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珍藏巫山
2025-06-28  作者:司马紫烟  来源:司马紫烟作品集  点击:

  路金花顺势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背上,欧阳乐平往前直滚,一直滚到云九回的脚前,痛得直哼,路金花这才对柳依娘一笑,正要开口,欧阳乐群却连示眼色,把她给止住了,她莫名其妙地闭上了嘴,柳依娘忙凑前低声道:“踢得好,看这小鬼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捣鬼?”
  欧阳乐群利用烧鸡挡住了嘴形,发出低声道:“路姑姑,大哥挨了您一脚一定去找那婆娘捞本了,您别忙着拆穿,说不定他真能给您割下只耳朵来。”
  路金花这才晓得那小伙是欧阳乐平,诧然大惊,差一点叫出声音,多亏柳依娘碰了她一下。
  欧阳乐平滚倒在云九回脚下,装得可真像,一面唉呀直哼,一面抱住了云九回的脚,眼泪鼻涕涂了一脸,口中却抖抖缩缩地叫道:“女客人救命,他们要杀我!”
  云九回被他抱住了脚,厉声叱道:“快滚开。”
  她的脚一摔,就将欧阳乐平摔开了,可是欧阳乐平又挣扎着要爬过来,她把剑一亮,欧阳乐平吓得鬼哭神号地叫了起来,双手护头,横在她的面前,由于他做作得太好,云九回居然没看出,脚前横着个人,总是影响她的行动,所以横剑叫道:“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
  欧阳乐平哭叫道:“女客人饶命,小的家里还有寡母!”
  “谁要杀你,我叫你滚开!”
  “小的走不动了,连半边的身子都麻了。”
  他说的是外行话,可是听在云九回耳中却不同了,这明明是被人点了穴道的征象,因此一怔道:“胡说!”
  “是真的,哎呀!女客人,快救救命吧!”
  他的两条腿伸得笔直,全靠双手撑在地下,一面哼,一面哭,声音还真凄惨呢,云九回看了他的样子益发相信他是被点了穴,仍沉声道:“路金花,你还是个保镖的,居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下这种毒手!”
  路金花成竹在胸,冷冷一笑道:“我就是要整他一下。”
  “为什么?他跟你有什么冤仇?”
  “高兴!我跟你们有什么冤仇?你们要来劫镖。”
  云九回冷笑道:“许天威,这是你的徒弟,又是你镖局的镖头,本来我们对劫镖之举,还感到有点抱歉,但是冲着你徒弟的这种行为,就是杀了你们也不为过。”
  许天威知道欧阳乐平必会有所动作,才揍到那边去,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故意冷笑道:“我徒弟打他并无不对,因为他是你们一伙的。”
  云九回怒道:“放屁!云台九剑会有这种手下。”
  许天威道:“如果不是你们一伙的,为什么我们叫的东西,你出头付账,他也不问我们一声就给记上了。”
  云九回赫赫冷笑道:“这是你的理由?”
  许天威道:“不错!渴不饮盗泉水,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要你买来的东西,这混账家伙居然不问问我们是否接受就给我们记上了,这种人不该劈他两下?”
  云九回哈哈一笑道:“假如你这么说,我倒是愿意承认他是我的手下了,伙计!你过来。”
  欧阳乐平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到她身前,云初飘一皱眉头道:“九妹!你这是干什么!”
  “给他解开穴道,叫他走开,免得在这儿碍脚。”
  “理他呢,给他一剑,宰了就算了。”
  伸手挺剑下挥,云九回出剑挡住了笑道:“大哥!你怎么这么闯,无端又害一条命干嘛?”
  云初飘道:“你怕碍脚,宰了他踢开算数。”
  云九回笑道:“宰不得,这家伙大有用处!”
  云初飘一怔道:“还有什么用处?”
  云九回笑道:“我们劫取藏珍图是交易,又不是替官家做鹰犬,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的。”
  “那当然,可是我们还怕谁不成。”
  “怕是不怕,但救了这小伙计,可以留个证据,证明天威镖局是如何蛮横,对我们云台九剑的名声可大有好处。”
  云初飘道:“云台九剑不在乎别人如何批评!”
  云九回笑笑道:“顺手的好事为什么不做做;我们固然不在乎别人的批评,但有个好口碑,总比背后挨骂好。”
  云初飘不耐地道:“你要救他就快点,我可等不及了,管他柳林四圣到不到,我都要动手了。”
  云九回笑笑道:“要不了多大功夫,等我救了这小伙计,就算柳林四圣出了头,咱们也多个借口,天威镖局如此蛮横,柳林四圣再替他们撑腰也不好意思吧!”
  她的脑筋不能说不灵活,什么机会都能加以利用,幸好这不是事实,欧阳乐平也不是个普通伙计,否则这种事传出去,天威镖局的作为是很难取得人的同情。
  柳依娘配合着道:“金花,你也是太鲁莽了一点,跟一个伙计发什么脾气,倒叫他们逮住了小辫子了。”
  路金花急道:“我气昏了,那里想到这么多。”
  许天威跟着半带装做半带教训地道:“金花!行走江湖必须步步小心,稍一不慎,往往会种下想不到的恶果。”
  路金花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改过就是。”
  云九回笑道:“没有以后了,这个小伙计会替你们天威镖局做个好名声,宣扬你们的武功是如何了得。”
  说着俯身在欧阳乐平的背上一拍道:“起来吧!”
  欧阳乐平道:“小的还是起不来!”
  云九回道:“胡说!你已经能行动了!你伸伸腿看。”
  欧阳乐平勉强伸了一下腿,苦着脸道:“还是发麻。”
  云初飘道:“他不会武功,穴道闭塞太久,你就是解开了,照样一时不能流通,自然一时动不了!”
  这完全是正常的现象,云九回虽然心计过人,也被欧阳乐平的做作瞒过了,一把提起他的衣襟,向楼梯上抛去,口中还道:“上去耽着,别再下来送死了。”
  话才说完,她骤觉耳际一疼,连忙用手一摸,却摸了一手鲜血,原来欧阳乐平趁她一抛之际,以极快的手法,撕掉了她一只右耳,她怔了一怔,抬头看时,那小伙计骑在楼栏上,手中掂着一片耳朵,笑嘻嘻地道:“路姑姑,您真会出难题,幸好小侄不辱命,耳朵是摘下来了,要用些什么作料煎炸,您先吩附一声……”
  云九回这才知道上了当,厉声叫道:“好小鬼!原来你是他们一伙的,姑奶奶好心救你……”
  欧阳乐平笑道:“幸亏你心肠不坏,我才摘了你一只耳朵,还给你留下一只,因为路姑姑呀咐是要一对的。”
  云九回毕竟沉着,居然能忍住满腔怒火,沉声问道:“小鬼,姑奶奶很佩服你,你装作的功夫实在到了家,你叫什么名字,姑奶奶好记着,慢慢报答你。”
  欧阳乐贞是一直蒙在鼓里的,她只觉得路金花的行动大失常态,却因为对方是长辈,不便开口说什么,现在才知道是大哥在捣鬼,又是高兴,又是佩服,只恨自己没能插上一份,连忙叫道:“他是我大哥,叫欧阳乐平,你们云台九剑自以为很了不起,连四位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结果只有我们兄妹两人出手,就整得你们半死不活……”
  她毕竟好胜心强,时时不忘记把自己也提上一句,听在云台九剑耳中却不是味儿了,他们平时目空一切,结果云初飘折腕,云九回伤臂裂耳,对手都是两个小孩子,叫他们如何忍得了这口气,云初飘最是暴躁,厉吼一声,振剑大叫道:“大家上,宰了这批王八蛋……”
  云九回一手掩耳运功止血,一手止住大家道:“慢!”
  云初飘大声叫道:“还等什么,都是你推三延四,还要好心,结果丢了这么大的人……”
  云九回沉声道:“我不在乎丢人,因为我有办法捞回来,让我再问两句话,然后动手也不迟。”
  她的沉稳使得云初飘也安定了下来,云九回这才朝柳依娘道:“藏珍图是我们志在必得,也不怕柳林四圣撑腰,只是我们讲究明来明往,四圣只见其一,另外三位想必一定也来了,何不把他们一起请出来,大家明着干一下。”
  柳依娘淡淡地道:“无此必要。”
  云九回沉声道:“柳依娘,因为你们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才特别客气,明争明斗,如果你们柳林四圣也想藏头缩尾,躲在暗中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也不在乎,但可把话说在前面,我们也明暗不分,什么都抖出来了。”
  柳依娘眉毛一掀道:“我们四个人是分开来行动的,他们来了没有我不知道,只是我可以保证,柳林四圣出手绝对光明,至少不会像令兄一样,在人背后刺冷剑。”
  云初飘实在忍不住了,单手扬剑,朝前急刺,攻了过来,他的剑是攻向每一个人,一招数式,连坐在桌前捧鸡大嚼的欧阳乐群都不放过,剑势凌厉,劲道强猛,许天威的长槊最先接触,却也挡不住他的来势。
  路金花与欧阳乐贞则同站在一起,同时挥刃招架,被震退了两步,欧阳乐群将烧鸡一推,身子仰后翻出,柳依娘是他最后攻击的对象,从容迎剑挥架,总算将他推后几步,然而这一场交接也是够惊人的了。
  因为欧阳乐贞先前曾经与他对过一剑,看来两个人的劲力似乎差不多,所以对他突击,每个人都不太注意,这次才被他攻得如此澈底,他最先取许天威,长槊抖花,解开后剑势走向路金花与欧阳乐贞,她们奋力接下后,则推向欧阳乐群,幸亏小家伙聪明,用烧鸡去迎剑,剑势将鸡斩成两截,却已无外力可借,柳依娘才能从容格退,否则凭他一手怪异的剑式以及借力打力的怪功夫,光是他一个人,也是可将五个对手斗得手忙脚乱。
  战局已起,云再飘与云三飘仗剑跟进;许天威顾不得去管云初飘了,连忙抖槊接住一个,路金花运开双刀斗住云三飘,四飘五飘上前时,欧阳两小兄妹也闲不住了,一个运剑,一个飞舞判官笔,接战起来。
  柳依娘变成独斗云初飘,从他第一次出手连攻五人的手法看来,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出剑的劲力猛控劲尤为奇特,能够利用对方的反震之力来迎合剑势发展,那就等于有两个的劲力了,迎击的次数越多,劲力越加越强,终至会变成无人可敌!运用这种方法,他一人出手,对手却越多越好,为什么他的兄弟还要上来帮忙呢?经验丰富的柳依娘立刻想到这一点,接下去猜透了他的用意。
  这种借劲的剑势虽然不可力敌,却受了劲力的限制,为了迁就增力的方向,剑式比较呆板,攻敌虽坚,变化却欠灵活,如果对方不迎而避,等于是白忙了一场,所以这兄弟五人出手,攻击的主力仍放在云初飘身上,他的弟弟只是帮他牵制住对手,无法从容闪避他的攻击而已。
  换言之,云初飘攻出一剑后,柳依娘如果全力招架,则云初飘就利用她反震之力,合在一起,转攻第二个人,那个人为他弟弟所牵制住,两面受敌,应付较为困难了,就是勉强对付过去,换到第三个人时,一定伤于他的剑下,这种战法既猛且狠,难怪云台九剑会如此目中无人。
  了解到这一种状况,柳依娘必须小心应付,每一剑都是以实化虚,劲贯剑身而不集中,双剑一接触就化成黏劲,将对方的劲力完全抖散,以免为其利用。
  办法是用对了,却与柳依娘的震天剑法不合,她是一种纯刚之劲,完全讲究磅的气势而克敌,这样一来,不仅本身的威力无从发挥,应付得还十分吃力,看来云台九剑对他们这一边的虚实十分清楚,才使出这一着来。
  因此斗了几招后,柳依娘发觉情况很不利,连忙大声叫道:“把圈子拉大,离得越远越好,别靠近我。”
  这是唯一办法,只有把别人隔远,才能使云初飘的借力战法失效。
  她也可以全力反击。
  可是云氏兄弟对这种战法早有默契,还站好了位置,根本不让对手有离开的机会,柳依娘连叫了两声,另外四人说什么也捞不到这种机会,柳依娘怒喝道:“你们真串郾!”
  云初飘冷笑道:“怎么叫卑鄙呢?我们不是规规矩矩,五个对五个斗着吗?又没有倚多为胜。”
  他说五对五而不说一对一,用意至明,就是想用这种战术困死对方,就算柳依娘洞悉其奸,也没有办法,同时不能反击,最吃力的自然是她,急得满头大汗。
  云初飘还在说风凉话气她:“柳林四圣名传遐迩,震天剑更是所向披靡,看来有点言过其实,你比那几个小孩子还不如,他们至少比你的斗志旺盛得多。”
  柳依娘性烈如火,这时却发作不得,只好咬牙硬撑住,那边的欧阳乐群接斗云四飘,一对判官笔使得风雨不透,虽然不能冲出去,却也相当沉稳,这时忽然回头一笑道:“姑婆!您就拿出点威风来给他们看看,别让人把柳林四圣看扁了,我不相信您连这些饭桶都斗不了。”
  柳依娘刚想骂他不识好歹,转念一想,这小鬼心计过人,刚才就用烧鸡化解了云初飘的急攻,必然是看出了对方的虚实,他出言招呼,自然也有了应付之策,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效,但是他知道利害之所在,至少不会吃亏。
  而且这样下去,第一个累垮的一定是自己,姑且冒险上一试,眼看着云初飘一剑劈到,乃改变策略不再用虚接的消极手法,运劲一剑反击。
  云初飘倒没想到她突然会反击的,事前没有准备,竟然未及借劲,长剑被荡开跳起,空门大露,柳依娘岂肯放弃机会,电速运剑掠进,云初飘亦非弱者,手腕一沉,接住了来势,试出劲道很足,心中不由大喜,连忙运势随上,剑势突转,对准欧阳乐群背后罩去。
  柳依娘是有意把劲力推向那个方向,但她还怕小家伙没在意,剑发之时,也打出招呼:“小群,留心背后。”
  她叫得快,云初飘去得也快,声到剑到,而欧阳乐群被云四飘封住了,似乎根本没留心,眼看云初飘的剑锋已兜肩斜劈而下,小家伙必将难逃腰斩之厄,可是变生须臾,不知道这小鬼用的什么怪招,居然往旁边一闪。
  云初飘骤失目标,剑势收不住,居然攻向了对面而来的云四飘,劲力无俦,幸好他们是兄弟,连络变化都极为熟悉,反剑上挑,挡住攻势后,连忙撒手弃剑,身子往后仰去,而云初飘也急忙挥剑旁掠,移开锋锐,才没把云四飘劈成两片,正想回身再度迎战柳依娘时,忽觉胫骨上一阵急痛,情知是受了暗袭,忙又纵身跃起避开跳到一边的桌子上,低头一看,胫骨处已经有一个尖孔,向外直冒血,幸亏他穿着厚布的长靴,否则受创更重。
  从创口的圆孔判断,必然是欧阳乐群的判官笔所伤,也只有这小鬼有机会出手,因为他个子小,躲开后,缩到一张桌后去了,自己一时疏神没见他,又忙着撤招以免误伤云四飘,才挨了这一下。
  欧阳乐平还跨在楼上拍手大笑道:“群弟!这一手耍得漂亮,遗憾的是你不用剑,否则这独臂人还得加上独脚鬼的封号了,而且你出手太慢了一点,不然的话,在他腿上开个大洞,他就必须拄着拐棍走路,又多一条腿了。”
  欧阳乐群由桌面下钻出来笑嘻嘻地道:“我本来以为姑婆会趁机进招的,她老人家的震天剑一挥,不是比我更澈底,我造成这个机会,那知道姑婆竟放弃了,我实在舍不得,所以连忙出来补上了一笔。”
  柳依娘刚才如果趁势进招,倒真是可以把云初飘一剑刺个对穿,以她心狠手辣的个性来说,也很少对敌人如此宽大的,可惜她过分关心欧阳乐群,竟忘了这回事,听见欧阳乐群提起,心中微感后悔,口中却笑道:“柳林四圣是什么身分,焉能效鼠辈行径,在背后出招?”
  良机已失,她乐得大方,顺口将云初飘骂上一句。
  云初飘既受了伤,那里还能听得下这种话?从桌上一跃而下,厉声吼道:“柳老婆子,云大爷是鼠辈,你是什么?”
  扬剑又要冲去,云九回将他叫住了:“大哥!你的那套战法已经被人瞧破了,何苦再去上当?还是歇下来,先把伤口血止上一止。”
  云初让那里肯听,狂吼道:“止个屁血,老子非把这一老一少劈成四片不可。”
  云九回冷冷地道:“战局已启,云台九剑有生以来从没有吃过这种亏,今天如果不摆平这几人,咱们也甭想在江湖上混了,可是凭你这股蛮劲行吗?”
  这句话倒是非絮有力,居然把暴跳如雷的云初飘说得冷静下来,云四飘连忙替他撕破龀筒,判官笔笔刃尖头粗,这一扎虽入肉不深,却也有桂圆般大的一个洞,云四飘十分熟练,塞上几颗药丸,迅速用布扎紧。
  云九回利用这个空档走了过来,许天威等人也自动歇了手,持刃严阵以待,云九回冷笑道:“柳依娘,你骂我们是鼠辈,专在背后出手,这一点我们承认,因为你够资格骂,可是长青柳的孙子在桌子底下扎冷枪又算什么呢?”
  欧阳乐群笑笑道:“我是捕鼠的人。”
  云九回冷笑道:“捕鼠的人就可以扎冷枪吗?”
  欧阳乐群一笑道:“是的!因为你哥哥先在我背后出冷剑,我照样回敬,这叫以毒攻毒礼尚往来,对人用人礼,对兽用兽道,对耗子自然用鼠子战略……”
  云九回脸色一沉道:“好!道埋全叫你占满了,可是云台九剑如果这样好欺负,我们也不敢来要藏珍图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趁早献出藏珍图,我饶过你们的狂妄无知,否则就让你们尝尝云台九剑的厉害。”
  欧阳乐平在楼上大笑道:“九姑奶奶,你的厉害我们全领教过了,只是遗憾你太小气,只拿出一只耳朵,如果再能加上一两味,我们才尝得过瘾!”
  云九回根本不理他,只朝许天威道:“你怎么说?”
  许天威一笑道:“许某闯江湖多年,还没有听说输家向赢家提出条件的,藏珍图在许某身上,总不能为了可怜你们就施舍你们吧!这叫许某从何说起呢?”
  云九回冷冷地道:“你得意好了,马上就该可怜自己了,为了一幅藏珍图,你忍心拖别人下水吗?”
  许天威笑道:“柳林四圣与三位小友仗义援手,许某当然万分感激,他们如果真有危险时,许某自然不惜牺牲以换取他们的平安,但目前尚无此必要吧。”
  云九回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自然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的,但那时就不会这么便宜了!”
  许天威笑笑道:“许某只会保镖,不懂得生意经,但知道吃亏就是占便宜,你划出道儿好了。”
  云九回欺身向前,一剑迳刺道:“拿过来。”
  剑快身快,许天威只来得及举槊前挑,震开剑势,云九回却刁恶异常,一手撮住他的槊尖,另一手挥剑又削了过来,招式更为辛辣,虽然有四个人在旁边,却也来不及援救,因为他们可以击毙云九回,却止不住她的剑,最多使两个人同归于尽而已,除非许天威有办法避开那一剑。
  许天威是成名的老武师,临敌经验非常丰富,眼见情况危急,双手举槊,用劲往上一挥,云九回的一只手握住槊尖,身子被带了起来,那一剑自然也削空了。
  路金花见师父已脱困,唯恐对方又施毒招,趁机纵身挥刀上砍,云九回身在空中,无法抵挡,可是她轻功卓越,居然抬脚一点槊杆,借力平飞而去,直往欧阳乐平骑跨的楼栏处扑到,空中已摆好姿势,剑尖晃出数点寒星。
  欧阳乐平万没想到云九回的攻击目标竟是自己,他据高临下,离敌很远,软龙棒缠在腰里,云九适以回字取名是有道理的,她的剑法配合轻功,凌空回击,比在地上厉害得多,出手也快了数倍,剑罩四方,根本不让他有躲的机会,不过这小伙子也有两下,眼看情形不对,双腿悬空,无处借力,干脆朝前一趴,利用楼栏的斜度,从上面滑了下来,云九回一剑将他原先骑身的栏杆斩得粉碎,他也滑到了半楼,云七飘则配合好的,脱手掷出一支长剑,正对着他而去,势如急箭,他们兄妹间早有默契,存心要他的小命,剑出无声,却笔直而行,可见劲力之强。
  欧阳乐平情急智生,身子一翻,由楼栏上直向下翻落,眼看着又有人影飘过来,他单手已经摸到软龙棒鞭,不问来的是谁,一式龙摆尾卷出,这是云龙三现柳文佩的成名精招,任凭对手武功再高,也势必为这一招逼退,他就可以从容拒敌,与自己人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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