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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乳凤扬威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应考者一个一个的出场,到了正午时,已考过了三十个,连永亮宣布休息一个时辰,计算一下,共得一品武士三个、二品武士六个、三品武士十四个、喽啰六个、死者一个。
  当连永亮宣布休息后不久,在金帐中侍候四贵人的那名丫头走到尚未通过考试的二十个应考者面前问道:“哪一个是前来应征文牍的去无终?”
  去无终越前拱手答道:“小可便是。”
  那丫头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道:“跟我来,四贵人要考你了!”
  去无终于是举步跟去,进入金帐,向四贵人拱手一揖道:“小可去无终,参见四位贵人。”
  那位路贵人轻点螓首笑道:“公子别客气,今早连管事呈递名簿,方知公子是九连山下坪人,奴家也是九连山下坪人,所以我们可是同乡哩!”
  去无终心中暗笑,忖道:“别来这一套,我不会上当的!”
  当下恭声道:“原来贵人也是下坪人,今日幸遇,足慰生平。”
  路贵人浅浅一笑道:“那位唐老夫子现在还好么?”
  去无终故作一呆道:“那位唐老夫子?”
  路贵人道:“唐老夫子居住下坪已有数十年之久,是一位学富五车的名儒,凡是居住下坪的子弟都曾得其启蒙,公子既是下坪人,岂有不知唐老夫子之理?”
  去无终道:“小可虽是下坪人,却是在邻县舅父家中长大的,不过小可也常常回下坪,从未听过唐老夫子之名,也许那位唐老夫子已经过世了吧?”
  路贵人微笑道:“奴家当年亦曾受教于唐老夫子塾下,那时唐老夫子已年高七旬,也许真已过世了。”
  去无终道:“贵人可还记得村前那株白扬树?”
  路贵人微微一怔,随即点首道:“是的,是的,那株白扬树如今还在么?”
  去无终道:“还在,不过前年刮风时,断了一枝桠叉,差点压死人呢!”
  路贵人笑道:“公子一向在何处高就?”
  去无终道:“小可虽忝列胶庠,唯赋性愚钝,未能中考,故一向以卖字糊口维生,未有固定生计。”
  路贵人道:“公子游学冶性,真雅人也,但不知此番有无诚意屈就文牍一职?”
  去无终道:“小可才疏识浅,贵人若不嫌弃,愿附验尾。”
  路贵人转望其余三位贵人笑问道:“三位妹妹觉得这位去公子如何?”
  穿黄霞帔的贵人无媚一笑道:“姊姊眼光不错,用他就是啦!”
  穿青霞帔的贵人目注去无终笑道:“奴家学问浅薄,兼少见闻,今有一疑欲上质高贤,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去无终拱手道:“不敢,小可学而不精,贵人有何下问,请道其详,倘有所知,无不尽言。”
  穿青霞帔的贵人道:“奴家只晓得有人以‘去疾’为姓,未尝见有如公子以‘去’为姓者,不知公子之姓源自何来?”
  去无终窘笑道:“关于这个,今早可已向连管事解释过,寒家数百年来即以这个‘去’字为姓,至于源自何来,小可亦莫能穷溯,不过,小可猜想,寒家最早或许正是复姓‘去疾’,后来因忌其‘疾’故弃其‘疾’单以‘去’,字为姓也未可知。”
  穿青霞帔的贵人一笑道:“公子是读书人,却姓了个无其姓之姓,不觉得很可笑?”
  去无终正色道:“贵人此言差矣,常言道:‘子不嫌父贫,父不嫌子丑’,寒家既以‘去’为姓,小可岂能弃之不用?假如令尊令堂贫无立锥之地,贵人难道就不认他们是妳的父母?”
  穿青霞帔的贵人美脸微红,羞笑道:“公子说得是,奴家出言无状,尚望海涵。”
  穿紫霞帔的贵人接口笑道:“奴家也有一事请教去公子,若有冒犯,公子可别生气。”
  去无终转向她拱手道:“岂敢,贵人请问吧!”
  穿紫霞帔的贵人含笑道:“公子是读书知法之人,为何敢杀死‘白鼠精公孙怡生’?”
  去无终道:“小可本来不敢,无奈他亟欲割小的首级前来应考,所以小可只好先下手为强,依照连管事的指点出其不意将他杀了,此可谓出于自卫,扪心无愧!
  穿紫霞帔的贵人笑了笑,转对路贵人说道:“姊姊,这位去公子言词犀利,只不知笔下如何?”
  路贵人笑道:“我瞧错不了的,柳妹若不放心,不妨考考他!”
  穿紫霞帔的贵人蛾眉一挺,脆笑道:“算了,小妹肚里无墨,大概考不倒他的。
  路贵人回望去无终笑道:“好了,公了且请下去,过几天招考完了,你再跟我们走便了。”
  去无终一揖道:“是的,晚上小可应在何处住宿?”
  路贵人道:“连管事自会给你安排,公子勿须操心。”
  去无终又应了一声“是”,即施礼退出金帐,走回应考者的行列中。
  陶秋燕问道:“她们考你甚么?”
  去无终摇头道:“没考甚么,不过问几句话罢了。”
  陶秋燕又问道:“她们要不要你?”
  去无终点头道:“要,说等过几天招考完毕,就要小可跟她们走。”
  陶秋燕道:“那里去?”
  去无终道:“不知道,她们没有说。”
  陶秋燕露出一个揶揄的微笑道:“得美人垂青,你这个穷书生今后是艳福不浅了。”
  去无终道:“姑娘快不要这样说,她们谈吐不俗,看来都是知书识礼的女子,非那种下贱的女子可比的。
  陶秋燕笑道:“哦,是么?”
  去无终避开她的眼光,道:“看,那位连管事已走出帐篷,大概又要开始了。”
  果然,那连永亮走出帐篷后,高声道:“开始继续招考,第三十一位考者请出场!”
  于是,应考者又一个一个下场,不到半个时辰,已考到第三十九位,再下一个便轮到陶秋燕了。
  陶秋燕忽然一拉去无终的衣角,低声道:“喂,今天这神女峰上,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缴的那显人头不是你亲手割的,要是我不说,你便没事,要是我说了,你就没命,是不是?”
  去无终听出她有要挟之意,忙道:“是的,姑娘可别去告发呀!”
  陶秋燕道:“要我不告发,你也得答应替我守秘密,怎么样?”
  去无终:“姑娘有何秘密要守?”
  陶秋燕道:“刚才我一时口快,告诉你说我是‘酒仙陶时珍’的孙女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他们若向你问起,你只说我叫陶秋燕,其余一概不知,懂不懂?”
  去无终点头道:“好的,好的。”
  陶秋燕笑道:“还有,我今早好像告诉你说,我要在百招之内打败百步蛇魔,是不是?”
  去无终又点头道:“是的,怎样?”
  陶秋燕道:“我现在改变主意,只想得一个一品武士就够了,所以你若看见我在百招过后败给他,那是假败而非真败,你可不许讥笑我,你若敢讥笑我,我扯破你的嘴巴,懂不懂?”
  去无终暗自好笑,连连点头道:“不敢不敢,姑娘年纪轻轻,如能获得一品武士的荣誉,那已是够惊人的了,小可那敢讥笑妳。”
  陶秋燕一哼道:“你这样说,好像仍不相信我有能力打败百步蛇魔?”
  去无终陪笑道:“不,不……”
  陶秋燕挤眼笑道:“你口里说不,心里一定还是不相信,你以为我不知道?”
  正说着,只听那连永亮高声喊道:“第四十一位,女煞星陶秋燕请出场!”
  陶秋燕是今天五十个应考者中唯一的女子,特别是她又年轻又美丽,故这一场可说是众人期待已久的一场,听到喊出她的名字,众人均不禁精神一震!
  “嘿,她恐怕还不满十六岁吧?”
  “可不是,这样年纪轻轻也想来应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俺要是主考人,一定打不过她。”
  “为甚么?”
  “她掉一滴眼泪,就足够把俺淹死了!”
  “哈哈哈……”
  陶秋燕听了大怒,飘身出场,娇叱道:“是那个狗东西敢侮辱本姑娘,给我爬出来!”
  原来,说话的是神力无敌牛拔山,他已得了二品武士,由于为人粗鲁,故出言嘲笑,这时一见她大发娇嗔,更觉有趣,哈哈大笑道:“得了吧,小姑娘,妳快向赫连老前辈请教,若能像俺争得二品武士,俺就向妳磕头陪罪!”
  陶秋燕冷笑道:“磕头陪罪之外,我还要你装狗叫,你叫不叫?”
  神力无敌牛拔山说甚么也不相信一个娇娇嫩嫩且又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能够和百步蛇魔打上五十招以上,故欣然点头笑道:“成!成!妳快动手吧!”
  陶秋燕转望百步蛇魔说道:“你做个见证,等下他若不磕头陪罪和不装狗叫,我可要杀死他!”
  百步蛇魔笑道:“姑娘有把握接满五十招么?”
  陶秋燕道:“你要是不信本姑娘有此本事,何妨也来赌一赌!”
  百步蛇魔摇头道:“老夫是主考人,不跟人赌的。”
  陶秋燕道:“那么你准备着,我要动手了!”
  百步蛇魔道:“且慢,我们此番招考武士,可不是闹着玩的,今早连管事已经说过,凡经我们聘为武士之后,须服从我们的命令,不得违抗或叛离,违者必受严罚,姑娘今天上来应考,可曾征得令尊的同意么?”
  陶秋燕摇首道:“没有,我爹爹早死啦!”
  百步蛇魔一怔道:“那么,是令堂答应妳来的?”
  陶秋燕又摇头道:“也不是,我娘根本管不了我,我是自己来的。”
  百步蛇魔皱眉道:“晤,妳最好再考虑一下,要是妳自觉不能”
  陶秋燕大感不耐,截口叱道:“别噜咽,接招吧!”
  话声中,玉掌一扬,快如闪电向对方肩上拍去。
  百步蛇魔见她出手不俗,不敢怠慢,左肩微沉,撑身进招,五指箕张如鹰爪,反向她玉腕扣来。
  陶秋燕视若无睹,待得他五指即将扣中自己手腕,才突然玉掌一翻,以牙还牙也向他手腕脉门扣去。
  百步蛇魔对敌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就知眼前这个小姑娘曾得高人教导,确非平庸之辈,当下更不敢轻敌,右掌疾撤,左掌复出,骈伸二指点她双目。
  掌上跟她抢攻,身上却故意露出一个空门,引诱她发招来攻,意欲看看她的武功家数。
  陶秋燕见他右胸可攻,双掌一错,直取他右胸下的幽门穴。
  百步蛇魔暗忖道:“这是峨嵋派的‘阴阳剪’,原来这丫头是峨嵋派的门下。”
  思忖中,脚下移形换位,右掌陡沉,拍她双臂,右掌上扬,推向她面门!
  陶秋燕情知上当,但却不慌不忙,娇躯一斜,滑步左闪,同时飞起一脚,横扫对方下盘。
  百步蛇魔疾忙纵起避开,讶然忖道:“咦?这是少林派的‘扫堂腿’,这丫头……”
  思忖未过,陶秋燕招术又变,欺身直进,一掌拍向他右腰上的章门穴!
  “这是武当派的‘八卦掌’……”
  “这是黄山派的‘大天星掌’……”
  “这是‘岳家散手’,哼,这丫头的功夫好杂……”
  百步蛇魔原想看出陶秋燕的武功家数,可是越看越心惊,因为陶秋燕不仅使出了天下各门各派的功夫而且手法异常熟练,变换招式更是巧妙无比,因此明明是一招普通的掌法,在她施展起来却有令人料想不到的威力,好像她是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溶于一炉自成一门绝学,故尔招招化腐朽为神奇,诡谲至极!
  原来,这正是“酒怪陶时珍”的绝学之一!
  奇僧异俗、酒怪色魔毒土司,乃是几十年武林中“若隐若现”的传奇人物,五人的武功都已逹到超凡入圣之境,但除了“异俗”和“色魔”较为武林人所熟悉之外,其余的三人均很少在人前露面,因此有许多人甚至不相信“奇僧、酒怪、毒土司”确有其人,实在不仅确有其人,而且其中的“酒怪陶时珍”更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大怪杰,他在三十岁前即已博通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然后僻居海上荒岛苦练绝技,将各门各派的武功去芜存菁,自成一家,此外更穷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之学,四十岁才娶妻生子,可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却因潜硏一门深奥奇学心力交瘁死了,这使他万念俱灰,从此日日以酒浇愁,绝口不谈武事,因此武林中知其人者更少,今天出现的这个陶秋燕,正是他的孙女儿,只因见她聪明伶俐,一时高兴,就教她练武,此刻陶秋燕用以对付百步蛇魔的武功名叫“百绝图”,是他“酒怪陶时珍”早年攧集许多武术“编织”而成的,陶秋燕打出这套武功,并非有意掩藏本门武功,事实上陶秋燕即使打出本门绝技,百步蛇魔也一样看不懂出处。
  转眼之间,老少两人已对拼了三十多招!
  百步蛇魔见陶秋燕出手越来越妙,心中惊懔不已,暗想这丫头定是某一位盖世高人调教出来的,自己若真刀真枪和她对打,只怕百招之内也不能胜她,如今若不全神应付,要是反被她打中一下,自己一世英名可就完了,心念至此,手法一紧,绝招绵绵而出,聚精会神跟她打了起来。
  倏忽间,五十招已过,但是陶秋燕出手仍极轻灵诡奇,毫无败象。
  这一来,使在场之人看得目瞪口呆。
  神力无敌牛拔山更是看得面如土色,汗流浃背,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去。
  那四贵人从早上起,一直是坐在金帐中观战的,这时却一齐步出金帐,凝神注视着陶秋燕与百步蛇魔的打斗,时而面露惊奇,时而低声交谈,似在硏究陶秋燕武功的出处。
  转瞬间,两人又拆了三十多招,陶秋燕仍然有攻有守,毫无疲态。
  去无终不禁暗叹道:“唉,谚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语诚然不错,在数月之前,我司空淳在武林人的眼光中还是数一数二的青年高手,可是现在,别说成就远不及‘玉箫秀士来无尘’等四人,就连眼前这个陶秋燕也胜我数倍,看来我真是井底之蛙了……”
  想到自己的前途,心中更为黯然。
  这时候,陶秋燕已即将援满百招,连永亮开始大声唱数起来:“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零一!一零二!一零三……”
  数到“一零七”时,陶秋燕忽然一个失闪,右肩被百步蛇魔的掌缘劈中,只见她娇躯一晃,就势跳出寻丈,举手掠发笑道:“我输了!”
  百步蛇魔哈哈大笑道:“陶姑娘真会做作,老夫相信妳最少还可支持一百招!”
  陶秋燕微笑道:“就算我能和你打成平手,我也不想再打下去了,我急着要看一个人给我磕头陪罪,和装狗叫给我听!”
  百步蛇魔笑道:“姑娘妳就饶了他吧。”
  陶秋燕道:“不,你叫他过来!”
  百步蛇魔便转对神力无敌牛拔山,道:“牛拔山,这位陶姑娘要你履行诺言,你过来!”
  神力无敌牛拔山面红耳赤,举步慢慢走出,呐呐地道:“这位姑娘,妳敢不敢接俺一拳?”
  陶秋燕含笑道:“我为甚么要接你一拳?”
  牛拔山抿了抿嘴道:“俺……有点不信邪!”
  陶秋燕道:“好啊,敢情你怀疑赫老前辈放水,故意跟你过不去,是不是?”
  牛拔山面色一变,忙的摇头道:“不不!俺没这么说!俺——”
  百步蛇魔怒喝道:“好小子,竟敢怀疑老夫放水,跪下!”
  牛拔山却有一股牛脾气,昂立不动,大声道:“不!俺不亲手试一试,决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百步蛇魔见他不听自己的命令,不禁大怒,面容一狞,便欲出手打死他,陶秋燕叫道:“住手!他说的也对,我就先接他一拳便了!”
  百步蛇魔沉脸一哼道:“好,姑娘,不必留情,好好教训他一顿!”
  陶秋燕转对牛拔山笑道:“来来,你打我一拳试试!”
  牛拔山道:“俺一拳打出时,姑娘可以还手,咱们无仇无恨,俺可不想打伤妳!”
  陶秋燕心想这优小子心肠倒是不坏,当下点头笑道:“好,你打吧!”
  牛拔山于是深深吸了一口真气,力贯右手,斗然大喝一声,抢前三步一拳对准陶秋燕腰上猛捣过来。
  他练的是硬功,又有一身天生的神力,所以这一拳足有千斤之力,拳风飒然,雄浑异常!
  但是拳头才到陶秋燕的身前,只见陶秋燕举手迎着他的拳头轻轻往旁一拨,便见他身形往旁一倾扑地跌了个狗吃屎!
  他的拳头“蓬!”的一声,击入地下五寸深!
  百步蛇魔大声喝釆道:“好一手四两拨千斤!牛拔山你还不赶快跪下陪罪?”
  牛拔山拔出拳头,就地改成跪姿,向陶秋燕“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然后突然“呜呜”大哭起来。
  百步蛇魔一怔,道:“牛拔山,你哭个甚么劲,”
  牛拔山用力打自己的头,又猛揪头发,大哭道:“俺牛拔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几曾向女人磕过头了?可是如今不磕又不行,俺这一辈子算是完蛋了,呜呜鸣鸣……”
  哭得像个孩子!
  百步蛇魔哈哈大笑道:“磕头也还罢了,装狗叫才难堪呢!”
  牛拔山搥胸哭道:“正是!俺牛拔山死也不装狗叫!”
  伸手入怀抽出一把匕首,掉转刀尖,便要刺入自己的肚子。
  陶秋燕掌出如电,一把将他的匕首夺过,娇笑道:“不叫就不叫,干么要死呀?”
  牛拔山呆了呆,伸手嚷道:“拿来!俺男子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一个女子,所以俺不装狗叫只有一死了!”
  陶秋燕道:“话是我说的,我也可以收回来,我现在不要你装狗叫了。”
  牛拔山两眼一瞪,怒道:“妳在可怜俺?”
  陶秋燕道:“不,你嗓子太粗,装狗叫一定很难听,我不爱听。”
  牛拔山道:“那妳要俺怎样?”
  陶秋燕道:“就这样算了。”
  牛拔山断然道:“不成,妳不要俺装狗叫,就叫俺做别的,俺不愿欠妳的情!”
  陶秋燕笑问道:“你能做些甚么?”
  牛拔山道:“俺装狗叫不好,装牛叫俺倒是愿意的!”
  陶秋燕笑得弯下腰,道:“不,我不要你装牛叫!”
  牛拔山搔搔头道:“那么装雷吼如何?”
  陶秋燕摇首笑道:“也不,那太难听了。”
  牛拔山道:“俺只会装牛叫和装雷吼,其他的都不会……”
  陶秋燕道:“闭着嘴巴装哑巴你会不会?”
  牛拔山一怔道:“那当然会啊!”
  陶秋燕道:“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说话,直到我答应你说话,你才可以开口。”
  牛拔山点了点头。
  陶秋燕转对百步蛇魔笑道:“好啦,赫连老前辈,我现在是一品武士了吧。”
  百步蛇魔颔首笑道:“不错,恭喜姑娘荣获一品武士,姑娘博通天下绝艺,令人钦佩之至,不知令师为何方高人?”
  陶秋燕摇首道:“我没有师父,我的武功是跟爷爷学的,你认识我爷爷么?”
  百步蛇魔失笑道:“姑娘不说,老夫怎知妳爷爷是谁?又那知认不认识?”
  陶秋燕道:“我爷爷叫陶志高,他当过二十年的缥师,现在退休了。”
  百步蛇魔侧头想了想,摇头笑道:“抱歉,老夫从未与缥师打过交道,不认识。”
  陶秋燕一努嘴道:“不认识就算了,我爷爷也不稀罕和你认识。”
  说罢,娇躯一扭,便大模大样的向那座专给获得一品武士以上的人歇息的白色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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