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之教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宽大的殿堂，突然笼罩着恐怖的杀机氛围。
　　江涛傲然一笑，突然，他似有所悟，忙说道：“慢着，教主，我还有几件事请教。”
　　“说！”
　　“妳的尊姓大名是不是叫杜丽娟？”
　　“血教”教主为这杜丽娟三个字全身颤抖了一下，说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不，妳非说不可。”
　　“为什么？”
　　“有人要我问妳。”
　　“谁？”
　　“我叔叔江雁。”
　　“啊?!——什么？”
　　“血教”教主再度脱口惊叫，全身又是一颤，骇然哑口。
　　“妳连自己姓名也不敢说？”
　　“血教”教主恢复了情绪，道：“我是叫杜丽娟。”
　　“也是人称的‘香妃玉女’？”
　　“对。”
　　江涛证实了这件事之后，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触，她是他叔叔江雁的恋人，也是他父亲妻子之一，这种情爱纠葛，演变成仇，令他哀伤与感慨。
　　“血教”教主——‘香妃玉女’问道：“你叔叔江雁还活着？”
　　“对，还健在。”
　　“他人在哪儿？”
　　“妳想找他？哼哼哼……我叔叔也对妳念念不忘，假如他知道妳在这里，他老早就来找妳了。”
　　“说，他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你不说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他给我的恨刻骨铭心，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一顿，逼视江涛，道：“现在我要先收拾你。”
　　话落，举步逼前，江涛又道：“慢着……”
　　“有遗言？”
　　“我话还没有问完。。”
　　“有话快说。”
　　“我知道妳与白天基交情非浅对不对？”
　　这话问得“香妃玉女”一愕，道：“对又如何？”
　　“他来找妳所为何事？”
　　“你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还问妳？”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父亲江浪是我杀的。”
　　“啊?!妳说什么？”江涛意外，骇叫出口。
　　“我说你父亲江浪是我杀的，白天基常来跟叙旧，谈一些杀你父亲过往，以及称霸武林大事，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也让江涛震惊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真正杀他父亲的凶手是“香妃玉女”，他母亲“钟楼魔女”还怀疑是江雁所为。
　　既然知道香妃玉女是杀父凶手，江涛杀机骤现，问道：“妳为什么要杀他？”
　　“我恨他，也恨江家的所有的人。”
　　“他与妳并无深仇大恨……”
　　“当然有，江雁将我当物品送给你父亲，你父亲又弃我如敝屣，所以我恨江雁，更恨你父亲，于是，我与白天基、‘摧魂手’、‘阴阳掌’完成了这件杀人烧屋计划，我暗中先下毒手，杀你父亲，他们三个人负责火烧‘云山之府’及杀死府内所有的人，这就是经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香妃玉女”侃侃而谈，根本不当一回事，但江涛却听得肝胆俱裂，杀机难忍，切齿道：“杀我父母，烧杀府中妇孺老幼，狠毒残忍，莫此为甚，杜丽娟，今日是妳血债血还之日。”
　　怒叱，拔剑，杀机，江涛要手刃“香妃玉女’杜丽娟，以报血仇，倏然，他突有所悟，骇声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妳刚才说我跟小红不能相爱，因为妳是我父亲妻子，小红是我父亲骨肉？”
　　“香妃玉女”冷声一笑，道：“你想多了，她是我因杀你父亲动手时受了重伤，后来被当时的‘血教’教主杜仲青所救，后来结婚所生的，我不是说她父亲过世了吗？好了，你该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
　　“没有了，我再说一次，今天是妳血债血还之日。”
　　“香妃玉女”不屑一笑，道：“想报仇？哈哈哈……下辈子吧。”
　　“杜丽娟，妳纳命来——”
　　来字出口，身影一跃，疾如风，朝着“香妃玉女”扑击而上，挥剑攻出，第二剑招也蓄势攻出。
　　剑光乍闪的刹那，人影如幻，“香妃玉女”已避过了一击。
　　但江涛第二剑招在“香妃玉女”刚一闪退，又凌厉攻出。
　　江涛这两剑击出之势，雷霆万钧，施的是“剑海狂涛”，但“香妃玉女”一声叱喝，在江涛剑影中竟然趋身而上，出招抓至。
　　“香妃玉女”身法不但奥妙，而且快似幽灵，不但避了招，还能出手，其武功之高，令人震惊。
　　江涛两剑击空，还被逼退五六步，“香妃玉女’一声叱喝：“江涛，再接我这一招。”
　　人如幽灵一闪，右手一扬，出招抓向江涛，出手之快，招式之诡谲，真是匪夷所思，江涛心里一骇，右手剑挥出，左手一封，硬接硬挡一招。
　　江涛武功，与“香妃玉女”相比，确实略逊一筹，短短几个照面，数个回合，高低立判。
　　江涛武力剑法已非泛泛之辈，可是在“香妃玉女”的数招攻势下，竟然被逼得手忙脚乱，难于招架。
　　江涛右手硬封而出，“香妃玉女”倏然改抓为扫，一股奇猛掌力，卷袭而至，江涛勉强闪退一丈之外。
　　“香妃玉女”止手没有追击，冷讽道：“江涛，你能杀我吗？”
　　江涛怵然不语。
　　“哼哼哼……江涛，我还没有真正出手呢，这几招只是探探你的㡳，看你武功有几斤几两。”
　　“少废话，接招。”
　　江涛那能忍受“香妃玉女”的奚落？怒喝声中，飞身扑上，挥剑攻招。
　　“香妃玉女”娇叱声中，身影弹起，还击出手，招式依旧诡谲，但见人影交错，瞬时两人已各攻五招。
　　江涛自忖武功不是“香妃玉女”对手，只有拼死一搏，再度施展他母亲教他的“迷踪身法”与之周旋。
　　“迷踪身法”确实有神奇的威力，身法飘忽如幽灵，‘香妃玉女’连攻诡异凌厉五招，竟然被江涛闪过，她骇然收手，道：“你这身法？……”
　　“怕了？那就乖乖运掌自绝。”
　　“不要说你这种身法，就是幽魂魅影也一样难逃我手。”
　　话落人起，红影一闪，出手攻击江涛。
　　江涛一跃身，凌空下击，一埸生死之斗，再度展开……
　　几个照面，两人各攻三招，江涛靠着“迷踪身法”，勉强一搏，“玉女香妃”一时之间也难制胜。
　　搏杀剧烈，瞬时二十招……三十招……五十招……
　　缠斗，江涛力气将竭，而“香妃玉女”久攻不克，暗地惊骇江涛武功，她认为江湖上无人能接她十招，江涛竟能动手五十招不败，难免为之心颤。
　　蓦地——叱喝声起，“香妃玉女”卖了个险招，中门大开，江涛不疑有诈，剑击前胸，“香妃玉女”飞起，下击，猛喊声：“躺下——”
　　紧接“砰”的一声，江涛中掌，口血飞溅，人倒在一丈之外。
　　“香妃玉女”几乎就在江涛身子倒地之同时，弹身而上，一探手，将江涛抓提起来。
　　江涛中了“香妃玉女”一掌，伤势不轻，他口血阵阵溢出。
　　“江涛，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江涛切歯道：“杜丽娟，我生不能杀妳，死后做鬼也不会饶妳。”
　　杜丽娟一阵狂笑，道：“那我就等你做鬼来抓我。”
　　说完，举掌劈下，危机一瞬，突闻一声叫喊：“娘！请住手。”
　　“香妃玉女”闻声止手，放目一瞧，不由心头为之一震，但见杜小红已站在门内。
　　杜小红一脸惶恐，急上前，道：“娘，妳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本教仇人。”
　　“我在外面好像听见妳杀了他父母？”
　　“对，我跟他们有仇，江涛他杀了本教副教主及十数位门人。”
　　“娘，妳非杀他不可？”
　　“当然。”
　　“娘，妳别忘了他是我夫婿。”
　　“香妃玉女”闻言，全身一颤，显然，她如果杀了江涛，她女儿杜小红决不会原谅她。
　　但她能不杀江涛吗？
　　当然不能，他不能不杀了江涛，今日放过他，江涛终有一日会杀她。
　　杜小红近乎哀求，道：“娘，放了他。”
　　“办不到。”
　　杜小红神情乍变，颤声问道：“娘难道不能看在女儿的份上饶他一次？”
　　“不能。”
　　“非杀他不可？”
　　“对，不能饶他。”
　　杜小红显得悲愤，道：“娘！那妳连我也杀了。”
　　“啊?!妳说什么？”
　　“如果妳非杀我丈夫，他的妻子也不想活。”
　　“妳？……”
　　“香妃玉女”声音在颤抖，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相信杜小红做得出来与江涛同归于尽，倏然，感触涌上心头，她自语道：“这是孽债，也是报应……”
　　是的，是孽债与报应，江浪曾经爱她，她因恨而杀了江浪。
　　——现在她女儿爱上江涛，这是恨的循环，因果轮回的报应。
　　这是一场悲剧，这悲剧是“香妃玉女”一手造成的，苦果也降临在她身上，这是公平的，冥冥中自有定数。
　　“香妃玉女”思潮翻涌，痛苦难决，杜小红又说道：“娘，我求妳看在女儿份上，放了他。”
　　“要是我真不呢？”
　　“我也说得很清楚，他死，我不会苟活。”
　　杜小红语坚决，似无商榷余地，“香妃玉女’叹口气，道：“小红，妳不要为难娘，不杀他，我如何向属下门人交代？”
　　“我不管，他是我丈夫，我就不容妳……”
　　“小红，妳们的爱错了。”
　　“纵然是爱错了，也是天意，我爱他，属于他，我再说一次，他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香妃玉女”真的为难了，不杀江涛，必留后患，杀了江涛，会赔上她女儿一条命，她必须做出抉择，于是她思索后，说道：“好，我不杀他……”
　　杜小红紧接道：“啊？那么请娘放了他。”
　　“小红，看在妳的份上，我饶他不死，但要囚禁他一辈子。”
　　“这不等于杀了他？”
　　“我总留他一条活命，难道妳还不满意？”一顿，语气一变，又道：“小红，妳再不分好歹，我立刻杀了他。”
　　“香妃玉女”的话冰冷、杀气，听来令人心悚，杜小红知道已经不能改变事实，咬牙忍着悲愤，瞪了“香妃玉女”一眼，转身离去。
　　“香妃玉女”望着杜小红背影，感叹，注视着垂死的江涛，道：“江涛，我要让你比死更痛苦。”
　　话落，扛起江涛，一弹身，飞奔入内。
　　不久，“香妃玉女’带着江涛来到一座阴森的铁牢之前，道：“江涛，你就在这牢里到死为止。”
　　话落，将江涛朝牢内掷了进去。
　　砰！的一声，“香妃玉女”将铁牢的门关上了，一阵得意的长笑后，才转身离去。
　　江涛被她这么狠狠掷在地上，头晕目眩，一口血又溢出，他伤势沉重，久久才吃力爬起，探手入怀，取出玉盒剩下最后一颗灵芝奇药，纳入口中。
　　灵药是人间仙品，江涛服下灵芝奇药后，再经过一番运功调息后，伤势已愈，功力也已恢复，他闭目，想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