。
  “届时你定会知道的,若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傅镰心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笑容。
  “你……你是甚么意……”那人还不曾说毕,已看见傅铁心挥动长剑。
  他实在死不瞑目,虽然已是身首异处,仍是睁大眼睛,死盯着傅铁心。
  “你定是怪我言而无信了,是吗?不,是你弄错了,你出价八千两要我杀人是一回事,别人出价杀你又是另一回事,不可混为一谈。我定要把任务完成的,对吗?噢,你怪我不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很抱歉,这不是武林比武,我一向都是只求杀死对象,不计较武林规则的。”
  他把剑上血迹揩拭干净,缓步走向床沿。
  床上女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用床单遮掩身体,跪在床上,连连叩头,颤声道:“好汉饶命,只要好汉不杀奴家,奴家愿意做任何事!”
  傅铁心瞧了那玲珑浮凸的胴体一眼,无动于衷地道:“放心吧,我不会杀妳的。小娘子,我问妳,刚才妳看见了甚么,听到甚么?”
  “奴家怎么也看不见,甚么也听不着。”那女子颤声回答。
  “这怎可能?妳刚才分明是在这里的,怎可能甚么也看不见,听不着?”
  那身上寸缕全无的女子,从傅铁心之语气已听出他并无杀她灭口之意,心中稍定,但仍战战兢兢地回答:“是两是两奴家刚才看见一个男子持着剑走前来,一惊之下便昏迷了,所以甚么也看不见,听不着。”
  傅铁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倒差不多。只不过我得先警告妳,小娘子,我最痛恨的便是胡说八道,今天说这,明天说那的女子。我这人虽不喜欢杀人而不取代价,更不喜欢杀女人,但却喜欢把长舌妇的舌头割掉,令她不再有说话的机会,更会把她胸前两团肉割掉,再剃光头发,在脸上划上数刀。妳知道吗?”
  那女子登时脸上发青,急道:“奴家绝对不会乱说的,奴家一定……”边说边不停地叩着头。
  当她听不见傅铁心说话,偷偷抬头一望时,才发觉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和一具无头尸体,连忙大声叫嚷。

×      ×      ×

  怀里虽然多了一仟两银票,楚三郞仍然是前往那些简陋不堪的食肆,吃其卤牛肉,葱油饼,喝的也是下价酒。
  他不像别的同行有钱在身便胡乱挥霍,逛窰子,花天酒地,非要把身上每一文钱都花掉才安乐。
  因为他有他的计划,不想永远都当一个猎人,一旦积蓄足够,他便会……
  “楚兄,你果然在这儿!”
  楚三郞微一抬头,竟是以消息灵通驰名江湖的史老头。
  “史老儿,有甚么消息出卖吗?”楚三郞示意史老头坐下。
  “消息不错是有一个,不过不但免费奉送,且对楚兄有莫大好处!”
  史老头的消息免费奉送,这倒是个天大奇闻。
  楚三郞不置可否,道:“是吗?”
  “楚兄,一点也不假,白马堡悬红白银万两,要取得铁心杀手傅铁心项上人头。事缘他们堡主马如龙不久前被人暗杀,据说便是傅铁心所为,所以誓要报仇。”
  “这与楚某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天下间除楚兄外,还有谁有本领赚这一万两?”
  “好意心领了!楚某奉公守法,绝不牵涉在这些江湖仇杀之中,若官府正式悬红通缉这傅铁心的时候,你再通知我吧。”说毕便继续吃他的卤牛肉及葱油饼,不再理会史老头。
  “楚兄,难道一万两这数目也不能使你心动,若楚兄有意思接这生意的话,老儿可以和白马堡方面接洽,把酬金提高的。”
  楚三郞毫无表示,只顾自吃自喝。
  史老头深知楚三郞脾性,知道怎么说也是白费唇舌,无可奈何地离去。
  白银一万两,是个不小的数目,在当时来说,很多人毕生所赚也没有这么多。
  有了这一万两,再加上本身的积蓄,楚三郞大可实现他的理想,购置一所像样的犬宅,从此退出江湖,安渡余生。
  但是,楚三郞有他的原则,只缉捕那些被官府悬红通缉的匪徒,绝不为钱杀人,无论这人曾干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      ×      ×

  傅铁心的性格与楚三郞截然不同。
  他不但衣着讲究,对吃、喝之要求也极高,绝对不能忍受普通小食肆的环境。
  这时,他舒舒服服的坐在杭州西湖畔楼外楼二楼雅座,享受着该处之名菜,蜜汁火腿,松鼠黄鱼,以及宋嫂羹。
  他喝的当然是芳香馥郁的陈年女儿红。
  “阁下是傅铁心傅大侠吗?”一个华服中年人来到傅铁心桌前问道。
  “在下不错便是傅鐡心,但却不是甚么大侠,请不要胡乱称呼。”
  “在下胡仲年,有一宗生意与傅兄洽谈,未知在下可否坐下与傅兄详谈?”
  “请随便,但傅某向来进食时绝不谈生意,所以胡兄最好能够稍为等候,待傅某进食完毕后再与胡兄细谈!”传铁心微笑道。
  胡仲年为之一呆,只好默默坐下,看着傅铁心慢条斯理地吃喝。
  良久,傅铁心才拿出手帕抹咀,吩咐店小二撤去残肴,换上香茗。
  “胡兄,请问有何关照傅某之处?”
  “傅兄,实不相瞒,在下是奉敝东之命,委托傅兄杀一个人。”胡仲年低声道。
  “贵东是谁?要杀何人?住在那里?”
  “敝东姓韩,要杀的人便是猎鹰楚三,现在这姓楚的应在山西太原。不知傅兄需要多少酬金?”
  “很抱歉,这生意傅某不接。”
  “为甚么?这姓楚的是个标准江湖人,非官非民,与傅兄之规矩没有抵触之处啊!何况,敝东不惜重酬,只要能把这姓楚的杀掉便行。”胡仲年大为错愕。
  “原因很简单!楚三郞这人,居无定所,行迹飘忽;现时虽在太原,待傅某去到时,他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傅某实在没有兴趣东奔西跑,只为了赚那万儿数千两银子。”
  “傅兄,酬劳方面,敝东可以付纹银两万两,只要傅兄首肯,在下可立即预付一半,事成后再奉上余数。”
  纹银二万两!这的确是个令人动心的数目。委托傅铁心杀楚三郎的人可算是大手笔了!”
  可是,傅铁心却轻屑地道:“只二万两!阁下,你可知这猎鹰楚三是多么难缠吗?不要说还得到处找他了,便是他现时坐在眼前,为这区区二万两,傅某也不会向他拔剑。要知道这是玩命的玩意啊,你以为是小孩子玩游戏吗?胡老兄,你还是另聘高明吧。二万两白银,铁剑门定会乐于效劳的,至于他们能否成事,那便天晓得了!”
  胡仲年哭丧着脸,苦兮兮的道:“傅兄,这已是在下所能出的最高价钱了!请傅兄将就将就吧。”
  傅铁心摇头道:“很抱歉,傅某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胡兄若不能作主的话,便请贵东亲自与傅某接洽吧。不过必须要快一点,因为傅某只会在杭州逗留两三天。”
  胡仲年不迭点头,道:“在下这便回复敝东,务请傅兄在杭州多逗留一两天,在下定会在三天内与傅兄再联络。”
  傅铁心点头应允:“好吧,傅某便等你们三天。”

×      ×      ×

  王横看着自己日渐肥胖的身形,不禁暗暗发愁。中年发胖,并不是个健康现象,何况他现在已逐渐远离中年阶段!
  自从数年前金老大恐惧那只猎鹰,宣布拆伙,江东三虎各奔前程后,他便躲到这里来,当其妓院老板。
  现在的他,十足一个大腹贾模样,那有昔日矮脚虎的影子?
  近年来,不少昔日横行一时之绿林同道接二连三地被猎鹰楚三摘掉脑袋,王横实在担心一旦被这要命的煞星找上门时,自己这痴肥的身形,能逃命还是一拼。
  王横想到这些并非是没有原因的,东院里正有一个自称姓楚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见他。
  天下间姓楚的人不少,但王横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名字——楚三郞。
  他曾考虑过放弃一切,就此逃命,但是却不甘心。若然每当听见姓楚的便逃,天下间那有他安心之处。
  何况,若真的是楚三郞找上门来,他又能逃往那里?
  他后悔为何会干那一宗买卖,被官府悬红一百两白银通缉他。
  王横猛吸了一口气,推门而进。
  房间里的客人,脸色冷俊,桌上放着一柄连鞘钢刀。
  “王老二,在下楚三。”
  王横脸色大变,双腿发软,根本不懂得逃跑。
  “楚……楚……三爷……”他的牙关打战,好不辛苦才能吐出三个字。
  “你的头只值一百两,楚某没兴趣!”
  这句话对王横来说,便是特赦令。
  他立刻跪倒,连连叩首:“谢谢楚三爷不杀之恩……”
  “楚某不喜欢话白说,路白走。所以,必要时,一百两也比空手而回好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三爷请稍候,我这便差人往……”王横大喜若狂,若能保存性命,便是用上千两,一万两,那又何妨?
  谁知楚三郞却道:“王老二,楚某要的不是你那些肮脏钱,而是消息!”
  王横呐呐道:“三爷要的是甚么消息!”
  楚三郞道:“金老大在那里?”
  王横听了,登时为之一呆:“三爷要找咱们大哥?”
  楚三郞仍是那句话:“金老大在那里?”
  王横大感为难,江东三虎虽早已拆伙多年,但金老大始终是曾共同出生入死的拜兄,如此把他出卖不免欠缺义气。
  但是,若搪词不说出金老大之下落,死的却是自己。
  舍生取义,还是舍义取生?
  王横面临一个抉择。
  仗义多是屠狗辈,但为了义而甘愿牺牲自己性命的却是不多。
  王横肯定不是这其中之一,他选择了后者,把拜兄金老大的下落和盘说出。
  “王老二,你与金老大份属结义兄弟,所以,你若通风报讯给金老大的话,我绝不会怪责你。但是你要考虑一点,楚某若因此而赚不到金老大那一千两的话,定会回头赚你这一百两。”
  这与警告王横不得通风报讯有何分别?
  王横不迭地道:“三爷,在下一定不会通风报讯的,请三爷放心。”
  楚三郞道:“楚某当然放心。王老二,为了日后容易找着你,请你吞下这药丸。”随即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王横。
  王横登时脸色如泥,颤声道:“三爷,这是……”
  楚三郞道:“这是毒药,但你可以放心,只要楚某能顺利找着金老大,定能在你毒发之前赶回给你解毒。”
  王横急道:“三爷,在下说的全是事实,并没有欺骗三爷之处,可否免了这……”
  楚三郞道:“既然你说的是实话,那又何须害怕服这药丸,难道你不相信我会替你解毒?坦白说,我若要杀你,何须这般麻烦?”
  王横那敢多言,只得吞下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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