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2025-03-16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我看见他那可怕的脸色，知道事态的确严重，立刻穿上身旁的降落伞。
“不过，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他按下了驾驶杆，推上自动导航掣之后，也立刻穿上降落伞。
之后，他又再把飞机慢慢的下降。
突然，雷达出现了一个光点。
“安先生你坐稳，我们无法不使用这降落伞，因为后面追来的是一个追踪飞弹！”
突然，我感有一股极其大的力量推起我的座位，我还没有弄清楚，已被弹出了飞机！
我感到一阵晕眩，幸好不一会我便习惯了，可是，一阵凉意从心底涌起。
因为，我的降落伞并没有张开！
身字直向下堕，我的手脚感到一阵灼热，是因为急速的下堕，空气磨擦着手脚产生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疼痛。
降伞仍没有张开。
我下坠的的速度越来越快，甚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我的心房剧烈的跳动。
我试图拉动那张伞的绳索，可是，那绳索却丝毫不动。心想：“真想不到竟要死在这里！”
想到死亡，心情反而本静过来。
不远处上空也有一个黑影正在下坠，但下坠的速度并没有我这么快，因为上面有一个已全然张开的降落伞，那一定是墨索里尼的队长。
忽然，我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跟着见一阵眩目的火光，我索性闭上眼睛，那一定是追踪飞弹击中了我们所乘的小型飞机。
声响过后，我再张开眼睛。
一个黑影正向我飞来。
那是墨索里尼队长，他那张开的跳伞也没有了踪影，可能是被爆炸片击中了。
我再用力一拉那张伞的绳索，这一拉，竟然应声而开，“蓬”的一声，我的降伞已开了！
我呼了一口气。
那黑影越来越近，因为我有了降伞的阻力，下坠的速度已减缓了很多。
而墨索里尼队长却没有了降伞，像箭一样向着我冲来。
在半空中飘浮着，我不能用力，也不知怎样闪避，如果他撞破我的伞，我生存的机会便立刻成为幻想。
我有过五次降伞的经验，虽然那只不过是刺激的玩意，但是，对于控制降伞的绳索仍记得十分清楚，我试试拉了其他绳索。
迎着风力，我果然能够控制着这降伞。
那黑影仍向着我冲来，速度比刚才更快。
为了生存，我拉紧那条促使降伞向横飘的绳索，降伞在风中横飘着。
黑影已到了我身伴，一时之间，我不忍他直陛下去，下意识地把双脚伸开，希望他可以抓着！
果然，他抓着了我的右腿！
两个人的重量，使我们下堕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我伸手向下，队长立即伸出手来。
这时，风力突然加强，降伞下坠之力稍减。
我大喝一声：“上！”
队长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但是。他已明白我的心意，用力一拉，已扑上我的腰间再用力一纵，已抓着我肩膊上的绳索。
这降伞的构造异常坚固，慢慢地向着下面飘去。
我们两人的安全似乎已没有问题，向下一望，我已经可以看见地面。
下面是绿色一片，好像是草坪。
我们终于安全地降在地面上。
四野无人，我们坐在草坪上喘息。
“这是甚么地方？”我问。
“看来离我们殿堂不远！”他说。
我离开了那降伞。只见伞面的左边有一条两尺多长的裂缝，如果我们仍在半空的话，这降伞也帮不了我们甚么忙！生死存亡的确是奇妙，一切似乎有了主宰！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同时表示了从死神指间逃出来的庆幸！
“你一定熟悉附近的环境？”我问。
“看来东面是殿堂，大约有廿里左右！”
“道路崎岖吗？”我问。
“这一带都是草原，如果我们幸运的话，遇不到猛兽的袭击，这道路也不难走！”
这一带的地面都长满了青草，有些高及人身，但也有一些只及足踝。
行了大半天，仍然只见高矮不同的草。
我们用手拨开那些草，一步步的走着，我们没有说话，因为顶上灼热的太阳使我们不愿开口说话，只感到异常口渴，前面的草坪越来越高，队长用手拨开草丛，几次被那些锋利的草边割破了手掌，我也被割了几处。
走了一小时，草越来越矮了。
“前面是水源！”
我听到了他的话，精神为之一振，在这时候，有甚么比水还要宝贵！
不一会，前面已传来潺潺的声音。
我们不约而同的拼命向前跑。果然，前面是一条小小的溪水，那清澈的水流，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杨枝甘露，连跑带跳，我们同时扑向那溪水。
不知喝了多少时候，我们才感到满足，太阳仍是高高在上，我们索性躺在小溪里。
清凉的溪水，把我们的体力恢复过来。
“你以为甚么人会袭击我们？”我问。
“只有一个可能！”他说。
“是希特拉部队？”我问。
“是的，安先生，你真不愧为铁木尊者的使者，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的，为甚么他们要向我袭击？”
“你的部队——”
“不会的，我的部队最忠心于我，他们不会背叛我的！可能我们也中了奸计！”
“甚么奸计？”我问。
“可能是希特拉部队贪功，要消灭我们，以便他们可以得到大功！不过，我又有另外一个想法，希特拉部队也会有可能背叛了尊者！”
“为甚么他们要背叛尊者？”我问。
“因为他们想成为殿堂的王！”
“这个殿堂是你们四个部队协助尊者建立的，为甚么而今会变成你想我死，我想你亡的境地？”
“说来话长，以前尊者想用医术来拯救这个黑色的大陆，可是，他的医术却几乎使他丧命！”
“为甚么？”
“因为这地方的人并不愿意接受，他们自己有巫术！后来，尊者用暴力使他们就范，然后，再建立了这个殿堂，殿堂内一切都使他们满意，所以，土人们开始拥戴他，而后来，外面世界的人也纷纷来到，加上我们四个部队，这殿堂已成为人世间的天堂！”
他这番话可以解释铁木尊者使用暴力的原因，而且，他每年回国招募了一大批志愿人士，相信这个所谓殿堂的地方，一定是他理想中的国度！
“这廿年来的成就，使尊者有更大的信心，用同样的方法去改变这世界！”他说。
我开始明白这位极端的理想主义者，竟然成为了一个极端的野心家！
“走吧！过了这水源便是殿堂的范围！”
我们一同站起来。
突然，前面的草丛响起了一些声响。
“谁？”队长厉声地喝问。
没有回答。
我们小心地看看四周，除了绿草在风中摇曳之外，似乎并没有甚么。
“安东尼里奥！”一阵欢呼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有点紧张，但队长却脸露欢容。
“这是我的部队！”他高兴地说。
他立即拔足狂奔，向着欢呼声处走去，我也跟着他，走出了草丛，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岗。
“队长，我们找了你半天！”一小队军队直向着我们走来，另外一些部队仍站在岗上。
“为甚么你们那么快？”安东尼奥问。
其中一个队员跑上来，恭敬地说：“是希特拉部队协助我们回来的！”
“那飞弹——”
“是南非同盟国演习的飞弹！”那队员说，顿了一顿，那队员又说：“希特拉部队也在上面！”
我们一起上了山岗。
一个剪着短发的军官走了上来，满脸笑容说：“安东尼，欢迎你回来！”
安东尼说：“韩斯，你也来了！”
那叫韩斯的人，口音充满了德国的语音。
“安东尼，这位一定是铁木使者！”
安东尼说：“是的，安先生，这位是希特拉部队的队长韩斯！”
韩斯伸出了手，说：“欢迎使者！”
他握着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异常冰冷。
“安东尼，铁木尊者吩咐，你们部队可以先从甬道回到你们的总部，今天晚上再一起举行庆功宴，安东尼，你今次的功劳真不小！”
他又回头对我说：“铁木尊者要立刻见你，请你跟我们回去！”
“好！今晚再见。”安东尼与我挥手，他的部队已簇拥着他而去。
我望望韩斯，直觉上我感到有点不大对劲。
可是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跟着韩斯走。
接载我们的并不是甚么名贵房车，而是一部装甲车，是那种要从上面瞭望台下去那种装甲车，外面髹着一层墨绿的保护色，与其他装甲车并无异样！
韩斯首先进入了装甲车，我也随着他进去。
里面的设备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首先是一阵透人心凉的冷气，装有冷气的装甲车，似闻所未闻，但事实上我却置身在这车内。
其他的装置更使人目不暇给，你不会以为你是在一辆装甲车内，这里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十分舒适的客厅，日常的用品，应有尽有，在里面竟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因为前面有一个廿六寸的彩色荧光幕！
韩斯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冻的啤酒给我。
“你觉得这里不错吧？”韩斯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的确难以想象！”我一面说，一面啜着啤酒。
他的笑容有点倨傲。
“使者，你的任务是——”
“我的任务——这是尊者的秘密！”我故意卖弄玄虚，使他对我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敬畏。
“甚么时候可以见到铁木尊者？””我问。
“大约两小时的行程？”他说。
“为甚么还不启程？”
“已经行了十五分钟！”
我有点吃惊，原来这装甲车已经开动了，然而，我却没有半点感觉，这装甲车的设计的确是十全十美！
“尊者怎么了？”我漫不惊意地问。
“他——他十分安全，而且，这次的行动，一切都依照着我的，不，尊者的计划，只要我们到达殿堂，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顺利解决！”韩斯的眼睛闪耀不定，似乎另有所指，可是，我并没有甚么反应，但我的内心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尊者以后的计划是——”我稍作试探。
“使者，你与尊者之间有秘密，而我与尊者之间也有秘密，相信你一定明白的，哈哈……”
韩斯的笑声使人十分讨厌，我仍附和的笑着。
一会，韩斯从荧光幕旁抽出了一个通话器，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严肃地对我说：“安先生，下车之后，你便可以见到尊者！”
看看手表，车于似乎行了九十分钟有多。
韩斯按了一个电钮，荧光幕立即出现非常美丽的景致，似乎是一个高尚的休憇区。
韩斯指着荧光幕说：“这并不是录影带，而是外面的真实情形，这便是我们殿堂的景物！”
“殿堂？”我听过这名词好几次，心里以为这所谓殿堂一定是巍峨的宫殿，而今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十分现代化的花园别墅。
“殿堂的生活是无可比拟的，这里虽然是非洲，但我可以大胆地说：这殿堂地带比最先进的地方更进一步，比你们的科学幻想小说中的地方更为神奇！”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些地方实在太美了！
韩斯见我没有说话，又继续说：“现在地球上只有这殿堂是安乐土，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天灾横祸，这里只有满足，身心的满足！”
“可惜，全地球只有这一小片！”我说。
“不，将来整个地球都是如此，假若我——将来连月球上也是如此！”他似乎有点吞吞吐吐，尤其是当他说假若我三个字的时候，其中彷佛包含一些弦外之音。
荧光幕上的景物突然停了下来。
韩斯说：“我们已到了殿堂内的殿堂！”
我正想问甚么叫做殿堂内的殿堂，但韩斯已爬了出去，我也只好跟着他爬了出来。
外面果然是一个殿堂——一幢奇异的建筑物。
这建筑物看去有点像我们中国的宫殿，但前面几十条巨大的石柱，却又像希腊的太阳神殿，初看的时候，有点不伦不类，但看了一会，却又觉得这殿堂结合了中国的建筑艺术和希腊的庄严古雅。
“使者，请——”韩斯领着我到那殿堂大门。
走近这大门，我只觉得自己实在太渺小了，那笔直的石柱，融合了优美的线条，内心不期然的发出赞叹。
“使者，请你随着侍臣往见尊者，我随后便会来！”
我站在门外，韩斯指挥着他的部队。
不一会，果然有一位高大的青年人向我走来。
那人向我鞠躬之后，说：“使者，请——”
难道这位青年人便是侍臣？我没有问他，因为我渴望见到铁木尊者、安娜和若瑟的父亲！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他按下了驾驶杆，推上自动导航掣之后，也立刻穿上降落伞。
之后，他又再把飞机慢慢的下降。
突然，雷达出现了一个光点。
“安先生你坐稳，我们无法不使用这降落伞，因为后面追来的是一个追踪飞弹！”
突然，我感有一股极其大的力量推起我的座位，我还没有弄清楚，已被弹出了飞机！
我感到一阵晕眩，幸好不一会我便习惯了，可是，一阵凉意从心底涌起。
因为，我的降落伞并没有张开！
身字直向下堕，我的手脚感到一阵灼热，是因为急速的下堕，空气磨擦着手脚产生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疼痛。
降伞仍没有张开。
我下坠的的速度越来越快，甚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我的心房剧烈的跳动。
我试图拉动那张伞的绳索，可是，那绳索却丝毫不动。心想：“真想不到竟要死在这里！”
想到死亡，心情反而本静过来。
不远处上空也有一个黑影正在下坠，但下坠的速度并没有我这么快，因为上面有一个已全然张开的降落伞，那一定是墨索里尼的队长。
忽然，我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跟着见一阵眩目的火光，我索性闭上眼睛，那一定是追踪飞弹击中了我们所乘的小型飞机。
声响过后，我再张开眼睛。
一个黑影正向我飞来。
那是墨索里尼队长，他那张开的跳伞也没有了踪影，可能是被爆炸片击中了。
我再用力一拉那张伞的绳索，这一拉，竟然应声而开，“蓬”的一声，我的降伞已开了！
我呼了一口气。
那黑影越来越近，因为我有了降伞的阻力，下坠的速度已减缓了很多。
而墨索里尼队长却没有了降伞，像箭一样向着我冲来。
在半空中飘浮着，我不能用力，也不知怎样闪避，如果他撞破我的伞，我生存的机会便立刻成为幻想。
我有过五次降伞的经验，虽然那只不过是刺激的玩意，但是，对于控制降伞的绳索仍记得十分清楚，我试试拉了其他绳索。
迎着风力，我果然能够控制着这降伞。
那黑影仍向着我冲来，速度比刚才更快。
为了生存，我拉紧那条促使降伞向横飘的绳索，降伞在风中横飘着。
黑影已到了我身伴，一时之间，我不忍他直陛下去，下意识地把双脚伸开，希望他可以抓着！
果然，他抓着了我的右腿！
两个人的重量，使我们下堕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我伸手向下，队长立即伸出手来。
这时，风力突然加强，降伞下坠之力稍减。
我大喝一声：“上！”
队长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但是。他已明白我的心意，用力一拉，已扑上我的腰间再用力一纵，已抓着我肩膊上的绳索。
这降伞的构造异常坚固，慢慢地向着下面飘去。
我们两人的安全似乎已没有问题，向下一望，我已经可以看见地面。
下面是绿色一片，好像是草坪。
我们终于安全地降在地面上。
四野无人，我们坐在草坪上喘息。
“这是甚么地方？”我问。
“看来离我们殿堂不远！”他说。
我离开了那降伞。只见伞面的左边有一条两尺多长的裂缝，如果我们仍在半空的话，这降伞也帮不了我们甚么忙！生死存亡的确是奇妙，一切似乎有了主宰！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同时表示了从死神指间逃出来的庆幸！
“你一定熟悉附近的环境？”我问。
“看来东面是殿堂，大约有廿里左右！”
“道路崎岖吗？”我问。
“这一带都是草原，如果我们幸运的话，遇不到猛兽的袭击，这道路也不难走！”
这一带的地面都长满了青草，有些高及人身，但也有一些只及足踝。
行了大半天，仍然只见高矮不同的草。
我们用手拨开那些草，一步步的走着，我们没有说话，因为顶上灼热的太阳使我们不愿开口说话，只感到异常口渴，前面的草坪越来越高，队长用手拨开草丛，几次被那些锋利的草边割破了手掌，我也被割了几处。
走了一小时，草越来越矮了。
“前面是水源！”
我听到了他的话，精神为之一振，在这时候，有甚么比水还要宝贵！
不一会，前面已传来潺潺的声音。
我们不约而同的拼命向前跑。果然，前面是一条小小的溪水，那清澈的水流，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杨枝甘露，连跑带跳，我们同时扑向那溪水。
不知喝了多少时候，我们才感到满足，太阳仍是高高在上，我们索性躺在小溪里。
清凉的溪水，把我们的体力恢复过来。
“你以为甚么人会袭击我们？”我问。
“只有一个可能！”他说。
“是希特拉部队？”我问。
“是的，安先生，你真不愧为铁木尊者的使者，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的，为甚么他们要向我袭击？”
“你的部队——”
“不会的，我的部队最忠心于我，他们不会背叛我的！可能我们也中了奸计！”
“甚么奸计？”我问。
“可能是希特拉部队贪功，要消灭我们，以便他们可以得到大功！不过，我又有另外一个想法，希特拉部队也会有可能背叛了尊者！”
“为甚么他们要背叛尊者？”我问。
“因为他们想成为殿堂的王！”
“这个殿堂是你们四个部队协助尊者建立的，为甚么而今会变成你想我死，我想你亡的境地？”
“说来话长，以前尊者想用医术来拯救这个黑色的大陆，可是，他的医术却几乎使他丧命！”
“为甚么？”
“因为这地方的人并不愿意接受，他们自己有巫术！后来，尊者用暴力使他们就范，然后，再建立了这个殿堂，殿堂内一切都使他们满意，所以，土人们开始拥戴他，而后来，外面世界的人也纷纷来到，加上我们四个部队，这殿堂已成为人世间的天堂！”
他这番话可以解释铁木尊者使用暴力的原因，而且，他每年回国招募了一大批志愿人士，相信这个所谓殿堂的地方，一定是他理想中的国度！
“这廿年来的成就，使尊者有更大的信心，用同样的方法去改变这世界！”他说。
我开始明白这位极端的理想主义者，竟然成为了一个极端的野心家！
“走吧！过了这水源便是殿堂的范围！”
我们一同站起来。
突然，前面的草丛响起了一些声响。
“谁？”队长厉声地喝问。
没有回答。
我们小心地看看四周，除了绿草在风中摇曳之外，似乎并没有甚么。
“安东尼里奥！”一阵欢呼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有点紧张，但队长却脸露欢容。
“这是我的部队！”他高兴地说。
他立即拔足狂奔，向着欢呼声处走去，我也跟着他，走出了草丛，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岗。
“队长，我们找了你半天！”一小队军队直向着我们走来，另外一些部队仍站在岗上。
“为甚么你们那么快？”安东尼奥问。
其中一个队员跑上来，恭敬地说：“是希特拉部队协助我们回来的！”
“那飞弹——”
“是南非同盟国演习的飞弹！”那队员说，顿了一顿，那队员又说：“希特拉部队也在上面！”
我们一起上了山岗。
一个剪着短发的军官走了上来，满脸笑容说：“安东尼，欢迎你回来！”
安东尼说：“韩斯，你也来了！”
那叫韩斯的人，口音充满了德国的语音。
“安东尼，这位一定是铁木使者！”
安东尼说：“是的，安先生，这位是希特拉部队的队长韩斯！”
韩斯伸出了手，说：“欢迎使者！”
他握着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异常冰冷。
“安东尼，铁木尊者吩咐，你们部队可以先从甬道回到你们的总部，今天晚上再一起举行庆功宴，安东尼，你今次的功劳真不小！”
他又回头对我说：“铁木尊者要立刻见你，请你跟我们回去！”
“好！今晚再见。”安东尼与我挥手，他的部队已簇拥着他而去。
我望望韩斯，直觉上我感到有点不大对劲。
可是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跟着韩斯走。
接载我们的并不是甚么名贵房车，而是一部装甲车，是那种要从上面瞭望台下去那种装甲车，外面髹着一层墨绿的保护色，与其他装甲车并无异样！
韩斯首先进入了装甲车，我也随着他进去。
里面的设备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首先是一阵透人心凉的冷气，装有冷气的装甲车，似闻所未闻，但事实上我却置身在这车内。
其他的装置更使人目不暇给，你不会以为你是在一辆装甲车内，这里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一个十分舒适的客厅，日常的用品，应有尽有，在里面竟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因为前面有一个廿六寸的彩色荧光幕！
韩斯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冻的啤酒给我。
“你觉得这里不错吧？”韩斯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的确难以想象！”我一面说，一面啜着啤酒。
他的笑容有点倨傲。
“使者，你的任务是——”
“我的任务——这是尊者的秘密！”我故意卖弄玄虚，使他对我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敬畏。
“甚么时候可以见到铁木尊者？””我问。
“大约两小时的行程？”他说。
“为甚么还不启程？”
“已经行了十五分钟！”
我有点吃惊，原来这装甲车已经开动了，然而，我却没有半点感觉，这装甲车的设计的确是十全十美！
“尊者怎么了？”我漫不惊意地问。
“他——他十分安全，而且，这次的行动，一切都依照着我的，不，尊者的计划，只要我们到达殿堂，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顺利解决！”韩斯的眼睛闪耀不定，似乎另有所指，可是，我并没有甚么反应，但我的内心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尊者以后的计划是——”我稍作试探。
“使者，你与尊者之间有秘密，而我与尊者之间也有秘密，相信你一定明白的，哈哈……”
韩斯的笑声使人十分讨厌，我仍附和的笑着。
一会，韩斯从荧光幕旁抽出了一个通话器，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严肃地对我说：“安先生，下车之后，你便可以见到尊者！”
看看手表，车于似乎行了九十分钟有多。
韩斯按了一个电钮，荧光幕立即出现非常美丽的景致，似乎是一个高尚的休憇区。
韩斯指着荧光幕说：“这并不是录影带，而是外面的真实情形，这便是我们殿堂的景物！”
“殿堂？”我听过这名词好几次，心里以为这所谓殿堂一定是巍峨的宫殿，而今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十分现代化的花园别墅。
“殿堂的生活是无可比拟的，这里虽然是非洲，但我可以大胆地说：这殿堂地带比最先进的地方更进一步，比你们的科学幻想小说中的地方更为神奇！”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些地方实在太美了！
韩斯见我没有说话，又继续说：“现在地球上只有这殿堂是安乐土，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天灾横祸，这里只有满足，身心的满足！”
“可惜，全地球只有这一小片！”我说。
“不，将来整个地球都是如此，假若我——将来连月球上也是如此！”他似乎有点吞吞吐吐，尤其是当他说假若我三个字的时候，其中彷佛包含一些弦外之音。
荧光幕上的景物突然停了下来。
韩斯说：“我们已到了殿堂内的殿堂！”
我正想问甚么叫做殿堂内的殿堂，但韩斯已爬了出去，我也只好跟着他爬了出来。
外面果然是一个殿堂——一幢奇异的建筑物。
这建筑物看去有点像我们中国的宫殿，但前面几十条巨大的石柱，却又像希腊的太阳神殿，初看的时候，有点不伦不类，但看了一会，却又觉得这殿堂结合了中国的建筑艺术和希腊的庄严古雅。
“使者，请——”韩斯领着我到那殿堂大门。
走近这大门，我只觉得自己实在太渺小了，那笔直的石柱，融合了优美的线条，内心不期然的发出赞叹。
“使者，请你随着侍臣往见尊者，我随后便会来！”
我站在门外，韩斯指挥着他的部队。
不一会，果然有一位高大的青年人向我走来。
那人向我鞠躬之后，说：“使者，请——”
难道这位青年人便是侍臣？我没有问他，因为我渴望见到铁木尊者、安娜和若瑟的父亲！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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