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万里迢迢历风尘　双凤寻玉人　誓将情怨解　愿见长空鸾凤和鸣

2024-08-17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点击：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斗转参横，已濒欲曙之天，二女又飞驰一阵，在晨光曦微中，两双大眼睛才瞥见在右前方百多丈外耸立着有一处市镇，心头一喜，立时莲足一加劲力，对着那处市镇就飞跃掠去。
　　她们随便投了一家客栈，漱洗后，就要来饭菜饱餐一顿，武秀英放下饭碗，笑道：“姊姊，我们在这儿憩息半天，下午还是继续赶路好么？”
　　梁蓉蓉沉忖一下，笑道：“我心里已想好了，只要你身子不累，我们好好休息一天后就觅路直去天台，说不定瑶姊姊会回天台她舅父处……”
　　武秀英粉脸上绽出来这十多天很少现过的妩媚笑容，喜道：“嗯，瑶姊姊和弟弟已是订过终生鸳盟之人，她既是孙家媳妇，那当然是会返回天台去侍奉她婆婆的，姊姊，我们只休憩半天吧。”
　　说这儿，拉着梁蓉蓉上了木榻，又低声说道：“弟弟曾对我说过，他说伯母对你喜爱万分，等我们见到她老人家时，我去替你向伯母……”
　　梁蓉蓉芳心怦然乱跳，急道：“你干什么啦，英妹妹，你千万不可对伯母说……说……要不然，我就不去天台了。”
　　武秀英愣了一下，心里转几转，笑道：“好啦，如今我们不谈这些话，还是早些安歇吧。”
　　大约在午未之交，武秀英就醒了过来，她轻轻下了木榻，弯柳腰一看梁蓉蓉时，只见她那双莹晶凤目睁的又圆又大，正痴痴深注靠木榻的墙壁上，竟连瞬也不瞬一下，不由怔了下神，附耳对她说道：“姊姊，你为什么不好好安歇一下，你这样不眠不休，说不定真会累坏身子。”
　　梁蓉蓉凄惋一笑，翻身而起，说道：“你要不要再休息一阵？”
　　武秀英摇了摇头，忖思一下，笑道：“我本来打算只休息半天就走，姊姊既是没有休息，那我就陪你再养半天神吧。”
　　梁蓉蓉一跃下榻，笑道：“不要紧，我们用一点饮食，立时就上道吧。”
　　二女离栈后，迳行觅路直往天台扑去。
　　她们要去天台，差不多俱是在山区奔驰，沿途行人寥落，全是一片凄凉之色。
　　第二天，她们就进入浙省，浙西多山，到处都是峰峦挺秀，谷壑幽深，断涧回绕，浓荫障日，二女心事重重，那里还会闲情逸致去作寻幽览胜之游，她们就是只晓得尽力展开身法，一味向前疾纵飞跃。
　　不觉间，她们已是掠至一处矮峰峰脚，梁蓉蓉仰起粉脸望了一下天色后，对武秀英笑道：“自早迄今，我们已赶了三个多时辰的路程，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用过干粮再走好么？”
　　武秀英颔首一笑，首先就向左前方五丈外一株枝叶密茂的参天巨松下跃去，探怀掏出一方罗帕，拂去松根上尘土及残叶，让跟踪跃来的梁蓉蓉坐在松根上后，才取出随身所带干粮，缓缓坐在她的身侧，两人就开始慢慢食用。
　　天上白云悠悠，红日高挂，地面山风轻拂，松枝顫动，两个人俱是心烦意乱，六神不宁，是以也只不过是吃了一张面饼及一小块鸡腿后就呆呆望着远处的那座高峰出神。
　　葛然间，几声长啸划破空山寂静送入二女耳中，两个人连忙定了下神，纵目四望。但见身后右侧方约有三四十丈外的那座百丈高峰下，正有几个人联手在围攻一个紫衣女子，银光闪烁，触目已极。
　　梁蓉蓉心念一动，拉着武秀英一跃而起，急道：“英妹妹，我们快些去看一下。”
　　话落口，扶看武秀英玉臂，双双立时展开身法，迳向拼半之处纵去。
　　三四十丈距离，还不是转眼间就跃到，四只大眼睛仔细一看时，原来是四个男子正在群攻前夜晚见过的那个紫衣少女，这四个人中除了一个是前夜晚见过的灰衫汉子外，另外三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玄色劲装疾服，而且年纪都在三十五六的样子，两个使剑，一个用一对判官笔，但见剑光霍崔，笔影纵横，尤其是灰衫汉子手中那支铁箫更是舞的来怪招百出，瞬息万变，联手威势，当真是吓人至极。
　　紫衣少女一支长剑虽是运转如银光飞舞，但她那张艳若桃李的粉脸上却是笼罩一层寒霜，只见她黛眉含威，凤目带煞，力敌四人仍是攻多守少，剑剑尽是放手抢攻，着着全是精奥奇招，只迫的那三个劲装疾服汉子撤招自保，闪身避让，狼狈丑态，当真是令人喷饭不已。
　　两个人看清楚斗场上的拼搏情势后，俱是对灰衫汉子的无耻行为愤恨万分。
　　武秀英忍不住低声对梁蓉蓉说道：“姊姊，我去帮那个紫衣姑娘好么？”
　　梁蓉蓉一颦黛眉，摇头说道：“这四个人均非她的敌手，我们还是在这儿不闻不问，只作壁上观吧。”
　　片刻工夫，那三个劲装疾服汉子不但左支右拙，无力招架，而且险象环生，已是到了山穷水尽之地，这情形只急的灰衫汉子双眉紧锁，手中铁箫迫的来全力施为，箫挥处，着着直向紫衣女娇躯上致命之处下手，打算扳回一个旗鼓相当的平手之局。
　　突然间，一声长啸划空传来，武秀英刚转脸眺望，梁蓉蓉陡地低“啊”了一声，紧接着两声刺耳惨叫穿空而起，宛似夜枭悲鸣，连忙又转脸向斗场上望去，正好瞥见那两个使剑的劲装疾服汉子右手齐腕被紫衣少女长剑斩断，但见两只手带着两支长剑离腕飞起，一瞬间血喷如泉，痛得他们两个人本能的向后一个倒纵就跃离战圈。
　　一声娇叱未落，紫衣少女剑回招变，闪闪银光又疾向那个手使判官笔的劲装疾服汉子面门袭去，主为招奇快，直若奔电。
　　灰衫汉子怒叱一声，铁箫还没有来的及逃出去迫紫衣少女撒招时，手使判官笔的劲装疾服汉子在惊叫声中，人如困蟒出洞，一下子就暴退出去八尺。
　　武秀英秋波一转，才看清楚他双笔握在右手，左手却紧抚面门，自他手指缝处正汩汩留下点点鲜血。
　　这时，紫衣少女手中长剑尽出千变万化的精奥奇招，只迫的灰衫汉子一支铁箫封挡紊乱，开始直往身后退去。
　　二女再转脸望去，但见东北方正有三个人绕过一座孤立矮峰，捷逾脱缰野马，直往这边斗场飞跃而来，只不过片刻工夫，已是掠至斗场旁边。
　　武秀英妙目流波，刚仔细打量这三个疾跃而来之人时，内中一个五旬开外，须发俱白的瘦长老者已是“啊”了一声，纵身就跃落在梁蓉蓉身前，拱手笑道：“料不到在这儿得遇姑娘，老朽真是福缘不浅了。”
　　梁蓉蓉福了一福，还礼道：“裴护法不必多礼。”
　　说这儿，转脸对武秀英笑道：“英妹妹，这位是我们邛崃派内三堂裴振武裴护法。”
　　说罢，又对裴振武笑道：“这位是武秀英武姑娘。”
　　裴振武对开秀英拱手一礼，笑道：“老朽有缘得能主识荆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了。”
　　武秀英敛袖还了一礼，笑道：“大驾这样客气，我实在是愧汗无地。”
　　裴振武微微一笑，转脸瞥了斗场一眼，立时双眉一皱，对梁蓉蓉说道：“老朽斗胆，不知那位紫衣女子是否和姑娘相识？”
　　梁蓉蓉摇了摇头，止待绽唇答话时，裴振武已是自衫内撤出一把卷曲的薄薄缅刀，急道：“姑娘请稍待，老朽还有要事面告。”
　　话落口，纵身而起严半空中手腕一抖，那柄卷曲的缅刀立时挺硬笔直，只见他挫腰吐招，日光下顿时闪烁起一大片刺眼寒光，对着紫衣少女顶门就疾劈下去。
　　梁蓉蓉一颦黛眉，正要绽唇叫他回来时，已是迟了一步，但见紫衣少女冷笑一声，玉肩晃处，娇躯陡地向左侧方移出去八尺，轻描淡写就让开他这一凌空下击。
　　这当儿，灰衫汉子差不多已是到了生死关头，他头面上汗水不但滚滚直往下落，而且后退出去也有一丈五六的样子，裴振武适时出手一击，这才解了他岌岌可危的险境。
　　梁蓉蓉芳心一急，莲足点处，娇躯立时纵落紫衣少女身前，笑道：“姑娘请暂息怒意，让我说几句话好么？”
　　紫衣少女愣了一下，黛眉轻颦，说道：“姊姊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梁蓉蓉笑道：“适才他们四个人联手攻你，实在是有违武林规矩，姑娘既是已薄惩过他们三人，不如就网开一面，再饶那个人一回如何？”
　　紫衣少女眨两眨那双莹晶凤目，说道：“姊姊既是不识的那个坏人，为什么前后两次都要我饶他呢？”
　　梁蓉蓉怔了下神，尴尬一笑道：“前夜晚我是见他被姑娘迫的狼狈不堪，心有不忍才请姑娘饶他一回，今天是因……是因我们派内有一位护法识的他，是以我再求姑娘饶他一回。”
　　紫衣少女那双凤目深注梁蓉蓉粉脸上有顷，才微微一笑道：“姊姊是哪一派，你师父是哪位老前辈，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
　　蓉梁蓉笑道：“我是邛崃派的弟子，我恩师早已羽化了。”
　　紫衣少女闻言，那张艳若春花的粉脸上立时轻闪过一丝不屑之色，眨两眨莹晶妙目，又微微一笑道；“我看姊姊长的太美，这一回我还是听你话饶他一次，不过我再和他遇上时，姊姊可千万不要替他求情了。”
　　话落口，玉体陡地恁空拔起来四丈多高，半空中扭腰转身，伸臂并腿，迳向五丈外射落，莲足一触地面，晃香肩就向前面疾掠而去，霎那间在五十多丈开外的一座矮峰峰脚下就消失不见。
　　灰衫汉子和裴振武两人在梁蓉蓉与紫衣少女交谈时，俱是潜运功力，蓄势应变，瞥见紫衣少女跃走后，两个人才来至梁蓉蓉身前，裴振武指了一下梁蓉蓉，转脸对灰衫汉子说道：“这位是敝派梁姑娘。”
　　说罢，指着灰衫汉子又对梁蓉蓉说道：“这位是马子野马老前辈的高足祝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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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伯封脸露诧异之色，连忙对梁蓉蓉长揖一礼道：“姑娘名满四海，艺绝武林，今日有缘承裴兄引见，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了。”
　　梁蓉蓉敛袖还了一礼道：“尊驾赞誉，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时，随裴振武来的那两个劲装汉子正替被紫衣少女斩断手腕的两个劲装疾服汉子及另外一个被紫衣少女削去鼻子的劲装疾服汉子敷药包伤。
　　裴振武转脸瞥了他们几个人一眼，对梁蓉蓉说道：“姑娘常在江湖上走动，只不知曾听人谈起适才这个紫衣女子的来历过没有？”
　　梁蓉蓉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只不过是在前夜晚曾和这位紫衣姑娘萍水相逢，见过一面而已，以前并未听人谈论过她，裴护法问这事，是不是她和我们邛崃派有什么过不去之事？”
　　裴振武笑道：“姑娘好久没有返山，派内之事姑娘自是不大知悉。”
　　说此一顿，转脸向四周瞥了一眼，那两道精光炯炯的眼神移注在姗姗而来，秀立在梁蓉蓉身侧的武秀英粉脸上，有顷，才对梁蓉蓉又笑道：“老朽有事奉告，请借一步面陈如何？”
　　梁蓉蓉瞥了祝伯封一眼，转脸对武秀英笑道：“英妹妹，你在那株松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会我们就走吧。”
　　说完话，玉指指了一下右前方五丈开外的一株参天巨松后，又对祝伯封颔首一笑，一个人首先就向左侧方七八丈开外的几株苍松下姗姗走去。
　　裴振武跟在她身后来至那几株苍松下，说道：“几位遁迹深山的老前辈都纷纷遣派门人来铁牛岭，面谒掌门祖师呈送亲笔函简，要我们邛派和他们联手起来共同对付那些自认为是武林中的正宗门派，掌门祖师允其所请，因而老朽乃奉令谕追随玉皇堂堂主玄贞道长秘密下山，前往各地分堂传示密谕，饬知本派弟子尽力与他们联手合作。
　　说这儿，转脸向四周瞥了一眼，又道：“老朽和玄贞道长现住白虎观江南总分堂，正筹备那几位老前辈门人的秘密栖身之地，那知马子野老前辈座下四弟子祝伯封不知为了什么缘由，竟被那个紫衣女子追问师承宗派，一连两月，他就是无法躲开紫衣女子的蹑踪追究，是以觑空传简江南总分堂，玄贞道长乃要老朽前来接应，料不到迟了一步，他仍是被那个紫衣女子削去左耳。”
　　说此，转脸瞥了远立在那三个受伤劲装疾服汉子身侧的祝伯封一下，又继续说道：“今日他带了三名本派江南总分堂弟子先行，老朽和另外两名本派弟子绕道在这儿和他会合，那知仍是迟来一步，不但本派三名弟子受伤不轻，他也是危在旦夕，若非姑娘挺身而出，祝伯封恐怕会溅血横尸了。”
　　梁蓉蓉静听他说完后，一颦黛眉，说道：“那位紫衣姑娘剑招博大精深，剑势玄妙难测，祝伯封实在是无法和她抗衡，下一次他若是再和那位紫衣姑娘相遇，说不定真会丧命在人家手中了。”
　　裴振武笑道：“那个紫衣女子的武学虽是较老朽高出一筹，但姑娘如亲身和她对敌，那一定是可以把她擒回江南总分堂去审问了。”
　　梁蓉蓉摇了揺头，微微一笑道：“我这点雕虫小技，怎么可以拿出来和她颉颃，不过，我若是再和她相遇时，一定把她的师承宗派及为什么要和祝伯封作对之事问清楚就是。”
　　裴振武怔了下神，又说道：“老朽和玄贞道长下山时，掌门祖师曾面饬我们两人，若是会晤姑娘就敬请姑娘不必浪迹江湖，还是早日返山安居，姑娘若是无事，不如早些回山如何？”
　　梁蓉蓉笑道：“大师兄关怀盛情，我衷心甚为感激，返山也没有什么要事，是以打算在江南一带好好畅游一番后再起程回山。”
　　裴振武沉忖一下，又笑道：“太湖风光幽美，姑娘前往小住一段日子如何？”
　　梁蓉蓉微微一笑道：“我若行经太湖，定当去白虎观小住一日，本派弟子受伤不轻，裴护法还是立时送他们回总分堂去疗治吧。”
　　裴振武颔首一下，跟在梁蓉蓉身后来至适才立足之处，对祝伯封说道：“趁天色还早，我们尽快赶回太湖去吧。”
　　祝伯封，裴振武对梁蓉蓉躬身一礼后，带着那五个劲装疾服汉子就放开步子迳向正前方奔去。
　　梁蓉蓉望着他们一行的身形消失在远处那座峰脚后，才姗姗走至那一株参天巨松下，低头一看，武秀英背靠松身，正阖目睡的甚甜，知她自虽开九连山以来就从未好好休息过一两个时辰，芳心一阵怜惜，轻轻陪坐在她身侧也闭上凤目开始养神。
　　其实，她自己也是累的来疲困已极，几乎日夜和武秀英都在道上或是僻静之地兼程紧赶，想要早些追上林淑瑶，这一阖目休息，不觉间竟与武秀英一样真的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声直若春雷骤发的震天怒喝突的划空而起，一下子才把熟睡中的梁蓉蓉和武秀英同时惊醒过来，二女定了下神，连忙一跃而起，放眼四望，但见东北方那座矮峰峰脚的西侧，正有两个人上纵下跃的在激烈拼搏，武秀英皱着柳眉儿，转脸对梁蓉蓉说道：“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姊姊，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梁蓉蓉仰起粉脸一望，不由颦了一下黛眉，原来那一轮斗大红日已是斜挂在西方的高峰峰顶上，立时“啊”了一声，转脸对武秀英笑道：“我见你睡的甚甜，是以就陪你小息一下，料不到竟会睡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武秀英眨两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声说道：“姊姊对我实在太好了，天色既是不早，我们就动身起程好么？”
　　梁蓉蓉转脸向东北方那座矮峰峰脚瞥了一下，颦眉道：“中午在这儿被那个紫衣姑娘耳伤的三个人俱是我们邛四小派的弟子，我担心在那儿拼斗有两个人中，可能又有我们派内的弟子，英妹妹，我们去看一下好么？”
　　武秀英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不好，那我们快些过去看一下吧。”
　　两个人展开身法，掠至那座矮峰峰脚西侧的一株苍松下，纵目仔细一看时，一个是在武夷山山麓见过的那个相貌秀逸的中年书生，一个是五旬以上，脸色紫黑，身材硕壮的威严老人，他们四只肉掌翻飞处，周围两丈内尽都是劲风逼人，不过，那个中年书生虽是点到为止，威严老人却总是不敢硬接他的掌势，二女当然看的出威严老人有些气馁，武学实在是无法和中年书生颉颃。
　　斗场边尚静立着两个人凝神观战，一个是穿一身青色宽大衫裙的清秀老妇人，白脸长眉，肌肤柔嫩，年纪虽在六旬开外，神情却和中年妇人差不了好多，她不但风姿绰约，雍容华贵，而且星目中那两道神光炯炯的眼神，更是隐含着一种冰雪聪明的精灵神情，秀然而立，实在是不容易看出潦她已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
　　她右侧娟然秀立着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绿衣少女，发束金环。肤白胜雪，花容玉貌，仪态万千。
　　除了梁蓉蓉和武秀英两人跃落斗场边的那株苍松下时，那个清秀老妇人瞥了她们一眼后，仍是凝神深注斗场外，只有那个绿衣少女的，两道诧异眼神，却不断在她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二女看清楚场中情势及斗场边一老一小后，武秀英陡地“咦”了一声，柳眉一扬，转脸对梁蓉蓉说道：“姊姊，那个和书生相公动手的老人名叫叶仲山，他以前在成都纯阳观曾和弟弟拼斗过……”