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刀十六洞 万针一窝锋
2025-07-30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晏七单人独身一骑黑马,出现在由三湘转湖北入四川的狭窄荒凉野道上!
  这消息因不断引起江湖枭雄的追踪不舍,而传到岳阳,姜大班头被召进府大人“白脸鲍爷”的二堂,他领了“捕文”,定了日子,要“千里走单骑”去缉捕晏七归案!
  突然!晏七的形踪又消失了,在山野荒道上平空的消失了!
  有人捉到了他骑的那匹黑马,黑马身上有血,血渍尚新,于是志在那些黄金,明珠,珍宝的各路英雄,全认定晏七折在道上,被当地某方人物所擒,正被逼问着那些珍宝的下落。

×      ×      ×

  姜大班头牵马出了城,是大清早。
  迎面拦路的是个好俊的少年英雄!
  少年英雄和姜大班头低语几句,大班头面带喜色,重又悄悄回到城中。
  入夜,初更,小秀子正在和她结识不久已作入幕的相好欢欣趣谈,二十几天的提心吊胆,她也因晏七远去川境的消息而放落。
  彭子良是个白净面皮的瘦长子,年虽已到五旬,看上去只有四十四五,他和小秀子交往,是妙缘,小秀子的老相好曾带小秀子赴过彭子良的请筵,席上,男的动心女的淫媚,早已眉来眼去传情送笑,当小秀子老相好因事离开岳阳后,他俩烈火干柴,一碰就着,欲火烧到一处,顿如鱼之得水,水中游鱼。
  自晏七法场脱身,彭子良就裹步不前,生怕色运下面生了“楣”,碰上晏七这个煞星。
  现在没这个顾忌了,晏七早已逃离岳阳,二十多天的相思欲火,男的难忍女的不耐,今夜酒聚,调笑戏逗春色无边!
  二更,酒已八分,菜剩残底,小秀子早已脱了个浑身上下赤裸裸,彭子良则抱着小秀子,正口杯交盏极尽温柔情趣之能事!
  小秀子面红似火,一双柔荑,在桌下紧揉慢拈,不知作些啥子营生,彭子良上抚下摸,两个人用尽“手字旁”的字儿,因之娇喘嗔哼似病般的呻吟声传布于外。
  适时,一条人影悄然无声的落在窗前,用不着湿破窗纸偷窥所以,闻声早知啥介事,黑影一翻而至室顶,再顿足,遥射而去。
  黑影并没去多远,而是直射投落到小秀子住宅后隔三家的前门楼上。手一招,另一条黑影拔身出现迎将向前,前一黑影悄声道:“妙!快去,两相好!”
  迎前的黑影闷闷地狠狠地哼了一声道:“谢了,你接应我?”
  先前黑影呸了一声道:“我回去,看到那种活色鲜香的样子,准倒楣,咱们再见了!”
  话声中,不待答复,腾身而去。
  剩的那个黑影,毫不犹豫的直扑向小秀子的香闺!
  一声窗碎木散加杂着惊呼声传出香闺,正抱着赤身蛇缠淫娃儿小秀子的彭子良,松了手,不仅现出他那一身无线条的细皮白肉,也现出了肮脏行子!
  明灯现影,来人赫然竟是传说业已进川的风流晏七!

×      ×      ×

  幢幢人影,少说聚结了三五十人,为首者,正是岳阳府的班头姜爷!
  适时,远远现出一盏灯笼,姜大班头传令下去,准备,晏七已经进了小秀子的家!
  有人提议,似该立刻赶去,否则小秀子必死,姜大班头说的妙,小秀子的死活,丝毫不挂在他和鲍大老爷的心上,如果不趁晏七怒失耳聪,恨去心神时下手,万一再次遁走,他娘的谁的屁股能代替他挨那竹板!
  远处的灯笼,倏地无故自燃,刹那熄灭,姜大班头再次传令,人影疾快移动,已将小秀子的香闺团团围住。
  围紧,滴水不漏!
  怪也,所有的人,竟全弃去使用兵刃,每人手中一支漆黑粗如小儿手臂长足尺五的筒儿!
  姜大班头挥挥手,大家静静地已挨近了屋基墙根,谁也不动,等着!窗子已散碎四开,灯光雪亮,大喝之声入耳!
  可怜!可悲!一向看来傲气十足的小秀子,竟也会跪倒地上,哭着,喊着,哀求着!彭子良已四仰八叉的躺到地上,没死,一身上下连半丝丝儿伤痕全没有,吓昏了过去!
  是晏七的声音,道:“妳不是说过自己贞节烈女一般吗?妳不是又哭又闹逢人申诉着那年赤身被捉,是恶人中伤吗?现在呢?嗯?”
  “好人,七爷,我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
  “住口!妳就算一夜连召八十个男人,七老子也过问不着,这一点你没错,生就张见人痒的xx,那只是现妳祖宗八代的眼,关不着晏七爷我甚么事,我只问妳,十年相识,我究竟是那点对不住妳,你讲!”
  “七爷,我……我说过知道错了。”
  “错你妈妈个屁,七老子我懂,是我没要妳,不错,我那六个嫂子全她妈的够风骚,可也全他妈的嫁了之后乖乖的伺候着咱老娘,妳成吗?妳是个甚么材料自己该明白,没嫁人就偷野食,一偷一大队,妳当我不知道,嫁给那个冤种以后,大门匙钥妳偷偷打了六把,七老子就有一把,冤种不在,七老子就成了主人,妳当这些七老子会真的认为对?像妳这样,七老子能用花轿抬你进晏家大门?我能叫晏家大门黑夜三更出出进进些狗杂种?妳好狠,于是暗通消息给官府,如果只是陷了七老子,那算七老子瞎了眼睡过妳这淫货的报应,天可怜我那六个生龙活虎般的哥,全坑在妳这个臭婊子上,妈妈地,七老子今天要只戮妳三刀六个洞,那太便宜了妳,哼!”
  接着晏七这声越说越上火的怒哼,是小秀子那没命的狂号怒叫——啊!
  哼,狗淫妇!
  啊!啊!天啊!杀人啦!哎哟亲娘!好……好大哥……你……啊妈呀!七……七爷……爷,你给……给我个……痛!痛快!啊!
  尖叫悲号声声相接,小秀子把一生骗人的好听话一全叫出来了,可惜没有用,对现在铁打了心的晏七,半点用全没有,晏七一刀紧似一刀,一刀两洞,全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有两刀却是小秀子迷人那所在!
  外面听的人,一身汗毛全寒立起来,只有姜大班头够种,在计着数,六刀了,十二个洞!
  啊,痛死我了!
  晏七一刀挿入小秀子那“妙不可言”处,刀尖儿真的由椎骨最后一节透出的!
  小秀子已出气多进气少,两眼直翻,叫不成声,全身抖抖个没完!
  又一刀!直入心房后背穿透,小秀子双脚直搓,一身摆动,只是刹那间,她再也不会迷惑别人,也再不会伤害别人了!
  姜大班头又作出手式,他太懂,人在杀红了眼的时候,别惹他,等着,一会儿就成,等那股子杀气消下,杀人的就会手软心软,那时动手擒人,是十拿九稳!
  晏七两颊流下泪来,他并非是为身中八刀十六洞惨死己手的小秀子,而是为他那已死的六个哥!
  擦干匕首血,得走了,小秀子那阵没命的狂喊悲号,不惊动人才怪,走!
  临走,他还扫了地上的彭子良一眼,摇摇头放过这个人,晏七本不嗜杀,彭子良虽说无行,但小秀子何异是个娼妇,叫娼妇守身不接客,比叫公鸡下蛋还难上百倍。
  晏七刚刚跨出门去,警兆已生,止步沉声道:“人不少,若非七老子一心宰割那狗淫妇,早就会发现你们,请出来,别小家子气!”
  姜大班头自暗影中闪出,晏七浓眉一挑道:“大班头好灵的消息,晏七听说你好像是出了城?”
  “对!”姜大班头道:“姜某也听说七爷你已经去了四川!”
  好答对,谁也不吃亏。
  晏七目光向四外一扫道:“何不全请出来?”
  姜大班头又挥了手道:“别叫七爷看扁了咱们,全出来!”
  晏七看清对方数目及人手一支怪筒后,顿即明白今夜只怕是很难生出小秀子这院落了。
  不过他仍够沉着,道:“姓姜的,晏氏七雄已经卖给你六个,怎么说,非赶尽杀绝不可?”
  姜大班头话够痛快,道:“七爷,你非成全不可!”
  晏七冷冷地又道:“姓姜的,那如此不行的话,今夜只怕来人中要先我走掉一大半!”
  姜大班头淡然道:“七爷,就只剩一位,他也得伺候你再去次法场!”
  “姓姜的,就凭你们?”
  姜大班头冷声道:“晏七,是凭我们手中的‘万蜂筒’!”
  一听“万蜂筒”三个字,晏七脸色陡地变为煞白!
  姜大班头何等人物,适时开口道:“不瞒七爷说,这次你仍然是被人卖了,‘万蜂筒’就是这人借给我们的,七爷,认命吧,姜某保证半点苦子全不会加在七爷身上,只破去七爷你一身功夫,明天正午,送七爷你去和前六位相聚,七爷,成不成你给句话!”
  晏七心头雪亮,很清楚出卖他的人是谁!
  他可不认命,点着头,叹口气,倏忽上步已将个倒楣的公差抓在手中,没犹豫,抛向姜班头,接着,他一个旋转,重回到房中,手微抖,灯火熄,里外黑成了一大片!
  外面的人要乱,姜大班头暴吼道:“静下来,三人一组,守着,天就要亮,远站五丈,不信他能变成只飞蛾跑掉!”
  这招够狠也够绝,人在五丈外,三人一组,全有那种自己绝难躲过的歹毒暗器,跑是休想,不跑,天一亮,谁全能看清谁,结局一样,所以再难再险,晏七打定主意是非趁现在闯不可!
  晏七摸黑到了床前,伸手拉起那床丝棉被,以指作剪,把棉被分作三条,前心后背及双大腿间,以撕裂的床单作绳紧紧扎好,双臂包扎两块厚絮,抖手拿起撕裂被单的另一半,这是兵器,以内力抖出,足可震飞那些细如牛毛的“黄蜂毒针”!
  准备好后,仔细想过,只要头脸不被打中,上半身已不怕蜂针,下半身的一双小腿,是最弱的一环,但是已无法可想,如果连小腿也扎起,动作失灵,逃脱的机会更加渺茫。
  一切想过,他一脚踢倒了八仙桌,一声断喝,将一双木椅扔出前窗!
  姜大班头有一套,适时扬声道:“别理会,不是活人不放蜂针,后面的小心些,这是声东击西之计!”
  话刚说完,一张八仙桌已自碎窗中飞出,直砸向姜大班头,大班头没理,动全没动,他人在五丈外,八仙桌落势不足四丈,根本伤不了他!
  话是这么说,他可也加上了小心,八仙桌落地的声音,使他心惊胆寒,那声音太小,太轻,桌子更没被摔碎,顿知不妙,时间上已迟了刹那,晏七倏忽自桌下拔起,一闪已到了大班头面前!
  好个姜大班头,明知晏七扑上自己死多于活,但他仍然紧咬着牙,黑筒举起,声连响,数百寒星直罩晏七打去!
  接着,他沉声暴喝道:“别管我,快些围歼!”
  晏七错料了姜大班头,不错,平日里姜大班头怕死爱财好逸恶劳,但现在,他自己明白,在避已不及格躲又没有晏七快的当儿,拚命或许还有活路!
  晏七是扑上了姜大班头,一举把大班头给震飞出去丈五,他又错了,姜大班头虽迭声沉喝令手下围攻,但那筒儿太过歹毒,全从心里发毛,生怕伤了大班头将来倒楣,所以全楞着还没有下定决心,如今晏七把姜大班头一掌震飞,数十干捕已再无顾忌,只听脆响的簧声一声接一声的像疾鼓,千数寒星全照顾到了晏七。
  晏七左腿上业已中了姜大班头十几枚毒针,只觉得麻雳,不知道痛疼,掌震姜大班头飞了出去以后,晏七一声狞笑,一点三指封死了左大腿的穴道,身形扑卧,施展十八闪翻,像阵旋风似的,扑向数十干捕!
  翻滚中,他又觉出前心后背中了难以计数的毒针,可惜针太短太细,那床分散开当作裹身的棉被,够厚,竟半支也没能插扎身上!
  不过左腿又一连中了十几针,好歹毒的暗器,晏七只觉得毒气仍能从被封穴道中顺气血上冲,虽说一时不碍,时间久了当然会被毒气攻心,业已打定暴扑击毙三五干捕,乱彼阵脚时,马上逃脱的主意!众干捕“万蜂筒”固然歹毒无比,一因姜大班头被一掌震摔地上之后,就没见挪动或起身,只当八死二活,所以由不得人人按动机簧打出毒蜂细针,二者此物安装不便,必须有点时间,晏七就趁这时间,疾射如电扑杀过去,匕首连削,顿时四伤六死,余众不禁拔足狂奔远处,晏七头都不回一声冷哼,匕首脱手而飞,直插进姜大班头的后心!
  姜大班头这叫“该死”不得活,其实晏七一掌,只是击中他的肩头,伤不轻,但绝未昏迷更离死还远,是他太过刁猾,要手下最拚命拚死捕人,故意装作被一掌撃昏,岂料晏七自己心里有数,临去时
  这抖手掷刃,却实实在在要走了姜大班头的老命!

×      ×      ×

  小雨一个人,手托着香腮在木顿顿地发楞!
  一支牛油烛,已点剩了小半支,蜡泪成串,点点连连!
  她颊上却正也流着珠泪,串串滴落,不知为何!
  突然!她霍地起身低声喝问道:“谁,晏七?”
  不错,晏七,他终于逃脱包围回到麦家花园的这处秘室。
  不过他那张脸,已变的煞白,一身上下一片红,是血,有人家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推门而进,身子挺的笔直,一步一步虽然够慢,但很稳健!
  小雨脸色一变,上下打量着晏七道:“办好啦?”
  晏七坐下去,用双手捧拾起他的左腿,小腿上,少说上百毒针,已针针入肉!他笑了,是开朗的大笑,瞧着小雨道:“妳大概不会知道,我法场逃生就为了要杀那狗贱妇,根本没打算事了后还活下去!”
  小雨退了一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很简单,我就要去了,这针太以歹毒!”
  “不要紧,咱们想办法解毒!”
  “小雨,我相信妳能解的了!”
  “哦?这凭什么根据?”
  晏七没理会她,叹息一声道:“犹忆昔日和麦老大初次相逢,是咱老大引介的,麦老大腰间掖着一支黑筒儿,是天下三大歹毒暗器之一,那时我曾说过,此物太过歹毒,有伤天和,麦老大说,他独门之物,有解药,不当死的他会救!”
  小雨又退了一步道:“所以我也有解药,喔?”
  “妳不会没有,不过我用不着它!”
  “怎么说?”小雨话声有些急的说道:“为什么?”
  晏七苦笑一声道:“你不是想我死的吗?如果再救了我岂不委屈了妳自己?”
  “我……”小雨张口结舌只说了个“我”就无法接讲下去。
  晏七笑了,笑的是那么真挚开朗,伸出右手道:“过来坐近我,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和妳好好的说几句话,相信你也一定有话要说。”
  小雨竟没犹疑,拖过把椅子坐在晏七身侧。
  晏七目下仍有制敌的功力,但他抚摸着小雨递过来的柔荑,竟没下手!
  刹那之后,晏七在一声长叹下感慨的说道:“小雨,妳究竟姓什么?”
  小雨低垂着头道:“何必问!”
  晏七想了想道:“这样吧,我问妳一个问题,希望妳能实答,然后妳要答应我个请求,最后我送妳两句价值难以计量的话,如何?”
  “说吧晏七,不过我总觉得该先解解你身上的针毒要紧。”
  “不要紧,何况这毒已经不是妳能解的了!”
  “怎么会,我……”
  “小雨,真的,时间不多了,答应我吗?”
  “你坚持的话,说好了。”
  “妳等于救过我……”
  “没有的事,我不承认!”
  “别急,听下去,没有妳,我不会这样容易的,能够办好今天晚上的事,何况这二十天来,蒙妳照料我,和……只是,我不解妳又为了什么,去向姜大话报密,并且,借出那么多的毒筒?这是我要问妳的问题。”
  “好,我实话实说,五年前你们七雄兄弟,在‘子午岭’下劫过一次镖,护镖的老镖师燕杰,是我爹,他死了,死在你的手中!”
  晏七想了想,哦了一声道:“是‘飞虎镖局’人称‘扑天飞虎’的燕杰?”
  小雨点着头,晏七苦笑着看看她,长叹出声。
  小雨知道晏七还要等待很多话,遂接着说道:“三年前,麦老头儿一家,途中遇上强敌,结局强敌虽死,他一家,却也死的一个不剩,他身受重伤,我救了他,使他多活了大半年,他感激我那份情,送我此处的秘图,毒筒,就是按照秘图找到的。”
  晏七道:“妳该早就找我兄弟报仇才对!”
  “找了,找不到你们,当我获知你们秘密计划劫案的时候,又来迟了一步,最后听到你们兄弟岳阳落网的消息,但已无能为力,后来法场上……”
  “妳那个时候在看热闹,可对?”
  “嗯,所以我就极小心的追蹑在你身后,终于大家见了面!”
  “我明白了,但是妳又为了什么,不立下杀手,反而……反而在……小雨,这有什么内情吗?”
  “有件事你也许并不知道,晏七,你可认识一位叫伍天慈的姑娘?”
  不知何故,小雨提起伍天慈这三个字,竟使晏七激动的全身发抖,道:“小雨,妳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雨哀怨的叹了口气道:“我当然知道,那本是你已经下聘的未婚妻子,不幸一夜大雨,为了好心答应了一个雨中无处投宿的孤客借宿,结果被那孤客用迷药玷污了身子,更赔上慈亲一条老命,恨怨冤屈下,悬梁自尽……”
  “小雨,这件事妳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瞒你说晏七,那个孤客就是我哥哥!”
  晏七恍然,惨笑连声道:“所以你才在杀我之前,先陪伴我些日子,似乎是要争个‘谁不欠谁’对吗?”
  小雨微一颔首,道:“我不认为我作错了!”
  “小雨,错了,错的太大……”
  “就算是错了,晏七,现在说,已经太晚了!”
  “是晚了小雨,我……”
  晏七突然感觉到一阵昏迷,几乎由座中摔仆!
  小雨急忙扶住了他道:“快些躺到床上,我……”
  晏七苦笑着摇摇头道:“晚了小雨,现在妳要静静地听着,那些黄金明珠和珍宝,全在咱老娘那儿……”
  小雨流下泪来道:“我没有贪图这些东西的意思!”
  晏七向他摆摆手,说道:“听下去小雨,黄金不算什么,珍宝也只是供有钱的人玩弄的东西,但那百颗明珠之中,却有三颗奇珠,正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三佛珠’……”
  小雨再次接口道:“我本来是为这三颗珠子来的。”
  晏七笑了,道:“这就是,东西藏处只有咱老娘知道,妳要想办法才能到手,用什么办法是妳自己去想了,我所请求妳的,是代我杀六个人……”
  “六个人?”小雨惊骇出声!
  “嗯,六个!”晏七道:“我那六个嫂嫂,这是我六个哥的遗言,非做到不可,妳怎么说?”
  小雨不知何故,竟点头答应下来!
  晏七十分安心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去了之后,身上的东西全归妳,这要一件不少的拿给咱老娘看才成,咱老娘是藏身在……”
  下面有几个字,小雨总算听清楚了,因为这时候晏七中气将散,双目已连连泛眨,语不成声调。
  晏七去了,去的心安理得十分安祥。
  当他发现是小雨吿密时,曾在那小秀子血腥的香闺中想过很久,小雨不是小秀子,小雨是个有理智而十分刚强信义果断的奇女子,她会告密,绝不像小秀子那样只好金银和伟岸男人,虽然晏七在匆忙下无法推置其中原因,不过他却深信亏欠道理的一方,极可能是自己!
  再者,他想及小雨的舍身侍伴,二十几天来的照拂,是他从来没有敢梦想获得的,多想几遍,顿觉小雨似乎有心以身相报,于是晏七决定追随已死六位胞兄于地下,在见到小雨,获知自己是她杀父仇人时,立即暗暗的拍开所封穴道,毒气顿即直冲心房,虽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其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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