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慧心服俏寡　绝艺压枭婆

2025-07-30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太少，得再多加点！”说这话的，是位望之三十二三英俊而风度仪表在在胜人的美男子！
　　他，大名早已传遍天下，姓宫单名一个彤字，江湖人称“天下一狂龙”！
　　有龙就有凤，不错，计算起来那凤的年纪也该有二十七八了，是只“野凤”，人称“江湖野凤”，姓叫啥没人知道。
　　说来还是四年前的事，野凤在含笑甩掉江南世家第一财阀的大公子，那位人称“当代潘安”的上官恒玉后，上官世家认系奇耻大辱，羞出府中六高手，海角天涯要找到这只野凤，上官恒玉说的好，别杀她，把她剥个上下无条线，只白天里，突然插标木立在杭州西湖畔上，写明白她是谁，写清楚了上赏，有人愿意上前摸摸她那妙处，上官世家赏金十両！
　　可惜，六高手南北奔波了经年，别说抓人，连野凤的气味和影子全没看见，如今事隔了四年，上官世家倒了下来，倒在新皇的大力之下，当年追捕野凤而辱之的事，也早成过去！野凤虽然四年来断无消息，狂龙却名头如日中天，越来越响！
　　狂龙响在三个地方，自从出道，未逢敌手，这是一，其二，承接委托，无不竟功。第三，这人不仅貌好，功夫好，谈吐好，更好的是，事情要是对了心意，一拍大腿分文不取替你卖命！
　　其实，狂龙最好的地方，是从不欺凌软弱，一生所赚来难以计数的钱，几乎可说全花在悄悄的赠送给贫苦朋友的身上！
　　今夜，有人设佳宴，伴以美女，佐以纯酿，配以笙乐，桌上已堆了千両黄金，拜烦这条“天下一狂龙”去办件事，但是他嫌黄金太少，冷冷的微笑着，要那些花得起钱的大爷，再加添一些！
　　添！添！添！已添到使美女瞠目，乐工停奏，侍者止步，他，这条狂龙，哈哈大笑著说太少太少，还得添！
　　这是私产私宅，包括整个的镇集，甚至连人都属于私人所有的！
　　所以虽然已是二更，依然灯明火亮乐声震耳嬉笑不已。这座大厅，只设了两桌上等宴席，但是并不显着空阔，要算算人头，男男女童老少少一共九十五人！
　　九十五个人当中，只有一位是客，贵客，那位“天下一狂龙”的宫彤！
　　狂龙一人高踞一桌席，坐上首，桌上除酒菜外，全是一色的东西，黄金！
　　黄金已加到了万両，狂龙却连头都没点，已经有人从心眼里发出了火，无名火能冒三千丈，虽形容过份却寓意甚深。
　　发火的也是龙，四条龙，人称“黄河四龙”，是道道地地的“水里龙”，虽难行云，却可“布雨”，因为水总也是水的一种！知道有“黄河四龙”，不用说，地方是死已骨寒尸化董震天的“断肠坡”！不错，是“断肠坡”的董府，董大善人董大山主的府居，不过正主人已换了，老的换了小的，人人称为董大公子的董海峰，背后，人称小山主。小山主董海峰虽然脸上带笑，心中却已窝上九成火，话很客气，对狂龙道：“宫爷，添到万両您仍没颔首，不如宫爷您说个确数吧！”
　　狂龙一指董海峰身侧的向不失道：“可以问他，他不会没有数！”
　　向不失除了已失去一身功力外，别的真还没有失去，尤其是智谋，邀请狂龙降驾，就是他的主意。
　　他笑了，道：“宫爷，您这可是存心要难为在下了，在下……”
　　狂龙神色一正，接口道：“向朋友，这样说吧，凭太行山主的身份，凭‘太行八友’，不管怎么说，万両黄金买一老一小两颗人头，总嫌少了些，何况老的是块辣到家的老姜，小的连来头全叫人摸不着，可见一般，再讲，杀女人要倒三年楣，所以如果没有足够我狂龙养三年的开销外加利息，我不会干！”
　　向不失铁了心道：“既然宫爷早已摸清，在下等人，那更好办啦，江湖上总有义气，宫爷，我作主，再加一倍如何？”
　　狂龙笑了，道：“这么办，加一倍后的总和，再加一倍……”
　　董海峰扬声道：“四万両黄金？你叫我们……”
　　“别忙少山主！”狂龙心有成竹的说道：“若能成交，时限三个月，这桌上的万両黄金，算定金，另三万両，事成清结，如果崂山头上我狂龙找到当年那笔货色，贵处就能省掉三万両……”
　　向不失接口道：“宫爷这不公平，我们聘请宫爷，并不全为了杀那一老一少两个女流，也为了那批货色！”
　　“别急！”狂龙自得的说道：“此批货色中的黄金、珍宝，仍归贵处，百粒明珠算我狂龙成事的代价，怎样？”
　　“黄河四龙”老三“混江龙”沉不住气了，厉声道：“天下好事叫你一个全占了，作梦！”
　　狂龙根本就不理睬这条混江龙，却对向不失和董海峰道：“向朋友是牵线人，有话我应该听，我有话也该对你向朋友讲，少山主是主人，自然也有权表示意见，其他朋友，请向朋友劝劝他们，少开口，少打岔，能办到这件事，咱们再谈生意不迟！”
　　混江龙虎地站起，道：“小子狂的可真可以，来，下来，你是龙爷也是龙，咱们滚滚，究竟看看你这条狂龙本领有多高，来！”
　　狂龙仍以刚才平淡的声调向董海峰道：“这是第二次了，我仍然担待，事不过三，再有一次，别怪我要请这位说胡话的朋友歇上个把月，能开口却难发声！”
　　混江龙那信这种邪，刚骂出一句“奶奶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来，众人只见，人影一闪而回，混江龙没了下文，张着大嘴，一动不动的木立当场，舌涎滴流，那种怪样子吓死人！
　　大厅上虽说昔日高手十之八九成了普通人，动不得武，但都识货，就凭人家狂龙这一手，满厅就找不出个曾看仔细的人来，只觉风动人影飞闪，究竟是怎么回事，十有七八还是看到握江龙的怪态方始明白！
　　狂龙只凭着这一手，取走了桌上的万両黄金，也取走了一个默契，当然他临行治好了混江龙，不过事真怪，混江龙硬是不能出声，看样子非当个把月的假哑巴不成了。


　　距离七位小寡妇离开崂山头时限只有十天了，日子过的真叫快！
　　这天，大清早，早到半天上还够黑，还有星，晏老太已经被一种奇特的响声惊醒了！
　　不止晏老太一位，七位小寡妇也醒了三对半！
　　晏老太扶杖走出石屋时候，小雨已掌着盏风灯出现在门口，接着是众家寡妇。
　　除了晏老太和小雨，衣衫已换整整齐齐，其余寡妇们，习惯了山顶别无人的事实，泰半仍穿着粉色、红色、金色的兜肚，外披着一件长衣，这情景，活鲜煞人，会把大小伙子看晕了头。
　　风灯照亮，大家傻了，傻呆木立着久久没动！
　　石屋对面五丈，靠近崖边丈远，有个赤着上身的汉子，脸向外，背对石屋，手中抡着一柄开山大斧，正在劈着一株腰粗的巨木干！
　　劈木声重过启门声，所以汉子直到现在还没发觉背后出来了些娘子军，仍然在不缓不疾的抡斧劈木不已。
　　晏老太首先恢复了神智，立刻怒火升自脚底来，大喝一声，叫道：“给老娘住手！”
　　一声断喝，汉子住手了，也倏忽转身面面相对！一对脸，可要了人的命啦，一老七少八位寡妇，全不由从心里说出“好俊的男人”！“好壮”！
　　这男人已经看直了眼，从五色兜肚上面看到下尖峰，看到遮住的深影里，看到玉腿，看到心里痒，也看的人家心里痒！
　　这男人的神态，促使晏老太注意到六个小寡妇的穿着，尤其正好一眼瞧见桃花女有心作无意的挑动披衫，看到那巧狐故作娇羞垂首又玩弄兜肚最下面的尖端，晏老太脸变了颜色，厉声对小寡妇们叱斥道
　　“没羞臊的贱货，全跟老娘我浪回屋里，穿整齐了再出来，快滚！”
　　一个个如神女之舞的蹦回屋中，小雨转身也要走，老太一把拖住了她道：“没叫妳小雨，咱们过去！”
　　小雨恭应声是，低着头，没有看到那汉子叫到“小雨”二字时，神色一变的情形！
　　晏老太故意把铁杖顿地发出锵锵鸣声，刚走近这汉子身前丈远，这汉子好礼数唱个肥喏道：“是在下鲁莽，错算了时辰，只当已是五更多了，才开始伐木，不料吵醒了老娘和这位娘子。”
　　晏老太双目陡射出凛人心胆的寒光，道：“你先给我穿好衣服再答话。”
　　“是！”这汉子应着，穿好上衣。
　　晏老太冷冷地问道：“什么时候上峰顶来的？怎样上来的？”
　　汉子道：“在下有把大斧头，有专门登山上下峭壁而备的‘石尅星’，所以，一步一钉的走了上来，那是昨天二更天的事！”
　　晏老太神色一变，道：“所谓‘石尅星’可是‘破石王’丁老怪的东西？”
　　汉子笑道：“老娘圣明……”
　　“住口！叫老娘老太，老娘二字不是你能叫的！”晏老太发威的警告他。
　　他又连声应是道：“老太，正是丁老怪的窦贝！”
　　晏老太道：“你不会是老怪的子侄或门下吧？”
　　“不是不是，入了丁老怪的门，这辈子休想自主，我可不干！”
　　“哼！丁老怪的‘石尅星’等于他的半条命，不会平空借出手去，更不会送人，你偷的！”
　　“嘻嘻老太真行，不偷怎能到手？”
　　“偷它就为要上崂山头？”
　　“更对了老太，我是非来不可！”
　　“哦，老娘想知道，你非来不可的理由？”
　　汉子目光一扫小雨，神情十分尴尬的说道：“这位小娘子可能高升几步，容在下和老太说上两句别人托带的私话？”
　　这种神色，这样的说话法，是老实人，晏老太阅人多矣，少有差错！
　　尤其听到“别人托带的私话”一句时，恶感消了五分，示意小雨说道：“妳就避一避吧！正好顺便叫那些贱货，弄些早点。”
　　小雨应着道：“姊姊们大概全收拾好了！”
　　边说边走，晏老太接着道：“那才怪，瞧吧，有的磨呢，不打扮成个个像活妖精，是不会出来现眼的！”
　　小雨没再接话，回到屋中，她并没去叫弄早点，而是微掀窗帘由窗缝中仔细瞧那英俊的壮男人！
　　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绝不认识，但怎会有熟悉的感觉？这错失不得，仔细想，挖空心思想，摇摇头，一时间，怎会想起。
　　屋外，那汉子在小雨走后，立刻向前几步，晏老太没有退避，她不能示弱，就算明知道这汉子将要突袭自己，也不能躲退，不过她已提聚十成功力于杖上，自信可以应付任何突发的变故！
　　那汉子在五尺外停下，很快的自身畔掏出一件东西，捧送到老太面前道：“先请老太过目此物！”
　　是一柄巧小玲珑的牙柄二寸刀，像玩物，又似暗器，牙柄雪白，但却雕刻着采，两只蓝色飞燕！
　　晏老太激动的接过牙刀，极仔细的看过，低低地问道：“我等这东西很久了，你为什么才来？”
　　那汉子苦笑道：“老太您说来轻易，不先弄到丁老怪的‘石尅星’和他这柄‘天鬼斧’，您老说，我怎么上的来？”
　　晏老太带有歉意的一笑道：“你来就来吧，干什么弄这种玄虚？”
　　那汉子道：“老太，别当我不知道屋里那几位是啥变的，不借个因由，您说，她们会不起疑心？”
　　晏老太点头带笑道：“看来你小子把他那套玩意儿，全学上了，不含乎！”
　　那汉子道：“谢老太夸赞，他老人家却说我青出于整而胜于蓝！”
　　晏老太真的开心笑了，道：“老顽皮调发出来的小顽皮，自夸自，真是师徒一对儿，对了，你叫啥来着？”
　　那汉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