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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为寻化石 天涯追踪
2025-08-0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吕伟良、林爱莉和阿生等三侠于“犯罪代价”一案结束之后,本想立即离开巴黎前往葡萄牙,但是,法国境内值得一看的地方太多了,就是眼前的巴黎市就有不少名胜古迹十分吸引游客。
  三侠此行的目的既然是为了增广见闻,又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他们决心再留在巴黎一段时期,至少他们也得看看著名的凡尔赛宫和拿破仑的别墅,才不负此行。
  至于战神广场上的艾菲尔铁塔,阿生去过了一次,那是他在“犯罪代价”一案由医院中逃出来的时候,所以他竟然有资格成为吕、林二人的向导。
  其实单说艾菲尔铁塔就已经是一门学问。虽然它至今为止仍未有一百年的历史(根据记录它是一八八七年一月二十八日举行破土礼的),但是在世界七大奇景之中,它最易辨认。即使是一个小学生,只要看看那拉长了的“A”字型,就能说出“这是巴黎铁塔”;相反,一幢洋葱型屋顶的教堂,人们极可能误认是泰姬陵,一幢尖顶高楼亦有可能被人认为是纽约的帝国大厦,甚至一幅位于山岗上的废墙,也有可能给人误以为是万里长城。
  一八八○年,法国人为了恢复法兰西民族的自信心,力求做出一件引起世人注目的事,更希望有一座足以代表“法兰西民族傲视世界”的象征的建筑,于是决定建造一座三百米高的铁塔。
  当时正是法国刚败于普鲁士,民心陷于低潮。有关方面希望振奋人心,计划在一八八九年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纪念时举行世界博览会。以当时的建筑学以及社会环境来说,一座三百来高的铁塔,确实足以引起世人的注视。
  于是官方成立了建塔委员会,公开征求图样。据说,当时参加应征的图样多达七百多件,几经挑选及研究才一致决定采用了艾菲尔所设计的图样。这就是铁塔名称的由来。
  艾菲尔当时已是个五十三岁的著名建筑工程师,欧美各国有许多著名建筑物与工程,均由他一手设计及建造,既然已经名成利就,艾菲尔当时的目的,肯定绝非为了出风头,只是为自己的国家做一点事。岂料却引来人们的嘲讽。
  破土礼举行过之后,竟然引起连串抗议之声,更有所谓“艺术家联盟”发表的“抗议宣言”!有人把铁塔讥为“丑怪的骷髅骨”!有人说这是“浪费公款的狂妄铁架”!总之,坏话说尽,反对兴建之声,不绝于耳。
  还好,委员会意志未被动摇,他们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意识到:法兰西是个出色的民族,第三共和国的重工业是世界最出色的。
  建塔地点选在塞纳河畔的战神广场,这的确是深具意义的——在当时的法国来说,不但具有挑战性,也足以唤起民心。
  挖掘地基的工程历时五个月之久,其后用了九个月的时间,建成了四只“铁塔之腿”,然后将四只“钢腿”连合起成为第一层。接着的四个月完成了第二层。这时有人开始担心起来。
  当时一些教授、学者,甚至建筑师均认为如此“瘦削”的东西,不可能超过二百米以上,否则势必发生倒塌的危险。
  但是,艾菲尔的精巧设计,不但依照委员会的“目标”——超过三百米,还令到工程人员进行得非常顺利,甚至一枚螺丝钉的位置亦无须修改,其准确程度可见一斑。
  目前世界上许多伟大建筑物有所谓“平顶仪式”,当时的铁塔工程也有一项竣工庆典。根据记录,铁塔最后一枚螺丝钉弄好的日期是一八八九年三月三十日。翌日,亦即三月三十一日,艾菲尔便在塔顶举行了隆重的庆典。
  最隆重的仪式就是在塔顶把一面巨大的法国国旗升起,以及在第二层——即今日开设了餐厅的地方,鸣响二十一发礼炮。
  六周后,铁塔正式开放。第一周,游客已有二万九千九百二十二人,至今为止,游客已有七千万人次之多。
  游铁塔的游客往往比游罗浮宫的多一倍以上,后者乃艺术珍品收藏的地方,可见人心向上,人望高处,大概举世一致。
  建塔委员会规定负责兴建的人,有权经营铁塔二十年,后来政府为了酬答艾菲尔,再将租约延长二十年。
  当时的建造费用约为八百万法郎,但单是一八八九年(即铁塔建成的第一年),收入已高达五百九十一万余元。接近四分之三的成本了。
  一九○三年,艾菲尔建议费里埃利用新发明的无线电报机在塔顶进行试验,并负担一切费用,以示爱国热忱。
  到了第二年,亦即一九○四年,费里埃的试验终于获得成功。一九○八年法军司令曾在摩洛哥战役中,利用铁塔上的无线电转播站与战地部队取得联络。
  又于一九一四年间,铁塔上的无线电站曾截获德军一封进军的密电,获悉德军将向东南方进袭,巴黎司令立刻派调大军截击,阻止了德军的一次进攻。
  以上只不过是比较有意义的“铁塔历史事迹”。此外,世界上许多名人曾登临塔顶平台观光,不少无名之辈欲借此行引起世人的注意;更有不少人在此了结残生——自杀!
  最妙的是有个大骗子,竟然向废铁商兜售,将铁塔上的钢料当烂铁出卖!
  登上铁塔观光是需要收费的,如果只登上二楼餐厅,可购最低额票,此外便是半途和顶层平台等,共分三种。
  其实二楼餐厅已有六七楼那么高,因为下面是四只“钢腿”啊!
  患有“畏高症”,但无法克制“好奇心”的人,可以上到一半,居高临下看看巴黎景色,亦聊胜于无。当然,“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想视野广阔一些,就必须上到“塔顶平台”。假如天气晴朗,站在这儿视野可远达八十公里之遥!
  二楼餐厅的食物“贵而不精”,数十法郎一客的餐,吃得叫人心痛。既不可口,也吃不饱。
  一法郎大约等于一港元多一点。因此除了“还心愿”之外,十分不值。
  三侠并非浪费的人,所以他们由塔顶平台下来之后,守愿呆在塞纳河畔的咖啡座,欣赏一下整座铁塔的“雄姿”。
  离开塞纳河畔,往游凡尔赛宫,三侠顿感兴趣索然。
  在欧洲人,尤其是法国本土人,也许以为这是一座了不起的伟大宫殿。但是在我们中国人眼中,它只是“小巫”而已;如果与我国古代宫殿比拟一下,立觉“小巫见大巫”。
  凡尔赛宫位于巴黎郊外十公里,占地颇广,但十分之九为花园,主要建筑物仅占十分之一而已。
  宫内最可观的大概就是玻璃大殿,那比半条街道还长的七彩宫殿,正是昔日法王招待数以百计的贵族男女聚会的地方。
  但无论如何,假如参观过中国宫殿的人,总会懂得比较一下,自然会觉得相差甚远。这就表明了两个不同的观点与角度。
  第一,中华民族毕竟是个最先开发的民族,宫殿中的一切足以反映出我们祖先的智慧确是高人一等。
  第二,从不同的角度看,却反映出我国古代帝王的穷奢极侈。因此一切亭台楼阁,无不尽善尽美,令人目不暇接。
  尽管凡尔赛宫在三侠眼中如此平平无奇,但法国人却把它视如至宝。旅游公司把这儿列为“必游之地”,重视程度可见。
  三侠既然对此不感兴趣,也就趁早离去。
  大部分游客到这种地方来,都有向导带领,只有三侠召了出租车前来,但现在出租车走了,他们只得找寻交通工具返回市区。
  几部大型旅游车停在广场上,有些是旅游公司的,也有不少是酒店的。
  许多酒店都会临时为住客安排观光性质的旅游车。
  吕伟良等三侠所以不参加由酒店安排的临时观光团,主要还是为了保证他们在行动方面的充分自由。他们最忌给人们当鸭子一样赶,到处奔奔波波的,走马看花瞧一眼。
  但是现在他们第一次觉得参加观光团的好处,就是不必为交通工具而头痛。
  广场上停着各式各样的车子,但是每一辆都有它们预定的任务——每辆车子既然载了若干人来此,也必须载走若干人离去!
  他们正在等候,看看有没有出租车来此兜客,突然有个陌生人走到他们身旁来。
  阿生朝他打量了一下,此人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象个美国人,操美音英语:“三位在找车子吗?”陌生人一派绅士风度,十分有礼貌。
  三侠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了不少借故亲近他们的扒手、“白撞”之流,因此他们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阿生于是问道:“是的,我们想返回市区去。”
  陌生人指指停在那边的一辆旅游车说:“请到这儿来,我们有几个空位,而且,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三侠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似乎不大相信,世界上竟会有这么好的人。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既非亲又非故。
  但是,后来他们回心想想,对方是个美国人,却又不值得大惊小怪。
  吕伟良等三侠终于被邀坐了一辆大型旅游车之上。
  车内有空气调节系统,更有效果较佳的音响设备。每个座位有一副耳筒,扶手处有几个颜色鲜明的按掣。
  三侠起初以为这是供游客听听音乐的,后来经那个美国人解释,才知道是一种导游服务的最新装备之一。
  原来法国人很懒,就算是专为游客服务的向导,也十分保守,不求上进。因此,法国音特重的“半威淡英语”往往令游客们不知所云,莫名奇妙。偏偏向导们又不求上进,得过且过,既不好好的学习一下,亦从不改过。
  游客们觉得讨厌,索性不要他们随车沿途讲解,自己看见什么就翻翻旅游小册子核对、查阅一下便算了。
  旅游公司见此,担心影响日后的业务,急谋对策,于是便产生了一种机械化的绿音讲解设备。同时他们又从联合国大厦中获得灵感,分别配备了七种语言,任从游客们按键选择。
  现在座椅扶手上那些按掣,就分别可以听到英、法、德、意、西、希、日等七种不同语言的讲解。当然这些都是声带———事先由专人根据既定的游览路线而录了音的。届时再由专人根据当时所到的环境,将音带重新播放。游客只须戴上耳筒,按下所选的按掣,便可以听到为你介绍名胜古迹。这方法委实不错。
  因此,车上虽有一名向导,但他的“职责”并非为顾客讲解,而是负责按实际情形播放各种录音带。
  三侠觉得法国人虽然懒,还生意人还肯去动点脑筋。
  说法国人懒并不过份,从上面说过的“满街满巷尽见咖啡座”便可以想象他们喝咖啡并非为了约晤朋友,或者提起精神去做日常的工作,只不过是偷闲一阵,看看过街的女人而巳。
  至于真正供应食物的餐馆,每日只营业数小时而已。午餐由十一时至二时半,从二时半至七时这一段时间是真空的。万一你这段真空时间内肚子饿了,就唯有到路边的咖啡座叫杯咖啡,吃个热狗充饥。
  想吃一顿晚餐么,那么最好在七时至十时这三小时之内,太早没有,太晚会关门。除非你准备改到夜总会去吃较贵而不饱的东西。
  屈指一算,餐馆只正式营业六小时而已,一天二十四小时中休息了十八个小时之多,与香港食物馆的情形刚好相反。
  香港不少食物馆由上午五时开始供应食物,以至午夜为:止。有些还通宵营业。因此讲到食方面的享受,香港倒可以称得上是天堂了;尽管你身上只有十元八块,也可以到大牌档去享受一番。
  至于巴黎市区内的其他商店,绝大部分在七时以前营业,过了黄昏七点,你休想购到你需要的物品,因此住在巴黎的人,往往在下午五时至七时这一段时间内最忙。因为这时候他们刚享受完咖啡,也发完了白日梦,必须赶紧在商店关门之前购妥食物,准备当天的晚餐。
  回头再说三侠被那位热情的美国入邀上旅游车后,不久、车子便坐了三四十人,但仍有许多座位空置下来。
  三侠四下里张望一下,发觉他们全是游客的打扮,从服饰和肤色看,似乎都是美国人。有些白发苍苍,有些象是新婚夫妇。
  车子很快就开动了。
  一般旅游车上的向导都习惯了核算车上的人数才开车,但这位法国女郎却懒得计算,所以吕伟良等人的存在,好象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刚才那个陌生的美国人与阿生并肩儿坐在一起,吕林二人坐在前面一排。
  车子开动后许多人已将耳筒分别戴上,只有三侠没这样做。一则因为沿途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名胜古迹,二则觉得“搭顺风车”已经揩了人家的油,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美国人急然对阿生道:“中国朋友,还打算在法国玩多久?”
  阿生耸耸肩,做了一个手势:“没定。如果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也许过一两天就走。”
  “下一个游览点是什么地方?”
  “准备到花地玛去看圣迹。”
  “到葡萄牙去?”
  “是的,听说那儿有棵树,树顶曾出现过圣母玛利亚的影子。”
  “不!那棵树早已不存在了,历年来信徒们朝圣时已将它折毁,最初只是每人折了一小枝回去留作纪念,后来连主干也给折得枯毁了。现在却代之而兴建一支石柱作为象征。”
  阿生正奇怪此人对一切似乎十分的熟悉,也许他是个常常参加旅行团的人。
  美国人顿了顿之后又说:“现在这个时候到葡萄牙去不合时宜。”
  阿生问:“为什么?”
  “那里很乱,局势还未稳定下来。”美国人说,“你们游过拿破仑的别墅么?”
  “还没有。”
  “是的,我们也打算去参观一下。”
  “什么时候?”
  “还没有空。”
  “何不就在明天?”美国人道,“我们明天可!结伴同游。”
  “好的,但是,我必须跟他们商量一下。”阿生指指吕、林二人。
  美国人于是开始跟阿生交换姓名和酒店的房间号码。
  车子进了市区之后,在一处酒店门前停了下来。所有旅客都在这儿下车,看来他们都是住在这一家酒店里的。吕伟良他们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虽然这儿距离他们居住的酒店还远。
  那个美国人自称庄臣,是这个美国游览团的一位单身成员。
  三侠为了感谢他,邀他共进晚餐,但庄臣婉拒了。他们就在酒店门前分手。临别时,庄臣一再提醒他们明天结伴同游拿破仑别墅的事。
  在这刹那间,阿生感到有些事情似乎不大对劲。
  阿生发觉距离酒店门前不远处有个人鬼鬼崇崇的躲在一辆汽车里,那车子停在道旁,车中人是个男子,他曾用相机对他们拍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生很想冲过去抓住他,但这是公众地方,游客也可以随便拍照,阿生没有理由干涉。
  后来三侠在一间餐室进晚餐时谈起这件事,林爱莉却不以为意。她说道:“可能只是一名游客,如果是间谍特务之流,他用的摄影机,必是不易被人发现的袖珍型,你也根本看不见。”
  阿生摸摸脑袋,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的内心对今天发生的事仍然充满了疑惑。
  翌日一早,阿生房间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是那个美国人庄臣打来的。
  他呼招过一句之后便说:“你们是否参加我们的观光团?”
  三侠确实有意思到巴黎市郊去看看法国枭雄拿破仑那幢别墅。因此阿生答允半小时后与庄臣会面,然后与他们的观光团一齐出发。
  阿生刚想到邻室吕、林二人的房间去,吕伟良就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他们为了交通方便,决定参加庄臣他们的观光团。
  美国人是相当天真、热情的,经庄臣介绍过之后,三十多个美国游客,都对三侠表示欢迎。
  巴黎郊区的日耳曼大道上,大约十六公里处有路标指示游客如何前往拿破仑别墅参观。
  拿破仑这法国枭雄,不论世人对他如何评价,他在法兰西民族的心中始终是个值得纪念的英雄。
  拿破仑这间位于巴黎市郊的别墅,音译可译作“麦美。森”,但较诗意的译法应该是“黑梅瘦”庐。据说这是拿破仑与约瑟芬最喜欢共同生活的小天地。
  约瑟芬是比拿破仑大了六年的再婚妇人,她是一位子爵的遗孀,一七九六年再嫁拿破仑,这种庄园便一直成为他们谈情说爱的世外桃源。
  根据历史记载,这位法国枭雄除了战场,最喜欢的就是留在黑梅瘦庐。因为这里有不少地方是由约瑟芬督工兴建的。
  可惜老妻少夫的婚姻不能维持下去,约瑟芬年老色衰,逐渐失宠。只有独对寒梅,默渡余生。
  约瑟芬是中风而死的,时至今日,法国人对他仍念念不忘!
  三侠从油画上欣赏她的芳容,即使以东方人的审美眼光,仍然觉得她实在太美,难怪能令拿破仑心醉了!
  一百多来,这儿一直以得天独厚的名胜古迹,吸引着无数游客。
  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固然未受损害,即使滑铁卢之役,对它也安然无恙。
  这里有二十六个房间以及千多平方米的地方,供游人参观。
  许多物件仍旧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就象拿破仑仍然在生一样。
  据说有一套镀金的银餐具,只先后离开过黑梅瘦炉两次;一次是一九六一年戴高乐总统为美国总统肯尼迪举行的国宴,以及一九七四年德斯坦总统招待伊朗国王的国宴。
  目前,上述东西仍旧摆放在拿破仑的餐桌之上。
  此外最值得一看的,便是拿破仑的书房。
  书房内的一切陈设,有关方面极力令到它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许多书籍都留下拿破仑名字的简写,或者他的徽章等。
  其中有一座用大理石与花岗石构成的碑石模型,一八一五年曾被普鲁士军队掠走,直至一九六三年西德政府才把它送还给法国。现在这古物也可以在书房中参观得到。
  鸟房中没有马匹,但却可以看到昔日拿破仑与约瑟芬常用的马车。
  玫瑰花园是约瑟芬对园艺的心血结晶,这里收集了二百多种不同的玫瑰品种,令人目不暇接。
  其中有一种白如雪花的玫瑰,已被名家定名为“约瑟芬种”。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名种花卉与植物,据说是约瑟芬失宠之后,托人由外国运入的,其时她已将一颗破碎的心,寄情于园艺。
  花园中有个八角凉亭,据说是拿破仑在炎夏中办公的地方。
  三侠在向导的介绍下,听得津津有味,一些美国人却追问得更透澈。
  各人在这里流连了大半晌,直到向导催促离去时,仍有依依不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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