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得道多助
2020-02-22  作者:司马紫烟  来源:司马紫烟作品集  点击:

  说着他匆匆出去,但没有多久,他又脸色苍白地回来道:“总座,那个方法行不通,属下刚才获得眼线的报告,天水镖局的人已经回到兰州去了,且派了两个人飞骑持了回执,赶往京师。”
  平实之道:“那就分成两批,一并处理。”
  欧阳徇苦笑道:“徐子明回到了汜水县,就在当地的威武镖局里住下,看情形一定已把情形说了出去,就算杀了他,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平实之呆了一呆才道:“那只有赶快到京师,看看接货的货主是什么人,然后再作处置。”
  欧阳徇茫然无计,也只有唯唯称是,平实之道:“欧阳堂主,老朽有一句话想问问,希望你从实答覆。”
  欧阳徇道:“总座尽管问好了,属下绝不敢隐瞒。”
  平实之道:“你那因意蛊而得的宿疾,听说是每隔半个月就会发一次?”
  “是的,最长半个月,少则十一二天,必会发作一次,属下为此苦不堪言,才配了一副止痛药。”
  “今天你怎么没带在身边呢?”
  “因为前两天才发作过,属下想时间未到,才没有准备,而且那配方中有几样必须要新鲜的药材,属下都是计算时日将近时才着手配制,哪知这一次发作得太巧了!”
  平实之道:“意蛊无人控制时,每半月自行发作,有人驱策时,随时都可以发作。你的盛毒是江雪雪下的,你就应该加以防备才是!”
  欧阳徇目注秦四龙道:“属下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哪些人,这次行动是由秦兄主持,他可没有通知属下。”
  秦四龙道:“我根本不知道欧阳兄的宿疾是由蛊毒造成,也不知道是江雪雪下的蛊,这怎能怪我?”
  欧阳徇道:“秦兄如果毫无知闻,何以杀敌的事不派我,却让我在里面担任护宝之责?这明明是怕我在阵前为对方所制,妨碍行动。”
  秦四龙道:“兄弟得手之后,立刻去请平老来此鉴定,才烦请欧阳兄监督匠人破箱,以示尊重。我们前脚进来,才看了一眼,外敌已接踵而至,我们就出去拒敌了,箱子自然由欧阳兄顺理成章的携入密室收藏。”
  他转口又道:“此地知道密室开启方法的一共才你我二人,当值的都是兄弟所属玄武堂下弟子,拒敌的事,当然由兄弟担任。兄弟何尝分派过欧阳兄任何职司?”
  欧阳徇这才道:“箱中珠宝古玩合起来有一大包,必定是兄弟离开的那会儿时间被外敌潜入窃走,兄弟固然是有失职之罪,但对方带着这么大个包袱离去,秦兄的部属居然毫无所知,这当的是什么值?”
  这个反击的理由很充份,秦四龙也呆住了。平实之道:“不错,当时东西丢了,我们都忙着善后,竟忽略了对方是怎么带着东西离开的。”
  秦四龙道:“前面不会有问题,大家一直在联阵拒敌,对方退走后,我跟平老立刻进来。东西已经丢了,那一定是从后面走的。”
  平实之道:“后面的守备情形如何?”
  秦四龙道:“后面有六名弟子守卫,都是一流身手。”
  平实之道:“那还不快去看看,他们是否有所发现。”
  三个人忙来到后面,但见三处通路上,各有两个人在看守着,他们一处处遍问过去,前面两处的人都一无所见,到了第三处,他们走过去时,那两个人仍然木立不动,秦四龙上前喝了一声,他们仍是不闻不问。
  平实之道:“恐怕已经被人制住穴道了!”
  秦四龙推了一下,两个人僵直地倒了下来,连忙上前探测了一下道:“穴道没有受制的征象。”
  欧阳徇道:“那就是中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他上去看了两人的瞳孔,又在他们的鼻子里挖出一点鼻液,详细地检验了一下道:“定魂散,这种药粉吸进去之后,全身僵直如死,要三个时辰才能慢慢醒转。”
  平实之道:“能不能快点解救,使他们醒来呢?”
  欧阳徇道:“可以,只是对他们的身体大有妨碍。”
  平实之道:“管不得那么多,现在我们急于了解真相。”
  欧阳徇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点粉末,弹进二人的鼻孔中,没有多久,两个人渐能行动,却痛苦的呻吟出声,欧阳徇飞快地在他们身上戳了几指,闭死了穴脉,使他们不感到痛苦,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道:“我们被一个女的制住了。”
  秦四龙问道:“怎么制住的?”
  那人道:“在警号撤除之后,有一个年轻的使女端了一壶茶过来送给我们喝,说是敌人已被击退,我们可以轻松一下,就在我在喝茶时,她把手帕一扬,我们就昏过去了。”
  秦四龙厉声道:“混账东西!那个女的你们认识吗?”
  那人迟疑片刻才道:“以前没有见过。”
  秦四龙怒道:“当然没见过,这里是秘密行动站,根本就没有使女,你们竟会这样胡涂!”
  那人忙道:“属下可不知道,属下上午才追随堂主来此,对这里的情形毫无所知,而且格于规条,又不得随便动问。何况那个女子还能叫出我们两人的姓名,我们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堂主吩咐她送茶来的。”
  秦四龙一怔道:“她会叫出你们的姓氏?”
  平实之道:“这并不足为奇,那女子一定早就预伏在屋内,警号发出时,你就在厅中指派任务,她当然听见了。”
  秦四龙道:“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是属下取得东西后才启用的,屋内怎么会藏着人呢?”
  平实之道:“很简单,你向天水镖局截取红货时,吕四海等人已经盯上了,追随你们来到此地,那时候你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所以疏忽了。”
  秦四龙道:“属下在出面时,得知确信,吕四海等人还停留在汜水县未离开,属下等到了这儿,才听说他们已启程追下来,还以为他们会继续跟住镖队!”
  平实之道:“他们一伙是多少人,你弄清楚了吗?”
  秦四龙道:“清楚,是十个人。”
  平实之道:“可是今天来挑战的又是几个?”
  秦四龙道:“也是十个。”
  平实之哼了一声道:“错了!只有九个,还有一个早就潜伏屋中了。秦堂主,亏你还是一堂之主,连道一点都弄不清楚,你的那些手下自然更看不住对方了。对方一起行动,偶而少了一两个,你们不会注意,这一次的失败你要负全责,当了这么多年的堂主,连这点事都干不了!”
  秦四龙正待抗辩,平实之道:“昨天你到客栈去拜访徐子明,对方就注意上了,知道你必将有所行动,预先溜了两个来,守候在路上,你们出头狙截时,他们不动声色,一直跟了下来,伏兵室中,最后才声东击西,里应外合,把东西取走。”
  秦四龙低头不语,平实之道:“现在好了,你亮出了身分,又以和珅府上站堂官的身分出具收执,想盖都盖不下去,看你如何交代!”
  秦四龙道:“属下是得到教主的指示,制造和珅的劣迹,使之为我所用,才亮出身分来的。”
  平实之道:“如果东西到了手,和珅当然会认账,现在东西又丢了,和珅还会顶吗?”
  欧阳徇道:“平老不必责备秦兄,实在是吕四海这小子太狡狯了,本教上次在塞外,出动了那么多好手,还煽动了全真五子,结果仍是铩羽而归。”
  平实之叹道:“此人不除,终是本教之隐患,上次是顾虑到有李韶庭撑腰,这次他们来到中原,李韶庭好像没有跟来,我们必须趁机把这帮人一举消灭。”
  欧阳徇道:“李韶庭一时不会离开回疆的,秦兄在罗刹策动纷争,边廷战争一触即发,他一定会留在回疆准备应变,我们还是利用全力先消灭了这一伙再说。好在这次是吕四海主动向我们挑战,师出有名,即使杀了他们,也不怕李韶庭说话。”
  平实之道:“杀得了吗?人家来了九个人,我们以多出几倍的人力,仍然让他们把到手的东西抢走了。”
  欧阳徇想想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对付,秦四龙则把那女子的脸貌形相问了一遍。
  欧阳徇道:“那一定是李韶庭的长孙女李文英,这小妮子剑术已得乃祖真传,心狠手辣,全真七子中的彩霞子就是死在她剑下。”
  平实之道:“吕四海等人不会劫取了这一笔珠宝就了事,一定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先上京再说。”
  欧阳徇道:“假如要想除去吕四海,我们的人手实在太少了一点,平老还得设法再调集一些好手。”
  平实之道:“我知道,欧阳堂主,你召集白虎堂下全部人员,支援秦堂主进京相机行事,只要对方不直接启衅,最好避免跟对方正面大举冲突,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然后又低声嘱咐道:“最重要的是办好天水镖局的那档子事,但不能莽撞,本教实力未丰,还不能立即举事,因此必须利用和珅的包庇。”
  三个人又做了一番密议,平实之方悄悄地走了。
  秦四龙道:“欧阳兄,兄弟因为丢了东西,兄弟所负的责任比你重,心中着急,言词上才多有冒犯请勿介意。”
  欧阳徇淡淡地道:“那倒没有,任务失败,大家都有责任,连平老都难辞其咎,兄弟只希望秦兄以后平心静气,出了事不要急着推卸责任,先把前因后果找出来,再谋求补救。本教以前的行动,秦兄担任得少一点,才会过于紧张,其实兄弟多年来也不是每次行动都成功,失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找出失败的原因,以免重蹈覆辙,这点秦兄还得多历练一下。”
  秦四龙受了一顿抢白,却又不敢再抗辩,因为他极少担任外勤的行动,第一次接受重任,就碰了这么大一个钉子,经平实之分析后,知道是自己的阅历太差,而到京师的善后事宜,还要欧阳徇多方协助,只得忍下。
  秦四龙的行动是够迅速的,他干脆亮出了大内侍卫与和珅门官的身分,与欧阳徇二人带了几个得力助手,动用沿途的驿马,日夜兼程,为的是要抢先一步,到达京师。
  进了城之后,他们立刻出动心腹,住进了高升栈,连店中伙计都换了自己人,只空下两间房子专等天水镖局的交货人到来。
  这些行动是在极为秘密的情形下进行,但是他忘了吕四海在京师也有他的眼线与耳目。
  他们一行迟了三四天才到达京师,但没有直接进城,先在长辛店落脚,派人请来了高朋。
  这位九城总捕对高升栈的事已有耳闻,但因为是中堂府与侍卫营的人出头,他只好装作不知道,只在暗中留心。
  见到了吕四海,才知道了情由,也知道他们这半年外在塞外的经过。高朋忍不住叹道:“老弟,真有你的,难怪清水教在最近两三个月,不仅收敛很多而且也一改以往的作风,居然也做些除暴安良的侠举。”
  吕四海倒是一怔道:“他们又做了些什么?”
  高朋道:“清水教最近在山东直隶两地,惩治鱼肉乡民的土豪劣绅,对一些贪官酷吏也大施惩诫,便得口碑大改,加入清水教的人也更多了。”
  吕四海惊道:“这是个收揽民心的做法,看来他们的野心渐渐也露出来了。”
  高朋道:“假如能本着这个态度,倒不失为救民之师。”
  吕四海叹道:“高兄似乎对他们的作法渐渐同情了?”
  高朋道:“是的,这次我经过仔细的调查,他们除了行侠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处。我举个例,他们在山东莱阳杀死了一个土豪,那土豪做过一任官,亲朋故旧,还有不少在朝中的,清水教派出了十名教士,夜入土豪的家中,杀了他一家六口,把他倚势掳来的二十四个闺女遣送回家,还把他多年搜括所积的三万两银子秘密分赠四乡的贫民,那土豪的亲友在京师准备告御状,但清水教把土豪平素为恶的证据都收齐了密交和珅,使他们个个噤若寒蝉,结果以夜晚失火受灾为由,着令地方官落案了事。”
  吕四海道:“一个土豪交通京师,搜括所得,资财绝不只三万,清水教这一来不知发了多少横财!”
  高朋道:“那当然,可是这家伙本来也该杀,清水教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假如他们以这种方法敛财倒是无可非议,因为他们究竟要维持一个庞大的组织。”
  吕四海道:“和坤怎么也会出头做好事呢?”
  高朋笑道:“那土豪的亲友要想申奏清水教包藏盗匪明火抢劫,状子到了军机处,和珅就拦了下来,把那些人召集起来,出示那土豪鱼肉乡民的实证,准备发交刑部,说他们包庇劣绅,串通图利。那些人一看事关重大,又花了大笔银子,把奏本撤了回来,和珅也捞了一笔。”
  吕四海道:“这就是了!大家都有好处,难怪和珅对清水教的人肯如此包庇。不过高兄,清水教这种做法并不是行侠,他们一则藉此渔利,二则市恩于人,因此又添了几千个教徒,使实力更为壮盛。”
  高朋道:“但他们不再为祸百姓,而且肯为民除害,总是一件好事。”
  吕四海道:“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但骨子里他们却有更阴险的计谋,他们不从中原起事,却借用外寇之力,制造边乱来挑起战祸,然后再从中取利。”
  于是他把清水教暗劫傅敏,唆使罗刹犯边的阴谋说了一遍。高朋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呀!”
  吕四海道:“不是办法,罗刹如果挥兵东来,清廷为保实力,一定不肯全力应战,结果遭殃的仍是我华夏子民与中原大好河山。”
  高朋道:“那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满人赶出去,重光大汉山河!”
  吕四海苦笑道:“问题是清廷肯不肯拚,他们如果把大军聚集在江北,听任罗刹人长驱直入,遭殃的又是谁?”
  高朋不禁默然。吕四海道:“清水教不是为了全盘大局,他们只想制造一场混乱,变成坐霸一方,所以他们把势力集中在山东一地,有机会慢慢发展。至于其他地方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根本不理。”
  高朋一叹道:“高某见未及此,惭愧!惭愧!”
  吕四海道:“清廷有清廷的打算,回疆的守将都有表章到京,接到的回复却是尽力避免战争。他们根本就打算放弃回疆,如果敌势再盛,他们很可能连中原都不要了,最多退守关外而已。我们呢?一寸土地,一滴血,都是我们自己的,拚来拚去,还是我们遭殃。”
  高朋道:“对!这个阴谋必须要制止。”
  吕四海道:“李爷爷在塞外就是为了这个而努力,我们到中原来,也是要戢止这种阴谋,王伦等巨奸不除,结果必使我汉族元气大伤,沦于万劫不复之境。”
  高朋叹道:“前一阵子,海中堂还找我作了一次密谈,他老人家也怕的是这个,他说汉族是最大的一个民族,华夏是最富裕的一块土地,强邻四夷,一直想在我们身上打主意,但他们也明白,这块肥肉太大了,不是一头饿狗能吞下去的,因此只有多找几条狗来瓜分,只是他老人家没有说得太明白,我还未能领悟。”
  吕四海道:“这个比喻很对,满人就是太贪心了,吞了个满口,噎在喉啰里不上不下,于是希望罗刹人来把外面的肉皮咬一点去。”
  高朋一声长叹道:“吕老弟,你打算怎么办呢?”
  吕四海道:“清水教中不乏真正的忧国之士,只是被几个野心者当成了工具,我的计划是除掉其首恶,而存其实力,保全我大汉元气,使清廷虽然拥有神器,而不敢虐我同胞,再等一个更好的复国时机呢。”
  高朋道:“这个我知道,问题是老弟如何着手?”
  吕四海道:“饵已经投下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引使他们上钩。我在边境跟傅宁商量过,他跟端王的私交颇笃,这位王爷也还贤明,我想请他帮个忙,把清水教的势力从和坤那儿拔出去。”
  高朋道:“老弟要我做什么呢?”
  吕四海低声将计划说了,高朋连忙点头,最后他告辞的时候道:“我就去联系,有了消息立刻通知老弟。”
  吕四海笑道:“不必,高兄如果有了眉目,就请直接上高升栈去,我就要去交货了。”
  高朋含笑走了。第二天,易容住入高升栈的江雪雪传来消息,吕四海与云飘飘又装成了天水镖局的伙计,向高升栈而去。
  进门的时候,秦四龙是认得他们的,自己上来招呼道:“二位来了,一路上辛苦。”
  吕四海苦笑道:“全仗秦大人帮忙了,我们只带了一纸收执,毫无风险,是一路玩了来的,辛苦的是秦大人。”
  秦四龙的脸上颜色很不自然,干笑了一声道:“我把事情禀告了相爷,他也很重视,一定要查究这批珠宝古玩的原主,看看是什么来路,所以叫我在这儿等着。”
  吕四海道:“秦大人来得可不巧了,小的在来此的路上就碰到了那位托保的客人,他们已经取去收执。”
  秦四龙一怔道:“什么,你说收执被人取走了?”
  吕四海道:“是的,我方是认人付执。小的遇见那位到镖局托保的老丈,他本来要上这儿来的,听小的说明经过之后,取了回执就走了,而且保费也如数付给。”
  秦四龙忙问道:“他怎么表示?”
  吕四海道:“他看来是一位大宅院的管家,而且是跟一位骑在马上的爷们一起来的,他向那位爷们请示了一下,那位爷们的官儿可能不小,只说了两句话。”
  “他说了些什么?”
  “和珅倒是很热心的,早知如此,就不必请人保镖了。”
  “就是这两句话?”
  “还有一句是对管家说的。”
  “怎么说呢?”
  “走!到和珅家里去把东西领回来。”
  秦四龙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忙问道:“他们就去了?”
  吕四海道:“是的,一直去了,正是往相府去的。”
  秦四龙眼中顿露杀机,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剑柄,忽而外面拥进了一堆人,却是高朋带了手下几个公人与一个老者,高朋一见面就道:“老管家,是不是这两个人?”
  那老者一面点头,一面叫道:“好啊!你们这两个骗子,老夫是看你们天水镖局的信用还不错,才把一批重宝托你们代保,你们居然敢昧下来了!”
  吕四海忙道:“老爷子,这是什么话?敝局所保的东西确是让这位秦大人给接过去转交了,秦大人在这儿,您可以当面问他。”
  那老者一看秦四龙,就笑笑道:“原来真是秦护卫经的手,那就没关系了,否则小老儿真的不知如何交差呢!”
  高朋也笑笑道:“老管家,我说天水镖局的信用很好,不会昧下您这批珠宝的,您一定不信,把我给拖了来,现在您该放心了。没我的事了吧。”
  老者道:“不,高老总,你还得辛苦一下,把这几个人都带到相府去一趟,王爷拿了收执去要东西了,相爷却说不知道这回事儿,老朽一定要交代清楚。”
  秦四龙抹抹汗珠道:“高大人,这位是?”
  高朋道:“秦护卫,这位老爷子姓乌。”
  老者道:“老朽乌贫明,是端王府总管,因为下个月是太后老佛爷万寿,王爷命老朽到兰州一家古玩店去买了一百多颗明珠,准备串一顶珠冠给太后老佛爷贺寿的,另外两样东西,则是另外一位贵人托带的。”
  秦四龙苦在心里,口中却无法明言,只得干笑一声道:“在下奉相爷钧旨,清查奸宄。因为这批东西很贵重,却又来历不明,在下自当调查一下,乌管家如果早说是端王爷的贺礼礼品,在下说什么也不敢多事。”
  高朋笑笑道:“好了,人都找齐了,问题也弄清楚了,秦护卫请回相府去一趟,王爷还在相府等着呢。”
  秦四龙道:“当然,东西还在我那儿放着,我想如果是来历正当,就不必麻烦相爷,所以没禀报,我这就去拿东西交给相爷,这两个保镖就不必上相府去了。”
  高朋遒:“那当然,只要秦护卫证明有这件事,就不必再让他们去了。那我跟乌总管先走一步了。”
  吕四海道:“既然没有小的们的事,小的也想快点回西边去,总镖头还在急着等回音呢。”
  乌克明道:“二位还是跟我到银号去一趟,因为你们没交东西,我跟银号里打了招呼,没有我的话你们的那张银票是提不到钱的。”
  吕四海笑道:“老爷子,您可真精明!”
  乌克明道:“关系太大了,光是一只收执,我怎么能相信呢?现在到银号里去,我当面给你们说一声。”
  于是吕四海与云飘飘忙收拾了跟着高朋与乌克明走了,来到僻静处,乌克明笑道:“敝上对和珅弄权误国十分痛恨,对侠士此次惩奸之举十分感激,定予全力支持。请问侠士,还要我们帮什么忙?”
  吕四海道:“秦四龙不要我们上相府去,一定准备把失镖的事,说成镖局与吕某勾结劫镖,管家只要说那一个秦瓶与两轴古画是李奶奶私下托交宫中的就是了。”
  乌克明道:“哪一位李奶奶?”
  高朋道:“就是布衣李侯的二夫人,也是以前宫中的兰娜九格格,你们王爷是明白的。”
  乌克明笑道:“这个老朽也明白,妙!妙极了!”
  吕四海秀道:“妙的还在后面,管家请转告王爷,在和珅家里多留一下,等我到了再走。”
  高朋一怔道:“老弟还是要去?”
  吕四海道:“这次我可不是以天水镖局镖伙于二的身分前去,而是以吕四海的身分前去,准保叫和珅那老儿闹个灰头土脸,请王爷等着看笑话吧。”
  说完悄悄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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