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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天际已现,白已是拂晓之际。
  金陵城外毕直的大道上,如流星赶月般,飞驰而来四条人影。
  转眼间,四条人影已来至这片树林边。
  方震感到惊奇,忖道:“他竟然不是一个人前来——”
  思忖未了,心中又是一惊:“他竟携‘武当三友’同来!”
  柳子践身形一近方震眼前,仰首视天,笑道:“还好!我总算是准时赶到了。”
  方震见着“武当三友”已是不乐,冷冷答道:“是的!你可还算是信人!”
  柳子践丝毫不以为意,突轩眉露笑,道:“方震!你定是责怪在下,将吾派三友邀来。哈哈——姓方的,别多疑,我只是请他们来做个见证,不然的话,谁知道我胜了你——”
  “是的!你们来的好!他们不来,我胜了你,也没有人知道。”
  方震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地又道:“这么一来可好,咱们双方都有了证人,动手吧——”
  说着,虎目陡睁,宛如电光疾射而出,微一瞟注武当三友。
  但见“武当三友”脸上皆露出愤愤之色,眼中迸射出狠毒的光芒,一齐注视方震。
  方震仰首笑道:“无虚道友……哈!当年汝等聚十三名高手,围攻家师,这种罪孽,只受到一点肩伤,可值得你这般凶狠不成——”
  那柳子践是聪明过了份,当下一声冷笑,沉声说道:“方震!你别认为我是替‘武当三友’报仇而来,昨日我不是表明了身份,我是想战胜你之后,扬名立万,返回武当,接任第十四代掌门!”
  方震微一抱全,朗声笑道:“好说!咱们动手吧!”
  “好!动手再说!也让我们分了胜负再作评理。”
  两个俱是青年人,话一说完,双双疾退二步,“踉跄”二声龙吟轻响,两人手中俱握着一柄宝剑。
  柳子践俊目含光,向四周一瞥,发觉那柄名震天下的“寒剑”握在“冷艳女”向梦霞手中。
  遂笑道:“姓方的,若我胜了,可怎么辨——”
  方震亦冷笑道:“若我胜呢?”
  “若你胜了之后,区区愿以一付受辱之躯,溅血当场,哈,但我胜呢?”
  “我也以性命作赌注——”方震愤怒地吼着!
  柳子践双眸一转,得意地笑道:“这到没有必要,若在下胜了,不妨将‘寒剑’出让于我——”
  方震勃然大怒,不加思虑地吼道:“何况是剑,我连命都给你,只要是你能战胜我——嘿嘿——”
  说到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柳子践那份,傲慢的神情,冷笑出声。
  “一言为定——”朗喝中,柳子践身形一晃,只见一缕青影,疾快无比地飞扑上前。
  右臂挥处,青光如匹练般电射而出。
  柳子践一出手,就表示出没有轻敌,他心知方震能够以一人会“武当三友”功力自是不凡,故一出手即是“武当派”镇山绝剑“九转三剑法”。
  刷,刷,刷“电驰追风”“震山撼岳”“狂飚压云”“九转三剑法”精华,三绝招连续出手。
  柳子践出招之法,端的是巧妙,第一二招,猛然连贯展出,速度之快,二招几似化为一招,而第三招却是顿了顿,看准方震之退势,才缓慢出手。
  但见他身形如矢,凌空飞起,舞起漫天剑雨,其密如劲风,缓缓往下压。
  方震自知本身功力虽深,但剑法招术,所会不多,故见柳子践一出手,忙退身展出“木子先生”所教之剑法。
  不料剑一挥出,蓦见柳子践身形矫捷地凌空飞起,眼角所及之处,俱是剑影,缓慢地朝自己顶门压下。
  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急之下,右臂疾抬,仗着手法奇快,随意虚空环划一圈,倏地一挺剑,身形亦离地腾起。
  柳子践见状顿时脸色大变,倏一沉剑,眼前敌人竟不知去向。
  方震一招得手,心中大喜,原来他自知剑法方面,自己总共习硏不到数月,绝无法和对方已具数年火候相比,故凭着自己眼快身快,四下闪躱。
  柳子践一见此状,更不敢怠慢,忙一顿身形,沉剑凝敌。
  方震似是一敛怯敌之心,倏的一剑直戳柳子践胸前。柳子践微一挪步,已将一剑闪过,正待还攻,方震倏然一跃而起,右臂一阵乱挥,东戳西刺,左阻右挡,有如生龙活虎——
  站在一侧作证的“武当三友”见状,脸色刹时大变,方震这一番乱挥,竟似内藏着无数种剑法招式。
  原来,方震这一顿乱切,不料无意之中,巧合着别派之各种剑法,他以深厚之内功,仗矫捷身法,故施展起来确也厉害无比。
  武当派“九转三剑法”在柳子践手中,可谓熟练已极,但他碰了方震这种不守常规的战法,竟然无法。
  一怒之下,柳子践陡发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孤注一掷似的,尽力将“九转三剑法”全套展出。
  方震依然是采取东刺西击,游击战法。
  瞬息之间。
  两人已相互对拆了五十余招,柳子践对那一套“九转三剑法”确是精湛异常,而且似是越战越熟。
  方震仗着手法矫捷,竟也能应付个一时。
  但是——
  渐渐情势不妙了,柳子践完全施展开“九转三剑法”时,只见剑法点点,时而一片,时而稀散,所袭所戳之处,俱是方震要穴重脉。
  而方震先是凭着随机应变,但这种战法,究竟是吃力异常。
  “冷艳女”向梦霞在旁,直望得芳心骇惊,心惊胆颤不已,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寒剑”,直想不顾一切地飞扑上前,解救方震之危。
  “武当三友”三人脸上泛起了喜色。
  显然地——
  在他们四人之中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可以知道!方震已占下风。
  又是一会儿,怒吼、喊呐之声,似是转厉,柳子践心中那份欣悦,可说是无以复加,他发觉方震的身法开始紊乱。
  他所发出的剑招,虽然还是凌厉无比,但已没有方才那么抵御的巧妙。
  显然地:方震战术,已经开始乱了。
  柳子践在兴奋之余,占着优势之一面,倏然一剑刺出,“剑指西南”直戳方震胸前。
  这一招是柳子践心存“一举成功”之念而发,但见剑势如虹,快若电掣风飚,挟着破空劲风,直戳而出。
  方震见来势强猛,霍然大惊,百忙中,脚步一挪,长剑横挥而出,竟硬生生地架住柳子践戳出的凌厉绝伦一剑。
  柳子践霍然大惊,方震竟不顾一切地,用剑横架长剑,他脑中如电光般一忖量:“也好!我们就以内功相拼——”
  思忖未了,“铮!”地一声清脆大响,人影倏分,两人同时脸色大变,发觉手中之剑份量似是轻了不少,低首一望,全发觉掌中剑已短了半截。
  柳子践刹时俊脸铁青,引目一望,脸色略微缓和,原来他发觉方震手中的剑也是断成两截。
  两人俱怀同样的心理:“也好!就以断剑再战——”
  柳子践一声怒叱,挥舞起断剑,飞扑上前,左掌起处,挥出一股凌厉绝伦的掌风,直压方震胸前。
  方震见柳子践扑来声势凶猛,忙舞动断剑抵御。不料柳子践身形尚未到,一股劲力极大掌劲,已袭至胸前。
  方震一惊之下,倏伸左掌,加紧功力拍出一掌。
  “蓬”然一声巨响,方震伸掌较慢,竟被柳子践掌风震退二步。
  这一瞬间——
  方震感到愤怒,他发觉自己处于必败之势,他俊秀挺拔的面庞上,忽然极快地展出笑容,脑中如电光般忖道:“断剑驭电——”
  然而:在柳子践身形扑前的一刹那,方震并没展出“金陵贾侠”古若归所传的“断剑驭电”,只一耸双肩,向左侧横移三尺。
  他冷静地想:“金陵贾侠曾嘱咐过,不到紧要关头不可使用……现在已经是紧要关头了,我该不该使用……”
  柳子践的攻势如狂风骤雨,又复袭将上来,方震只是一味地闪躱,挪步闪身,并不还攻,脑中一直沉静地想着:“此招一出,势必制敌于死……他罪还不至于死,——”
  情势已不容许他多作思虑,只觉眼前一花,柳子践手中不到二尺的断剑,如万马奔腾般,已横面扫至上身。方震一惊,猛提一口真气,脚尖微颤,如电般后跃三尺之多。
  “冷艳女”向梦霞发出一声惊呼,“踉跄”一声,手中握着的“寒剑”竟脱手落地,双手疾快地掩脸狂喊道:“震哥,快退——”
  然而:已经迟了。
  凝眸再望时,只见方震右手依然抓着那柄断剑,扶着自己的左肩,鲜血似是堵塞不住,自掌缘直喷而出——
  “冷艳女”向梦霞一声娇叱,娇躯一扭,飞扑上前,口中颤抖地喊道:“震哥:你受伤了。”
  方震只感到一阵悲伤,幽幽地望了脸现焦急之容的向梦霞一眼,沉沉地自语:“这只怪我太过仁慈……唉!这一战我是不该败的呀——”
  抬目一看,只见柳子践嘴角挂着微笑,神气活现地握着断剑,微微一扬,笑道:“姓方的,你的命我要了也没用,到是那把‘寒剑’,区区可得接受了——”
  方震勃然大怒,只见柳子践神态傲慢地转过身,向“寒剑”掉落之处走去。
  “站住!”方震按捺不住怒火,厉喝道:“姓柳的!你并没有胜,凭什么去拏‘寒剑’……”
  说话间,脑中电光石火忖道:“嘿!我不该心太软,……他真正的目的是掠夺“寒剑”,方才我自该出手——”
  柳子践正得意无比地去拾“寒剑”,陡闻巨喝,倏而又转身,俊脸轻视的一笑,道:“这到是区区没有想到的,阁下竟是个负信之人,区区非但胜了你,而且也伤了你,凭什么不能得‘寒剑’。”
  说着又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又道:“今天非但有‘武当三友’为证,同时也有阁下那位姑娘为证……难道说,阁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頼不成——”
  方震强忍住心头怒火,冷静地对“冷艳女”向梦霞说道:“梦霞,妳过去把‘寒剑’拾起——”
  接着又对柳子践说道:“阁下别过于狂傲——兄弟若是不承认败的话,当作何讲法。”
  柳子践并没有阻止“冷艳女”向梦霞去拾“寒剑”,闻言后,一剔剑眉,怒道:“你不承认,我们再战个一场如何?”
  方震心中百转,私忖道:“我该不该出手……他若是真的志在‘寒剑’的话,我早该出手了。”
  不由口中喊道:“再战一场,还是免了,兄弟愿以三招定膀负。”
  他早已抱着孤注一掷之决心,心忖:“我在第三招使出‘金陵贾侠’古若归所传之‘断剑驭电’——”
  柳子践心中一凛,疑惑地看了方震一眼,道:“你这话可当真——”
  “这是什么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震坚决异常地答道。
  “冷艳女”向梦霞一闻此言,顿时花容变色,颤抖地喊道:“震……别意气用事——”
  柳子践冷笑道:“嘿!好狡猾的东西!”
  方震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柳子践不屑地一笑,生冷地说道:“若是三招之下,胜负不分,那算是什么呢?”
  方震勃然大怒,猛地双掌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坚毅肯定地说:“若是三招以内,我无法取胜,就算是我败,那时,我绝不会反对阁下取去“寒剑”,哼!就是在下一颗头,也双手奉上。”
  柳子践心中一惊,忖道:“看他坚决之模样,难道真有杀手不成——”
  于是心起惊剔,缓缓地走上前冷笑道:“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说着,两眼望了一下掌中的断剑,心忖:“无论怎么样,我三招俱守,总不至于败吧——”
  方震挺身站直,默默地站在柳子践身前半丈之远,微微地扬起手中断剑,心道:“我第一招抢攻,第二招退身,第三招掷剑,‘断剑驭电’……”
  他心念倏沉,眼中突似幻出一幕悲惨已极的景象……
  ……好像已经看见柳子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断剑贯戳于胸上的一幕,自己飞身上前,将两剑抓在手中,……
  “他该不该死……”不觉间,他凝目注视着柳子践的神态。
  但见柳子践神态安闲地立在那里,清凉的晨风拂过,一身衣袂迎风扬起,神情可谓潇洒已极……
  方震微一闭目,想道:“这样一个杰出人才,死掉不免有点可惜,但是……我话已经说出了口,我要是胜不了他,非但‘寒剑’保存不住,甚至连命都得送掉……”
  他为自己的生死而选择。
  两人默然相对移时。
  树林中,除了柔和的晨风,掀起树木簌簌轻响外,别无他声发出,一股阴沉而岑寂的空气,似是压制着每一个人的心胸——
  柳子践表面上虽是若无事,但内心中却是紧张万分,他敏感地发觉方震在心神交战,而犹豫不决……不觉间,他紧握着断剑的手心沁出了汗水。
  方震静静地不发一言,心道:“此刻,他是采取‘以静制动’之法,正是我施展‘断剑驭电’的好时机……”
  他强自冷静了好一会,发话道:“柳兄,我看咱们还是取消这一场比斗吧,但‘寒剑’是恩师所传,不可失落……”
  四周响起“武当三友”轻蔑的笑声,似是不屑于方震临阵所表现的胆怯行为。
  但柳子践却没有丝毫露出轻视之态,面色反而凝重起来,他于昨日和方震针锋相对舌战了一阵,明白方震个性,那是倔强而傲然的。
  此刻,他竟能说出这种话,事情已显得不寻常了。
  “冷艳女”向梦霞似是忍耐不住这份死寂般宁静,行至方震身侧三步之地,幽然一声道:“柳英雄,若你只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战,依我看还是免了这一场……”
  方震心中一凛,同时也紧张起来,向梦霞所说的,正是自己所要说的话。
  他凝目注视着岸然而立的“武当”派高足柳子践,但闻他朗笑一声道:“不错!我先是完全以扬名立万而战,但也不尽然,吾派门人遭受阁下所伤,我身为第十八代掌门,当然应对阁下来个惩罚……”
  他顿了一顿,双目光芒如电,瞥了向梦霞手中“寒剑”一眼,又道:“现在我又多了一份目的,那是天下闻名‘寒剑’之神奇,这等稀世之宝,我有占为己有之心。”他生性朗爽,毫不隐瞒地,将心中之话说出。
  方震除了心中一惊外,不觉也起佩服之念。
  “动手吧!”截钉戳铁的语音,传入方震耳中,他猛地一咬牙,倏的身形一变,身躯前仰,快如矢射,有若电光般一式“笑指天南”直刺柳子践胸前。
  柳子践心存惊惕,看来势凶猛,微一闪身,横步左侧,神态安闲地轻易闪过这凌厉的一剑。
  这一闪躱之势,身形灵巧而美妙。
  刹时,引起了旁侧“武当三友”的欢呼之声。
  但柳子践神色却更凝重了,心中疑云更浓,脑中忖念快若闪电急转。
  “仅有三招的决斗,他竟轻易地浪费了一招,那一招虽也不可说不厉害,但对付我却是显得过份平常。
  思念未了,蓦见方震身形骤退,手中断剑虚空一阵乱挥,倏然,方震身形距已柳子践七步之远,忽然间又复停顿住了。
  柳子践不敢怠慢,右手断剑高举,左掌倏吐掌力,一股劈空狂飚,扬手而生。
  激战之中,顿时沙石四溅,尘土弥漫,激起的沙石,射在树木上,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之声。
  尘土弥漫中,方震断剑高举,身形倏矮,左掌临空挥出一式“力劈华山”,掌风激厉,有若万马奔腾,直袭而上。
  两股掌风一卷,又发出“蓬”巨响,四周尘土,更其浓厚了——
  说时暹,那时快——
  方震口中陡发一声轻啸,右臂陡地虚空一转,断剑脱手掷出,同时身形如矢,凌空飞起,直追那脱手断剑。
  柳子践正感方震掌风激厉,身形微向左移,以避正锋,不料身形未定,眼前一亮,继之一黑!胸口突觉一阵刺痛,忙手臂一沉。
  几乎同时地发出两声闷哼之声。
  这两个倔强少年,俱强忍着身上痛楚,而不喊叫出声,瞬息之间,方震作了极快决定,那是柳子践为人还算正派,不应该死?
  人影急分,方震临时一个决定,那是不使柳子践贯胸而死。但是:他又受了伤,柳子践沉下之断剑,在他左臂上划了一道二寸长的血口,鲜血随着他后退的身形,洒成一条直线。
  原来他掷剑之时,身形随之而上,但在断剑将临柳子践胸前的一刹那,方震突然改变心意,极快地抓紧剑柄向后沉身。
  他原先练习“断剑驭电”时是用现成而未断的“寒剑”,此刻他用份量较轻的断剑,当然是较为容易。
  饶是如此,柳子践胸前已被方震断剑划破一点皮肉,于是他举臂挥动断剑。
  柳子践聪颕绝顶,他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那是方震手下留情,而饶过自己一命。
  他正待挺身上前,承认输时,已闻方震畅声笑道:“柳兄,咱们别比了,这一战是两败俱伤,和局……我们以后再比吧!”
  一个倔强的少年,听到这种话,那比用刀割他还来得令其难忍,但是,柳子践依然是冷静地说道:
  “是的!是和局……和上一场一样,那是阁下未出全力——”
  向梦霞见两人只顾一言一语,而不顾双方胸前,手臂之伤势,再也忍耐不住,晃身上前,焦急万分地喊道:“震……别再说话,先把手臂上之血阻止再说。”说着纤手已扶起方震的右臂。
  方震感激地望了向梦霞一眼,又对柳子践笑道:“柳兄:咱俩二次不分胜负,何不……”
  话尚未完,已见柳子践卷手叹道:“别说了,在下就此告别……三日后,在下再见阁下,到那时,我俩再决一胜负——”
  方震忽感一阵悲伤,心忖:“不要他因战败,而放弃那掌门之位才好……”
  瞬息间,柳子践及“武当三友”已各施上乘轻功,往林外飞驰而去。
  方震经“冷艳女”向梦霞细心包裹伤臂后,已经止血,向梦霞见方震之伤并无大险,亦觉放心不少,想起方才那一幕激战,依然是余悸不已,惊异地问道:“震哥!你刚才所用之最后一招,是谁教你的,看你是未用全力,不然的话那柳子践势必剑贯胸背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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