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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酒前人上人 酒后鬼中鬼
2025-07-30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这天,是冷云到达京城的第二十天,晚筵在“打不死公子”的别庄中摆开。
  主人当然是“打不死公子”邱曾见,主客两位,易君和冷云,陪客是冷云业已稔熟的人,计有“猛狮镖局”的东主李铁狮,“福来钱庄”的东家富来福,和那武林人称“玩笑公子”的仇恩,只有三位。
  宾主落座,邱曾见捧酒含笑起座向三位陪客道:“三位可知道今夜这酒是甚么酒吗?”
  玩笑公子玩笑已惯,一声哈哈道:“邱兄,总不会是飮后必死的穿肠毒酒?”
  “该罚!”邱曾见依然含笑道:“今夜之宴,是送行欢宴,因为冷云兄和舍表妹易君,业已两心相许,明日五更,冷云兄就将‘香车载得美人归’返回长安!”
  仇恩闻言捧酒起身,连声自称该罚后,恭敬的对冷云和易君道:“这是惊天动地的大喜消息,没别的说,不论宾主陪客,今夜是不醉无归,一但天亮,五鼓送行,来来来,冷兄,请赏薄面,三盏为敬,请!”
  人逢喜事精神爽,冷云海量,含笑而应,酒是易君代斟的,一连三盏,杯杯见底,点滴不剩。
  接着主人敬一盏,陪客又各敬一盏,冷云一连飮下六盏酒,若无其事。
  六盏酒尽,易君突然附在冷云耳边悄语几句,接着起座由侍女相伴暂离席位。
  继之仇恩和李铁狮双双起座,理由正大,要亲自捧取恭贺礼物为敬。
  富来福直摇头,接着暂吿小别,他说的好,必须办点祝贺大喜的事,随侍小厮太笨,只怕不可人意。
  于是大厅上,就只留下了作主人的邱曾见,和主客之一的冷云。
  “打不死公子”这时笑对冷云道:“趁着大伙儿全忙你们贺礼的事,无人在侧,冷兄请移驾随小弟来,第一看个绝妙的稀罕景儿,第二小弟也有件微物相赠。”
  冷云笑道:“京中多日,已是扰兄过甚,礼嘛免啦,看个罕景儿自无不可。”
  说着,冷云起座随“打不死公子”转向右侧长廊。
  过长廊,穿门户,冷云目光一凝突然停步道:“邱兄,前面这座巨楼,可是‘风阁’?”
  邱曾见心头一凛,表面上,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正是,冷兄怎知就是风阁?”
  “是易君说的,她说此阁为邱兄禁地,向来是不准外人踏进一步的!”
  “不错,只因冷兄明朝远行,一别再见难期,况如今已成亲戚,愿破例请冷兄一看奇景。”
  邱曾见在话声中,又迈步而前,冷云当然只有随行于后,不过心中却在暗地冷笑。
  邱曾见推开了风阁的门,侧转身面对着冷云,一面孔的诚挚,伸手紧握着冷云的两臂道:“冷兄请即登阁,别推辞,当你发现阁中有你爱悦的物件时,尽管取留,就算是我的贺礼。”
  冷云一楞,“打不死公子”向有“拔一毛而利天下,吾不为也”的习性,今夜却怎这般大方,正要推谢,邱曾见已接着又道:“冷兄若是看到一柄牙鞘金手碧玉吞口的尺八弯刀时,请代小弟取来,我知冷兄对小弟所请之事必有疑问,目下还不是说明的时候,等冷兄自风阁出来,前厅与诸友相会时,小弟当一一说明。”
  冷云仍在暗中沉思,但答话甚快,道:“好,既有奇景焉能放过,牙刀亦必取奉邱兄,至于邱兄慨言所赠物件一节,敬谢了。”
  话声停止,冷云已坦然迈步进风阁。
  他刚刚踏入深沉黑暗的阁中,阁中明灯松火突放光明,阁门未掩,邱曾见当门而立,冷云回顾,邱曾见含笑作个肃请他拾阶登阁的手式。
  他微笑颔首,顺级登塔而上,当她踏上阁头最后一级木阶时,风阁楼下的晶灯松火倏忽自灭,阁门也适时在一声轻响下阖闭,他剑眉微微一挑,脸上出现一丝冷笑,目中射出寒光!
  风阁上面这一层“隔间”极为美化并近似玄妙,冷云深觉不解,但料知必有诡诈的,是四壁都是镶满紫铜明镜,映人毫发毕现。
  四墙一共伸出三十二盏晶罩明灯,因之使阁上亮过日正当中的“天井”,由于此,冷云能十分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生出一层细小至极的红斑,密密麻麻难以计数。
  冷云并没有十分看重这件事,也许适才酒菜偶有刺激,这十分平常。
  不平常的是,整个阁上,除远远一角设有一桌一椅一盏坐地高架晶灯外,不见任何摆设,就像一座新厦刚刚落成,还没把家具等物迁入一样。
  既然没有家具摆设,自更谈不到有甚么其他物件,所以冷云纳闷“打不死公子”说的那“牙刀”和“稀罕景儿”又在何处。
  远处一角那一桌一椅一灯,已近空廊门际,冷云停步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
  行近时,方始看到桌上摆放着一封信柬,柬上赫然写,金鹰府冷大公子亲启!
  在柬左上方,又以红笔加上四个醒目大字,是“稀罕景儿”!
  噢!原来邱曾见所说的“稀罕景儿”,是藏在这封信柬里面。
  冷云首先注意封上并没有留信人的名姓,不过信柬既然是留在风阁桌上,至少“打不死公子”是知道这件事情,冷云笑了,是一种发觉某些事情没有出乎自己意外的冷笑。
  他并没有坐到阁中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左手取过桌上的信柬,就灯下拆阅。
  信不只一张,当然更不只八行,开始写的是“冷云兄大鉴”,这是一种极为普通的称呼,没甚么可疑处。
  第一行写的是——俗话说人有见面之情,但是有许多事和话,若面面相对的时候,反而十分不便出口,这可能就是古传以书信代言的由来。
  冷云双眉一皱,摇头自语道:“开场白看不出善心抑或恶意,不过我却明白姓邱的是有话难以当面出口,若是真的有事求我,那我就虚此一行而料错事和看错人了!”
  自语声低,目光自然移向了第二行。
  第二行——请打开此桌正中抽屉。
  冷云又一皱眉头,道:“邱曾见的鬼板眼真不少,瞧瞧抽屉里究竟藏着甚么东西!”
  他并没有用手接触那只抽屣,而是以内功“吸”字诀的无伦功力将抽屉吸出,由此可见冷云并不是真的“美色迷心”忘怀一切。
  抽屉被内力吸出尺许,内中赫然又有一封信柬,并且是业已拆过的信柬。
  “柬上字迹熟悉到使冷云触目心寒,束封右侧只有两个字,神交!
  柬中是——邱公子曾见兄亲启!
  柬左下方,赫然是,弟冷浩手拜!
  冷浩正是“金鹰府”的二公子,冷云同父异母的兄弟,江湖人称“无影神龙”,仅小冷云两岁,但在武林中的威名,已不亚于乃兄。
  冷云时正沉思着一件事情,他从没想到二弟冷浩也和“打不死公子”邱曾见稔熟,并且熟悉到早已鱼雁往来,冷云奇怪乃弟怎会没向自己说明此事!
  沉思间,不自觉的取起乃弟的信柬,才待抽出一看,猛一摇头道:“未得允许,怎能偷窥他人信件!”
  话声中已随手又将信柬置诸屉内,那知目光偶向邱曾见桌上留柬的第三行,上面竟然写着——请详阅令弟专人送来的密柬!
  既是邱曾见有心留字叫自己看,这自然和暗中偷窥他人信件不同,遂即展开乃弟的原柬,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信上字句,令人费解,写的是——那人业已动身北上,小弟静待吾兄佳音,消息秘密不容外泄,用意相信吾兄明白,此信必须妥善保存,异日凭此领取余金!
  冷云双眉锁起,他已料到邱曾见留柬中,对乃弟信中事必有说明,移目下,果如所料。
  邱曾见信中第四行是——令弟原文,似诗似文似通非通。但若经小弟说明,阁下当能恍悟,令弟第一句“那人业已动身北上”,是指阁下这次至京相亲而言!
  “小弟静待吾兄佳音”一句,容我留后解释。
  第三句是为了保守一切秘密,必须将投柬人处死灭口,我已遵照令弟之意将事办妥,目下可以吿诉阁下内情,投柬人乃令弟书僮冷福!
  不错,冷云记起来了,就在他将要离家远赴京师的前夕,二弟冷浩派出冷福,推说要冷福去三十里铺催讨佃户欠租,原来冷福已快马加鞭先自己一步到了京城,天可怜只当能获重赏,又怎知却落得埋骨异乡。
  邱曾见信中的第五行,写的是——令弟最后那句“异日凭此领取余金”是要我好好保管他的原信,将要凭着他的原柬,领取令弟应当付我但尚未付的半数银両,实对阁下说,那是万金五千両正!
  第六行——请将令弟原柬,仍置原处,并请容我解释令弟信中第二句话内情。
  第七行——请坐,我当出面与阁下一谈!
  冷云暗中冷笑着坐于椅上,并且真的把乃弟投与邱曾见原柬,放置屉中,轻轻推关上抽屉!
  诅料抽屉一关,坐椅连声震响,冷云警兆突生,只惜应变已迟,坐椅在这倏忽之间,变作了一具钢铁囚车,恰将冷云头颅露出,余皆被封于囚车之内!
  冷云并没挣扎,似是已知挣扎无用,不过他脸上的微笑变了,变的更浓,也笑的格外开朗!
  笑声未止,身后突然传来邱曾见的话语声道:“是甚么事使大公子这般开心大笑?”
  冷云闻声知人,并没回答,反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冷云,你听明白,现在你已是邱某阶下之囚,若是心存轻蔑笑个不停,惹火了邱某,莫怪要叫你尝尝邱某处置敌人的手段!”
  “手段?邱朋友,你有甚么手段?”
  冷云仍以朋友二字来称呼邱曾见,若不是个半疯,那心胸气度就大的吓人了!
  “冷云,邱某手段千万,不信你就试看!”
  “可笑,真可笑,哈哈……”
  冷云又哈哈大笑起来,邱曾见闪身面对着冷云,厉声道:“讲!你笑甚么?”
  冷笑从容的扫了邱曾见一眼,摇头叹息出声道:“邱朋友,俗话说‘省得一事少一烦’,你何必非问明白之后增加自己的烦愁不可呢?”
  “说!邱老子人称‘打不死公子’,打都不死,不信会有甚么事能烦愁死我,讲!”
  “所谓‘人应自量’,又有‘英雄识时务’的话,邱朋友你一定要问,冷某当然可以详答,只是邱朋友必须沉的住气,莫发‘无名之火’……”
  “少度话,快说正经的!”
  “这就说到了,首先请问邱朋友一声,你邱朋友的功力技艺,不会高过舍弟冷浩吧?”
  “这也是废话!”
  “不,请回答。”
  “令弟自是高过邱某。”
  “好,再问一句,你邱朋友和舍弟的交情不会深厚过我们兄弟手足之情吧?”
  “冷云,真可惜你那‘笑面神龙’的美称,是怎样换取来的,不错,邱某功力差令弟远甚,邱某也没有你们手足之情的血缘,不过你今日的下场,却正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太浓了不是福气,至于邱某,对令弟有玉成之德而无利害之事,所以令弟才会支使出邱某来,安排好美色牢笼,置你于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正是‘血虽浓于水,而水也淡于血’的反效能,因此邱某敢狂言一句,令弟只会感激邱某,而不会对付邱某!”
  冷云未有表示,话锋一改道:“邱朋友这次和舍弟谈好的生意,可是黄金万両,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取余额?”“现在邱某有些佩服你的料事如神了,正如阁下所言,怎样?”
  “不怎样,只是十分奇怪,事后邱兄如何去收取余金五千呢?”
  “凭令弟那封信……”
  邱曾见突然色变而中止话锋,眼珠急转,哼了一声接着又道:“大不了邱某损失那五千黄金不要,何况证据在握,也不怕令弟背信灭口……”
  “邱朋友,这不是你要不要五千金余酬的事情,而是你曾否参与知道舍弟这件不可吿人秘密的问题,邱朋友当然参与了,也知道了,那就是说,不论你邱朋友打没打算还追讨另外半数黄金五千余酬,舍弟都会前来自和你结算清楚的。”
  “你……冷云,你话中有话,指些什么?”
  “事情十分简单,目下只怕舍弟业已率领着金鹰府不少好手。到达京中!”
  “就算这样,邱某也不怕,有他那封信件为凭不信他能只手掩尽天下耳目!”
  “邱朋友,那封原始信封,已经没有用了!”
  “笑话,除非……冷云,你敢毁掉那封信……”
  说着,邱曾见大怒之下扬掌劈向冷云头顶!
  冷云并没理会,突然说道:“我本来不信,舍弟会与邱朋友你们同谋,暗算杀我,但是当我看过舍弟给你的信后,不由不信了!”
  邱曾见舞挥着双掌,厉声道:“少说没用的废话,那封信……”
  “邱朋友勿躁,听我说完,你并没有见过舍弟的笔迹。舍弟本可找人代笔的,他不作此图,用意有二,其一是避免多一个人知道他的阴谋,再就是他既然安排妥当一切,自然也包括了要你留柬使我目睹一节,是否他的笔迹,绝对瞒不过我,所以他才亲自书写……”
  “既然是令弟的笔迹,邱某就稳如泰山”
  “邱朋友你错了,信是舍弟亲笔,绝没有错,但是邱朋友如果想持之作为凭证,或于极险时出示为护身之符的话,正好上了舍弟的大当!”
  “说了半天,依旧空无一物,哼!”
  “千言万语,也不如邱朋友你亲眼目睹来的实在而有力,邱朋友可以拉开抽屉,重新取出舍弟信柬,仔细看看,相信一切自明!”
  “打不死公子”沉思刹那,一声厉哼,重启抽屉取出信柬,五指轻抖拿出柬笺,注目下,第一句仍是“那人业已动身北上”八个字!
  他不由火上心头,沉声对冷云喝道:“原来你是有心离间和吓唬邱某……”
  “别急邱朋友,再仔细的看下去!”
  邱曾见不由目光又移到信柬上面,他倏忽色变,笺上那“那人业已动身北上”八个字竟如“火之烤冰”,“日之蚀露”般,一个接一个的平空自笺上消失无踪,连丝丝痕迹全没留下!
  邱曾见全身已在抖动,颤抖下,笺上所有字迹,已接连着消失不见,终于变作一纸洁净的素笺,他再看信封,如同素笺一般,变作个空白封套儿!
  他呆傻于当场,已不知怎样才好!
  冷云适时一声长叹道:“字迹他人可以仿模,但这‘灵隐奇墨’,知系寒家独得的奇药,我正是因为信笺乃‘灵隐奇墨’写成,才相信是舍弟主谋!”
  邱曾见这时着实不知该怎生是好,更不知应如何答对,仍旧拿着那封突失字迹的信笺发呆!
  冷云淡淡地又扫了邱曾见一眼,道:“邱朋友,这位敬我三杯毒酒,使我全身肿痒,功力突失的易君,恐怕并不是易君本人吧?”
  邱曾见木然答道:“是‘天狐’花娘子的手下。”
  “怪我竟没想到,只是她俩长的太像了!”
  “像个屁,你当那‘富来福’是谁?”
  “邱朋友介绍时不是说过,他是‘福来钱庄’的东主吗?”
  “那是为了骗你,他就是‘要钱再要命’的‘独孤绝’,也就是昔日被尊府追杀万里的‘下流郞中’!”
  冷云明白了,以“下流郞中”独孤绝的医术,巧换真容何异翻掌之便,难怪“天狐”手下能变成为名门闺秀的易君!
  冷云虽身处绝境,却别有关怀,急声问道:“真的易君怎样了?”
  “不怎样,她母丧不足五七,足不出户,所用侍女又全是我这里派过去的,所以她至今蒙在鼓里!”
  “邱朋友,你说易君仍在她自己的易府中?”
  邱曾见时已渐渐沉静下来,蓦地面对冷云厉声道:“老子没空和你穷泡!”
  一声哼,转身奔行,冷云突然扬声喝道:“站住,听完我说的话,答全我要知道的问题再去,否前你邱氏一族,包括留居胶高海湾的,移住辽东地区的,倶将死无葬身之地!”
  “打不死公子”霍地止步转身,一闪到了冷云面前,手指冷云鼻前沉声怒吼道:“邱老子若不是嫌你现在这个模样儿恶心,早就下手生劈了你,你们……”
  “发火没有用的,邱朋友,若想保全身家性命,只有从现在起,听我的吩咐,否则……”
  “住口!你比冷浩好不了多少的!”
  “错了邱朋友,龙生九种,种种不同,邱朋友,我如果是你,事到现在一定会放人,你放了我,我功力已失,自知迟早仍难逃过舍弟的毒手,但是普天之下,唯有我冷云才能说明事实真象,指出阴谋元凶而无人不信,邱朋友,得失利害,你要仔细的想想!”
  邱曾见突然狂笑起来,道:“冷云,你这些话若是早说半天,那是事实,现在晚了,太晚了,晚到普天之下只有我邱某人知道你究竟是谁,并且说出去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冷云丝毫不见惊恐震骇,仍旧十分沉着而从容的问道:“可是那三杯毒酒,改变了我的形貌?”
  “你自己看吧!”邱曾见猛地将囚笼推向壁间紫铜镜前,镜中所现囚车上的人模样,如同鬼魅,一脸紫疤,吊眼斜鼻歪嘴,已非人形!
  邱曾见狂笑声又起,道:“这是‘下流郞中’的奇药,‘笑面神龙’死了,如今你是‘鬼中之鬼’!”
  邱曾见话声一落,重又疯狂大笑,大笑着夺门飞奔而去!
  “打不死公子”也仅仅是冲到“风阁”的楼门口,倏忽黑影闪飞,迎面出现了一位不速而至的阻路客,正阻着楼门出进地方!
  “打不死公子”尚未喝问,不速客已沉声问道:“什么人要出风阁,报名!”
  邱曾见虽说功力谈不到是顶尖好手,但经骏阅历却高人一筹,沉步暴退,功力已提聚双臂,叱道:“你又是谁,夜闯邱某的‘湖光别庄’?”
  “原来你就是邱曾见呀?”
  邱曾见还没来的及再开口,当然更来不及有所行动,不速客已挥手扬声喝道:“灯来!”
  他像是“湖光别庄”用主人,邱曾见反而成了过客,这声〔灯来”,真叫怪哉,整个湖光别庄顿时灯光火把亮子油松出现难以计数,使别庄照耀的如同白昼,妙的是亮灯明火在前,使邱曾见根本看不清任何一人的模样,除了这当门而立的不速客。
  不速客在灯明火亮后,立即发出一阵令人闻之心凛的冷笑,接着手指邱曾见道:“凭你邱曾见,一个沽名钓誉的武林败类,竟敢暗与‘天狐’勾结,以美色迷我‘金鹰府’未来的府主,巧用毒酒,阴谋杀人,说,我家大公子如今何在?”
  邱曾见恍然大悟,冷云推断的半点儿不错,杀家好朋友,合伙的要命人到了,并且到的快,快到出乎邱曾见一切想象之外!不过邱曾见有他那套“混世的无赖”办法,心中一动,面色一寒,一声狂笑道:“朋友你错了,邱某人虽愚而不蠢,岂会当真被冷浩牵着鼻子套上死结,一切并没接他吿诉我的办法去作,不信朋友你回头往最高的那座楼顶上瞧,你们大公子正好端端……”
  不速客面色突变,急地转身,下面千百明灯,也不由齐照向不速客回顾地方,照明之下,看的清楚,那有冷云的影子!
  不速客已知上当,耳边又中断了邱曾见的话声,再转顾,邱曾见已逃返风阁内,不速客羞恨之下,挥手高喝道:“放火焚庄,杀!鸡犬不留!”
  “留”字余音尚在众人耳际未散,他却已疾射进了风阁,直追邱曾见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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